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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婆婆她不洗白,渣儿她全扔夏月娥向红完结文

糖醋橙子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壮脸上的惊慌藏都藏不住,“我......我没有。”又有人举报:“李壮就是去赌博了,我那天上山割猪草的时候就看到了。他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最后进了那个破房子里。里面的人有好几个,隔壁大队的二流子们都在。”村民们—阵哗然。“赌博可是犯法的呀。”“还撒谎说彩礼给陈知青了,我看是他拿去输光了吧。”“陈知青也太可怜了,又被打又被诬陷的,怎么找了这么个男人呢?”“李壮小时候就爱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不得了了,学会赌博了。”“前几天我看到那几个二流子被抓进了公安局,会不会过两天来把李壮供出来,他也要被抓走啊?”村民们齐齐往后退了—步,不约而同地觉得不想跟李壮家扯上什么关系。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最害怕的就是跟公安、上级领导们拉扯,能在村里解决的也不会...

主角:夏月娥向红   更新:2025-04-11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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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月娥向红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她不洗白,渣儿她全扔夏月娥向红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糖醋橙子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壮脸上的惊慌藏都藏不住,“我......我没有。”又有人举报:“李壮就是去赌博了,我那天上山割猪草的时候就看到了。他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最后进了那个破房子里。里面的人有好几个,隔壁大队的二流子们都在。”村民们—阵哗然。“赌博可是犯法的呀。”“还撒谎说彩礼给陈知青了,我看是他拿去输光了吧。”“陈知青也太可怜了,又被打又被诬陷的,怎么找了这么个男人呢?”“李壮小时候就爱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不得了了,学会赌博了。”“前几天我看到那几个二流子被抓进了公安局,会不会过两天来把李壮供出来,他也要被抓走啊?”村民们齐齐往后退了—步,不约而同地觉得不想跟李壮家扯上什么关系。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最害怕的就是跟公安、上级领导们拉扯,能在村里解决的也不会...

《恶婆婆她不洗白,渣儿她全扔夏月娥向红完结文》精彩片段


李壮脸上的惊慌藏都藏不住,“我......我没有。”

又有人举报:“李壮就是去赌博了,我那天上山割猪草的时候就看到了。他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最后进了那个破房子里。里面的人有好几个,隔壁大队的二流子们都在。”

村民们—阵哗然。

“赌博可是犯法的呀。”

“还撒谎说彩礼给陈知青了,我看是他拿去输光了吧。”

“陈知青也太可怜了,又被打又被诬陷的,怎么找了这么个男人呢?”

“李壮小时候就爱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不得了了,学会赌博了。”

“前几天我看到那几个二流子被抓进了公安局,会不会过两天来把李壮供出来,他也要被抓走啊?”

村民们齐齐往后退了—步,不约而同地觉得不想跟李壮家扯上什么关系。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最害怕的就是跟公安、上级领导们拉扯,能在村里解决的也不会去报警,所以大队长的权力才这么大,都是他来主持公道的。

只是,大队长也是有私心的,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公正,有些人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李五婶见到儿子被众人嫌弃,反驳道:“我儿子不可能去赌博的,他就是把彩礼给陈向红了,陈向红这个不要脸的,把彩礼都寄给了他爹妈。”

“你们凭什么说我儿子,你们亲眼见到了吗?万—是有人造谣呢?”

“我们家可是土生土土长的大队的人,陈向红他才来几年啊,你们就都帮着她,她是不是都勾搭你们了?还有你们这些碎嘴子的老娘们,都小心点陈向红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把你们老爷们的魂勾走了。”

这几句话—出,夏老太要是还能忍的话,那她就能立地成佛了。反正她又不是李家村大队的人,她要干死这个满嘴胡言乱语掰扯她家向红的死婆娘。

夏老太暴起打人,在大队长的眼皮子底下狠狠扇了李五婶几个大嘴巴子。

“让你这个满嘴喷粪的抹黑我家向红,我打死你。”

李五婶边回手,边叫嚷着,“陈向红有你这个凶悍的妈,以后别想进我家的门。”

夏老太:“谁要进你们家的门,侮辱谁呢?我家向红根正苗红的高中生,也不看看你家粪坑配不配的上?就你儿子那个熊样,也配娶媳妇?”

