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环李不沉的女频言情小说《水官秘录玉环李不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蟋蟀与蝉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已至此,我也心知若想再找到这玉环的其他信息,恐怕只有找到那沉底在茫茫大海中的轮船才可。至于一只眼口中的人鱼,又称鲛人,鱼人等,它们除了肚腹处,全身都是黑色鳞片。有两排戟张开的锋利牙齿,半人半鱼,上半身似女子。鲛人的油膏,不仅燃点很低,而且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烧数月不灭。自战国时期就有记载,传闻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其陵墓中的长明灯,便是用人鱼油所制,此后便引得后世无数帝王将相效仿。当然,这些只是在史书和寻常人眼中的人鱼。不过在疍民眼中,更愿意称呼他们为南武氏,或者,南武国。南武国的国王,原本是闽越国的南武候,后因在战事中颇有功勋,被汉高祖刘邦爷,册封为南武王,令赐封地。其封地,主要在如今的福建省沿海一代,而后,南武候于海上见到天宫楼阁,妄...
《水官秘录玉环李不沉完结文》精彩片段
话已至此,我也心知若想再找到这玉环的其他信息,恐怕只有找到那沉底在茫茫大海中的轮船才可。
至于一只眼口中的人鱼,又称鲛人,鱼人等,它们除了肚腹处,全身都是黑色鳞片。有两排戟张开的锋利牙齿,半人半鱼,上半身似女子。鲛人的油膏,不仅燃点很低,而且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烧数月不灭。
自战国时期就有记载,传闻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其陵墓中的长明灯,便是用人鱼油所制,此后便引得后世无数帝王将相效仿。
当然,这些只是在史书和寻常人眼中的人鱼。
不过在疍民眼中,更愿意称呼他们为南武氏,或者,南武国。
南武国的国王,原本是闽越国的南武候,后因在战事中颇有功勋,被汉高祖刘邦爷,册封为南武王,令赐封地。
其封地,主要在如今的福建省沿海一代,而后,南武候于海上见到天宫楼阁,妄图求仙长生,发动国民铸船出海寻得仙踪。
只可惜,长生不老,终是黄粱一梦,许是南武候的举动触犯天威,整个南武国一夜之间被海水吞噬,而其中的国民,则化成了半人半鱼的模样,只得终生活于水中。
据我们家老爷子说,疍民祖上,便是南武国的一个分支,而我李家所学的看水之术,亦是传于南武国。
不过这些, 都不过是疍民口口相传的往事罢了,历经千年,其中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一只眼听到我是福建人,颇有些惊讶,二人开口盘道,赫然发现祖上竟然都是同道,我祖上是疍民,胖子是摸金校尉,一只眼祖上,则是湘西赶尸人。
在如今这个时代,我们的出身,难以搬上台面来说,因此此时三人一盘道,更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我和胖子与一只眼一直喝到深夜,直到窗外月色淋漓,方才散场,临走时一只眼抓着我的手醉醺醺的说道:“我说,沉哥,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记得找兄弟我,咱们买卖不成,仁义还在。”
回到住处,胖子倒是心宽,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不多时便打起呼噜。
我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虽说此番未能在虾塘中找到《疍民历事》的下半本,但好在有了线索。
虽说自己还年轻,短期内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有这么个诅咒背在身上,着实不太舒服。
南海,是一定要去,就算找不到那半本《疍民历事》,能找到些线索也是好的,不过,下海采疍,与在陆地上截然不同,稍有不慎便会葬身鱼腹。
先前在虾塘里的险境,跟在海中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在前去调查之前,必须要准备充分才行。
想到此处,我不免有些担忧,我和胖子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毕竟父辈是过命的交情,且经过宋代王妃墓那一遭,我和他也建立了些许的友谊。
可两人入海,却还是远远不够,更别说到深海中打捞沉船,凭二人之力,纯属痴心妄想,因此扩充我们的部队,成了当前的首要目标。
不过一时间,我能去哪找既有胆识魄力,又十分可靠的同伴呢。
如这般胡乱思索着,我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不沉!快起来,甩幔子了!”
