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让江晚余的其他类型小说《哑奴离宫嫁人,狗皇帝气疯了祁让江晚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素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乾清宫里,晚余铺好床从内殿出来,正要离开,被满面含笑的胡尽忠叫住。“晚余姑姑不等皇上回来吗?”胡尽忠笑眯眯道,“皇上中午没见到你,发了好一通脾气,只因床不是你铺的,他连午觉都没睡,你说说,你要是走了,叫皇上如何是好?”他以为晚余听了这话会想入非非,为自己能得到皇帝的偏宠沾沾自喜。事实上,晚余却听得心惊胆战,巴不得赶紧离开。胡尽忠却不罢休,追着她继续诱导:“要我说,晚余姑姑干脆不要出宫了,就在宫里陪着皇上多好,别看皇上平时不吭声,其实片刻都离不开你。”“哎呀我说胡公公,您老人家就少说两句吧!”小福子跑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晚余姑姑出宫和家人团聚是好事,你干嘛一个劲儿劝人留下,像你这种人,想出还出不去呢!”“撒手,小兔崽子,你抱着我干什...
《哑奴离宫嫁人,狗皇帝气疯了祁让江晚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乾清宫里,晚余铺好床从内殿出来,正要离开,被满面含笑的胡尽忠叫住。
“晚余姑姑不等皇上回来吗?”胡尽忠笑眯眯道,“皇上中午没见到你,发了好一通脾气,只因床不是你铺的,他连午觉都没睡,你说说,你要是走了,叫皇上如何是好?”
他以为晚余听了这话会想入非非,为自己能得到皇帝的偏宠沾沾自喜。
事实上,晚余却听得心惊胆战,巴不得赶紧离开。
胡尽忠却不罢休,追着她继续诱导:“要我说,晚余姑姑干脆不要出宫了,就在宫里陪着皇上多好,别看皇上平时不吭声,其实片刻都离不开你。”
“哎呀我说胡公公,您老人家就少说两句吧!”小福子跑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晚余姑姑出宫和家人团聚是好事,你干嘛一个劲儿劝人留下,像你这种人,想出还出不去呢!”
“撒手,小兔崽子,你抱着我干什么?”
胡尽忠甩了几下甩不开他,眼睁睁看着晚余走远,气得拿脚往他屁股上踹。
永和宫属于东六宫,晚余想着祁让从永和宫回来,要么走前面的乾清门,要么走东边的日精门,为了不和他撞上,就沿着廊庑一路向西,打算从西边的月华门出去。
谁知,她出去倒是出去了,只是一出门,正好被圣驾堵了个正着。
晚余心下一惊,连忙退到墙边跪下,给他让路。
祁让今日不接待官员,穿了一身玄青色团龙常服,外面罩着纯黑的狐裘斗篷,坐在高高的步辇上,冷眼看向跪在墙边雪窝里的女人。
抬撵的太监对皇帝的意图心知肚明,可祁让不发话,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停下,还是继续往前走。
“孙总管,怎么办呀?”领辇的太监小声问。
孙良言也很发愁。
皇上撇下小公主急急忙忙赶回来,还特地绕了一大圈从月华门走,明显就是为了堵人。
现在人被他堵到了,他又一言不发。
他到底要怎样?
正想着,胡尽忠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祁让,立刻堆着满脸的笑迎上前:“皇上,您可回来了,晚余姑娘正找您呢!”
晚余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不自觉收紧,抓起两把雪。
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遍全身,却不及祁让扫过来的目光让她战栗。
孙良言也没想到胡尽忠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暗暗把这死太监骂了好几遍。
狗东西溜须拍马,削尖脑袋想往上爬,连一个可怜的哑巴都不放过。
真他娘的不是人。
一片死寂中,祁让压压手,示意抬辇的太监把他放下来,迈步走到晚余跟前,冷声道:“找朕何事?”
晚余抬起头,在白雪映衬下的暮色里仰望他。
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从这个角度看,更像是一座高大险峻的山,带给她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晚余垂下眼帘,正打算摇头否认胡尽忠的话,胡尽忠已经抢先开口。
“皇上,晚余姑娘说她后天就要出宫,明天最后一天,不用来乾清宫当值,所以想今晚给皇上磕头辞行。”
晚余愕然看向胡尽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祁让已然冷下脸,沉声道:“最后一天为何不当值?”
