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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深情将军后,前夫悔不当初陆今安锦欢结局+番外

稚小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平侯府,李婉清本来满心期待,就等着陆清歌在春岁花宴上一鸣惊人。不料,陆清歌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陆今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李婉清当下一惊,就去了文思堂:“清歌,可是在花宴上,出了差错?”陆今安眉头紧锁,却也摇摇头:“未曾,她还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褒奖!”李婉清顿时心下一松,还好还好!不料,陆今安下一句,就叫她险些窒息。“但是,皇后娘娘,想让清歌,嫁于五皇子。”一句话,就叫她感觉天旋地转。“五皇子?你可是听错了?”“五皇子无权无势,就连一般的世家公子都比不上,若是阿清嫁与她,便一切都毁了。”陆今安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世家大族,往往依靠子女联结,巩固势力。而且,若是清歌嫁的好,对他也是有利无害。他原先想着,若是清歌能入了大皇子的...

主角:陆今安锦欢   更新:2025-04-16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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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今安锦欢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深情将军后,前夫悔不当初陆今安锦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平侯府,李婉清本来满心期待,就等着陆清歌在春岁花宴上一鸣惊人。不料,陆清歌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陆今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李婉清当下一惊,就去了文思堂:“清歌,可是在花宴上,出了差错?”陆今安眉头紧锁,却也摇摇头:“未曾,她还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褒奖!”李婉清顿时心下一松,还好还好!不料,陆今安下一句,就叫她险些窒息。“但是,皇后娘娘,想让清歌,嫁于五皇子。”一句话,就叫她感觉天旋地转。“五皇子?你可是听错了?”“五皇子无权无势,就连一般的世家公子都比不上,若是阿清嫁与她,便一切都毁了。”陆今安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世家大族,往往依靠子女联结,巩固势力。而且,若是清歌嫁的好,对他也是有利无害。他原先想着,若是清歌能入了大皇子的...

《改嫁深情将军后,前夫悔不当初陆今安锦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安平侯府,李婉清本来满心期待,就等着陆清歌在春岁花宴上一鸣惊人。
不料,陆清歌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陆今安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李婉清当下一惊,就去了文思堂:“清歌,可是在花宴上,出了差错?”
陆今安眉头紧锁,却也摇摇头:“未曾,她还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褒奖!”
李婉清顿时心下一松,还好还好!
不料,陆今安下一句,就叫她险些窒息。
“但是,皇后娘娘,想让清歌,嫁于五皇子。”
一句话,就叫她感觉天旋地转。
“五皇子?你可是听错了?”
“五皇子无权无势,就连一般的世家公子都比不上,若是阿清嫁与她,便一切都毁了。”
陆今安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世家大族,往往依靠子女联结,巩固势力。
而且,若是清歌嫁的好,对他也是有利无害。
他原先想着,若是清歌能入了大皇子的眼,哪怕是做个侧妃,也是极好的。
可是,皇后一席话,却是将他思绪打乱。
他本想找补,可清歌一番无厘头的话,反而坐实了皇后的意思。
叫他有口难言。
如今,皇后既已开了口,就算京中那些原先对清歌有意的人家,怕是也不敢前来。
这条路,便是彻底堵死了。
李婉清已经哭丧着脸,开始在他面前哭诉。
陆今安只觉得头大,草草敷衍几句,就让人送了李婉清回去。
为今之计,只有皇后松口,才能改变当下的局势。
只是,怎么能让皇后松口的?
这般想着,他倒是想到了一个契机。
前世益州寒灾,流民入京,引得永安帝大怒,处理了一大批官员。
负责督办此事的户部尚书王政平虽然未被牵扯其中,但是,因得他与大皇子母家是姻亲,民间却也是流言四起,还牵扯到了大皇子子。
如今,此事还未发生,若他以此为筹码,或许能求得皇后松口。
只是,如何行事才能万全,却又是一番难事。
李婉清出了文思堂,还是觉得心中压抑,就又去找了陆清歌。
陆清歌正在房间中发脾气,摔了好些茶盏,身边的丫鬟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李婉清刚来,看到的便是这副样子,当下,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
“发脾气,就会发脾气,你只会在这发脾气有什么用啊?”
“侯府本就入不敷出,为了你在这花宴上露脸,还特意花了大价钱去朝凤楼。”
“入不了大皇子的眼也就罢了,偏生让那五皇子给瞧上了。”
陆清歌本就委屈,被李婉清这么一说,当下带了哭腔。
“那这是我想的吗?那五皇子,你当我愿意嫁吗?”
“一个草包废物,连一般的世家公子都比不上。”
“让我嫁给他,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李婉清自然也不愿,但是,皇后开口,又没什么好的办法。
她眉眼转了转,低声道:“那王尚书家的二公子,不是对你有意思吗?”
陆清歌抬眸:“母亲,你这话是何意?”
