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蓁蓁裴景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茄子不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呦,怎么?我们叶大小姐移情别恋了?”王惊语故作惊呼,纤纤素手轻捂着嘴巴,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哪家儿郎又要倒霉了,被你看上。”说罢,还摇头叹息,故作唏嘘。其实听叶蓁蓁此言,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盛京中谁人不知,叶蓁蓁对裴景修情根深种,多年不曾改变,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了?都说裴丞相是京城贵女的梦中情郎,实际上此人清冷如月,淡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真的当夫婿,只怕要被冷死。从前叶蓁蓁一心扑在裴景修身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盼着叶蓁蓁能心想事成,嫁给心上人。如今叶蓁蓁对裴景修似乎改变了态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去你的,我哪有那么糟!”叶蓁蓁气鼓鼓地作势要打她,王惊语连连求饶,“蓁蓁,我的好蓁蓁,我错了。”两个人嬉笑了一...
《将门嫡女重生后,清冷前夫求我别始乱终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呦,怎么?我们叶大小姐移情别恋了?”
王惊语故作惊呼,纤纤素手轻捂着嘴巴,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哪家儿郎又要倒霉了,被你看上。”
说罢,还摇头叹息,故作唏嘘。
其实听叶蓁蓁此言,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盛京中谁人不知,叶蓁蓁对裴景修情根深种,多年不曾改变,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了?
都说裴丞相是京城贵女的梦中情郎,实际上此人清冷如月,淡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真的当夫婿,只怕要被冷死。
从前叶蓁蓁一心扑在裴景修身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盼着叶蓁蓁能心想事成,嫁给心上人。
如今叶蓁蓁对裴景修似乎改变了态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糟!”
叶蓁蓁气鼓鼓地作势要打她,王惊语连连求饶,“蓁蓁,我的好蓁蓁,我错了。”
两个人嬉笑了一会,王惊语捂着笑痛的肚子,眼底褪去了几分调笑,正色道,“蓁蓁,你对裴丞相真的......”
再次提起裴景修,原本还算明媚的心情一瞬间阴云密布。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淡淡道,“好端端的,又提他做什么?”
叫她面露不喜,王惊语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心里却暗自思索着:裴景修到底做了什么,惹蓁蓁生了这么大的气?
“不是提他,就是想知道,你又看上谁了。”她心里这般想的,就这般说了。
叶蓁蓁随口说,“我看平阳侯府的穆世子就不错啊。”
王惊语挑眉,还以为她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
“有眼光,穆世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还有一身武艺可以保护你,而且全盛京谁不知道他心悦你多年......”
“见过丞相大人,世子殿下。”
路过的小厮突然惊呼出生,二人猛然转头,这才发现裴景修和穆云霆就在不远处。
王惊语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这俩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她和蓁蓁的话,没被他们听到吧......
她硬着头皮和二位见礼,偷偷去扯叶蓁蓁的衣角,声如细蚊。
“蓁蓁,怎么办啊......”
听见了就听见了,那又怎么样?
叶蓁蓁看都没看裴景修一眼,直接扬着笑脸看向穆云霆,“穆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来骑马......”
穆云霆满脑子都是叶蓁蓁方才说他‘不错’的模样,脸上透着薄红,神情十分局促,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裴景修眸色暗沉,胸口闷痛得更厉害了。
笼在宽袖中的五指逐渐收紧,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着白色。
叶蓁蓁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脸色这么苍白,是受伤了吗?
无意间与裴景修目光交汇在一处,叶蓁蓁第一时间别过头。
她在担心什么,裴景修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叶蓁蓁冷下脸来,直接无视了裴景修,对他身旁的穆云霆扬了个笑脸,“穆大哥也是来骑马的,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
裴景修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第一时间关心他的情况......
“我......”
穆云霆下意识看了一眼裴景修。
叶蓁蓁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袭红衣在半空中划过靓丽的弧线,“穆大哥不想跟我比?那算了......”
“别!我这就来!”
穆云霆连忙牵了马追过去。
“驾!”
马背上的佳人沐浴在金色的日光里,扬着马鞭,疾驰而去。
一袭红衣如火,巧笑嫣然,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失了颜色。
倏地,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袭向裴景修,零星的片段浮现在眼前......
“景修!景修!和我比试嘛!”
女子笑颜如花,抱着他的腰撒娇,“他们都说你的马骑得最好,我还没见过呢!”
