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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全文

那个陈陈陈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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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见面,陆君霆就把写好的离婚申请拿出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等回部队我就交上去。”夏白露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过错方是陆君霆。这还让人比较满意,算这男人还有担当。夏白露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将离婚申请还给陆君霆,“等吃了早饭就交上去吧。”陆君霆眸光闪动,将这张他十分想撕碎的纸折好后放进军装口袋。夏白露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自己就一个小包裹,值钱的都是昨天陆君霆买的那些东西。“走吧,我带你回家属院,将东西放回去后再去食堂吃饭。”想着很快就能离婚,夏白露现在心情十分好,脚步轻快地跟着陆君霆一起下楼。下来时招待所的员工都在里里外外地忙碌着打扫卫生,夏白露看了陆君霆一眼,这男人昨...

主角:夏白露陆君霆   更新:2025-04-24 2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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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白露陆君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全文》,由网络作家“那个陈陈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一见面,陆君霆就把写好的离婚申请拿出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等回部队我就交上去。”夏白露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过错方是陆君霆。这还让人比较满意,算这男人还有担当。夏白露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将离婚申请还给陆君霆,“等吃了早饭就交上去吧。”陆君霆眸光闪动,将这张他十分想撕碎的纸折好后放进军装口袋。夏白露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自己就一个小包裹,值钱的都是昨天陆君霆买的那些东西。“走吧,我带你回家属院,将东西放回去后再去食堂吃饭。”想着很快就能离婚,夏白露现在心情十分好,脚步轻快地跟着陆君霆一起下楼。下来时招待所的员工都在里里外外地忙碌着打扫卫生,夏白露看了陆君霆一眼,这男人昨...

《结婚三年没圆房,随军一夜多胎了!夏白露陆君霆全文》精彩片段

两人一见面,陆君霆就把写好的离婚申请拿出来,“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等回部队我就交上去。”
夏白露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感情破裂、性格不合无法继续共同生活,过错方是陆君霆。
这还让人比较满意,算这男人还有担当。
夏白露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将离婚申请还给陆君霆,“等吃了早饭就交上去吧。”
陆君霆眸光闪动,将这张他十分想撕碎的纸折好后放进军装口袋。
夏白露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自己就一个小包裹,值钱的都是昨天陆君霆买的那些东西。
“走吧,我带你回家属院,将东西放回去后再去食堂吃饭。”
想着很快就能离婚,夏白露现在心情十分好,脚步轻快地跟着陆君霆一起下楼。
下来时招待所的员工都在里里外外地忙碌着打扫卫生,夏白露看了陆君霆一眼,这男人昨晚说招待所要接待重要人员看来是真的。
从招待所到家属院要走将近半个小时,这期间遇到的士兵都会停下和陆君霆敬礼。
陆君霆自然也要停下给人回礼,夏白露也只能站在一旁尬笑等着。
“陆好!”敬完礼小战士从严肃脸切换到热情脸,“陆营长,这是嫂子吗?”
也不等陆君霆回答,小战士又对着夏白露笑着喊道:“嫂子好!”喊完人小战士一溜烟就往前跑。
陆君霆强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给夏白露解释:“你别见怪,现在我们还是夫妻他们喊你嫂子也没错。”
夏白露:............
她能说什么,她还能抓着人一个个解释他们马上就要离婚喊嫂子不合适吗?
陆君霆是加强团的营长,是军区最年轻的营长也是兵王,在军区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昨日就听说陆营长的妻子来了部队,大家都对夏白露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拿下他们部队有名的“白无常”。
陆君霆因为长得白人又狠厉冷漠,被手下的兵私底下称呼“白无常小白脸”。
等见过人后,大家都在想嫂子黑瘦黑瘦的,看着和陆营长有点不相配啊!
