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阳张涛的其他类型小说《虚度杂谈苏阳张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茶馆朝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靠,坐卧铺不得加钱啊?看你小子刚才窜上来那麻溜劲儿,现在还装糊涂?”我心里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刚才上来时这俩家伙没拦我,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可没办法,谁让我确实是偷偷溜上来的。“走吧,跟我去车厢里补票,顺便把罚款交了。”我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还有罚款?灵机一动,我堆起笑脸对他们说:“大哥,你看,补票的地儿离这儿挺远的,要不就在你这儿补得了,反正都是交给铁路,在哪儿补不都一样嘛!我就在你这儿补。”说着,我就把二十块钱塞进了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这俩乘务员对视了一眼,把钱收下后,也没再吭声,转身走了。等他们走后,我才有空往窗外的站台瞅了瞅,这一看,可把我惊到了。站台上满是乘客挤掉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五花八门。更离谱的是,我居然还看到...
《虚度杂谈苏阳张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靠,坐卧铺不得加钱啊?看你小子刚才窜上来那麻溜劲儿,现在还装糊涂?”
我心里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刚才上来时这俩家伙没拦我,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可没办法,谁让我确实是偷偷溜上来的。
“走吧,跟我去车厢里补票,顺便把罚款交了。”
我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还有罚款?灵机一动,我堆起笑脸对他们说:“大哥,你看,补票的地儿离这儿挺远的,要不就在你这儿补得了,反正都是交给铁路,在哪儿补不都一样嘛!我就在你这儿补。”说着,我就把二十块钱塞进了其中一个人的手里。
这俩乘务员对视了一眼,把钱收下后,也没再吭声,转身走了。
等他们走后,我才有空往窗外的站台瞅了瞅,这一看,可把我惊到了。
站台上满是乘客挤掉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五花八门。更离谱的是,我居然还看到了女人的胸罩。我当时就懵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挤得也太疯狂了吧,连这玩意儿都能挤掉?
再看站台上,扫地的大爷大妈们也没闲着,都在那儿忙着捡东西,捡到后还互相比较,要是觉得自己捡的比别人好,就会露出缺牙的嘴,开心地笑起来。
我拎着行李往车厢里走,发现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还真不少,卧铺车厢的过道里站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儿都难找,不过比起硬座车厢,情况还是要好一些。
走着走着,我又瞧见了那两个乘务员。我顿时感觉像见到了亲人,赶紧凑上去,递上两根烟,满脸讨好地问道:“同志,你看我卧铺票都补了,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卧铺呀?”
其中一个乘务员瞟了我一眼,龇着牙,对着我的脸喷着气说:“卧铺?你是不是想疯了?你瞅瞅这多少人,要有卧铺还能轮到你?”
另一个乘务员看起来还算和善,他问我:“你到哪儿?”
我报了家乡的名字。
“哦,还挺远的。想找个地儿坐?跟我来吧。”
我一听有座,顿时喜出望外,拎着行李就跟在他们后面。穿过一节卧铺车厢,来到了另一个车厢,看样子是餐车。其中一个乘务员用钥匙打开门,带我进去,给我找了个座位。
我连忙千恩万谢,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这时,开门的乘务员说道:“点个餐吧,点了餐就能坐到明天早上8点,到时候你也该下车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我刚吃过饭啊!但看他们那架势,要是不点餐,估计真会把我撵走。我一想,不行,不能丢人民教师的面子,一咬牙,点了份贵的——“青菜面”,要15块呢。
这餐车的面条可真不咋地,味道难吃得出奇,吃得我直想流泪。不过好歹这碗面让我舒舒服服地熬过了漫长的夜晚。
回家的路总是漫长的,经过一夜的颠簸,我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乡。
到家时正好是早上8点半,大院里的人大多都出门了,有的去买菜,有的去上班。
其实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家。这次因为我大学毕业要回家过年,他们提前半个月就回来了,忙着准备年货。
一进家门,就看到正在抽烟的父亲和正在做早饭的母亲。他们知道我今天回来,所以都没出门,在家等着我。
见我回来,父亲连忙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母亲则忙着把做好的饭端上桌。
我一看,哟,这面有点眼熟啊,青菜面!不过这碗面里还卧着一个白白嫩嫩的荷包蛋。
吃完饭,父亲递给我一根烟,我也没客气,接过来就点上了,感觉这一切都那么自然,毕竟我已经长大了。
