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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才是人设完美的白月光完结文

月酿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徐玉泽?”不是来找齐渺渺的?男知青一脑袋问号,很从心的就把徐玉泽的行踪给供了出来:“他去后山了。”和之前对齐渺渺的维护,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倒不是他和徐玉泽有仇或是他喜欢齐渺渺。而是同为知青,大家伙孤身一人来到同一个陌生地界,知青们早就习惯了抱团取暖。在他看来,和徐玉泽比,齐渺渺一个小姑娘,今天要是真被村里人不管不顾当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女流氓打了。那以后齐渺渺也不用活了。他不能帮着村里人置同伴于死地。可徐玉泽就不同了。一个男同志,能有什么事?误会一场,作为补偿,他提供徐玉泽行踪的时候很是热心。“徐玉泽刚去后山不长时间,你要是找他到山脚往南边那条道上找,准能找着!”哦~南边那条道,温慕善看出对方把知道的都说了,没跟她藏心眼,可她也知...

主角:温慕善严凛   更新:2025-04-20 1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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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慕善严凛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才是人设完美的白月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月酿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徐玉泽?”不是来找齐渺渺的?男知青一脑袋问号,很从心的就把徐玉泽的行踪给供了出来:“他去后山了。”和之前对齐渺渺的维护,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倒不是他和徐玉泽有仇或是他喜欢齐渺渺。而是同为知青,大家伙孤身一人来到同一个陌生地界,知青们早就习惯了抱团取暖。在他看来,和徐玉泽比,齐渺渺一个小姑娘,今天要是真被村里人不管不顾当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女流氓打了。那以后齐渺渺也不用活了。他不能帮着村里人置同伴于死地。可徐玉泽就不同了。一个男同志,能有什么事?误会一场,作为补偿,他提供徐玉泽行踪的时候很是热心。“徐玉泽刚去后山不长时间,你要是找他到山脚往南边那条道上找,准能找着!”哦~南边那条道,温慕善看出对方把知道的都说了,没跟她藏心眼,可她也知...

《重生后,我才是人设完美的白月光完结文》精彩片段


“徐、徐玉泽?”不是来找齐渺渺的?

男知青一脑袋问号,很从心的就把徐玉泽的行踪给供了出来:“他去后山了。”

和之前对齐渺渺的维护,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倒不是他和徐玉泽有仇或是他喜欢齐渺渺。

而是同为知青,大家伙孤身一人来到同一个陌生地界,知青们早就习惯了抱团取暖。

在他看来,和徐玉泽比,齐渺渺一个小姑娘,今天要是真被村里人不管不顾当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女流氓打了。

那以后齐渺渺也不用活了。

他不能帮着村里人置同伴于死地。

可徐玉泽就不同了。

一个男同志,能有什么事?

误会一场,作为补偿,他提供徐玉泽行踪的时候很是热心。

“徐玉泽刚去后山不长时间,你要是找他到山脚往南边那条道上找,准能找着!”

哦~南边那条道,温慕善看出对方把知道的都说了,没跟她藏心眼,可她也知道,要是真往南找,找到天黑估计也找不到徐玉泽。

要知道,她上辈子可是在另一条道上遇见的徐玉泽。

眼前人明显没跟她说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徐玉泽也知道他干的事见不得人,所以故意告诉给同伴一个错误位置,防着的,就是有人去找他。

纪泽伸手钳住温慕善胳膊:“人不在,这回闹够了吧?已经够丢人现眼了!”

掰开纪泽的手,温慕善轻笑:“既然你都说‘够’丢人现眼了,那还怕什么?”

她带头,辨了辨方向,抬脚就走:“跟上。”

简简单单痛痛快快的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对纪泽说的,还是对身后这一群人说的。

反正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眼下的场面有多‘壮观’好笑后,大家已经跟着温慕善这个‘头羊’走了挺长一段路了。

队伍不见缩小,反倒因着吸纳了知青院里的知青,更加壮大!