胡尽忠说:“按照惯例,最后一天要留给她们收拾东西。”
“惯例?”祁让凤眸微眯,视线始终没从晚余身上挪开,“朕怎么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的惯例,凡事有始有终,最后一天也当尽心竭力。”
晚余闻言,本就被冻得没有血色的小脸,此时越发的苍白,单薄的身子微微晃动,像风中的蜡烛。
原来胡尽忠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皇帝从不过问这些小事,才特地在皇帝面前提起,好让自己明天继续来乾清宫当值。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年来,自己从不曾得罪过他,他为何要在这最后关头给自己使绊子?
孙良言也气得不轻,恨不得把胡尽忠那张破嘴拿狗屎堵起来,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说来也怪自己,可能是自己早先挖苦他的话被他当了真,想借着晚余讨好皇上,把自己这个大总管挤下来。
孙良言歉意地看了晚余一眼,上前帮她打圆场:“皇上有所不知,宫女们出宫的前一天,不光要收拾东西,还得交接,办手续,归还宫装,宫装交上去,就只能穿自己的衣裳了,再到主子们跟前当差显得不伦不类。”
祁让挑了挑眉,目光仍旧停留在晚余身上。
宫女不允许涂脂抹粉,也不允许穿鲜艳的颜色,通常春夏穿深绿,秋冬穿紫褐。
五年来,这老气横秋的宫装,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他还从没见过她穿其他衣服时的样子。
“朕不想听这些理由,即便穿自己的衣裳,也要给朕当好最后一天值。”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背着手大步进了月华门。
他就这么走了,晚余原该感到庆幸,可是一想到明天,又说不出的沮丧。
孙良言没好气地拿食指点了胡尽忠两下,跟在皇帝身后离开。
胡尽忠不以为然,对晚余笑眯眯道:“晚余姑姑听见了吧,皇上叫你明天穿自己的衣裳过来,最后一天,你也得把皇上伺候好了,这叫有始有终。”
晚余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抓着一团雪,扬手狠狠砸在他脸上,随即无声地走开。
胡尽忠哎呦一声,脸被砸得生疼,狼狈地抹了把脸,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不识好歹,咱家可是为了你好,等你将来当上了主子娘娘,自会感激咱家的良苦用心。”
晚余在宫中磨砺五年,已经很少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今晚着实被胡尽忠气得不轻。
回到值房,打开靠墙的一扇简陋衣柜,里面早已收拾干净,只有一套桃粉色滚白狐毛边绣百蝶穿花的袄裙还挂在那里。
她五年前穿进宫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家里也没人给她送新衣裳来,这身衣裳是前几天徐清盏悄悄打发人送来的,说是让她出宫的时候穿。
这衣裳是现今时新的样式,她还从未穿过,就想着出宫那天穿上,焕然一新地去见那个人,和他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先穿给另一个人看。
她越想越难过,站在衣柜前,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
五年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为何到了最后关头,却是如此的难熬?
帝王心,海底针,明天又会是什么光景?
她不敢想。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小福子却麻溜道:“回皇上,晚余姑姑早些时候被贵妃娘娘叫去了。”
祁让剑眉微蹙,小福子以为他要问晚余去贵妃娘娘那里什么事,他却突然冷了脸,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朕说了是谁吗?”
小福子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才自作聪明,奴才该死。”
孙良言忙上前踢了他一脚:“狗东西,竟敢揣测圣心,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祁让冷眼看着师徒两个一唱一和,迈步进了大殿,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
他没提名没道姓的,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孙良言见皇帝没说要罚小福子,又踢了他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伺候!”
小福子回过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哈着腰跟在祁让后面进了门。
谁知他刚进去,祁让却突然一个转身往回走。
小福子吓一跳,连忙往后退,忘了后面是门槛,被倒着绊了一跤,仰面跌出了门外,疼得哎呦一声惨叫。
宫女们都憋着笑把头使劲往下低。
孙良言简直没眼看,一只手捂着眼睛来回搓。
“没用的东西!”祁让骂了一句,从他身上跨过去,“摆驾翊坤宫!”
孙良言一愣,顾不上小福子那个蠢货,一甩拂尘,扯嗓子喊了声:“摆驾翊坤宫!”