父亲对我的归来表现得很平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母亲可就没那么淡定了,一开始还假装问问我的工作,聊着聊着就转到我找女朋友的事儿上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句句不离这话题。
一开始我还敷衍着回答几句,后来实在烦了,就说自己累了,想睡觉。我也确实累坏了,坐了一夜火车,骨头都快散架了。
其实也不怪母亲唠叨,以前她担心我考大学,后来担心我找工作,现在又操心我找对象,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对于找对象这事儿,我也认真想过,可我的女同学要么名花有主,要么在外地工作。而且我现在也在外地有了稳定的工作,能选择的对象就更少了,这事儿急也急不来,只能由着母亲唠叨几句了。
刚回家那几天,我一直待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一方面是想好好休息休息,另一方面,我做的那两个梦和方永说的话,总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过了几天,一切都挺正常的,我也就打算出去活动活动了。
我翻出珍藏多年的通讯小本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看看能联系上几个以前的同学。
因为放假早,大部分同学还没回来,好不容易联系上几个男同学和一些女同学,我们约好晚上聚一聚,一起追忆一下青春岁月。
可就在我下午准备出门的时候,母亲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我爸妈都来自北方某省更北的地方,两家甚至在同一个镇。除了他们出来工作,家里的亲戚大多还留在那儿。
母亲接完电话就哭了,告诉我们外公可能不行了,让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做的梦,心里暗骂:他妈的,该来的还是来了,方永那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我赶紧打电话给一个同学,把事情跟他说了,让他帮我跟晚上聚会的同学道个歉,这次聚会我去不了了,等忙完事儿回来再找机会聚。
因为事情来得突然,下午已经没有火车了,我们一家人决定坐汽车,想尽快赶回去。
那天的天气也不好,下起了雨。按理说,这种天气坐汽车不太安全,但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汽车站里人山人海,好不容易买到票,等上车时已经快下午3点了。
车在大雨中开得很慢,母亲心情不好,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休息。我和父亲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心情聊天。
最近觉睡得比较多,而且我也没心思睡觉,就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
当时我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方永在那边?也没多想,反正我是来找他唠嗑的,他要是在,我过去找他就是了。
那灯光瞅着也就二三十米远,我顺着小道,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
可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这段路根本没我想得那么近。这会儿夜已经彻底黑透了,四周黑黢黢的,路边那些郁郁葱葱的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显得格外突兀。我走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快到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灯光,好像是个灯笼,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的。
这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惧,暗自责怪自己太冒失了。万一这不是方永,可咋办?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是什么人在那儿。要是再碰上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可就完犊子了。一想到这儿,我害怕得不行,转身就想往回跑。
就在这时,我定睛一看,嘿,灯边上站着个人,不是方永还能是谁?
一看到他,我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又继续往前走,脚步放得慢慢的,想着偷偷靠近,突然吓他一跳。可当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我的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怎么也迈不动了。我看见方永正挥舞着一把铁锹似的东西,在那儿吭哧吭哧地挖着什么。
刹那间,我猛地想起,这儿以前可是个乱坟岗。虽说这几年平了不少坟,表面上看不到明显的坟头了,但以前这里葬了那么多人,保不准随便挖几下,就能挖出个古人的墓。想到这儿,我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起来了,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方永是个盗墓贼?”
