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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苏月妩沈珩全局

蹒跚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比起其它人的紧张不安,苏月妩却是不急不缓地用起了晚膳,头上簪着一支银镶玉点翠蝴蝶簪,是离开慈宁宫时太后赏的。殿里一共侍立着三个宫女,分别是青雯,绿枝,和二等宫女浮翠。按宫里的规矩,嫔位能有掌事宫女一,一等宫女一,二等宫女二,普通宫女五。太监则是有一个掌事,以及六个负责粗活的小太监。浮翠原本是一等宫女,可嫔妃携带入宫的婢女要占一等宫女的位置,她便宁可自降身份俸禄也要过来侍奉。原本是觉得刚入宫就能获封嫔位的主子一定是个能人,跟着这样的主子什么不用做就能鸡犬升天,却没料到主子先什么都不做了。浮翠看着苏月妩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烦躁,忍不住开口:“娘娘,陛下到现在还没翻牌子,您就不悬心吗?”苏月妩瞟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见青雯竖眉斥道:“放肆...

主角:苏月妩沈珩   更新:2025-04-29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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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月妩沈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苏月妩沈珩全局》,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比起其它人的紧张不安,苏月妩却是不急不缓地用起了晚膳,头上簪着一支银镶玉点翠蝴蝶簪,是离开慈宁宫时太后赏的。殿里一共侍立着三个宫女,分别是青雯,绿枝,和二等宫女浮翠。按宫里的规矩,嫔位能有掌事宫女一,一等宫女一,二等宫女二,普通宫女五。太监则是有一个掌事,以及六个负责粗活的小太监。浮翠原本是一等宫女,可嫔妃携带入宫的婢女要占一等宫女的位置,她便宁可自降身份俸禄也要过来侍奉。原本是觉得刚入宫就能获封嫔位的主子一定是个能人,跟着这样的主子什么不用做就能鸡犬升天,却没料到主子先什么都不做了。浮翠看着苏月妩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烦躁,忍不住开口:“娘娘,陛下到现在还没翻牌子,您就不悬心吗?”苏月妩瞟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见青雯竖眉斥道:“放肆...

《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苏月妩沈珩全局》精彩片段


比起其它人的紧张不安,苏月妩却是不急不缓地用起了晚膳,头上簪着一支银镶玉点翠蝴蝶簪,是离开慈宁宫时太后赏的。

殿里一共侍立着三个宫女,分别是青雯,绿枝,和二等宫女浮翠。

按宫里的规矩,嫔位能有掌事宫女一,一等宫女一,二等宫女二,普通宫女五。

太监则是有一个掌事,以及六个负责粗活的小太监。

浮翠原本是一等宫女,可嫔妃携带入宫的婢女要占一等宫女的位置,她便宁可自降身份俸禄也要过来侍奉。

原本是觉得刚入宫就能获封嫔位的主子一定是个能人,跟着这样的主子什么不用做就能鸡犬升天,却没料到主子先什么都不做了。

浮翠看着苏月妩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烦躁,忍不住开口:“娘娘,陛下到现在还没翻牌子,您就不悬心吗?”

苏月妩瞟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就见青雯竖眉斥道:“放肆,娘娘还在用膳呢,有你说话的份吗,还当是在文华殿,有你叔叔孙公公撑腰,可以不分尊卑吗?”

几句话不知有意无意,反正是直接在苏月妩面前揭了浮翠的老底。

浮翠从没被这样下过面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雯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纵然有个在大皇子身边当差的叔叔,可那是血亲,没法子,倒是姐姐你,也不知道怎么认了养心殿的张公公做干爹的。”

这话暗示意味很明显,任何一个女子听了,只怕都要羞恼发怒,眼看两个人就要这么吵起来,绿枝皱眉,正要出言呵斥,却被苏月妩一个眼神制止。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且看看她们还能说出什么来。

然而青雯并没有气恼,反倒满脸不屑:“眼馋啊?白搭了,即便你叔叔整日削尖了脑袋往我干爹身边凑,我干爹也不稀罕,不然你让你叔叔认我做干娘,我倒是不介意多你这个乖孙女儿!”