翊坤宫里,兰贵妃正在暖阁窗前画梅花,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进来:“娘娘,皇上的圣驾往咱们这边来了。”
兰贵妃手一抖,一滴墨落在不该落的地方,毁了一整幅画。
皇帝登基五年没有立后,贵妃代为打理后宫,人人都说她只要怀上龙种,皇后之位必定是她的。
可皇帝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一年到头也不来看她几回,这回好不容易来了,只怕也不是为了她。
殿里地龙烧得旺,暖阁的窗子开了一点通风。
她透过窗缝,看向外面跪在雪地里的单薄身影,实在想不明白,皇帝对这位江家三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要说喜欢吧,五年都没碰她。
要说不喜欢吧,别人碰一碰他就急成这样。
为了稳定朝堂,他登基五年也陆陆续续纳了不少妃嫔。
这些妃嫔们平时也是明争暗斗没个消停,可从来没见他为哪个吃了亏的妃嫔出头。
如今却为着一个快要出宫的大龄女官,顶风冒雪地找了过来。
他到底什么意思?
兰贵妃放下画笔,整了整衣裳鬓发,带着人出去迎接圣驾。
刚迈出殿门,皇帝的龙辇就到了。
抬辇的太监一直把人抬到抱厦前,祁让扶着孙良言的手下了辇,兰贵妃迎上来福身问安:“皇上这会子不该是歇午觉的时候吗,怎么想起到臣妾这里来了?”
“朕倒是想歇,铺床的丫头不见了。”
祁让一点都不打算拐弯抹角,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向雪地里跪着的江晚余。
雪早停了,风却很大,她跪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海棠树下,风一吹,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下,落了她满身。
她身上还穿着早上许愿时的半旧斗篷,本来就是白的,落了雪显得更白,一动不动的,像是谁在树下堆了个雪人。
“怪道找不着人,跑到贵妃这里当摆件来了。”祁让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带着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兰贵妃装傻充愣地撒娇:“皇上不是专程来瞧臣妾的呀?”
祁让不接她的茬,直接问:“她犯了什么错?”
兰贵妃的娇撒了一半,笑容僵在脸上:“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后天有一批宫女要出宫,按例要向皇后磕头拜别,聆听皇后教诲,宫中无后,太后娘娘就把这事交给臣妾来办。”
祁让说:“这个朕知道,你不必赘述。”
兰贵妃噎了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自己好歹是宫里最高级别的妃嫔,替他打理后宫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听。
夫妻做到这份上,怎不叫人寒心?
“回皇上的话,因为江晚余也在这批出宫人员名单里,她就和其他人一块来给臣妾磕头,可她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撞到奉茶的宫女,打碎了茶盏。
那套茶盏是去年臣妾生辰时皇上送的,臣妾喜欢得紧,谁知就这么被她打碎了,皇上说臣妾该不该罚她,若非看在她要出宫的份上,臣妾早就让人打她板子了。”
兰贵妃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去看祁让的脸色。
可惜祁让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也不打算断她这鸡毛蒜皮的官司,只冲着小福子扬了扬下巴:“去把人带过来。”
小福子领命,三步并两步往晚余那边走,还没到跟前,晚余突然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天老爷!”小福子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瞧。
廊下众人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让仍是面无表情,双手却在袖中悄悄攥紧。
“皇上,晚余姑姑冻僵了。”小福子大声喊。
祁让的目光冷冷看向兰贵妃。
兰贵妃吓得一激灵:“这也没跪多久啊,臣妾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禁冻。”
祁让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兰贵妃自知失言,忙吩咐自己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抬到暖阁里去,你,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你去烧热水,赶紧的,人命关天......”
几个宫人在她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地忙起来,晚余很快被抬进了暖阁。
兰贵妃谄媚地对祁让笑道:“皇上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进去瞧瞧吧!”
祁让原打算进去的,被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进去了。
他堂堂一国之君,对一个宫女有什么可挂心的?
