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迟意傅西平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潮水褪去时迟意傅西平》,由网络作家“长风有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W酒店的二楼餐厅。身着黑白工作服的女服务生正站在餐桌旁,低声下气地和客人道歉:“是我们服务不周,这餐我给您免单......”“谁稀罕你这点钱,你们酒店就是把塑料纸给客人吃的吗?经理呢,叫出来。”那人说着忽然扬起咖啡杯,尽数泼到了迟意身上。棕色的咖啡染脏了她的白衬衫,本就纤薄的衣物沾了水,立刻透出柔嫩的皮肤轮廓。那里动静不小。引得凌辉多看了两眼。“西平,我怎么瞧着那个女人那么眼熟呢?”被叫名字的男人丝毫没被餐厅里嘈杂的热闹影响,“你对哪个漂亮女人不眼熟?”“真的。”凌辉昂起下巴,“像之前在和公婆在盛景闹事的那个。”盛景是傅西平一手创建的,非本部人员进不去,他眉心轻挑,偏眸看去。被泼咖啡的女服务生正拿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她垂着面,下巴圆...
《结局+番外潮水褪去时迟意傅西平》精彩片段
W酒店的二楼餐厅。
身着黑白工作服的女服务生正站在餐桌旁,低声下气地和客人道歉:“是我们服务不周,这餐我给您免单......”
“谁稀罕你这点钱,你们酒店就是把塑料纸给客人吃的吗?经理呢,叫出来。”
那人说着忽然扬起咖啡杯,尽数泼到了迟意身上。
棕色的咖啡染脏了她的白衬衫,本就纤薄的衣物沾了水,立刻透出柔嫩的皮肤轮廓。
那里动静不小。
引得凌辉多看了两眼。
“西平,我怎么瞧着那个女人那么眼熟呢?”
被叫名字的男人丝毫没被餐厅里嘈杂的热闹影响,“你对哪个漂亮女人不眼熟?”
“真的。”
凌辉昂起下巴,“像之前在和公婆在盛景闹事的那个。”
盛景是傅西平一手创建的,非本部人员进不去,他眉心轻挑,偏眸看去。
被泼咖啡的女服务生正拿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
她垂着面,下巴圆而钝,面颊肉挤出圆润的形状,工作制服穿在身上严丝合缝,小腿肚被裹出更匀称的弧度。
因为被刁难,粉唇紧抿着,眸子慌张又无措。
认得。
傅西平的确认得。
是盛景市场部那个已故经理的妻子。
只看了一眼。
他回神,口吻冷淡。
“好像是。”
“真的吧?”凌辉的回忆太模糊,“是不是去过盛景,我没记错吧?”
“记不清了。”
喝了水清口,傅西平用纸巾轻擦唇角,“我去下洗手间,你吃完直接去开车。”
找到洗手间。
傅西平点着烟,耳边是高跟鞋紊乱的脚步声。
水龙头被打开,迟意用纸巾沾了水蹭着衬衫,擦了好几下,那块污渍些微浅淡了点,不多。
看来是擦不干净了。
“噔噔”叩门声突兀响起。
迟意循声看去,面上闪过一瞬的惊慌失措,一抹红旋即染上耳廓,“......傅先生,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儿?”
“不是......”
傅西平随手碾灭了烧到一半的烟,走到镜前,他打开水龙头,“不在家照顾老人,来这儿打工,很缺钱?”
当然缺钱。
丈夫黎修文去世后,迟意成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小姑子和老人,几张嘴等着吃饭,都要靠她一个人喂。
迟意局促地捏了捏手心里的湿纸巾,悄悄抬眸打量面前的男人,通身的贵气端正,头发浓稠,英俊儒雅,映在洁净镜面里的脸孔有几分颓靡气,瞳孔纯黑,眼皮薄白,没什么活人气息。
黎修文告诉过她,傅西平住在玉香花园,每平五十万块的住宅,整栋房子上亿元。
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她日子的贫苦煎熬。
“嗯,爸病了......要用钱。”
“我上次给的钱不够?”
