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祁让明知故问。
晚余不能说话,也不敢给他打手势,唯恐一松手,那张象征着自由的纸条,就会被他无情地撕个粉碎。
两人以这种怪异的姿态沉默着,仿佛只要没人来打扰,他们就能这样子站到天荒地老。
祁让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暗,突然抽出一只手,绕到晚余身后,五指张开贴着她不堪一握的细腰,用力往自己身上压过来。
晚余猝不及防,猛地撞进他怀里,下意识抓住他两侧的腰身来稳定身体。
祁让趁机将捏着放行条的那只手高高举起。
“你求朕,只要你开口,朕就还给你。”
晚余开不了口,仰着头无助地望着那只高高举起的手。
“不说是吧?”祁让拽着她走到了炭火盆前,“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晚余摇着头,神情近乎绝望。
祁让手一松,那张纸便轻飘飘地往火盆里落去。
“啊!”晚余发出一声粗哑难听的叫声,奋力挣开祁让的手,扑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将手背垫在炭火上。
嗤的一声,是炭火炙烤皮肉的声响,放行条落在她掌心里。
祁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开:“你不要命了!”
晚余被甩倒在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
纸张的边角被烤得卷起来,还好没烧到字。
她右手的手背都烫伤了一片,钻心的疼。
祁让的脸色阴沉如水,幽深凤眸里翻涌着怒火。
“你就这么想走吗,你以为保住这张条子,你就能自由了吗?”他冷冰冰地说道,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晚余死死咬住嘴唇,趴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求他开恩。
光洁饱满的额头一下一下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很快就见了红。
祁让咬着牙,下颌绷出凌厉的线条,额角青筋凸显。
就在他发怒的前一刻,门外突然响起了徐清盏的声音:“哟,这不是淑妃娘娘吗,怎么这会子来了?”
“徐掌印这话问的,许你来就不许本宫来吗?”淑妃的声音依旧嚣张,“小福子,你魂丢了不成,本宫大冷天的过来,你还不快去通传。
”
小福子应是,探头探脑地走进来:“皇上,淑妃娘娘和李美人求见,掌印大人也来了。”
祁让的视线仍停留在晚余身上,头也不回道:“让他们进来。”
“是。”小福子答应一声退出去,捎带着匆匆瞥了晚余一眼。
皇上饭都不吃就要回来,他猜想晚余姑姑肯定又要倒霉,果不其然,真叫他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