李婉清顿了顿:“你也说了,那五皇子连一般的世家公子都比不上。”
“而且,皇后开了口,就算有其他钟意你的世家,怕是也不敢来说亲。”
“不若你就嫁于那王书越,也好断了皇后的心思。”
陆清歌有些被说动,却还是有些迟疑。
“可是,就那一个小小的王书越,还是次子,如何配的上我?”
李婉清却摇摇头:“不然!”
“虽然王书越只是次子,但是,如今尚书府内,是他的母亲陈氏当家!”
“那陈氏不是个善茬,大公子又没有母亲依靠,你若嫁过去,再生下个小公子。”
“未来,尚书府内,定然是你当家。”
“而且,最关键的是,王家与季家是姻亲,你与王书越事成,皇后也不好开口阻拦!”
陆清歌被说动:“真的?”
李婉清笃定:“嗯嗯!”
“那我便去同你父亲说说此事,虽然嫁的不高,但也比嫁给五皇子的好!”
陆清歌却又把李婉清叫住:“母亲,你等等!”
“此事先不要同哥哥讲!”
李氏疑惑:“为何?”
陆清歌心里还带着埋怨:“今天我本来要拒绝皇后的提议,可哥哥他却偏要应下来。”
“他定是想要我嫁于五皇子,以此为他助力。”
李婉清只当陆今安目光短浅了些。
虽然那五皇子贵为皇子,还与大皇子站在一处,但也就只是空占着个名头罢了。
于是不再多想,点头应下。
虽然王家比不上皇室,但与季家关系密不可分,而且王政平还在户部任职。
倒时候清歌嫁过去,做了主母,也手头宽裕些,可以补贴侯府。
也是极好的。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日子慢慢往前!
苏锦欢在浮欢院的长廊下,看着院中倾斜而下的三寸春光,微风正好。
益州之事,她已有了眉目。
看苏锦城废寝忘食的程度,想来,此事,不久,就会被他查清。
但是,此事,绝对不能由苏锦城率先提出来。
王家与季家,与宫中的皇后息息相关,苏锦城若是提出,会太早在朝中树敌。
枪打出头鸟,同样的道理。
“小姐,我们回来了!”
惜音带着怜书,从院外进来。
这几日天气已经逐渐回暖,苏锦欢便让惜音他们去逍遥茶楼,买了苏锦城最喜欢的游龙酥。
想着借送游龙酥的机会,去探探苏锦城的口风。
“嗯!那便坐着歇一歇!”
怜书却一脸神秘的凑上来:“小姐,小姐,你猜我和惜音姐姐看到什么了?”
“嗯?”
看到什么了?
惜音上前:“行了,别冲小姐买关子了!”
“我们在逍遥茶楼,看到陆清歌和王尚书家的公子,上了楼上雅间。”
陆清歌?
苏锦欢稍稍思索,便想通了。
想来,便是陆清歌狗急跳墙,破罐子破摔,不想嫁于五皇子,索性便攀上尚书府。
尚书府又与季家有姻亲,到时,皇后也不好发作。
至于是尚书府那位公子,苏锦欢也已经猜到,想来,便是那位二公子王书越。
不过,这王书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世,陆清歌自负,偏又蠢笨无脑,被王书越三言两语便哄得找不找北。
执意要嫁入尚书府。
可是,她从苏怀泽口中,听过此人种种劣迹,为此多番劝阻。
还让陆今安说动李婉清,推拒了此事。
陆清歌因此记恨上了她。
直到三年后,户部侍郞的夫人,在御史台状告王书越草菅人命,将她们的女儿折磨至死。
当时,在御史台声泪泣下,血书一封后,当场撞死在了御史台前。
此事影响颇大,永安帝着令身边的羽林卫彻查。
随后,便查出,王书越占着自己的身份,强抢民女,荒淫无度,更是喜欢以折磨女子为乐。
数年间,有三十八位女子,被他折磨而死,埋在了尚书府的花廊中。
永安帝大怒,着令将王书越凌迟处死。
王政平虽然在皇后的力保下,保下了一条命,却也被撤了职。
随后,尚书府一蹶不振,就此没落。
当时,陆清歌已经嫁为人妇,婚姻美满。
李婉清得知此事后,一阵后怕。
陆清歌却拉不下一张脸来,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这也就罢了,反而还跟着白汐落,将她赶到了安平侯府后院。
苏锦欢笑意微敛。
今生,陆清歌也合该回到自己本该有的命运中了。

“今日门房没有收到拜贴,不知陆夫人来了相府,让陆夫人久等了,实在唐突!”
“不知陆夫人来相府,所为何事啊?”
江疏影立于主座,笑容嫣然,看向李婉清,俨然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苏锦欢却是没忍住微微侧头看向李婉清,看李婉清有些发僵的脸色,心中暗暗发笑。
江疏影这话,看着客气,实则却是暗讽李婉清这样的,来相府得依照规矩递上拜贴才好。
没有拜贴,就冒昧来了相府,不懂规矩。
李婉清显然也听懂了,是以脸色发僵,有些不知所措。
但看到一旁的苏锦欢,她又瞬间有了底气。
纵然你江疏影仗着身份地位比我高,在这找茬又如何?