“你!”浮翠气得脸色涨红,作势就要动手。

苏月妩这才缓缓放下筷箸,语气淡淡地开口:“本宫竟不知,原来你们个个都是有靠山的。”

此话一出,两人立刻回过神安静了下来,青雯瞪了浮翠一眼,扑通一声屈膝跪倒在地,浮翠也面色慌张地紧随其后。

苏月妩拿过绿枝递来的帕子抿了抿唇,眸光平静地扫下去,却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说起来倒只有本宫是初入宫闱,无依无靠的,以后在宫里讨生活,还得多仰仗二位呢。”

这要再听不出讽刺就是傻子了,青雯用力磕了个头,歉声道:“奴婢身为钟粹宫掌事宫女,一没有约束好下面的人,二没有以身作则,也在娘娘面前放肆了,奴婢罪该万死,愿自去慎刑司领罚,只求娘娘莫要动气。”

浮翠闻言讶异地看向青雯,她怎么敢说这种话,这时候不是该求饶吗?更重要的是她这话一说,自己岂不是也要去慎刑司领罚?

浮翠心里又惊又惧又恨,早知如此,她就老老实实在重华宫待着了,谁要来伺候这没出息的主子,还得看同为奴婢之人的脸色!

苏月妩眸中也闪过些许意外,多打量了青雯几眼。

只见她目光明亮,语气诚挚,颇有几分爽朗之气,且能说出这番话,也不像是个完全不知礼的。

又是张公公的干女儿……

苏月妩心里掠过一个猜疑,沉吟片刻,做出了决断:“青雯,本宫念你是初犯,罚你两个月的月钱,至于浮翠,本宫交由你处置,若以后再有今日这样的事发生,你就不必在这里做掌事宫女了。”

青雯大概没想到被罚得这么轻,看向苏月妩的眸子更亮了几分,又双手交叠恭恭敬敬地叩了个首:“奴婢多谢娘娘!娘娘放心,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而浮翠脸色就难看了,她攥紧袖口,低垂的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怨愤。

这位苏嫔分明是偏心!凭什么一起犯的错,青雯就是聊胜于无的处罚,却要把她交给青雯任其处置?

这样一碗水端不平的人也配做一宫主位吗!

苏月妩虽看不见她的神色,却清楚的看到了她掐紧到发白的指尖。

待两人退下后,苏月妩对绿枝道:“这个浮翠不能留了,你多注意着她,揪些大大小小的错处出来,等过些时日,我便用这些由头把她送回内务府。”

一宫主位有自己处置宫女的权利,只要不是混得太差,内务府一般都不会驳回。

绿枝明白,点头应下。

没过多久,有个三等宫女进来,小心翼翼地禀报:“娘娘,养心殿那边传来消息了,说是陛下今夜没有翻牌子,宿在坤宁宫了。”

坤宁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

新秀入宫,皇帝却去了皇后宫里,这对每个新人都不是好事。

宫女生怕苏嫔发怒。

然而对方却只是稀松平常地应了句:“知道了。”

似是想到什么,苏月妩又问:“郑公公眼下在哪里?”

宫女忙回:“娘娘入住钟粹宫后,这里库房的东西都要重新登记造册,郑公公领着小福子和小寿子在那边忙活呢。”

苏月妩点点头:“去问问,若郑公公这会儿忙完了,让他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他。”

“是!”

宫女领命出去没多久,郑天德就来了,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行完礼,就垂首站在下面,也不问为什么把他叫来。

苏月妩喝了口茶,带着笑意开口:“早些时候忘问了,不知公公以前在什么地方当差?”

郑天德微顿了顿:“回娘娘,奴才原先在养心殿伺候陛下笔墨。”

果然如此。

刚才得知青雯的干爹是沈珩身边的张贵德,苏月妩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测,如今得知郑天德也是养心殿出来的,猜测就坐实了。

怪不得初见时觉得这两人甚合心意,是有人特意挑出来的啊。

可他既然把方方面面都安排的如此妥当,今夜怎么不来呢?