不过这是陆君霆的媳妇儿,谁也不敢当面说,只能背地里小声蛐蛐。
一路走来那些个士兵们哪个见到他都要热情的打招呼,夏白露在一旁只能干笑着,那一声声嫂子像魔音一样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去平房那边的家属院还会路过新盖的筒子楼,作为名人的陆君霆自然被许多大娘大婶嫂子们认出来。
跟在他旁边的夏白露必须是万众瞩目,在一声声“陆营长这是你媳妇啊?陆营长你媳妇来随军了啊?陆营长你真的结婚了啊?”中逐渐麻木。
部队里的军人和那些家属热情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夏白露恨不得长一对翅膀飞过去。
等人走远,关于陆君霆那个长得很丑的乡下媳妇儿来随军的话题便朝着四面八方飘。
夏白露狠狠地瞪了陆君霆一眼,“还有多远才到?”
“快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再走几百米就到。你也别生气,人家打招呼也不能不理。”
陆君霆小心地观察夏白露的神色,见她没有不耐烦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说实话陆君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夏白露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见面第一句就是要离婚。
倒是沾那些战士们的光他才知道夏白露也会笑,尤其是那一双眼,笑起来晶亮有神,像是细碎的星光碾碎在黑夜里。
可惜,不是对他笑的。
马上要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儿童惊恐的哭喊声,“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呜呜......”
还有其他孩子大喊着找大人的声音,“快去找大人,小亮要死了......”
陆君霆拔腿就往前跑,夏白露紧跟其后。
待拐过弯就看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有几个妇人也正在往那边跑。
两人挤开人群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孩子正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跪坐在地上边哭边喊弟弟。
几个两三岁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作为一个医者见到有人发病都会第一个冲上去,夏白露迈出一步后又收回脚。
她突然想到这个时代对中医打压的厉害,可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孩子发病不管。
夏白露正纠结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你是不是有办法?”
陆君霆关注孩子的同时也将夏白露的动作和纠结看着眼里,很明显她想上前施救却又顾虑什么。
想到在火车上夏白露能用银针将两个歹徒扎晕,当时就猜测她会些医术。
夏白露看了男人一眼后点头,小声道:“我学过一阵中医,这个情况能处理。”
陆君霆顿时明白她在顾忌什么。
“好,做你该做的,一切有我。”
这时,一个30左右的妇人挤进来后嗷的一嗓子扑上前,“小亮,小亮你怎么了?”许秀清哭着将孩子抱起来,“小亮,你别吓妈啊,妈带你去医院。”
“你先别动他,我会些医术,我先给他看看。”
有陆君霆兜底夏白露也不再顾虑,终究是医德和良心占据上风。
夏白露蹲在许秀清对面,一只手已经摸上孩子的脉搏,“你拿东西放进他嘴里,免得他咬到舌头。
大家都散开点,离这么近病人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更会加重病情。”
许秀清早被儿子这副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听夏白露这样说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的手塞进儿子嘴里又将孩子放在地上。
其他的家属看着面生的夏白露一片质疑,“秀清你怎么能听一个陌生人的呢,她要不会治不是耽搁孩子吗?”
“这是哪来的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咋能听她的?”
“秀清,你还不赶紧抱着孩子去医院,再耽搁下去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你得后悔死。”
“看小亮这样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吧?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再拖下去怕是......”
几个妇人议论纷纷,她们可不会听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陌生人说的话。
见周围的人不动,还质疑夏白露,陆君霆可就有些不高兴。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更不要说他的身份还是合法的,当即冷声道:
“嫂子们,这是我爱人。我爱人她懂医,我爱人说让大家都散开些,嫂子们别妨碍我爱人救人。”
陆君霆一口一个爱人喊得夏白露直皱眉,考虑到救人要紧也就没有出声制止。
大院里的嫂子们还是认识陆君霆的,军区赫赫有名、十分招姑娘喜欢的“小白脸”。
之前还有不少嫂子还想着给他牵红线来着,不过不管是主动上前表白的姑娘,还是做媒的嫂子,他都无情拒绝。
现在......

“黄师长,我有个提议,你的腿能不能让夏同志试试?”