纪泽脸黑的吓人,像是故意说给温慕善听的一样,说了句‘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这四个字温慕善可一点都不陌生。

纪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拿这四个字羞辱她的呢?啊,对,是从他们上一世婚后吵的第一个架开始。

说来,那一次,也是上辈子他们作为夫妻闹掰的开端……

事情还是从纪泽新婚之夜丢下她而起。

结婚当晚新郎跑了,这种事在老虎沟从来就没发生过,以致各种流言愈演愈烈。

说什么的都有。

其中说的最多的,正是从老四媳妇嘴里传出去的那个谣言——说她和知青点的一个男知青不清不楚。

本来就是谣言,上辈子蜜里调油正沉浸在新婚里的温慕善根本就没在意。

可谁承想这么荒唐的谣言竟能愈演愈烈。

眼看说的人越来越多,信的人也越来越多,温慕善就留了个心。

她想说这谣言来的稀奇,既然她这边没问题,那肯定就是那男知青徐玉泽那儿出了问题。

不然为啥单单把她和对方往一块扯?

生产队里那么多男青年呢,以前追她追得起劲的大有人在,何必非得编排她和个没说过话的男知青有关系?

于是长了个心眼,温慕善开始留心徐玉泽的动向。

一开始一切正常,直到有一天。

她看到自己小姑子,也就是纪泽的妹妹纪艳娇竟然穿着自己压箱底的衣服和徐玉泽约会。

俩人亲亲抱抱好不知羞!

会是纪艳娇约的,可穿着她的衣服,想当然要是被人看到,坏的肯定是她的名声。

她和纪艳娇身量差不多,远远一看,谁能分清那是她还是纪艳娇?

生产队里流传的风言风语终是在这一刻破了案。

想到自己竟然替纪艳娇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温慕善当时就冲出去和对方撕了一顿。

她是真委屈。

她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穿的好衣服被人穿了,名声还被人给脏了。

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不想当天晚上看到纪泽还不等她委委屈屈的向纪泽告状,那边纪泽已经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她了。

纪泽骂她不知廉耻,骂她脏。

说难怪那晚她能胆子那么大,约他在外边露天席地的成了事,原来是怕他发现她早就和人不清白,怕他发现她不是第一次。

她的一腔爱慕,她那晚既害怕又羞怯,豁出去的交付,到最后竟然成了她开放,她是破鞋的佐证……

光是想想上辈子发生的一幕幕,温慕善就觉得浑身发冷。

她当时年轻,脾气爆,从来没受过那样的冤枉,尤其是她不管怎么解释,纪泽都不信。

她说和徐玉泽幽会的是纪艳娇,说自己是替纪艳娇顶了黑锅,还把她撞破纪艳娇丑事和纪艳娇打了一架的事说给纪泽听。

就为了让纪泽相信她。

可是纪泽听后骂她歹毒,说她做了丑事不承认还要败坏他妹妹的名声。

纪泽信亲妹妹的,信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风言风语,信他老娘廖青花故意装出来的哀愁和欲言又止。

唯独不信她这个妻子。

于是吵架、动手、冷战……

她那时就像个困兽,带着满腔的委屈却说不清楚自己有多无辜,因为没有人信。

最后只能用发疯来发泄情绪。

也是自那次开始,她和纪泽的关系越来越差,争吵越来越多。

两个人的婚姻也一路朝着老死不相往来飞奔而去……

想着上辈子自己受到的委屈,身后纪泽喊她的动静一声声吵得她心烦。

纪泽:“温慕善,温慕善!”

操着最让她厌恶的声音像叫魂一样。

“闭嘴!”温慕善猛地转身,狠狠一巴掌拍到纪泽脸上,周遭霎时间响起一片吸气声。

廖青花嗷一嗓子就喊出来了:“个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我儿子好心好意告诉你走错道了,这边不是往南那条道,你上来就打我儿子干啥?!”

温慕善:“那他可真是多余操这一份心。”

还南边那条路,她要是真往那条路上去了,那才抓不着‘奸夫’呢!

懒得再和廖青花吵,用眼神刮了纪泽一眼,温慕善闷头朝着一个方向快走了十来米,然后回身,朝众人招招手。

等人离近,她抱着胳膊用下巴指了个方向示意大家看过去。

廖青花骂骂咧咧:“笑这么高兴,这是看着你姘头了?”

