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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嫡女太有钱 全集

染月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缙云朝天昭十年,皇帝陛下因为一场大病三月未能上朝,朝廷秘密传令所有三品以上将领的家眷回神都,不得推诿。顾回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冷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这样好的机会入神都夺回属于她的一切。马车很快就要进城,缙云朝都城-神都。手指沿着书笺的边缘无意识的摩擦,对身边的女护卫道:“你一会儿换上女使的衣服。”坐在一旁的挽离蹙眉,有些担忧道:“您现在的身体回平昌府恐不妥。”主子中毒未愈,影密卫在神都的势力有限,平昌府内盘根错节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顾回眸不以为意,眉梢间露出一丝喜色,书笺密函上写着余大夫人携带家眷回乡祭祖,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第一支暗箭就没有躲开,主子现在内息全摧,恢复武功需要时间。顾回眸把手中的密函...

主角:柳燕琳顾宁兰   更新:2025-04-27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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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燕琳顾宁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奈何嫡女太有钱 全集》,由网络作家“染月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缙云朝天昭十年,皇帝陛下因为一场大病三月未能上朝,朝廷秘密传令所有三品以上将领的家眷回神都,不得推诿。顾回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冷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这样好的机会入神都夺回属于她的一切。马车很快就要进城,缙云朝都城-神都。手指沿着书笺的边缘无意识的摩擦,对身边的女护卫道:“你一会儿换上女使的衣服。”坐在一旁的挽离蹙眉,有些担忧道:“您现在的身体回平昌府恐不妥。”主子中毒未愈,影密卫在神都的势力有限,平昌府内盘根错节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顾回眸不以为意,眉梢间露出一丝喜色,书笺密函上写着余大夫人携带家眷回乡祭祖,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第一支暗箭就没有躲开,主子现在内息全摧,恢复武功需要时间。顾回眸把手中的密函...

《奈何嫡女太有钱 全集》精彩片段


缙云朝天昭十年,皇帝陛下因为一场大病三月未能上朝,朝廷秘密传令所有三品以上将领的家眷回神都,不得推诿。

顾回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冷意,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有这样好的机会入神都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马车很快就要进城,缙云朝都城-神都。

手指沿着书笺的边缘无意识的摩擦,对身边的女护卫道:“你一会儿换上女使的衣服。”

坐在一旁的挽离蹙眉,有些担忧道:“您现在的身体回平昌府恐不妥。”

主子中毒未愈,影密卫在神都的势力有限,平昌府内盘根错节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顾回眸不以为意,眉梢间露出一丝喜色,书笺密函上写着余大夫人携带家眷回乡祭祖,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第一支暗箭就没有躲开,主子现在内息全摧,恢复武功需要时间。

顾回眸把手中的密函交给一旁直蹙眉的挽离,“暗箭走了,我们要抓紧呢!”

现在皇帝身体不好,余大夫人也不在神都府,她回神都行事也方便些。

马车停在平昌府正门前,威严庄重的大红色漆门紧紧闭着,上方悬挂着平昌府三个字。

顾回眸仰起头盯着这三个字,脑子有些发晕。

十六年前余大夫人牵着她的小手走上台阶,告诉她这里是她的家,以后她就这里生活了。

年幼丧母的她穿着白色孝衣,大门合上的一瞬间,余大夫人面上的笑容烟消云散,冰冷的看了她一眼。

晚上因为没有吃饱喊饿便挨了老嬷嬷两巴掌,唇角便出了血。夜晚的房间没有蜡烛,她无助的窝在房间的角落里,那时的她除了落泪什么都做不了。

吱呀一声,朱红色大门打开一面,一位老嬷嬷趾高气昂的走出来,对顾回眸粗粗行礼,“得知二小姐回府,夫人吩咐了打扫出芙蕖阁给二小姐居住。”

见顾回眸身上的衣料也不是很名贵,只带了一个女使和一个包裹,面露出鄙夷之色,转身就蹬蹬上台阶根本不把顾回眸放在眼中。

挽离面露不悦之色,上前半步准备动手,被顾回眸抬手阻止。

“别急。”顾回眸起步上台阶,她还没闲工夫和一个老嬷嬷计较。

老嬷嬷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趾高气扬道:“二小姐在千刃城长大不了解大宅子里的规矩,是以少走动免得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在老嬷嬷的呱噪间到了芙蕖阁院前,倨傲道:“二小姐请吧!”