男子皱着眉推开他,“叶姑娘自重。”
被当众拂了面子,叶蓁蓁有点下不来台,憋着一股气上马,结果分了心,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叶蓁蓁!”
他恍然回神,眼前只有一片马厩,哪里还有什么叶蓁蓁?
“裴丞相,你怎么了?”
王惊语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突然大叫蓁蓁的名字?
见他面色苍白,额上布满冷汗,忍不住问,“是生病了吗?”
她召来马场的小厮,“裴丞相身体不适,还不赶快扶丞相去休息?”
谁知话音未落,便被裴景修攥住胳膊。
“叶蓁蓁呢?”
王惊语见他双目赤红,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下意识伸手指了指,“蓁蓁和穆世子去了东围场......”
东围赛马场!
他脑海里,叶蓁蓁出事的地方就是东围赛马场!
裴景修匆匆牵了匹马,飞身而上。
“驾!”
玄色描金的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等他消失在视线,王惊语才恍然回神,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不好!”连忙追上去。
她可不能让裴景修打扰了蓁蓁和穆世子增进感情的机会!
王惊语追了几步就放弃了,视线里哪还有裴景修的影子,两条腿追四条腿,还是算了......
“驾!驾!”
裴景修不知道他的脑海为什么突然浮现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他只知道,他此刻心慌得要命,像是要失去什么。
灵魂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催促他。
追上去,追上去!
叶蓁蓁刚到东围场,握着缰绳停在起点的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她回头一看,是裴景修骑马追过来了。
金冠玉带,公子无双,风吹起他的长发,衣袍翻飞,气势如虹,而他身后,是马踏春泥,烟尘滚滚——
叶蓁蓁咂了咂嘴。
她当年被裴景修迷得晕头转向,这张俊脸功不可没。
穆云霆面色绯红,刚走到她身边,就听见了后边的动静。
“景修?他怎么来了?”
裴景修攥紧缰绳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加快速度,可他的距离还是太远了,只能朝她喊,“叶蓁蓁!下来!”
下来?她才不要。
叶蓁蓁突然转头,“穆世子,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见他迷茫转过头,鞭子用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啊——”
穆世子的尖叫响彻围场。
穆云霆再次受宠若惊。
“我?本世子,也没做什么......”
当初落水的时候是裴景修先跳水,他再下去,等救到昏迷不醒的叶蓁蓁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披上了裴景修的外袍,因此方才温以棠说什么看光身子,裴景修或许看见了,他都没看见。
不过美人道谢,穆云霆何不满意?
前提是不在意远处幽邃盯着二人聊天的颀长身影......
穆云霆打了个寒颤,总觉他与裴景修这个兄弟再也做不成了,拱手笑道:“蓁蓁妹妹何必多礼?你我二人也算青梅竹马、总角之交,你遇到危难,我自该豁出性命保护才是。”
“大哥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家父当年领军征战时收集兵法决策合订出的《伯远帖》,久闻穆小世子也喜舞刀弄枪,志向成为率兵领战的将军,此帖收下,望对小世子有用。”
穆云霆登时眼睛都亮了起来,立刻接过书册。
“《伯远帖》!本世子求了叶小将军许久他都不给,说是要留给以后妹夫的,怎么会——”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穆云霆自知自己失言,这话说得像是叶家已经看上他似的。
他倒是想跟叶蓁蓁缔结姻亲,可叶蓁蓁从小到大都未正眼瞧过他一眼,怎么会突然送这般贵重物?
穆云霆星眸一样的亮眼中闪烁好奇,叶蓁蓁觉得好笑。
这书册珍贵,叶怀川确实只想留给叶蓁蓁未来的夫婿,但那也要他夫婿是武将才能有用。
裴景修会武,但终究是个文臣,其纵横俾阖的手段无人比拟,与其让他拿着《伯远帖》生灰,还不如送给有用之人。
穆云霆刚刚的惊叫似乎声音有些大,远处的裴景修不知听没听见,他无心再留在宴席,丢下酒盏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穆云霆望着裴景修背影,眨了眨眼睛,询问叶蓁蓁:“蓁蓁,三日后休沐,我要去京郊围猎,你可要来?”
叶蓁蓁想了想,三日后无甚大事,点头:“好啊!”
