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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

莞然一笑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他听盛泽锡说过,西北军区那边,冬天很冷的时候,大雪封山,行动困难,物资短缺。虽然还没定下具体的结婚时间,不过顾云南觉得,最慢就是这半个月内看,毕竟作为军人的盛泽锡,难得有假期,但也不可能待太久。半个月后,盛泽锡带着小妹去西北军区,很快就会进入那边最冷的时候,所以他们得为小妹先准备着。西厢房另外一个房间,住着还没娶媳妇的顾家老三顾云洲。盘腿坐在床上的他,正在数着自己的钱,打算这段时间有空就去县城黑市逛逛,小妹喜欢亮晶晶的首饰,他打算去悄悄收一些,小妹结婚时送给她。被所有人惦记着的顾嘉宁,倒是裹着被子,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一点也不冷,睡得正香。大冬天跳河,但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所以还是得早早睡,争取早日养好身体。同样有一个人,心也是滚烫着...

主角:顾嘉宁盛泽锡   更新:2025-04-28 2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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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嘉宁盛泽锡的玄幻奇幻小说《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由网络作家“莞然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听盛泽锡说过,西北军区那边,冬天很冷的时候,大雪封山,行动困难,物资短缺。虽然还没定下具体的结婚时间,不过顾云南觉得,最慢就是这半个月内看,毕竟作为军人的盛泽锡,难得有假期,但也不可能待太久。半个月后,盛泽锡带着小妹去西北军区,很快就会进入那边最冷的时候,所以他们得为小妹先准备着。西厢房另外一个房间,住着还没娶媳妇的顾家老三顾云洲。盘腿坐在床上的他,正在数着自己的钱,打算这段时间有空就去县城黑市逛逛,小妹喜欢亮晶晶的首饰,他打算去悄悄收一些,小妹结婚时送给她。被所有人惦记着的顾嘉宁,倒是裹着被子,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一点也不冷,睡得正香。大冬天跳河,但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所以还是得早早睡,争取早日养好身体。同样有一个人,心也是滚烫着...

《嫁绝嗣长官,好孕作精在七零躺赢顾嘉宁盛泽锡》精彩片段


他听盛泽锡说过,西北军区那边,冬天很冷的时候,大雪封山,行动困难,物资短缺。

虽然还没定下具体的结婚时间,不过顾云南觉得,最慢就是这半个月内看,毕竟作为军人的盛泽锡,难得有假期,但也不可能待太久。

半个月后,盛泽锡带着小妹去西北军区,很快就会进入那边最冷的时候,所以他们得为小妹先准备着。

西厢房另外一个房间,住着还没娶媳妇的顾家老三顾云洲。

盘腿坐在床上的他,正在数着自己的钱,打算这段时间有空就去县城黑市逛逛,小妹喜欢亮晶晶的首饰,他打算去悄悄收一些,小妹结婚时送给她。

被所有人惦记着的顾嘉宁,倒是裹着被子,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一点也不冷,睡得正香。

大冬天跳河,但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所以还是得早早睡,争取早日养好身体。

同样有一个人,心也是滚烫着,便是宾馆里,正在奋笔疾书写着结婚报告申请的盛泽锡。

今天,从槐花村离开后,回了县城的他,就开始采购定亲要用的东西,以及结婚的聘礼。

三转一响,肯定是要有的,彩礼,盛泽锡准备了五百块。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他打算找个时间,把存折和他当兵后这些年攒下的工资都给宁宁。

那小丫头,他是知道的,有点爱财属性在身上的。

一觉睡醒,盛泽锡先去邮局,将结婚申请寄了,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军区领导郑旅长,告知自己打了结婚报告的事。

“你小子,终于知道要结婚了,行,等你结婚报告到了,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我就给你批了。”

远在西北军区办公室的郑旅长挂断电话后很是感慨。

右手握拳,重重在左手掌心击了下,脸上是欣喜之色。

盛泽锡是他手底下最有能力的兵,获得了好几届的兵王,年纪轻轻就积累了不少军功,如今已经是正营长,但郑旅长知道,要不是盛泽锡的父亲在那边压着,盛泽锡说不定就是团长了。

郑旅长大概知道盛泽锡和他父亲那边的矛盾,也难怪盛泽锡会养成那么一个桀骜不驯的性子。

虽然桀骜不驯又毒舌,很多时候一张嘴就把他气得要死。

但郑旅长知道,盛泽锡是个好的。

之前盛泽锡受伤身体出问题,他还真怕这小子会单着一辈子,毕竟之后给他介绍了好几次相亲,那小子毫不犹豫拒绝了。

军区也不是没有喜欢他的姑娘,那些军嫂的娘家亲戚,或是文工团的不少姑娘都喜欢盛泽锡,不少还勇敢表白追求,但都被盛泽锡一张嘴给喷走了。

他还以为这小子会一辈子不结婚呢,没想到,这一请假就遇到了,直接打了结婚报告,听那小子的语气,显然是真心喜欢的。

“希望那姑娘和盛小子能和和美美的。”

盛泽锡挂断与郑旅长的电话,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到京市外公外婆家。

“喂,是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温柔的声音,一听盛泽锡眼前就浮现起那人慈爱的面容。

“外婆,是我小锡。”一贯桀骜的盛泽锡,难得语气温和,语气里带着欢喜,“我打算结婚了。”

“啥,小锡,你打算结婚了?!”桑外婆惊呼一声,原本戴着眼镜,正在写着数据的桑外公,一听是外孙盛泽锡打来的,手上的笔顿住,竖起耳朵,在听到后半句话时,更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老妻身边,凑近,眼巴巴也想去听电话。

盛泽锡很快就将自己与顾嘉宁相看,并且打了结婚报告,不久后就打算结婚的事情说了。

“好,好,太好了。”桑外婆连连称好,泪水不自觉流下,嘴角却是带着欣慰的笑。

就连桑外公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那么苦命的外孙,终于要结婚了。

以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相伴,再也不会孤零零的了。

至于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他们并不在意。

听出电话那头外婆声音哽咽的盛泽锡,心头微微酸涩,自母亲过后,亲爹娶了后娘,亲爹变成后爹,唯一对他好的就是母亲那边的外公外婆了。

他也知道,这些年,外公外婆一直在为他还没结婚而操心。

“小锡啊,就是你身体的问题,人姑娘家和她的家人知道不?”桑外婆犹豫了下问。

盛泽锡不育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也因此更心疼外孙。

“知道的,我都有跟他们说,外公外婆,他们虽然出身农村,但都是很好的人,宁宁也是很漂亮可爱,古灵精怪的,我相信你们见到她,肯定会喜欢的。”

顾嘉宁漂亮吗,毋庸置疑,漂亮又娇媚。

至于作?在盛泽锡眼底,就是古灵精怪,是可爱。

不得不说,情人眼底出西施,盛泽锡对顾嘉宁的滤镜还是挺大的。

“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外公外婆,你们打算要来吗?”犹豫了好久,盛泽锡才问。

主要是考虑到路程遥远,外公外婆又是两个老人家,再加上,外婆虽然闲赋在家,但外公确是国家武器研究所的教授,很忙。

“要,当然要!”桑外婆刚应下,电话就被桑外公给接了过去。

“小锡啊,你结婚那么大的事,我和你外婆肯定是要去的,你不用担心,把日子告诉我们就行,我们老两口身体还是硬朗的,还能走动,我也有不少假期一直积着,这次刚好就请了。”

就是……

“你爸那边,你要告诉他吗?”