意识到这一点,我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太好骗了。
仔细想想和方永接触的这几个月,我只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个外地人,可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的事儿。也就是说,除了知道他是个外地男人,他的其他情况我一概不知。
现在看来,开书店能挣几个钱啊?说不定只是用来掩盖他盗墓贼身份的幌子。妈的,这下可麻烦了!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在路边的树林里,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方永的一举一动。
方永挖了好一会儿,看样子是挖好了。
果然,他真的在挖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坑里,掀开一块木板样的东西,估计是棺材盖,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似的东西,接着又把棺材盖推了回去,开始往坑里填土。
月光下,方永不停地挥动着铁锹,身影显得有些模糊。虽说月光还算明亮,可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我心里直犯嘀咕:方永要是个盗墓贼,图的不应该是钱财吗?可我没见他从墓里拿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拿了个包袱。再说了,躺在这墓里的人也怪,难不成是怕以后有人盗墓,就放个包袱当礼品,求盗墓贼高抬贵手?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
这会儿,方永已经把土填好了。估计这一阵忙活下来,累得不轻,他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样子是想歇会儿。
而我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只盼着方永赶紧离开,好让我也能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大冬天的,夜空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闪电,“唰”的一下,整个树林亮如白昼。借着这瞬间的亮光,我清楚地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方永。那一刻,他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这还是我认识的方永吗?他脸色铁青,表情僵硬,手里紧紧抱着那个又旧又脏的包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抱得那么紧,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闪电转瞬即逝,四周又陷入了黑暗。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那股熟悉的奇怪味道也随之弥漫开来,而且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这味道,不是化肥味,分明就是腐肉的味道,恶心得我直想吐,整个身子都被这股味道笼罩着。
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就像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这几个月和方永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那个晚上他对我的预言,他那如死尸般的左手,还有这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腐肉味......难道说,在我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生里,竟然真的碰到了僵尸?而且我还和僵尸一起喝了一个多月的酒?可不对啊,僵尸不都是一蹦一蹦的吗?不都是大白天不能见太阳的吗?我心里害怕极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大气都不敢出,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儿,离方永远远的。
我慢慢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可这该死的冬天,这冬天里该死的枯树枝,偏偏在我脚下“吧嗒”一声,被我踩断了。
“听不到听不到…”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感觉这条路怎么也走不到头,无比漫长。
“你准备到哪里去?”方永的声音突然在我身旁响起。
听到这声音,我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方永,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夜空。他站着,我坐着,我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吓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我…永哥,我今天晚上没事,想找你聊天来着。”我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回答。
“永哥,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啊。”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等于不打自招,承认我都看到了嘛!
“哦。”方永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估计是在笑我现在这副狼狈样。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
“不要,不要啊,永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永哥,我就是个穷光蛋,你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我就两千块钱存款,全给你。你看我这么瘦,肉也不好吃,永哥,你就饶了我吧!”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吓得魂飞魄散,都快给跪下来求他了。
“哈哈,你这是干嘛?”方永看到我这副熊样,差点笑出声来。
“笑你妹。”我在心里暗骂,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方永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也难怪你。”方永慢慢地开口说道,“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
他的语调突然低沉下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首先…”
书店老板冷不丁抛出的问题,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懵,愣了片刻,我斟酌着词句说道:“以前我是不信的,不过现在,嗯,有点信了。”
“嗯。你上次来的那天,我独自在店里守了一整晚,愣是一个客人都没等来。正打扫着卫生,准备关门大吉呢,你就来了。”
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语调平稳得如同静谧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你有没有琢磨过,为啥在你决定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晚,会晃进我的书店?又为啥在即将离去之际,你还跑去参加那场考试?那天晚上我瞧见你的瞬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仿佛咱们相识已久,是多年的老友。甚至我突然有预感,咱们铁定还会重逢,而且重逢的场景,我似曾在梦里见过,那种熟悉劲儿,没法形容,你可有过类似的感觉?”
“尼玛,”我在心里暗自腹诽,“你当我傻啊?你自个儿觉得熟悉,鬼晓得你憋着啥心思。我梦里头可从没见过你这号人物,梦里尽是些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玩意儿,哪能有你这个老男人的影子。”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嘀咕,嘴上可不敢吐露半个字。
“没有,我没做过有你的梦,所以没这种感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可能是我表述得不太精准。我是想问,在生活里,你有没有碰到过某个场景,让你莫名就觉得似曾相识?”
