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
守窑人突然将我推进雾中：“这就是今年的祭品。”
13骨船驶入浓雾时，我摸到船舱夹层有把熟悉的青铜钥匙。
摆渡人忽然摘下面具，面具下是裴砚烧焦的脸或者说，是披着裴砚皮的怪物。
他胸腔裸露的肋骨上刻着青花咒，随着呼吸明灭如萤火。
“娘子可知往生河的规矩？”
他桨尖挑起我下颌，“活人上船，需以心头血点灯。”
我假意顺从地解开衣襟，在他俯身的瞬间，将青铜钥匙刺入他肋间咒文。
裴砚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露出内里森森瓷骨，这才是真正的摆渡人。
瓷骨摆渡人发出磬钟般的冷笑，骨船突然分解成万千瓷片。
我坠入冰河，水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掌心都睁着血瞳。
“这些都是渡河失败的祭品。”
瓷骨摆渡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呛入肺部的河水带着铁锈味，我摸到怀中的魂灯。
灯芯沾水即燃，绿焰照亮河底那里也沉着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双手交叠，指间捏着半片银丁香耳坠。
摆渡人突然发出惨叫，瓷骨爬满裂纹。
我趁机攀住浮出水面的骨船残骸，发现魂灯火焰正顺着水流烧灼他的魂魄。
“你竟敢用往生火！”
他瓷化的手指插入自己眼眶，抠出两枚琉璃珠“那便一起魂飞魄散吧！”
琉璃珠炸开的瞬间，往生河掀起巨浪。
我被卷入旋涡时，看见河底水晶棺中的女子睁开了眼。
14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座荒庙中。
褪色的神像脚下堆着人骨香炉，守窑人正在用瓷片刮去我臂上青鳞。
每刮一下都有黑血渗出，在青砖地汇成诡异的符阵。
“往生火灼净了你体内尸毒，但也烧断了阳寿线。”
他掌心托着盏冰裂纹瓷碗，碗中盛着粘稠的血釉，“要续命，就喝下这碗往生釉。”
血釉中浮着张美人面，竟是尸解仙的模样。
我打翻瓷碗，釉浆落地化作小蛇游走，却被神像底座吸收。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庞大的青铜窑炉这才是真正的往生窑。
窑中烈焰吞吐着人形，每当火舌卷过，就有一具焦尸睁开血眸。
守窑人拽着我跳进窑口：“你不是要找解药吗？
解药就是烧尽这窑中的怨！”
热浪灼得瞳孔生疼，我望见姐姐被铁链锁在窑心。
她周身缠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