时间很快到了三日后,今日是京城的赛马节,街上热闹非凡。
叶蓁蓁与兄长叶怀川早早到了郊外马场,叶怀川最讨厌京城贵门那些附庸风雅的宴会,唯独赛马节乐意与世家公子钻堆。毕竟赛马节除了赛马就是围猎,这些都是男儿家的比试,叶怀川每年就盼着靠今日角逐谁是这一辈最优秀的后生。
至今他除了裴景修,谁都不服!
上一世叶蓁蓁在长赢宴上丢了脸,没来参加赛马节,但这世不一样。
叶蓁蓁两辈子加起来也许久没骑马了,她特意穿了一身赤红短衣,手脚束了带甲,显然是准备参与围猎。
裴景修今日也在,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叶蓁蓁,罕见主动朝她问话。
“你要骑马?”
“不可?”
叶蓁蓁翻身上马,扬手挥鞭,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她甩动着鞭子,骄傲如同草原上的雌狮。
得意洋洋道:“上回大家皆知我不善琴棋书画,才劝阻我弹琴。但骑马围猎一事,我三岁就跟着爹爹去边塞了,裴相总不能阻止臣女吧?”
裴景修深深皱起眉头不答话。
他晦涩的眼中都是叶蓁蓁灿如朝阳的俏脸,叶蓁蓁身边是穆云霆在为她拉缰绳。
沉默许久,才道:“在浅林呆着,莫要去深林。”
说完,策马离开。
叶蓁蓁不懂男人是何意,鼻子轻哼发出嘲弄声:“瞧不起谁呢。”
穆云霆看得好笑,嘱咐道:“确实不该去深林,夏日灼热,正是凶兽捕猎的时期,你骑术射术再好,总归是女子,没有我与叶小将军护卫,可不能乱跑!”
“知道了。”
叶蓁蓁不耐烦,夹稳身下的马匹。
“穆大哥,你快带我去围猎吧!”
突兀一句“穆大哥”,叫穆云霆心头漏跳了一拍,他抬眼去看少女面颊,叶蓁蓁却没发现她说了不对劲的话语。
毕竟在上一世,她跟裴景修成婚,穆云霆自然只能把叶蓁蓁当妹妹。
穆云霆是正人君子,他欣赏裴景修的才华,也喜爱叶蓁蓁的活泼可爱,二人都不想失去,便只能当一辈子朋友了。
但叶蓁蓁提前将这声“大哥喊出口,年仅二十岁的穆小世子第一次体会到了兵荒马乱的心绪。
他没敢多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领着叶蓁蓁步入森林。
没走几步,叶蓁蓁听到稚儿的嗓音。
“小兔子!孤要小兔子!”
叶蓁蓁一看,竟是年纪六岁的小太子祁禹恒。
小太子与宫女在小马驹上玩耍得正欢快,几人身处浅林,因此周围一个像样的护卫都没有,只有一些宫女太监。
“太子怎么会在这儿?”叶蓁蓁惊讶。
“难道我未曾告诉你?今日赛马由陛下亲自主持,宴请所有世家男子参与,若有女眷想来,亦是可以,因此我才会邀请你。只不过我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带上小太子来,许是皇宫暑热,来郊外避暑吧?”
穆云霆解释。
他说得理所应当,找不出半分特别之处,可是叶蓁蓁总觉得哪里不对。
骑在马上想了许久,才发现什么。
上一世不就是在十五岁的赛马节上发生了极为严重的意外!
因叶蓁蓁没参加,她差点忘了,在今日之后,太子祁禹恒会被发疯的马踩断腿,变成残废。
残疾的小皇子自然不能成为太子,太子被废,一直荣得圣宠的皇后娘娘也在今日渐渐开始失去宠爱,从此盛世大祁变得霍乱起来。
想到此事,叶蓁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小太子腿脚还是完好,看来就在不久之后就会有疯马袭击他。
可是是哪匹马会发疯呢?
下人不能骑马,太子身下的马是只有几个月大的小马驹,唯二两匹成年的马在叶蓁蓁与穆云霆身下。
但她与穆云霆的马都是府中豢养已久已经认主的老马,叶蓁蓁敢打包票绝不是他们的马出的意外。
再说了,上一世连皇上彻查到底都没找到谁是疯马主人,现在定然找不准马出现在何方。
不过......来赛马节围猎的女眷目前只有她一人,妇孺小孩又被警告只能呆在浅林,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殿下......