“朕没空。”他板着脸吩咐小福子,“你在这里守着,人若醒了,就让她回去伺候,若是死了,就把尸首发还给江家。”
小福子躬身应是。
兰贵妃欢喜道:“这么说,皇上是不怪罪臣妾了?多谢皇上宽容,臣妾恭送皇上。”
祁让也没想立刻就走,可她已经恭送了,祁让只得上了肩辇,打道回宫。
“福公公要不要进来坐?”兰贵妃看着皇帝一行走远,回过头笑着问小福子。
小福子忙摆手:“奴才这一身的风雪,不好弄脏了娘娘的宝地,奴才在外面等着就行。”
“那好,那本宫就先进去了,等会儿人要是醒了,本宫让人告诉你。”
厚厚的棉门帘子掀开又放下,把小福子和寒风一起隔挡在门外。
兰贵妃进了门,径直去了暖阁。
躺在榻上的晚余听到她进来,忍着膝盖的疼痛,爬起来跪在地上给她磕头。
大邺朝,盛和五年冬。
入夜时分,乾清宫里灯火通明,香雾袅袅。
江晚余站在龙床前,教新来的宫女给皇帝铺床。
司寝女官这份差事她已经干了五年,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娴熟优雅,行云流水,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
但她到了出宫的年龄,还有三天就要归家,临走前须得把新人教会。
几个宫女看她看得入了迷,其中一个感慨道:“晚余姑姑人长得好,活也干得漂亮,就这么走了怪可惜的。”
“别瞎说。”另一个忙道,“出宫是好事,宫外天地广阔,嫁个如意郎君好好过日子,不比宫里自在多了。”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姑姑终于熬出头了,咱们该恭喜她才对。”
几个女孩子纷纷向晚余道贺,说日后要是嫁了如意郎君,别忘了捎个信儿进来,让大伙高兴高兴。
如意郎君啊?
晚余眼前闪过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英姿,素来冷清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笑意。
只是这笑意还没来得及扩散,眼角余光就瞥见一片明黄色的袍角。
晚余心里咯噔一下,忙收起笑容跪在床榻前。
几个宫女也都吓得不轻,在地上跪成一排。
“退下!”
祁让一身龙袍负手而立,天子威严让整个宫殿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几个宫女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晚余跪着没动。
她知道这个命令不包括她。
因为她还没被皇帝羞辱。
每天晚上羞辱她一次,是皇帝睡前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只有把她羞辱够了,皇帝才能睡得安稳。
她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着,静静等待。
祁让迈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了光,一大片阴影将她笼罩。
半晌,突然弯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你要出宫了?”
简短的五个字,语气平淡中透着寒意,和帝王的心一样凉薄。
晚余的下巴被他拇指上冷硬的翡翠扳指硌得生疼,眨了眨眼算作回答。
“你是不是做梦都盼着这一天?”祁让又问。
晚余微微抬眼看他,没发出一点声响。
祁让得不到回答,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说话呀!你哑巴了?”
这句话问出口,他嗤笑一声:“朕忘了,你的确是个哑巴。”
晚余长睫抖动,好像早已习惯别人叫她哑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祁让就讨厌她这副生死看淡的模样,突然很想做点什么打破她的云淡风轻。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将人揽腰抱起扔在了龙床上。
“给朕铺了五年床,朕都没有碰过你,今晚朕就破个例,赏你在龙床上睡一回。”
晚余一阵头晕眼花,瘦弱的身子在宽大奢华的龙床上显得十分可怜。
像一条濒死的鱼。
看着向她压过来的男人,她那双澄澈如湖水的眸子终于露出惊惶之色。
她说不出话,双手合十,以眼神向祁让哀求。
求他放过她。
她已经在这里替家人赎了五年的罪,还有三天就要出宫。
如果这个时候被皇帝临幸,她就走不成了。
被皇帝临幸过的女人,死也要死在宫里。
祁让终于如愿看到她的破防,双手撑在她身侧,幽深凤眸直视她的眼睛,想起刚进门时那几个宫女说的话,以及五年来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的笑容。
她笑得那么好看。
肯定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出宫嫁个如意郎君?
呵!
他修长冰凉的手指从她没有血色的唇瓣上抚过,用力碾了碾:“五年了,你第一次求朕,竟是为了出宫。”
“你就这么想走吗?”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离开朕。”
“说话呀!”
他的怒火得不到回应,望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突然发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极具侵略性的吻掺杂着些许酒气,难怪向来薄情寡欲的他突然如此反常,原来是饮了酒的缘故。
晚余痛得眼泪流出来,喉咙里发出呜咽之声。
这声音没能唤起祁让的同情心,反倒伴着酒意唤起了他身体里隐藏的兽性。
他把她的樱唇当成猎物,当成到嘴的美味,放肆啃咬研磨,咬出满口的血腥味。
许久,他停下来,看着女孩子红肿渗血的唇,深渊似的眼底闪过复杂的光。
“你求朕,只要你开口说一个字,朕就放过你。”
晚余躺在床上,胸口上下起伏,一双泪眼哀伤地看着他,里面没有恨,反倒有一丝怜悯。
她在可怜他?
