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卷间,银镯碎光映着他泛青的指节,像极了当年小蝶临终时的模样。
<令旗在秤杆下裂成两半,尸气随着晨雾散去。
萧战盯着地上的黑袍碎片,突然发现每片布角都绣着阴文小字——是《阴司往生咒》的残篇。
王秀英递来半块硬饼,铜铃还在她腕上晃:“别看了,当年他妹妹的尸首被野狗啃了,能修成尸蟞元神已经是执念成魔。”
巷口传来电动车的刹车声,陈小树的校服在街角一闪而过,书包里露出半截黑色信封——正是夜枭让他带给萧战的“见面礼”。
萧战摸着腰间的玉佩,鼎纹碎片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突然听见王秀英低声说:“他袖口的银镯,和你当年收的那半块碎渣...别说了。”
萧战转身走向摊位,斩骨刀在地上拖出火星。
他知道王秀英没说完的话——那只银镯,是昆仑派当年发放给受灾村民的信物。
而他斩落的不仅是馒头,还有小蝶最后的生路。
尸蟞的窸窣声从远处传来,他摸向菜柜深处,那里藏着三十年没动过的昆仑剑穗,穗尾系着半块发黑的银镯碎渣。
夜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时,陈小树站在西郊仓库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迟迟没按。
铁门上的涂鸦里,扭曲的阴司图腾正在月光下渗出血色,而他没注意到,自己书包里的断刀碎片,此刻正隔着布料,在他后颈烫出个浅红的印子——和萧战掌心的镇山印,一模一样。
仓库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是压抑的痛呼。
陈小树壮着胆子凑近门缝,看见戴金属面具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插进掌心,黑色血液滴在地面的咒纹上,而他面前的投影里,正是菜市场三号摊位的实时画面——萧战正在收拾碎掉的菜柜,王秀英举着铜铃追着他跑,像极了寻常市井里的母子拌嘴。
“夜枭大人,”阴影里有人低语,“慕容昭大人已经和萧战交手,是否启动第二阶段...”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金属面具下传来压抑的笑:“急什么?
先让那只昆仑犬尝尝,自己守护的烟火,是怎么被人连根拔起的。”
他抬手擦去面具上的血渍,露出腕间戴着的银镯——和慕容昭袖口那只,恰好拼成完整的蝴蝶纹。
3.次日黄昏,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