叶怀川面色骇然,如此军事机密,蓁蓁是怎么知道的?!
见面色一场,叶蓁蓁的心也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
她记得上一世哥哥就是因为护送军用物资才出了事,没想到就是这个节点!
这一次她一定会保护叶家,保护大哥,绝不让将军府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你们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王惊语在一旁出声,精致如玉的俏脸透着一抹薄粉,表情有些许担忧,还有一丝委屈。
叶怀川刚刚从军中回来,就只顾着跟妹妹叙旧,把她晾在一边。
枉费她还在为他的安危担心,叶怀川竟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惊语......”
叶怀川与她早就心意相通,握着王惊语的手,低垂着眸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只是太担心妹妹了,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常年舞刀弄枪,他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磨蹭着手背,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王惊语忍不住红了脸,也没再说什么,轻轻推开他,“蓁蓁妹妹还在呢,你也不嫌害臊。”
叶蓁蓁捂住眼睛,指尖岔开一条缝隙,“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这是我在边关和胡商买来的簪子,样式新奇又好看,很适合你。”叶怀川从怀里掏出一枚发簪,戴在王惊语发间,“好看。”
叶蓁蓁也在旁边附和着,“这玩意真好看,很适合嫂嫂。”
王惊语勾了勾唇角,“你们两个就会哄我。”
叶怀川握住她的手,笑意收敛了些许,“惊语,我和妹妹有要事商量,你能先出去等我吗?”
“好,我在外面等你。”
王惊语也是脸色微变,需要她回避的事,一定和军队有关。
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叶怀川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隔墙无耳才关上门,拉着叶蓁蓁在椅子上坐下,压低声音,“妹妹,这等军事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将军面色凝重,这等军情大事竟被一个闺阁女子知晓,消息来源让他不得不重视。
若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别泄露的军情......
他呼吸一滞,不敢再想下去。
糟糕!
她只顾着担心哥哥和叶家的安危,竟是忘记了掩饰......
“我......”
叶蓁蓁一时语塞,头脑风暴,“其实是我在家玩弹弓的时候,不小心打下来一只信鸽。那个鸽子的腿上记着纸条,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只隐约好像有什么三百万石粮草,拦截,贻误军机之类的字样。”
“当时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根本没当回事,把鸽子烤了吃了,那字条也扔了。
现在想想......恐怕还真不是别人的恶作剧。”
“哥哥,军中无小事,你还是多防着点。”
叶蓁蓁握紧拳头,心怦怦直跳。
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大哥接到皇帝的命令护送粮草,结果护送粮草的队伍才刚刚出城不久,就被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马伏击。
护送队伍所有的人都全军覆没,只有大哥一个人活着。
叶怀川福大命大,那一刀虽然穿胸而过,却几乎是擦着心脏的边,没伤到要害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还是伤到了肺。
当时叶怀川昏迷了一个月才醒,醒来之后就因护送粮草不力被关入天牢。
他身子本就大伤,在狱中蹉跎了几个月,错过了最佳的疗养时机,积郁成疾。
出狱之后,修养了大半年才堪堪能上战场。
叶怀川心系边关,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终于让皇帝松口,准许他重新上战场。
可他当时伤得太重,身体亏空得厉害大不如前,时常旧疾发作,咳血不止。
所有的大夫都看遍了,都说是药石无医,只能靠虎狼之药吊着性命......
叶怀川攥紧了拳头,“这等军事机密,除了陛下就只有我和军中的几个副将知晓,若是消息泄露,定是有奸细!”
他提着剑就要回军营调查内鬼,却被叶蓁蓁拉住,“大哥,内鬼的事一时半会很难查清,当务之急是粮草不容有失,你一定要多加防范。”
“护送粮草的时候一定要穿上金丝软甲,你不为我想,也得为嫂嫂想想......”
“知道了知道了。”
叶怀川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别担心,就算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出事。”
叶蓁蓁目送他离开,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大哥,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与此同时,赛马场行宫。
“娘娘,丞相大人到了。”宫婢前来禀报。
皇后微微颔首,“让他进来。”
裴景修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身水墨绣竹的青衫,端的是光风霁月,在旁边坐下。
“姐姐召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皇后单手撑着额头,“景修,你和叶氏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氏女?叶蓁蓁?
