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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脱身倒计时,渣男原地哭成狗结局+番外

寂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随即像是变魔术一般,摊开手掌,上面竟然多了三颗硬糖,“每顿吃一颗,等我回来。”见陆焉知点头答应下来,他才满意的迈开长腿走了出去。随着‘咔哒’一声房门落锁,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啧啧……还真的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陆焉知一跳,来人背着光,再加上剪了一头板寸发型,她适应了一下才终于看清倚在玻璃门上的秦铭。陆焉知伸手拍了拍因为受惊而狂跳不止的心脏,“你怎么总是出现的无声无息的……”秦铭轻笑一声,“身手好,仅此而已。”“看来要建议一下物业,加强安保了。”陆焉知咳嗽两声,靠在床头,有些无语的叹息一声。秦铭则是毫不客气的拿起小圆桌上的葡萄,随意的往嘴里丢了一颗。果汁在口腔里爆开,似乎对葡萄的甜味很是满意,让他愉悦的微微挑眉。...

主角:陆焉知宁元白   更新:2025-04-26 1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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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焉知宁元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脱身倒计时,渣男原地哭成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寂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即像是变魔术一般,摊开手掌,上面竟然多了三颗硬糖,“每顿吃一颗,等我回来。”见陆焉知点头答应下来,他才满意的迈开长腿走了出去。随着‘咔哒’一声房门落锁,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啧啧……还真的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陆焉知一跳,来人背着光,再加上剪了一头板寸发型,她适应了一下才终于看清倚在玻璃门上的秦铭。陆焉知伸手拍了拍因为受惊而狂跳不止的心脏,“你怎么总是出现的无声无息的……”秦铭轻笑一声,“身手好,仅此而已。”“看来要建议一下物业,加强安保了。”陆焉知咳嗽两声,靠在床头,有些无语的叹息一声。秦铭则是毫不客气的拿起小圆桌上的葡萄,随意的往嘴里丢了一颗。果汁在口腔里爆开,似乎对葡萄的甜味很是满意,让他愉悦的微微挑眉。...

《假死脱身倒计时,渣男原地哭成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随即像是变魔术一般,摊开手掌,上面竟然多了三颗硬糖,“每顿吃一颗,等我回来。”

见陆焉知点头答应下来,他才满意的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随着‘咔哒’一声房门落锁,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啧啧……还真的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陆焉知一跳,来人背着光,再加上剪了一头板寸发型,她适应了一下才终于看清倚在玻璃门上的秦铭。

陆焉知伸手拍了拍因为受惊而狂跳不止的心脏,“你怎么总是出现的无声无息的……”

秦铭轻笑一声,“身手好,仅此而已。”

“看来要建议一下物业,加强安保了。”陆焉知咳嗽两声,靠在床头,有些无语的叹息一声。

秦铭则是毫不客气的拿起小圆桌上的葡萄,随意的往嘴里丢了一颗。

果汁在口腔里爆开,似乎对葡萄的甜味很是满意,让他愉悦的微微挑眉。

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跷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开口,“他貌似对你还不错,你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陆焉知并未回答,只是将掌心的药丸塞进嘴里,混着温水吞了下去。

秦铭继续说道:“豪门的婚姻不就是和利益有关,那些所谓的情爱真的很重要吗?”

“宁家少奶奶的位置不知道多少女人觊觎着,你真的舍得拱手让人?”

他微微挑眉,眼里尽是玩味的神色,嘴角始终挂着他标志性的笑,板寸的发型又给他平添了几分痞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这么让人讨厌。”说完还不忘白了秦铭一眼,伸手想要取床头柜上的硬糖。

可目光触及五颜六色的糖纸上时,强忍着下意识的冲动缩回了手。

药片的苦涩味在嘴里蔓延,让她有些微微作呕,不得不承认,习惯性动作真的是可怕的很。

忽然,一颗棒棒糖精准的落在她面前,她好奇的抬眼看去。

正看着秦铭朝着她挑眉,“请你吃的,算是你的葡萄回礼。”

“那可是罗马红宝石葡萄……”陆焉知嘴里嘟囔着,可手上还是诚实的扯开了棒棒糖的糖衣。

葡萄味的糖果在口腔中散开,将药片干苦的味道驱散。

秦铭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笑道:“贵的或者廉价的,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闻言,陆焉知看了看手上紫色的糖果,低喃着,“你说的话,也是我想给你刚才问题的答案。”

秦铭反应了一些,才明白过来,嘴角的笑意更大,“不错,聪明的答案。”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我今天来是想让你看一份合同。”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几张A4纸,跨步上前放在了陆焉知床上。

“咳咳……”陆焉知咳嗽着,拧眉拿过那几张轻薄的纸,待看清上面的文字,瞳孔猛地一颤,“假死合同?”

“没错,他们是专业团队,会处理好所有的事宜,宁元白不会起疑心,所以你大可放心。”他脸上的表情难得出现了认真的神色,“如果你决定好了,就可以签字了。”

“当然了,你也可以考虑几天,到时候我再过来取合同。”

看着上面事无巨细的条目,陆焉知的头更沉沉的疼。

她以后的命运全都浓缩到了这几张薄薄的纸上,所以,她看的非常仔细。

签下这一纸合同,生效之日起,她将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看着陆焉知拿出笔,秦铭再次开口,“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嗯。”陆焉知轻轻应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在纸上签下了名字,“不用考虑了,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镜中的新娘美得不可方物,虽未施粉黛,可在华丽的婚纱的映衬下,显得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

“我的新娘好美。”宁元白从身后拥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只是……”

他的大手扳过陆焉知的身子,俯身视线在她脸上流转着,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为什么这么好看的眼睛却如此忧郁?”

