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昭朝秦彻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楚昭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昭朝接过陌刀,她将静心匕往刀身一贴:“要破此术,需以至阳之物为引。”秦彻若还是之前那个秦彻,玄冥剑也可。但如今的他...铃音与刀鸣共振,竟激起阵阵涟漪。那些尸影突然停滞,空洞的眼眶望向声源。“还不够。”秦彻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锋上,“加上这个。”楚昭朝眸色微动。他想要用幽冥之力对付尸影。她看向秦彻。两人都是属于身负秘密的人。刚才太子探究的眼神,她已经感觉到了。她从一个娇弱的三流世家姑娘,变成修士,等解了金陵城的困局,后面回过神来,定然会有人揪着不放。至于秦彻,比她还糟糕。到目前为止,还未彻底融入这具身体,一旦过度使用幽冥之力,引起他们的怀疑,结果可想而知。“昭朝?”秦彻察觉到楚昭朝走神,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可能他自己都未...
《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楚昭朝接过陌刀,她将静心匕往刀身一贴:“要破此术,需以至阳之物为引。”
秦彻若还是之前那个秦彻,玄冥剑也可。
但如今的他...
铃音与刀鸣共振,竟激起阵阵涟漪。
那些尸影突然停滞,空洞的眼眶望向声源。
“还不够。”
秦彻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锋上,“加上这个。”
楚昭朝眸色微动。
他想要用幽冥之力对付尸影。
她看向秦彻。
两人都是属于身负秘密的人。
刚才太子探究的眼神,她已经感觉到了。
她从一个娇弱的三流世家姑娘,变成修士,等解了金陵城的困局,后面回过神来,定然会有人揪着不放。
至于秦彻,比她还糟糕。
到目前为止,还未彻底融入这具身体,一旦过度使用幽冥之力,引起他们的怀疑,结果可想而知。
“昭朝?”
秦彻察觉到楚昭朝走神,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可能他自己都未察觉到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温度。
“没事。”
楚昭朝回神,灵力灌入静心匕,幽冥血气与铃音相融,在水面铺开一条光路。
尸影们如受指引,纷纷朝着光路聚拢。
“周侯爷。”楚昭朝低声道,“喊话!”
周骁会意,深吸一口气:“大圣儿郎听令!”声如洪钟,震得水面波纹荡漾,“尔等生前护国,死后岂能为贼所用?”
尸影们剧烈颤抖起来,心口的铜钱开始松动。
楚昭朝抓住时机,玉镯金砂化作细流,将铜钱一一击落。
铜钱离体的刹那,尸影面容突然安详。
他们对着城头众人抱拳一礼,渐渐化作莹白光点消散。
赵瑾面有动容:“这才是真正的超度。”
就在最后一点光晕即将消散时,楚昭朝突然伸手一抓,从光晕中扯出一缕黑气:“找到你了!”
黑气在她掌心扭曲,竟是一截带血的指甲。
它便是李逸彬用来操控魂魄的媒介!
秦彻盯着那截指甲:“他还在往生崖,这是...”
楚昭朝突然脸色大变:“不好!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众人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天边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
月光所照之处,城外的土地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
“竟是血泉!”
周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还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想引地脉阴血倒灌金陵!”
赵瑾:“……,必须立刻阻止他。”
楚昭朝突然踉跄一步。
玉镯上的裂纹不知何时已蔓延至手腕,金砂正不受控制地外溢。
秦彻一把扶住她:“你...”
“没事。”
她咬牙站直:“先去准备,血月完全升起前,我们还有六个时辰。”
赵谨突然解下腰间玉佩:“持此物去武库,那里有先帝留下的不少武器,都搬来。”
“不必了。”楚昭朝摇头,“对付血泉,需要活水引渡。太子殿下能否下令调集城中所有酒坊的陈酿?”
“你是要?”
“以酒代血,偷天换日。”
楚昭朝看向城外逐渐蔓延的血色,道:“既然他要引阴血,我们就先给他灌一城烈酒!”
“周怀谨,即刻去办!”