裴景修想起在马场她亲亲热热往穆云霆身上栽的样子,眉头一瞬间锁起来,神色更冷了几分,“我和她没关系。”
“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
皇后无奈扶额,“在东围猎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举止亲密,你追着叶蓁蓁跑了好几圈,赛马的时候还故意让着她,这叫没关系?”
裴景修沉默不语。
“景修,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叶蓁蓁就不要招惹她,就算她再怎么胡闹,也是皇帝的表妹,这天下终究是姓阮。”
皇后堪称苦口婆心。
她真的挺喜欢叶蓁蓁的,奈何弟弟对叶氏女无意,否则也是一段佳话了。
裴景修沉吟半晌,薄唇微启,“姐姐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这样最好。”
皇后叹了口气,“叶氏女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是个没坏心的好孩子,就算你无意于她,切莫伤了她。”
“我知道。”
裴景修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手帕里裹着一枚箭头。
那箭头是用专门的精铁打造而成,造型独特,箭头上覆盖着锋利的尖刺,细如发丝,在日光下泛着点点寒芒。
皇后接过箭头细细查看,问他,“景修,你拿这个过来是?”
“这是我在太子遇险的地方捡到的。”
卢公公偷偷去瞧那位玉面罗刹的丞相大人的脸色。
只见裴景修并未言语,一如既往地面色淡漠,只有一双远山如黛的墨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嘶......
卢总管赶紧低下头去。
这位丞相大人年纪轻轻就权倾朝野,有些城府和手段,盛京中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指名道姓的要裴丞相入赘,这位叶小姐也是个人物了。
皇帝握着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一声,“蓁蓁表妹年纪小,天性烂漫,刚刚只是戏言,裴丞相可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卢公公在旁边连连附和,生怕双方起什么冲突。
一个将军府,一个丞相,这两位都是跺一跺脚,整个朝堂都要震三震的人物,真闹起来,还真没办法收场。
“谁说我是戏言了?”
叶蓁蓁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裴景修面前,纤纤玉指顺势勾起他尖削的下巴,勾唇一笑,“丞相大人,可愿入赘我将军府?”
如花娇颜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视线。
裴景修眸光微暗,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
皇帝和卢公公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这这——这叶蓁蓁也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裴景修后退一步,和眼前轻佻的女子拉开距离。
他风华绝代的俊颜蒙上一层寒霜,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愿。”
叶蓁蓁扯了扯唇角,低头掩住眸中的哀伤。
这话本就是逗他的,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明知是假的,她还是忍不住伤心。
那些年她付出的爱和真心,从来不是假的,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无耻背叛。
她真替自己不值!
皇帝适时出声,故意板起脸来,“好了蓁蓁,不许再胡闹了,再胡闹朕可要生气了。”
“没意思。”
仰起脸时,那张娇颜不见半分哀戚,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
她握着免死金牌,朝皇帝微施一礼,“皇帝表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妹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叶蓁蓁离开后,皇帝看了一眼立在下方裴景修,轻咳一声,“蓁蓁没规矩惯了,裴卿别和她一般见识。”
“自然。”
裴景修薄唇微启,惜字如金。
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笼在宽袖下的手却不自觉握紧,目光不由自主追着叶蓁蓁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今日竟然就这么走了?
往日她都是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怎么今日却......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他本该觉得高兴,可心口却酸酸胀胀的,烦闷得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了?
因着太子刚刚出了事,险些丢掉性命,皇帝命人彻查猎场存在的安全隐患,查漏补缺。
因此猎场关闭,直到第二日才开放限制。
这外边除了山就是林,没什么好玩的,猎场还关闭了,可给叶蓁蓁憋坏了。
好不容易猎场重新开放,立刻拉着王惊语去了马场,马儿阵阵嘶鸣,似乎是在欢迎两位美人的到来。
王惊语一边喂马一边小声问她,“蓁蓁,我听说你去跟陛下请旨,让裴丞相入赘了?”
“哈?”
叶蓁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有这回事啊?我求的是免死金牌啊。”
王惊语也是一愣,“外边都传是你......”
话音未落,两个提着马料的小厮正好朝这边走过来。
这两个小厮大概是没看到她们,自顾自的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这叶小姐也太过分了,竟然仗着自己救太子有功,让陛下下旨要裴丞相入赘将军府!”
“谁说不是呢,听说丞相大人宁死不屈,陛下龙颜大怒......”