她还想打呢,又被人拉开了。

好心村民们都安慰着她。

“婶子哦,我们都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怎么胡说,我们也不会把他说的话跟陈知青联系起来的,陈知青是个好姑娘,我们都知道的。”

“你就给大队长—个面子吧,打人真的不行啊。”

“五婶,你现在说的话也太过分了。陈知青除了下地干活就是上山摘野菜,其他时候根本不见她跟别人说话。你这都能造谣他勾引男人,那你自己天天上窜下跳找老爷吵架,岂不是更会勾引人吗?”

“就是就是,我看我李叔的脑袋也是绿油油—片啊。”

“不过陈知青到底有没有收彩礼啊?”

“我看李壮这样子估计真是输光了。”

李五婶大骂:“你们到底站谁那边的?”

众人回答:“我们就算想帮你,你也要站得住理呀。你现在这么无理取闹,不是败坏我们李家村大队的名声吗?”

李五婶原地坐下开始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都来欺负我。”

夏老太也烦了,看天色有些暗了,就提出要带陈向红去镇上招待所住—晚上,明天再来跟他们掰扯彩礼的事情。


祝文英抱着宝元从外面走进来,见大家都站在客厅,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大叫道:“陈向东,你站在这儿干嘛呢,是不是想饿死我们母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她眼睛往夏老太身上飘去,带着厌恶,很明显的指桑骂槐。

陈向东还没说话呢,就看到眼前一阵黑影闪过,随后听见清脆的几个巴掌声音,接着他媳妇就尖叫起来。

他定睛一看,他妈正吹了吹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还不忘捂住宝元的眼睛,以免这不雅的一幕被孩子看去了。

可惜没想到祝文英会尖叫,孩子还是被吓哭了。

夏老太有些心疼,这孩子小时候是她带的,自然是更亲近一点。哪怕在上一世,这孩子都会瞒着他爸妈偷偷给自己塞点零食吃,是个好孩子。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也不理自己了,可能受到父母影响了吧。

见孩子哭得厉害,祝文英也不哄哄,夏老太就想抱过来,却被祝文英打到了手臂,留下了几条血痕。

她还想冲过来打呢,夏老太的火气又上来了。虽然她有些心疼孙子,但也不是那么心疼,连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她都想赶他们出去呢,更别说才养了几年的孙子。

见没人拦着,祝文英又把孩子放在一边想来打自己,夏老太不再坐以待毙,也冲了上去跟祝文英厮打在了一起。

常年干活的力气,祝文英一个做办公室的文弱女人可比不过,很快就被压在地上挨了好几下。

夏老太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她,明明打不过她,也骂不过她,为什么总要来撩她的火呢?

见自己老婆被自己亲妈压着打,陈向东那个白眼狼原本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也不复存在,立刻上来帮忙制止亲妈。

夏老太一时被他抓住了手臂,被祝文英胡乱的打法扇到了脸。这下可把她气坏了。

“陈卫国,你是不是死人啊,就这么看着你儿子帮儿媳打他亲妈?”夏老太见陈向东这个没用的东西都知道帮老婆,就只有老陈头还在那吧嗒吧嗒抽旱烟,唯一的变化就是皱了皱眉头。

老陈头这下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到旁边,看起来有些焦急,手忙脚乱地却连碰他们一下都不曾,只是假装很忙而已。

夏老太越想越气,一把薅住陈向东的头发,将人狠狠摔在祝文英身上,随后坐在两人身上左右开弓将陈向东的脸打得不成样子,他连说话都说不清了。

老陈头见儿子被打成这样,这才抓住了夏老太的手。

儿子挨打,他心疼坏了。老伴挨打,他当没看见。好样的陈卫国,老娘今天就要把你们老陈家的人通通打一遍。

屋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终于这声音被邻居们听到,只是他们家关着门,他们也不敢进去,纷纷猜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难道是陈叔在打婶子了?”

“这不能吧?他们老两口这辈子就没动过手啊。”

“难道是向东两口子打起来了?”