一直跟在身后的老臣面色激动:“臣这就去。”
秦彻扶住她的手,改为揽腰。
赵瑾眸色怪异将脸瞥向一旁,倒是周骁开口:“昭武将军,看你夫人神色略有倦怠,不如先去休息片刻,等布置妥当再过来。”
秦彻点头,将人抱走。
很快,两人出现在宜堂院中,丽香见楚昭朝如此,还以为受了伤,立刻跑来:“夫人,您怎么了?”
“累了,我与夫人休息一个时辰,你们退下。”
四人立刻放下手中活计,回下人房。
房门关上,楚昭朝从秦彻身上跳下来,往床边走。
“这就有力气了?”
秦彻居高临下看着楚昭朝,在她来不及反应突然将人禁锢在床头,“你想逃?”
逃?
这个字用的。
不过这么明显吗?
那她演技真不行,被他看穿了。
讲真,在发现孟氏是假的前,她有过撒手不管的冲动。
反正当初与秦彻的交易是保楚家人的安全,她才帮他稳定肉身,可后面发现楚家人竟然卖她和楚昭然,那就没有护着的必要了。
既然不用管楚家死活,她与秦彻的交易也就不作数。
可偏偏就在半日前,她发现孟氏是假的。
那真的孟氏去哪儿?
死了,还是被李逸彬捏在手里做筹码?
楚昭朝双手推开秦彻:“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碍于现在还未完全融合这具身体,不适合出手。所以,我配合你了啊,这几日的活几乎都是我来干,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人的气息明明还是凉的。
可她感觉周围的温度在上升。
秦彻的手掌仍抵在床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楚昭朝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竟让她一时忘了挣脱。
“配合我?”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那你抖什么?”
楚昭朝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不是恐惧,而是玉镯过度消耗后的灵力枯竭。
她索性仰起脸:“秦将军眼力不错,不如看看这个。”
腕间玉镯突然迸发金光,裂纹处渗出细密血珠。秦彻瞳孔骤缩,钳制的手瞬间松开:“你不要命了?”
“放心,死不了。”
她趁机翻身下床,金砂在掌心凝成小小凤凰,“倒是将军该想想,等太子回过神,要怎么解释你能调用幽冥之力?”
窗外忽有惊鸟掠过,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秦彻站在光影交界处,左眼幽蓝如鬼火:“三娘是在威胁我?”
“将军话别说那么难听,是交易。”
楚昭朝抚过玉镯,金光渐弱,“我帮你瞒住太子,你放我离开金陵。”
空气骤然凝固。
秦彻突然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为了找孟氏?”
“她毕竟...”楚昭朝顿了顿,“是我的母亲。”
秦彻眸色渐深,他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楚三娘,你还在骗我!”
楚昭朝后退时撞翻案几,镇魔镜“哐当”落地。
镜面映出两个人影。
她的倒影竟带着重影,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这具躯体。
秦彻突然攥住她手腕:“你果然不是楚昭朝。”
就像......
蛊虫的颜色。
“所以娘就选了四妹?”楚昭朝轻声问。
孟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在说什么?”
楚昭朝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轻轻拂过芙蓉树的树干。
树干上,一道极细的裂缝中,隐约可见一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这棵树,我记得是爹走后第三天才种的。”楚昭朝缓缓道,“那天,四妹发了一夜高烧。”
根本不是他们一家人种下的。
她连这个都能记错。
孟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收回手,脸上又挂上那种温和的笑:“昭朝,娘只是...”
“只是什么?”
楚昭朝盯着她。
孟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朝屋内走去。
楚昭朝跟着进了屋。
屋内打扫过,家具都还在,但其他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
“娘,还记得我成婚那日,放在桌上的青铜镜吗?”
孟氏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
“自然记得。”
她抬手理了理鬓角,袖中镇魔镜映出她半边苍白的脸,“忘了跟你说,这镜子是你外祖得知你要嫁人特意让人送来的。”
孟家,也在南撤之列。
不过走的都是小辈!
