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梁怀津扫了她一眼,“哪家酒店?”
岑月感受到他话里似有的几分深意,抬眼和他对上视线。
她说出酒店名字。
本以为他会继续开口,梁怀津却只点头,不再询问。
走到车边,他:“带你下去?”
有了预料,但没想到他说要走是真的直接离开,岑月更觉突然,“你…不多看看吗?”
哲蚌寺很大,这一个殿只是其中的几十分之一,其他地方她还没去,也不可能不去。
岑月还没从刚刚的电话里脱离出来,反应迟缓,下意识重复:“你要走了吗?”
她面色茫然,眼里还有几分迷茫、怅然若失。
这样的反应加上动作,几乎等同于一只路边流浪的小猫,在发现有人停留并短暂救助食物后,突然发现对方要走,却无力改变,只能低落的“喵喵”叫两声。
梁怀津无动于衷,再次回答她:“嗯。”
他没有强求岑月和他一起离开,最后几分钟里,男人语气温和:“你第一次来,这里面可以都看看。”
他太宽和,岑月怔了怔,乌黑眼瞳缓缓低了下去。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好的。”
这语气缓慢又带轻微的不确定,话音落下时,岑月在心里告诫自己。
…别这样。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有些人与人之间会保持亲密的联系,但有些人,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交点之后,只是互相走远。
陌生人罢了。
参观完甘丹颇章,再从措钦大殿出来时,岑月缓缓喘了口气,在路边随地坐下。
她的身体还未完全适应这边的高海拔,走路的时间一长就容易头晕。
哲蚌寺地理位置优越,占地面积也极为广阔,雪白与深红的墙面交相辉映,在阳光灿烂的蓝天下显得极为漂亮出尘。
不远处,巨大晒佛台上的巨型佛像历久弥新,色彩鲜艳。
岑月静静看着,忽然想起,刚刚在殿内,梁怀津站在她前面,身前神像神容娴雅。
他目光沉静,虔诚参拜。
他心中也有所想。
能让他放在心上,慎重参拜的……会是什么呢?
岑月静静看着眼前的砖石地面,忽然眼前投下一阵阴影。
有人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