这是平昌伯爵府最偏的一座宅院,院中有一座小楼,二楼是厢房,一楼是一座小花厅,精致且精小。

顾回眸踏入院中,竟然没有安排洒扫的女使,还在午膳时间小花厅桌子上只放着两碟子点心。

顾回眸拿起一块点心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扔到盘子中,“这是放了多久的点心送到我这里敷衍了事。”

挽离瞧着主子不悦的神色,一饿肚子脾气便变得不太好。

顾回眸到院子中,挽离跟在身后手中端着发霉的点心。

引路来的老嬷嬷还站在院子门前,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瞧,分明是派来盯梢的。

“把她抓过来。”

挽离动作很快闪身到门口,一把抓住老嬷嬷的衣领子把人扔了进来。

“哎呦!”老嬷嬷摔的生疼,双手撑地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顾回眸苛责老仆。

顾回眸唇角勾起一丝笑,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太吵。”

挽离立刻伸手两巴掌打的老嬷嬷头偏在一侧,耳朵发出隆隆的声音,连哭喊都忘记了。

“这府上今日发生什么事吗?”她从进府到现在便发觉不对,引路的老嬷嬷带她走的都是绕开正厅的路,多费了不少脚程。

老嬷嬷被打之后便老实低着头,“没发生什么事情。”

顾回眸轻唤一声挽离,嘴硬的她见多了,两巴掌不够就继续打。

挽离走到老嬷嬷面前,蹲下来左手伸到老嬷嬷面前,她掌心中放着一块点心大的石头,倏然握紧拳头石头瞬间化为粉末,张开手掌粉末在老嬷嬷眼前落下。

吓得老嬷嬷立刻跪起来磕头,“老奴知道错了,今日大公子升任兵部侍郎,宴请连相爷。”

所以家里的厨房就给她发霉的点心吃是吗?

顾回眸冷哼一声,“带路。”

伯爵府宴请连相自然要在最隆重的明嘉院,连尘兴趣缺缺坐在椅子上品茶,目光时不时向厅外看。

明嘉院中亭台楼阁前涓涓溪曲,几盆名贵的花木放在溪边,有花瓣落入水中颇有意境。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顾回眸站在明嘉院门前被两个老嬷嬷拦住去路,平昌府的下人不认识顾回眸,见她穿的简单更是轻视。

“你是什么人?这里岂是你能乱闯的,速速退下。”

挽离沉声道:“我家小姐是伯爵府二小姐。”

引路挨打的老嬷嬷走上前说,态度恭谨,“二小姐,你若是有事吩咐老奴即可,我们回去吧!”

她害怕被三夫人责罚,坏了三夫人宴请贵客。

两个守门的老嬷嬷自然认得说话的嬷嬷,面面相觑,在伯爵府十多年都没见过这位二小姐。

顾回眸向前一步,神色淡然,“去通报。”

一名老嬷嬷跑进去通报,很快跑回来,语气轻慢,“三夫人请二小姐回芙蕖阁休息,等她宴请完宾客自然会去见您。”

一句话就想把她打发了,顾回眸径直往里面走,两个老嬷嬷准备抬手阻拦之际脸上分别挨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只能发出哀嚎声。

顾回眸穿过九曲回廊径直往用膳的正厅而去,挽离紧跟着主人,她手中还端着发霉的点心。

长方形的膳桌上坐着五人,三房夫人柳燕琳,大房长子顾子卿,四小姐顾宁兰,三人作为主人坐在一侧,对面是当朝权相连尘,随国公幼子楚鸣予。

柳燕琳雍容贵气,慈眉善目,“都是些时令蔬菜做的家常便饭,还请连相和四公子不要嫌弃。”

长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美味都是名贵的食材,菜色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样的家常便饭我不嫌弃。”

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厅前响起,顾回眸逆光站在门口神色晦暗不明。

连尘低头品茶,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有好戏看了。


平昌伯有世袭的爵位,在银钱上还有韩家的支撑过的恣意快活,身边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女眷也是温婉恭顺从来不敢忤逆他。

今日见识了顾回眸这个长孙女,彻底惊呆了,心中恼怒,若是可以恨不得打死顾回眸。

平昌伯忍下怒气,开始说软话,“一荣俱荣,你也是平昌府的人,你这样做是要断了所有情分吗?”