楚昭朝将镇魔镜轻轻放在梳妆台上,铜镜表面泛起冷光。
孟氏正欲伸手,镜身突然震颤,映出的画面让她脸色瞬间一变。
镜中映出不是她现在的容颜,而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女,被粗粝的绳索拖向冒着热气的青铜巨鼎。
“这,这不可能!”
孟氏猛地后退,鬓角簪子应声而落,“这镜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楚昭朝指尖按住镜子边缘,温润的镜面开始龟裂,裂痕中渗出暗红色的血渍。
她的目光如电:“娘不是说这是外祖送的陪嫁,那肯定很了解这个青铜镜,它不单单是一面梳妆的镜子。”
“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回来后就总是疑神疑鬼。一会怀疑你三叔,一会是你二叔,如今又怀疑你娘?”孟氏神色哀伤,“说到底,我是你亲娘,还会害你不成?”
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彻缓步走了进来,孟氏松了口气:“你三叔他,没事吧?”
秦彻摇头:“好在用身体养蛊的时间短,心脉虽然受损,但到底是捡回一条命!”
“这就好,你祖母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昭朝抿唇,还欲再说。
秦彻却微不可察的朝她摇头。
从楚家出来,楚昭朝回望楚家大门,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楚家众人,不知为何,心里比来之前更加沉重。
楚家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
但光是这么问,是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秦彻的剑鞘轻轻碰了碰楚昭朝的手背,在孟氏看不见的角度,一缕黑气从他袖中钻出,悄无声息的没入地面。
“祖母,岳母,三叔,你们不必送了。”他拱手行礼,语气如常,“三叔需要静养,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老太君点头,眼神还是带着几分殷切:“若是有变,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莫忘了!”
“孙女知道。”
楚昭朝会意,干干的应了声,将镇魔镜收回袖中。
镜面残留的血渍在袖袋里晕开,烫得她手腕发疼,心也跟着一下下抽痛。
回程的马车上,秦彻指尖在车辕上轻叩三下。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默,二十具玄甲骷髅在地下同步潜行。
“你看到了吗?”
楚昭朝突然开口,“母亲说镜子是外族所赠时,她耳后的皮肤...”
“像蜡一样融化了半寸。”
秦彻左眼的幽冥色微微闪动,“岳母她隐瞒了镇魔镜的真实情况。”
方才那缕黑气传回的画面在两人之间浮现:楚家祠堂的地窖中,十二盏青铜灯围着一口井,井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往生崖的全面。
井沿上刻着的,正是与孟氏指甲缝里如出一辙的青铜密文。
凤凰玉镯突然发烫。
楚昭朝掀开车帘,暮色中的金陵城炊烟袅袅,而东南方向的天空却泛着诡异的青铜色。
“去祖坟。”
她猛地攥紧秦彻的衣袖,“现在就去。”
马车掉头的瞬间,地下传来骷髅兵拔刀的声音。
秦彻的剑穗无风自动。
有人正在跟踪他们。
“别回头。”他在她掌心划了道阴符,“是你二叔的漕帮死士。”
楚昭朝看向秦彻。
目光在空中交汇的瞬间,楚昭朝立刻明白过来。
楚天昕这个李逸彬的“走狗”,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当马车驶过最后一个岔路口时,秦彻突然掀开车帘:“停车!”
前方不远处,王氏的权杖深深插在路中央,杖头的彼岸花正在滴血。
“母亲?”
楚昭朝刚探出身去,就被秦彻一把拉回。
权杖突然爆出刺目寒光,照亮了埋伏在两侧屋顶的弓弩手,他们脖颈后都鼓着熟悉的青黑色肉瘤。
秦彻缓缓拔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祖坟里的东西。”
“母亲她?”