朦胧中我睁开眼睛,见胖子正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浑身湿透,从头到脚向下滴着水。
我有些奇怪,抬头一看,见自己竟躺在一船舱当中,此时舱内满是海水,船身剧烈摇晃的同时,只觉阵阵雷声入耳,准是遇到了暴风。
我一下扑在地上,呛了几大口水,胖子将我扶了起来:“别他妈愣神了,快走,弃船!”
在猛烈的狂风中,我所处的这条船,如同树叶一般被吹的原地打转,根本分不清方向,船底此时也已经被礁石撞出一个大洞,沉船是早晚的事儿。
我和胖子互相扶持着来到甲板,见到眼前这一幕,我只觉浑身一震,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只见方圆数百米的海面上,竟燃起了阵阵惨白色的火焰,海水与火焰交织,整个海面也随之沸腾起来。
空中惊雷闪烁,每一道闪电劈落,都在海中炸起一大片的火光,透过磷火的缝隙,我隐约见到, 在那海水之下,似乎有一个半人半鱼的存在,双手捧着数枚玉环沉入了不知名的黑暗当中。
“磷火升天......”
就在此时,我只觉身体摇晃的更加厉害,眼看是站不稳,一下倒在地上。
“醒醒,沉哥?”
我缓缓睁开眼,见胖子站在一旁,撇着嘴似乎是在忍住笑意,我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刚刚做的那场梦。
磷火升天,这个在《疍民历事》中频繁出现的名词,如同梦魇一般笼罩着我,如今出海在即,难不成......这是疍民的祖先在警告我,不要到海上?
“我说,你睡觉怎么还不老实,两只手胡乱划拉什么,莫不是见到什么大姑娘了,想把人家抢回家?”
胖子看我还是迷迷瞪瞪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起身怼道:“你才梦到大姑娘呢,我方才在梦里,都在为咱们的前途担忧,你以为都像你那样,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我也多少也知道了胖子的脾气,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尤其是那张嘴,向来是不肯吃一丁点亏。
此刻见我如此回答,也嘿嘿一笑,转身就往外走:“那你还是慢慢想吧,我可是去找大姑娘了。”
大姑娘?什么大姑娘?我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胖子和我一样,也是孤身一人到盱眙县来的,哪有什么大姑娘同行。
“我说,你上哪?”
“刚刚有人来电话,找你的,说是要约咱们去吃个饭,我听是个女的,就答应了。”
胖子此话一出,我顿感不对,我和他在此地无名无位,怎会有人突然请我们俩吃饭呢,莫不是......前几日在那宋代古墓中的作为,被人看破了!
我急忙对胖子用力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向前游。
不远处的胖子也是这般想,顾不得还有几只小龙虾夹在屁股上,用尽全身气力向墓道内游过去。
二人谁也没有想到,这方才还如索命鬼般的小龙虾群,竟然一转眼成了自己的救星,还有那巨大无比的龙虾王,张老板要是知道自己虾塘里出了这么个东西,不知是喜是忧。
生死关头,我和胖子二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眼下已是鹬蚌相争,就等着我俩进入古墓,渔翁得利了。
此时那黑尸已经和龙虾王纠缠在一起,仗着自己身体坚硬,用两只如钢刀般的手插进龙虾王的胸口,龙虾王疼的一阵扭动,蓝色的鲜血顿时将整个水下污染,我虽然憋着气,却还是仿佛能够闻到那血中腥臭无比的味道。
而黑尸这头也被龙虾王的两只巨螯钳住腰间,竟是要硬生生的将它斩成两截!