“是不符合你的心意吗?”

陆焉知浑身一僵。

她看着镜中宁元白温柔的神情,突然觉得一阵窒息,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我……”陆焉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有些婚前恐惧症吧,你知道的。”

“婚前恐惧症?”不等宁元白开口,一旁的店员先笑了起来,“陆小姐在说笑吧?嫁给宁总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怎么会有婚前恐惧症呢?”

“这要是换成其他女人,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更多则是带着妒意的酸涩,仿佛陆焉知所说的是天方夜谭。

陆焉知感觉宁元白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婚纱传来,却让她心底寒凉一片。

“好了。”宁元白淡淡开口,“婚纱试完了,很满意,你可以回去了。”

宁元白开口赶人,店员识趣地离开。

瞬间,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宁元白松开陆焉知,转而握住她的手,“焉知,你不需要有任何恐惧。”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说完,薄唇在她额头落下浅浅一吻,随即大手捧住她的脸颊,额头相抵。

“我终于要娶到你了……”宁元白的声音微微低喃,垂着眸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下一秒,陆焉知狠狠推开他,力道之大,竟然让宁元白有些许踉跄。

再抬眼,陆焉知已经提着裙摆朝着楼梯跑了过去,笑着转头,“我是在逃公主……”

俏皮的话,成功让宁元白脸上错愕的表情转为宠溺的笑。

陆焉知穿着华丽的婚纱,可她却从未觉得如此狼狈。

十几年的感情,换来的只是一场骗局。

‘扣扣’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张阿姨的声音,“焉知小姐,宁总让我告诉您一声,他去公司了。”

“您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要出门买菜了。”

陆焉知用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开口道:“张阿姨,您等一下。”

“哦,好的。”

拉开房门,张阿姨恭敬的迎上来,“焉知小姐……”

“嗯,你先跟我来。”说着,陆焉知便在前面走着,身后张阿姨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看着她打开独有的储物间,张阿姨有些惊讶。

毕竟,以前这里她从来不会涉足,毕竟这里一件小玩意都价值不菲。

陆焉知站在储物间里,看着满柜子的奢侈品,眼中没有丝毫留恋。

“张阿姨。”她转身对站在门口的还在愣神的张阿姨说道:“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整理一下,放在箱子里。”

张阿姨愣了一下,“焉知小姐,您是打算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吗?可是,不是放的好好的,为什么……”

“不是收起来。”陆焉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香奈儿的包,放在纸箱里,“是装起来,我要拿走全都卖掉。”

张阿姨的脸色瞬间变了,“卖掉?”

可想起上次多嘴被陆焉知训斥的,索性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赶紧低下头,只是默默地开始收拾。

看似不大的储物间,可真的要收起来,两人也耗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


宁元白看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怔愣着,最后还是悻悻然缩回手。

调暗了床头柜上的灯,看见床头上摆着的日历,眼中暗淡瞬间被温柔驱散。

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红色的爱心,最后看了一眼床上侧身的陆焉知,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清晨,陆焉知悠悠转醒。

昨夜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

‘哗啦’一声,玻璃门被人推开,夹杂着潮气的冷风吹了进来。

视线模糊间,就看见一个身影从露天上朝着她缓缓走来,待看清才发现竟然是宁元白。

“醒了?头疼不疼?”宁元白手掌搭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深秋雨后独有的凉意。

陆焉知微微摇头,再次成功躲过了宁元白的碰触,“好多了,今天不去公司吗?”

宁元白坐在床上,双臂环住她的纤腰,下巴在她颈窝上轻轻蹭着,伸手从床头拿出拍卖会图册。

“看看这上面有你喜欢的吗?陪我去参加拍卖会……”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图册,“这次拍卖会造势很大,主要以珠宝首饰为主,正好你还缺一套婚礼首饰。”

陆焉知不动,只是任由着他这样拥着,视线虽落在图册上,可上面是什么东西她根本没有往心里去,一门心思想要尽快从他怀里挣脱。

“嗯,都可以,你知道的我对这些并不在行,我先去一下卫生间。”掀开被子才想下床,却脚下一空。

宁元白竟将她横抱起,双眸低敛目光柔情似水看着怀里的人,“我抱你去……”

声音竟带着前所未有的诱惑,不容陆焉知开口拒绝,他就已经抱着人朝着卫生间走去。

陆焉知内心抗拒,以至于身子也不自觉的僵硬。

宁元白将她放在台面上,整个人贴合在陆焉知的身上。

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亲近,宁元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坏笑,“我真的要忍不住了,好想要了你……”

隐忍着情欲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未曾想到,他的演技竟然可以好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陆焉知胃里再次翻江倒海,忍着恶心将人推开,“不要这样,我还没有刷牙。”

看着陆焉知躲闪的目光,宁元白只觉得她在害羞,索性也没有继续为难,“好,慢慢来,我等你。”

扔下这句话,这才转身离开。

听见脚步声走远,陆焉知这才趴在水池旁干呕起来。

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陆焉知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泪几欲逼仄而出。

她要让宁元白不仅仅爱上她的灵魂,同样也要爱上他的身体。

在他的爱到达最顶点之时,彻底离开他!