“这个......”我稍作思索,还真有。
想必大家都有过类似体验,生活中有时会遭遇一些事情或身处某个场景,明明确定自己从未经历过,却偏偏涌起一种仿佛曾经来过、似曾相识的奇妙感觉。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还专门翻看过这方面的书籍,里头说这种现象叫“即视现象”。
对于这一现象,科学界众说纷纭,给出了诸多不同解释,可至今都没能拿出一个让人完全信服的答案。大致意思是,咱们潜意识里藏着些记忆,自己都没察觉到它们早已在大脑里安了家,一旦遇到特定场景,这些潜在记忆就被触发,进而催生似曾相识之感。
想到这儿,我只好应道:“有的,确实碰到过这种情况。不过,这和你当时说我会留在这座城市,有啥关联吗?”
“呵呵,”老板轻轻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接着说道,“我觉得有关联。因为我信命,也信自己的直觉。我感觉咱们肯定还会再见。至于我当时那句话,这么说吧,对任何事情的预判,都有一半对一半的概率。你要是留下来了,自然会信我的话,保不准还会主动来找我;要是你走了,对一个陌生人的言语,顶多就当个耳边风,只当我是个神神叨叨的神经病,于我而言,也没啥损失,对吧?”
听完他这番话,我恍然大悟,敢情自己是撞上一个半吊子算命的,全靠瞎蒙。不过事已至此,我确实也没啥损失,又何苦较真呢?
我本是抱着解开谜团的心思来找这老板的,没承想,他给出的竟是这么个答案。
这时候,老板搬了个凳子,打算坐到我对面。刹那间,那股熟悉又刺鼻的味道再度袭来,像化肥的刺鼻,又似腊肉的陈腐,不过这次,味道似乎没先前那般浓烈了。
然而,就在书店老板即将落座的那一瞬,他的左手不经意间离开了一直紧贴的身体,微微伸了出来。虽说只是短短一瞬间,却被我眼尖地捕捉到了。
顿时,我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仿佛被通了电一般。
妈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皮肤皱巴巴、干巴巴的,像极了枯死的树皮,上面还留着长长尖尖的指甲,指甲缝里乌漆抹黑,不见一丝血色,活脱脱就是香港僵尸片里僵尸的手,又或是科教片里从古墓中发掘出的未腐死尸的手。
僵尸、死尸、诡异的味道。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尼玛,不会吧!一股令人胆寒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那是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老板似乎也察觉到我瞧见了他的左手,下意识地就想把手往背后藏,可已经来不及了。我像触了电门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接着慌不择路地向后倒退几步,后背“砰”地撞上了后面的书架,我颤抖着嗓音,嘶声喊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到底还是被你看见了。”书店老板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向我走来。
我紧紧地贴在书架上,眼神里满是警惕,死死地盯住老板的一举一动,双手紧紧攥住书架,心里盘算着,要是情况不妙,就把书架推倒,借机夺路而逃。
我滴神啊,难不成我真要命丧于此?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就是个书店老板罢了。至于我的手,是得了种皮肤病,拖了好长时间了,现在都快好了,就剩这俩手指还这样,我自个儿瞅着都难看,所以总想着把左手藏起来。”
听到他这番解释,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些。娘的,差点把我吓得尿裤子。
“原来是这样,我靠,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个怪物?是吧?哈哈。”老板爽朗地大笑起来。
“笑个屁啊,皮肤病都成那样了,还笑。”我在心里暗暗埋怨。
“小兄弟,没吓着你吧?”老板突然关切地问道。
“你说呢?你看我这一头汗!”
“那我明天请你吃饭。”老板一脸歉意地说。
“行啊,”我也没推辞,反正我这个职校老师,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啊!你电话多少?”老板问我。
我没多想,把电话和名字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他。我这人就这样,没啥心眼儿,对别人没啥戒心,反正咱就是个吊丝,也没啥值得别人惦记的。
瞅瞅时间,确实不早了,我起身准备告辞,老板把我送到门口,叮嘱道:“明天等我电话啊!”