顾回眸笑的冰冷,冷声质问,“十五年了,祖父可有写过一封家书给我父亲,我五岁那年险些死在内院之中,祖父可念及亲情吗?”

略显凄凉的冷笑一声,又道:“陛下不满我父亲,祖父躲都来不及还谈什么亲情,我更不是顾家的血脉,何来亲情?”

平昌伯惊恐的看向顾回眸,没想到顾回眸知道此事,没有血缘关系这个孽障更是不会有所顾忌。

“五岁那年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您疼爱的薛姨娘告诉我,说我父亲只是个便宜爹,不是亲生的还那么疼爱我,若不是担心无法向我父亲交代,早就乱棍打死我了。”

顾回眸的神色在偏暗的车厢内显得更加阴沉,从那时起她养成了贪吃的习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饿肚子。

“你也知道你父亲对你好,你这样逼迫你父亲的长辈,他不会同意。”平昌伯准备拿顾回眸的父亲做挡箭牌。

顾回眸美目流转,一股杀意透出,“若是父亲知道祖母的死因,会不会比我现在更暴烈。”

平昌伯的脸色已经发白了,他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必定会回来大开杀戒。

“我把大库的印章给你,息事宁人吧!”若是真的拿着字据对簿公堂,大库也必然是要交出去的,还会闹得人尽皆知。

顾回眸伸出一只手示意平昌伯把大库印章给她,目光中透着一股压迫感。

这种印章都是随时携带的,平昌伯极不情愿的从袖子中掏出清玉石印章。

“你若是答应息事宁人,我便给你。”平昌伯手中紧握印章。

顾回眸毫不犹豫的回答:“好,我不会因祖母的事情杀了余大夫人,更不会泄露此事给父亲。”

平昌伯得到满意的答复把清玉石印章放在顾回眸手中,不情愿的甩了甩袖袍。

当年谷鸣沙的周大师创了一种锁门,若是没有印信和钥匙是打不开大库的,若是想强行打开大库便会牵动大库的机关最后玉石俱焚,大库内部的燐粉会自然烧毁一切。

二十多年里多少盗家高手都没有成功打开大库的大门,是以很多勋贵大家族都建造了这种大库。

顾回眸握住大库印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本来也不打算要两个帮凶的命。

马车停到平昌伯爵府门前,傍晚时分街市上已经人丁寥落。

平昌伯一脸不快的下了马车,进大门之前十分不满的看了顾回眸一眼。

顾回眸身边的挽离在她耳边低语,“余舅爷怎么办?”

“先关一段时间。”轻易让他死了岂不是太可惜。

她还没有忘记母亲死的那一年,余舅爷前来十里平湖凭吊之时做下的恶事。

顾回眸不自觉的把手放在右肩甲处,余舅爷把她从高高的平台踢下去右肩直接脱臼,那是她第一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疼的她喘不上气,若不是房管家暗中周全连个大夫都请不来。

仰起头看着平昌府三个字,于她而言这个平昌伯爵府就是人间地狱,所有加注在她身上的痛都要他们百倍千倍偿还。

挽离察觉到顾回眸垂在一层颤抖的左手,担忧道:“今日晨起您气息便不稳,不如早些休息。”

回到芙蕖阁,顾回眸靠在软塌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睡却睡不着,屋内寂静的让人害怕。

仿佛回到十六年前,她也是如此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十二月的冬季没有一件可以御寒的东西。

小小的身体卷缩在已经发臭的被褥中,头发上全是泥土,巴掌大的小脸上鲜红的掌印,只要随便动一下,全身的伤口便会被扯痛。

她宁愿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也不愿意见到每日晨曦的微光,他们又会拿她取乐,用针扎她,用沾了辣椒水的藤条吊起来打她,吃饱已经成为她的奢望,她过的连个罪奴都不如。

那种提心吊胆的恐惧铺天盖地席卷顾回眸的神思,她躺在榻上全身都在颤抖。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打破了房中死寂,一袭水墨色难以掩盖卓尔不群之气,笔挺修长的身形静立在睡榻之前,温润的目光锁在顾回眸脸上。

连尘白日里都是一袭白色锦缎绣翠竹长袍,谦谦君子的样子,眸光却永远是冷的,锐利的眸子能刺伤人一般。

现在的连尘却像个奴婢一样守着等人醒来,准备服侍她把药喝了,算算日子小师姐的药也应该用完了。

沉浸在噩梦中顾回眸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她眼睁睁看着有人把剪刀刺进了她的小腿上,瞬间鲜血横流,她疼的撕心裂肺剪刀拔出那一刻年幼的顾回眸晕了过去,铜钱大小的血窟窿汩汩向外冒血。