可怜他是个孤家寡人吗?
她自己都这样了,有什么资格可怜他?
祁让阴沉着脸,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呲啦一声撕开了她的外袍,露出里面雪一样的肌肤和粉色绣桃花的肚兜。
晚余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纤细的身子在冷空气中止不住地战栗。
祁让盯着那一身雪白,眸色变得幽暗,如黑夜里波涛汹涌的深海。
“都说江家三小姐冰肌玉骨,人比花娇,朕这些年竟是在暴殄天物。”
他语气轻谩,莹白修长的手指拈起她粉色的肚兜,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撕去她最后的遮羞布。
兰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哑巴姑娘,表情很是复杂:“起来吧,本宫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是为了你。”
晚余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疼痛让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兰贵妃道:“皇上对你如此不同,在宫里做一个锦衣玉食,独揽圣宠的娘娘不好吗,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晚余摇摇头,眼神平静且坚定。
兰贵妃见她态度坚决,这才放了心,小声道,“皇上没那么好骗,留了小福子在这里守着,你躲过午歇,晚上只怕还是躲不过,我想想看到时候让谁去救场。”
晚余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
看来柿子神真的显灵了,她上午还在担心午歇时怎么躲过祁让,兰贵妃就主动向她伸出了援手,并且表示,只要她真心想出宫,后宫的娘娘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虽然知道娘娘们的目的并不纯粹,但她仍是感激不尽。
只要能顺利出宫,她愿意把这些娘娘们都当成神仙供奉起来。
不多时,小太监请来了太医院的江太医,晚余听从兰贵妃的安排,又躺回到榻上装昏迷。
江太医一番望闻问切,给她扎了针,又开了驱寒的药方,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晚余不想醒也得醒,因为祁让给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醒过来回乾清宫伺候,要么死了送回江家。
她不能死,就只能醒过来。
她甚至想,祁让会不会知道她是装的,才故意这么说。
可他若知道她是装的,怎会如此轻飘飘地放过她?
兰贵妃居然说皇上待她不同,还说她留在宫里可以独揽圣宠。
她心里苦笑,如果圣宠就是把人往死里羞辱,往死里践踏,这圣宠不要也罢。
况且她本来就不想要,她要的,是宫外的广阔天地,是有情人长相厮守,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
她想起徐清盏的话,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如果一切顺利,后天早上,她就可以在宫门口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了。
五年不见,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可变了模样?
她相信,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会一眼认出他的。
......
乾清宫里,祁让在龙床前站了很久,最终也没坐上去。
新来的宫女把床铺得很好,挑不出一点毛病,安神香的味道也恰到好处,不浓也不淡,却不能叫他安神,反叫他心浮气躁。
明明什么都对,却又什么都不对。
他黑着脸回了前殿的东暖阁,在南窗的炕上靠着迎枕假寐。
孙良言什么也不敢说,拿了条毯子帮他盖上,退到殿外,抱着拂尘发愁。
大家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干什么都悄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二总管胡尽忠贼头贼脑地走过来,对孙良言小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晚余姑娘还没走呢,皇上已经越来越难伺候,这人要是走了,谁还伺候得了?”
“别胡说!”孙良言道,“小福子才挨了训斥,你又皮痒了是吗,谁告诉你皇上是为了晚余姑娘。”
“还要人告诉吗,长眼的都能看见。”胡尽忠说,“要说皇上也是奇怪,他是皇帝,不想让谁出宫,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可他偏又不说,两下里就这么煎熬着,真愁人。”
孙良言嫌恶地斜了他一眼:“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二总管既这么上心,不如进去宽慰宽慰皇上,或者你想法子解了皇上的心结,皇上一高兴,就把我这大总管的位子换给你了。”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言重了,我就这么一说。”
胡尽忠点头哈腰,讪笑着走开,背过身,一双三角眼蓦地亮起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兴许他真能帮皇上解了心结,大总管的位子给他也不是不可能。
暖阁里,祁让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孙良言在外面叫他:“皇上,永和宫来人说嘉华公主病了,一直哭闹,什么也吃不下,庄妃娘娘请您去瞧一瞧。”
祁让睁开眼,发现外面天色已晚,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淡声道:“怎么又病了?”