“啧啧,都说丞相大人厌极了叶小姐,果然传言不虚。”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叶小姐单恋丞相大人,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丞相大人厌恶她也是应该的,我看这两人,成不了。”
说罢,那人还故作唏嘘的撇了撇嘴。
“我还听说这位叶小姐还曾经给丞相大人下药,企图霸王硬上弓,丞相大人拼死才保住自己的清白......”
两个小厮把马料倒满马槽,提着空桶渐渐走远了。
“不是......这也传得太离谱了吧!”
叶蓁蓁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对裴景修霸王硬上弓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三人成虎,越传越离谱了......
这都不是传言了,这是纯造谣啊!
王惊语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瞥见叶蓁蓁射过来的眼刀连忙忍下笑意,“蓁蓁,你别急,都是这些下人乱嚼舌根,我去教训他们。”
“那倒也不必。”
叶蓁蓁拉住她,摇摇头,“我并不在意。”
打从她追着裴景修四处跑的时候,她的名声早就一落千丈了。
那些离谱的传言愈演愈烈,哪怕对裴景修自身名誉有损,他从未出面替她解释过,任由她背负着那些污名。
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叶蓁蓁自嘲一笑。
这大概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吧,所以她才被裴景修伤得那么痛,那么深。
王惊语见她神色有异,连忙出声安慰,“蓁蓁,你别难过,裴丞相也不是只对你寡言,他是生性不爱笑。”
“但你是这么好的姑娘,迟早能打动他的。”
“打动他?”
叶蓁蓁发出一声轻嗤,随手把剩下的草料扔进马槽,像是扔掉什么垃圾一般,“我早不稀罕了。”
“景修,我们......”
穆云霆本来是闲着无聊拉着裴景修来骑马的,结果刚到马场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下意识去看裴景修的脸色,果然见后者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立马闭上了嘴。
王惊语和叶蓁蓁凑在一起说着小话,根本没注意旁人到来。
裴景修就站在她们不远处,将叶蓁蓁浑不在意的表情尽收眼底,握紧的拳头崩起了几条青筋。
就在此时,心脏忽然没来由地抽痛起来。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捏碎,绵绵密密的痛游走在四肢百骸,直击灵魂。
他捂住胸口,额前渗出几许冷汗。
叶怀川是大祁最年轻的小将军。
男人身形高挑,一身将服,眉宇间布满不羁和蛮横。
但在见到蓁蓁时,脸上只剩调笑和宠溺。
“妹妹!听说你相思裴景修成疾,都快烧成傻子了!怎么,现在病好了?”
“哥!”
叶蓁蓁朝叶怀川喊,语气羞愤恼怒,眼底却是含了泪。
自哥哥战死沙场以后,她都有十余年没见过叶怀川了,此刻他正在城外练兵,听到妹妹清醒,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见叶蓁蓁清瘦不少的脸,叶怀川也不打趣,严肃面容道:“这一回还得多谢丞相大人和平阳侯府世子,要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恐怕......”
叶怀川真说不下去。
差一点,他就要和妹妹天人永别。
叶蓁蓁在听到“丞相”二字时,死去的记忆不断涌入,心里酸涩不已。
十六岁的时候贪玩落入水池,被裴景修与侯府世子所救,烧了三天三夜。
叶家人差点以为她都要死了,最终还是活了过来。
因为这事,家里人对她心疼至极,此后她提出裴景修看光了她的身子,要陛下赐婚,他们也愿意。
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携恩图报跟裴景修沾上关系了。
那男人不是喜欢养外室?她就成全他们,这辈子跟那个“婉柔姑娘”好好在一起!
思索中身边叶怀川道:“几日后长赢宴上,妹妹可得当面好好感激二人。”
叶蓁蓁没听,胡乱点点头:“好。”
叶蓁蓁在府中养了几日,转眼就到了长赢宴的日子。
此次宴会由皇后娘娘亲自举办,邀请了全京城的名门贵女,以及不少优秀的世家子弟。
她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亲弟弟,裴景修寻一合适良缘。
裴家是京城鼎盛的书香世家,四世出三公,裴景修更是十七岁考上文状元,今年十九便成大祁最年轻的丞相。裴景修的嫡姐、姑母、祖母,更是代代为妃,贵不可攀。
京城有佳话:“金门槛,红玉楼,裴家美人住宫头。”
从而可见其地位。
不过叶蓁蓁已经变了,裴家门槛太高,她敬谢不敏,比起裴景修,她还不如好好谢谢上辈子同样救了她的平阳侯世子!