顾回眸猛地坐起来,一声撕裂般的吼叫响彻这个伯爵府,仿佛地狱中往死的孤魂般凄厉。

连尘从没有见过小师姐露出这般绝望的神情,泪水不自知的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了?”连尘的声音清浅中透着心疼。

听到声音的顾回眸迟钝的转首,水色氤氲双眼她有些看不清楚来人的样貌,入目是一抹水墨长衫的衣角。

顾回眸懵懂不自知的抬手,触碰到面颊上的泪珠,唇角扬起一丝苦笑。

连尘发现回眸的神色越发不妥,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唇角依旧带着绝艳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如此凄苦。

顾回眸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中,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点点鲜红从指缝溢出,近乎癫狂的喊道:“都想我死。”

连尘眼疾手快强行掰开她的手掌,可已经血肉模糊满手鲜红,可见用力之狠。

顾回眸痴痴地瞧着连尘,眼神并没有焦距其实她眼中谁都没有。

“都想我死。”这次的声音变得无力弱小,完全失去的往日的气势。

顾回眸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人笔直的从榻上向下栽倒。

连尘抱住顾回眸,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她的背,此刻的顾回眸像极了年幼的孩童受了欺负在寻求保护。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年少时的小师姐那么的阳光明媚,天纵奇才何人能欺负她?

许久之后,听到顾回眸平稳的气息,连尘扶她躺好,找来锦被盖在她身上。

挽离见到有人堂而皇之走出芙蕖阁小楼站在院子中,立刻手握利刃冲出来,影密卫将连尘团团围住。

挽离在看清楚来人是连尘之后,吐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挥挥手示意影密卫退下。


过了许久,柳燕琳才缓过神来,喝了一杯茶水压压惊。

“我经手的铺面真的只有这些。”柳燕琳急急辩解。

顾回眸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笑道:“我若怀疑三婶婶,便不会同三婶讲这些。”

柳燕琳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昨日才收了铺面,那这些年的营收...”她说着说着反应过来。

“我希望三婶查出这些营收的去向。”户部尚书掌握天下税收钱粮,柳大人必然能查出一些线索。

柳燕琳蹙眉,顾回眸能拿回店铺为什么查不到营收的去向呢?

顾回眸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她回神都之前便有人先下手,把几个重要的交接人给杀了,账本也少了最重要的两本根本无从查起。

“三婶尽力即可,不论成败,宁兰表姐的嫁妆,子成表弟的仕途我都会相助。”顾回眸给出了承诺。

柳燕琳没有办法拒绝,子女的前程握着人家手中,她那个女儿还是那般的骄纵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没有母家的支持以后在夫家举步维艰。

“我必定尽力。”柳燕琳的声音有些沉重。

顾回眸起身站在玉兰树下,眉目也轻柔了一些,“管家三年猫狗都嫌,三婶这些年不容易,神都城西的两个铺面的营收还是给三婶,明账暗账都不必做。”她发话给不需要藏着掖着。

柳燕琳投来感激的微笑,投桃报李,“这府上其他的田产铺面大多是林大夫人的陪嫁,虽然不多都应该是在大公子名下。”

顾回眸怒极反笑,对平昌伯不要脸的认知更上一层楼,他大哥一年的花销还不足四百两,和一个中等商户的花销差不多,连请同僚吃饭走人情都不够。

据她所知平昌伯出去吃一次席面就要二百多两,更不要说去青楼和戏院的开销。

“这府中重要的采买和管事,不是你的人找个理由赶到郊外田庄去,半个月的时间能换完吗?”说到最后顾回眸的声音中已经隐含怒气。

柳燕琳自然看出顾回眸生气了,有些为难,她担心余大夫人和薛姨娘回来发难。

顾回眸轻嘲道:“三婶在平昌府二十年,那几位的为人应该比我还清楚,可念过你半分好。”

一旦发现对方没有价值了便会一脚踢开,刚才平昌伯骂柳燕琳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顾忌。

说了许久顾回眸也累了,“三婶婶是聪明人,还有半个月时间。”

挽离送走柳燕琳以后回到小花厅内,在顾回眸耳边道:“已经安排好了,这药宫里的太医也诊断不出来。”

顾回眸疲惫的阖上眼,眉宇间那抹隐约的忧色失踪无法散去,大哥后日便会回府,平昌伯必定会去求大哥,单纯善良的大哥也一定会心软。

“今晚我亲自去,先下去吧!”