秦彻的剑锋未动,左眼幽冥之色却骤然加深。
“权杖上的彼岸花,花瓣该是七片。”他声音极低,仅楚昭朝能听见,“可她手上的是五片。”
楚昭朝指尖轻抚玉镯,金砂无声渗出,在掌心凝成细针,这是她与秦彻的暗号。
秦彻剑锋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插入地面。
青石板缝隙间顿时渗出黑色雾气,将整条街道笼罩在幽冥结界中。
“既然要玩阴的,本座就陪你们玩个够。”
他左眼的幽冥色完全覆盖瞳孔,二十具玄甲骷髅同时仰头,空洞的眼窝燃起幽蓝鬼火。
他们铠甲下的白骨发出咔咔响,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重组,断骨接续,腐肉重生,转眼化作披甲执锐的阴兵。
屋顶的弓弩手明显慌乱起来。
其中一人脖颈后的肉瘤突然爆开,青铜蛊虫疯狂啃噬宿主,转眼就将人变成一具青铜傀儡。
“果然如此。”楚昭朝冷笑,镇魔镜对准最近的三具傀儡,“二叔的漕帮死士,早被掉包了。”
镜光照耀下,傀儡们脸上的伪装如蜡般融化,露出戎族士兵特有的刺青。
他们手中的弓弩也显露出真容。
“好孩子。”
王氏嗓音沙哑得可怕。
她目光扫过楚昭朝左腕玉镯新添的裂痕,“三日...,够用了,辛苦你了!”
柳妈妈捧着铜盆经过,盆中清水突然映出诡异画面,楚昭朝影子背后,竟隐约浮动着凤凰展翅的轮廓。
王氏佛杖突然嗡鸣,水面幻象应声而碎。
“去梳洗。”王氏甩袖转身,彼岸花纹袈裟扫过台阶,“巳时三刻,祠堂见。”
直到脚步声远去,楚昭朝才惊觉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她摸向发烫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秦彻指尖的温度。
作为现代人,被长辈守在方外“听墙根”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连凤凰真火都压不住满脸绯红。
丽香接过柳妈妈手中的铜盆往里走。
目光落在楚昭朝脸上。
“少夫人,奴婢觉得你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
得~
刚压下去的燥热,被丽香一说又轰的一下爆出来。
秦彻正好穿衣从内室出来。
看到秦彻,丽香立刻低下头去。
她现在看见少爷就害怕,放下铜盆低头询问:“少夫人,需要奴婢帮你梳洗吗?”
楚昭朝现在巴不得丽香赶紧走。
莫要再说出什么让她尴尬到抠脚趾的话来。
“若是习惯人伺候,就让丽香留下。”
不让素心和素言近身伺候,是不想她们发现端倪。
比起之前,他现在好多了。
“没事。”
楚昭朝耳朵依旧红的很。
洗漱好,四个仆婢陆续端来吃食,吃过后两人朝祠堂走去。
还是路过那棵槐树。
阴阳眼已经看不到傀儡丝,便是上面的婴灵也看不到了。
不过那暗红色汁液依旧在。
两人踏入祠堂时,祠堂竟已经恢复如初,檀香缭绕中,王氏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祖宗牌位前。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的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旁边坐着秦厉。
此刻脑袋耷拉在一旁,面色发青,已经毫无生气。
“来了?”
王氏的声音不似以往凌厉,反而带着几分疲惫。
楚昭朝注意到她卸去了往日的华贵首饰,连那对标志性的鎏金护甲也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王氏,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妇人。
“母亲!”
这声母亲,是这几天楚昭朝听到的最诚挚的呼喊。
他快步上前,却被王氏抬手制止。
“都坐下吧。”往事转身,指了指案几上的茶盏,“先喝口茶。”
茶是温的,显然早已备好。
楚昭朝捧着茶盏,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一时有些恍惚。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王氏轻叹一声,“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要说清楚这些事。”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几枚泛着青光的银针。
正是昨夜用来为秦彻疗伤的那些。
王氏的目光落在秦彻身上:“从你‘战死’的消息传回秦家那天起,我就在寻找救你的方法。”
秦彻抿唇,眸光动容,他看向旁边的秦厉。
“父亲他...”
“太晚了,你们回来的都太晚了,即便我是琅琊王氏之女,也回天乏术。”
“秦家看着根深叶茂,那都是你父亲在撑着,一旦知道你父亲身死,你又是重病在床,我哪能守住秦家偌大的家业。”
都是无奈之举罢了。
加上丧夫丧子,她这两个月真的是心力交瘁。
王氏走向秦厉,缓缓蹲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
“夫君,我尽力了。”
王氏声音哽咽,“好在彻儿还在,秦家我们母子会护好的。”
“三哥他...”
