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先皇后用它镇住了北疆巫蛊,现在……”他转身看向姜雪燃,眼底映着星晷的红光,“需要新的祭品。”
姜雪燃指尖掐入掌心。
她认出了星晷底座的咒文,是巫族“以血饲星”的禁术——当年母亲被追杀前,曾在她掌心刻下类似的纹路。
而此刻,星晷上的北斗七星,正与她腕间的七星痣一一对应。
“太子是要民女……”她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祭品一样,把血滴在这星轨上?”
萧景桓没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玉瓶,倒出一粒赤红色药丸。
“太医院的人总说,血枯症无药可医。”
他将药丸递到她面前,丹香里混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腥甜,“可你我都知道,这世上最有效的药,从来都是人血。”
姜雪燃盯着那粒药丸,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城西乱葬岗,她看见太医院的马车偷偷倾倒尸体,那些尸身手腕内侧,都有和她一样的七星红痣。
原来钦天监的“药人现世”,不过是萧景桓为了筛选七星宿主,布下的一场局。
“太子若信不过民女的医术,大可直接取血。”
她忽然伸手,指尖扣住星晷边缘的凹槽,“只是民女施针时,需要绝对安静——比如,太医院那些乱说话的人,最好都闭嘴。”
萧景桓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话戳中了他近日在查的瘟疫案——太医院上下二十三人,昨夜突然暴毙,坊间传言是遭了天谴,只有姜雪燃知道,那是萧景桓借瘟疫之名,清洗了所有可能泄露七星宿主秘密的人。
“你很聪明。”
萧景桓忽然笑了,指尖划过她手背,停在七星痣上,“但聪明人往往死得更快。
比如三天前,你在城西用金针救那两个染疫的孩子时,琅琊王氏的暗卫,可都看着呢。”
姜雪燃浑身血液仿佛冻住。
那天她确实暴露了“逆血改脉”的秘术,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萧景桓的眼线,早已盯着她三个月了。
“明日随孤去太医院。”
萧景桓转身走向暗门,声音混着石壁回音,“记住,你现在是孤的药人——你的血,你的命,甚至你藏在袖口的十二根淬毒银针,都归孤所有。”
他踏出门的瞬间,密室突然暗下来。
姜雪燃摸向袖中银针,指尖触到一片湿润——七星痣在渗血,血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