今日的夜色极好,月光倾泻在池塘水面,像丝滑的风一样。风一吹,水面起了波澜,水中月亮成了破碎的羽片,漂浮在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顾回眸身着一袭黑色纹绣白玉兰的长裙,外罩同色氅衣。她沉静的面庞似湖面一般平静,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好似无喜无悲,一派悠然。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顾回眸忽的皱起眉来,唇角扬起一丝冷意。

挽离走至顾回眸身后,面无表情道:“都已经清理了。”

平昌伯居住在厚德堂,厚德堂中所有的下人女使都被打晕带走了。

顾回眸胸口溢出一声长叹,“药量拿捏好,别太重,我要他清醒的看着他的子孙死在他前面。”

“是。”

平日灯火通明的厚德堂,今日一片漆黑,只有主人的卧房透过明纸发出微弱的光芒,白日取持戒尺的老管家站在门前。

见到顾回眸上前一步,行礼问安,“老奴拜见少主。”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回眸惨淡一笑,抬手扶起管家,“贺叔叔,不必行礼。”

若是没有贺叔从中周旋,她早就病死在湿冷的柴房中了。

贺管家推开一面门,“少主快些,这府中的眼线太多。”

卧房内,平昌伯如同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见顾回眸走进来立刻露出凶狠的目光,咿咿呀呀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调。

顾回眸施施然走到平昌伯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抬起右手。

挽离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放在顾回眸掌中,低头向后退一步。

平昌伯目光由凶狠变得惊恐畏惧,直勾勾的盯着顾回眸手中的黑色药丸,恐惧如同藤蔓爬满了他的神志。

“祖父放心,这个药不会要你命,只会让你动不了,如同得了癫痫差不多,你欠孙女的钱还不上也不打紧,孙女会把你院子中的古玩字画所有的藏品全部折现,要是还不够,孙女就把马场的马匹都卖掉。”

平昌伯最喜欢古玩收藏和马球,因此还买了一块地建马场。听到这话他狰狞的盯着顾回眸,如果眼神能杀人,顾回眸应该就没命了。

顾回眸温柔的笑着道:“孙女还给你准备了药方,每日服用身体都会有神奇的反应,祖父这么大年岁了还没有一根白发,父亲在边关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了。”

这药是她在边关刑讯逼供的时候使用过的,会让人产生幻觉,整夜整夜无法安眠,服用多了还会大小便失禁,皮肉萎缩。

平昌伯眼底的恐惧已经从眼底溢出,目眦欲裂,支支吾吾的在求饶,他想求顾回眸放过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没死吗?

“等你的小儿子回神都城了,我会带他来和你相聚,让他死在你前面的。”

说完一拳打在平昌伯的肚子上,发出重重的闷响声。

平昌伯感觉腹部绞痛,五脏六腑仿佛都位移了一般,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卷缩起来,五官也丑陋的拧在一处了。

顾回眸其实很想听到平昌伯痛苦的叫声,奈何不能惊扰府中的人,好好活着把祖父,她还想慢慢的玩!

顾回眸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最终沉声道:“挽离!”

挽离立刻会意上前拿过药丸,在主人背过身之后,动手喂药。

平昌伯咬紧牙关不肯张嘴,挽离单手掰开平昌伯的嘴因力气极大以至于平昌伯的下巴脱臼了。

辛辣味呛得平昌伯直翻白眼,他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要冲上去掐死顾回眸。

很快药力便会发挥出来,平昌伯的症状会像中风一般,终日只能在床上度过,舌头也会变得僵硬不能说话。

“派人盯着,别让他乱跑。”顾回眸十分平静的留下话便离开卧房。

挽离把平昌伯脱臼的下巴按回去立刻跟上。

次日清晨,厚德堂传来一片喊叫声,纷乱不堪。

送洗脸水的女使见到平昌伯口吐白沫,双眼泛白,身体不停抽搐着躺在地上,吓得把铜盆掉在地上,急忙喊人找大夫。

柳燕琳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背脊直冒冷汗,她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心中清楚,父亲大人身体一项硬朗,怎么突然就中风了。