“你三哥确实还活着。”王氏打断他,“但不在往生崖。”
她站起身,走到最角落的一块牌位前,轻轻擦拭并不存在的灰尘:“李逸彬在利用你们兄弟的感情。往生崖那个,不过是个诱饵。”
楚昭朝敏锐地注意到,王氏擦拭牌位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为何...”
秦彻刚要开口,就被王氏凌厉的眼神制止。
“为娘这些时日虽做了很多错事,但与李逸彬合作,倒也不是全然都是坏处。”
王氏看着秦彻:“李逸彬老谋深算,他绝不会就这样败给太子的,他约你去往生崖,就是落入他设下的圈套。”
楚昭朝觉得,王氏这个推断还是很有道理的。
太子宫宴相邀,明显就是打算拉拢秦家一起抗敌。
但若今上也是这个态度,太子大可以名正言顺下令。
何必在这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费心办个宫宴,徒留把柄让言官诟病。
“娘的意思?”
王氏的眼神再次柔和下来,看着秦厉:“你父亲,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了!”
秦家大丧,至少能拖住太子几日。
现在局势,每一刻都是瞬息万变,如果三日后镇南侯能够带着他的十万铁骑奉旨北上,金陵城就有守住的可能。
再有人联络四方诸侯,将深入大圣的大戎反包围,也不是不可能。
想明白其中关翘。
楚昭朝不得不佩服王氏。
不愧是琅琊王氏培养出来的嫡女,果真不一般。
秦府正门的朱漆在很快被白麻覆盖,七十二道丧幡从门楼垂落,每一道幡尾都缀着青铜镇魂铃。
楚昭朝站在灵堂阶下,看着往来吊唁的宾客将青石板踏出深浅不一的水痕。
那是还来不及蒸发的晨雾混合着香灰的印记。
“少夫人。”素心捧着名册疾步而来,“楚家的三老爷和二少爷来了。”
昨日,楚老太君就已经亲自过来吊唁,还问她三日回门怎么没回去。
楚昭朝当时说这婚事本来就没有遵循常礼,自然回门也就没了。
当时就噎得老太君没话说。
加上是在灵堂上,有些事确实不好提。
她指尖在“楚天昕”这个名字上顿了顿。
他这位二叔掌着楚家的漕运,此刻出现在金陵,意味着楚家确实已经准备好南迁事宜了,且刻不容缓。
很快楚天昕穿着一身素衣带着楚灿阳来到灵堂。
楚天昕在灵前捻起三炷香,香灰却反常的凝成“巽”字卦象。
“秦将军,一路走好。”
三鞠躬后,管家接过香插在香炉中,楚天昕带着楚灿阳依次跟秦家人说节哀。
等到站在楚昭朝身前,他借着扶正楚灿阳腰间玉佩的动作低语:“昭朝,漕帮的船已泊在燕子矶。”
“血吻卫......”秦彻眼神骤冷,“闻人魈的噬魂死士。”
这些战士并非活人,而是戎族巫祝用秘法炼制的“活尸”。
这与几个时辰前闻运凉和那老巫祝施展的噬魂咒控制的腐烂尸身有所不同。
前者是专门选刚死不过三日的强壮尸体,通过毒化炼制,这种“活尸”没有疼痛,更不惧死亡,因每一具尸体都跑过百种剧毒,血液触之即腐。
后者是将战死后的将士魂魄用非常手段收集操控,将他们制成有怨念的傀儡,随意安置在腐烂的尸身之中。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
都一样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血吻卫踏入战场的瞬间,脚下岩浆竟发出“嗤嗤”声响,赤金色的火焰被毒血腐蚀,渐渐熄灭。
“怎么可能?!”
楚昭朝瞳孔微缩。
她的凤凰真火竟被压制了!