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还不是爱我的儿子爱的死去活来的?
待他日你的宝贝女儿入了我陆府,还不是得对我唯命是从,好生的侍奉我?
今日在这耀武扬威,不过是逞一时之快罢了。
想到此处,李婉清脸色稍缓,深吸了一口气。
装作没听懂江疏影的话,也笑着开口道。
“江姐姐那里的话,今日如果能促成两家的好事,我就算再等几个时辰,那也是值得。”
一提到此事,江疏影脸色骤冷,连面上的笑都维持不住。
暂且不论那陆今安是何人品,就如今的安平侯府,何德何能,能让她的锦欢下嫁。
这李婉清,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姐姐?我倒是不知道,我何时多了这么个妹妹!”
“陆夫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江疏影被气的不清,李婉清却是脸上笑意愈深。
就连江疏影又这般呛她,她脸色笑意也未减。
江疏影越是失态,就越是说明苏锦欢之事,对她影响之大。
再怎么高傲又如何?再怎么看不起她安平侯府又如何?
你的女儿,还不是要嫁进来?
果不其然,一旁的苏锦欢立马开口:“母亲!”
“你切莫在意,因此气坏了身子,才是不值当。”
江疏影看着这个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到底没了办法。
那陆今安,就真这般好?
自己不过是呛了几句他的母亲,锦欢就出声阻拦。
旁的不说,就这李婉清,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若他日锦欢真的执意嫁入安平侯府,怕是少不了被磋磨。
至此,江疏影又隐隐为刚才的所作所为后悔起来。
若因为她一时口舌之快,让锦欢日后多受委屈,那可如何是好啊。
这般想着,江疏影看李婉清的神色,勉强挤出几分和善。
李婉清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得意。
哼,还不是要讨好她。
是以,让苏锦欢嫁入安平侯府的愿望,也愈发强烈。
不争馒头争口气,就算纯为了恶心江疏影,她也要让苏锦欢嫁进来。
索性撇开江疏影,看向苏锦欢,目光中也多出几分真切来。
“锦欢还真是个好孩子,知道体恤父母不易。”
听到李婉清再夸苏锦欢,又因为想和李婉清拉拉关系,所以江疏影接话道。
“那是自然,我家锦欢,自然是极好的!”
语气中,是难掩的骄傲。
苏锦欢心口一暖,江疏影的态度变化,她看的分明,是何原因,她也心中了然。
今日,她定然要替江疏影出口恶气。
李婉清的话还未停。
“当然,我家安儿也不错。”
“相貌是一等一的出挑,不知惹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再者,如今安儿已经是正六品的兵部侍郞,未来啊,前途不可限量!”
“依我看啊,你们二人,郎才女貌,最是相配,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若,今日就将亲事定下来,如何啊?”
李婉清看向苏锦欢,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按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李婉清来议亲,如今却跳过江疏影,直直的询问苏锦欢。
这便是对江疏影一种极大的蔑视。
江疏影却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李婉清心中更加得意,说话也更加放肆。
“我们家安儿啊,配你,也是绰绰有余。”
“早日订下,早日成亲,延续我安平侯府血脉,才是重中之重啊!”
江疏影几度欲发作,最后硬生生忍下来。
没关系,为了锦欢,一切都没关系。
锦欢能幸福就好!
李婉清心中,已是势在必得。
果不其然,苏锦欢听到这话后,顿时难掩笑意。
“如此看来,的确不错!”
李婉清唇边笑意加深,心中,更是激动万分。
看向江疏影时,一脸得意。
果不其然,这苏锦欢,真的心悦他家安儿。
还得是她家安儿啊,不过也是,她的安儿这般出众。
莫说配个这苏锦欢,配个公主,都是绰绰有余的。
娶了这苏锦欢,倒怕是委屈了他。
江疏影想开口,最后想了想,还是硬生生止住。
锦欢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不料,下一秒,苏锦欢语出惊人。
“只是,不知伯母,你口中的安儿是谁?”
安儿是谁?
她儿子是谁?
江疏影愣住了。
李婉清更是愣住了!
什么情况?她遵从安儿的意愿,前来议亲,本来看苏锦欢的反应,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苏锦欢却陡然冒出一句安儿是谁?岂不谎缪!
李婉清征愣一瞬,确是很快反应过来,挤出一个笑:“锦欢真是爱说笑,安儿,就是我儿陆今安,安平侯府的世子。”
“安平侯府啊!”
苏锦欢轻喃。
“是是是!”李婉清忙不迭的点头。
没关系,今日在这受点委屈没什么,待日后苏锦欢嫁过来,她有的是办法讨回来。
不料,苏锦欢却突然敛了笑意,在江疏影旁边坐下来。
“那依律,确实要递上拜贴来才好呢!”
“看来安平侯府,有待提高的,不止是门风啊!”
不止是门风?那还有什么?
自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厚脸皮了。
李婉清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有些坐立不安,连手中的茶盏都握不住。
但还是有些不死心:“那刚才我一口一个安儿,你为何不反驳?”
