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岁初陆祉年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姜岁初陆祉年全文》,由网络作家“久安久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教室里还没有来人,很安静。姜岁初趴在课桌上,眼眸低垂望着穿城而过的东阳江轻轻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瞬间在窗户上凝结成一片白雾。冬天,快来了吧。六点半左右,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梁意也到了,她手里拿着早饭进教室第一眼就往教室后面看。后面那几排几乎都空着,孙菲菲和她的小跟班都还没有来。“岁岁,早。”梁意卸下书包,坐下。“早啊。”姜岁初正在背英语单词,听见声音转过头对她笑笑。梁意吃了一口手里的早餐,问她:“岁岁,你吃早饭了吗?”“还没……”陆祉年刚给她发了消息说马上就到,她说着望向教室门口,恰好这时陆祉年和裴烁两人出现在一班教室门口。这两人在一中本就很出名,自从裴烁去了四中除了中午吃饭很少看见两人同时出现。这下两人同时出现在一班门口,引...
《甜宠救赎:竹马的爱慕心藏不住了姜岁初陆祉年全文》精彩片段
教室里还没有来人,很安静。姜岁初趴在课桌上,眼眸低垂望着穿城而过的东阳江轻轻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瞬间在窗户上凝结成一片白雾。
冬天,快来了吧。
六点半左右,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梁意也到了,她手里拿着早饭进教室第一眼就往教室后面看。后面那几排几乎都空着,孙菲菲和她的小跟班都还没有来。
“岁岁,早。”梁意卸下书包,坐下。
“早啊。”姜岁初正在背英语单词,听见声音转过头对她笑笑。
梁意吃了一口手里的早餐,问她:“岁岁,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陆祉年刚给她发了消息说马上就到,她说着望向教室门口,恰好这时陆祉年和裴烁两人出现在一班教室门口。
这两人在一中本就很出名,自从裴烁去了四中除了中午吃饭很少看见两人同时出现。这下两人同时出现在一班门口,引起了不小轰动,不光一班的人,二楼其它几个班路过的人都放慢了脚步一个劲儿地往两人身上瞧。
陆祉年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看见姜岁初后淡淡笑了下,然后拎起手里的纸袋冲她偏了偏头,示意她出去。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越过大半个教室,只看向她。
“岁岁坐哪呢?”裴烁趴在一班门口往教室里面张望。他没来过姜岁初教室不知道她坐哪个位置,教室人多一时没看见她。
昨晚放学回家路上陆祉年不经意说了句早上要给她带早饭,裴烁听了嚷嚷着也要送。
陆祉年偏眸看他一眼手里拎着的一大包零食,扯了下嘴角:“你确定你是来送早饭的?”
裴烁把精心挑选的零食抱在怀里,瞪他一眼:“哼,你都送了我还送干什么。我要送就要送独一份的,这些零食可是我昨晚特意去超市一样一样挑的,满满都是我的心意。”
这些可都是进口零食,花了他一个多月的零花钱呢。
姜岁初站起身裴烁一眼就看见了,看见她那一刻裴烁高高举起手向她招手,咧着嘴笑的像朵太阳花:“岁岁。”
裴烁嗓门儿大,这一嚎,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是来找她的了。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姜岁初。
姜岁初脚步一顿,无奈笑笑,只能硬着头皮在所有人地注视下向两人走去。
她僵笑着和他两打招呼:“早啊。”
然后拖着两人远离教室门口,走到楼道边上。
陆祉年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喏,早餐。”
姜岁初接过早餐,打开袋子看了眼:“蛋堡堡!”
看见早餐她眼睛都亮了起来,陆祉年笑了下又将手里的热牛奶瓶盖拧松一点给她:“我妈做的,她好久没做了,你吃吃看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姜岁初眨眨眼:“媛姨做的?”
陆祉年点头:“嗯。”
手里的牛奶还是热的,姜岁初看了眼牛奶瓶。
“这牛奶…”
云友家的甜牛奶是需要提前预定的,可陆祉年应该不是喜欢喝甜牛奶的人啊。
陆祉年低咳了声,语气有些不自在道:“家里阿姨订错了,你知道我不爱喝甜的。你不是喜欢喝甜牛奶吗?我就想着带来给你,不然没人喝也是浪费。”
“哦。”姜岁初点点头,看着他眨眨眼:“订错了不能退吗?”