“好的,还有,老板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呢。”
“我叫方永。”
我的父母都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镇,忙完外公家的事,我们一家便顺道去爷爷家过年。
爷爷家所在的村子,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穷”。村子坐落在山脚下,人口倒不少。村里主要有两大姓,一个是张姓,也就是我们家的姓,另一个是文姓,这两姓的人占了村里人口的九成。
这么多年来,两姓之间有不少人结为亲家,亲戚连着亲戚,正因如此,村子里的人特别团结。
到爷爷家时,一进门就看到叔叔、婶子带着孩子也回来过年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我已经好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感觉新鲜得很。
爷爷奶奶见到我回来,特别高兴。因为我们一家在外省,很少有机会回来,所以这次回来过年,他们格外欢喜,立刻动手去准备一些好吃的。
刚回来那几天,我每天早晨都起得很早,跟着爷爷在周边溜达。
这天早晨,我和爷爷越走越远,来到了离村子挺远的一座叫独山的山上。爬到半山腰,看到了一个山洞。
我好奇地问爷爷:“这儿怎么会有个山洞呀?”爷爷告诉我,这个洞叫狼洞,解放前洞里住过狼,解放后,人多了起来,狼就没了踪迹,但是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了,还是找地方躲起来了,反正是很多年都没有看到了。
一听洞里以前有狼,我就想进去看看。爷爷一把拉住我,严肃地说:“不能进,这洞邪乎得很。以前有人进去过,结果迷了路,怎么都找不到出来的路,只能顺着洞往前走,最后出来时,竟然到了海边,走了好几个月才回来。后来还听说有人在这儿见过十几米长的大蛇,这蛇一出来,乌云就会笼罩整座山。最后村里的人商量着用石头把洞口堵上了,但也没敢堵死,留了个小口。”
听了爷爷的话,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不敢提进去的事儿,催着爷爷赶紧离开。
爷爷笑着说:“你这孩子,真不知道你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刚才还嚷着要进去,现在吓成这样。”嘴上这么说,爷爷还是带着我下了山。
下山时,正好路过我们张家的祖坟。爷爷指着一些坟给我介绍,这个是老爷爷的坟,那个是老祖的坟,还有那个是老祖奶的坟。听到这些都是我的祖先,我心里立刻充满了敬意,恭恭敬敬的向每一个坟头都鞠了一躬。
可就在这时,从坟堆后面突然窜出一条两米多长的花斑大蟒,径直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最怕蛇这类东西,看到这大蟒,魂都快吓飞了,转身就想跑。
爷爷皱着眉头,急忙拉住我:“别跑,你越跑它越追你。”
听了爷爷的话,我不敢再跑,赶紧躲到爷爷身后。
这时,我听到爷爷自言自语:“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蛇了,这儿既没水,也没阴凉的地方,这么大的蛇是从哪儿来的呢?”
只见大蟒蛇缓缓地盘旋着向我们爬来,转眼间就到了跟前。虽是白天,我却能看到它眼中闪烁的绿光,甚至能感觉到从它身上吹来的阵阵阴冷的风。
大蟒爬到我们面前,不停地吐着信子,但没有其他动作。它实在太大了,足有两米多长,酒瓶子那么粗。它在我们面前停了一会儿,似乎还朝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又爬回了坟堆里。
我哪敢追过去看,爷爷倒是很冷静,拉着还在发抖的我说:“走,咱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也许是无法理解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对刚才看到的事情念念不忘,于是心有余悸地问爷爷:“爷,这蛇不会就是你说的住在狼洞的那条吧?它居然还活着?”