这么一闹,江疏影也瞧出来了,苏锦欢是有意为之。
只是,男方来议亲,她呛两句也就罢了,锦欢这般戏弄,若被李婉清传出去,怕是会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她正要开口撇开话题,不料,苏锦欢开口,又让她一愣。
“我记得,蓦小将军,单名一个安。”
“我本以为,来的是将军府的人。”
苏锦欢顿了顿,语气轻嘲。
“谁知?是安平侯府!”
若只是直接拒绝也就罢了,苏锦欢偏要扯出将军府作比,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李婉清顿时感觉难堪,像被当众抽了几个巴掌无异。
同时,心里也气极,这苏锦欢,当真是一个刁蛮任性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面上却还是强撑着,维持着体面,心中也更加想让苏锦欢入安平侯府。
“如此,倒是一场误会了。”
“不过,锦欢可有议亲?”
“若未曾,不若找个时日,与我家安儿相看。”
这话一出,苏锦欢都震惊了。
她未曾料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李婉清还能说出议亲的话,还真是厚脸皮。
或者说,是对陆今安莫名的自信?
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人见人爱的香饽饽?
前世是她瞎了眼,今生,她绝对不愿再重蹈覆辙。
这香饽饽,谁爱要谁要去吧!
至于剩下的,已经不需要她说话了。
江疏影出身江南大族,其祖父乃是先帝之师,江疏影自幼博览群书,跟着祖父游遍各地,自诩阅人无数。
不说别的,单看这李婉清,便不是个善茬。这样的人教养出的儿子,能有什么好?
俗话说的好,子肖母,女肖父,这陆今安,怕是也像极了这李婉清。
“陆夫人还真是会说笑!”
“我家锦欢,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过不得苦日子,不会下嫁!”
“陆夫人,茶凉了!”
明白了苏锦欢的意思,江疏影说话也凌厉起来。
“说笑”,“不过苦日子”,“下嫁”,字字句句,都在往李婉清心口戳。
至于那句“茶凉了”,自然是逐客之意。
饶是李婉清脸皮再厚,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
想着说几句客套话告辞,维持一下体面,江疏影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含霜,送客!”
“免得陆夫人迷了路!”
李婉清刚站起来,又险些跌倒。
只的咬碎了一口牙,往肚子里咽。
她再怎么说,也是安平侯府的主母,无论如何也不会蠢到走不出相府。
江疏影这话,又在奚落她。
无奈,她还无法反驳。
含霜憋着笑:“陆夫人,请!”
李婉清只得愤愤离开。
苏锦欢也憋着笑,待李婉清离开,她才终于嬉笑出声。
实在是,她从未见过江疏影这般模样。
看李婉清灰溜溜的离开,是真的没忍住。
江疏影却还是冷着一张脸,一点她的脑袋。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黑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苏锦欢站在珑金阁的屋檐下,听着前院的礼乐声越发响亮,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身边的陪嫁丫鬟惜音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心疼的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在身上。
“小姐,咱们回房间去吧,这些,这些腌臜声,听了也是污了您的耳朵。”
雨渐渐下了起来,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像一方晶莹的珠帘。
可这些,却丝毫不影响前院的热闹。
隐隐约约的,苏锦欢还听到前院礼生一声“夫妻对拜”的高呼。
是啊,今天是陆今安同太尉义女白汐落大喜的日子。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整个上京谁人不称赞,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十里红妆,就是怕白汐落义女的身份不够格,让人轻视了她,在替她撑场子。
试问,这份体贴,这份真心,天下那个女子,不艳羡?
而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陆今安如今还未休了她,还保留着她正妻的身份,便已经是给足了她体面。
至于其他的,便都是奢求。
可是,当初陆今安还是个落魄世子的时候,是她义无反顾的嫁给她,以自己的一身嫁妆操持着整个安平候府。
是她,替他步步为营,出谋划策,助他步步高升。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呢?
是她爹爹被查出谋反,全家处斩,就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陆今安从战场上带回来那个白汐落的时候呢?
亦或是白汐落得了陛下赏识还被太尉收为义女,而她却因善妒之名被贬到后院的时候?
她不知道。
雨下的越发大了,苏锦欢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感觉越来越冷了。
恍惚中,她又想起,那时陆今安跪在她家正厅求娶她的场景。
彼时的少年眉目清俊,双眸明亮,跪在她爹爹娘亲面前语气铿锵:“我陆今安,今生今世,惟有锦欢一人。”
“相守白头,只此一人,绝不负她!”
那时的她情窦初开,被少年人明媚热烈的爱意乱了心扉,盲了眼睛,不顾爹爹娘亲的劝阻,执意嫁给了落魄的陆今安。
如今看来,真是个笑话。
前面的礼乐声渐息,取而代之的是宾客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欢呼声。
好生热闹。
她有些无奈的勾唇自嘲一声。
是她识人不清,这因,这果,她认。
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惜音肿得厉害的眼睛,还有,身边常跟着的怜书也不见了。
她蓦的心口一慌,越发不安起来:“怜书呢?怜书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惜音僵硬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前院今天忙不过来,便把怜书叫过去帮忙了,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苏锦欢却心脏猛的一沉:“你说谎,以怜书的性子,她绝对不可能给前院去帮忙,你实话同我讲,怜书怎么了?”