陆祉年:“……不能。”
“噗!”裴烁看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七点半姜岁初清点好台账,坐上景区的摆渡车回宿舍。
晚上景区很安静,游览道两边都有间距相等的昏黄地灯,一眼看去,稍远一些的灯影模糊,像是隐匿在树枝丛叶中的萤火虫。山上早晚温差大,晚上褪去白天的暑热,微风习习,清爽自在。
姜岁初坐在摆渡车最后面一排,手里拿着陆祉年留下的矿泉水,看着慢慢后退的树影愣愣出神。
刚才她忙完准备拧开瓶盖喝水的时候才发现,瓶盖已经被拧开了。
一些幼时的陈旧记忆如这山间清爽的微风一般扑面而来。
舒媛出生北城望族,行事做派里都是大家风范,陆祉年也自小被教育对待女孩要绅士。
“年年,你是男孩子,你要让着点岁岁。”
“年年,岁岁拿不到牛奶,你去冰箱给岁岁拿一下。”
“年年,你帮岁岁拧一下瓶盖。”
在舒媛的教育下,五岁前的姜岁初都没有自己拧过瓶盖,一直都是陆祉年帮她拧好。
有时候他帮她拧开瓶盖,还会学着裴烁那样逗她,双手奉上她的牛奶,“岁岁公主请慢用。”
她则会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翻,公主裙都翻上去露出小底裤。舒媛阿姨就连忙帮她扯下来,然后把她抱到腿上,温声细语的教育她,说女孩子要优雅。
可是,那时大院里全是男孩子,她天天跟在后面疯,哪还有什么优雅不优雅的。
或许是一天下来太过疲惫,又或许是晚风太过温柔,姜岁初在美好的回忆中慢慢睡去。
摆渡车会绕很多个景点接人,一路上走走停停。
“我可以坐你们车一起走吗?”
摆渡车司机看了眼少年,看样子是游客,便说:“我们这趟车是回酒店那边的,你看你顺路不。”
陆祉年看了眼摆渡车最后面垂头睡着的女孩,弯了弯嘴角,说:“顺路,我刚好回酒店。”
“那上来吧。”司机招了下手,让他上车,想到什么,又说,“不过我要去接员工下班的,可能绕的比较远。你没关系吧?”
陆祉年抓住扶手,跨步上车,点点头,“没关系。”
摆渡车上人不多,陆祉年弯腰走到最后面,轻轻坐在姜岁初边上。
她歪低着脑袋,头上还戴着他的帽子,一半的脸掩映在帽檐之下。陆祉年一手撑在前面的护栏上,偏过身低头去看她的脸。
她眼眸轻阖,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像一把小扇子。呼吸声轻轻浅浅,偶尔嘴巴还咂摸一下,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睡着的她没有平时的冷淡疏离,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贪睡的小猫。
陆祉年就那样偏着头看着她,眉目间缱绻温柔,嘴角含笑。
原本平稳行驶的摆渡车突然一个甩尾,睡着的姜岁初随着惯性往右边护栏倒去。陆祉年心惊一下,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护栏,一手揽住姜岁初肩膀,将已经快撞上护栏的人一把揽了回来,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前面的司机啐骂了一句,“操!死兔子。”
原来是山里的野兔子跑出来找吃的,就在路中间,差点撞上。
虽然没撞上护栏,但姜岁初还是结结实实的撞进了陆祉年怀里。少年胸膛硬实,姜岁初觉得额头有点疼。
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抬头便撞进一双好看的眸子里。
道路两旁的灯光树影在快速倒退,晚风和梦里一样温柔,轻缓地拂在她的脸颊上。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就这样傻愣愣的靠在陆祉年怀里,仰头望着他。
陆祉年看着她刚睡醒,水蒙蒙的眼睛,心头一软,修长的手指勾掉被风吹到她眼睑上的发丝。
“醒了?”