关上水,傅西平抽出擦手纸,语调平常又轻松,他这类人向来对钱是没什么概念的,用几万块钱施舍一个可怜的独身女人,就当行善了。
迟意呆愣住,一张脸红了白,身体温度迅速僵冷下来。
上次是丈夫去世,公婆拉着她去盛景拉横幅闹事,闹了三天,换来傅西平批下来的一笔安置款。
那是靠耍无赖拿到的钱。
不光彩。
思及此。
迟意羞愤地低下头。
傅西平打断:“这次差多少?”
“不用了,您帮了我很多了,我下个月就有工资了。”
“靠你的工资养活一家五口吗?”
擦干手,傅西平没再多言,“我住3006,想清楚了就过来。”
他走远了。
迟意紧绷的弦松下来,身子一软,靠向洗手台边缘,没等平复好心情,手机响起。
“小意,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话筒里婆婆急躁的声音传来,“你公公突然发病要手术,你快把钱打来,别磨蹭了!”
*
晚上九点。
迟意换下工作服,端着用员工福利兑换的果盘,乘电梯上三十楼。
站在3006门前,按响门铃,等了五秒,没动静,迟意不由松了口气,转身要走时,门又打开。
房内的男人正打着电话,脱了西装,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黑衬衫,解开了几颗扣。
他凝着门前的迟意,平静和电话里的人交代。
“半个小时后开会,去准备吧。”
说完,傅西平侧过身:“不进来?”
事已至此。
没什么好退缩的了。
“不好意思,打搅了。”迟意侧身进去,身上的皂香残留在傅西平鼻尖,无形中引人遐想。
将果盘放在客厅茶几上。
迟意小声:“谢谢您帮我,我现在没什么可以报答您的,等我有了工资......”
这种果盘是贵宾住店就送的。
傅西平从不入口,用这种东西报答,未免太廉价也太天真。
“我时间不多。”傅西平用眼神给了迟意方向,“浴室在那里。”
掐了掐手指,迟意心下揪作一团,从那次讨要安置费开始,她和傅西平便发生了关系,这种事上不得台面,但为了钱,为了养家。
迟意不得已一次次顺从。
可丈夫尸骨未寒,她实在不愿再昧着良心出卖自己。
咬红了唇,她鼓足勇气,“傅先生,我......我不想再做那种事,可不可以就当你借我。”
傅西平轻笑出声。
“可以。”
绕过迟意,他坐下,长腿叠放,“要借的话先把上一笔还了吧,以及你们闹事给盛景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笔帐,我想应该请个律师......”
“不要。”
迟意想也没想,扑上去按住傅西平的手,指尖落在手背,傅西平迅速反手按住,“还借吗?”
宽大的手掌贴着皮肤,烧灼感一路蔓延到感官。
住院的公公,上学的小外甥。
生活压得迟意喘不上气,在傅西平这样人的面前抬不起头,酸着鼻尖,她摇头,“不借......我去洗澡。”
“不用了。”
生着薄茧的指腹蹭在迟意虎口,她被触觉吸引着看去,落进傅西平欲望作祟的瞳底,“就这,挺好。”
顷刻间,他的吻缠上来,吞噬了她的意识。
空旷的地库中凌冽漆黑,安静停放的车辆如同黑夜中蛰伏的猛兽,似乎会在某个瞬间便会突然苏醒,然后照亮迟意此时此刻的脆弱彷徨。
车内亮着微弱的光,迟意的睫影投在眼下,在傅西平话落瞬间颤了颤。
交换?
她还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吗?
这具身体?
他早晚是要腻的。
迟意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更何况她结过婚,经历过柴米油盐的腐蚀,偶尔眼睛会流露出类似老年人的疲态,身体更加不会取悦人,和傅西平的每一次,他都是主导者。
傅西平身边比她更年轻漂亮乖顺的女孩绝不在少数。
他没理由选择她。
短短几秒钟,迟意眼里流失太多东西了。
傅西平没工夫分析,“又或许你可以借此脱离黎家,黎修文死了,那些人跟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个念头在迟意脑中闪过又迅速溜走。
“......不可以。”
“为什么?”
“修文救过我,在我失去双亲流落街头没饭吃的时候,是他接济我,把我带回家。”对迟意而言,她和丈夫之间早就不只是爱情那么简单了。
在自己孤苦无依时,是黎修文给了她希望。
他不在了。
自己怎么可以抛弃他的双亲和妹妹。
那还是人吗?
