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镜子里的脸扭曲的看着我,镜框缠绕着一圈菌丝,正缓缓蠕动。
镜中映出穿条纹病号服的男人被绑在电击床上,三个阴影逼近。
我控制不住的将手掌贴上镜面,菌丝突然暴起缠住手腕。
那些半透明的触须钻进毛孔,带来记忆的碎片:母亲的背影渐行渐远,耳边啤酒瓶炸裂的声响混和着男人嘟嘟囔囔的叫骂声,脸颊冰冷的触感划过留下了温暖的液体。
烛台坠地的声响突然惊醒了我,我抬起头,看见一号站在楼梯口,昏黄的烛火将他的脸照的明明灭灭,让我辨认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你看见了不该看的。”
他靠近了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好像有点担忧,又好像参杂着期待与嘲讽。
他猛地把我朝后拽去,用烛台的火烧尽了镜边的菌丝,燃烧的火焰将菌丝吞噬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存在过一般,一切都又沉寂下去。
暴雨持续了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我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隐隐不安。
3暴雨持续了一整夜,阳光穿透窗时,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墙上多停留了一秒——那个虚影的右手正握着玩偶缺失的左眼。
腿上突然传来了些许细微的痛感,我看见细细密密的菌丝正缠绕在我的脚踝,透过我的皮肉在下游走。
周遭的声响渐渐离我远去,仿佛坠入深海,除了嗡嗡的耳鸣声逐渐再也听不到其他。
我再次看见了母亲的背影,她离开的越来越快直至彻底消失,耳畔男人的污言秽语却愈发清晰。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我感到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气。
突然脚腕的刺痛将我拉回,仿佛溺水之人刚被捞起,全身被冷汗浸湿,控制不住的发颤。
一号就在旁边静静看着我,直至我的呼吸渐渐平复。
“为什么你要一直探究呢?
明明你根本...根本承受不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闭上了嘴,转而有点悲哀地看着我。
“今天你不要出房门,窗户锁好,窗帘也别开。”
他开口道,说完并不打算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我回想着他悲哀的眼神,脱口问道“为什么?”
他转过身,闭了闭眼。
“这片森林这段时间会出现一群怪物,身材狭长,如果你不想死,或者不想我死,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