声音低低的,尾音又微微上扬。
似询问又更像是宠溺。
好真实的梦啊。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眼神迷惘,有点痴痴地感觉。
又傻又可爱。
陆祉年不禁有些好笑,嗓音里都缠绕着勾人的笑意:“撞傻了?”
说着他拿掉她头上的鸭舌帽,手指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借着道路旁匆匆闪过的路灯检查她的额头。
“是有点红了。”
说着手掌附上她的额头,轻轻地揉着。
他的手心偏凉,附上额头的一瞬间,姜岁初被冰的一个激灵。那触感和下午购票时指尖相触的感觉如出一辙。
这时姜岁初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完全清醒过来的姜岁初拉下他的手,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你怎么...在这?”
现在他应该在篝火晚会才对。
陆祉年看着她下意识的远离,和冷淡疏离的样子,眼眸中暗了暗。
“找你。”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姜岁初看向他,“找我?”
他们不是约好了九点她去酒店找他吗,为什么要找她。
陆祉年背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大喇喇的敞开,随着行车途中的颠簸,右腿有意无意的碰到她的。
姜岁初觉得晚风似乎不是那么凉爽了,不动声色的把腿收了收。陆祉年瞥了一眼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弯了弯嘴角。
“我怕某人又骗我,放我鸽子,所以只好自己来找你喏。”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清润的嗓音在晚风中显得格外温柔。
“九点啊。”她有些懵,搅了搅手指,“我们不是约好的九点吗?”
他没看她,而是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夜空。完美的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立体。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停顿了下,闭了闭眼,长睫在光影中似蝴蝶振翅,片刻归于平静,“你知道的。”
他的语气颓然,有些无可奈何。
——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他问的不是她什么时候去找他拿手机,而是问她什么时候以姜岁初的身份去找他。
姜岁初怔愣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之前在学校手上的倒刺已经快好了,这几天回来天天干活,毛刺啦啦的倒刺又长了出来。
她低头用手拔着倒刺,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隐在夜色里。
路灯的橙黄的光影一道一道掠过,她余光里是陆祉年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皮肤白皙,就连指甲盖都修剪的圆润干净。
真是好看,不像她的手,干瘪枯瘦,疤痕遍布,难看死了。
她突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把倒刺都拔干净。
“姜岁初!”
他突然叫她。
手一抖,食指上一根倒刺被连皮带肉扯断,血瞬间冒了出来。姜岁初皱了皱眉,食指弯曲,用大拇指紧紧按住出血的地方。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名字,第一次是在电话里。
隔着电话,她尚且还有反应的余地,可是现在,他就在身边,嗓音清清润润的喊她。
她的情绪无处遁形,眼眶又酸又涨,只好将头埋得更低。
陆祉年微微偏头,看着头已经快埋到膝盖里去的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也不想去质问她任何事,他只是希望她可以不要那么排斥他而已。
姜岁初余光看见他抬起手,随即那微凉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头上。
陆祉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抬头。”
姜岁初轻轻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抬头看向他。
他只是浅浅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看,月亮在跟着我们走。”
她懵懵的仰起头。
夜色并不浓稠,几朵云彩虚浮在空中,随风飘动。夜空就像是黑色的墨汁里混了几滴蓝,黑中透着点灰蓝。
几颗星星点缀着墨蓝般的天空,一弯明月是这个夜幕里最夺目的装饰。
来这工作这几天,每晚下班后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从来没有看过这里的天、云、星星和月亮。
原来山上和山下看到的天空一点都不一样。山下抬头看天,天空似乎很远,夜色也很浓稠给人很空洞的感觉。可山上完全是另一种感受,让人觉得好像伸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她感觉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下来。
陆祉年:“还记得吗?”
姜岁初扭头看他:“什么?”