黄师长以前在战场上被子弹打中膝盖,子弹的位置刁钻,以当时医疗条件取子弹会留下残疾。
当时,黄师长为了能继续穿着这身军装在战场上杀敌从而选择保守治疗。
这么多年黄师长拼着命换来无数军功章的同时也经常被那些伤痛困扰。
尤其是他的腿,一到换季和阴雨天气就疼得厉害。
最严重的时候腿上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啃食,骨头缝里滋滋地往外冒着冷气,整条腿跟泡在冰水里一样。
尤其是最近两年,黄师长愈发感觉腿疼的次数变多也更严重,去年冬天一度疼得走不了路。
因为这个腿,黄师长都已经做好提前退休的准备。
“老吕,我的腿连军医院的医生都没办法,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夏同志吗?部队卫生所的考核可没这么难。”
黄师长并不觉得吕领导的提议可行,一个入职考核哪能给人家小同志出这么大的拦路虎。
黄师长不赞同,连给吕领导使眼色。
人家夏同志本来就一心想着和陆君霆离婚,他们做领导的还整这出,小同志要是治不了不能通过考核,人再一气之下真要闹着离婚。
这不是帮倒忙吗?
倒是夏白露主动询问,“黄师长的腿怎么了?不如让我看看,说不定我真有办法呢。”
机会送到眼前自然要抓住。
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领导,什么艰苦的环境都经历过,夏白露猜测不是腿部有残留的子弹就是长时间受冻落下的风湿。
眼前是让她尊敬的英雄,是这些英雄们拼了命才换来今天的和平,才让后世的人免于战乱,生活平安幸福。
哪怕不是为了进卫生所,她也愿意出手尽自己的一份心,就算治不好能缓解几天英雄的疼痛也是值得的。
对上夏白露诚恳关切的眸子,梁华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没准还真是个转机呢!
这些年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老伴受腿部的困扰,他不说有多疼多难受她就不知道了吗?
梁华三言两语便将黄师长腿有子弹没取的事情说完,而后又劝黄师长。
“老黄,就让白露试试,万一能医好呢。要治不好这就不算卫生所的考核,你们按规定另行安排。”
夏白露趁机说道:“黄师长,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腿?”
不等黄师长拒绝,梁华就上前去挽他的裤腿,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老头子的一条破腿没什么不能看的。
裤腿挽到膝盖上方,上面早已愈合的伤痕触目惊心。
黄师长的腿已经有些变形,腿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疤痕,膝盖上方有一个紫红色硬币大小的窟窿,正是当年那颗子弹打过大腿留下的伤痕。
不,这不是伤痕,是功勋!
是老一辈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和平勋章!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夏白露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她却看过不少经典的战争电影。
电影里那些展现战争残酷、我军战士坚强隐忍、负重前行的镜头尚且能让人感动落泪。
现在曾经出现在电影里的英雄就在眼前,那些伤痕自己能看到甚至能触摸,夏白露一时眼眶微红。
黄师长膝盖处又红又肿,那块凸起的地方正是子弹所在的位置。
“黄师长,我先替您检查一下。我按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您要如实说出来。”夏白露知道军人的忍耐力很大,她怕黄师长忍着不说就先出言提醒。
夏白露伸手在膝盖周围轻轻按压,一边按一边观察黄师长的脸色。
“黄师长,疼吗?”
黄师长实话实说,“疼,不用力按都疼。”
“阴雨天很疼,最近几个月是不是还有发热寒战的症状?”
黄师长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回话时也有些激动,“对对,是,你说的全对,这三四个月来是发过两次烧。
军医院的医生检查过后都说是残留的子弹引起的,子弹不取就没法治疗,夏同志是不是真有办法?”