我见此也不敢多停留,不管这两个家伙哪一方获胜,都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
趁着两只怪物内斗之际,我和胖子一前一后游进墓道,此时距离入水时间已经不短,胖子憋的满脸通红,眼看就要炸了气,若是再不出水,就算没被黑尸或是龙虾撕成碎片,也会被活活闷死在水下。
这倒不是说胖子的水平不如我,实则是因为在摸金校尉这个行当,普遍都是在陆地作业,手段大多也都是用来对付墓中的各处机关和沾了阳气的粽子。
至于分金定穴的手艺,则和疍民差不多,至少,在水中如此。
我眼看胖子要沉底,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游鱼一般窜了过去,一把抓住胖子的衣领,连带着他一同向水面游去。
好在二人先前这墓道内水并不深,我向前游了十几米便见到水面,咬牙带着胖子扑了出去。
一见了空气,我便大口的喘息起来,空气肆虐的进入肺中,颇有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在水下如此激烈的行动,饶是我也有些吃力。
胖子就更别说了,佝偻着身体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向外吐水,方才若不是我拉了他一下,能不能上岸都是未知。
“我说,胖爷我这回算是栽了,以前我他娘,咳咳咳,还是市队的游泳冠军,这回算是泄了底,差点他娘的喂了鱼。”
胖子喘着粗气爬起身来,虽未对我说什么,但从其眼中,还是能看出感谢。
都说历经生死的感情,往往最为坚固,二人虽说才认识不久,可刚刚那么一遭下来,也有了那么一丝的情感将彼此串联起来。
我虽然向来话少,不过方才那一番周折下来,也算是对胖子的为人有些了解,此时见他如此,也忍不住揶揄几句:“你那一身肥肉,怕是这些小龙虾吃的都嫌腻。”
二人拌了几句嘴,也心知此时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顶着疲惫朝墓室快步走去,谁知道水中那两只怪物什么时候和解,万一对上眼,觉得还是先把这俩大活人收拾了比较好,那可就麻烦了。
少了黑尸的阻拦,二人再进入墓室比先前少了许多压力。
我快步走到棺椁旁,想看看这棺椁里到底有什么陪葬之物,那本让我心心念念的《疍民历事》到底在不在其中。
此时棺中的黑色液体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我向内望去,心中一沉。
这棺椁也不知是如何处理的,其内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枚拇指大的玉环躺在里面,这玉环在水中饱受侵蚀,此刻外表早已被水纹环绕,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卧槽,这粽子够他妈穷酸的,就这一件冥器陪葬,我说,你这回可是看走眼了,还什么宋代王妃墓,我看,连个地主都不如。”
胖子咧了咧嘴,他对于古墓里这些之前玩意,向来是秉持着宁拿错不放过的观点,可这次,就这么一件,让自己折腾了这么半天,差点把命都搭在这,可真他娘的不值。
我皱着眉头从棺中取出玉环,接着胖子胸口上矿灯的亮光细细打量。
胖子也低下头打量起来,就这么一眼,胖子就看出不对:“我说,你之前说,这是个宋代的墓?”
李不沉点点头,没开口。
“宋代的玉器都比较讲究,上面的纹饰也十分丰富,你这个,光秃秃的,不像是宋代的东西。”
一听胖子这话,我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几分:“那是?”
胖子没回话,拿起玉环在灯光下透了透,说来也怪,这玉环看起来明明晶莹剔透,可光打上去,却无半分光泽穿过。
“说不准,肯定比宋要久远,说不定,是这墓主人知晓这玉环特殊,这才用来陪葬的,不过具体情况,还是得找专人看看才行。”
我眉头紧锁,按理说自己的推算不会有错,纵是有些差别,可《疍民历事》上半本确实是这么说的,可为何这墓中空空如也,只有一枚玉环殉葬呢。
若是此番找不到《疍民历事》,那以后再想找到与之有关的信息,不就更是大海捞针,如此下去,这诅咒何时能解开。
就在我思绪混乱之时,墓道内突然传来一声嘶吼,震的人耳膜一阵刺痛。
“卧槽,是那大粽子!”
胖子惊呼一声,谁能想到,那黑尸竟然能从龙虾王的巨螯下生还,如此情形,我也顾不得再多想,是真是假,只能等上了岸再做计较!
也许是被龙虾王伤的不轻,那黑尸此时极为狂躁,数息间就从墓道内窜了出来。
二人见状,不禁心中稍缓,虽说那龙虾王没能阻止黑尸,却也让它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此时黑尸只有一条手臂还在,身上的黑毛更是被小龙虾咬的精光,只留下墨褐色的皮肤裸露在外。
若是如此,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这黑尸见到胖子手中的玉环,急的大吼一声,不要命的向他冲了过来!