他也收回视线,偏头向她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月亮走我也走,月亮是我好朋友。”
这句童谣是小时候姜岁初爸爸教给他们的。
小时候,吃完晚饭大人们就会带着孩子去江边散步。姜岁初指着天上的月亮问爸爸,为什么月亮在跟着她走。
爸爸告诉她,因为月亮是她的好朋友,会一直陪伴着她,就像他一样。
那时的她还很天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也不懂什么相对运动。她一直坚定不移的相信,爸爸会和月亮一样,一直陪着她。
可爸爸骗了她,留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的眼角有些晶莹。
“你怎么也会信这种骗小孩的话。”她抬头看向天空,努力睁着眼睛,声音有些微哽咽,“月亮从来都不会跟着谁走,也不是谁的朋友。”
一阵晚风拂过,吹来一团云朵,遮住了月亮。
她仰着头,极力控制着鼻尖的酸意,用故作轻快的语气说:“看,月亮不但不会跟着人走,有时还会消失不见呢。”
陆祉年没有抬头看月亮,而是一直看着她。看见她极力隐忍不让眼泪掉落而憋红的眼尾,看见她不让他看见伤口而死死捏紧的拳头。
“姜岁初!”他轻声叫她,声音隐忍到沙哑,“手不疼吗?”
听见他的声音,她努力睁大的眼睛轻颤一下,一颗泪瞬间从眼尾滑落。
用力捏紧的手被一只温润的手心捧起,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手心里的血迹已经快要干涸,掌心的纹路被浸染的更加清晰。
遍布疤痕,血迹的手放在他白皙干净的手心,有些触目惊心。
她缩了缩手臂,想要收回。
“别动!”他声色俱厉,眼眸冷淡。
他生气了。
姜岁初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生气的陆祉年。
被他这么低声一吼,她条件反应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感受到姜岁初下意识地反应,陆祉年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她嘴唇抿着,一双圆圆的杏眼里眼泪打着转,鼻尖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陆祉年低下头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还是哪个怂宝。
陆祉年打开水瓶,到了一些水出来,小心翼翼的冲洗她手上的血迹。
她的手很瘦很瘦,摸着没有一点肉。随着血迹冲洗干净,手上深深浅浅的疤痕显现出来,几个手指头都长有倒刺,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茧。
陆祉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脏好像一块被挤干水分的海绵,透不过气。
他妈的到底她这些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从不说脏话的陆祉年在心里暗骂到。
冲洗完手心,他翻过她的手掌,看到她手背虎口处那道疤时再也忍不住了。
“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姜岁初听见了,心一抖,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甩开他,将手缩回来虚虚藏在腿侧。
“手上的疤…”他缓缓抬起头,眼眸晦暗的看着她,“谁弄的?”
不是怎么弄的,而是谁弄的?
就像小时候她被欺负哭了,他第一句永远都是,谁弄的?
然后就会拉着她去给她报仇。
从来不问缘由,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姜岁初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修炼到足够坚强,可是当有人站出来为她撑腰时,那些深藏的委屈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眼泪比情绪更快出卖她。
一开口,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她迅速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陆祉年怎么会没看见。
她这个样子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眼神里明明有委屈,但仍故作平静的摇头。
心像是被一根细绳勒紧。
他知道她有她的骄傲。
陆祉年看着低头默默流泪的姜岁初,将鸭舌帽重新戴回她的头上,把帽檐放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随后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温柔地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这些年,辛苦我们岁岁公主了。”
他不问她这几年具体过的怎样,也不问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一句辛苦了,一句岁岁公主,表明了他所有的态度。
不是同情她,而是心疼她。
姜岁初头靠在他肩上,眼泪决堤。
“姜岁初。”他望着夜空,轻声说:“乌云会遮住月亮,但月亮不会消失。”
他想告诉她,她的月亮一直都在。
他也一直在。
沐阳度假山庄。
沐阳镇隶属苏阳县,位于云市东北部,因苏阳县多为喀斯特地貌,地势崎岖,交通不便,早年间经济一直远远落后于其他县。在前几年,沐阳镇发现了的地下溶洞和天然温泉,加上沐阳镇远离市中心,植被覆盖率高空气好,夏天气温普遍比周边凉爽,是避暑好去处,而且海拔高,到了冬天还会下雪。于是政府前些年招商引资和相关企业联手,把沐阳镇打造成了夏日避暑,冬日滑雪,天然氧吧的度假山庄。一经推出,直接成为苏阳县的主要经济支柱。
姜岁初前几天和姜明浩说了想兼职的想法后,第二天姜明浩就带着她来景区面试。
说是面试,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
国庆景区客流量大,每年都会招临时工,姜明浩去年就在景区的漂流区做兼职救生员,今年还没放假景区主管就联系他了。
姜明浩今年依旧在漂流区做救生员,姜岁初则被分到景区廊桥栈道做售票员。
活轻松,就是时间长,早六点到晚七点半,中午休息一小时吃午饭。
“您好,旁边的注意事项看一下,高血压,心脏不好的不能进哦。小孩子必须要有大人陪同。”
姜岁初站在栈道入口售票处,穿着景区统一的红色小马褂,麻木的微笑着。
正在买票的应该是一大家出来旅游的,七八个人,老人小孩都有。天气很热,几个小朋友都热的满脸通红,但脸上依旧是满脸开心。
作为代表来买票的大叔看了眼收费表,问:“小孩子还要门票啊?”