提到这人,盛泽锡面色微冷,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冷硬,“不告诉,这是我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叹了口气,很快道:“行,不告诉就不告诉,那人就是个糊涂蛋,脑子拎不清的,不告诉也好。”

说了,就怕那人会阻止,那人虽然被后面娶的那个忽悠得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脑子不清楚,但在工作上还是精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坐上那么高的位置。

若是被他知道,他一阻止,还真的有可能给小锡结婚这事使绊子。

所以,不告诉也好。

“你等着我和你外婆过去。”外孙要结婚,怎么能就他一个人呢。

他们作为外公外婆,肯定是要过去撑场面的,也是对女方的重视。


温竹卿目光如冷箭般落在了顾嘉宁身上,“今天是顾嘉宁同志约我来这里的。”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向顾嘉宁,后者倒是抿着唇神色如常。

就是……

她的余光落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微微惊讶,盛泽锡怎么来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温竹卿自然也看到了盛泽锡,在他说起顾嘉宁的时候,这男人眸色暗了暗,冷冷扫了他一眼,那一刻,温竹卿如同被野兽盯上般,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可以肯定,这男人的手上是沾过血的。

知道这人是军官,温竹卿知道,若是可以的话,他最好是不要和这人正面对上。

但这会,却是不行了。

哪怕和包山雁真的滚一起,但他不想和包山雁结婚。

如果真的要让自己在槐花村娶一个的话,他想娶的是顾嘉宁。

顶着盛泽锡仿佛要杀人的视线,他继续道:“之前顾嘉宁同志喜欢我的事,大家都知道。”

“昨天,她给我递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她还喜欢我,之所以和别人相看,定亲,都是家人所逼。”

“所以,她约我来这里,想要和我商量,因为她还想和我在一起。”

“而等到我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包山雁同志,她直接用一块下了药的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等到再次放开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所以,所以才会做下那事。”

被两个女人算计,还失了清白,这对于自诩聪明,只会算计别人,不会让别人算计自己的温竹卿觉得耻辱。

而此时,他却得将这耻辱亲自揭开。

“包山雁的力气大家是知道的,别说是我了,就是一头发疯的野猪,她都能制止住。”

“但她却没有,所以,这次就是她们对我的算计。”

“告我耍流氓?呵,那就报警吧,我也要让警察同志和公社的领导们来看看,我们知青是下乡来支援建设的,可你们却这样设计,迫害知青,这是公然和国家政策对着干吗?”

温竹卿就差直接说槐花村的村民想造反了。

哪怕没说,但后面这段话,一顶大大的帽子也被扣了下来。

再加上他此时气势凛然,一副坦荡荡不心虚的模样,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也让村民们也有慌了。

“是啊,之前顾嘉宁就是追着温知青后面跑,我们都是看到了的。”

“温知青怎么可能看上包山雁,但凡有脑子的好好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原来是你们槐花村的人想迫害我们知青,是温知青受害了,你们还倒打一耙。”

“不行,得告公社,得报警,我们知青不能被这么欺负,这还给不给我们知青活路了。”

知青们,无论男女,一个个,义愤填膺,都在为温竹卿说话。

那些女知青们,大部分都喜欢温竹卿,自然不希望温竹卿和包山雁在一起,也不想温竹卿被抓。

而那些男知青们,不少都是嫉妒温竹卿的,他们觉得温竹卿和包山雁在一起,是好事,哪怕是被设计的。

但温竹卿的话,他们也思考了,这话说得有道理。

他们知青到了这里,本来就处于弱势,若是温竹卿这样被设计,还被设计成功了,那之后,他们岂不是也会被设计?

所以,哪怕心里很嫉妒,很讨厌温竹卿,但为了自己自身的利益,他们还是得站在温竹卿这边。

这就是温竹卿的精明之处,他知道,什么感情,关系都是假的,只有涉及到利益,才是真的。

而此时的村民有些慌了,顾老爹和村支书族叔也蹙眉,这是要挑起知青和村民的矛盾啊,这么大一顶帽子可不能扣在他们头上。

盛泽锡皱眉,面色沉着,迈开一步往前,似乎想说什么。

却被顾嘉宁扯住了衣袖。

顾嘉宁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随即上前与温竹卿对峙。

“温知青,你说我之前追着你跑,我可不是喜欢你,是因为爹的嘱咐,要多照顾你们知青几分,我才会往知青点多跑几趟的,没想到,居然让你们误会了。”

“但,温知青我真的不喜欢你,而且我不止定亲了,我还和盛大哥领证结婚了,我们是互相喜欢的,我顾嘉宁也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断不可能做出你刚说的事。”

“你说是我和雁子设计你,总不能凭你几句话就定下来吧。”

“这警察办案,还得证据和人证呢。”

“你说我昨天找你,那昨天有人看到吗?还有那纸条,如果真的有,那你就拿得出来给大家伙看看吧。”

“你还说雁子给你下药,那那帕子在哪里,上面是否还有药残留着?我们可以让张伯伯来检查一下。”

“这样事情不就清楚了。”

“若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自然是我和雁子的错,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对雁子耍流氓的事,就是事实,我们槐花村的人,虽然比不得你们知青书读得多,但也是明事理的,也是能讨一份公道的。”

“好!”顾嘉宁的话有理有据,这番话一出,村民们纷纷点头,拍手叫好。

盛泽锡视线落在自家小丫头身上,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般,那样闪闪发光,一时间让他移不开眼。

他看出了小丫头眼底的底气和从容。

本来想开口的他,选择了暂时按捺不动。

或许,他可以选择相信她有处理这件事的能力。

“对,温知青,你拿出证据来吧。”

“对,人证,物证说明一切。”

赵卫红和李娟刚想张嘴说什么,顾嘉宁适时扫了她们一眼,“若是有人想做伪证,可得想想后果。”

这话一出,赵卫红和李娟纠结了下,顿时把刚要迈出来的脚缩回去。

温竹卿怔怔看着顾嘉宁,他从来没见过顾嘉宁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也让他这样确定,之前顾嘉宁对他的喜欢就是伪装。

他有些不明白,顾嘉宁为什么敢那么信誓旦旦,一点心虚都没有,难道是觉得他拿不出来吗?

虽然没有人证,但是他有物证。

而那物证就在他的口袋里,总不可能被拿走吧。

伸手摸到口袋里的纸,温竹卿松了口气。

“我当然有证据。”说着,温竹卿就将口袋里折着的字拿出来。


一个实操不对,她就被骂个半死。

实操考试更是考了十几次才合格。

无数次顾嘉宁都想退出来,可是退不了,一旦进入学习,必须等学会,考试通过了才能离开。

幸好这强制学习,还是有效果的,如今只要是关于“宫寒”的病症,顾嘉宁就能熟练地治疗。

恭喜宿主通过考试,奖励10积分,绝版针灸银针一套。

10积分?有点小气啊,不过这针灸银针送得很及时,明天就能帮大嫂治疗了。

相比起还没学习前的忐忑,如今顾嘉宁是信心十足。

顾嘉宁又看了自己感兴趣的系统商城,惊喜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有的。

只要你有足够的积分,哪怕是火箭都能买到。

当然,也有也有超级便宜的东西,比如她如今能用到的一些实物,比如肉包子,1个积分就能买50个肉包子,3积分,能换一辆自新车,10积分,能兑换一台拖拉机……

“这要是用积分买来,再转手卖掉,岂不是能挣大钱了!”顾嘉宁目瞪口呆。

不过她也只是说说,暂时没打算这么换。

直觉告诉她,得留着积分,换她更需要的东西。

顾嘉宁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个好东西。

超级身体扫描仪:自动安装于眼睛,凝视五秒,便可扫描出人或动物身体的所有情况,绑定后可使用百年。

顾嘉宁又细细看它的介绍,发现这东西,简直就是超级高配版的CT机,身体的任何问题,只要有一点不对劲,都能扫描出来。

“这简直就是成为神医的必备神器啊。”只要眼睛一扫描,不用把脉,扫几秒,就能得出问题了。

顾嘉宁打定主意要买这个,遂看了下售卖价格。

“要80积分啊。”80积分,不算很多,但是也不少了。

如今她只有10积分,不够,不过等到给大嫂治疗完,只要大嫂顺利怀孕,她就有100积分入账,到时就可以买了。

-

小姑子答应诊治后,当晚杨蔓蔓怀揣着激动而忐忑的心,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翌日醒来,做早饭时,就将这事告诉了婆婆。

“行,等下吃完饭,我就跟你一起看看,宁宁是怎么治的,祖宗保佑,希望宁宁能把你的毛病治好,赶紧顺顺利利怀上一个孩子。”姚春花昨天听说女儿有那么一个本事后,就有打算了,没想到,大儿媳先行一步,这样也好。

顾云庭惦记着妻子的治疗,但他得上班,只能等下班回来再问情况了。

顾嘉宁在房间整理银针的时候,她娘就陪着大嫂一起来了。

“宁宁,这些是?”