当陆焉知身穿一件抹胸白色晚礼服,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

从楼梯上款步下来,脸上画着淡淡的裸妆,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挽起用银质发簪固定在脑后。

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大气,一时之间竟让站在一楼大厅的宁元白看的有些出神。

“元白……”陆焉知轻唤两声,这才将出神的宁元白反应过来,“怎么,我这一身不好看吗?”

宁元白勾唇浅笑,上前牵住陆焉知的手,“很美,美到我已经有些吃味了,不想这么美的你被别人发现了。”

整个人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一般,像是变魔术一般,竟拿出一条驼色披肩,将陆焉知裸露在外的肩膀完全包裹起来。

“昨晚下了雨,天气冷了……”宁元白细心的将披肩掩了又掩,这才满意的缩回手。


回去的车上,气氛有些压抑,宁元白的眉始终蹙着无法舒展。

等红灯的间隙,他不停的转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动作虽然小,可还是没能逃过陆焉知的眼睛,这是他在隐忍着怒火的意思。

似乎是感受到了陆焉知的视线,宁元白缓缓转过头,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

只是话音未落,手机铃声传来,将他的话打断。

他有些不耐的拿起手机,原本想要挂断的手在看见屏幕上的号码时,微微停顿了下来。

眸子也悄悄朝着陆焉知这边瞄了过来,从他的反应来看,也能猜出来个大概,电话那头应该就是他所豢养的金丝雀。

“有事的话你就先接电话吧。”陆焉知说完缓缓将头转向窗外。

下一秒,她的手被攥住,宁元白的声音再度传来,“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也没有陪你来的重要,不是吗?”

他的大手轻轻抚上陆焉知的脸颊,紧接着,他那张帅气的脸逐渐靠近。

陆焉知攥着安全带的手用力收紧,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着。

“焉知……”面对她的抗拒,宁元白眸子之中的痛苦一闪而过,他薄唇轻启,还想说些什么。

后方就传来‘滴滴’喇叭催促的声音,他也只好作罢,踩下油门,车子滑入车流之中。

“所以,你现在在生我的气吗?”宁元白声音之中隐忍着一丝不耐,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用力收紧,以至于手背上已经有青筋微微暴起。

陆焉知能够感受到,他的耐心在一点点的消散。

“没有,你想太多了。”说完,身子还是朝着座椅的角落缩了缩,俨然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而她这明显的防御姿态让宁元白彻底恼怒,车子靠边,猛的踩下刹车。

解开安全带,大手紧紧扣住陆焉的肩膀,“看着我!”

强迫着陆焉知和他对视,猩红的眸子之中满是怒意,而宁元白这样的眼神却让陆焉知格外陌生。

心中也随之升起了几分惧意,而宁元白现在正在气头上,完全忽略了此时她脸上痛苦的表情。

“你到底在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满足你。”他语气有些急切,甚至攥着她肩膀的手已经嵌入到了她的肉里。

陆焉知停止挣扎,对上宁元白那双狭长好看的眸子,幽幽开口,“我只想要坦诚相待,不想要欺骗,你可以给我吗?”

闻言,他有瞬间的失神,眼中也难得闪过慌乱,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嗫嚅着,终于还是开了口,“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松开了不少,明明那么沉静的男人,在开口时竟然有些结巴。

声音也放柔了不少,“焉知,咱们之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听说了什么?”

他的视线有些探究,想要从陆焉知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陆焉知只是轻轻拉下他的手,笑着开口,“怎么,心虚啦?”

语气之中难得带了些许的玩味,她身子微微前倾,继续说道:“该不会是你在外头养了什么金丝雀,不让我知道吧?”

陆焉知借由着玩笑话挑明了这层窗户纸,而宁元白非但没有心虚,反倒是笑的开怀。

原本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去,陆焉知这样反倒是证明她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伸出手,轻轻刮了刮陆焉知的鼻尖,“调皮的很,有你就够了,哪还需要什么金丝雀。”


随即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恭喜先生得偿所愿……”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好似一盆凉水扣从陆焉知的头顶灌到了脚。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而已。

也许是感受到了陆焉知的情绪变化,吴妈有些尴尬浅笑,拿着两人的外套离开。

“你先上楼,你爸爸在书房有话要和你说。”方洁从二楼下来,看着宁元白说话。

宁元白微微点头,眼底看不清什么情绪,只是再转身看向陆焉知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柔情,“乖乖在这等我,如果无聊就去影音室看看电影。”

随即便朝着二楼走去,只是在和方洁擦肩而过的瞬间开了口,“不要为难她……”

而方洁只是单手扶着实木的雕花扶手,脸上的表情相较于之前少了些许的凌厉,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着陆焉知。

“我原本还以为你还算是个清高的,没有想到也不过如此么。”方洁嘴角勾着戏谑的笑,言辞之间更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这一次,陆焉知并未躲避她的视线,而是径直迎了上去。

眼神之中更是带着不卑不亢的意味,而很明显的,方洁被她的眼神看的一愣。

原本还云淡风轻的样子,此时竟然显现出了一丝怒意。

“你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生命的意义,结果还不是为了嫁入豪门放弃了所谓的梦想。”

“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到底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你对于我们宁家而言就是耻辱。”

以往这些话在陆焉知听来定然是刺耳异常,因为总是最在乎的人中伤才会越深。

可如今,她真的从这段关系跳脱出来以后,反倒是格外平静了一些。

“所以呢?让宁元白和我解除婚约?”陆焉知的声音轻飘飘的,可在方洁的耳中却是掷地有声。

她有些惊诧,看着从前唯唯诺诺的女人,眉眼之中尽是从容。

方洁的细眉拧的更紧,她跨步上前,眼中尽是探寻之色,“你现在倒是生出了几分硬气,怎么觉得拿捏住元白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焉知感受着投射过来的压力,脚步微微后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强压下心头的紧张,硬生生挤出了一抹淡然的浅笑,“我拿捏他只是一天两天了吗?”