傅西平哂笑出声,“真希望你的骨气能替你支付律师费和赔偿金。”
“......付不起也要付,不然我以后死了,到下面见到修文,他问我为什么抛弃他的家人见死不救,那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提起亡夫,迟意控制不住声泪俱下,上颚酸痛,舌根都跟着抽疼,“我需要律师和钱,任何代价我都可以付,就算是要我做......”
傅西平抬起手,打断了她。
“黎太太,你在我眼里并没有做情妇的价值。”
果不其然。
迟意想到了,可亲耳听到的杀伤力还是过分强悍了,“那是......”
“我要你和韩曜在一起。”
“......”
“您是在耍我吗?”
“我看上去像那么爱恶作剧的人吗?”傅西平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显严肃认真。
“傅先生......这种条件我没办法答应。”
迟意侧过脸去,通红的眸子印在车窗上,像即将生出裂缝的宝石,没再考虑,她推开车门下车,走得迅速。
车中亮起猩红火光,傅西平靠进座椅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金属打火机,火光落进瞳底,忽明忽暗。
*
“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李秀芝拽着迟意的袖子,“律师呢,一定要找最好的,多少钱都没关系,要最好的!”
迟意深吸一口气,面上是一整晚没合眼的憔悴。
“妈,修文的安置费还剩多少?”
“......你提这个干什么?”
李秀芝靠在床头侧过身去,迟意急到站起身,“这种时候了您还要藏着掖着吗?小宁是您的女儿,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多赔钱才有可能减刑!”
“我能不知道吗?我是没钱,要是有我早拿出来了!”
安置费前后拿了六十万。
公公治病手术花掉了一半,给黎修文买墓地又花了八万块,怎么会一点不剩。
“......小宁要买车,不然你以为她的车是哪里来的?”
迟意浑身冰凉,气到血液逆流,“那不是修文之前的吗?”
“把修文的车卖了又加安置费买的新的......”
说到这李秀芝都没了底气。
迟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站在床边,仿佛被空气吊着半条命,半晌后身体往后一倒,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才道:“那就把房子卖掉吧。”
*
为了忙黎宁的事迟意临时请了三天假。
程启将消息汇报上去。
傅西平面无表情听着,不发一言。
“傅总,要不要让人事解雇......”
“不用。”
将人推到绝境,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他要让迟意知道,最后她还是只有他这一条路能走得通。
“去通知珍珠湾小区的房东收房,马上就去。”傅西平神色果断,是不给人留后路的决绝。
“是。”对于上司的命令,程启只有听从而已,“对了......早上小韩总托我问您清不清楚迟小姐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傅西平冷笑:“一个小职员而已,值得他这样关心?”
“可这不就是您的目的吗?”
程启刚说完便被傅西平阴恻恻睨了眼,“你话多了。”
“是。”
程启是早上离开去办事的。
迟意的电话下午便打到了傅西平手机上,看着那串号码,听着悦耳的铃声,傅西平按下接听键,听筒贴近耳畔,仿佛迟意的唇就在耳边。
“傅先生,我想再和您当面谈谈,拜托了。”
其他组员都被赶了出去。
只剩迟意一个人面对韩曜的怒火。
简历被前后翻看三遍,还是找不到任何可取之处,韩曜直接丢到迟意脚边,“这种东西放进碎纸机都浪费机器。”
迟意弓身而站,惶恐到大气不敢出。
“抱歉韩总,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马上去改......”
她声线轻,又抖,韩曜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她本人身上,长了一张良家相,偏偏眼型又是狐媚状,瞳底正闪着盈盈泪光。
看着看着嗓子忽而发干,吞了吞口水。
韩曜不自然地移开眼,“你先出去,去找你们组长一起改。”
平复过心情,韩曜将电话打给人事。
直截了当。
“迟意是谁让你们面试进来的?”
盛景里傅西平最大,然后便是韩曜,两人又是兄弟,没必要向他扯谎。
“是......傅总。”
“我哥?”