眼见黑尸几步窜到自己面前,胖子哪还顾得了许多,只见他就势向后这么一闪,这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胖子!”
我惊呼一声,刚刚这一下发生的太快了,这黑尸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这玉环对它而言,就这么重要?
“这是?”看着千子胸口处的图腾,我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这种图腾,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一旁的胖子也瞄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就这,我昨晚找那俩妞身上也有,我说妹妹,你这套不管用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秀纹身装黑社会那套早就不灵了。”
千子没有回话,只是睁着双眸看向我,似乎已经从我的反应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我等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摆弄着手中的水杯询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据我所知,这个图腾,除了我李家血脉,外姓人根本不可能有,更别说......”
“更别说我是父亲领养回来的。”
千子不等我说完,便抢先说道,似乎在她看来,自己被纹上此物,同样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胖子在旁边听得不知所以,忙问我道:“我说不沉,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抬头看向千子,一字一顿的回道:“这是我李家的避水纹,只有身具此纹的人,才可下水采疍,在李家,向来只传嫡长子,绝不外传。”
“啊?那这......我说这位海那边的妹妹,不会是你们家老头子在外面的私生女吧?”胖子虽说对疍民之事不甚了解,但摸金世家出身的他,自然知晓,这类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的秘术是何等重要。
就好似昔日搬山、卸岭、发丘、摸金四大派中的搬山道人一般,宁愿自己的手艺断在手中,也绝不会传给外姓人,坏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这一节,在疍民眼中,尤其是我李家,便显得更为突出。
我父亲,怎么会将避水纹交付给这样一个女子呢。
无数的问题在我心中出现,而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只有眼前的女子能够解答。
千子对着微微笑了笑,随后开口解答我的疑惑:“避水纹,传闻能让疍民在下水采疍之时,不受水中恶鱼水鬼骚扰,不过这些终究只是前人的心理安慰,它的真正作用,是能让疍民入水之时,不受水中阻力侵扰,如同海族一般自若。”
我微微点头,表示千子方才的话说的一点没错,若这避水纹真有奇效,那我前番和胖子在虾塘之下时,便不会那么被动了。
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父亲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传承之物交给一个外姓女子。
“我前几日,从朋友口中听说,你们从据此不远处的一座古墓中取得了一枚玉环。”千子一边开口,一边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了,另外一枚玉环。
看着千子手里的玉环,我心中的惊讶更甚,按照一只眼所言,这玉环总共有八枚,我和胖子寻得一枚,千子手里有一枚,如果再寻得余下的六枚,借以归墟古卷,便可卜得天机,知晓那半本《疍民历事》的下落。
千子将玉环递到我面前,表情极为认真的看着我和胖子二人:“我找你们,是想托你们与我一同寻找剩下的几枚玉环,解除身上的诅咒。”
“诅咒?我说不沉,这小妞身上,也有你们疍民的诅咒?”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毕竟在他看来,无论是倒斗摸金,还是下海采疍,这都不是女人干的活,若是一同跟着去了,别说帮忙,不拖后腿都算是烧高香了。
我点了点头:“没错,她身上有避水纹,说明她同样会看水之术,我李家凡会看水之人,皆有诅咒傍身。”
“我知道你们打算前去南海,我可以和你们一同去,不必担心资金问题,我在美国有些积蓄,足以支撑我们下海所需,只有其他的物品,则需要你们俩筹集了。”
一听千子这番话,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时候,这小妞成了我们三人中的主导者了,不行,我得把规矩跟她讲清楚,就算是我爹的意思,也必须得先讲明规矩,老话讲,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到了海上,生死危机之时,还分不清个主次,那可是要命的。
我干咳了两声,脑中努力回想着曾经在电视里见过的那些领导们讲话的模样:“这个,千子啊,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下海采疍,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就会葬身鱼腹,跟我们下水采疍,还是要想好才行啊。”
千子似乎早就想到我会这么说,此时看着我的眼睛毫不退让的说道:“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自认为水性还属上佳,在水中的情况也都能应付,而且,你别忘了,我身上同样有诅咒,你想让我坐享其成,还是想让我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来决定?换做是你,你会吗?”