她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毕竟宁元白对她的爱人尽皆知,就连娶她的决心,方洁也是领教过的。

“你……”第一次,方洁在陆焉知跟前气结,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也是第一,陆焉知回来这个硕大的别墅,觉得心中畅快异常。

书房里。

宁元白拧眉坐着,和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间有些相像,只是眼神带着些许的沉稳。

“你现在真的想好了要和焉知结婚?”宁海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声音看似询问,却又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嗯,一年前我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了,这辈子我认定了她。”宁元白把玩着无名指上的男款白金戒指。

表情虽然有些玩味,可声音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意味。

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继续纠缠下去,“而且,现在她已经辞职了,我觉的我们之间的阻碍已经不存在了。”

说到这个问题,他的眉也微微挑起,语气里也轻松了很多。

可正在抿茶的宁海却微微抬眸,打量着对面的宁元白,“你真的觉得你们之间的阻碍只是她的职业吗?”

她分明看见了一双白嫩的胳膊将他拉回了二楼的转角,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不用看也知道,那只胳膊的主人正是同样消失在宴会之中的柳依依。
陆焉知只觉得疼痛顺着胸口传来,脚下也有些踉跄。
“你在这发什么愣?还不去接待客人?”方洁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也成功的将陆焉知的思绪从怔愣之中拉扯回来,“每次都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以后怎么进我们宁家的门?”
“好,好的。”每次面对她,陆焉知总是从心里透着一股害怕,小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同样如此,甚至这种害怕还在逐渐加深。
虽然陆焉知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也不至于像方洁说的那般不堪。
她礼貌的和来人打着招呼,这些客人全是和宁家在生意上有往来的。
陆焉知将这些客人详细资料全都牢记于胸,为的就是能够融入宁元白的圈子。
基于熟悉,所以她应付这些人也算是游刃有余。
忽然,一双大手圈住她的腰肢,一股浓烈的香水气息将她包裹其中。
一转头,对上的正是宁元白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我老婆真能干,竟然把我这些生意伙伴都记得这么清楚。”
面对宁元白的称赞,陆焉知心中却并没有半分欣喜。
视线落在他唇角残留的口红印子的时候,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缓缓伸出手,抚上他这张英俊的脸,拇指在他唇角摩挲着。
她很少在人多的时候和他有过于亲密的动作,以往他总是委屈的抱怨,是不是觉得他拿不出手。
每次,她也总是红着脸解释自己害羞。
而现在她真的当众做了如此暧昧的举动,可宁元白的眼中却没有太多的惊喜,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避。
这让陆焉知心中一紧,她的手微微颤抖,但仍强装镇定,轻轻抹去那抹刺眼的痕迹。
看着她指肚上那一抹嫣红,宁元白的脸上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心虚,没等发问他就主动开始解释了,“焉知,刚才去看爸帮妈写的字,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被红纸沾上的红色。”
宁父自从退休以后就迷上了书法,经常在家里挥毫泼墨,总是喜欢送人他写的毛笔字。
甚至就连她们的办公室都挂了一副他所写的字——上善若水!
她不是傻子,当然能够分得清这到底是口红还是红纸的痕迹,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傻一点更好一些。
“嗯,叔叔今天帮阿姨写了什么字?”陆焉知笑着,只是想要转移话题而已,可偏偏宁元白根本没有去书房。
哪里知道父亲会写什么东西送给方洁作为生日礼物呢?
许是老天都在帮他,就在他绞尽脑汁之时,大厅里忽然传来宁父宁海的声音,“感谢今天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夫人的生日宴会。”
说完,就一脸骄傲的念出了他写给方洁的贺书。
陆焉知明显能够感受到旁边的男人狠狠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有心思去吐槽自己的父亲的贺词,“这老头儿,还真的是够抠门的,自己老婆生日就写幅字?”
其实也不怪宁元白吐槽,毕竟他对于陆焉知一向是大方的,百万的豪车、千万的首饰......
甚至连那处价值一个小目标的别墅也是登记在她名下。
陆焉知微微侧目,看着宁元白那副看似轻松的表情,心中一片悲凉。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有诚意的。”陆焉知看着舞台上笑的娇羞的方洁,眼中满是歆羡。
能够让一向强势的方洁露出这种表情,那宁海自然是爱她入骨的。
身侧的宁元白长臂收紧,将她拉近一些,他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看来退休以后我也要好好练练毛笔字了......”
陆焉知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复,只有她心里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以后了。
“宁总......”忽然一道男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转过头,正看见一个衣着笔挺的中年男人手中端着红酒,脸上却满是讨好的笑。
宁元白只是礼貌的勾唇,和男人轻轻碰了杯,“李总,好久不见......”
陆焉知也顺势从宁元白身侧抽身,站在诺大的露台上,看着即将垂下的夕阳,心中原本郁结微微散开。
只是,还没等她享受这片宁静多久,就被一道略带尖酸的声音打破了,“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陆焉知猛的转头,对上的正是方洁那双不满的眸子,“阿姨,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方洁她微微扬起下巴,拧着眉看着她,眼神的轻蔑再也隐藏不住,“如果你觉得这里让你感觉非常压抑,那以后可以不用回来。”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此时,陆焉知心中隐忍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阿姨,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不满意了?为什么每次见面都非要这样夹枪带棍的?”
方洁止住脚步,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不懂?”
“能有今天难道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吗?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去当非要整天和那些死人打交道。”
“别说是给我当儿媳了,就算是给我提鞋我都嫌你手脏。”
以往便是对她有千万般不满,可方洁却也从未说过这等过激的话。