爷爷笑着说:“应该不是。刚才那条应该是咱家的老祖。我以前就听说,有人上坟的时候经常会碰到这种大蟒蛇,其实那就是死去的老人,老人看到后辈来祭拜,一高兴就会变成蟒蛇出来见见后人。不过我从来没见过,看来咱家老祖看到你很高兴,特意出来见你,说明他挺喜欢你。”
我的天,原来这是喜欢我的表现啊,可这方式也太吓人了。要是今天我一个人来上坟,老祖一高兴出来了,我估计当时就得被吓得尿裤子。
我们爷俩回到家后,爷爷没跟家里人提这事儿,我看爷爷没说,也就没吱声。回来时正好赶上吃早饭,一看到满桌的好吃的,我顿时把刚才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外公去世已经有几天了,爸妈一有空就去陪外婆,我有时跟着去,有时则跟着爷爷奶奶走亲戚。
这天,我拎着一大堆东西,跟着爷爷奶奶去舅爷爷家。一路上,我跑得可欢实了。
因为两家就隔着两座山,走山里的小路很快就能到,而且那条小路根本没法骑自行车,所以平时两家来往基本靠步行。
我一边走,一边问爷爷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爷爷心情不错,也乐意跟我瞎聊。
爷爷指着旁边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问我:“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吗?”我抬头看了看,这山没啥特别的,就是比周围的山稍高一点,山上稀稀拉拉长着几棵树,没看出有啥不一样。
“不知道,这山有啥特别的吗?”我拎着东西,气喘吁吁地问爷爷。
“这山叫孤山,是咱们这一片最邪乎的山。两座山之间的那个口子叫黑风口,就是大热天,那儿也呼呼地刮风,特别凉快。”爷爷一本正经地说。
“鬼山?怪不得邪乎,都叫鬼山了,肯定邪门!”
“不是鬼山,是孤山,山上也有个洞,和独山的洞一样。”爷爷连忙纠正我。
“哦哦,一个孤山,一个独山,哪个更邪乎些?”我连忙追问。
“要说邪,还是孤山更邪。很多人在这儿遇到过鬼打墙,那个黑风口,以前经常有劫道的,还死过人呢。”爷爷回答道。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黑风口。果然如爷爷所说,大冬天本来就冷,黑风口更是冷得厉害,山风一吹,让人不寒而栗。
我这人骨子里就透着股子自来熟的劲儿,一听书店老板说他叫方永,立马热络地接上话:“那行,永哥,咱明天见吧。还有啊,永哥,你下次还是戴个手套吧,刚才那一下,可把我吓得不轻,怪渗人的,哈哈。”
“好的,我会注意的,保证不会再吓着你。”方永嘴角噙着笑,温和地应道。
“那我走了,永哥。”我朝方永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一段路后,我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又回过头望向方永的书店。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子,正不紧不慢地锁店门。不知怎的,我心里总觉着哪儿不太对劲,可具体是哪儿,又跟雾里看花似的,怎么也说不清楚。算了,不想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莫名的疑虑甩开,撒腿小跑起来。一想到宿舍里那张热乎乎的单人床,困意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袭来。
这一夜,倒也平静,孤身一人,自然无话可说。可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一闭眼,方永那身影就钻进了梦里。梦里,我俩正照着约定,举杯畅饮,他那左手还真听话,乖乖戴上了手套。也不知聊了些啥,只记得我俩笑得前仰后合,我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等我低下头时,妈呀,画风突变!方永目光如电,那左手的手套不知啥时候已经掉了,僵尸般的手瞬间掐上我的脖子,小拇指上尖尖的指甲都快扎进肉里,我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我瞪大双眼,死死地盯住他,心里肯定在怒吼:“你,到底是谁?”我拼命挣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惊醒,大汗淋漓,心有余悸。
我麻溜地穿上衣服,打开宿舍门,清晨的冷空气“嗖”地灌了进来,冷得我一个激灵。我走到走廊上,迎着东方绚丽的朝霞,极目远眺。兴许是身份变了,这会儿我心里真真切切地觉着,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穷吊丝了,开始慢慢咂摸出一名人民教师的责任与担当。
正自我陶醉呢,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一看,是胡彤打来的,顺手就接了起来。
“傻X,起床了吗?”胡彤这一嗓子,跟高音喇叭似的,直接把我刚培养起来的高尚情操给震得粉碎。
“你妹的,什么事儿啊?”我也不甘示弱,立马怼了回去。
“晚上一起吃饭吧?”