其他人见此也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之前哪次去军医院不是拍这个片子就是做那个检查,一上午的时间折腾下来还得要等到下午或者第二天才能取结果。
谁都没料到夏白露只凭着看了几眼摸了几下就能准确说出黄师长的病情。
“黄师长,我再给您把脉确定一下。”
闻言,黄师长伸出胳膊放在桌子上还将袖子往上撸了一节方便夏白露把脉。
夏白露屏气凝神地摸着脉搏,号完左手号右手,足足过了五分钟后才收回手。
现在她已经将黄师长的身体情况摸透,除了膝盖的子弹,黄师长身上还有不少暗伤。
知道黄师长久被腿疾折磨,夏白露也不卖关子,信心十足地道:“我能将黄师长腿上的子弹取出来,还能让您的腿不留后遗症恢复如初。”
夏白露学的中医,世人普遍认为中医是越老医术越高,岁数越大越熟练,夏白露的年纪不过20,换谁也不会相信她能有那么高的医术造诣。
短暂的震惊过后,梁华激动得差点喊破音,“真的?白露你没有哄我们吧?太好了,太好了。”
梁华喜极而泣。
“好好,我就知道夏同志不会让我们失望。黄师长,今天没白来吧?还有我慧眼识珠吧?”
吕领导高兴地连连搓手,表情有些小傲娇,要不是他提议,黄师长还要继续遭受腿疼的折磨。
黄美琳跳起来抱着夏白露,“露露,你咋这么能呢?你要能治好我爸的腿,我们全家能将你供起来。”
陆君霆翘得能上天的嘴角在看到抱着他媳妇儿的小爪子后瞬间扯平,怎么就这么想跟她扒拉下来。
他媳妇儿他还没抱过呢,倒是让黄美琳给抢了先。
田素芳也是高兴的看着夏白露跟看个金元宝似的,好呀,以后部队里又能多个医术高的医生。
还是个女医生,大院子里的家属们看病也会方便很多。
“黄师长,梁婶,我既然说出口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今天不行,得三天后。我要先将需要的药材准备好。”
夏白露笑容温和,说话轻柔又从容大方,这份淡定自信的气度就莫名让人信任。
“行,那就三天后治疗。他都疼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三天。”
没白来,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落实好黄师长的治疗时间,也知道夏白露还要忙活家里,一行人道谢后准备离开。
走到院子口,刚好看见许秀清和陈正平两口子带着陈小亮从医院回来。

火车上。
夏白露好不容易挤上火车,一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一手拿着车票找自己的位置。
造孽呦!
她一个古医世家的传人,只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被疾驰的汽车撞飞后穿越到七十年代。
还好空间手镯跟着过来了,里面还多了良田泉水!
大概是老天奶给自己救人的奖励吧。
夏白露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心里有一万句脏话飘过。
原主是三年前结婚,嫁的却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
1971年3月份,那年刚升到营长、22岁的陆君霆请假回家定亲,来夏家商议婚事时因喝多被夏家父母留宿。
结果第二日原主和准妹夫被撞见躺在一张床上。
事情闹大,陆君霆哪怕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不得不娶原主。
结婚当日刚将人接回,陆君霆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至此三年没回家。
原主父母因她爬床妹夫同她断绝关系,婆婆整日骂她坏了儿子的好亲事,巴不得让她离婚再娶。
原主从嫁到陆家后就被压榨磋磨,家里地里的活全压她一个人身上,干最多的活、睡最少的觉、吃最差的饭。
原主只好硬着头皮给陆君霆写信,希望他能接自己去随军或者汇些生活费,然而三年来寄出去的十几封信却石沉大海。
钱更是一分钱没看到。
日复一日的劳作和精神身体的折磨,让原主从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变成干巴瘦的纸片人,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终于在昨天原主被小姑子推倒而丧命,夏白露便穿越过来。
了解完原主短暂的一生后夏白露决定去部队找三年没回家的丈夫离婚。
这种对妻子不闻不问、连一分钱都不往家寄的臭男人要来干嘛?
她有能力还知道未来的发展,就是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所以丧偶式的婚姻谁稀罕?