送到顾回眸院子中洒扫的女使跑到朝霞院通知柳燕琳,可以放顾宁兰出来了。

柳燕琳一夜未眠,此刻的她只能按照顾回眸给她的路走下去了。

“去通知柳家,说我明日要回去探望父亲。”这件事只有任户部尚书的父亲能查出些线索。

顾回眸在芙蕖阁廊下的躺椅上躺着,听到柳燕琳回柳家的消息满意的一笑,见识一下柳家的势力。


柳燕琳身边的女使见主子脸色不好,代替三夫人开口,“这是我们伯爵府的远方亲戚不懂礼数,奴婢马上带她下去。”说着向顾回眸走去。

顾子卿笑着摇摇头,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口站在顾回眸面前,宠溺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家里一声?”

顾回眸戏虐道:“我这个远方亲戚怎么敢打扰嫡长孙。”

刚才开口的女使尴尬的看着三夫人,又看看大公子,进退两难。

片刻后,柳燕琳站起来走到顾回眸面前,拉着她的手,“二小姐提前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迎你。”

顾回眸抽出手,冷声道:“三婶婶何必惺惺作态,你命人带我去芙蕖阁居住,还送了我两碟子精致的点心呢!”

挽离立刻把点心呈上来,放在长桌上,梅花糕上面出现淡淡的黑点,发出酸臭的味道。

这屋子里楚鸣予最没有心机,直接说道:“这都发霉了。”

柳燕琳面露尴尬之色,不过她在官眷之中一直游刃有余,自然八面玲珑,“今日事忙底下人懈怠了,前几日便命人打扫芙蕖阁,因不知道二小姐具体回来的时日,所以提前放的糕点忘记收掉了。”

这个理由虽然很牵强,但是大家为了面上和气,另外一方必然会应和。

可是顾回眸却没有善了的意思,“三婶婶将我视作三岁孩童吗?我入府已经半个时辰了,也没人通知三婶婶一声,三婶婶身边的女使还当我是远方亲戚。”

柳燕琳向顾子卿投来求助的眼神,这兄妹两个常年有书信往来,关系甚好。

顾子卿听到芙蕖阁三字的时候面上已经不悦,看到发霉的点心之后面色更是不善,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必定是第一个发难,此刻根本不理会柳燕琳。

面对如此尴尬的气氛,连尘放下茶盏,“想必是下人怠慢了,二小姐也不必为了一些下人动怒。”

柳燕琳立刻接话,“是三婶婶御下不严,你莫要动怒,快坐下一起用膳。”

顾回眸挑眉,目光落在连尘身上,“那连相以为我该如何处置这些下人呢?”

“堂妹,做人要有容人之量,你常年不在神都,他们不认识你也是正常。”顾宁兰以为连尘息事宁人的意思,自然开口驳斥顾回眸。

连尘回答顾回眸的问题,笑道:“发卖了便是。”眼不见为净一项都是他的处事之风。

顾宁兰面上一阵尴尬没想到连相是这个意思,瞪了顾回眸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顾回眸指着说她是远方亲戚的女使,“洒扫的老嬷嬷不认识我自然无妨,你是三婶婶身边的一等女使连规矩都不懂,必须发卖。”

柳燕琳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回来一个时辰就让她发卖身边的亲信。

女使一听此话立刻跪下,哭着说道:“求二小姐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就在刚才我命人通报,三婶婶说家中有客人请我先回芙蕖阁,三婶婶可知此事?”

若是回答知道便是前后矛盾自毁颜面,若是不知必然保不住亲信。

终于柳燕琳忍下胸中怒火,“拉她下去,明日发卖出去。”

在内宅之中被逼的发卖掉贴身亲信是给下人看笑话的,这次又在连相面前丢了脸,她本想让连相见见宁兰,留个好印象的。

柳燕琳愤恨的目光透着一丝毒辣,一转身面上又露出温婉贤良的笑容。

顾回眸坐下来舒心畅快的用膳,完全不理会柳燕琳和顾宁兰的眼神杀,让她不痛快你们也别痛快。

连尘注意到顾回眸停了筷子,他也跟着放下筷子,十分识趣的带着四公子离开伯爵府。

顾子卿出门相送,正厅只剩下女眷,柳燕琳再也忍不住了。

柳燕琳拿出长辈的气势指着顾回眸,“顾回眸,我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什么意思?”