皇帝登基五年,膝下总共就这么一位公主,是整个紫禁城的活宝贝,平时有个风吹草动,合宫上下都跟着提心吊胆。
孙良言进来服侍皇帝更衣,叫人备辇,摆驾永和宫。
消息很快送到翊坤宫,兰贵妃对晚余说:“你去吧,趁着皇上不在,差事做完赶紧回值房,庄妃为了你把小公主都赌上了,你可要争点气,不能再出岔子。”
晚余缓了一下午,身上已经缓过劲来,拜别了兰贵妃,和小福子一起回乾清宫。
小福子对这里面的弯弯绕浑然不知,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唯恐她身子虚弱摔了跤。
“晚余姑姑,再坚持坚持,明天一过,你就可以出宫和家人团聚了。”
晚余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连吹到脸上的寒风都不觉得冷。
所有人都鼓励她再坚持一下,她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呢?
只要今晚能顺顺利利度过,剩下的一天就好办了。
因为宫里会给出一天的时间让大家交班,办手续,收拾东西,和相熟的姐妹们告别,如果时间富裕,掌事姑姑还会给大家办个送别宴。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明天就不用去乾清宫当值了。
永和宫里,哭闹不止的小公主一到祁让怀里就不哭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找奶吃。
祁让把她抱坐在腿上,亲手喂她吃了半碗肉碎鸡蛋羹,又喂了半碗羊乳。
小公主吃饱了,就用胖乎乎的小手揪他龙袍上的金扣子玩。
庄妃和一众宫婢都啧啧称奇:“小公主闹了一下午,怎么一见到皇上就全好了,真是父女情深啊!”
祁让默不作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江晚余跪在地上给自己解扣子的情形。
他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扯下金扣子给小公主,再把小公主递还给庄妃:“朕回去了,你小心看着,别让她把扣子吞了。”
庄妃接过孩子,心中着急,面上笑意温存:“公主一见皇上就不哭了,可见是太过思念皇上,皇上何不留宿一晚,你们爷俩儿好好亲近亲近。”
祁让微微皱眉,幽深凤眸落在她脸上,带着探究。
庄妃吓得腿软,硬着头皮强撑。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祁让伸手捏了捏公主的小脸,迈步向外走,“外面风大,别出来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庄妃目送他出了殿门,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去瞧瞧那丫头还在不在乾清宫。”
小太监领命而去,庄妃抱着小公主心有余悸。
为了那个丫头,她这当娘的硬生生饿了公主一下午,行不行的,她已经尽力了。
次日一早,天气仍旧阴沉。
晚余准时醒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换好衣裳去往乾清宫。
外面起了大雾,十步之外皆是白茫茫一片,令人心生茫然。
她踩着积雪,走在狭长的宫道上,感觉这雾就像一头巨兽,将自己和整座紫禁城都吞噬其中。
她的未来似乎也和前方的道路一样,陷入这无边无际的大雾之中,扑朔迷离,看不真切。
到了乾清宫,祁让正好跨出殿门,准备去上朝。
晚余一路走到这里,心绪已然平静,知道躲不过,认命似的上前行礼。
身后是浓雾笼罩的宫院,头顶是昏黄的宫灯,在这阴沉暗淡的五更天里,她一身桃粉衣裙,如同一枝报春的桃花,俏生生立于严寒之中,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晚余姑姑好美!”小福子很小声地赞叹。
虽然很小声,祁让还是听见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晚余脸上。
她的脸冻得微微发红,像上好的胭脂,乌黑的头发沾染了白色的雾霜,仿佛红颜一夜白头。
祁让的心没来由地一跳,像是有根针在他心尖上扎了一下。
疼痛并不明显,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姑娘长得确实和她姐姐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她姐姐是公侯之家的嫡长女,天生贵气,一身骄傲,如春日里盛放的牡丹。
而她,则像塞外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野花,看似娇弱,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纵然一时的冰雪严寒摧毁了她,只要来年一缕春风,又会开得漫山遍野。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孙良言出声提醒。
祁让惊觉自己走神,掩饰地清了清嗓子。
“好好做事,不要因为最后一天就偷懒,朕中午回来若见不到你,就是你玩忽职守。”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
留在殿中值守的宫人不知道晚余穿成这样是皇帝的命令,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怎么穿成这样来见皇上?”