“这是银针,针灸用的。”顾嘉宁解释,便让大嫂坐下,“大嫂,我先给你把脉,看看情况。”

其实,从系统解析的信息里,顾嘉宁已经知道了她大嫂的情况,但把脉这个流程还是要有的。

而且,她也想亲自验证下,她在神医空间里学习到的知识。

杨蔓蔓怀揣着一颗忐忑紧张的心坐下,手腕就被小姑子葱白的手指搭上,静默着,心底却带着期盼。

“大嫂,你这是宫寒吧,是不是每个月咱们女人那几天的时候,你总是疼痛,下腹坠坠……”

顾嘉宁按照自己学到的知识,结合系统的解析,一点点说着杨蔓蔓的症状。

杨蔓蔓与婆婆姚春花对视一眼,已经从最开始的忐忑,将信将疑,到现在的激动和惊喜。

“对,对,小姑,你说得都对。”

杨蔓蔓去医院看过好几次,她的身体状况他们夫妻俩,以及婆婆是知道的,但小姑子不可能知道,他们都没有告诉过她。

如今,小姑子靠着把脉就能将她的症状都说出来,还说得比那些医院的医生还详细,这一刻,姚春花和杨蔓蔓婆媳的心,定了下来。

“宁宁,那你说你大嫂这身子能治不?”

“能,我还是有挺大把握的。”顾嘉宁收回手,“从今天开始,我给大嫂的腹部针灸,连续针灸半个月,再加上药浴,就可以了。”

顾嘉宁用笔唰唰在本子上写了几种药材,落在纸上的字迹,娟秀又好看,撕下递给她娘,“这方子,中午大哥回来的时候,让他下午在县城买回来。”

“行,行。”姚春花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是捧着宝般。

可不就是宝,这可是让她将来有机会抱孙子的希望之一啊。

“大嫂,去你房里吧,你躺在床上,我给你针灸。”

“好。”

待杨蔓蔓躺到床上,顾嘉宁掀起她的衣服,露出小腹,一根蜡烛被点燃。

葱白的小手手持细长的银针,一根根银针在蜡烛上轻轻烧过,随即扎在了杨蔓蔓的肚子上,动作行云流水,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姚春花看着闺女,只见她神色专注,一丝不苟,下针从来不犹豫,仿佛胸有成竹,又仿佛熟稔于心,早就练习过无数遍般。

本来,姚春花想着那针扎在人身上的画面,就担心,这会,心却是突然安定了下来,莫名地,就相信闺女。

“老大家的,你觉得怎么样?”姚春花问。

躺在床上的杨蔓蔓,能从余光看到那扎在自己腹部细长的针,已经扎了十几根了。

但……

“娘,我觉得还好。”

那么细长的针扎进身体里,但杨蔓蔓愣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或疼痛,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针越扎越多,她觉得,她的腹部开始暖了起来。

小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一点点蔓延开来,流向了四肢,还有身体的各个部位。

舒服,很舒服,从未有过的温暖,也让杨蔓蔓的眼皮越来越重。

等到顾嘉宁扎完全部的针,就被姚春花戳了戳肩膀,示意她大嫂睡着了。

“这是正常的,娘,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大嫂,大概一个小时,这针就能拔掉了。”

“行。”

杨蔓蔓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回过神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治疗效果。

她觉得以往总是沉重的身体轻松了不少,而且小腹也不再总是坠坠着,冷冷的了。

坐在床上呆怔了好一会,杨蔓蔓想,或许她能相信小姑子一回呢。

手慢慢摸上自己的小腹,想到之后肚子里就能怀上孩子,杨蔓蔓以往总是拧着的眉宇,舒展了几分。

她想,丈夫也是期盼着的吧。


之所以慌,是刚刚,就在她跑回家前,里面有两头猪,忽然就倒地抽搐,嘴里发出嘶哑的叫声,还有一些猪,排尿了。

“……但是那尿里居然有血,宁宁,娘不会看错的,那就是血。”

“你说,这猪都养了快一年了,眼见着再过阵子,公社那边就会来人拉走一半,剩下的咱们村里的人每家每户也能分到,怎么这个时候就出事了。”

“你说,这猪会不会死啊。”

想到这种可能,姚春花面色煞白。

若是9头猪真的出事,他们村该少跟公社交代,到时,别说是她这养猪的活不用干了,可能还得赔偿。

9头猪,那得多少钱啊。

姚春花一看猪不对劲,立马就跑来找闺女,毕竟闺女未来是医生,是懂得一些病理的。

“娘,你先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情况。”

顾嘉宁也多了没有耽搁,就拉着她娘一起出门。

边走边问一些具体的情况。

得知她娘最近喂养和之前都是一样时,顾嘉宁想,看来这猪出情况,原因应该不是在她娘身上。

就是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了。

若是意外还好,若是人为的话,那这人绝对是冲着她家来的。

会是谁呢?

顾嘉宁脑海中思绪纷杂,暂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跟着她娘快步往村里猪圈走。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她爹。

“这是怎么了,刚就急匆匆看着你往家里跑。”在村委的顾老爹刚好看到着急忙慌往家里跑的媳妇,只是待反应过来时,却没叫住人,怕出事,这不就赶过来了。

“当家的,出事了……”姚春花也没有隐瞒,将猪的事情说了。

“我这会着正要带闺女去看看情况。”

“我去找老张头,他也是村医,说不定也有办法。”顾老爹一听就知道事情严重,村里除了闺女外,就是老张头是唯一的村医,不管他能不能看出什么,先把人找出看看再说。

“对,对,去找老张头看看。”

于是,老张头立刻调转了方向,往老张头所在的村里卫生室快步而去。

顾嘉宁想无论这次猪的事情是意外还是人为,都必须把这些猪保住,也就是治好。

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

在心里问:“系统,咱们这神医空间,应该不单单只能绑定人吧,动物也是绑定的吧?比如猪。”

宿主,可以的,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人,都是可以的,只要会生病的,都可以绑定。

顾嘉宁欣喜,太好了。

这样只要把那9头猪绑定,系统就能自动解析出原因了。

还会有对应的治疗办法来。

到时她再尽快花些时间,学习了这些治疗办法,就能治好那9头猪了。

心中有了章程,顾嘉宁心下大定。

就是……

随着走近,顾嘉宁拧眉看着不远处聚在一起拥挤的人群,问:“娘,你回来之前,那里有那么多人吗?”

这怕是上工的不少人都来了吧。

全部都围到猪圈那里去了。

“没有啊,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这么这么多人。”

而且一看,就是围着猪圈在讨论什么。

顾嘉宁眼底的思绪变幻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些人就知道了?

是被人给叫来的吧。

是想把事情闹大吗?