这位连相几乎不和任何勋爵府邸往来,今日突然到了伯爵府,那是何等难得的机会让这个小贱蹄子给毁了,还给连相留下一个苛待晚辈的印象。

顾回眸拿起帕子慢悠悠的把嘴角擦拭干净,“三婶婶若有半分做长辈的气度,今日这脸也丢不了。”

“堂妹,即便你是在边关长大的不懂规矩,也应该尊重长辈。”顾宁兰忍了许久的火气也撒了出来。

顾回眸舒心畅快的叹了一声,“挽离,我们今日去把韩家所有的铺子收一下,这十六年的账目营收也核对下。”

柳燕琳的怒气瞬间消失,她气糊涂了怎么就忘记了,伯爵府现在的风光全是仰仗韩家的支持。

顾回眸的生母韩水瑶下嫁给平昌府嫡长子顾沛为妻,韩水瑶去世后所有的铺面都是平昌府代为管理的。

挽离走上前一步,“主子放心,您用膳期间我们的人已经去收,铺面太多需要些时间。”

顾回眸站起来,扬起温柔清雅的笑容,“三婶婶事忙,以后管理账目这样繁琐的事情就不劳三婶婶费心了。”

顾宁兰一听便急了,她每月的首饰开支都是母亲给的,她自然知道是来自城北的三家绸缎庄,若是没了绸缎庄她以后怎么置办首饰啊!

“堂妹,你太过分了,这是顾家的家产你凭什么说收回去就收回去。”顾宁兰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柳燕琳斥责顾宁兰,“宁兰,休得胡说。”商铺地契都写着韩家的名字,这样说只能惹得顾回眸不快。

顾回眸根本不理会她,没有把以前花出去的钱要回来已经是给足颜面了。

恰逢顾子卿从外面回来,他不想回眸和柳燕琳起冲突,毕竟现在柳燕琳管家,暗地里做个什么小动作回眸便不好过了。

柳燕琳见到顾子卿立刻上前,带着哀求的口气,“子卿啊!三婶在这家中辛苦操持数年,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疏漏,就这般羞辱我啊!”说着还用手帕掩面哭了起来。

顾子卿皱眉看向顾回眸,眼中略带疑问,“回眸,三婶她知错了,你也别太为难她。”

瞧这话说的,还是拐着弯帮顾回眸,因为你犯错在先所以后面顾回眸说了什么都不打紧。

“我怕三婶事情太多累坏了,便把母亲留下的铺面都收回来,我已经过了十六岁早就可以管理这些铺面了。”

缙云朝男女十六岁便可过户各种商契,掌管家族账目,其实只要有能力年龄小也不是大问题,只是需要大家长出面作保。


神都城外的相国寺香火鼎盛,因为十分灵验每日的香客络绎不绝,由于相国寺建在半山腰上,是以相国寺设有禅房供香客暂住。

顾回眸的马车停在相国寺山门前的小道上,挽离扶着她下了马车。

“安排好了,在西南面禅房的第三间。”

顾回眸到了第三间禅房,推开房门,袅袅香气从屋内的香炉中升起,屏风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是被绑在椅子上,身着烫金暗花褐色长袍,年过五旬,黑白相间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用金冠固定,嘴巴也用黑色布带子绑住。

另一位年龄更大一些,一袭青衣长衫很是朴素,面容温和,静坐在一旁耐心等候。

青衣老者见到顾回眸推门而入,站起来走上前审视对方。

“顾回眸拜见余舅爷。”这位是她的继祖母余大夫人的兄长。

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倏然睁大了眼睛,呜呜的想说话却无法说清楚。

顾回眸绕过屏风,拱手行礼,“孙女拜见祖父。”这位是她的祖父平昌伯。

余舅爷有些气愤,指责道:“你虽然是在边城长大的,也要懂礼数尊重长辈,怎么能把你祖父绑来呢?”

顾回眸不以为然道:“请不来自然只能绑来。”

余舅爷指着顾回眸骂道:“你这没有家教的野丫头,乾坤城韩家的孩子都是这个德行,你母亲如此,你亦是如此。”

顾回眸身边的挽离听不下去,上前一步想要动手,被顾回眸抬手拦住。

“我是没家教,上梁不正下梁歪,余舅爷又好到哪里去呢?”