如今,陆焉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随即满眼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紧咬着唇,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道:“阿姨,您明知道我选择这行是为了什么,又何必......”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方洁打断,“够了!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原因,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我如果是你,就会乖乖远离元白,而不是在这里自取其辱。”
说完,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才想离开,却又止住脚步,“对了,你如果真的不想在这里尽管离开,毕竟,你在这确实挺让人倒胃口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焉知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紧紧抓住身后的护栏,恐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凌乱的床铺、被撕碎的衣物从门口延伸到床上、布满粉色吻痕的身体......
每一张照片都在宣示着昨夜两人之间的疯狂,甚至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此时那满屋子的混乱。
昨晚他好疯狂。
他的花样好多。
看来,是你满足不了他啊。
不断跳出来的照片和文字,不断刺激着陆焉知的心,痛楚密密麻麻在胸口蔓延着。
她颤抖着双手从药瓶里倒出几片白色药片,胡乱的塞进嘴里,‘咯吱咯吱’麻木的咀嚼着。
止疼药的苦味在口腔之中迅速蔓延,明明她以前最害怕吃这种苦味的白色药片。
每一次,宁元白都要轻声哄着,然后再将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塞进她的嘴里,直到嘴里苦涩的味道全部消散才算作罢。
可今天,这种苦涩的味道已经完全被她心中的苦楚所掩盖。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宁元白担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视线落在陆焉知手中的药瓶上,大手朝着她的额头探了过来。
他身上依旧是昨天的白色衬衣,只是多了一些褶皱。
陌生的沐浴露味道混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袭来,陆焉知只觉得喉咙发紧,原本空荡荡的胃似乎有东西在往外涌着。
陆焉知强压下这股恶心感,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触碰,转身将药瓶放在茶几上,“昨天晚上着凉了,头有点疼,没事的。”
听见陆焉知这么说,宁元白紧绷的神情才终于算是有了些许的缓和,伸手进口袋摸索着橘子硬糖。
这是他形成的习惯,只因为陆焉知有严重的低血糖,所以,一向不喜吃甜食的他总会在口袋里放上几颗糖。
为的就是不时之需。
而这一次,当他将糖果包装拿出来的时候,脸色骤变。
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放了回去,便是他速度再快,陆焉知依旧看见了,那是一直用过的安全套的包装。
他不着痕迹的从另一个口袋取出糖果,脸上甚至连一丝慌乱心虚的痕迹都看不见。
宁元白将糖塞进陆焉知的嘴里,顿时橘子糖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陆焉知再也忍受不住,仓惶的奔进卫生间里,疯狂的干呕起来。
“焉知,你怎么样了?”门外的宁元白声音焦急,“我要进去了......”
说着,手已经开始拧动门把手,好在陆焉知手快,奔到门边将门反锁,“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这样敷衍的说辞怎么可能骗得过宁元白,他站在门外,眉心紧蹙,大手依旧在固执的拧着门把手,“怎么可能没事,焉知,你听话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格外担忧,却又异常温柔的轻哄着,可越是这样的温柔让陆焉知越发觉得讽刺和痛苦。
她背靠着门,眼泪滚落,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尽数将呜咽声堵了回去。
门外宁元白的手机铃声响起,“喂,知道了。”
他接起电话的声音满是冷冽和不耐,只是简短几个字便匆匆切断了通话。
“焉知,打开门好吗?咱们今天还要回老宅吃饭......”
此时陆焉知才想起来,今天是宁元白母亲的生日。
她擦掉眼泪,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打开门。
而门外,满脸焦急和疼惜的宁元白立刻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焉知,你没事吧?”
陆焉知挤出一抹微笑,摇头道:“没事,昨天晚上没盖被子,着凉了肠胃有点不舒服而已。”
宁元白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将她轻轻拥进怀里,“焉知,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吓我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陆焉知有些木然的靠在他怀里,拥着她的宁元白身子竟在微微颤抖。
明明如此在意,可又为何非要背叛?
陆焉知心中不解,“为什么?”
听着怀里人的嘤咛声,宁元白并未听清,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陆焉知只是笑着摇头,“没什么,咱们赶紧回老宅吧。”
宁元白同样笑着点头,“好。”
坐上宁元白的副驾,他一如往常和陆焉知十指紧扣,他的车技很好,就算是陆焉知有晕车的毛病,可坐上宁元白的车子却丝毫没有不适感。
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陆焉知并未抽离,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初秋,道路两侧的白玉兰已经抽出了白色的花骨朵。
因为她喜欢,所以宁元白将整个别墅区的道路两侧都种上了白玉兰。
白玉兰盛开之时,宁元白会拖着她的手在路上漫步,任由白色的花瓣落在两人的头顶、肩头......
想着,眼眶又跟着红了。
“元白......”她轻声唤着无数遍的名字,只是这一次,她并未回头,而是将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嗯?”宁元白温柔的应声,“怎么了吗?”
陆焉知喉咙微微发紧,却依旧开口问道:“你爱我吗?”
忽然,宁元白的车子猛地停在路边,紧接着,他扳过陆焉知的身子。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相较于以往的浅尝辄止,这一次,他的吻带着侵略性的霸道。
可此时,陆焉知的脑子里却满是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不堪的画面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大脑。
‘嘭’的一声,收不受控制的将人推开。
宁元白有一瞬间的怔愣,视线有些疑惑的在她脸上逡巡着,那眼神似乎在控诉着她的无情。
“忘记呼吸了......”陆焉知终是低头,找了个借口搪塞。
而他也成功被这个借口逗笑了,大手轻轻揉着她头顶的发丝,“还真是我的小笨蛋,怎么还能忘记呼吸呢,看来我以后要多亲亲你,时常温习一下才行。”
陆焉知并未说话,只是看着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出神。
车子一路进入宁家的庄园,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的竟然会是这个人。