那么叫来村民的人,到底是偶然,刚好看到,还是一直在是等待着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是不是代表这次的事件,是人为?

而这个人,就是针对顾家,弄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呢?

“诶,是姚春花,她来了。”

围观的人,有眼尖的看到姚春花,立刻开口。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姚春花身上,急吼吼上前问。

“姚大娘,这猪是怎么回事,是病了还是得猪瘟了,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一个劲在那里抽啊。”

“天爷啊,养了一年,这一只只大肥猪,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春花啊,你去哪里了,这猪都快死了,你还跑了,该不会这猪是被你弄成这样的吧。”

一个个的,都上前问姚春花,语气里隐隐带着质问。

当然姚春花也不是好脾气的。

虽然心里担心这些大肥猪,但气势还是不弱的。

“秦招娣,你的嘴巴是吃了大粪吗,怎么一张嘴就喷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什么我跑了,我要是跑了,你现在能看到我?什么叫做我把猪弄成这样,我是疯了不成?我不就是看猪的情况不对,去家里叫我闺女来看看嘛。”

“再说了,我问心无愧,我跑什么。”

这会,听到动静的顾云南,顾云洲也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就站在姚春花身后,让其他人一下子也不敢怎么样。

只能弱弱道:“可这猪是你在养着的,现在出了问题,我们不找你找谁。”

秦招娣对于姚春花有一个村长丈夫,还得了这养猪的好活一直都很是嫉妒。

当初,在得知村里要办个小的养猪棚,打算找一个人养猪,每天10公分时,不知道有多少村里妇女想要这活。

秦招娣就是其中一个。

奈何,最终这活落在了姚春花身上。

因为这事,秦招娣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酸话,还表示过这不公平。

但是她也不想想,村里养猪这事,本来是没有的。

是顾老爹去和公社领导谈了许久,才有了这养猪棚,往常的那些猪崽,也是顾老爹找关系买来的。

可以说,这事,就是顾老爹一头促成的。

那他让自己的媳妇来养猪怎么了?

这完全合情合理,任何人都说不出有什么错处。

眼见着没人支持自己,当时的秦招娣也只能作罢。

只能在背地里暗戳戳咒姚春花把猪养死了。

奈何,她咒骂归咒骂,姚春花这猪一直都养得好好的。

而现在,姚春花养的猪,终于出问题了。

秦招娣得知后立刻就跑了过来,还把其他人也叫了过来。

看着这猪仿佛发癫般快死了的模样,秦招娣心里那叫一个兴奋,这不,就像疯狗一样咬着姚春花。

要不是顾云南,顾云洲及时赶到,姚春花又气势强劲出声怼了回去。

说不定现在村民们的情绪就被秦招娣给煽动了。


盛泽锡的气势强盛,如一把出鞘的宝刀,让温竹卿因为愤怒而窜上来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不少。

温竹卿也知道,他不能对上盛泽锡,一个他不知道底细的军官。

不过……

“这位军官同志,你就那么相信顾嘉宁吗?”

“当初顾嘉宁追我的事,可是全村和整个知青点的人都知道的事。”

“而现在……”

“她就是瞧上了你军官和有背景的身份,才会选择和你结婚的。”

“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心机深沉的女人,你难道要被她骗了吗?”

温竹卿知道,顾嘉宁已经和盛泽锡结婚,这事暂时无法改变。

但没事,他可以在这盛军官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样,之后再发生什么事,这个盛军官就会自然而然怀疑顾嘉宁。

他被算计不好过,顾嘉宁也别想好过。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倒在了地上。

待他反应过来,就发现,盛泽锡居然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那一脚,力气还很大,丝毫没有留情。

其实,盛泽锡已经控制住力气了,要是真的用了全力,恐怕温竹卿五脏六腑都该移位了。

“你……”温竹卿咬牙,手捂着胸口,痛苦着一张脸,刚想说话,盛泽锡就倾身而上。

直接弯腰,大掌攥住温竹卿的衣领,几乎将他半拎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宁宁的事,需要你插嘴?”

“别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最聪明,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无论你之前抱着什么心思,但宁宁如今是我的妻子,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给我打消掉。”

“不然……”

盛泽锡深邃的眼睛眯起,隐隐带着杀气。

他凑近温竹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知道吗,人管得太多,可是会被套麻袋揍的。”

“你说你现在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说完,在温竹卿瞪大眼睛中,盛泽锡松开了手,随即拍了拍手,牵着顾嘉宁的手就要离开。

倒是顾嘉宁,在路过温竹卿身边的时候,很是无辜地说了一句几乎要让温竹卿呕血的话。

“温知青,对于你刚刚说的什么纸条,帕子的事,我真的不清楚,你就不要冤枉我了。”

说完,就对盛泽锡道:“盛大哥,我们走吧。”

倒在地上的温竹卿,看着盛泽锡和顾嘉宁牵着手离开的背影,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原来,那天,他被打的两次,有一次,居然是盛泽锡打的。

这人早就盯上他了。

那天之所以会打他,是因为顾嘉宁为了他跳河吧。

这人,还真是对顾嘉宁爱得深沉。

可惜,他现在哪怕知道了,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把自己陷入到更加不好的境地。

不过没关系,他总有一天会翻身的!

“温知青,我扶你起来吧。”赵卫红等知青很是心疼温竹卿,上前将他搀扶回知青点。

倒是李娟没有上前。

她此时心里也很憋屈,虽然不知道温竹卿和包山雁,到底是谁算计谁,但李娟知道,在温竹卿答应入赘包家时,她和温竹卿就不可能了。

明明之前她才刚刚和温竹卿表明他们是同类人,结果……

算了,温竹卿只能放弃,她还是再物色物色其他人吧。

虽然很不甘心,但李娟一向懂得权衡利弊。

-

顾嘉宁被盛泽锡牵着走出一段路,手就松开了。

虽然两人领证了,是正经夫妻。

但在这个作风比较保守的年代,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盛泽锡也知道,就是有些不舍。

大掌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抓住小姑娘小手时,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不过盛泽锡告诉自己,不着急,慢慢来。

顾嘉宁停住脚步,脚尖点了点头,低垂着头,有些踟蹰,好一会,才抬头,问:“盛大哥,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对于刚刚的事,你是什么看法?”

盛泽锡似乎不是很在意刚刚的事,反而更在意顾嘉宁对他的称呼,有些委屈道:“宁宁,咱们都结婚了,你要不给我换一个称呼吧。”

“你这样叫我盛大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

那可是他的宝贝媳妇,可不是妹妹啊。

顾嘉宁哭笑不得,想了想,道:“那我叫你锡哥?”

本只是调侃打趣,没成想盛泽锡眼睛一亮,一口应下,“这个好,我喜欢。”

顾嘉宁捂着嘴笑了,盛大哥不能叫,锡哥就能叫,不同样是哥嘛。

“宁宁,你再叫一声锡哥来听听。”

“锡哥,锡哥,锡哥……”顾嘉宁连叫了好几声,声音软糯又缱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唤情郎呢。

这么一想,顾嘉宁的脸颊微微发烫。

倒是盛泽锡在眉眼满是温柔和喜悦后,转移了话题,避免了她的尴尬,“无论是以前的事,还是现在的事,我都不会问。”

“如果是你做的,我也相信你有这么做的理由。”

“你这笨丫头,虽然有些任性,也比较娇气,但我知道你心眼不坏,也不会主动害人的。”

盛泽锡认真的目光,还有坚信她的话语,让顾嘉宁的心头一跳,她没想到盛泽锡对她是这样的评价。

其实,经历过上辈子害惨家人的事,重生后的顾嘉宁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个完全自私自利的坏人。

甚至一度有些唾弃自己。

毕竟,就连她选择盛泽锡,更多的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躲避温竹卿这个人渣,还有想到上辈子盛泽锡对她的喜欢。