今天一早夏白露便拿着结婚证和介绍信,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踏上去济城的火车。
路上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夏白露只买到硬座票,想着等会儿问问列车员能不能补卧铺票。
车厢到处是人,过道堆叠着很多行李,不少人或坐或躺在行李上,连座椅底下和行李架上也有人。
夏白露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等找到座位硬是挤出一身汗。
靠窗的位置让夏白露很满意,只是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姑娘。
夏白露看一眼票,再看一眼车厢上的号码,确定自己的位置就是靠窗的那个。
“同志,麻烦请你让一下,你坐的是我的位置。”夏白露很有礼貌地让对方挪位置。
对方是个20左右的姑娘,穿着碎花长袖灰裤子,两根辫子垂在身前,皮肤比较黑。
旁边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高颧骨吊角眼,看这两人长相应该是母女。
因为两人顶着一模一样的蒜头鼻和厚嘴唇,想认错都难。
老太太没好气地回道,“换什么换,那不是有位置吗?在哪坐不是坐,有座还挑剔,真是事多。”
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女儿,更是一蛄蛹大屁股占了空座的一半后瞪了夏白露一眼。
“不换,你要坐就坐外面,来来回回过人碰着我怎么办。”占着她座位的姑娘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那姑娘斜眼打量完夏白露嗤笑一声:“就你那穷酸样也有钱买火车票?你该不会是没票吧?”
呔!
占人座位还不讲理,夏白露这小脾气立马被点燃,呛声回击。
“嘴这么臭早上出门吃的大粪?占人座位还有理了?按票就座你凭什么不让?”
老太太自觉威严受到挑衅,扬起手朝夏白露脸上扇去,“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说话的?老娘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
夏白露一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另一只手精准地摸上她的肩胛骨。
伴随着咯噔声,老太太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车厢内的乘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纷纷抻脖子看发生什么事。
只见老太太的左胳膊软塌塌地垂在身侧,疼得扭曲的老脸上布满汗水。
“娘,你怎么了?”那姑娘急得从座位上起来,同手同脚地朝着老太太扑过去。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你个......”对上夏白露冷厉的眼神,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让你娘涨涨教训,别倚老卖老什么时候都想占便宜。”
老太太捂着胳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兰花,娘的胳膊被小......她打断了,你去找列车员,娘要告她。”
听到动静的列车员正往这边赶来。
老太太倒打一耙哭诉:“列车员同志,你可要为老婆子做主啊,她......”老太太用那只好胳膊指着夏白露。
“她没票还伤人,非说我姑娘坐的位置是她的,她还把老婆子的胳膊打断,列车员同志,我儿子可是军人,她这是殴打军人家属。”
老太太的女儿牛兰花同样气呼呼,“同志,我哥在部队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作为家人我们却被人这样欺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牛兰花瞪了夏白露一眼,她哥是营长,官大着呢!
列车员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遂看向夏白露,“同志,她说的是真的吗?”
“同志,这是我的车票,我是去部队找我丈夫的。”夏白露将自己的车票递过去,然后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清楚。
对方拿军人儿子压她,夏白露也只好先借借军官丈夫的势。
比身份,谁还没有呢!
“至于她的胳膊只不过是脱臼,按回去就行,卸人胳膊我是专业的。”
列车员整天在火车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太太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这是便宜没占上反倒被人收拾。
该!
“大娘,这事本就是你们不对,人家有票理应坐自己的位置。都是军属,大家各退一步。
大娘,你们给人家姑娘道个歉,让她能将胳膊按您回去。火车上没有会接骨的医生,不然您可要疼一路。”
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痛,想到路上时间还很长老太太只好给夏白露道歉。
“老太太,做人要讲理,你也就是碰上我这么好说话,换做别人胳膊给你敲断。”
夏白露摸上老太太的胳膊,又是一声咯噔将胳膊给接回去,老太太依旧惨叫一声。
老太太活动一下胳膊和之前一样,这才讪讪地拉着闺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是将夏白露记恨上。
夏白露靠着窗沿坐下,一只手拿着辫子捂着鼻子来减少毒气弹的攻击。
“陆哥,看着挺瘦弱的一姑娘,没想到还有卸胳膊的本事。”
“手法是不错,快准狠。”
不远处坐着的陆君霆和孙大刚将夏白露出手的动作尽收眼底,言语间满是对夏白露的欣赏。
鸣笛声再次响起,绿皮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倒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哐当哐当声中过去半小时,夏白露起身去厕所,等她返回时却出现状况。
不远处的车厢口变得糟乱并伴随着惊恐的喊叫声......