“谁知道呢,她今天原本可以不用过来的。”
“是不是舍不得走,想用美色引诱皇上将她留下。”
“一个哑巴,再美有什么用,皇上还没馋到这个份上。”
“那倒未必,我听说皇上昨天为了她......”
“交头接耳的干什么,还不去干活!”胡尽忠走过来大声呵斥。
几个人立刻作鸟兽散。
胡尽忠笑眯眯地看向晚余:“晚余姑姑这么一打扮,九天仙女都要逊色几分。”
晚余见不得他的笑,默不作声往内殿而去。
几个跟她学规矩的宫女神色复杂地跟上。
她们当中谁可以留下,原本昨天就该定下来的。
可她们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天,两位总管都没有发话,皇上那里更是没有任何动静。
眼下,本来不用再来的晚余姑姑又穿成这样出现在乾清宫,让她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晚余姑姑真的不想走?
可她明明一直躲着皇上,对皇上很抗拒的样子。
莫非是欲擒故纵,和皇上玩什么你追我逃的小把戏?
她若当真不走,她们这些天岂不是白学了?
大家各怀心思,对晚余也没了原先的尊重。
晚余无所谓,收拾好寝殿出来,站在廊下,望着灰蒙蒙的天色,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和其他要出宫的姑娘们一起去各处办交接手续了,可是现在,她走不走得了都成了未知。
“晚余,在这里发什么呆?”有人从前殿过来,叫了她一声。
晚余回过神,见是乾清宫的奉茶宫女素锦,便对她微微蹲身,算作招呼。
“走,吃早饭去。”素锦走过来,不由分说挽着她的胳膊就走。
胡尽忠像个盯梢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素锦,皇上说了不许晚余姑姑偷懒,你要带她去哪里?”
素锦脆生生道:“吃饭怎么能叫偷懒,皇上说了不让人吃饭吗,胡公公,您就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胡尽忠噎了一下,只得给两人放行。
别看素锦只是个奉茶宫女,可她哥哥是御前侍卫统领,胡尽忠轻易也不敢惹她。
两人沿着廊庑走远,素锦看四下无人,才小声对晚余说:“掌印让我告诉你,吃过饭该交接交接,该办手续办手续,不要担心出不去,他自有办法。”
晚余心下一喜,从昨晚就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徐清盏自打创办了东厂,替皇帝抄了几个权臣的家,越发的被皇帝器重,他的话皇帝十句能听九句半。
既然他专程让素锦带话,想必是有把握的。
晚余放松下来,屈膝向素锦道谢,眼睛里笑盈盈有了神采。
素锦喜欢看她笑,她一笑,再阴霾的天似乎都有了光亮。
“掌印的眼光不错,你穿这身是真的好看。”她扶起晚余,由衷地夸赞。
这衣裳是徐清盏通过她的手交给晚余的,也是那天,晚余才知道皇帝的奉茶宫女都是徐清盏的人。
她一面佩服徐清盏的本事,一面又担心他手伸得太长,引起皇帝的注意,从而惹祸上身。
两人单独见面的时候,她也曾提醒过徐清盏。
徐清盏让她不要担心,说他做这些本来就是为了护她周全,等她顺利出宫了,他会把安排在皇帝身边的人都撤掉,保证不会有事。
可晚余还是不放心,便打着手势让素锦转告徐清盏,千万要谨慎行事,切不可为了她暴露自己。
用过早饭,晚余抽空回了趟值房,带上自己的宫装和出入乾清宫的腰牌,同几个相熟的宫女一起去尚宫局办手续。
几个地方跑下来,顺利拿到了明日出宫的放行条,看着上面准许出宫的字眼和大红的印章,几个姑娘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晚余也被她们抱住,五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明媚,连头顶雾蒙蒙的天空似乎都亮堂起来。
那几个姑娘今天不用当差,各自去和关系好的小姐妹话别。
只有晚余最凄惨,还要回到乾清宫继续当差。
大家虽然同情她,却也不敢质疑皇帝的决定,便叮嘱她小心行事,明天一早在宫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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