说着,眼睛下意识朝温慕善示意的方向看……

在看清楚远处场景的同时,廖青花嘴里的谩骂瞬间消音,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顶着巴掌印的老脸涨得通红,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温慕善看着远处抱在一起啃的徐玉泽和纪艳娇,嗤笑道:“怎么样?抓到姘头了,满意了吧?”

“呵,穿着我的衣服和男知青约会,我这小姑子可太能耐了,对象是她搞的,黑锅是我背的,我在那儿被骂、被上门羞辱,他们在这儿倒是自在。”

“纪泽,你也别黑个脸了,你就说我该不该打你吧。”


纪老头大惊:“……?!”

不是。

他记得他这个儿媳以前性格跟牛似的死犟,还爱报喜不报忧,尤其是当着娘家人的面,就算真在他家受委屈了都梗着脖子啥也不说。

他也正是因为了解温慕善这一点。

所以老妻每次收拾儿媳他都不闻不问,也不怕儿媳转头告诉亲家那边惹麻烦。

可这咋闹了一次离婚之后性子还变了?

还学会告歪状了?

“亲家母你听我说……”

“我听你奶奶个腿儿!”

卫叶梅眼睛都气红了。

来的一路上她早就听大儿媳把事儿和她说得明明白白的了。

什么纪家人趁她不在打上门,说她女儿搞破鞋要让纪家小子和她女儿离婚。

什么纪家人满村子宣扬她女儿和知青有一腿,结了婚还偷汉子。

什么纪家小女儿纪艳娇背地里和知青搞对象却偷穿她女儿衣服,故意脏她女儿名声……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事冤枉了他老纪家?

卫叶梅恨的眼珠子都要冒血。

“纪大有啊纪大有,你个丧了良心的老王八犊子,当着我的面对我家善善千好万好,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我闺女嫁到你家我就放一万个心。”

“结果背地里你带着全家就是这么欺负我闺女的?!”

听她嗓门越来越大,纪老头嘴里比吃了黄连都苦。

“亲家母,你先冷静冷静,这里头有误会……你消消气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

卫叶梅冷笑:“你看我像老傻子不?”

“或者我也学学你们,改明个儿我就去纪泽部队闹,我也一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扣帽子。”

“你二儿子干的事你心里有数,都不用我造谣,他和西河生产队那寡妇不清不楚的事儿咱生产队没人不知道!”

“什么战友遗孀,什么嫂子,又是给人家钱又是替人家养孩子的,指不定背地里有什么猫腻呢。”

见纪泽眼神森冷,卫叶梅半点不怕。

她只觉得心寒。

纪泽再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又娶了她闺女,她自认自己不管是作为村里长辈还是纪泽丈母娘,一直以来对纪泽都不差。

结果换来什么?

什么都没换来!

什么善缘都没结下!

甚至于她只是提了句那个寡妇,纪泽就能翻脸拿这样的眼神看她。

好像在警告她,她要是真敢去他部队这么闹,他不会放过她一样。

卫叶梅苦笑,作为长辈她尚且被这样对待,那她女儿呢?

她女儿在纪泽面前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明明是纪泽干了理亏事,新婚就和寡妇跑了,难不成她们连提都不能提了?

心里堵得慌,卫叶梅嗓门更大,颇有点被逼急了不管不顾的意思:“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要是真把那寡妇当嫂子看,她要是真拿你当小叔子……哈,我还没见过谁家小叔子结婚当天,嫂子就把人往身边勾的!”

“你要是非说你俩没事儿,那咱就去你部队把事儿说一说,让你领导都给评评理。”

“你不心虚你就别拦我!”

“等你部队所有人都听见风声,跟我闺女之前在生产队里的处境一样,那个时候我再‘冷静’,咱们再细分说这里头有没有误会,纪大有你说对不对?”