总不至于是还和三年前一样,要当个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君子吧。

苏月妩可不信。

毕竟当初那个牵牵手就脸红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苏遇安愣住了,还在看戏的云姨娘母女面色一变,用怀疑和震惊的目光看着她,苏自远则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问:“妩儿,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月妩他努力克制,却还是难掩兴奋的模样,弯唇一笑:“就是父亲您想的那个意思。”

她坦言:“父亲,兄长,我入选了。”

云姨娘看着苏月妩得意洋洋的样子,攥紧五指,几乎要把手心掐出血来,面上却还是一副柔婉模样:“你这孩子,之前不是还跟周嬷嬷说你落选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变了说法,莫不是因为嫌弃我侄儿,才故意编谎话推脱的吧。”

她还是不信!

这世上的男人都一个样子,喜欢温柔乖顺的女人,能取悦他们又不惹是生非。

而苏月妩的性子简直和温顺二字毫不沾边,纵然生了副好皮囊,可皇帝难道会缺美人儿不成?

以苏月妩之前的所作所为,陛下不报复她就已然是宽宏大量了,怎么还会纳她入后宫!

一定是胡说!一定是!

苏月婉适时娇声道:“长姐,我知你看不上表哥,可也不能拿圣意开玩笑呀,一会儿落选一会儿入选的,这万一传出去了,可是编排陛下朝令夕改的大罪呀,说不定还会连累家族,你就没想过父亲和哥哥吗?”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目光瞬间变了又变,看向苏月妩时眼中多了几分怀疑。

苏月妩看着这个庶妹,眸子微眯。

苏月婉倒是十足十的继承了云姨娘的天赋,几句话就把所有路堵死了,不管她入没入选,编排圣意的罪过是落下了。

可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月婉,我何时说过自己落选呀?”

苏月妩学着她的语气,故作天真惊讶:“话可不敢乱说,虽说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可保不齐有哪个丧良心不要脸的东西传出去,到时候我可是罪过了。”

这几乎是明着骂了。

苏月婉气得脸颊涨红:“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你跟周嬷嬷说的,这时候怎么又不认了?”

“周嬷嬷说的是吧?”苏月妩陡然冷下声音,眸光流转:“云姨娘,劳烦你把人给我传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何时从我口中听见过落选二字,敢拿这种事诬陷主子,就该拉出去打死!”

云姨娘脸色一白。

她记起来了,周嬷嬷禀告她时复述的话,这小贱人确实没有直说自己落选。

原来是早有预谋,真的中选了吗……

云姨娘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晃了两下,差点藏不住眼里的恨毒。

凭什么,凭什么她姜拂安的女儿能运气这么好……

“阿娘,你怎么了?”苏月婉惊慌出声,赶紧扶住她,继而含泪看向苏月妩,语带央求:“姐姐何必咄咄逼人呢,你说了什么话,我和阿娘只当不知道就是了,阿娘身子不好,只有周嬷嬷伺候的最妥当,还求姐姐放过她,也给阿娘留条生路吧。”

云姨娘也缓过神了,咬唇向苏自远看去,一双杏眼泪光闪闪,好不娇弱可怜,无声附和女儿的话。

哪知只得到对方一个称得上敷衍的安抚目光。

苏自远这时候属实不怎么顾得上爱妾。

他在官场浸淫多年,自然能看出来大女儿没有说谎,否则哪能有这样的底气。

兴奋、激动、懊恼……

诸多情绪参杂在一起,最终还是喜悦占了上风。

他抚了抚胡须,满脸带着宠溺的笑意:“妩儿啊,为父相信你,我从小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三个女儿里,我最疼的就是你了。”

苏月妩都不由得感叹一句自家父亲的厚脸皮。

前一刻还横眉冷目,后一刻就又变成天下第一慈父了。

她故意道:“女儿哪有什么出息呀,行事不检,名声都坏透了,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嫁给云家表哥吧。”

被原话奉还,苏自远也不尴尬,呵呵笑了两声:“为父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自己细想想,若是这次没能入选,还有比你表哥更好的夫婿人选吗?”

“阿妩,你长大了,该要明是非懂人情,所以为父虽然疼你,也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你百依百顺了,可你要知道,我们是血脉至亲,你姓苏,是我苏自远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改变不了。”

一番感慨情深的话,却隐隐含着胁迫之意。

既然是父女,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自远想的很清楚。

若苏月妩在宫中若得势,即便不这两年出手相助,他也会因为宠妃之父的身份在仕途上顺畅不少,而相应的,他若平步青云,封侯拜相,苏月妩也脸上有光不是?