姜岁初微笑:“一米二以下可以免票,学生可凭学生证半价,65周岁以上老人也可出示身份证半价。”
大叔回头指了指几个小孩,“这不用量了吧,都还小,没一米二呢。。”
姜岁初偏头看过去,两个小女孩还小,不到一米,但另外一个小男孩一看就不止一米二。
姜岁初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说:“按规定都需要量一下的哦。”
边上的奶奶开始有点不乐意了,歪歪嘴,说,“哎呀有什么好量的,这不一看就没超吗。”
老爷爷手里折扇摇的哗哗响,给孙子扇风:“是啊,小姑娘,别量了。就他们四个个再加我们两个老人,你算算多少钱。”
姜岁初有点想翻白眼了,但还是面带微笑,说:“不行哦,必须要量一下的,这是景区规定。”
售票处是临时的,就一把遮阳伞,一个小台子。此时虽然才上午十点,但太阳已经足够浓烈了。
一家人没遮没挡的站在太阳下,年轻的儿媳被晒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手遮在额前挡太阳,一手扇着风。
“量就量嘛,能少几个钱。赶紧买完走了,人后面还排着队呢。”
男人本想在磨一磨的,回头看见后面排队的人指指点点,也有些不好意思。
姜岁初给几个小朋友量了身高,两个小女孩不到一米,小男孩一米四。
姜岁初:“四个大人一人50,两位老人加一个小孩半价,总共是275。”
收到钱后,姜岁初把票递出去。
“您的门票请拿好,左转直行检票入场。”
一家人走后,很快后面的人又补了上来。
悄悄扭了扭站的酸疼的脚,然后抬头,继续微笑。
“您好,旁边的注意事项看一下,高血压,心脏不好的不能进哦。小孩子必须要有大人陪同。”
一模一样的话,这几天她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姜岁初觉得自己睡觉梦里都在卖票。
中午,姜明浩从山下漂流区回来,去食堂给她打了饭。
两人坐在旁边的树荫下,夏末蝉鸣虫叫在这山间婉转,不远处的廊桥栈道上还有零星游客在拍照纪念。
姜岁初早就饿了,但一上午烈日晒下来,现在却没什么食欲了。她小口小口扒拉着盒饭,看了眼姜明浩。
姜明浩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背心和黑色运动短裤,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他身体前倾,手肘支在大腿上,大口刨着盒饭。
他的手臂因承受着身体的重量,肱二头微微鼓起。
姜岁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姜明浩,你穿件长袖吧,都晒黑了。”
姜明浩扒着米饭,没抬头:“一直在水里泡着,穿长袖不舒服。”
他这工作需要在溪流边时刻注意着游客的情况,看见皮筏翻了、游客落水了都得上去搭把手,所以一天下来身上就没干过。穿长袖的话,一湿就会紧巴巴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会在乎会不会晒黑的人,从小就光着膀子地里河里乱窜。
姜岁初实在吃不下,盖上盖子放到一边,等会姜明浩会扔。
姜明浩侧目扫了她一眼,“就吃这么点?”
姜岁初喝了口水,说:“嗯,天太热了,没什么胃口。”
姜明浩抬头看她,脸色绯红,额头淌着汗水,碎发粘在脸上。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中暑了?”