不能他们老纪家把她闺女欺负成这样,眼瞅着名声都要坏了,现在说一句误会就要翻篇。

要是那样,那她也会。

她也去纪泽部队散播谣言,也去坏纪泽名声去。

让纪泽跟她闺女陷进一样的处境,走哪都被人笑话,被人指指点点。

等纪泽也沦落到那个地步,纪家人才配当着她的面说误会,说冷静。

不然只有她闺女吃亏,只劝他们娘家这边消气,算什么公平?

纪大有被她说的手都在抖。

纪泽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是他最抱有期望能带着纪家发达起来的儿子。

卫叶梅要是真豁出去像她说的闹到部队……

那他儿子也别谈什么前程不前程了,这辈子怕都得让卫叶梅给毁了。

捂住脸,纪大有这下是真后悔了。

他就不应该听自家老婆子絮叨,说温家丫头配不上他儿子,只要离了婚部队那边不知道有多少领导千金要倒贴他儿子。

……终究是动了歪心思遭了报应啊!

他蹲下身直捶自己脑袋,嘴里的话要多卑微有多卑微:“亲家母你别气了,这事是咱们家对不住你们。”

“老二咋地也是你姑爷,俩孩子现在还搁一块儿过日子呢,他要是毁了,善善以后不也没好日子过?”

卫叶梅问:“威胁我?”

“不是……咱有话好好说,亲家母你就说我这话说的在不在理,咱们当长辈的最大的期望不就是让孩子们能过上好日子?”

于桂芝撇了撇嘴插话道:“就你家这样的,一家子白眼狼,咱们可不敢盼着善善能在你家过上好日子。”

“你儿子现在当上连长,你们家都能这么嫌弃善善坑善善,那等你儿子爬更高,还不得弄死善善给别的女的腾位置啊?”

不得不说,于桂芝随口挖苦的几句话在上辈子还真上演过。

上辈子纪泽出息了后,纪家人还真恨不得温慕善早死好达成他们各自的目的。

没办法。

谁让温慕善上辈子看不开呢,哪怕和纪泽关系闹僵,也坚持要维护和纪泽组成的小家的利益。

不让别人占一丁点便宜。

尤其是纪家人。

她固执的认为纪家人吸纪泽的血就是在吸她的血。

觉得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吃亏另一个人就也跟着吃亏。

所以她跟拦路虎一样拦在纪泽和纪家人中间,坏人都是她做。

纪泽以为她不善待他的亲人,却不知道假如她‘善待’了,或者说她但凡抬抬手给纪家人一个好脸,那纪泽半身的血都得被他家里人给吸干。

想到这一茬儿,温慕善眼神闪了闪。

她突然就有些期待这辈子没了她在中间横着做坏人。

纪泽会被他一直以为的‘好’亲人给拖后腿拖成什么样儿。

他嫌弃她泼,却不曾想过在他走向高位的路上,耳根之所以清净,正是得益于她的‘泼’。

……

那边,纪老头被卫叶梅婆媳联手怼的直咳嗽。

他狠劲摆手,像是要挥散温家婆媳嘴里的猜疑:“不会的,老二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亏待原配。”

听了这话,温慕善似笑非笑看向纪泽。

察觉到她的奚落,纪泽视线转移,有些狼狈。

卫叶梅啐了一口:“你说的好听,他都给西河生产队那寡妇养孩子了!”

纪泽闭了闭眼解释道:“那是我战友留下的孩子。”

“这话你自己信就得,那好几个孩子也不是孤儿,咋就落你手里养着了?说不是你在外边的野种都没人信!”

卫叶梅话落。

忽地从屋里窜出来一个七岁上下的孩子,哇哇大叫着朝她撞了过来……


‘偿命’两个字被廖青花喊得声嘶力竭。

好似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讨债厉鬼。

和纪泽记忆中那个慈爱又淳朴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他后退一步,眼神茫然。

不远处,正在和馅的卫叶梅见状幸灾乐祸:“哈,咱纪大连长这是被他老娘给吓傻了?”

于桂芝抻长了脖子看好戏,简单粗暴评价了一句:“该!就该让他们窝里斗!”