确实是有些自私在里面的。

而如今,面对那么赤诚,又对她评价那么好的盛泽锡,顾嘉宁觉得有些惭愧。

她也做了一个决定。

深呼吸一口气,她对上盛泽锡的眼,像是豁出去般,道:“其实,温竹卿没有说谎。”

“今天,就是我和包山雁联合起来对他的一个设计。”

“甚至,主动找到包山雁,谈起设计的人,也是我。”

其实,刚刚,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盛泽锡。

她也担心,就像温竹卿说的,如果盛泽锡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

而这会,终于说出来的顾嘉宁,只觉得心头一松。


挂断电话,桑外公转身往外快步往外走,脚步以以往轻快不少,“我去所里请假。”

桑外婆也匆匆往里屋走,念叨,“我也得准备准备……”至少多添些聘礼。

昭阳县,与外公外婆结束通话后,盛泽锡付了钱,转身毫不犹豫离开,至于给他爸打电话报喜?那还是算了吧,他怕他这么一个电话过去,那人能被他气吐血。

而且,那老头子也不会惦记他。

事实上,这一回,盛泽锡还真的想错了,他家老头子,不,准确地说,是他爸爸盛信皓正在想着他。

京市大院,三层的小洋房里,一身休闲装的盛信皓正在客厅看报纸。

平时工作,他都是穿着军装,哪怕此时穿着休闲装,依旧不掩一身威严,肃穆的气场,双腿交叠,双手拿着报纸,经过的保姆都放轻了脚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先生。

倒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妇人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盏茶,优雅坐下,将其中一盏放在了男人桌前。

“老公,喝点茶吧。”美妇人声音轻轻的,婉转悦耳。

报纸缓缓合上,露出报纸后男人的一张脸,男人看着年纪过四十,头发依旧浓密,五官深邃,皮肤呈健康的麦色,眉眼间似乎有褶皱,仿佛经常拧起般,透着严肃。

若是此时顾嘉宁在这里的话,就会看到盛泽锡与盛信皓的五官像了五六分,就是盛泽锡年轻,眉眼间都是凌厉和桀骜,而盛信皓或许是常年处于上位,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眉眼间,都透着威严和难以亲近。

盛信皓哪怕上了年纪,也是好看的,再加上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不然当初他打算二婚再娶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涌上来,甚至不少都是黄花大闺女。

而方婉容就是其中一个,当时的她,还是文工团的团长,是声名鹊起的歌唱家。

最终,是个寡妇的方婉容靠着自己的手段,成功带着女儿,方曼萍嫁进了盛家,成为高高在上盛信皓的太太,更是在嫁给她的一年后,成功生下儿子盛泽煜,如今都9岁了。

盛信皓将合上的报纸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一旁的方婉容说起了在读小学的儿子,说他这次考试又拿了年纪第一。

难得放假的盛信皓今天心情不错,听妻子说起小儿子,本就对小儿子很宠爱的他,点了点头,“阿煜是个聪明懂事的,你平时教育得好。”

方婉容笑着回,“哪有,是咱们阿煜像了爸爸,这阿煜啊,这次考了第一,我问他什么奖励,老公你猜他要什么?”

不待丈夫回答,方婉容继续笑着道,“他说要钱,说是过阵子是爸爸的生日,他要攒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呢。”

盛信皓眉眼微微舒展开,眼底的满意更盛了,“阿煜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起孝顺的孩子,那自然就有不孝的孩子。

盛信皓的脸微微一沉,“最近,那混小子有打电话来吗?”

方婉容自然知道盛信皓口中的混小子是谁,她眼神闪烁了下,有些语焉不详,“我在家的时候,倒是没接到,不过,应该是有的话,可能其他人有接。”

盛信皓冷冷哼了一声,茶盏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身,让刚进来的方曼萍吓了一跳。

方曼萍不明所以,目光看向了她母亲。

方婉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坐下。

方曼萍不着痕迹看了下似乎在生气的继父一眼,默默坐下。

盛信皓看到了继女,但在生气的他也没有理会。

“你别为他遮掩,我看他就是反了天,不要这个家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当兵。”

这会,方曼萍也反应过来,这是在说盛泽锡。

“别说是我的生日,过阵子,他怕是连他爸是谁都忘了。”想起总是忤逆他的大儿子,盛信皓怒火中烧,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

方婉容忙过去给他顺手,又将茶盏递给他,让他多喝一口茶。

“你说你生什么气,别气坏了身体。”方婉容美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盛信皓喝了茶才缓了过来,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抚她。

“对了,最近让你给那混小子找合适的对象,你找得怎么样了?”

方曼萍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她妈,眼神里带着着急。

方婉容扫了女儿一眼便收回,装作看不到,神情有些犹豫,“有在找,但你也知道,泽锡那性子,之前得罪过大院不少人,如今要给他说亲,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找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泽锡一直以来对我也有意见,我就怕我找的泽锡不喜欢。”

盛信皓也知道,自从自己再婚后,一向聪明懂事的大儿子就变了。

变得桀骜不驯又叛逆,甚至从大院所有人口中盛赞的天之骄子,成了一个混混模样的混小子,对他这个父亲都能横眉竖眼,更何况是对意见更大的继母。

盛信皓不明白盛泽锡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再婚吗?

可桑榆晚早逝,还正年轻,又身处高处,他再婚合理,有什么错的地方?再说了,就算他不打算再婚,组织也会给他介绍的。

婉容是个好的,嫁过来后,不仅给他生了一个小儿子,对那混小子也是处处说好话,处处照顾,怎么那混小子就不领情呢。

和他几乎反目,当兵后,更是逢年过节,连家都不回了。

盛信皓算算时间,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人了。

上次见到,还是桑榆晚的祭日,那小子回来祭拜。

可也是祭拜完就走了,连跟他这个当父亲的道别都没有。

盛信皓手搭在方婉容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抚,“委屈你了。”

方婉容眼眶泛红,摇了摇头,“只要你能理解我,别人怎么误会我,我不在乎。”

她的话更盛信皓更心疼了,也越发对盛泽锡不满。

不过哪怕再不满,那也是他的大儿子,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是对他寄予厚望。

尤其,当初他和桑榆晚,是有过真感情的。

或许,等结了婚,那小子的性子就能掰过来吧。


抱着一半忐忑,一半期待,盛泽锡闭眼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回到了那段在顾家的时光,那是他自母亲病逝后,为数不多快乐的时候。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抬手看了下时间,六点半。

盛泽锡起床洗漱,穿好军装,以往在外头总是松开的扣子,系得严严实实的,少了几分闲散,多了几分正经和认真,提上礼品,上车。

车发动,卷起一缕烟尘,朝着槐花村方向开去。

-

“宁宁,起来吃早饭了。”

顾嘉宁是被她大嫂叫醒的。

“来了。”顾嘉宁打开门,迎面见到她大嫂。

“宁宁啊,你大哥吃了早饭,已经去钢铁厂上班了。”杨蔓蔓边说边看向了顾嘉宁。

顾嘉宁知道,大嫂是在试探她,笑着道:“挺好的,这招工信息,本来就是大哥救了厂长被拐的孙子换来的,招工考试,也是大哥自己考过的,这工作就该是大哥的。”

听到小姑子这话,杨蔓蔓松了口气,昨天小姑子跳河后醒来就说不要自家男人的工作了,这反差之大,实在让杨蔓蔓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是好事。

早上,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上班的丈夫,被她赶去上班了,她特地来叫小姑子起床,顺便再确认下。

说实话,她还挺怕小姑子一觉睡醒会反悔,要是小姑子反悔,这工作,铁定还是得让出去,谁让自家男人是个心软又宠妹子的。

顾嘉宁扫了下,除了去钢铁厂上班的大哥外,其他人都在家。

她爹人称顾老头,是槐花大队的村长,她娘姚春花管着村里的养猪棚,大嫂杨蔓蔓是村里小学的语文老师,是隔壁光明大队的,和大哥顾云庭是自由恋爱结婚的。

二哥顾云南生得高大,有一身的好力气,是干农活的好把式,去年经人介绍,娶了梨花大队的苏苗,上个月末二嫂苏苗生了一个男孩,如今正在坐月子。

三哥顾云洲高中毕业后就当了村里的会计,一手账,算得又快又好。

“来,宁宁,先喝碗鱼汤,补补身体,这是老三早上去河里寻摸来的,你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顾嘉宁刚坐下,她老娘就端着满满的一碗鱼汤放在了她的面前。

顾嘉宁摇了摇头,面对她娘满怀的关心,回道:“我已经没事了,对了,这鱼汤二嫂有吗?”