姜岁初手撑着身后,正仰头闭着眼睛感受阳光透过树叶在她眼皮上跳舞。
她没睁开眼,抬手拿开他的手,摇摇头,“没有。”
额头不烫,就是被热的满头汗。姜明浩收回手,吃完最后一口米饭,合上盖子,啪一下把筷子插在饭盒上,然后起身拿了姜岁初没吃完的盒饭。
感觉到他要走,姜岁初睁开眼,一时有些不适明晃晃的阳光,她微微眯了眯眼。
“去哪?”
姜明浩将饭盒扔进垃圾桶,回头看她,“买雪糕。”
果然,听到雪糕的姜岁初眸子亮了亮,毫不客气的对他说:“我要一支绿豆的,谢谢。”
说完又闭上眼睛,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晃着两条细细的腿。
姜明浩看着她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
度假酒店。
裴烁三人在房间里躲避外头暑热,在房间里吹着空调打游戏。
沐阳镇景区主要围绕南北两座山峰,南山多坦途,地势比较平缓,有高山草甸和跑马赛车场地。北区纪云山多悬崖峭壁,主要以地下溶洞、山涧溪流和绝壁栈道为主要景点。
他们四号就过来了,这两天在主要在南区玩,玩了山地赛车,滑草、和骑马。今天本来打算去北区纪云山走玻璃栈道,然后去云端廊桥看日落的。但昨晚陆祉年说今天会过来,大家想了想还是等他过来,大家一起去看比较有意义。
裴烁:“阿年什么时候到?”
唐梓划着手机,选英雄:“说是四点之前会到——诶,你快选英雄啊,愣着干啥?”
他看了一眼裴烁,总觉得这几天他有些心不在焉。
唐梓:“你怎么了,有心事?”
“心事?”在床上躺着的唐蜜闻言看了眼裴烁,扯了扯嘴角,“裴少不会是在想苏可可吧。”
裴烁剜了唐蜜一眼,没说话。
昨天苏可可给他打电话吵了一架,他俩就在边上听着。后面不知道说了啥,苏可可赌气说了句要不分手算了。裴烁一点没犹豫,语气冷漠道,那就分。
裴烁带苏可可出来玩过几次,唐蜜对她印象不好。太假了,总是端着一副架子,还总把她当做假想敌,乱吃飞醋。
这次两人吵架她也听了一嘴,就是苏可可也想和他们一起,裴烁拒绝了。然后就哭哭啼啼的质问他为什么唐蜜可以一起,她就不行。说到最后,话语都过分起来,主要就是说唐蜜的,当时唐梓听得都快气死了,差点没抢过手机破口大骂。
唐蜜以为自己说中了,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喜欢苏可可什么,假的要死。”
裴烁嘴巴里咬着一支没点的烟,有些心不在焉的操作游戏人物,抬眼上下扫了一眼唐蜜,语气欠欠的。
“你说呢?”
唐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反应过来抄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裴烁,你大爷!”
裴烁笑着偏头躲开被扔来的枕头,“大爷在呢。”
他这个人向来懒,感情这事也一样,不愿意主动。苏可可追他,刚好人长得不错,他有点兴趣就接受了。相处一段时间,苏可可占有欲越来越强,天天粘着他。看见他和别的女生多说几句后,就立马质问他。他早就烦了。本来他也打算国庆回校说分手的,昨天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很快一局游戏结束,裴烁放下手机,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唐梓:“不来了?”
裴烁摇摇头,“不打了,没意思。”
唐梓瞅了他一眼,也放下手机抽出一支烟,“哟,苏可可这么大魅力啊。”
毕竟游戏对于裴烁来说那可是永远的第一位。什么时候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说游戏没意思的。
裴烁睨了他一眼,伸手将烟灰弹进烟灰缸。
“能不能别提她,烦。”
见他这么说,看来不是因为苏可可。
裴烁吐出一口烟雾,扭头看向唐蜜,“唐小蜜。”
唐蜜正在和梁意聊天,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和姜岁初联系,头也没抬,语气有些不耐烦。“干嘛?”
裴烁顿了一下:“你...那个朋友住哪你知道吗?”
唐蜜:“哪个朋友?”