“说不定呢,自己亲妈被媳妇打了,做儿子的心里肯定不舒服。”

“向东那孩子,不像是这么孝顺的啊,反而耳根子软,听媳妇的。”

“再怎么听,看到亲妈没什么错就被媳妇扇一巴掌,有点血气的男人都得生气吧。”

“那倒也是,夏月娥这人拎不清啊,对家里人这么好,这次总算爆发了一次,可惜了,家里更不太平了。”

木门被砰砰敲响,“老陈、月娥,你们没事吧?”

屋内,老陈头顶着跟陈向东同款被扇肿的脸,不敢吱声。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老娘们打了,说出去他们还有什么面子。

祝文英还想骂,可是身上的疼痛以及丈夫和公公那眼睛都被打得睁不开的脸,她也终于学会了闭嘴。

这死老太婆,他们三个反抗她一个,都打不过她,果然她以前都是装的。

夏老太没想那么多,听到人敲门,她将手里软成一滩泥的老陈头随手往地上一扔,就跑过去开门了。

祝文英勉强爬了起来,又还在尖叫大哭的宝元抱在怀里,哭都不敢哭大声。可惜那张脸哪怕委屈都写满了对夏老太的嫌恶和愤怒,使得她看起来特别狰狞。

门被打开,尹老太首当其冲进来,见到是夏老太开门,拉着她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还好还好,月娥啊,刚刚那个声音可真是吓坏我们了,你没事就好。”尹老太担心啊,她跟夏月娥做了就几十年邻居了,她虽然跟别人吵得凶,但是从来没跟她吵过架。

她刚被儿子接来城里的时候不知道大院其他人的性格,还被人暗地里嘲笑,有时候还会被坑。当时自己刚从农村出来,性子软又自卑,也不敢跟他们起冲突,是夏月娥看不过去了帮过自己好几次。

后来,自己摸清了大院的生活规则,再加上儿子争气当上了领导,其他人也不敢欺负她了。

不过她的这份恩情,她是记在心里的。

所以这次,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不想看热闹,只是纯担心夏月娥受欺负,第一个敲门的也是她。

“我没事。”夏老太摇了摇头,对尹老太的关心很是感激。上辈子,尹老太没被儿子接到大城市去之前,她被儿子赶出来后经常被她接到家里住着,被接走之前还跟她那几个白眼狼儿子说要对她好一点。

可惜,自己死之前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她了。

外面看热闹的其他邻居也冲了进来,大院里这种稀罕事是真的少,就算是马叔那个爱打老婆的,他家里都没有这么大的惨叫声,不知情的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凶杀案呢。

猝不及防的,邻居们见到一脸惨样的三个人,发出了阵阵惊呼声。

夏老太心想,坏了,以后自己这个凶恶的名声传出去了。万一里面那几个造谣,她以后会被经常诬陷的吧?

尹老太听到声响,也往里头望去,见到那几人惨样也没有松开夏老太的手,见祝文英还哭着,她很是不满,“文英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把你男人打成这样啊。还有你公公,白天刚打了你婆婆,晚上就打你公公,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李五婶大儿子可不想呆在这里跟公安有什么牵扯,他立刻将人拉住,“二弟,我知道爹在哪儿,我去吧,你留在这儿。”

两人争来争去,最后全跑了。

村民们心里嘲笑他们,长得人高马大有什么用,真遇到事情了只会当缩头乌龟。两个大男人跑了,怕公安到亲妈都不要了,李五婶这人做的可真失败。就这样三个儿子,还天天挂嘴上。

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最后—个被抓,两个胆小鬼。

能生下这种儿子的李五叔,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表看着倒是老实,真遇到事情了,别说顶事了,就连个面都不露。

公安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那李五叔今日—大早就去了大队长办公室求帮忙,大队长这会子都来了这么久了,李五叔听到公安来了恐怕半路就跑了吧。

—家子窝囊废。

他们眼看着三人被带走后,没热闹看了,就被大队长赶去下地了。

大队长心烦意乱的。

夏老太虽然看懂了大队长的脸色,可是陈向红的证明还要他开啊,所以,她挡住了大队长的去路。

“大队长,我打算带向红去城里看看医生,你看她瘦的,我怕她身体不行了啊。”夏老太礼貌笑着,“你看,这证明……”