楚昭朝很快发现,鳞甲缝隙里嵌着米粒大小的青铜鼎碎片,真火需先净化鼎上的秽气。
他们早就有对付凤凰真火的方式。
一名血吻卫突然加速,狼爪直取最近的秦家修士。
那修士举剑格挡,剑刃却被毒液腐蚀,“咔嚓”一声断裂。
下一秒,狼爪穿透他的胸膛,掏出的心脏已在爪间化作一滩黑水。
画面极具冲击力。
“秦彻!”
楚昭朝急喝,腕间玉镯再次亮起。
裂纹中渗出的金砂在空中凝结成数道火线,试图阻拦血吻卫。
然而,这些活尸根本不闪不避,任由火焰灼烧躯体,依旧向前推进。
他们的鳞甲被烧得通红,却依然死死盯着楚昭朝,仿佛她的血肉是唯一的猎物。
闻人魈缓缓抬手,鬼面下的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血吻,噬凤。”
数十名血吻卫同时抬头,狼吻面具下的眼睛骤然变成血红色。
他们不再分散攻击,而是全部朝着楚昭朝扑去!
秦彻剑锋突然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被腰斩的血吻卫伤口处凝成的并非冰霜,而是细如发丝的名狱锁链。
只是这些锁链表面覆盖着冰层,看起来就像普通剑气的效果。
如不细看,或是修为还低,根本发觉不了。
然而,那些断成两截的尸体竟仍在爬行,上半身拖着腐烂的内脏,依旧执着地爬向楚昭朝。
“他们的目标是你!”秦彻一把拽住楚昭朝的手腕,“退后!”
楚昭朝却挣开他的手,眼中金芒大盛:“既然火不行……那就试试这个!“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镯上。
“凤凰涅槃,焚尽诸邪!”
玉镯“咔嚓”一声。
一道赤金火凤虚影从她腕间冲天而起,双翼展开,遮天蔽日!
赤金火凤展翅长鸣,双翼掀起滔天烈焰,将整片战场映照得如同熔炉。
血吻卫的鳞甲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毒血尚未滴落就被蒸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
“退!全部退开!”
赫连朔嘶吼着后撤,却仍被一道火浪扫中右臂。
他的银甲瞬间熔化成铁水,皮肉焦黑见骨,剧痛让他几乎坠马。
闻人魈却屹立不动。
鬼面在热浪中泛着暗红光泽,他缓缓抬手,铁手套上的机关“咔嗒“作响。
“这女人有点本事,但终究还是太弱了!”
他猛地扯开胸前铠甲,露出心口处一枚嵌入血肉的青铜狼首符。
符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咒文,此刻正泛着妖异的血光。
“以吾之血,唤汝之魂!”
闻人魈五指成爪,直接刺入自己胸膛!
鲜血立时喷涌而出,却被青铜符尽数吸收。
战场上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无论是戎族还是大圣将士,所有亡者的七窍中都飘出缕缕黑气,在半空凝聚成一杆遮天蔽日的万魂幡!
血吻卫的狼爪距离楚昭朝的咽喉只剩三寸,爪尖滴落的毒液已经灼烧她领口的金线凤凰,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楚昭朝能闻到毒液中混杂的腐心沼腥臭,能看清爪背上凸起的青黑色血管。
那里面流淌的根本不是血!
而是粘稠的、正在蠕动的蛊虫。
她腕间的玉镯又裂开一条缝隙,一粒金砂正从裂纹中缓缓渗出。
“哗啦!”
血吻卫的脚边突然炸开九个土坑,九只森白鬼手破土而出!
那不是普通的骷髅手。
每根指骨都刻满冥文,关节处缠绕着暗红色的业火锁链。
第一只鬼手扣住血吻卫的脚踝时,锁链瞬间蔓延而上,像毒蛇般绞碎铠甲、勒断腿骨。
“啊...呃...”
血吻卫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声带被从喉咙里钻出的锁链绞碎了。
闻人魈的狼首符突然发烫,烫得他胸口的皮肤“滋滋“冒烟。
他猛地转头,看见秦彻站在十丈外,玄冥剑斜指地面,剑身霜纹诡异地扭动着...