“是。”
*
迟意坐在工位上还有些惊魂未定,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家里黎宁还在离婚案子纠纷中,公公住院每天都需要开销。
先前那点钱起不了任何作用。
如果被开除,等同于雪上加霜,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风,可那个小韩总的态度......
一定会开除她的。
对方又是傅西平的弟弟。
女人和弟弟那个重要,迟意很清楚,可她不能不为自己争取。
傅总,我想和你单独见一面,可以吗?
新消息进来,傅西平掠过一眼便熄了屏,没有回,亲自将泡好的茶拿给韩曜,他是来问迟意的事的。
刚才还气愤着,可等听完她的遭遇,只沉默着一声不吭。
“哥,你应该早和我通个气的......”韩曜接过茶,惭愧垂眸,想到刚才迟意站在自己面前欲哭无泪的神态,仿佛一碰就碎了。
对方只是个新寡的可怜女人,靠着丈夫和傅西平的一点交情来上班,却冷不丁被那样严厉的斥责。
这会儿......是不是躲起来悄悄在哭。
韩曜不敢再想下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往心上去。”傅西平默然片刻。
“可是......”
傅西平失笑,“没有可是,何况公事公办不一直都是你的行事作风吗?难道要因为对方的凄惨遭遇就网开一面?那对其他人岂不是也不公平。”
“大哥说的对。”韩曜自小崇拜傅西平,最听他的话。
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
看到韩曜从楼上下来,面孔严肃,傅西平那边又一直没有回消息,迟意心凉了大半,已经打开招聘软件准备投简历。
新消息却突然跳出来。
到三十五楼会议室。
只要还能见面,就一定有法子。
高层开会都在三十六楼,楼下这间是荒废的,几乎不会有人来,迟意推门进去,率先嗅到傅西平常抽的烟味。
他倚靠着桌沿,一条腿伸长了,另一条微曲,像是工作累了来这偷会闲而已,和迟意的不安彷徨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要单独见我吗?”
“......”
迟意不知该怎么开口问。
傅西平吐出烟,语气冷淡,“我只有五分钟,有话快说。”
“我,我就是想问那位小韩总是不是去找您了,是不是想要开除我。”迟意双手放在身前,身躯紧绷,因为紧张,胸前阵阵起伏着。
香烟熏得傅西平嗓子忽然干涩。
算起来。
他有一阵没碰她了。
“是又怎么样?”
“那......您答应他了吗?”
“你觉得呢?”
没有明说,却也没迟意对号入座了。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便可怜兮兮地拉住傅西平的袖口,她甲床透粉,甲面很软。
如今抓他的衣服,又是另一种诱意。
“傅总......我刚进公司还在学习阶段,我真的不知道会出错......”她快哭了,睫尾眨巴着沾上了泪,鼻尖轻抽,这样近距离看,连唇都变得可口。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去和小韩总道歉......我去重新做,可以吗?”
盯着这张脸,傅西平一时忘记了手上的烟还在烧,被窗外的风一吹,一截烟灰忽然掉到西服裤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迟意倒先伸手去拍,刚蹭到腿,手腕便被傅西平抓起来,“你去跟他道歉,不如先讨好我,明白吗?”
这暗示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迟意没想过要做到这一步,她努力抽了抽手,欲哭无泪,“傅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西平并不想扮演强迫者的角色,他松手,随意拍散烟灰,恢复端正面貌,“正好,五分钟到了。”
毫不留情便要走。
望着他的背影,迟意百感交集,想到盛景每月上万块的薪资,公公的医药费,黎宁的花销,婚房的房贷,她没办法舍弃这笔钱。
“傅总!”
她快步上去,挡在傅西平身前,啜着泪问:“还在上次的酒店吗?”
“不。”傅西平后退,“就在这。”
借着工作机会,迟意和韩曜走得越来越近。
项目还没结束便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到了韩曜身边做秘书,两人在盛景同进同出,韩曜需要参加的应酬酒局也都会带上她。
有人刻意劝酒,迟意也都替韩曜挡过喝下。
“小韩总从哪儿找来酒量这么好的秘书?”