苏锦欢因得病重已久,已经鲜少有过这般凌厉的语气了。
惜音眼见瞒不住,顿时眼眶一红,哽咽着哭出声来:“昨日小姐烧得厉害,迟迟昏迷不醒。怜书担心小姐,便想着去前院找世子请个大夫过来。。”
“不料,被老夫人抓住,让家丁给活活打死了。”
“我昨夜偷偷去看的时候,怜书身上已经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皮,她强撑着一口气,让我告诉小姐。”
“说她给小姐惹麻烦了,让小姐不要怪她,她还说,下辈子,还要陪在小姐身边。”
绝望的情绪顿时如潮水般袭来,痛得她不能呼吸。
她终于强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可她已顾不得。
“怜书呢?怜书现在在哪?你带我过去!”
怜书是她陪嫁丫鬟中最小的一个,比她还小上几岁,那丫头生平最是怕疼。
被活活打死,她该多疼啊。
泪珠一颗颗落下来,落在地面上,也砸在心上。
惜音见她哭了,顿时更加收不住:“他们觉得血腥气会冲撞了今天的喜庆,一早,便把怜书丢到乱葬岗去了。”
她一瞬间脱力,跌落在地,竟觉得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的冷些。
惜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小姐,咱们回去吧,我冷!”
她知道惜音是怕她听着前院的热闹徒增伤悲,说自己冷,不过也是劝她回去的措辞。
可是,如今的珑金阁,回了房间,不也是一样冷嘛。
“无妨,惜音,我就在这坐一会儿。”
“你去替我把妆台上那个梨木的盒子拿过来吧!”
惜音犹豫一瞬,不放心她一人在这。
苏锦欢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你去吧!”
惜音到底拒绝不了,小心叮嘱道:“那小姐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便一溜烟的跑开了,唯恐慢了半分。
苏锦欢看着檐下的雨,一阵密,一阵疏,一场空白。
就好像她这一生,到底是错了。
惜音很快回来,顺带着将一个汤婆子塞到她手中:“小姐!”
苏锦欢接过汤婆子,连带着还有那个梨木盒子。
许是因为跑得急,惜音,此刻还在轻喘着,身上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寒风吹过,冷得瑟缩。
可她满心满眼,却只有苏锦欢一人。
苏锦欢又忽的情上心头,湿了眼眶。
她这大半生,都被陆今安迷了眼睛。
到头来,却是忽略了身边这么多对她好的人。
是她对不起她们。
她打开梨木盒子,惜音脸色蓦的一变:“小姐......”
可还未说完,苏锦欢已经打断。
“惜音,不必说了。”
她从梨木盒子中将惜音的买身契抽出:“这是你的买身契,连带着这盒子中的一些首饰。”
“晚上的时候你就趁着今儿个守卫松懈,逃出去吧。”
“这盒子中的首饰,虽不能让你荣华富贵,但也够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了。”
她的一生便已经是被困在这安平侯府的后院中了,这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怨。
可惜音不该陪着她,不该也被困在着磋磨人的牢笼中。
她总该还她自由。
惜音顿时泪如雨下,连连推拒:“小姐,我不离开,我陪着小姐。”
“这盒子中的首饰,是夫人历年来送给小姐的生辰礼。”
“小姐从未想过变卖,我更是不能拿。”
“怎得,莫不是如今我这般模样,我的话便不中用了?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她对下人少有辞言厉色,向来温和。
如今强撑着身子发怒,却也是苍白着脸色,唇色发白,毫无威慑力。
惜音第一次同她顶嘴:“我不,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愿离开!”
她又心中一软,拉过惜音的手:“出去吧,出去离开京中好好生活,逢年过节替我给爹爹娘亲,还有怜书他们上烛香。”
惜音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但还是不愿松口。
“惜音,如果你不离开,我今日便自戕在珑金阁中。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应当知道我性格向来决绝。”
惜音愣住,看着苏锦欢脸上的坚决,无奈妥协:“嗯嗯,我听小姐的话,离开。”
雨势越发大起来,前院的热闹声也因得淡了下来。
苏锦欢打了个哈欠:“惜音,我乏了,回去吧!”
“你回去便收拾收拾,寻了机会离开吧!”
“别同我告别了,我困得厉害,你直接走便好了。”
她怕,她怕看到惜音离开,她又舍不得,因此忍不住落泪。
也怕惜音看到她的眼泪,便舍不得离开了。
索性,不见便好了。
惜音想说什么,但又生生止住:“知道了,小姐!”
回了珑金阁,惜音伺候着她睡下,她却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小姐,小姐!”