“昨天不是刚喝过酒吗?你又发奖金了?”我满心疑惑,这家伙咋回事,天天想着喝酒。
“不是,就是几个新朋友,想聚聚,就想着叫上你一起去。”
“今天不行,我今天约好人了。”我懒洋洋地回他,心里还惦记着晚上和方永的饭局。
“靠,有情况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胡彤一听,声调立马拔高了几个分贝,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有你妹!”我没好气地回他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一天的工作又拉开了序幕,还是熟悉的内容、一成不变的节奏。不过在这简单又平淡的日常里,我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慢慢成长、成熟。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口无遮拦的愣头青了,开始察觉到时间的悄然流逝,还有那层虚荣的假面。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或许这样的人生轨迹,才是我命中注定要走的路。只有在面对昔日的同学、朋友时,我才会偶尔变回从前的自己,去追寻那份纯粹的快乐。
就在我被这慵懒的无聊感包裹时,下班的铃声响了,手机也跟着凑热闹,那熟悉的32和弦“发如雪”的铃声欢快地唱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方永。
“永哥,是你啊?”接电话的时候,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个噩梦,后背不禁微微发凉,一阵发紧。
“是我,晚上在哪儿吃啊?”方永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透着股子沉稳。
“随便,你说个地方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只要有酒有肉,哪儿都行。
“那就你们学校门口吧,价格公道量又足,呵呵!”嘿,看来方永这家伙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
“行啊,哪儿都行,只要有酒喝。”我笑着应道,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这一晚,我和方永碰了面,找了个小饭馆,一坐下就开喝。酒这玩意儿,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几杯下肚,我话匣子就打开了,刹不住车。我把自己的那些事儿,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倒给了他,大学的荒唐岁月、无疾而终的爱情、考试时的各种奇遇,一股脑儿说了个遍,也不管他爱不爱听。
方永呢,就静静地坐在那儿,是个绝佳的听众。不过他可不是光听,还会在关键时候,恰到好处地插上那么一两句。就这一两句话,直戳我心窝子,引起我强烈的情感共鸣。也就是这一场酒,让我打心眼里把他当成了好朋友,真应了那句古话——“相见恨晚”。
从那以后,方永就顺理成章地融入了我的生活。经我这么一介绍,他也慢慢走进了我们的朋友圈子。每次聚会,大家都会喊上他,他还是老样子,聊天的时候,大多时候当听众,偶尔附和一两句。特别是酒桌上,大家胡侃大学生活的时候,他总会一脸羡慕,听得入神了,还会时不时发出呵呵的傻笑。
这时候,我就会在心里暗笑自己:以前还疑神疑鬼,把人家当怪物,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后来有一天,我无意间瞅见方永把手套摘掉了。我下意识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嘿,那干枯的左手竟然变得和正常人的手没啥两样了,兴许是戴了太久手套,皮肤反而显得格外光滑嫩白。
“手好了,永哥?”我一脸惊喜地问他。
“是啊,又去医院瞧了几次,吃了一阵子药,已经完全好了。”方永笑着回答,脸上满是轻松。
“那太好了,终于不用当杨过了,哈哈。”我调侃起他来,大家都乐了。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过得飞快,转眼我毕业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就要到了。这天晚上,我例行检查完寝室,瞅瞅时间还早,就心血来潮,想去方永的书店逛逛。
这大冷天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我到了方永书店的时候,没瞧见他人影,店门却敞着。
“永哥,在吗?”我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回应我的只有寂静,只有店门口那盏白炽灯,在夜幕下散发着幽幽的黄光,“虚度”那块招牌,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刺眼。
我推门走了进去,店里空无一人。
“这人,咋回事啊?人不在店里,门也不锁。”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犯嘀咕。也就在这时,我肚子突然一阵绞痛,估计是下午在校门口吃的那碗面不干净。人有三急,这会儿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方永的店附近到处找厕所,可找了半天,连个厕所的影子都没见着。
眼瞅着这肚子越来越疼,我突然发现,放书的书架后面,有个门板看着像个门。大家都有过类似经验,有些小店,尤其是饭店,喜欢在后面墙上安个门,出去没准儿就是厕所。
我瞅见这门,心里一喜,第一反应就是:厕所肯定在后面。肚子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往后冲。果不其然,出门没多远,就有个简陋的小厕所,方永这人还挺细心,这么小的厕所,还装了个灯。
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刚蹲下,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那叫一个痛快,瞬间如释重负。
完事之后,我提着裤子,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吸着,边吸边往外走。这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靠山边的不远处,好像有灯光闪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