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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烬:沈烙裴烬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是他亲手改制的机关,此刻正随着她呼吸轻颤:“老东西选在这天祭天,是想借‘顺应天命’之名除掉我。”
他忽然握住她持刀的手,按在自己左胸第三根肋骨处,“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的‘天命’,碎在自己设的局里。”
暴雨冲刷着城楼的汉白玉栏,远处祭天台的九龙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沈烙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火,忽然想起昨夜在千机楼地牢,他掀开那具陈九死士的衣襟,露出心口与她父亲同款的狼头刺青 。
原来当年镇北侯府的暗卫,早就被裴烬收为己用。
“沈青崖今早送了盒蜜渍金桔来。”
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他腰间蟒纹,“表面是江南糖霜,里层却浸了西域蝮蛇毒。”
裴烬挑眉,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看来你那位好师兄,比陈九更急着让我死。”
他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触到她眉梢,“不过他不知道,你给我的解药,早就混在每日的参茶里了。”
沈烙瞳孔骤缩。
她想起这些日子为他调制的 “补药”,每一味都经过精心计算,却唯独漏了他每日必喝的那盏雪顶含翠。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下毒手法,甚至反将她的毒化作了试金石。
“裴烬,你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她后退半步,刀锋抵上他心口,“是从杏林阁第一次见面,还是更早?”
男人伸手替她拂去额前湿发,指腹擦过她眉骨时,忽然用力按住她太阳穴:“从你七岁那年,我在火场捡到那半片纸鸢开始。”
他声音低沉,混着雨声砸进她耳中,“镇北侯临死前托我护你周全,却没告诉我...... 他的掌上明珠,会变成让我夜不能寐的劫数。”
更声突兀地撕裂雨幕。
沈烙望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忽然感觉腰间一紧。
他竟用巧劲将她抵在城楼立柱上,蟒袍下摆浸在积水中,蜿蜒如毒蛇。
她刚要挣扎,却见他指尖按在她后颈某处穴位,竟替她逼出了藏在衣领的监听蜂。
“陈九的‘顺风耳’无处不在。”
他望着那只垂死的蜂鸟,冷笑一声,“但他不会知道,我们今晚要谈的,是如何让他的‘天选之子’,变成祭天台上的活靶子。”
沈烙望着他掌心的焰火信号,忽然明白过来。
祭天大典上,裴烬本应作为皇子
生长。
更声惊破凝滞的空气。
沈烙袖中柳叶刀刚要出鞘,却见裴烬指尖按在墙上某处凸起的青砖。
暗格轰然开启,萧家军的鎏金令牌正躺在丝绒垫上,令牌边缘刻着的 “烙” 字,分明是她幼年习字时的笔迹。
“十年前,镇北侯亲手将这令牌交给我。”
裴烬拿起令牌,在掌心轻轻摩挲,“他说‘若烙儿能活着,替我护她长大’。”
沈烙的刀 “当啷” 落地。
她想起昨夜在王府看见的布局图,想起裴烬说出密道位置时的语气 —— 那不是敌人的试探,是知情人的叹息。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她后退半步,撞翻身后的药碾子,“从杏林阁第一次见面,你就在等我入局。”
裴烬忽然笑了,他拾起地上的刀,用指尖弹了弹刀刃:“局?
萧姑娘可知,这十年我画了多少张镇北侯府的地图?”
他转身掀开墙上的《本草图》,露出背后整面墙的羊皮卷 —— 每张都标着不同年份的北境兵力部署,最中央那张,用朱砂圈着 “沈烙” 二字。
“当年屠城案,陈九的羽林卫是明枪,你父亲才是暗箭。”
他抽出一卷密报,扔在她脚边。
“但他临阵倒戈,将屠城计划传给我时,用的是你的生辰八字做密语。”
纸页在风中翻动,沈烙看见 “癸未年霜降,幼女染痘” 的字样 —— 那是她七岁那年,父亲谎称她出痘,将她送去庄子上避了三个月。
原来不是避痘,是避一场灭顶之灾。
“所以你让我发现私印,引我去王府,”她弯腰捡起密报,声音发颤。
“甚至故意中我的毒,就是为了让我相信...... 你与屠城案有关?”