她没忘记,二嫂在坐月子,准备给二嫂的母鸡昨天被杀了,她喝了鸡汤。

“有,宁宁,我刚端去给你二嫂了,昨天的鸡汤,她也喝了。”二哥顾云南忙道,心里嘀咕着,小妹跳河醒来后,似乎懂事了不少。

当然,顾家人也知道,以前顾嘉宁有些娇和作,但在他们看来,有他们全家宠着,小姑娘家,偶尔任性一些,不是很正常。

顾嘉宁放心喝着鱼汤,这次,她能这么快好,多亏了家里人的照顾,以及盛泽锡送来的止痛药和甜酒煮鸡蛋。

前世,她这一跳河,先是发了高烧,后来输液,足足养了三天才勉强有了好转,也让她的身体落下了不孕的病根。

“宁宁,你确定要和泽锡小子相看吗?”吃早饭间,姚春花抽空问了这事。

这话一问,顾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顾嘉宁知道,这事得解释清楚,抬头对老顾家的人道:“娘,这次跳河后,我忽然想明白,我好像没那么喜欢温知青了,而且我觉得我嫁给他太亏了,他又没有工作,又不会下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我现在嫁过去,就成了我还有咱们全家养他了,太不划算了。”

“这次大哥的工作,就是他听说后,话里话外总是跟我抱怨下地干活太辛苦,说羡慕大哥有工作,撺掇我来要工作。”顾嘉宁微微咬唇,娇滴滴的声音又软又委屈,低垂着头,像是一朵打蔫的娇花。

姚春花一听,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怒气,“我就知道那是个坏心眼的。”

“对,小妹,那样的人你可不能嫁,不然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呢。”二哥顾云南也赞同。

顾云洲暗暗握拳,昨天揍那小白脸那一顿,算是轻的了。

“嗯,我知道的,所以我不喜欢他了,我觉得我还不如嫁个现成的军官呢,而且盛大哥之前在咱家住过,他的秉性,爹娘你们是最清楚的。”

说起来,顾嘉宁和盛泽锡之所以会认识,还是因为顾嘉宁把当时在山里受伤昏迷的盛泽锡捡回家,当然,她是没有那个力气,是让她二哥背回去的。

之所以捡回去,也是看中他一身军装,有利可图。

没想到,后来盛泽锡醒了,因为任务需要,直接在她家住了一段时间,顺便养伤,还伪装成是她的远方表哥。

顾嘉宁有些后悔把他捡回去,因为盛泽锡桀骜又毒舌,顾嘉宁时不时就要被他怼哭,都有些怕他了。

顾嘉宁一度以为盛泽锡讨厌她,毕竟,在她有几次壮着胆子,恶作剧去勾引他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跑掉了,还骂她。

哪怕上辈子死后知道盛泽锡喜欢她,但她依旧觉得不真实。

倒是昨天盛泽锡的到来,以及关心,多了几分真实感。

老顾家的人震惊于顾嘉宁的忽然想通,但觉得,人在生死之间,想法有很大改变是很正常的事。

吃过早饭,顾嘉宁就进了房间,开始打扮自己,别说今天是相看的场合,任何时候都要美美的。

这时候是冬天,天气冷,一般人穿的都是棉袄,顾嘉宁平时也是这么穿的,但顾嘉宁觉得有些土,想了想,她将之前攒钱买的一件驼色毛呢大衣拿了出来,脚上穿一双小皮鞋。

长款的毛呢大衣,显得她整个人高挑有气质,头发,她编了一个蓬松的侧编发。

化妆品,顾嘉宁有,脸色有些苍白,她涂了腮红和口红。

拿着小镜子欣赏一番,顾嘉宁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车的声音,随即喧闹了起来。

意识到什么,顾嘉宁的心怦怦跳,有些紧张。


上辈子,她到底是怎样狠心无情,才会不断牺牲对她那么好的家人的利益去讨好温竹卿的。

上辈子在她跳河被捞起后,大哥妥协了。

而她后来也如愿和温竹卿结婚了,可那却是她噩梦的开始。

因为大冬天跳河,她落下了不孕的毛病,因为愧疚没能让温竹卿有孩子,她不断牺牲家里人和自己的利益去帮助温竹卿。

为了温竹卿,她娘家几乎家破人亡,大哥大嫂成了怨偶,二哥坐牢,二嫂难产一尸两命,三哥大学生的名额被顶替,眼里没了光,父母更是为了找她惨死。

而温竹卿,在榨干她家人的价值后,就将她伪装成失踪,把她不断送人,利用她的美貌,换取他的利益,最后为了顺利娶白富美娇妻,设计她葬身火海。

姚春花,顾老爹等人可从来没见闺女这般嚎啕大哭过,对于这打小就娇宠着的闺女,顾家所有人是当眼珠子疼着的,地舍不得让她下,什么好的,都想着给她。

这会见她哭成这样,心揪着疼,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别哭,宁丫头别哭。”

“来,先把鸡汤喝了,再好好休息。”

“往后遇到啥事,咱家都可以好好商量,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许久,顾嘉宁情绪才缓过来,又被她娘亲自喂了一碗鸡汤,才躺下。

“好好睡一觉,等下要喝药再叫你。”

细细掖好被子,姚春花才带着顾家其他人离开,轻轻关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顾嘉宁一人。

大哭过的顾嘉宁眼眶泛红,眼底满是庆幸。

顾嘉宁没想到,她居然真的重生了,还重生在上辈子为了让大哥把工作给温竹卿跳河的节点。

顾嘉宁回忆着,上辈子,快被烧死时,看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不管不顾冲进火海,还急切呼喊着她的名字。

死后,顾嘉宁的灵魂才看到,那匆匆赶来的人,居然是早就被她遗忘的人——盛泽锡。

灵魂跟在盛泽锡身边,她才知道,当初相识时还只是一个营长的盛泽锡,如今位高权重。

听着盛泽锡的讲述,她才知道就在她跳河那日,盛泽锡让媒婆来顾家说亲,可惜刚好撞见她跳河,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她和温竹卿的事。

媒婆以为她心有所属,门都没上就回去回绝了盛泽锡。

盛泽锡离开了,等到再回来时她和温竹卿已经结婚。

盛泽锡心灰意冷,这些年一直未婚。

顾嘉宁看到,让将她从火海抱出来的盛泽锡北身上多处被烫伤,尤其半边脸毁了,哪怕上了年纪,依旧俊美的人毁容了,可惜哪怕抱她出来,她也死了,盛泽锡为她安排了后事,用雷霆手段报复温竹卿,将他狠狠拉下。