我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来,千子所言确实不错,若是我,也绝不会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纵然这诅咒毒辣,可若是失去了与之抗争的勇气,那纵然有人相助,最后也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我也不好再拒绝,只是对她问道:“我过几天,会先一步南下,到南海那边看看情况,胖子会留在北京筹措所需的物资,你有什么打算?”
千子起身对着我和胖子微微鞠躬,随后笑道:“我?我和你一同去南海。”
回去一路上,胖子都在嘟囔着,什么出海带女人会引来霉运,斗里要是有女人一起进,粽子尸变的概率也会大上不少等等。
我听了也权当做左耳进右耳出了,这家伙,就是嘴上爱埋怨,到时真遇到情况了,还是可以托付的。
毕竟我们这一代人,最重视的就是承诺,我和胖子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毕竟有上一辈的友谊延续,我自认为,若是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是可以将后背留给胖子的。
到了住处,我和胖子一夜无言,心中皆再思索后面的安排,可未成想,第二天一早,便被敲门声吵醒,胖子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谁啊?”
胖子一边说一边打开门,抬头一看,却见一位我和胖子都不曾想到过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咣”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胡胖子扭头一看,乖乖,那棺椁的棺盖竟硬生生嵌进墙中一半之多,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扔过来的,若不是我刚刚将自己扑到在地,这一下要是拍实了,自己这一身膘就算是被榨了酱了。
“你没事吧。”
我凝着双眸紧盯着棺椁,那原本好端端躺在棺椁里的人,此时竟然直勾勾的站了起来!
胖子揉了揉屁股,也起身与我沉并肩而站:“卧槽,这么大个的粽子,我说,要不咱撤吧。”
“这不是粽子,是水鬼,也是你们摸金行当里说的水尸。”
我一边说话,一边从腰间口袋里拿出鹰嘴刀握在手中。
未等我二人再有动作,只见那那水尸“腾”的一下从棺椁里弹了出来,直奔二人跳了过来,这一下,足有三五米远。
我见水尸袭来,也顾不得想那许多,抬脚踹在胖子腰间,将他踢到一旁,自己则接着力道向后一滚,算是躲开了水尸这一下。
此时,我才看到这水尸的样貌,除了人形之外,哪有一丝人模样。
体表遍是黑毛,两只手五指的指甲足有半尺来长,此时站在地上,从头到脚滴着腥臭无比的黑色液体,不知道有没有毒。
“我说,这他妈不是水猴子吗!你这绝气散是不是过期了!”
胖子见这水尸如此凶悍,心中稍怯,但嘴上却损的很。
我只觉得喉咙一阵阵发干,自己以前跟爷爷学本事的时候,都是老爷子在身边指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
如今这水尸,别说自己,就算老爷子爬起来,恐怕也得费些周折。
这次,可真是是轻敌了。
想到此处,我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就准备充分些再下来了,原本以为这小小的虾塘,出不了什么大风浪,现在看来,还是考虑不周,尚缺经验。
思绪虽长,可现实里却只是短短一眨眼的功法,我见水尸如此凶狠,心道:“妈的,反正找不到《疍民历事》也是死,跟这狗娘养的拼了。”
既已决定,我便不再坐以待毙,主动朝水尸冲了过去:“水无根则不活,这水尸一定有弱点!”