裴烬走到她面前,抬手替她理了理乱掉的鬓发。
“不是相信,是让你亲手揭开真相。”
他忽然握住她持刀的手,按向自己心口,“现在,你可以杀了我,或者......”窗外突然传来利箭破空声。
沈烙本能旋身,袖中银针已射向窗口 。
却见一支弩箭擦着她发梢钉入梁柱,箭尾绑着封染血的密函,赫然印着北狄王庭的狼首徽记。
裴烬慢条斯理地系好衣襟:“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说话。”
他指尖抚过弩箭,忽然冷笑,“陈九的狗鼻子倒是灵,知道你拿到了北狄密函。”
沈
就像小时候说的那样。”
沈烙望着他眼底的偏执,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他背着她逃出火场时,肩头的血一滴滴落在她手背,温热如泉。
可如今,那双手却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连眼神都变得像陈九一样阴鸷。
“漠北的鹰,早被你们这些人射死了。”
她冷笑,银针抵住他咽喉,“沈青崖,你以为用‘燎原火’烧了祭天台,就能坐上皇位?
别忘了,千机楼的暗卫,早就守在你藏火药的地窖外了。”
男人瞳孔骤缩,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你果然和裴烬那厮勾结!”
他指尖用力,骨节发白,“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
当年屠城案,他父亲才是幕后主使 ——”话音未落,一支燕尾镖破空而来,擦着他耳畔钉入廊柱。
沈烙趁机旋身,袖中信号弹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绽开一朵血色曼陀罗。
远处祭天台传来惊呼,她知道,裴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记住,师兄。”
她转身时,银铃轻响,“玩火者,必自焚。”
第六章 堕佛-下祭天大典如期举行。
沈烙混在宫女队列中,望着裴烬扶着陈九走上祭天台。
老宦官的轮椅碾过青砖,发出刺耳的声响,却盖不住她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她摸到袖口的焰火信号,想起裴烬昨夜在她耳边说的话:“当陈九举起祭天剑时,你就点燃信号,剩下的,交给我。”
钟鼓齐鸣,陈九颤巍巍举起金剑,正要劈向祭天牛首,却见裴烬忽然踉跄半步,咳出的血滴在牛首上,竟泛起诡异的蓝光。
那是她特制的 “见血封喉”,专门用来混淆视听。
“七皇子中毒!”
惊呼声响彻云霄,羽林卫立刻将陈九护在中央。
沈烙趁机跃上祭天台,袖中信号弹划破夜空,与此同时,她看见裴烬冲她露出一抹血迹斑斑的笑,那笑容里藏着的疯狂与信任,让她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动手!”
他的吼声混着惊雷落下,沈烙反手甩出三支燕尾镖,分别钉在祭天台的三根主柱上。
刹那间,暗藏的火油顺着柱子流下,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陈九望着这一切,浑浊的眼里终于露出惊恐 —— 他终于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祭天典,早已变成了裴烬为他准备的火葬场。
“裴烬!
你竟敢 ——”老宦官的怒吼被
扯开他衣领。
那里果然藏着半枚虎符,与她的残片拼合时,竟露出 “勤王” 二字。
“镇北侯当年不是投敌,是假意归顺陈九,为的是里应外合清君侧。”
她声音发颤,“而你...... 你根本不是七皇子,是前朝太子!”
裴烬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溢出唇角:“聪明。”
他指尖划过她眉眼,“你父亲用自己的命做饵,换我带你逃出火场。
而我用十年时间,把自己变成陈九最放心的‘病弱皇子’,只为等一个让他万劫不复的机会。”
爆炸声从储秀宫方向传来,长宁郡主的尖叫混着浓烟飘来。
沈烙扶着裴烬起身,却见那女人踉跄着跑来,华美的翟衣已被火引燃,颈间的螭龙项圈泛着诡异的红光。
那竟是个机关,里面藏着陈九的秘制毒药。
“裴烬...... 你骗得我好苦!”
郡主扑过来,指甲划过他脸庞,“你说会娶我,说会让我做皇后,原来都是为了拿到陈九的调兵手谕!”
裴烬反手扣住她手腕,指尖按在她项圈的机关上:“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每月初七都会去陈九的密室?”