她慌忙侧身躺好,闭上了眼睛。
房门被推开,惜音轻着步子进来,近至床前。
惜音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床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小姐,如果有下辈子,我还陪在你身边。”
言罢,关好房门离开。
苏锦欢睁开眼,眸中清泪滑落。
而她的床边,也是一片濡湿,那是惜音落下的泪。
惜音还是没听她的话,偷偷来看她了。
若是看她还醒着,定然又舍不得离开了。
但幸好。
终于,她彻底孑然一身了。
模模糊糊中,她又不知怎得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前院的动静吵醒,前院闹得厉害。
她心下一慌,莫不是惜音出了什么事。
她强撑着身子出了房门,走得匆匆,也未打伞。
雨势渐大,将灰色的泥地染深,黑夜和雨水将寒冷加剧。
她头疼的厉害,感觉珑金阁的屋檐在打着转儿。
她终于跌落在雨中,模模糊糊中看到陆今安一行人,白汐落,还有本该离开的惜音。
她听到惜音的一声痛呼:“小姐......”
还有陆今安急急跑过来的身影:“锦欢,锦欢......”
她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陆清歌,同样脸色难看。
本以为,能借宋向晚之手,让苏锦欢难堪。
不想,倒成人之美,让她惊艳四坐。
这下,苏锦欢珠玉在前,后面,就算她表现的再好,怕是也不会引起人太大的兴趣了。
这般想着,她又偷偷去看沈时乾,但见沈时乾没什么反应,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大皇子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季晚棠却是看向场中的苏锦欢,眸色深深。
她对这长宁郡主多有了解,本以为,是个被骄纵这长大,不谙世事的。
不想,倒是她轻敌了。
这苏锦欢,跳舞时,身形略显僵硬,看着确实不精舞技。
但是,她将自己的舞技与舞剑相结合,剑势本就凌厉,相衬之下,倒显得她身姿轻盈,很好的遮掩了舞技方面的不足。
同时,剑势的肃杀与舞蹈的轻盈相结合,刚柔并济,又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最出乎她意料的,还是那手流畅的剑势。
看着,不像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场中,苏锦欢舞毕,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不精舞技,也没有专门学过剑术。
但是,前世每每陆今安练武时,她都在一旁相陪。
经年累月之下,那些剑势,都已烂熟于心。虽然自己使出来没有杀伤力,但是作为花架子用用还是极好的。
当然,为了防止陆今安瞧出端倪,她是稍稍做了几处改动的。
看这不远处宋向晚和陆清歌难看的脸色,她顿时觉得心中舒爽。
将剑还给蓦云骞:“多谢蓦小将军的剑!”
蓦云骞抬手接过,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云骞的荣幸!”
许是刚刚舞剑耗费了体力,少女的额头,一层薄汗,呼吸也显得有些急。
蓦云骞将剑放在一边,喝了几口茶,方才又看向正中仍旧站着的苏锦欢。
瑜妃大喜,当下便拔下头上一支朝阳五凤缠枝钗,递给苏锦欢。
“姑母出宫,未带什么好东西,便把陛下赏赐的这支五凤缠枝钗,赠与欢儿,欢儿莫要嫌弃。”
“不过,想来,皇后,定会赏赐更好的,欢儿也无需客气,欢儿依皇后娘娘之言献舞如此出彩,受赏也是应该的!”
皇后本来就勉强维持着笑,听瑜妃这么一说,顿时心中又吐出一口老血。
这瑜妃,又把她架上来,而且,瑜妃出手尚且如此贵重,她一个皇后,自然不能比瑜妃送出的礼物轻。
真是可恶。
淑妃也乐得给皇后找不痛快,同样出手阔绰,一对鎏金点翠镶珠耳坠赏给了苏锦欢。
皇后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心口滴血,将一支花鸟白玉镂空镯送出。
瑜妃眼见皇后的赏赐,送到了苏锦欢手中,这才连忙挥手:“想必舞剑也已累了,便下去坐着吧!”
苏锦欢依言,这才回到了座位上。
宋向晚看到各宫娘娘的赏赐,心中更加不平。
刚才她献舞时,虽然娘娘也有赏赐,可赏赐加起来,都不及苏锦欢的一个赏赐贵重。
这风头,还真是让她出尽了。
当然,宴会还未结束。
皇后虽然被气的不清,但面上仍旧维持着体面:“刚才珩儿有句话说的不错,百花齐放才是春,坐下的那位公子小姐,想要献艺,尽情展示便是。”
虽然苏锦欢珠玉在前,但是大皇子不为所动,刚才宋向晚献舞时,大皇子也表现淡淡。
想来,便是她们都没有入大皇子的眼。
陆清歌有些庆幸的想着。
这般想着,她起身:“臣女愿抚琴一首,博诸位一笑!”
陆清歌今日穿了一身红衣,虽看着在一众贵女中,格外显眼。
但是,却与春日御花园中的盛景不相宜。
说话间,眼神不时娇羞的看向沈时乾,一脸媚态。
沈时乾抬眼看她一眼,心中鄙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举动,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偏这一眼,又被陆清歌瞧了去,陆清歌不懂其中深意,当下因沈时乾看她,而红了脸。
乐师搬了琴上来,陆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抚琴。
琴音虽然悦耳,但是在一众世家精心培养的贵女公子听来,也并不算出挑,只能说中规中矩。
但是,皇后却一反常态,开口夸赞:“不错,陆姑娘的琴音,当真是十分曼妙,引人入胜啊!”