胖子此时也缓过劲来,他本就是摸金校尉的后代,早在小时,就跟着老爹下过不少墓,也算是开过眼的人。
先前被水尸所摄,这才有些心慌,眼下也已经定下心来,见我动手,也是不含糊,抄起工兵铲朝水尸身后蹦了过去。
那水尸见我冲过来,两只如利刃般的手向下这么一插,我急停之下已是退无可退,只得用鹰嘴刀在空中一拦,火化闪烁间,腰间在空中一扭,正好躲开了水尸的攻击,随后鹰嘴刀向上一撩,想将这水尸开膛破肚。
可未成想这水尸体表虽是黑毛,但皮肤却坚硬无比,鹰嘴刀划上去好像刺到了一块钢板,半寸都没扎进去,只带下来几缕黑色的毛发。
此时胖子也从身后袭来,两只手握紧工兵铲,抡圆了膀子砸在水尸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工兵铲应声飞出,胖子两只手被震得虎口碎裂,血流不止,疼得他哇哇大叫。
二人谁也没想到,这水尸常年泡于水中,身体竟还如钢铁般坚硬。
胖子手持的是德式工兵铲,这一下砸下去,别说人了,就算是钢板也得砸出个坑来,可这水尸不仅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震伤了胖子。
方才这么一下,我和胖子顺势站到一起,二人气喘吁吁的看着水尸,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这水底下不是你们疍民说了算的,你跟他商量商量,就说咱俩是路过的,这就走。”
“我爷爷说过,水尸周围定有活水,否则水无根不活,想办法找到这水尸的源头,或许就能整死他。”
我听了胖子的话心中一阵无语,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贫。
胖子点点头:“行,胖爷我去招呼它,这水里的家伙,本就不是我们摸金校尉的强项,你可得麻溜点,我爹说了,摸金校尉到我这,就算最后一代了,我可还没娶媳妇。”
“把它往虾塘引。”
眼看水尸又动身窜过来,我心中已有计较,当即拽着胖子就旁墓道跑,这水尸动作太快,一蹦就是三五米远,在宽阔的墓室里难以与其周旋,只有在墓道中,这水尸无法跳跃,才可能以人力跑过这力大无比的水尸。
胖子不知我心中所想,但也知道,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绝不会害他,此时只管也跟着闷头向前跑,身后水尸大吼一声夹杂着一股腥风跟了上来,离胖子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和一路向前,前方的水潭中的水早已回流,将墓道的前半段淹没。
眼见水潭在前,我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回身接住随之入水的胖子将他顺势一甩,正好躲开那水尸的利爪。
此时,先前那群在虾塘里吃红了眼的小龙虾早已涌了进来,我一入水中就见到水底密密麻麻,不知爬了多少龙虾,看得人头皮发麻。
说来也怪,水尸一落入水中,就好似失去了在陆地上的那股力道,虽然也能窜动,但却十分僵硬,远不如刚刚迅速。
我在水中做了个向上的手势,胖子点点头,二人一路向上游。
可就在此时,水底的龙虾好像感觉到有活物入了水,纷纷沸腾起来,那沉在水中的水尸,顷刻间便被无数小龙虾咬住身上的黑毛,任凭它怎么挣扎也甩不开。
看到这般情景,我心底一惊,不要命的向水面游去,这要是被小龙虾缠上,那还能有命在!
眼看要重回墓道,只听身后“咕咚”一声闷响,急忙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我散了气!
先前那虾塘通往墓穴的口子,竟被一只足有数米大的龙虾豁开,此时正舞着两只钳子想要钻进来!
巨大的龙虾挥舞着双螯,搅得水底泥沙涌动,饶是李不沉水性上佳,此时也难以在水中自如行事,更别提那浑身僵硬无比的黑尸。
见到残手箱中的两颗青铜人头,我心中大惊失色,一旁的千子却看的不明所以,抬手拽了拽我的袖口,附耳低声问道:“沉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的,惊讶,是因为箱子里这两颗青铜人头吗。”
我并未回答,脑中却想起曾经和家中老爷子一同下海学水时,似乎同样在海底的某处遗迹中见过和这两颗青铜头像一模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我当时年纪尚小,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记得老爷子说过一句“该藏之物,不应见日。”
后来老爷子驾鹤西去,我独自一人离开故土在外,对老爷子昔日的教导逐渐明了,当然,也包括这一句话。
可在老爷子口中,那不应该重现于世的青铜雕像,是如何被残手他们打捞上来的呢,这位于南海边缘的海潮村,和我故土那被无边大海所覆灭的海中村落,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李兄弟,你这是?”
残手见我愣神许久,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原本打开的木箱也随之关上,整个人多了些许的戒备之意。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雕像,我以前曾经在内陆见过,当时是和我家的长辈一同,方才见到,不免睹物思人,所以才如此失态,见谅。”
若是放在平时,我这一番话说的应当算没有问题,可现在,残手明显有些戒备,听到我这话,他立刻回嘴道:“李兄弟,我这批青头,可都是不久前才从海里捞出来的,怎么会和内陆的东西一样,莫不是你记错了?”