陈正平抱着孩子,许秀清抹着泪跟在旁边。
“师长,领导,两位婶子好。”见着几人,陈正平两口子提起精神同人打招呼。
黄师长走上前摸了摸陈小亮的头,关切地问:“孩子检查怎么样?”
“师长,”陈正平脸上带着哀伤无奈地摇摇头,“医生说治不好,只能吃药控制。要是控制不住......”
剩下的话陈正平没说出来大家也能猜到,一时间众人的眼里都是心疼和怜悯。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得了这么一种治不好的病。
想要活着就得不断地吃药,以后还不能正常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这对任何一个家庭都是致命的打击。
许秀清的眼红肿得跟个核桃一样,望向夏白露,哆嗦着嘴唇小声开口:“陆营长媳妇儿,你......”
“黄师长,”吕领导及时出声打断,“我们出来很久快点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小许你和夏同志是邻居,以后要多多互相帮助。”
吕领导知道许秀清的心思,路过陈正平时小声嘱咐:“你们想找夏同志就悄悄的,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夏白露现在还没有通过卫生所的考核,没有行医资格,万一被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正平感激地对吕领导点头,他媳妇儿已经将夏白露救治儿子的事告诉他。
在医院判决他儿子治不好以后,两人也偷偷商量过想问问夏白露能不能治。
这才刚回来就碰到师长和领导,他媳妇儿才一开口就被领导看出端倪。
能让师长和领导一起过来,想必也不是单纯的看陆君霆搬家这么简单。
毕竟,他没见过谁家的媳妇儿来家属院随军能同时惊动部队的两个领导。
等黄师长一行人走远后,许秀清便对陈正平说道:“你先带孩子回家,我帮陆营长媳妇儿拾掇一下家里。”
“嫂子,我还正好有事要你帮忙,你快跟我来吧。”夏白露领着人往屋里走。
等人进去,陆君霆便关上院门隔绝其他人探究的视线,自己则上了吉普车,开去部队还车。
堂屋内,许秀清一进门便再也绷不住,捂着脸又开始流眼泪。
“陆营长媳妇儿,你说我儿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出生时难产从小体弱,我悉心地养到这么大,哪知道他得了这么一个病。
都怪我婆婆和小姑子,要不是她们两个,我儿子也能是个健康的孩子,呜呜......”
想到儿子的病因,许秀清就是一脸的恨意。
她头胎生的丫头,她婆婆天天骂她是生不出儿子的货要断陈家香火。月子里不仅不管她反而还要让她继续伺候一大家子。
陈正平每月汇回来的20块钱她婆婆全拿着不说,还花不到她身上。婆家全家花着陈正平的钱却不让他的妻女吃饱饭。
后来陈正平探亲回家后她再次有孕,怀孕8个月时因为想吃鸡蛋和小姑子发生争吵被推倒,以至于肚子撞到桌子后难产。
九死一生生下的儿子刚出生就被产婆断言活不长,怕浪费家里的粮食婆婆甚至想将奄奄一息的孩子扔山上。
是许秀清拼死拦着才保住儿子一条命,等出了月子不久陈正平也恰好升职成副营长,她有了随军资格便不顾婆家人的阻拦带着孩子来部队。
也正因为离开婆家那个狼窝,她和孩子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麻绳专挑细处断,儿子就因为当年的那一撞得了癫痫。
回想到过去,许秀清恨得牙齿咯咯作响,看着夏白露的眼里都是期盼。
“陆营长媳妇儿,你能看出我儿子的病因是不是见过这样的病人?我想问问我儿子的病你有没有办法。
陆营长媳妇儿你要是不能治我也不会怪你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军医院的医生都说治不好。
只能怨我儿命不好,摊上我这么一个没本事、没护住他的娘。”
许秀清说完便低着头抹泪,身上的悲伤浓得能凝结成水汽,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抽干。
“嫂子,这个病我以前确实遇到过,我可以试试,就是治疗的时间有些长,需要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治疗后不说百分百能治愈,却能保证让孩子减少发病次数。以后也能和正常人一样上学生活。
只要你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做,按我开的药方吃药,你儿子能平安活到五六十岁,说不定治愈也有可能。”