苏月妩看着满眼亮着算计精光的父亲,轻轻叹了口气。

他仿佛只想着好事了。

如果自己这次进宫不得圣心,无宠甚至获罪呢?

苏月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父亲肯定会王八脖子一缩,明哲保身撇清关系,然后怒骂她不争气。

“父亲放心,我也是跟着哥哥读过几年圣贤书的,《礼记》中说,‘子不言父过’,更何况您并不曾真的做错什么,我擅自离开东宫,还见罪于储君,本就是忤逆不孝之举,您生气是应当的,可即便如此,也没有真的打过女儿一次,吃穿用度也不曾亏待,我都记得的。”

苏自远没料到她还能说出这样一番有见地的话来,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见苏月妩又开口道:“可《礼记》中还说了 ,‘居父母之仇,弗与共天下也。’ ,我母亲的死,跟云氏可脱不了干系。”

云姨娘不可置信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苏自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妩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遇安也皱眉出声:“阿妩,不可造次。”

苏月妩理都没理苏遇安,只对苏自远温婉一笑,宛若最孝顺不过的女儿:“父亲想什么呢,我知您与云氏情深,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会要了她的命,只是由她管着家,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横竖这府里并不止她一位姨娘,不如让她将中馈让出来吧。”

府里的另一位姨娘冯氏,是苏月妩母亲的陪嫁。

当年母亲嫁入苏家一年未有身孕,便做主将冯氏开了脸给父亲做通房,庶长兄苏遇则便是冯氏所出。

冯氏是个安分的,对母亲忠心耿耿,父亲并不喜欢这种性子,连带着也不喜欢沉闷寡言的庶长子,云氏当家这些年,他们母子二人更是混成了透明人。

苏月妩知道,以自己现在刚刚入选的身份,还不足以让父亲处置了心尖上的云氏。

那么便能做一点是一点,徐徐图之,总有一天,她要云氏母女血债血偿。


待坤宁宫散场后,众嫔妃按位分依次离开。

坤宁宫外的宫道上,苏月妩走着走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来,回头一看,见是陈嫣巧。

陈嫣巧快步走到她身边,低眉顺眼地行了一礼,压低声音道:“刚才林嫔的事,多谢娘娘出手相助。”

苏月妩对陈嫣巧的第一印象是背弃旧主,算不上好,可今日亲眼目睹了林玥对陈嫣巧的态度,忽然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样的主子,换谁谁不背弃。

何况陈嫣巧的背弃只是不再自愿被她呼来唤去,刚才的情形,她大可以向皇后陈情诉说委屈,众目睽睽之下,林玥根本无可辩驳。

可她却不发一言,默认了皇后娘娘说的“两人都有错”。

总归以后是要共住一宫的,只要陈嫣巧品性没有大问题,苏月妩还是愿意和她处好关系的。

“你应该找个时间去跟林嫔说清楚,让她明白你现在已是宫妃,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被她当奴婢对待,否则林嫔下次看见你和本宫在一起,还是会像今日这样气愤发狂。”

陈嫣巧苦笑了声:“妾知道娘娘好意,可林玥那样,娘娘也是见了的,哪里是讲理的人呢?”

“这倒也是。”苏月妩看了她一眼,轻飘飘道:“横竖你只要住在本宫宫里一日,本宫就不会眼睁睁看你被她无故欺辱了去,至于旁的,那只能靠你自己了。”

陈嫣巧语气感激:“娘娘已经仁至义尽了,妾身多谢娘娘,不敢奢求更多。”

在二人身后,姜筠柔远远看着并肩而行相谈甚欢的两人,低垂的长睫轻颤了两下,掩住了眼底浓浓的失落。

“主子,让您过去您不过去,自个儿又在这儿懊悔,嗐,您总是这样!”

婢女蝉儿又气又急。

姜筠柔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伤心,方才她和林嫔争执,我连上前去帮她的胆子都没有,这会子又过去做什么,我只是看看而已……”

蝉儿没话说了:“成,那您就一直看吧,用夫人的话说,这辈子也别跟人打交道,就自己过死门子吧!”