余舅爷还想骂人,却碍于挽离投来的狠厉眼神闭了嘴。

顾回眸施施然坐下来,单手托颚,“让余舅爷安静些。”

挽离立刻出手点了余舅爷的哑穴,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余舅爷不满的瞪着顾回眸。

“不论两位长辈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免得惊动其他人丢了平昌伯爵府和余家的脸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隔壁房间开始出现刀剑相撞的金戈之声,不久之后打斗声渐渐消失。

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名黑衣护卫手中拎着一个瘦弱的小贩走进来,把小贩仍在地上。

隔着屏风听到急促的喝令声。

“谁派你来杀人的?”

“是平昌府的薛姨娘。”

“为什么要杀人?”

“拿人钱财我也不知道理由。”接着就是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还有小贩痛苦的闷哼声。

挽离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拖下去慢慢审问。”

挽离松开平昌伯嘴上的黑带子,结了余舅爷的穴位。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劫持祖父。”平昌伯一辈子被人供着,被亲孙女劫持对他来说是不可饶恕。

顾回眸不以为意,故意道:“祖父可以去有司衙门告我啊!”

平昌伯被气得满面通红,“我要把你逐出族谱,我平昌伯爵府没有你这个东西。”

“可以,先把我们韩家的钱还给我。”平昌伯爵府的大库十之有八都是韩家商铺的营收。

平昌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一声,“你母亲嫁入我顾家,财产就是我顾家的,你这种不孝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真不要脸!顾回眸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我母亲嫁入顾家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所有商铺的营收都和平昌府无关,平昌府从最末流的勋爵之家变成神都最有钱的人家,全是在吃我母亲的喝我母亲的。”

“水瑶是我的儿媳妇,孝敬公婆是应该的,什么白纸黑字我不知道。”平昌伯梗着脖子说道,水瑶是顾回眸生母的名字。

顾回眸嗤笑一声,“刚才人是余大夫人派来杀人灭口的,两位长辈打算如何处理啊?”

余大夫人是祖父平昌伯的续弦,平昌伯要是不愿意交出她想要的东西,那就别怪她把事情抖出去。

余舅爷拍案而起,“信口雌黄,我妹妹什么时候派人来杀人灭口?”

顾回眸眼神示意,她身边的女使开口,“三十五年前,林大夫人是中毒而亡,而下毒害死林大夫人的正是余大夫人,林大夫人的亲表妹。”

林大夫人是平昌伯的原配夫人,林阁老的亲妹妹,此事只要抖出去林阁老自然会找平昌伯算账,续弦害死原配,真是一出好戏啊!

“你胡说。”

“不可能。”

挽离没有理会这两人,继续道:“五年前伯爵府的墓园中发生了一次漏水,去维修的工人是来自韩家商铺,他们发现林大夫人的棺椁周围有些不同,于是请人来查证是中毒而亡。”

“怎么会这样?”平昌伯没想到他的妻子是被人毒死的,惊得双目突出,传出去就是天大的丑闻。

“我找到当年给祖母看诊的许大夫,把人请到神都的消息才传出去一日便有人心虚了,赶着来杀人灭口。”

余舅爷气愤道:“他们明明说的是薛姨娘所为。”

顾回眸懒得理会他,“请余舅爷下去,看好了别让他伤了自己。”

余舅爷又想骂人,被进来的影密卫打晕拎出去。

相国寺来往香客太多,这里容易暴露,是以顾回眸带着平昌伯先回伯爵府。

顾回眸同平昌伯共乘一辆马车,平昌伯的脸色极不好,对顾回眸也是十分的不满转过脸不愿多看一眼。

“祖父打算如何处置余大夫人?”顾回眸在试探。

平昌伯大怒,“处置什么?为了三十几年前的旧事你想对长辈做什么?”

“您的发妻在生产之前,您和发妻的表妹暗度陈仓,导致她难产孩子也没保住。”顾回眸平静的陈述这一切。

平昌伯有些心虚,低吼道:“住口,你提这些做什么!”

“现如今知道她是被人毒害而死,您想的又是什么?不过是场旧事吗?”顾回眸想着都心寒。

平昌伯压制怒火,“你想如何做?”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八个字把眼前的场景描述的清清楚楚。

“你!”平昌伯没想到顾回眸做事这样的狠。

面对气急败坏的平昌伯,顾回眸整个人都很平和。

***

林大夫人是平昌伯的原配夫人,早亡故;

余大夫人是平昌伯的续弦

称呼夫人可以用母家姓氏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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