席间有人开口调侃,韩曜没理会,眸色一点点沉下。
迟意站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工作上她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唯一的优点便是酒量好。
可今天喝得小腹一直刺痛,好不容易应付下去一轮,脸色已经惨白,“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韩曜面上禁不住的担忧,下意识便拉住迟意的手腕,“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
“没关系。”
小跑着赶去洗手间才发现来了例假。
最近忙地晕头转向,忘记了日子,刚才又喝了太多冰酒,迟意这会儿痛得死去活来直不起腰。
在洗手间待了太久,韩曜等不来人便发了消息:身体不舒服吗?不如我们先回去。
她实在没办法便和韩曜说明了情况,字里行间充满歉意。
韩曜几乎是秒回:还在洗手间?
迟意:是。
交代完,迟意便准备先打车回去,可裙后染上了红,上衣又无法脱下,正犹豫时,门被敲响。
“你好,请问是迟意小姐吗?门外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
打开隔间门,迟意接过酒店女服务生递来的卫生巾还有一件男士风衣,那是韩曜今天身上穿的。
*
韩曜在门外等了几分钟迟意才出来。
她面色青白交加,额角冒着冷汗,整个人走起路来虚浮不定,见到韩曜第一反应不忘先道谢。
“小韩总,谢谢你了。”
身体不适是真的,但想要趁此机会和韩曜拉近距离也是真的,虽说最近熟络了不少,可仍旧止于上下属之间,进度太慢,迟意不免焦急。
趁着韩曜走近,她佯装头晕歪倒身子扑进他怀里,纵然拙劣,但也只能试试看了。
好在韩曜没把她推开,反而顺势搂住了迟意的肩,他低下头,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清晰看到她咬红的唇。
“你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会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迟意硬扛着摇头,“不用,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她身上披着韩曜宽大的风衣,纤瘦身子拢在里面,靠在韩曜怀里时轻得像一阵风。
虽然不擅长勾引男人,但对搏得男人怜悯这件事,迟意还是有把握的。
“好,我送你回去。”韩曜试图将迟意身体扶正,可他的绅士和涵养不允许他将手放到除肩膀以外的地方去。
刚走了两步,迟意又侧倒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的脖颈,温热气息直往身上落,一路痒到心里。
霎时间心猿意马,四肢僵在原地,可身后传来的一道俏丽女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韩曜哥哥,你在干嘛?!”
回过头,一个长相甜美幼态的女孩快步冲了过来,不由分说便将两人分开,迟意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这么一推整个人狠狠撞在墙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韩曜及时上去扶住才没让迟意摔到。
低头一看,她难受到眼睛都合上了。
“怎么样了,还好吗?”
迟意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只好晕在韩曜怀里,再用及其勉强的笑点了点头。
“你还抱着她?!”女人又要冲上来,这次有了防备,被韩曜侧身躲开。
“许言月,你要干什么?”
是不熟悉的女人名字。
是韩曜的追求者?
还是......女朋友?
迟意不敢往下想,只想尽快从这个尴尬难堪的场面中抽身。
可许言月显然没想轻饶了她,“我干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当着我的面抱着别的女人,你问我干什么?”
竟然是未婚夫?
那也就是离有妇之夫只差临门一脚。
这件事,傅西平竟然没有事先告知,迟意原本想勾引韩曜的念头瞬间中止,可肩上那只手臂却骤然收紧了,“她只是我的下属,身体不舒服又喝了酒所以我才扶着。”
说完。
他又继续,“还有,家里的婚事还在商量,还没定下,你不要到处以我的未婚妻自称。”
“韩曜哥哥,你说什么啊......我从小就默认要嫁给你的啊!”
这段暂时理不清的复杂关系迟意不想管,她挣扎着从韩曜怀里起来,做出迷迷糊糊的模样,“小韩总,你是遇到朋友了吗?”
“什么朋友,我是他的未婚妻!”许言月掐着腰,宣誓主权一般。
迟意刻意演出吃惊的表情,可扫向韩曜时,又藏了点失落,“真的吗?没想到韩总这么年轻已经有未婚妻了......”
韩曜欲言又止,“不是......”
“我身体不舒服就先不打扰了,下次见。”
“不舒服就快滚,装模作样!”
“许言月,你住嘴!”