吴妈在这里工作多年,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雇主的意思。
手中拿着一只小喷壶,对着茶几上的那个红丝绒的盒子喷起来,顿时,消毒酒精的味道便在客厅之中弥漫开来。
宁元白有些恼怒,一把夺下吴妈手中的喷壶,“喷喷,每次回来都是这样的流程,妈,您好歹也是看着焉知长大的。”
“您至于这么嫌弃她吗?她不过是个,是个入殓师,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他拿着酒精喷雾的瓶子微微用力,甚至连瓶身都变得扭曲变形。
这语气在陆焉知听来,并不像是劝说方洁,更像是一种自我游说。
而柳依依则是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故作惊诧的开口,“什么?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入殓师哦?”
“那岂不是要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咦......”
柳依依嘴里说着似乎还不过瘾,还伸出手嫌恶的捏住鼻子,身子也随之朝着后面靠了靠一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样子。
“闭嘴!”宁元白咬牙切齿的低吼着,警告意味十足的瞪向柳依依,“柳小姐,如果不习惯那恕我们招待不周,你尽管离开便是。”
见宁元白这样对她,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朝着方洁那边靠了靠,“伯母,你看元白......”
方洁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即嗔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元白,你怎么能这么和依依说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难道依依说错了吗?害怕别人说那就别做那种工作啊,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都能照顾她的玻璃心包容她的职业。”
“妈......”宁元白拧着眉,后面维护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衣袖被人拽了两下,转头正看着陆焉知朝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阿姨,你们聊,我去一趟卫生间。”陆焉知强压下心头的难堪,起身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身后则是传来方洁的声音,“怎么每次回来都是这么一副样子,既然这么不想回,那下次就别回来好了......”
“妈,您能不能少说两句?”宁元白有些不耐的声音将方洁的话打断。
陆焉知脚步越发快了几分,只想尽快逃离。
身后的宁元白腿长,不过是几步就追上了她,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却被她猛地甩开,动作之大,让宁元白都有些怔愣。
看着他这副怔愣的样子,陆焉知只得哽着声音道:“对不起,不用跟着我。”
说罢,这才又转身离开。
才进了门,陆焉知将卫生间门反锁,隐忍着的眼泪这才瞬间滚落了下来。
每每她哭总爱头疼,所以,平常宁元白最害怕的就是陆焉知落泪。
而宁元白夜总是一边帮着她揉着头,一边轻声哄着,又或者是柔声道歉。
越想着过往的甜蜜,陆焉知的泪落得更急。
她不想这样,只得用清水不断拍打在脸上,这才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着镜子当中这张脸,虽不似柳依依那般妖媚性感,却也称得上是明眸皓齿,甚至业内也称其为‘入殓师界的西施’。
可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不解,宁元白为什么会选择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
门外的宁元白听着里面的流水声,眉间紧锁,他忍不住抬起手想敲门。
可忽然,身后一双藕臂圈住他精瘦的腰身。
宁元白身体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攥住来人的手腕,一转身对上的正是柳依依那张娇媚的脸。
“你做什么?”宁元白压下声音冷然开口,随即人迈开长腿,直接将人拉到二楼他的房间之中。
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挣扎着,“元白,你弄疼人家了......”
就算是宁元白将她手腕攥出了一圈红印,柳依依的声音却依旧满是撒娇的意味。
宁元白用力甩开她的手腕,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我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焉知面前!”
“好嘛~”柳依依带着委屈的撇撇嘴,却依旧像是没察觉到宁元白此时的情绪一般,再次贴上去。
甚至还伸出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开口,“可伯母非要邀请我过来嘛,而且,你不想我吗?”
温热的气息喷溅在宁元白的脖颈,让他微微有些紧绷,剑眉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大手攥住柳依依的胳膊,硬生生的将她来开,“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宁元白有些咬牙切齿的警告着,眸色之中满是冷厉。
可柳依依却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毕竟他们太过于契合,宁元白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掉她的眼睛。
柳依依却笑得更加妖娆,伸出手在宁元白的胸口上轻轻画着圈。
宁元白的身子随着她的触碰瞬间有些紧绷,眸色之中隐忍的感觉终是被她点燃。
对此,柳依依很是满意。
顿时,让宁元白眸色深了几分,被欲望完全占据,随即邪魅一笑。
将柳依依抵在墙上,下一秒,他便狠狠攫住她性感的红唇。
屋内混乱之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扣扣’两声。
“谁?”宁元白压抑着欲望沉声问着。
门外则是传来吴妈的声音,“少爷,宾客到了,夫人要您下去呢。”
“知道了。”随着宁元白的话音一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远。
下一秒,宁元白的大手捏住柳依依的脸颊,“留着精力晚上好好伺候我!”
柳依依却魅惑答,“明白了。”
“淦!”宁元白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再度吻上她的唇。
一楼中厅。
陆焉知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陆焉知有些无措,她几乎是求救似的在人群之中寻找宁元白的身影。
终于,在二楼的楼梯口,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下一秒,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忽然,一双大手紧紧拉住她的手腕,下一秒,陆焉知整个人就被圈进一个强有力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让她清楚来人是宁元白,可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探究和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这样搂着。
