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瞬间都不知道往哪看了，梁怀津有些好笑，凝神片刻，问：“下午怎么样？”
“什么下午怎么样？”
梁怀津：“我这边明天下午正好有航线去京市。”
“如果不着急，下午出发？”
时间上只隔半天，当然不会着急，可岑月的关注点不在时间上。
“你明天下午…要去京市吗？”
这话一出，她心中那些赌气全然不见，只有对他的喜悦和期盼。
一句话才说出口，梁怀津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时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目光略往下压，淡了淡声道：“是其他人。”
他神色平淡，只这一句话，不用多说，岑月也懂了。
刚才的惊喜全然不见。
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窗户上映出两个身影，一个高大沉稳，一个柔和纤细。
细细数来，他们连年龄都差了不少，这三天更是梁怀津单方面照顾她，包括她在甘丹寺的灵感……
大概他们的缘分也就能止步于此。
如果是一场梦，也该醒了。
岑月抿唇，半晌轻声道：“哦…没事，我自己走就行。”
说是明天自己走，但她现在已经开始划清界限，甚至人还往后退了一步。
梁怀津却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着她前进一步，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动作自然，语气低沉：“最后一次，也不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最后一次。
四个字拨着岑月本就有些不安躁动的心弦。
她鼻尖充斥着梁怀津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幽幽藏香飘来，面颊蓦的升温。
她抿唇，脸偏向一边。
“已经要走了——”她告诫自己不要留恋，却过分贪恋这一刻，手攥紧又松开，最终没有抬起。
她没有动作，梁怀津过分起来，修长挺拔的身影沉沉压下。
两人距离越近，岑月声音越小，拒绝道：“…我自己买就行。”
梁怀津轻笑，“机票还没买？”
“那正好，”他一锤定音，“不着急我给你定时间。”
他语气意味深长，“早上走会比较累。”
岑月莫名从他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味，但一时没想到是什么，只赌气看向别处，嘟囔，“下午的机票我也可以自己买。”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