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陆瑶冷笑道,“娘左右是不会为我谋划的,我需得为自己想想。有了嫁妆,才能高嫁,我才不用在这陆府仰人鼻息。”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白芷,你定要帮我,事成之后,我让你做我的陪嫁,日后也能做夫君的一房妾室,定不会亏待了你。”
原来如此,两世纠缠,竟都是为了她的嫁妆。
可怜女子,真是无根的浮木,即便像陆瑶这样,有大哥有母亲,也无人为她真心谋划。到最后只能自己走了歪路。
沈月昭叹了口气,加重脚步从假山后转出:“瑶儿妹妹,原来你在这儿。”
陆瑶脸色骤变,白芷更是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嫂、嫂嫂...”陆瑶强作镇定,“你怎么...”
“我正要去找你呢。”沈月昭笑得温柔,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母亲要为你议亲呢。”
陆瑶一愣:“什么议亲?”
“就是信王妃那位表叔啊。”沈月昭故意提高声调,“母亲已经让我替你去找信王妃保媒了。”
“不可能!”陆瑶尖叫出声,“那老头子都五十了!娘不会...”
“怎么不会?”沈月昭笑得更温柔可亲,“那位大人虽然年近五十,但家财万贯,且是个会疼人的。你带着我的嫁妆过去,定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陆瑶面如死灰:“你...你都听到了?”
沈月昭忽然收起笑容:“听到了又如何?”她一把扣住陆瑶的手腕,“想要我的嫁妆?下辈子吧。”
她又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白芷:“至于你...明日就去庄子上伺候吧。”
庄子上的粗活岂是白芷这种细皮嫩肉的大丫鬟受得了的。
“夫人饶命!”白芷连连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月昭甩开陆瑶的手,冷声道:“瑶儿妹妹,与其惦记别人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讨好你未来的夫君吧。”
她转身离去,听见陆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次日清晨,沈月昭去了陆府的账房。
沈家陪嫁了两浙路二十间织坊,其中有八间在越州。她既许了老夫人这几间织坊去岁的利润,便得言而有信。
只是她嫁入陆家半月有余,织坊的账目一直由林姨娘经手,如今钥匙既已到了她手里,自然要好好查一查。
刚到得账房门口,便见陆明渊斜倚在门边。
“二叔好雅兴。”沈月昭挑眉,“大清早的,来账房赏景?”
陆明渊轻笑:“你我奉大伯母的命,要督着东厢库房的修缮,嫂嫂忘了吗?
“我来账上支银子。”
“哦,”她侧身绕过他,“不必,妾身自己来支就好。”
“毕竟,这是老夫人交给妾身的差事,二叔只是从旁辅助。”
“烦请二叔先回,我还要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