“确实该。”温慕善甚至懒得去看纪泽世界观崩塌的傻样。

她太了解纪泽了。

自然也了解纪泽为什么会被廖青花‘吓’成这样。

“这就叫针不扎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如果把廖青花比作针,那么以前纪泽看到的,都是这根‘针’在扎别人。

扎得再狠,哪怕把别人扎出血,纪泽也不觉得有多严重。

因为对他来说这根针会给他缝衣服,会帮他挑出扎进手里的刺,是根好针。

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这根针的针尖对准了他,想要狠狠扎进他的肉里。

他这才知道这根针并不像他认为的那样好,这根针会伤害他,一直以来的观念顷刻间崩塌,人可不就‘傻’了嘛。

温慕善心情不错:“以前每次廖青花跟我不讲理干起来,纪泽都说是我的问题,说他娘是最通情达理的一个人。”

“说他娘善良,爱护小辈,在我这儿吃了委屈也只会默默往肚子里咽,生怕让儿子受夹板气为难……”

“别说了。”卫叶梅听不下去了,“你再说你二嫂就要吐了。”

米秋霜捂着嘴:“yue……”

温慕善:“……”

她无奈:“这是纪泽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在他眼里他娘千好万好,是最温柔讲理心疼儿子的一个人。”

“每次家里有什么矛盾都是我的原因,是我给他娘气受了,我是搅家精。”

当然,这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也是纪泽上辈子说过的话,这辈子还没来得及说,但也不耽误她现在拿出来说嘴。

谁让她和纪泽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除了她和纪泽外谁都不知道呢。

“现在好了。”听着院里的动静,温慕善眉头舒展,“现在纪泽可以亲身体验一把他娘的‘讲理’和‘温柔’了。”

这对于一个大孝子来说,怎么不算奖励呢?

那边母慈子孝,这边阖家欢乐。

有大家伙儿一块儿忙活,太阳还没落山温家人就吃上了热乎饭。

温慕善心善,捧着个比拳头还大的包子颠颠跑到廖青花床边。

对着干完架筋疲力尽,被气到额头顶湿抹布的廖青花温声问。

“廖老太太(嚼嚼嚼)你说(嚼嚼嚼)你儿子每个月拿那么多钱养寡妇(嚼嚼嚼)他是怎么想的呢?”

廖青花:“……”

她感觉自己脑瓜子更疼了。

“我哪知道他咋想的?你是他媳妇你不清楚?”

按理来说,廖青花是不乐意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温慕善聊天的。

可现在她再不找个人说说,她就要憋死了!

俗话说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在廖青花看来西河生产队那寡妇是温慕善情敌,她现在又恨那寡妇恨得要死。

那她倒也可以暂时把和温慕善的恩怨放到一放,她俩先一致对外。

先把寡妇给收拾明白,再翻她们婆媳间的旧账。

看了眼温慕善手里捧着的大包子,廖青花眼皮跳了跳,只要一想到这是她攒的精细面和肉做出来的,她就肉疼!

可疼也没法。

她家老头子都没说啥,她除了骂几句之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狠狠闭了闭眼,压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在心里念叨了好几遍‘先一致对外’。

给自己洗完脑,廖青花的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善善啊,之前说你搞破鞋的事是我这个当婆婆的误会你了。”

“你也拿了这么多补偿,也该翻篇了。”

“现在摆在咱娘俩面前最主要的事儿,你知道是啥不?”

温慕善点头,表情认真。

见她这么识相,廖青花心里可算有了些许安慰。

“善善啊,你说这钱可咋要回来呢?老二不知道给出去多少,让他往回要你看他那个死德行,闷不吭气的不答应,好悬没气死我!”

温慕善大惊!

原来廖青花差一点被气死?

那她可得添把火!

她嚼着包子,眼神清澈:“廖老太太,你刚才不是说‘现在摆在我俩面前最主要的事’呢吗?怎么拐到找寡妇要钱的事情上了?”

廖青花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没错啊,现在摆在我俩面前最主要的,不就是找寡妇把钱要回来吗?”

“不是啊!”

“什么不是?”

“嘿,你个傻老太太,现在摆在我俩面前最主要的事儿,不是你女儿和徐知青啥时候结婚,她啥时候用广播给我道歉,啥时候还我新衣服吗?”