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妈,焉知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何必一直这样为难她?”
“如果您真的容不得她,我们大不了不回来就是了。”
“焉知,咱们走。”
说着,圈住陆焉知就往别墅外面带,身后方洁的怒骂声尖锐刺耳,“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今天好歹也是伯母的生辰,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柳依依将宁元白拦住,语气之中尽是善解人意。
可宁元白却只是冷冷地开口,“躲开!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度。”
柳依依被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喝退,只得悻悻然退到一边,愤恨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宁元白下意识去牵陆焉知的手,第一次,她将手抽回了。
头抵在车窗上,淡淡的呼吸在透明的玻璃上晕开一层薄薄的雾气。
“焉知,对不起,以后咱们尽量不回老宅好不好?”宁元白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车里太过于寂静,回应他的只有空调里吹出的暖风。
而这样沉静的陆焉知让他心中闪过一抹恐慌。
“和阿姨无关......”终于,沉默半晌的陆焉知终是开了口,侧头看向他,“元白,咱们之间一贯坦诚,所以......”
话说了一半,陆焉知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问出了声,“所以,你没有任何事瞒着我对不对?”
她的视线在宁元白的脸上逡巡着,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此时,他的表情里有惊讶、慌乱、无奈、心疼,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随即,他展露出一抹释然的笑,伸出大手揉了揉陆焉知头顶上柔软的发丝,“怎么被气傻了,连我对你的感情都产生怀疑了?”
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她的一点小情绪。
陆焉知苦笑一声,转过头去。
她在给宁元白坦白的机会,他如果主动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不论结果如何,总归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也算是对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感情的尊重,可他依旧选择隐瞒,甚至没有半分的愧疚。
他如此的理直气壮,甚至让陆焉知都有些怀疑,那些视频里的男主角并不是他。
“你的手机在响。”从刚才,宁元白的手机就一直在响,每次他都是看一眼便拧着眉切断。
身为工作狂的他,手机上几乎全是工作的电话,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他如此反常,陆焉知心里自然清楚,电话那头杨柳依依。
宁元白不着痕迹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收回到西装口袋里,“今天不工作,全心陪你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吗?”陆焉知侧着头,表情温顺地看向她。
宁元白微微转头,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眸子之中的神情更加温柔宠溺,“好啊,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
话音一落,陆焉知唇角勾笑,可笑意却并不达眼底,“那就送我去殡仪馆吧,刚才我接到信息,有位车祸离世的死者。”
“家属要求修复容貌,馆长说,这么精细的工作只有我才能做。”
闻言,宁元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好,好啊。”
“只是,你不是在休假,他这样不算是压榨员工吗?”
“馆长说家属点名要我去,毕竟我是金牌入殓师。”提起她这个称号,陆焉知的表情难得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
宁元白嘴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车子在殡仪馆前停下,提及这些,所有人都觉得殡仪馆这种地方非常阴森。
可真的到这里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尤其是这里是新建的,高大肃穆,甚至光照比任何一个庄园都要好些。
毕竟周围空旷,没有任何遮挡。
“你不下车吗?”陆焉知一只手撑着车门,疑惑地看着宁元白。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几乎是皱在一起,却依旧艰难地勾起嘴角,“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你,毕竟我是个外人,死者家属肯定不愿意看见我这个外人在场,对吧?”
他越说,眉间越发舒展,这个理由非常合理,不仅能够说服陆焉知,同样也成功地说服了他自己。
“好。”陆焉知并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嘭’的一声,将车门关上,朝着殡仪馆里走去。
才进门,馆长就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小陆,今天这个可是一个大客户,只要把死者修复好,花多少钱无所谓。”
“而且死者面容修复我看了,非常有难度,所以,不得已才给你发了消息。”
陆焉知一边穿戴好东西一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啦,周扒皮......”
听着陆焉知的吐槽,对方却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意。
还没进入化妆间,里头就传来隐隐的啜泣声,工作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面对死者家属。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小沙发上,一个女人正拿着纸巾哭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头发被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梳在脑后。
一副精致干练的模样。
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助理和秘书。
而这个女人陆焉知并不陌生,简单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本市出了名的女强人,许薇!
之前曾经和宁元白去参加过她举办的宴会,只是,那一场宴会并不愉快。
只因她得知了陆焉知的职业,原本许薇还算恭敬的态度立马变成不屑,甚至连她当时伸出去的手都不屑握一下。
任凭陆焉知的手僵在那里。
如今,那原本不屑的眸子此时早已经哭的红肿,相较于那次见她,这一次她似乎苍老了很多。