对陈小亮的病情夏白露有信心能治愈,只是现在她刚来家属院对人家还不熟悉,不能一下将话说满。
这和答应给黄师长治腿不一样,黄师长和吕领导的人品她信得过。
闻言,许秀清当即抬头,惊喜万分,眼底也因夏白露的话浮上一片神采,心情一下从谷底飘到空中。
“陆营长媳妇儿,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许秀清就不想放弃,而夏白露给她的希望远远超过预期,这让她怎么能不激动不兴奋。
就算是夏白露说需要用她的命来换儿子的命,许秀清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不过是治疗的时间长些,又有什么关系。
早上的时候夏白露给陈小亮诊过脉,对他的病情了然于心,“嫂子,我先写个药方。”
夏白露转身去卧室,从空间找出纸笔后刷刷写起来:柴胡、桂枝、半夏、生川军各3钱,黄芩1.5钱,生龙骨8钱......(查的网络资料,大家切勿深究哈。)
片刻后夏白露拿着药方出来交给许秀清。
“嫂子,按着这个药方抓药20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服用三次,等药喝完后我再给孩子复查。”
想了想夏白露又问道:“嫂子,中药好买吗?大院里熬煮中药没事吧?”
夏白露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包裹,手头上没有药材,她空间里倒是有药材,只是现在不能拿出来。
想要往外拿药,也得她这一两日去一次山上。
“能买到,卫生所就有中药房,就是不知道这方子上的药材那是不是都有。咱们家属院里有不少人家都会熬中药。
尤其是那些上了岁数一心想抱孙子的老太太,天天到处找生儿子的偏方,大院里时不时就能闻到各种中药味。”
能买到药就行,夏白露便不再担心。
“嫂子,等明天我再去给孩子针灸一次,搭配着吃药再调整针灸的次数和时间,相信你儿子很快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样。”
“哎!”许秀清高兴地应下,“陆营长媳妇儿,你先忙着,我让孩子他爸去抓药。”

“今天我可是听到一个大消息。”
见陆君霆的嘴角干得有些起皮,吕领导端起桌上的茶缸递给他,“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从下火车到部队,又为夏白露跑上跑下忙碌半天一口水都没有喝,陆君霆现在才觉得口渴。
接过吕领导的茶缸,陆君霆仰头就喝,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
半茶缸水两三口就喝个干净,陆君霆将空了的茶缸放在桌子上。
吕领导已经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听说你媳妇从乡下来了部队,还听说你媳妇是来跟你离婚的。
君霆,这事你怎么想的?”
“领导,我不想离婚,我是想着好好过日子的。”
吕领导重叹一口气,略带沧桑的脸上满是对陆君霆的关心和着想,他的个人问题是领导们最关心的事情。
陆君霆可是部队领导最重的兵,是他们济城军区能力最强的兵王,是其他军区意图争抢的香饽饽。
这样优秀的军人,吕领导必须要做好思想工作,既要确保他的大后方安稳,又要为他的前途考虑。
想了想,吕领导语重心长地道:“你结婚当日连洞房都没入就被部队紧急召走,这一走就是三年,人家姑娘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说起来这也是部队欠人家姑娘的,可咱们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保家卫国,要先保住国才有家。
要出任务也只能先对不住人家姑娘,人家打你骂你都得受着,前三年欠人家的以后你好好弥补。
私心里我们是盼着你能生活幸福,于公来说这次任务你又立下大功肯定是要升职的。
这个节骨眼你要离婚,肯定会传出你生活作风不好的言论,这可是关乎你前途的大事,千万不能犯糊涂。
以你的能力未来的成就只会更高,希望你能想清楚。回去和姑娘好好谈,实在谈不拢必要时部队再出面给她做思想工作。”
陆君霆紧抿着双唇,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前,等吕领导停下话头才说出自己这次的最终目的。
“领导,我现在申请家属院最快什么时候能下来?”
