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提的话，他却记了这么久。
她没动笔。
顾沉言看了她一眼，忽然弯下腰，语气低低的。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
“那个学校，我报了心理系。”
他的声音像拂过耳畔的风，有点温热，又带点不容拒绝的蛊惑。
她眼睫轻颤：“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青梅竹马？”
他笑了笑，眼底却看不出笑意。
“他不会像我这样……非你不可。”
她心跳漏了一拍。
顾沉言忽然拉过椅子坐到她身边，指尖覆上她拿笔的手。
“别紧张。”
他说。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把那支笔推向志愿栏那一格。
“你只要动一下手，我来帮你写。”
“填完我就走，什么都不说。”
她没有动。
可她也没推开他。
他慢慢带着她，在“第一志愿”那一栏写下了：T大 _ 心理学系写完后，他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像是夜晚窗外的风：“乔乔，我不是要抢你。”
“我只是怕你后悔。”
那一瞬，她不知道自己是心动，还是——彻底动摇。
第六章：他似乎真的知道我犹豫什么成绩出来后，学校群里一片欢腾。
沈乔乔的名字出现在市前十，稳定地被T大心理系录取。
那天她坐在房间里，手机不断响起祝贺的消息。
周安言也发来了一句：“恭喜你！
我们都考上了。”
她手指顿了顿，心里微微发紧。
——他还不知道。
她没有填他们约定的南城大。
他一直以为她会去。
“我已经在查南城大附近的合租公寓了。”
他兴奋地说，“我爸那边的朋友还能帮忙安排实习机会，咱们先提前准备下计划表。”
沈乔乔敷衍地应了两句，脑海里却满是顾沉言那天在教室里握住她笔时的眼神。
他没有强迫。
他只是问：“你会不会后悔？”
那晚，她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一遍遍写着那所大学的名字。
醒来时，她就知道，她其实早就做了选择。
开学前，顾沉言发来一条消息：我提前报到，帮你查了宿舍环境，挺安静的，应该适合你。
她没回。
只是望着手机发呆。
阳光洒在窗台上，晃得人眼疼。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不是辜负了谁。
她只是终于听从了自己的心。
可她没想好怎么告诉周安言。
甚至，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
报到那天，顾沉言在宿舍楼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