现在看起来那纨绔子弟都比裴景修品行端正!
卯时,皇宫。
宾客盈门,小姐公子齐聚一堂正聊得热闹。
远远瞧见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儿走过来。
这是大病后叶蓁蓁第一次露面,许多人都惦记着她,毕竟叶蓁蓁也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大祁第一贵女。
女子一袭大红衣裙灿若春华,披散的长发随着风向后飞扬,广袖蹁跹,英姿飒爽。
随手扬起赤色蟒鞭,一双桃花眼潋滟若水,倒影春日桃花,可谓惊心动魄。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诏安郡主王惊语瞧见她,眼睛一亮,立即就迎了上来。
“蓁蓁!大病一场,你倒是更漂亮了,平日阮夫人给你吃得什么?怎么保养的?”
王惊语已和大哥订婚,同她关系很好。
叶蓁蓁甜甜笑道:“就是些补品,若是嫂嫂喜欢,明儿我就差人给郡主府送过去!”
没想叶蓁蓁竟然直接把“嫂嫂”二字喊出口,王惊语不禁俏脸一红,敲打叶蓁蓁手背。
“你这妮子口无遮拦!我还未过门呢,就这般胡乱喊,不怕被人笑话!”
“那有什么,总归到了中秋节惊语姐就成了我亲嫂嫂了,提前几月喊,是顺利应当!”
叶蓁蓁亲昵挽住王惊语胳膊,心下却泛起酸意。
她当然是她嫂嫂。
还记得上一世叶怀川死后,诏安郡主不信将士们带回来的衣冠冢,非要去漠北寻找兄长的尸骨,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时王惊语还怀着叶怀川的孩子,后来她一人策马而去,再也没了消息。
爹爹告诉叶蓁蓁,不是嫂嫂傻,非不信兄长的死讯,而是心死了,找个由头殉情而已。
叶蓁蓁以为世上所有男女之情都是如此,跟长兄跟长嫂一般生死成阔,但现在想来.......
或许上一世她死了,裴景修知道后也不在意吧。
甚至松了口气,高高兴兴迎娶“婉柔姑娘”为续弦。
叶蓁蓁想到就心疼,这时又有一女子轻笑道:“说不定就根本没病,故意演给裴哥哥看的戏呢!”
“叶大小姐,听说那日落水,裴丞相与穆世子都入水救了你,你身子......岂不是被男人都给看光了?”
叶蓁蓁名声本就不好,贵女们听到这种谣言,目光立刻变成了轻视和嫌恶。
叶蓁蓁扫了说话女子一眼,心下了然。
这人是尚书府四千金温以棠,从小就跟她不大对付。
说这种话污蔑她,倒是早有预料。
她无所谓,笑着回答:“是啊,被裴哥哥看了身子,我便想着什么时候找表兄求个旨意,给我俩赐婚呢。”
到底叶蓁蓁是十年后重生回来的裴叶氏主母,不是拉个手都会脸红心跳的少女。
调戏人的话张口就来,温以棠听了登时脸色通红,伸出手指着叶蓁蓁。
“你、你!怎么能这般——”
世家贵女们都给吓坏了,王惊语惶恐扯了扯叶蓁蓁衣袖,示意她看向身后。
来人赫然是裴景修与侯府世子穆云霆。
穆云霆脸色发白,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显然他听见了叶蓁蓁的话,有些许心酸。
叶蓁蓁喜欢裴景修大祁皆知,同样,穆小世子追求叶蓁蓁也人人有数。
裴丞相与穆世子二人还是至交好友。
是以,叶蓁蓁一句话,将整个长赢宴都推向了热潮。
叶蓁蓁转身后便跌入了男人漆黑的瞳孔里。
眼前是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山眉墨染,凤眼流长。
尤其是那张薄唇,生得尤其漂亮,丰润饱满却不显凉薄,不怒不笑时恍若谪仙,光是瞧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心生遐思。
上一世叶蓁蓁沉溺在裴景修的美貌中,如今看来,他明显望着自己有不悦,曾经怎么好意思觉得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心下嘲讽,叶蓁蓁盈盈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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