唐蜜还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唐梓倒是听出来了,差点被烟呛到。
他又想起那天陆祉年的眼神以及他奋不顾身为姜岁初挡下的那一棍子。
裴烁:“.....岁岁。”
刚好梁意回了消息,说她这几天给姜岁初发消息也都没有回。从那天后她给姜岁初发消息,打电话就没有回过,她隐隐有些担心。
闻言,唐蜜愣了一下,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他,“你问岁岁住哪干嘛?”
唐梓缓缓吐出那口呛在喉咙的烟,不动声色的看着裴烁。
裴烁还没想好怎么说,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说:“不是说她家在这边吗,看能不能去蹭个农家饭吃。”
唐蜜嗤他一声,“想的挺美。”
“不过,我这几天给她发消息都没有回,估计很忙。”
唐梓:“你之前不说她国庆没时间吗,没回你消息不是很正常。”
唐蜜看他一眼,没说话。姜岁初虽然一直都不会怎么主动找她聊天,但是每次只要她发消息都是会回的。
唐蜜看了眼窗外的炎炎烈日:“阿年确定四点能到吗?日落时间在五点半左右,从酒店过去,路上要花半个多小时,晚了可能就看不到了。”
唐梓:“能的,刚他不是说已经出机场了吗。”
半个小时前陆祉年在群里已经说他到了云市机场了,云市到沐阳镇车程三个小时,所以四点之前肯定能到。
姜岁初点点头,然后又喊了声在下风口抽烟的姜明浩。
“诶,姜明浩你先回学校吧。”
她怕耽误他门禁时间。
姜明浩拿下烟,食指和轻弹,弹落一截烟灰。
“等你们上车了我就走。”
“哦~”姜岁初努努嘴,随便他。
唐蜜靠在姜岁初肩上,半眯着眼借着困意偷看夜色中抽烟的男人。
很快,陆祉年家司机到了。
“岁岁,走了。”裴烁叫了姜岁初一声,先钻进车里。
陆祉年手扶着车门,向她偏了偏头,让她先上:“上车。”
姜岁初向两人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姜明浩嘴边叼着烟,冲她昂了昂下巴。
唐蜜放开她,站直身体,“拜拜拜拜,快走吧。”
已经九点半了,再不走就进不去学校了。
商务车很快没入车水马龙,唐蜜收回视线看了眼边上的姜明浩。
他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
感受到她的目光,姜明浩侧首看向她。
“有事?”
唐蜜皱了皱鼻子,摇头:“……没。”
她只是有些好奇,他是不是有烟瘾。这一天下来,都看他抽了好几支烟了。
一支烟抽完,姜明浩掐灭烟头,向店门口的垃圾桶走去。
见他走开,她以为他是要走了。她实在是困的厉害,没去管,站在路边垂着脑袋打盹儿。
扔掉烟头,姜明浩往身后店里望了一眼,厕所门口唐梓还在排队,前面还有两人。
收回视线,转身看了眼路边的人。唐蜜耷拉着脑袋,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敲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她一会。
不得不说,这姑娘胆子还真是大,就这样在马路上都能睡得着。
这个点正是城市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路上行人很多。这条街又地处闹市,鱼龙混杂。
一群不知从哪个场子下来的人,虚晃的脚步,推推嚷嚷嘻嘻闹闹的从马路对面走来。
姜明浩大步走过去,拉住唐蜜的手腕将人带到一边。
避开了那群人。
“咦~”唐蜜困的厉害,眼神朦胧的看了眼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没走。
见他没走,唐蜜抬头看向他:“你不走吗?”
他很快松开她的手,又从烟盒里磕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边。
刚准备点,觑见她蹙起的眉头,顿了下终究还是收起了打火机。
“一会儿的。”随着他说话,嘴角叼着的烟一上一下。
唐蜜的目光跟着那香烟上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好不容易两人有独处的机会。
“你……”
“请你帮个忙……”
两人同时开口。
姜明浩拿下烟,昵着她:“你先说。”
说什么?她本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找个话题而已。
她摇了摇头,说:“你要我帮你什么?”