听闻此话,我自然也意识到残手言语中的话外之意,当即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国的青铜器,缘起于夏商,而后传春秋战国,在汉代尤为鼎盛,那时候青铜器不仅作为祭器,更是身份的象征,不少异地的小国之主,都会效仿汉天子铸青铜器以彰显王威,南海之地,自古便有封地存在,故而相同,也不足为奇。”
要是以前,我定会被残手这一番话问住,可如今,早在南下前,我就和一只眼详细的讨论过关于此行可能会涉及到的知识。
毕竟这次南下,找寻那人鱼的下落是主,可下海采疍,捞些青头回来也是必须之事,毕竟我们的组织才刚刚成立,正需要资金的支持。
虽说现在有千子这个海外的投资商帮忙,可毕竟拿人手短,谁知道这小妞什么时候就觉得撤资了。
当然,后面这半句,是胖子后加上去的。
毕竟在我看来,千子纵然来历不太清楚,但她身上毕竟有避水纹,且和我失踪的父亲有救命之恩,她应当不会害我。
听到我解释,残手的脸色才稍有缓和,点了点头:“那这批货,李兄弟的意思是......”
“残手大哥,这批货,我全要了。”早在开箱之时,我便看出,这箱青头绝非凡品,要是带回内陆,让一只眼转手出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见我点头,残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要和我盘价,不过这个,却并非我的长处,只有等一只眼来了,让他和残手谈谈,纵然残手是个老渔民,且常年在此地做青头生意,可面对一只眼这种在四九城大柳树鬼市混了一二十年的老油条来说,还是太嫩。
故而我此时只是提出先付定金,等到明天,一只眼来了,再谈具体价格,残手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这种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万一我反口决定不要,他可是能白拿定金走人,若是出了这批货,那就更不必多言了。
我见生意谈罢,也即可开口问正事:“残手大哥,我想问问,咱们这在哪能找到出海的海船?”
没成想我刚说完,残手却十分大方的表示,这还用找,他残手就是这海潮村最大的渔民,此地大半的渔船都在他手里,不需要找,他带我们挨个看就是,到时看上了哪个,再谈租金价格。
我喜出望外,没想到在残手这里还能有意外收货,当即点头,让残手带着我和千子去看看。
三人一路来到渔港,我抬眼看去,心道这残手果然没吹牛,眼前这些渔船,都是动力足,又结实的好船,不过考虑到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这些渔船虽好,却也还是不够用。
我自幼和祖父生活在海边,虽说如今生计已经不需靠采疍来维持,但平日看水学水,也少不了和船只打交道。
因此残手带我接连看了几艘船,我都不是很满意,要么船体太重,吃水太深,如此会导致船只敏捷度下降,要么就是挡板太薄,动力虽够,却不一定结实。
残手连续介绍了几艘船,见我一直摇头,当即恍然道:“我就说二位突然来这海潮村是干什么,想来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来收青头的,看这样子,二位是要有大动作,打算出海采疍不成?”
我笑了笑,没回应。
残手见我如此,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当即皱着眉头说道:“若要说,我手里还真有一艘好船,应当能满足二位的需求,不过这船诡异的很,我也不知,该不该让二位看。”
一看残手脸上为难的表情不似装出来的,我立刻问道:“诡异?不知怎么个诡异法?”
残手看我有兴趣,也没多做解释,抬起独臂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去。
我与千子跟着残手一路来到位于海潮村另一侧,在那的海湾中,听着一艘漆黑的渔船,单是远远望去,便能感受到船身上传来的阵阵厚重之意。
残手望着这条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后开言道:“这艘船,名叫黑珍珠,是村里以前传下来的,前些年有个港商包了下来,打算用来出海,用了数月时间来改造的,它应当能满足你的要求。”
一旁的千子听了有些困惑:“可是,我看这艘船,好像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残手点点头,随后望向我和千子:“确实没有使用过,因为那港商和雇佣的水手,在准备出航前的一晚,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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