韩曜还想要追上来,却被许言月一把搂住又哭又闹,迟意趁机快步逃离,刚走过拐角要溜,却猛然被一只手拉住拽进了旁边的包间中。
“别吵,是我。”
是熟悉的声音,迟意浑身的酒气扑鼻,神态迷离,可身体还在下意识地抵抗,朦胧中看到傅西平的脸才软下手臂,卸下防备。
“傅总,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
迟意结巴住,“我......”
她难受到瞳孔近乎失焦,半靠在傅西平怀中,努力将涣散的思绪一点点扯回来。
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傅西平的手便抵了上来,转而又指向门外。
侧耳去听。
是追上来的韩曜,他对着走廊叫了几声迟意的名字,接着是紧随其后的许言月,“你还说那个女人只是个下属,哪个上司像你这样紧张一个下属的?!”
“她喝多了一个人不安全,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隔着一扇门,傅西平长睫微敛,眼底闪过一抹探究,“看不出来,你挺有本事的。”
迟意启唇,语气虚浮,“傅总,您之前没有告诉过我小韩总有未婚妻,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答应......”
“如果他没有未婚妻,你觉得我用得上你?”
外面的人走了。
傅西平松开迟意,留给她一个背影,“我让你接近韩曜,就是要你搅黄他的婚事,这很难理解吗?”
豪门兄弟姐妹之间有竞争,这点迟意了解。
可接触下来,韩曜不像是那种会玩弄权势勾心斗角的人,要伤害利用一个单纯的好人,她是要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什么?”
迟意急得上前一步,
傅西平:“赔偿金自己想办法,律师自己找。”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迟意处于交易中的下位者,只有被动的接受或拒绝。
但拒绝的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深吸了口气,沉默几秒,她仿佛真的认了命,“......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
回到空荡凄凉的家,门上被人用油漆写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几个鲜红的大字。
镇定地撕下门上的电费欠缴单,迟意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进去,迎面倒进沙发中,累到连呼吸都困难。
黎宁出事后受害者家属时不时就来闹,李秀芝受不了已经住到了医院去,但还是每天打电话来催迟意借赔偿金。
桩桩件件,让迟意的情绪崩盘,将头埋进枕头中,忍不住哭了出来。
正逢韩曜打来电话。
她一动不动听着手机铃声,一声两声......
直至挂断。
擦干眼泪坐起身来,迟意不再犹豫,翻出经理的手机号码发去消息。
经理,麻烦你明天帮我和小韩总说一声,秘书这个工作我胜任不了,我还是转回我原本的岗位比较好,请他批准,谢谢。
点击发送。
面孔从悲伤转为冰冷,迟意咬着唇,暗暗下了决心,只这一次。
这样的坏事。
她只做一次。
*
韩曜一到公司经理便迎了上去,颤颤巍巍将迟意短信里的内容转告。
“小韩总,昨天小迟不是和你一块去应酬了吗?”经理询问地小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一向是最老实听话的,怎么会突然提出调岗?”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晚快十点钟。”
算算时间,是她拒听自己电话之后。
回到办公室,韩曜又打给迟意,对方还是没接,她早上又请了假,想起她昨晚离开时虚弱的模样,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韩曜直接缺席了早会,开车赶到迟意居住的珍珠湾。
上楼站在门前,几个鲜红的大字赫然出现在面前,半信半疑地敲门,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
门开了一条窄缝,迟意露出半张脸,在看到韩曜时故作愕然。
“小韩总......怎么是你?”
“我,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对于韩曜这样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人而言,贸然出现在女下属家是及其不礼貌的,可他还是来了。
迟意没有要让人进门的打算,“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韩曜刚转身,又忽然回头,“对了,你调岗的事等你回公司我们再聊。”
“好。”
关上门。
门外还是安静的,确认没有下楼的脚步声,迟意拿起桌上倒好的红糖水,水温还有些烫。
她狠狠心,闭上眼往自己的大腿上泼去,紧跟着高声尖叫。
下一秒。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迟意一瘸一拐走过去开门,眸中含着泪看向韩曜,唇间泛着微红的光泽,一副脆弱又无助的神情。
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的表情。
是个男人看到,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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