他冷笑,“那密室第三块砖下,藏着的可不只是火铳图纸,还有你母亲当年被毒杀的真相。”
郡主瞳孔骤缩,忽然剧烈挣扎:“你休想!
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们 ——”她的话戛然而止。
沈烙看着插入郡主心口的柳叶刀,刀刃上的 “血焚” 正顺着伤口蔓延,将她的翟衣染成黑红色。
裴烬松开手,郡主倒地时,项圈机关弹出一卷羊皮纸,正是陈九私通北狄的密函。
“现在,该去了结老东西了。”
裴烬按住沈烙肩膀,声音低沉,“但在那之前,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他的话被一阵密集的箭雨打断。
沈青崖带着无涯阁死士破火而来,手中握着的,竟是镇北侯府的玄铁重剑。
他望着沈烙染血的衣襟,眼底闪过疯狂:“阿烙,跟我走!
裴烬他骗了你,当年屠城时,是他父亲亲自下令杀你全家!”
沈烙感觉大脑嗡鸣。
她想起地窖里那封被烧毁的密函,想起裴烬书房里那张标着 “屠城案执行者” 的画像 —— 先帝的脸,竟与裴烬有几分相似。
指尖的匕首忽然变得滚烫,她望着眼前两个男
第一章 杏林烬-上暮色压城,檐角铜铃在腥风中发出细碎的咽响。
沈烙倚在杏林阁二楼的雕花窗边,指尖懒懒拨弄着一枚青瓷药瓶。
楼下街市熙攘,卖糖人的老汉正来回溜达地吆喝着,却无人察觉那甜腻香气里混着一缕苦杏仁味——那是她亲手调的“幽冥引”。
此刻正顺着风,丝丝缕缕缠上斜对面茶楼雅间的雕花木窗。
“掌柜的,买药。”
柜台前的老妪颤巍巍递来药方。
沈烙垂下鸦羽似的长睫,葱白手指在药柜间游走。
乌木簪上坠着的银铃随动作轻响,惊醒了蜷在称药罐子旁打盹的虎纹狸猫。
世人只当杏林阁的掌柜是个菩萨心肠的妙手,却不知那铃铛里藏着见血封喉的鹤顶红,连猫爪垫都淬着能放倒十头牛的软筋散。
戌时三刻,茶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将最后一片当归包进桑皮纸时,余光瞥见几个黑影掠过屋脊。
青瓷瓶在掌心转了个圈,胭脂色的裙裾已翩然落在后巷。
腐叶堆里躺着具七窍流血的尸首,正是今日在雅间密会北狄使臣的兵部侍郎。
沈烙用鞋尖挑开尸身衣襟,一枚玄铁私印滚落泥泞,蟠螭纹中央赫然刻着“裴”字。
“姑娘好狠的手。”
带笑的男声自墙头飘下时,沈烙袖中柳叶刀已抵住来人咽喉。
月色漫过黛瓦,映出来人苍白的脸。
他披着件云纹鹤氅,咳嗽时肩头都在发颤,可那柄架在命门上的折扇却稳如泰山——扇骨机关弹出的银针,正贴着她耳际刺入砖墙三寸。
“七皇子也爱管江湖闲事?”
她佯装惊慌后退半步,腕间银铃却已无声催动迷烟。
裴烬以扇掩唇轻咳,腰间玉佩随着动作从氅衣下滑出半角。
沈烙瞳孔骤缩,那赤金螭龙衔珠的纹样,分明与十年前父亲悬在书房的那枚虎符一模一样。
血雾翻涌的记忆突然劈开夜幕——烈火中母亲将她塞进密道时,院外铁甲上浮动着的正是同样的金光。
更声突兀地撕裂死寂。
十二道黑影如夜枭般俯冲而下,淬毒的弩箭织成密网。
沈烙旋身甩出腰间软剑,却故意让剑锋偏了半寸。
果然听得裂帛声响,裴烬的鹤氅已卷住她腰肢,竹叶青的香气混着他袖间冷梅香扑面而来。
“抱紧。”
他在她耳畔低笑,折扇甩出时竟有千钧之力。
檐角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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