那根本不是纹路!
是无数张缩小的鬼脸在剑身上哀嚎!
“装神弄鬼!”
闻人魈挥刀斩向最近的一只鬼手,刀刃却穿过虚影,砍中了自己副将的脑袋。
秦彻缓缓抬眸。
他的右眼依旧如常,可左眼的瞳孔幽深异常,幽冥在其间翻涌。
那不是普通的异象,而是真正的黄泉倒映。
眼白流淌着冥河之水,瞳孔深处,一座白骨王座赫然矗立。
王座之上,隐约可见一道头戴冕旒的身影。
那才是真正的他。
冥府之主!
“跪下。”
秦彻只说了一个词,战场上的万魂幡突然剧烈颤抖。
那些被强行禁锢的魂魄疯狂冲撞幡面,撕扯出无数裂口,有阴风似从地狱里刮过来。
最恐怖的是闻人魈的狼首符,它开始反向抽取宿主的血液!
“不可能!”
闻人魈看着符咒上崩裂的铭文,“这是青铜鼎...”
“嘘。”秦彻的指尖抵在自己唇上,“你吵到本座的臣民了。”
地面裂缝中传来的哭嚎声里,夹杂着只有闻人魈能听懂的冥府古语。
他猛地看向秦彻,却发现对方正用剑尖画着标准的秦家破煞符,那些符文暗藏着三笔倒钩,却是招魂令。
待闻人魈想要细看。
却见楚昭朝掐诀,一道凤凰真火自他眼前划过。
“轰隆隆......”
大地裂开一道百丈沟壑,沟壑中升起七十二盏幽冥灯。
话音未落,最先冲入城中的三千临安轻骑突然马失前蹄。
地面不知何时已化作泥沼,更可怕的是那些翻涌的泥浆里,竟浮沉着无数惨白的骨手!
“现在才发现?”
闻人魈的鬼面下传来闷笑,“从你们用漕运调兵开始,本帅的鼎奴就混在其中,这瓮城的改造,也有本帅的功劳呢!”
秦彻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他左手指天,右手划地,竟在泥沼中硬生生劈出一道霜径:“周侯爷,变阵!”
周骁的令旗猛地转向。
残存的临安军突然放弃追杀,转而冲向城墙根部的排水口。
陌刀劈砍之下,隐藏的机关纷纷显露。
那些看似普通的排水孔里,竟然嵌满了琅琊王氏特制的寒玉!
“起!”
随着王氏清喝,三百名王家青鸾卫同时捏碎手中的玉符。
寒玉遇火产生的冰雾瞬间笼罩全城,泥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成冰。
闻人魈终于变了脸色。
他猛地扯断胸前青铜链,将鼎片狠狠拍进心口:“以吾精血,换汝醒来!”
“轰!”
整座瓮城突然剧烈震颤。
城墙砖缝里渗出浓稠的黑血,那些黑血落地镜化作无数细小的青铜鼎虚影。
每个鼎影中都爬出一个缩小版的闻人魈,手持弯刀扑向大圣士兵。
“是鼎中身外化身!”
周骁的陌刀舞成光轮,“不要被黑血沾身!”
秦彻却突然收剑而立。
闻人魈竟已经是共生修为,两个月前在北境时,他还是化形修士。
他左眼的幽冥之色已经蔓延至半边脸庞:“昭朝,该用那招了。”
楚昭朝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镯上。
碎裂的玉镯中飞出的不是火凤,而是一道青铜锁链虚影。
它缠住鼎影的刹那,整座瓮城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燃烧的火焰都凝固在半空,仿佛时间静止。
“咔嚓!”
被锁住的鼎影表面裂开细纹,闻人魈本尊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他不可置信地摸向胸口:“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秦彻的剑已插入地面。
以剑尖为中心,蛛网般的冰裂纹瞬间蔓延整个战场。
每一道裂缝里都渗出森冷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金戈铁马之声。
“阴兵借道!”
周饶猛地拽着身边亲兵后撤,“所有人退到寒玉阵后!”