轰的一声。

廖青花仿佛听见自己脑子里传来巨响。

她指着温慕善:“你、你是不是傻?”

尽量让自己先不去想闺女的糟心事,她猛地坐起来一把扯掉脑门上的抹布,嘶吼道:“是钱重要还是轻飘飘的道歉重要啊?”

“这些年老二不知道接济了寡妇多少,你咋一点不着急不上心呢?”

温慕善眨眨眼:“对我来说当然是我的名誉更重要,至于钱……”

她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摊开手很是光棍:“我和你儿子刚结婚一个月,他以前给出去多少钱关我啥事?”

“我对和我无关的钱可没那么大占有欲。”

“至于你儿子以后会不会继续给寡妇钱……这我更管不着了,反正我要求他每个月给我工资的百分之五十。”

“他把该给我的给我了,剩下的是给寡妇还是给你……我可不管。”

她笑得意味深长。

能坐山观虎斗,谁愿意加入进去和她们大乱斗。

廖青花以为她俩是一个战壕的,她得告诉廖青花,这想法可不中。

她从来都和廖青花不是一个阵营的,廖青花想要钱……那就去和寡妇厮杀吧,甭指望她像上辈子一样去当出头鸟。

上辈子她和寡妇斗得昏天暗地,因为点钱争的跟乌眼鸡似的,廖青花反倒扮起了慈母,打着心疼儿子的旗号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

事后一复盘,最狗的就是廖青花这老虔婆。

温慕善现在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是疯了才会重走老路被廖青花当枪使。

廖青花想要钱?那就自己去大战寡妇吧!

她这边得到的钱是纪泽答应好给她的补偿款。

而被她抽完成后剩下的钱,才是廖青花和西河村寡妇要争的食儿。

……

留下傻在当场的廖青花,温慕善施施然走出纪家老两口的房间。

门外。

纪泽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温慕善,他喉结滚了滚,良久,才疲惫开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


温慕善一脑袋问号,她也没躲啊。

懒得去管这颅内有疾的傻缺,她径直走到廖青花面前,在对方满眼都是女儿还没反应过来她靠近的时候。

伸手。

一把扯断廖青花脖子上带的钥匙链。

细细的绳子把廖青花的脖子勒出了一道红血丝。

在对方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中,温慕善手脚麻利地开了屋里带锁的柜门。

旁边,纪艳娇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可能是想一头撞死她。

温慕善连个眼风都不稀得给,直接抬腿,一脚,把人踹得糊墙上一点一点从墙面上滑下来。

鼻涕虫一样。

鼻血都沾墙上了。

怪恶心的。

忍着恶心,温慕善开始从柜子里一样一样地拿东西。

面粉、风干鸡、罐头、腊肉、攒的鸡蛋……

每一样,都是廖青花的命。

平时抠抠搜搜藏在柜子里还要用锁头锁起来。

纪家人平时想吃一口还得看日子、看想吃的人在家里的地位和份量。

像她,作为廖青花最看不上的儿媳,上辈子想从这柜子里拿一样东西吃,那都得靠做梦。

她就是吃一个鸡蛋。

廖青花都得在给纪泽写的家书上夸大成她又懒又馋不知道吃了家里多少蛋,连孩子的份儿都抢。

纪泽领养的那几个孩子在纪泽心里可比她有份量多了。

别看廖青花背地里对那几个孩子又打又骂,可当着纪泽的面,廖青花是不敢做得那么过分的。

也正因为抓住了纪泽疼孩子的心,廖青花每次想要说她坏话的时候必定要扯上孩子,拿孩子说事。

只要牵扯上孩子,再小的事儿,记到纪泽心里都是大罪过。

本来后娘就难当,对孩子好或是不好都有人说嘴,再加上廖青花这么不遗余力的告状和抹黑。

温慕善上辈子不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吃过多少亏。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日子都不想好好过了,那还有什么可束手束脚的?