陆清歌本来就因为场中众人表现淡淡,而有些忐忑,闻听皇后此言,却是安心下来。
今日她的表演,实则便是给大皇子和皇后看的。
场中众人的反应都不是重点,只要入了皇后的眼,便好了,这才是最终目的!
陆今安却有些疑惑,怎会如此?
清歌抚琴,表现的并不出挑,比不上刚刚惊艳四座的苏锦欢也就罢了,却是连一开始的宋向晚也比不过。
可偏偏,皇后却只对清歌赞赏几句。
莫非,是清歌真的入了皇后的眼?
可是,不应该啊!
大皇子未来的皇子妃,家世定然要十分出众,能助力大皇子登位。
如今的安平侯府,却是远远没有这个资格。
而且,上一世的春岁花宴,跟本就没有这些事。
难道,重来一世,一切都乱了套了不成?
皇后面上却笑得慈祥,挥手赏了一支步摇给陆清歌。
“这支步摇啊,是本宫怀了乾儿的时候陛下赏赐的,今日,本宫,就将她赏赐给你!”
陆清歌抬手接过,有些受宠若惊。
这步摇,是皇后怀了大皇子是皇上所赏,如今,却转赠给了她。
那岂不是说明,皇后已经认定了她做大皇子妃?
这般想着,陆清歌又没忍住侧目去看沈时乾,果然见沈时乾在朝她这边看。
顿时,她心中欣喜若狂。
哈哈,苏锦欢又如何?相府之女又如何?长宁郡主又如何?
再高贵,还能高贵的过大皇子妃去?
而且,保不准,未来她还有可能是皇后。
台下众人,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与陆今安靠在一处的户部侍郞之子,已经与陆今安搭上话了。
而苏锦欢,却盯着台上,一脸凝重。
绝不可能!
能稳坐皇后之位,又生下大皇子,绝不可能眼界如此之低。
安平侯府,还没有攀上大皇子的资本。
瑜妃也神色疑惑,和淑妃也一同给了些赏赐。
皇后面上笑意不减,又看向坐下的沈时鸣:“鸣儿,本宫记得你也颇通音律,以后寻了机会,可多与陆姑娘相处。”
“也可一起探讨琴技!”
沈时鸣起身,脸上仍旧云淡风轻:“儿臣知道了!”
陆今安却猛的一抬头,看向坐上皇后,不对,皇后并不是中意清歌。
苏锦欢眉眼微挑,露出一个笑,果然如此!

待出了长乐宫,沈时珩步子慢下来。
“阿姐勿怪,母妃失言,阿姐不要生气!”
苏锦欢已经反应过来,也知道瑜妃并无恶意。
姑母从小就很疼她,今日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也是十分为难。
“没事,我怎会怪姑母?”
“珩儿先回去吧,我出来的匆匆,未同姑母告别!”
“你去同姑母说,她说的话,我未放在心上,也会慎重考虑!”
沈时珩依言,也应下来,要身边的太监送她出宫,她拜拜手拒绝。
“没事,有人跟着,我反倒不舒服!”
沈时珩无奈,便也任由她一人出宫。
长乐宫坐北朝南,出宫要经过御花园。
苏锦欢路过,偶然就在御花园碰到了沈时鸣。
“五皇子!”
苏锦欢俯身行礼。
沈时鸣转过头来,那张温润的脸上多出几分疑惑:“长宁郡主?”
苏锦欢虽与沈时鸣不熟,但人家十分谦逊有礼,她便也乐得寒暄几句。
“花宴结束后,我去长乐宫同姑母话了几句家常,所以便出宫晚了!”
“正巧,碰到了五皇子!”
沈时鸣却已不看她,而是偏头看向别处。
苏锦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树丛间,被蛛网束缚着的一只蝴蝶。
蝶翼如脆叶,细细簌簌,暗色流淌,凄美又坚强,让人心头一颤!
那许是初春生的第一只蝴蝶,本该在花丛中飞翔,览尽春光。
可是,它被蛛网束缚,身不由己。
根根丝线,仿若穿过它的身体。
它连挣扎,都会痛!
沈时鸣蓦的开口,那一惯挂在脸上的笑意,也已褪去。
“你说,蛛衣罩身,身不由己,他还能有生机吗?”
说这话时,他没看向苏锦欢。
也不知,是在问苏锦欢,还是在自言自语。
沈时鸣想,无论这只蝴蝶,多么美丽,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蜘蛛吞噬吧!
只是早晚的问题。
被蛛网束缚住的时候,命运已经注定,争无可争!
可是,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拿着一截枝桠的纤纤玉手。
那双手,那截伸出的枝桠,破坏了蛛网。
他看到,那只蝴蝶,挣脱了身上的束缚,有些颤巍巍的,落在了粉衣少女的肩上。
然后,他就听到少女有些铿锵的声音。
“不问天命,但争前路!”
