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着,心里头一下子涌起对家人的念想。
这一路逃亡,亲情就成了他心里头那唯一的暖乎劲儿。
可一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又怕给家里人招来祸端。
思来想去,他还是从破衣服里掏出那部旧手机。
手指抖抖索索地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通了,听筒里传来母亲又急又喜的声音。
“儿啊,是你不?”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有点哽咽了。
张凡嗓子一紧,“妈,是我。”
“你在哪儿呢?
过得咋样啊?”
母亲一连串地追问,话跟连珠炮似的。
张凡鼻子一酸,“妈,我过得不好。”
父亲接过电话,“凡啊,你听爸说,你回来自首吧,躲着可不是个事儿。”
张凡没吭声,脑袋里全是以前犯下的那些破事儿。
那时候跟着刘涌,他们仨就跟恶魔似的,横行霸道。
记得有一回敲诈小商户,刘涌那副嚣张样儿,张嘴就要高额保护费。
老板苦苦哀求,吴静明一脚就把货架给踢翻了,张凡抄起木棍就往商品上砸。
玻璃破碎的声音、老板的惨叫,一直在张凡耳朵边响。
还有帮派火拼的时候,张凡手里拿着钢管,专挑对方要害下手。
鲜血溅到他脸上,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就一门心思让对方服软。
杀人灭口的时候,他更是狠得没人性,看着无辜的人倒下,一点怜悯都没有。
“凡啊,你别糊涂了,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父亲的话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张凡犹豫了,“爸,我害怕。”
母亲在旁边哭着说:“儿啊,我们心疼你在外面遭罪,可你这么躲着也不是长久办法啊。”
张凡额头冒出冷汗,双手攥得紧紧的。
他知道家人说得在理,可心里头的害怕和那点侥幸,让他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心。
“再让我想想,爸妈。”
张凡说完,挂了电话。
他靠在树洞壁上,闭上眼,过去的事儿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
那些罪恶的画面,就像重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上气。
“难道真得去自首?”
他问自己,“可自首了就得面对法律制裁,就得失去自由啊。”
这时候,一只野兔从树洞前蹦过去,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望着野兔跑远的方向,心里头更乱了。
过了几天,张凡实在饿得受不了,打算冒险去附近村子找点吃的。
趁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