廖青花不是爱告状吗?她今个儿不用她告,她就当着纪泽的面把这些东西全吃了。

这是廖青花上辈子抹黑她又懒又馋该得的报应。

当然。

报应只报应这些肯定是不够的。

作为老对头,温慕善太知道廖青花藏钱票的地方在哪了。

于是。

当着廖青花和纪艳娇的面,她直接把廖青花藏在柜子里旧衣服下边的钱票兜子一锅端了。

那是纪家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

想也知道,这一波报应落下,廖青花能肉疼成什么样。

事实也正如温慕善所想。

看到这一幕。

廖青花简直要疯!

她脑袋嗡的一下,嘴一咧,比她女儿刚才嚎的动静还要凄厉!

估计是怕温慕善像踹她女儿一样踹她,她不敢扑上去拦温慕善,就只能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边嚎边摇人。

“快来人啊!这家里是进强盗了,老头子快来啊,纪泽,纪泽你快管管你媳妇,你媳妇这是要翻天了啊!”

听见老妻哭声,正在屋后自留地里和儿子说小女儿事儿的纪老头脑子卡壳,骂了句脏话。

“这是又闹腾啥呢?”

……

父子俩进屋的时候,温慕善已经拿筐把今个儿家宴要吃的东西都装完了。

满满当当,心满意足,神情舒展。

而另外两个……一个萎在墙角捂着脸哭,鼻血糊了一脸,看着又惨又吓人。

另一个则跟疯了一样蹬着腿儿满地打滚,嘴里絮絮叨叨的说要让儿子给她做主。

视线环顾一圈,纪泽简直不敢认这就是他上辈子到死都在怀念的淳朴又温馨的老家生活。

眼前的情形,根本就没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

他还记得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只要从部队回来,母亲都会对他嘘寒问暖,父亲也总会欣慰的看着他。

印象最深刻的,是每一次他把自己出任务的奖金交到公中的时候,父亲都会感慨说他长大了,念着家里,也能担起一个家了。

父亲的赞誉,是对一个儿子最好的褒奖。

先不说陪着媳妇回娘家了的哥哥和弟弟,就说他小妹纪艳娇。

每次看见他也是二哥长二哥短的围着他转,可爱娇憨。

在纪泽的印象里,家里唯一一个‘异端’、‘搅屎棍’大概就是一直不怎么消停的温慕善了。

而他可怜的亲人,他朴实的老父老母,每一次都要看他的面子,让着温慕善这个儿媳。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咽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他对温慕善的不满也因此越积越多……

思绪慢慢回笼,纪泽一点点回过神。

他有些迷茫。

所以现在在他面前转的跟陀螺似的,边转边骂儿媳的老太太……是他记忆里那个一向对家里人温和、讲理的老娘?

听着老娘嘴里一连串的脏话,骂起温慕善来用词都不带重复的,且越骂越脏……纪泽的脸色不由得越来越难看。

他不敢深想,当着他的面,他老娘都能骂这么难听。

那背地里……事实真的像他老娘给他的家书里写的那样……一直在对温慕善退让被温慕善欺负吗?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温慕善抱着筐朝他抬抬下巴。

“看,你老娘底气多足,你老说让我让着她,说她身体不好,我看她身体比我都好。”

让她这么不歇气,情绪高饱和的去骂一个人,她气都没这么足。

廖青花肺活量明显比年轻人都强。

纪泽眼神躲闪:“娘,别闹了,谁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边,纪艳娇抹着眼泪装可怜:“二嫂踹我,呜呜呜……给我踹撞墙了,二哥你看我鼻子都撞塌了。”

纪泽铁青着脸看向温慕善。

温慕善微笑:“虽然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但我不能让她这么冤枉我。”

“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那么多人撞见,闹着说不想活了,看见我之后又改主意说要杀了我。”

“我不踹她,难不成伸着脖子由着她弄死我?”

知道这是自己女儿能办出来的蠢事,纪老头抹了把脸。

他都想不通,女儿这个时候还招惹温慕善干什么?

本来就是自己个儿没底气,自己害了人理亏。

怎么还能因为害人的事暴露,转而怨恨上被害人呢?