直到五十来岁那年伤痛病逝,留下的唯一遗嘱是与她合葬……

那时,顾嘉宁想,虽然盛泽锡桀骜又毒舌,但如果重来一次,她愿意和他试试的,总比温竹卿那披着羊皮的狼好。

不曾想,她的愿望成真了。

上辈子她死后,盛泽锡以她的名义做了很多好事,累积了很多功德,再加上她的悔意以及生子愿望强烈,吸引了生子系统,让生子系统绑定了她,带着她的灵魂回到了现在。

或许是跳河身体虚脱的原因,也或许是刚刚悲伤过度,释放了太多情绪,此时顾嘉宁累极了,在温暖的被窝里,眼皮一重,就睡了过去。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在想着,那媒婆这次回去,应该不会回绝了盛泽锡吧。

放心,宿主,你先好好休息,媒婆肯定不会直接回绝的。机械声在脑海中响起时,顾嘉宁早就陷入沉沉梦乡当中。

被顾嘉宁惦记着媒婆,在顾家放下盛泽锡让她提上门的礼品后,见顾家人为了顾嘉宁忙活顾不上她,就打了声招呼离开。

这会,已经走出槐花村,远远瞧见停靠在路边的一辆绿色吉普车,还有那斜靠在车边,嘴里咬着根烟,一身墨绿色军装的高大男人,忙加快脚步。

“盛军官。”媒婆抬手招呼。

垂眼看手表,眼睑慵懒耷拉着的男人倏地抬头,五官轮廓分明,眼眸漆黑,脸庞凌厉,剑眉微挑,略显不羁,下颌线优越而流畅,他身高约一米九,身材高大颀长,背脊挺直,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腰下,一双大长腿被包裹着,修长而笔直。

细看,男人领口微微敞开,显得有些慵懒闲散。

看到是自己让去顾家说亲的吴媒婆,忙站直身子,掐灭烟,收起闲散,抿唇正色了几分,迈开长腿走近,步伐带着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急色。

“吴婶子,怎么样了?”男人嗓音低低沉沉,富有磁性。

吴媒婆还没喘口气,打量了下盛泽锡,心里嘀咕,看来这盛军官,是一颗心系在顾家那丫头身上了,就是不知道值不值得了。

她没有卖关子,道:“她同意了,就是……”

看媒婆欲言又止,心底喜意刚漫开的盛泽锡拧眉,“是还有什么事吗?”

媒婆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将在槐花村听到的顾嘉宁喜欢温知青,为了让大哥让工作还不惜跳河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刚到的时候,那小姑娘刚从河里被捞上来,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答应和你的相看,但村里头这顾小姑娘喜欢那温知青的事情都传遍了,我估摸着这事是真的。不过具体还得军人同志你亲自去判断。”

刚说完,媒婆就看到原本刚眉梢有些飞扬的男人,眉眼倏地压了下来,透着几分冷意,嘴角挑着一抹嘲讽的弧度,“那蠢丫头,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居然看上一个知青,还为他跳河,这是嫌脑子里的水不够多吗?”

媒婆:……这军官长得俊俏是俊俏,就是这嘴巴太损了,这要是小姑娘在他面前,指定把人给怼哭了。

“那盛军官,明天还相看吗?”吴媒婆试探问。

“去,当然去,明天我接你一起来。”

“那感情好。”

得到确切回复的吴媒婆放宽了心,乐呵呵地走了。

盛泽锡一个抬腿,轻松上车,漆黑的眼睛沉沉望着槐花村的方向,手搭在方向盘上,刚发动,似乎想起什么,转动方向盘,来了一个180度的调转车头往县城去,车尾巴卷起一缕尘土,略有些急促,很快,车消失不见。


包山雁蹙眉,似乎在思索着顾嘉宁话里的真实性。

其实顾嘉宁也知道,自己这些话,不是那么靠谱,但她笃定包山雁会心动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包山雁问:“你要怎么帮我?”

顾嘉宁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凑近一步,低声将计划说了出来。

见包山雁听完后沉着脸,似乎不太赞同的样子,顾嘉宁道:“若是要按照正常的嫁娶流程来,你该知道,温竹卿不可能和你结婚。”

“所以,只能用非常办法。”

“不过,我觉得,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结了婚,人在你家,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见包山雁蹙着眉宇舒展开,顾嘉宁就知道,自己是戳中她心里的点了。

不过包山雁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行,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之前,你给我答案。”

顾嘉宁并不急着要包山雁现在答复,不过她也加了一些紧迫感,“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找其他人合作了。”

说完,顾嘉宁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头往前走,但她能感觉得到包山雁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

直到她拐弯,那股盯紧着的视线才消失。

顾嘉宁微微松了口气。

她想,包山雁十之八九会答应。

因为,重生而来的她知道,包山雁对温竹卿的喜欢,那是一种对温竹卿那样类型的得狂热甚至有些变态的喜欢。

只不过前世,包山雁碍于顾家在槐花村的根基,所以才没有被她喜欢上的温竹卿下手。

之后,她和温竹卿结婚,就更不可能了。

但……

包山雁退而求其次,对另外一个人下手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对于包山雁来说,相当于是温竹卿的替身。

顾嘉宁走过知青点,刚好看到一个身材清瘦,面容清秀的少年男知青抱着一捆柴往里走。

看到顾嘉宁的时候,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礼貌的微笑。

顾嘉宁也点点头,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少年知青,今年十七岁,叫路为先。

上辈子,在他和温竹卿结婚没多久,路为先不知怎的,居然和包山雁结婚了,而且还是入赘到包家。

路为先是15岁下乡到槐花村的,如今过去2年。

据说他下乡后,一直都在看书,总觉得之后高考会恢复,他想努力考大学回城。

所以,没有人想到,他会和包山雁结婚,而且还是入赘。

上辈子的路为先结局怎么样呢?

他死了……

死在高考恢复没多久,被人发现,意外死在山上。

直到后来的后来,众人才知道,路为先其实是被包山雁打死的。

包家一直都有躁郁症的基因在,容易控制不住脾气,一旦发病就喜欢打人。

在和包山雁结婚的这些年,路为先一直都被包山雁以及她的母亲也就是包英子家暴。

路为先想反抗,可是根本抗不过包家母女俩的拳头。

甚至也找不到人为他做主。

最后一次,因为路为先表达出想要高考,怕路为先考上大学脱离掌控,暴怒的包山雁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将路为先打死了。

怕被人发现,就把死去的路为先背到了山里,伪装成意外。

路为先这边,当初他会下乡,本身就是不受家里待见的小可怜,所以代替年长的哥哥下乡的。

没有人会在乎他回不回城,过得怎么样。

哪怕是路为先死在乡下,路家人也没有一个人来。

于是,当初路为先的死就被定为了意外,直到多年后,包山雁再次犯罪被抓,这事才被揭开。

而当初路为先为什么会入赘包山雁,也是后者的设计。

顾嘉宁想,一个温竹卿,一个包山雁,两个都是人渣。

若是这两个人渣能在一起,也算是内部消化,免得祸害其他人了。

她很想看看,是温竹卿会被包山雁暴打,还是包山雁会被狡猾虚伪的温竹卿哄骗呢?

其实,在今天找上包山雁之前,顾嘉宁有些矛盾。

虽然温竹卿上辈子对她和她家人的所作所为,是个妥妥的人渣,但这辈子,一切不是还没发生嘛。

她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对温竹卿下手为强吗?

万一这辈子的温竹卿跟上辈子不一样呢?

顾嘉宁不是对温竹卿心软,但终究多了一层顾虑。

但很快,发生了一件事,让顾嘉宁再也没有了顾虑。

就在她找完包山雁的当天下午,她娘姚春花忽然就匆匆忙忙从外头赶回了家。

彼时,顾嘉宁刚给大嫂杨蔓蔓做完针灸,刚从大嫂的屋子里出来,就被她娘一把拉住了手。

姚春花神色慌乱,着急,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就连手都在微微颤抖,“闺女,怎么办,出事了,娘养的那些猪,出事了。”

顾嘉宁忙上前顺着她娘的背后,“娘,别着急,先缓口气,你慢慢告诉我,那些猪怎么了?”