男人的手很大,几乎是盖住了陆焉知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眸子。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此时,陆焉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中警铃大作。
正盘算着如何脱身,而他似乎洞察了此刻陆焉知的想法一般。
“我,我有关于你父亲陆巡的线索......”男人的声音在陆焉知的耳侧传来,他口中的‘陆巡’正是她死去多年的父亲。
陆焉知心中一惊,难道父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不成?
这也将她盘旋在心头的恐惧转化成了震惊。
男人的大手随即松开,整个人虚脱在地板上,斜靠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只能看见他身子在微微颤抖,“介,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却依旧礼貌的询问着。
“好!”
听见陆焉知的应允,他才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啪啪’黑暗中,砂轮与火石摩擦出火光,可却并未将火引燃。
陆焉知鬼神使差的靠近,蹲下身子,从他手中拿过打火机,‘嘭’的一声,火苗升腾,点燃了他薄唇上衔着的那根香烟。
顿时,淡淡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
借由着打火机的光,陆焉知看清了此时男人的脸,轮廓分明却又带着几分憔悴,高挺的鼻梁,青色的胡茬。
竟然是他?
当年父亲的葬礼上,陆焉知曾经看过这张脸。
那时他戴着一副墨镜,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斜斜的靠在墓园的松树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不羁的气息。
离开时,陆焉知看向他,他只是淡淡点头算是回应,随即便转身离开。
湿漉漉的发丝随意散落着,一颗水珠顺着额间的碎发滴落在陆焉知的手背上。
雨滴冰凉刺骨,让她手上一阵瑟缩,也顺势将她的思绪唤回。
没等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她就看见男人肩膀上正在渗血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染红,黑暗中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喝......”陆焉知吓得将手中的打火机甩了出去,人也朝着后面退去。
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下一秒,那双大手却将她的手紧紧摁住。
“别......别报警。”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手却将陆焉知的手机抽走,“帮我包扎......”陆焉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好,我能开灯吗?”陆焉知小心翼翼的问着,男人微微点头,她这才转身去开灯。
‘啪’的一声,刺眼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的眯起双眼。
片刻之后,适应了光线,这才彻底看清,男人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暗红色。
因为职业的关系,陆焉知却并未觉得太多的惊恐,只是稍微怔愣就赶紧转身去拿药箱。
男人手中的香烟只剩下烟蒂,烟雾缭绕中,他依旧狠吸一口,这才将烟蒂捻灭甚至还将其收回口袋里。
看着男人如此谨慎,陆焉知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上前蹲在他身前,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道:“这伤是怎么弄成的?”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伤口,里头混杂着鲜血的肉往外翻着,她的眉头拧的更紧,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凶器能把伤口搞成这个样子。
男人却颤抖着手,将医药箱里的止血钳拿出来,递给陆焉知,“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
闻言,陆焉知的心跟着猛地一惊,手也不由得跟着抖了一下,但她迅速调整情绪,接过止血钳,“可是我这里没有麻药......”
男人深吸一口气,抓过一旁的纱布团胡乱的塞进嘴里,意味非常明显。
陆焉知咬了咬牙,虽然紧张,可毕竟也是医学专业出来的高材生,拿着止血钳的手却稳稳的。
尖尖的止血钳探进弹孔里,顿时粘腻在一起的血肉被撑开,索性弹孔并不是很深,能够隐隐看见里面的铜制弹头。
“忍住了,我要夹弹头出来了。”男人死死咬住纱布,用力点点头,陆焉知小心翼翼地夹住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快速拔出,鲜血也瞬间涌出。
男人的身体紧绷,大手死死攥成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边往下滚落,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发出低吼声。
陆焉知迅速用纱布按住伤口,手法熟练地清理着周围的血迹......
当一切都处理好,陆焉知也已经虚脱,软塌塌的坐在沙发上。
她原本还想问问关于父亲的事情,可那男人却已经疼的昏厥过去。
他和父亲之间的死又是否有所关联?
她警觉的拿出宁元白的高尔夫球杆,坐在沙发上,她要等着男人醒过来问个清楚。
可奈何疲惫涌上心头,再加上窗外的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有催眠功效,让人昏昏欲睡。
陆焉知的意识渐渐模糊,终是没有支撑住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沙发上的陆焉知悠悠转醒。
意识逐渐回笼,猛地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
她顾不得疑惑,赶紧看向昨晚男人昏厥的位置,哪里还有人在。
原本沾血的地板也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不仅如此,就连昨晚的染血的纱布、棉球甚至连止血钳都一并被带走了。
若不是看见茶几上手机压着的那张字条,陆焉知都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字条上笔迹苍劲有力,短短几行字却仿佛能感受到男人留下的深沉气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以后我会当面和你讲清楚,期间有任何需要帮助,打这个电话——秦铭”
下方则是一串手机号。
这个叫秦铭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甚至没有惊醒一向浅眠的她。
‘嗡嗡’手机疯狂震动着,将陆焉知的思绪唤了回来,随手打开,一张张照片铺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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