姜筠柔没说什么,转身朝回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

苏月妩和陈嫣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快到钟粹宫时,忽见前面的宫道上有一副仪仗堵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狐疑和警惕。

毕竟这里是通往钟粹宫唯一的宫道,在这里堵着,显然来者不善。

苏月妩倒是并不畏惧,缓步走上前去,陈嫣巧落后两步,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待近了,才瞧见那立在仪仗下的女人。

穿一身绣纹精致却简素的月白色宫装,头戴玉簪银饰,耳垂缀着对儿白玉兰花坠子,下颌削瘦,腰如细柳,端的是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给苏妃娘娘请安!”

苏月妩率先屈膝行礼,陈嫣巧紧随其后。

苏云舒被宫女搀扶着,原本正看着不远处树梢上几只蹦来蹦去的麻雀,闻声慢慢地转回目光。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月妩,而后瞥向陈嫣巧,命令道:“你退下。”

“是。”

陈嫣巧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苏家这对儿堂姊妹关系似乎有些奇怪,临走前瞟了苏月妩一眼,却见对方脸上并无为难之色。

苏云舒看着陈嫣巧背影消失在宫道路口,方回头,冷冷盯着苏月妩,单刀直入地问:“你为什么要进宫?是为了和我抢什么吗?是陛下?还是姑母?”


沈珩筷箸一顿,掀眸看他。

“还不是知道陛下您操劳,又不进食,这鸡汤面既充饥又补身,比起甜腻腻的糕点,自然是更适合您现在用的,娘娘这一片心呐,哎。”

张贵德也算是绞尽脑汁了,边故作感叹边偷偷观察陛下的表情。

沈珩盯着鸡汤面沉吟片刻,随即默不作声地又挑起一筷子面条,缓缓送入口中。

似乎,是比往常吃的多了几分用心的滋味。

“张贵德。”

“奴才在!”

沈珩垂眸,夹了块糖醋莲藕,低声道:“去吩咐下去,以后把朕的茶饮换成桑葚黑枸杞水,还有,朕的去痕膏快用完了,着太医院再配一些去。”

张贵德微愣,觑了眼陛下脸上那道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的痕迹,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他是从东宫就跟着陛下的,也是眼看着陛下怎么从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被先帝一步步历练成如今这般冷沉死寂模样的。

如今能叫陛下重拾几分少年心性的人,也只有那位苏嫔娘娘了。

可苏嫔当初却是实打实把陛下伤得够呛,如果这两人想要碎玉重合,苏嫔娘娘可是得出点力,不要觉得只送个吃食就能万事大吉,哄的他们陛下回心转意了。

……

钟粹宫。

绿枝正在认真教自家主子按摩的手法。

“像奴婢这样,再稍微用点力,陛下久伏案牍,肩背酸疼,这样一按就会舒服很多。”

苏月妩表示懂了,换绿枝坐去前面,上手试着按。

今日午膳时分,她被苏太后叫了过去一块儿吃饭。

席间苏太后不停的说沈珩这几日如何操劳国事,不保重身子,身边儿又没个可心的人,实在是可怜。

苏月妩知道姑母这是想撮合自己跟沈珩。

这也正合她意。

不过旧情复燃这件事,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来,毕竟三年前闹得那么不愉快,若直接跑去大献殷勤,沈珩气怒之下把她撵走,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她今日送了鸡汤面去养心殿,顺便留下几句刺激沈珩的话,是示好,也是试探。

接下来的三天,每到黄昏该用晚膳的时候,苏月妩都会掐着点儿去养心殿,撂下一盒子的膳食,然后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

今日也是这样。

待苏月妩离开后,守门的小太监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纳罕。

自那日苏嫔送过鸡丝面后,张公公就吩咐了他们这些人,以后苏嫔若来送东西可以进去禀报。

但人家好似根本就不想进来,把东西送到就扬长而去了。

这好好的争宠机会,苏嫔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

养心殿内。

张贵德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往里面看了眼,嚯,这次是一只切割好的焦黄油香的烤羊腿。