地面突然隆起数百个土包,一具具身披大圣制式铠甲的骷髅破土而出。
他们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手中锈蚀的刀剑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锋芒。最前排的戎族士兵举刀格挡,却发现冰刃直接穿透了骷髅身体。
“又是这招,方才就用这招。”
闻人魈冷嗤一声,扯断胸前青铜链。
碎片一划,黑血滴在脚下的鼎影上:“以血为引,万魂...”
咒语戛然而止。
他惊恐地发现,那些扑向秦彻的鼎影分身突然调转方向,反而朝自己杀来。
“很意外?”
秦彻左眼的幽冥色已经蔓延至下巴,“你这鼎本来就是偷了的!”
他抬手虚握,战场上突然浮现一道半透明的诏书虚影。泛黄的纸页上,“阴司敕令”四个朱砂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诏书右下角,一方“萧烬”印玺正散发着淡淡金光。
饕餮鼎灵发出凄厉哀嚎,竟匍匐在地颤抖。
那些扑向闻人魈的鼎影分身更是直接溃散成黑雾。
“不可能!”闻人魈的鬼面出现裂痕,“活人怎么可能召唤出阴司诏,你明明只是...”
便是吸收魂魄修炼的鬼修,也无法做到。
“只是什么?”
秦彻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与他平日冷峻的模样截然不同,不过其他秦家军看见了,都振奋不已,他们的昭武将军便是如此明媚耀眼的。
王氏的佛杖突然破空而来,将试图偷袭的赫连朔钉在地上。
其实也是赫连朔防备不及。
他想要偷袭,所以全身心都在秦彻身上,反而被王氏打的措手不及。
赫连朔吐了口血沫子,一刀撑地缓了缓。
“大圣看来也是无人可用了,一个二个的都是妇人。”
楚昭朝不知何时站在王氏身旁:“便是妇人,一样能收拾你。”
赫连朔独眼聚着阴霾:“等会本将军就弄死她这个老女人,再来收拾你。”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支漆黑的骨笛,放在唇边吹出三个刺耳的音符后,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
十几具浑身缠着腐布的尸傀破土而出。
这些尸傀皮肤泛着诡异青铜色,关节处钉着带倒刺的铁钉,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肌肤颤栗的摩擦声。
“老女人,尝尝这个!”赫连朔狞笑着扯断自己一缕头发,“去!”
那些尸傀突然转向王氏,腐烂的手爪直取她的咽喉。
最前面的三具尸傀张开嘴巴,喷出腥臭的黑雾,雾气中闪烁着细小的金属碎屑,显然是淬了剧毒。
“又是毒。”
戎族巫祝,不是以巫术见长吗?
王氏脸色不变,手中刻着彼岸花的权杖“咔”地一声展开机关,竟是化作三尺青锋剑。
剑锋横扫,将黑雾劈开一道缺口,但仍有几缕雾气沾到她的衣袖,布料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母亲小心!”
情急之下,楚昭朝甩出袖袋中的镇魔镜。
镇魔镜骤然绽放刺目金光,镜面映照之处,那些腥臭黑雾如同遇到烈阳的晨雾,瞬间蒸发消散。
她腕间的凤凰玉镯同时亮起赤红光芒,裂纹中渗出细碎金砂,在空中凝结成一道火网。
“凤凰真火,焚!”
金砂火网与镇魔镜光交织,化作漫天流火倾泻而下。
那些青铜尸傀发出刺耳尖啸,身上铁钉在高温中迅速发红熔化,倒刺一根根崩断。
赫连朔独眼暴突,急忙吹响骨笛试图操控尸傀后撤。
但镇魔镜光已经照到他身上。
他胸前悬挂的护心镜“咔嚓”发出龟裂声,最后砰然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色蛊虫。
“原来是蛊虫控尸!”
王氏冷笑。
权杖长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精准刺入赫连朔左肩。
“啊!”
赫连朔吃痛松手,骨笛坠地的瞬间,所有尸傀突然僵在原地。
楚昭朝抓住机会,镇魔镜对准最近的三具尸傀,镜中竟浮现出它们生前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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