“我相信,命运,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蛛网束缚住的,不过是蝶身,它的灵魂,仍旧自由!”
苏锦欢将蝴蝶轻拢在指尖。
“就好像,它从未停止挣扎!”
“如今,终于重获自由!”
蝴蝶自她指尖展翅而飞,也许,在它有限的记忆里,也会始终记得,这个帮它脱离束缚的人类少女。
“好了,时候不早了,五皇子,锦欢告辞!”
沈时鸣反应过来,脸上复又扬起温和的笑脸。
看向身边的侍卫:“流火,送长宁郡主出宫!”
苏锦欢没想到,这五皇子,突然要送她出宫,连忙推拒。
索性沈时鸣也不强求,看她推拒,便也不执意。
只看着苏锦欢的背影,默念了一句刚才她说的话:“不问天命,但争前路!”
好个不问天命,但争前路!
待走远了,一旁的惜音才凑上来:“小姐,我怎么感觉这五皇子,怪怪的?”
苏锦欢倒是不觉得。
“大概是他与其他皇子公主的高傲不同,所以你就看着怪些!”
“小姐今日表演的太美了,我都看痴了。”
“不过,小姐,你是何时学的舞剑,我都不知道。”
惜音跟在她身边许久,对她了如指掌。
“没学,就是有一次看书看到的,今天就正好派上用场了。”
“那小姐你也太厉害了,看看就会!”
惜音由衷的赞叹道。
苏锦欢却莫名的心虚,这剑势,她可是看了几年。
主仆二人说笑着,已经到了宫门口。
远远地,苏锦欢就看到马车前站着一人,她顿时几个步子往前跑去。
“哥哥!”
马车前站着的男人,正是苏锦城。
苏锦城生的高大,苏锦欢才堪堪到她肩头。
看到苏锦欢跑过来,顿时弯了眉眼:“欢儿!”
苏锦欢也很高兴,她重生回来几天,苏锦城一直在忙。
今天,还是重生回来第一次看到苏锦城。
“哥哥怎么来了?”
“母亲不是说,哥哥最近在监察司,有要务要忙吗?”
苏锦欢好奇。
“在重要的事,也比不上我家锦欢啊!”
“我听文琴说,你前些日子从树上摔下来了,一问母亲,她才告诉我!”
苏锦城提到此事,就颇为不忿。
这么重要的事,母亲还不告诉她。
“所以哥哥就告假,来看我了?”
苏锦欢狡黠一笑。
“对啊!”
其实以苏怀泽如今的身份,苏锦城在监察司就算无所事事,也不会有人管他。
但是,苏锦城本身就十分要强,做事力求完美,对工作十分认真。
所以,经常在监察司忙到夜不归宿。
苏锦城把人牵上马车,又拿出一包尚有余温的糕点。
“顺手给你买的桃花酥,趁热吃了!”
监察司在城南,而苏锦城买的桃花酥,是城北的御酥坊专供的。
她从前嘴挑的很,不是御酥坊的不吃。
明明是专门跑了一趟买的,偏要说是顺手买的。
苏锦欢看破不说破,只嘴上撒娇道:“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苏锦城笑颜更盛。
“全家就你一个宝贝疙瘩,哥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就是哥哥最好!”
“那父亲母亲呢?等我回去就告诉他们,看他们怎么惩罚你?”
苏锦城促狭一笑,调笑道。
苏锦欢便也顺从着委屈道:“不行!”
苏锦城逗够了,才道:“好了好了,骗你的!”
马车行至相府,二人下了马车。
本来苏锦欢还想再同哥哥说一会儿话,可苏锦城却说有事去找父亲,便离开了。
本以为晚膳的时候会见到苏锦城,可江疏影却说,苏锦城送她回来后,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回监察司去了。
想必,是送她回府,见过苏怀泽之后,便赶回去了。
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
如此,倒是让苏锦欢想起前世的一件大事来。
前世,去年冬天的时候,益州遭遇百年不遇的寒灾,暴雪连天,滴水成冰,民不聊生。
永安帝倒是也大开国库,济赈救灾,但是,这拨下去救灾的银子,却被层层克扣,最后到了益州,竟然十不存一。
为此,益州死了大批的百姓。
可益州知府,却将此事压下,直到来年开春,寒灾结束。
有大批的灾民,涌入京城,此事才爆发出来。
永安帝发了好大的脾气,将益州知府满门处斩。
克扣灾银的一众官员,都被斩首。
及其家属女丁发买为奴,男丁流放边境,自生自灭。
而偏偏,负责督办此事的户部尚书王政平却独善其身。
说来也巧,这王政平,乃是季晚棠的小舅舅。
前世,就是他奉旨搜查,却在相府,搜出了莫须有的近百万两银子,陷相府于不义。
算算时间,如今,也已经快到了益州之事爆发的时候。
而前世,这益州之事,便是监察司率先提出来的。
若她猜的不错,苏锦城调查的,便正是此事。
虽不知苏锦城如何得知,但是,此事,却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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