他一边把东西放去食案上,一边使劲儿思索该怎么编。

“羊肉健脾温中,益气养血,是上好的东西,想必是昨日苏嫔娘娘觉得送来的青瓜荞面太素,今日才送了这肉食的过来,让陛下补充体力。”

沈珩面色已经沉的不像话了,冷冷看着张贵德:“你昨日还说天气闷热,她选了清素的凉面,而没有送大油之物,是心思细腻,体贴朕。”

张贵德干笑两声,硬着头皮道:“是体贴嘛,夏日炎热,人们都不爱食荤腥,可真的不吃一点肉对身子也不好,所以昨日娘娘为您的心绪着想,送了素面,今日为了您的身子着想,又送了荤腥。”


入宫前,苏自远给她从青楼聘来了一个女师,因为教授的第一课就太过恶心难忍,她便发怒把人撵走了。

不过好几册书却是留了下来。

苏月妩后来翻看过,除了女师教的那种单纯是为了取悦男人的法子,其它这些需要男女配合的,她倒是并不反感。

“沈珩这几年变了性子,我今儿下午特意留心打听了,宫里的太监宫女对他的印象都是威严肃正,不苟言笑。郑天德又说过,沈珩这些年并没有宠妃,我便猜,宫里原先的嫔妃们在床笫之事上,肯定没一个敢跟他玩儿花样的。”

苏月妩笑了声:“可他骨子里根本不是个规矩的人,别人畏惧他所以不敢试探他的底线,我却占着天时人和,有旧情做免死金牌,可以随便去踩。”

“不过这踩也不能乱踩,我总得挑几样能把他踩舒服的招式不是?”

绿枝这才明白她没有在虚度光阴,面色愧疚地跪在了地上:“对不住娘娘,奴婢刚才不该那样说话,求您责罚。”

“无妨。”苏月妩放下书,起身搀扶她起来,声音温和:“我知道,十年前闹饥荒,你们全家都是我母亲救下的,你感念母亲才会忠心耿耿待我,自然怕我耽于享乐,不能给她报仇。”

“你放心,那是我母亲,她生我,疼我,甚至临终前都在担忧大出血的样子会不会吓到我,我怎么可能不恨她所恨,为她报仇呢?”

绿枝听见这话,却是陡然红了眼眶,含泪看着苏月妩,悲声道:“娘娘,小姐,奴婢固然感念先夫人恩德,可奴婢也已经跟了您整整十年了呀,朝夕相伴,同寝同食,早就把您放在第一位了,奴婢是怕小姐忘了母仇,但更怕的,是您因安于现状,最后毁于安乐啊。”

“我知道的。”苏月妩用力点了点头,一把抱住她,笑着道:“绿枝,我从不曾疑你,若你不真心待我,这两年有无数次嫁个好人家的机会,又何苦非留在苏府,跟着我受冷落白眼呢。”

“小姐……”

绿枝心头蓦地一酸,眼泪不受控地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犹豫许久,还是明知僭越,却依然伸出胳膊,牢牢地搂住了自家小姐。

慈宁宫。

苏太后得知林嫔降位这个消息时,已然是翌日清晨了,待皇帝一下朝,她立刻让人把他叫了过来。

“胡闹!”苏太后难得张口训斥沈珩,又气又急:“林嫔就算再不好,你也不该在她入宫第二日就贬了她的位分!你让林尚书怎么想?跟林尚书一样拥护你登基的人怎么想?猜测你是狡兔死走狗烹,刚一登上帝位,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向功臣示威了吗!”

到底是十来年的母子情分,纵然不是亲生,她也是真心为这个儿子着想。

谁料沈珩却是冷着脸,不以为意地回道:“母后多虑,林辅臣把女儿教成这个样子还敢送到宫里,朕没怀疑他是依仗功劳威慑朕就不错了。”

苏太后听到这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被他气死过去。

她怒拍桌子:“是他要送的吗?啊?是你非要选秀,是哀家选中了她!”

沈珩沉吟片刻,皱起眉:“嗯,这正是朕的不解之处,母后当时怎么就选中她了?”

苏太后气得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朝他砸了过去。

砸的方向是偏的,但沈珩根本懒得躲一下,于是就被溅起来的茶水打湿了半边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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