姜明浩倒也没强求,接着说没说完的话。
“你在学校帮我照顾着点姜岁初,别让人……”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欺负了。”
“哈?”唐蜜有些不解,学校会有人欺负岁岁?
“学校有人欺负她?”她问他,语气有些怒气。
姜明浩:“不知道。只是她内向话少,又不太会主动,难免会被人看作孤傲清高。”
简而言之,就是容易被人当作不合群。
就因为她的性格,初中没少被欺负。加上姜明珠、姜明杰两人带头,学校里几乎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一下。
他比姜岁初大两岁,初中比她高一级。初中在学校亲自护了她两年,他毕业后那一年他也在学校里为她打点好了关系,保证她不被欺负。
其他人他可以保证,但姜明杰两兄妹他也无能为力。就算不在学校,在家他们也是随时欺负她。
陆祉年看得出来,现在她对姜明浩有依赖感。他虽然不知道这依赖感来自于什么,但是不难知道,这些年他应该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过她,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陪伴过她。
所以,即使他有些嫉妒她对他的依赖,但他还是想真诚的感谢他。
姜明浩其实对他这一举动有点不解,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小时候与姜岁初认识,没有立场更没有必要特意感谢他。
可陆祉年的语气神态很明显在告诉他,他有的是立场!
他突然觉得陆祉年的话应该没说完整,他其实想说的是:“谢谢你这几年照顾我们家岁岁。”
姜明浩突然有点想笑,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好像有点变成外人了呢。
陆祉年手还举着,稳稳地,一点没晃动。
姜明浩看着他,轻笑了一下,随后捏着易拉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不谢。”
毕竟在他看来,这只是他和她的事,用不着别人来谢,当然,他也没想过让她感谢。
刚准备放下杯子,裴烁也提起杯子,“浩哥,岁岁的朋友就是我裴烁的朋友。我也谢谢这些年你对岁岁的照顾,以后你就是我裴烁的好哥们,有什么用得着的你招呼一声,我义不容辞。”
“.....”
这下姜明浩是真的笑出了声,他笑着点头碰了一下裴烁的杯子,“好说。”
喝了一口,他看向姜岁初:“你们小时候就认识?”
从前面的对话,他大概猜到唐蜜和唐梓之前应该和姜岁初是不认识的。
姜岁初还怔愣着,恍惚在陆祉年和裴烁刚刚的话语中。她没想到他两会因为自己去感谢姜明浩,明明两人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她看了眼对面的两人,微微颔首,“嗯,小时候一个大院的。”
没多说,但姜明浩听明白了。
姜岁初之前给他说过小时候在云市的事情,提的最多的就是她住大院里的两个好朋友。
她没有说过他们的名字,只是用没头脑和不高兴来替代他们。
他视线在陆祉年和裴烁身上转了转,基本确定陆祉年就是姜岁初说的不高兴,裴烁嘛那就是没头脑喏。
该说不说,形容的很贴切。
一中十点门禁,一顿饭吃的很快。
走出饭店,姜明浩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陆祉年付完钱出来,站到姜岁初边上,对姜明浩说:“我送她,刚好顺路。”
不是容拒绝的语气。
随后出来的裴烁也跟着说道:“你学校好像就在这附近吧。别来回折腾了,我和阿年刚好顺路,我俩送岁岁回学校。”
姜明浩嘴里叼着烟没应声,而是看向姜岁初,看她怎么想。
姜明浩学校就在这边,他要是送她回来得十点多了。
陆祉年家在江北,确实和一中同一方向。
姜岁初想了想,说:“我和他们一起吧,不然你到时候回学校也来不及。”
姜明浩倒是不在意回不回得了学校,职校管的不严。再说了,进不去大不了去网吧待一晚。
但姜岁初这样说了,他也没坚持。
唐梓还在店里排队上厕所,唐蜜挽着姜岁初的手臂等着陆祉年司机开车过来。
姜岁初:“蜜糖,你们怎么回去?”
唐蜜家住江南,和他们不顺路。
这一天下来都没怎么休息过,这会唐蜜已经有些困顿了。
她半眯着眼,靠在姜岁初肩上:“打车吧。等唐梓出来再说。”
有唐梓在她从来不操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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