姚春花缓了口气,随即抓着闺女的手,把事说了一遍。

槐花村是有一个小型的养猪场的,里面每年都会养大概10头猪,当然,这些年,不是个人的,而是属于槐花村集体的,每年年尾,还要交一半到公社那边,剩下的一半才会宰杀或者卖了换钱给村民们。

说起来,在养猪场养猪,不算是重活,每天还有10个公分,年尾杀猪还能多得几斤猪肉。

也就是古顾老爹是村长,作为妻子的姚春花才能得了这个任务。

姚春花需要做的,就是每天给猪打打猪草打扫打扫猪圈,工作并不算累,得了空,她还能回家做做饭或者休息休息呢。

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姚春花这养猪的活呢。

姚春花在养猪场工作也有3年了,一开始,村里人对她得了这活有些意见,但随着年底那些猪被样得膘肥体壮,其他人也找不出意见了。

这三年,姚春花一直都养得很好,从来没出现什么事故。

但今天……

姚春花一到猪圈,就发现里头的9头猪不是很对劲。

精神头蔫蔫的,不是很活泼,姚春花一开始以为是猪饿了,就忙打猪草给它们吃。

结果,平时看到猪草都会争着抢着来吃的这些猪,居然不吃猪草了!

有的勉强吃了几口,还会吐出来。

若单单只是这样,姚春花还不会慌。


盛泽锡手里的水放在面前,一直没喝,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房间上,在期盼着什么。

脸微微绷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一颗心提着。

说实话,这是盛泽锡二十多年来为数不多忐忑紧张的时刻,昨天的说亲是一次,今天这会又是一次。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毛病,在这年代,有多严重。

他其实可能隐瞒的,等婚后再告知。

但盛泽锡没这么做。

在相看时,如实说出,哪怕有被拒绝的可能,可,他不愿欺骗顾嘉宁和顾家人。

他知道,哪怕顾嘉宁答应,他依旧是亏着她的。

其实,半年前,哪怕动心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的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所顾虑。

他尝试着想放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顾嘉宁的那份喜欢和思念逐渐加深,他,终究放不下。

所以,他还是来了,托媒婆来说亲。

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也当作是给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脚步声打断了盛泽锡的思绪,他倏地抬头对上走出房门的顾嘉宁的脸,后者朝他露出一个乖乖软软的笑容,杏眼亮亮的,看着这抹笑,盛泽锡不知怎的,忐忑的心,安了下来。

结果,是好的,对吗?

“泽锡小子,你找个时间来提亲吧。”姚春花拉着顾嘉宁坐下后道。

顾家人惊讶看向姚春花和顾嘉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姚春花是一家之女主,顾嘉宁也没反对,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盛泽锡狂喜,绷紧的嘴角终于上扬,凤眸亮得惊人,“好的,婶子,我会尽快找个时间来提亲,回去就向组织提交结婚报告。”

他声音低沉,掷地有声,“叔叔,婶子,你们放心,我盛泽锡以我的生命和信仰起誓,绝对不会负了宁宁。”

眼看双方达成统一意见,媒婆喜笑颜开,姚春花让顾嘉宁带盛泽锡去外头走走,未来的小两口也可以沟通沟通。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隔了一米的距离,虽然他们是要结婚的,但走太近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盛泽锡望着前头那道婀娜的倩影,自从母亲病逝后,空着的心,被蜜填得满满的,泛着一股股的甜。

走近些,视线落在小姑娘垂下来的葱白小手上,盛泽锡指尖颤了颤,克制着想牵住,一辈子不放手的冲动。

“宁宁,我们现在算是在处对象吗?”盛泽锡问。

顾嘉宁侧头看他一眼,点头,“对啊。”

盛泽锡眉眼飞扬,问:“那我今天回去就向组织打结婚报告?”

“可以。”

盛泽锡暗暗握了握拳,心头的喜悦像水波般,荡漾开来。

盛泽锡又和顾嘉宁说起彩礼,还邀请顾嘉宁一起去逛县城供销社,顾嘉宁都答应了。

两人走在路上,这会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尤其顾嘉宁昨天才闹出跳河的事,今天又和一个穿军装的俊俏男人有说有笑,大家都很好奇,哪怕正在地里干活,也交头接耳。

正在剥玉米,剥得手疼的赵卫红,听到议论,看到一身驼色大衣,娇艳动人的顾嘉宁,眼底划过一抹嫉妒之色,手里的玉米攥得紧紧的。

再看顾嘉宁身边的高大军官,有些疑惑。

“听说昨天顾嘉宁答应了媒婆的相看,那要和顾嘉宁相看的,不会就是这个军官吧?”旁边,同样在剥玉米的李娟扫一眼温温柔柔猜测。

“可顾嘉宁不是喜欢温知青吗?看来那军官肯定不知道顾嘉宁为了温知青跳河的事,他该不会被顾嘉宁骗了吧。”李娟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对那个无辜的军官担忧。

“肯定是,顾嘉宁这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怎么拆穿她。”赵卫红愤愤丢下手里的玉米,气势汹汹冲过去。

李娟望着赵卫红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将碎发拢到耳后,又低头剥玉米,余光分了一丝注意力关注不远处的动向。

赵卫红喜欢温知青,缠着温知青的顾嘉宁,她一直看不惯,这会找到机会,肯定要好好发挥一番。

至于李娟……

她同样喜欢温竹卿,也烦顾嘉宁缠温竹卿。

她不知道顾嘉宁为什么会和那个军官相看。

但,哪怕顾嘉宁放弃温竹卿,她也不想看到顾嘉宁能嫁一个那么好的军官。

余光落在顾嘉宁那张明艳动人,恍若桃花的娇艳脸蛋上,李娟垂眸,遮盖住眼底的嫉妒之色。

那样一张漂亮的脸,怎么她一个城里姑娘没有,他们知青点的女同志也都比不上,偏偏出在一个乡下村姑身上。

李娟同样喜欢温竹卿清隽的脸。

她更知道,顾嘉宁貌美,很多男人喜欢,她还无意间撞见过几次温竹卿忽悠顾嘉宁。

她知道,温竹卿并不像他表现上那样,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只是一层伪装罢了。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李娟尤其兴奋。

她相信,和自己是同类的温竹卿,最终只会跟她在一起。

赵卫红气势汹汹冲到顾嘉宁面前,顾嘉宁吓一跳,重心不稳,为了避她,整个人往后仰。

盛泽锡眼疾手快,用手撑住她的背,“没事吧。”

抬眼看向突然出现的女人,眸色沉了下来。

顾嘉宁站稳,抬头见一脸怒气的赵卫红,打量了一会,才记起,知青点喜欢温竹卿的女知青,可惜四肢不发达,头脑又简单,不仅被温竹卿利用,还被知青点另外一个女知青利用。

“赵卫红,你发什么疯?”顾嘉宁直接开怼。

赵卫红扫了一眼高大,眉眼带着桀骜,似乎对她有些不善的军官,有些退缩,但还是鼓起勇气,“这位军官同志,你是来和顾嘉宁相看的吗?”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昨天顾嘉宁喜欢我们知青点的温知青,昨天还为了他跳河。”

“今天又和你相看,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罢,又愤愤怒瞪顾嘉宁,指着她道,“顾嘉宁,你都有了温知青了,还和别的男同志相看,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是想搞破鞋吗?温知青为了你,都被你三哥打了,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顾嘉宁拧眉,一手重重拍掉赵卫红指着她的手指,娇俏的小脸沉了下来,“我最讨厌别人这样指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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