还做的这么不干净,想杀对方竟然能把心思放在明面上。

这也就是亲生的,不然他都懒得管。

地上。

廖青花指着温慕善怀里的筐,女儿的事她现在是一点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都是让儿子赶紧帮她把东西抢回来。

“小贱人抢我钥匙开了柜门,在家里当上土匪了,看看她怀里东西,全是柜子里的,老二你快帮娘抢回来。”

“还有钱和票,你这么多年邮回来的全让她给摸走了,快拿回来!”

不然她死了都合不上眼!

温慕善朝她笑出一口小白牙:“这是你们老纪家欠我的,怎么能说是我抢的?不然我们去找大队长评评理?”

正说着话,外边温家人来了。

温慕善脸上终于带上了发自内心的笑。

越过门口两个门神,她朝自己娘家人笑着招呼——

“娘、大哥二哥快来,纪家人要合伙围殴我。”


赵大娥点头,恨铁不成钢的说:“可谁知道你这么经不住考验,你看看你都干了啥,太让人寒心了。”

刘三凤啐道:“简直不是个东西!”

她俩一唱一和,直接把纪泽最怀疑的点给解释得清清楚楚,纪泽想拖温慕善下水都拖不着。

谁让他大嫂和弟媳都说了,今晚的事就是他自己一着不慎着了道,干了错事,和温慕善没有一丁点关系。

温慕善只是跟着他来,想借题发挥,没料想事情能闹得这么大。

谁也没想到,事赶事还真就这么巧了,让她们撞见个大的!

纪泽一时哑口无言。

不单是他,连温慕善自己都有些震惊的看着赵大娥和刘三凤。

实话说,要不是今天这局从头到尾就是她设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场变故中唯一纯白的茉莉花了。

……被这妯娌俩一说,怎么听起来今天的事儿真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且她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呢?

好好好。

就这么帮她说话,她爱听。

抓不住温慕善的尾巴,纪泽头疼,下意识看向在场唯二他不认识的那两个人。

此时此刻,好像只有那两个陌生人才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视线紧紧锁定那对儿一直没开口的夫妻,语带威胁。

“那他们呢?也是顺道碰见跟着一块儿过来看热闹的?”

“呵,来的可真巧,满生产队只有他们‘察觉’到不对跟着过来了。”

‘察觉’这两个字,被他加上了重音,可见意味深长。

纪泽眼神深沉,药效慢慢过去,脑子越来越清醒。

没了刚回过神时的惊慌,这个时候的他,冷静得仿佛被绑住的是别人,不见半点局促。

他怀疑道:“到底是察觉出不对,碰巧过来?还是对我会中药的事早有准备,特意过来?”

温慕善和温家人,包括他大嫂和弟媳洗得干净嫌疑,说是跟踪他恰巧抓到了奸。

行。

她们说的清楚,他没法抓着不放。

但别告诉他剩下的这对儿眼生的夫妻现在站在这儿也是巧合。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被他单拎出来怀疑,一直没说话的小媳妇下意识看向温国栋和温国茂:“这……”

温国茂嗤笑一声,像是在笑纪泽有疑心病,想得忒多。

他直接帮这对儿夫妻做了介绍:“别怀疑了,他俩是我和大哥找过来的。”

“我和大哥是怕我们妹妹她们三个女同志走夜路不安全,这才过来。”

“过来之后想了想,觉得既然是要把你和这寡妇堵屋里逼着你们断,那只有我们可不行,咋地得叫上这寡妇的婆家人,不然她再事后不承认。”

“这不,就找了她小叔子夫妻俩来当个见证,谁知道这么巧,今晚上人来的齐,你们事也做得丑。”

合着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纪泽猛地看向一直哭哭啼啼的寡妇……所以现在满屋子的人都无辜,就剩下这一个不无辜的?

寡妇被堵着嘴,哭声就没停下来过,她刚才偷看了纪泽一眼。

纪泽眼里的愤怒和失望,让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

就只能垂着脑袋呜呜哭,一张净白的脸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瑟缩可怜极了。

只可惜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被她的哭戏打动,对她心生怜惜。

以前她这么哭,最起码还有个‘重情重义’的纪泽护着她,会挡在她身前帮她出头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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