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都盖着白布,像一排排沉默的幽灵。
一架老式钢琴立在角落,琴键已经泛黄。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一个键,刺耳的不和谐音在寂静中炸开,吓得她倒退一步。
厨房里,餐桌上还摆着没洗的碗碟,一只茶杯里残留着发霉的茶渍。
程芮皱眉,这不像是一个独居老人会保持的状态——碗碟堆了至少十几套,好像姑婆死前曾招待过许多客人,但律师明确说过,程雪梅晚年几乎不与任何人来往。
二楼的主卧显然是姑婆的房间。
床铺整洁,但梳妆台上的物品散乱不堪,几瓶香水被打翻,在木头表面留下深色的痕迹。
衣柜门半开着,里面挂着一排款式老旧但质地精良的旗袍,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鲜红色的嫁衣,在昏暗的衣柜中像一滩凝固的血。
程芮伸手触碰那件嫁衣,指尖刚碰到面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