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更有理由将人留下来。
吕领导听后这才露出笑脸,眼角的褶子笑得都要到耳朵根,“这事还用你说,从听到你媳妇来了我就给你想着呢。
正好前天三团四营的张营长转业搬走,他的那套院子空着。等明天让人收拾一下,你们就搬过去。
机会已经给你,能不能将人留下就看你的本事,家属院申请你现在就写,写完你赶紧走。
我的白头发呦怕是又要多几根。”吕政务拿出纸笔拍在桌子上。
......
这边,夏白露从饭盒里拨出够自己吃的饭菜后才大口吃起来。
原生态没有污染和科技狠活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还是可以的,当然跟自己做的饭菜口味没法比。
夏白露吃完饭后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是陆君霆。
“你先吃饭吧,再耽搁饭菜都要凉透。吃完我们再谈,那些饭菜我都没有动过是干净的。”
夏白露说的就是寻常的一句话,听在陆君霆耳朵里就是夏白露在关心他,怕他吃凉饭菜不舒服。
陆君霆的确是饿的慌,闻言拿着筷子吃起来。
他吃饭很快却不粗鲁,吧唧嘴的那些毛病是一点没有,剩下的那些饭菜不过十分钟全都被他消灭干净。
空饭盒都被他盖好一个个放回网兜里。
在转身时,人就站在夏白露面前,夏白露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突然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且压迫感十足。
夏白露抿了一下嘴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又没有错对方也不是洪水猛兽,没什么可怕的。
“陆君霆,你什么时候去打离婚申请?早点解决清楚我们好尽快开始新生活。”
陆君霆再次听到离婚,深邃的眸子缩了缩,“我不同意离婚,我既然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离婚。”
“对我负责?”夏白露哼笑出声,“对我负责就是三年来不闻不问?寄信不回电话也没有一个?”
心底的委屈涌上来,夏白露再也绷不住红着眼睛开始告诉这个男人他是怎么负责的。
“我在你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干活的时候你在哪?大冬天我要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的时候你在哪?
因为冬天冷我想烧锅热水洗衣服,你妈对我又打又骂的时候你在哪?我做全家人的饭只能站在桌边喝野菜汤的时候你在哪?
我天天饿得吃不饱只能去山脚挖草根啃树皮的时候你在哪?
农忙时我做完自己的活还要为你爹妈分担的时候你在哪?你家人稍不顺心就骂我爬床的下贱胚子时你在哪?
我身无分文因为管你妈要一毛钱而惹怒你妈被打得半死的时候你在哪?还要对我负责?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负责?”
夏白露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火大得像在身上绑了一圈簇簇燃烧的仙女棒,愤怒到双手紧紧攥成拳身体都在颤抖。
两个胳膊晃动着似下一秒就要捶到陆君霆身上,说到最后夏白露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两行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在地上掉,脚下的地面都湿了一小片。
直到感觉脸上一阵凉飕飕,夏白露才胡乱擦了一把脸,猛吸了一下鼻子继续控诉。
“陆君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早已经忘了你乡下还有一个结婚三年的妻子?既然当初我们结婚是个错误,那现在我主动放你自由。
你去提交离婚申请,一拿到离婚证我立马离开,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从今往后你我婚嫁各不相干。”
夏白露嘴里的话宛若机关枪般一阵突突突,话说得密集又快,没给陆君霆一点说话的机会。
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说出来后,夏白露感觉屋内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乳腺都畅通无阻。
果然,人不顺心就不能憋着,就要发泄出来,只要别人不痛快自己才痛快。
管你是谁,多大的官,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迁就别人。
偶尔发泄一下,癫狂一次才能明白原来做人还可以这么美好。
一连串的控诉让陆君霆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里像堵了一大块棉花,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陆君霆没想到他的家人会这么欺负她,这三年她会过得这么苦不堪言。
他以为这三年她会靠着他汇的钱在村里她会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这三年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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