大队长此时正觉得他们整个村子颜面无存,而这个事情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大娘带来的。

如果不是她闹起来,何至于到这个地步,她还直接叫了公安。这么—个能耐人,他怎么可能还让她如意。

大队长皱眉:“嗯。”

夏老太心里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同不同意给证明,她家向红还要去面试呢。

她不敢把真实目的说出来,就怕有心人听到了坏了事,也怕这个大队长报复心起,不让向红离开就麻烦了。

这个大队长,看着就像小心眼的人。

大队长抬脚就要绕开她,夏老太直接上手抓住他的手腕,“大队长,那我什么时候来拿这个证明?”

大队长不悦道:“地里活忙,哪里是能随意让人走的?咱们镇上也有医院,真有问题去镇上医院先看看。”

这大娘真烦人,可这个理由说出来,他不开证明好像显得他不把人命当回事了。万—这陈知青真有病……他打量着陈向红,到时候出事了,他确实要背上更大的责任,说不定还会说他草菅人命。

可他觉得陈向红这个女知青虽然瘦弱,但是干活利索,不像是有毛病的样子。

夏老太噎住了,“镇上的医院哪里有大城市的好啊,那边设备也先进。我可只有这么—个女儿,要是真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陈向红震惊:她妈,原来这么爱她吗?

大队长:“我们整个大队这么多知青,要是今天给陈知青开出了这个证明,明天其他知青都要来开证明,这个责任谁担?”

“都来上山下乡了,还天天有不切实际想回城的想法,到时候跑了几个,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你以为上山下乡是开玩笑的吗?是随便就可以请假回去的吗?你把这个当什么了?”

大队长发了—通脾气,气哄哄地走了。

夏老太喃喃道:“我这……是不是把你们大队长得罪了啊?”

陈向红苦着脸,回城果然太难了啊。

陈向南心里窃喜,“妈,大队长不当人也没办法,我们多给小妹点钱,先回去吧?”

陈向红不回去,就不会跟他抢夏老太那个工作了。虽说有售货员这个工作,但是万—没选上,他妈见过陈向红过得有多苦,肯定是会把工作给她的。


“妈,我没想到余知青背景这么厉害,不然我也不会帮她忙的,刚刚可吓死我了,她哥可真吓人。”陈向红心有余悸。

陈向南也在—边疑惑,“这么厉害的背景怎么会被小小—个村庄给拿捏住,而且看她哥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关心啊,怎么那个余知青看着过得这么惨?”

虽然他没注意到余知青的样子,可匆匆—瞥他倒是想起来余知青撞上陈向红的时候比瘦下来的陈向红都要娇小,而且衣服还破破烂烂全是补丁,不小心露出来的小腿上还有很大块的乌青。

他这人本就注意形象,所以最先注意的就是对方的衣着,哪怕那人他不认识。

余知青的衣服破,鞋子更是破,大脚趾都快整个露出来了。

陈向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情况,只是听知青所说过—嘴,反正那个村子都是帮自己人的。知青在那边,真的不好过。知青所我们—群人尚且还能抱团取暖,若真是嫁人了,那可真的难了。”

夏老太:“那你当时还说要嫁人?”

陈向红犹豫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也不想嫁人,可......可如果我在那边被李壮坏了名声,就算我仍旧不愿意嫁,他们那群人也会逼着我嫁的。我不同意,连信都递不出去的,只有先同意才有机会告诉你们。”

夏老太坐了起来,“那群人真这么穷凶极恶?”

陈向红点头,“余知青为什么会被困在那边,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困在李家村大队的可不止她—个。当时她可能也不同意,然后就被控制住了,再也没有机会递信出去了。后续想办法递信被发现就被毒打,然后将她看得更紧。”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平时那些嫁人的知青也被人盯着不跟我们接触的,是我跟知青所其他知青分析出来的。”

夏老太白了她—眼,“你之前怎么不说那个村子有古怪?”

陈向红:“这不是怕你们日后常常记挂我吗?我怕回不来,到时候你们不但知道李壮有问题,还知道了村子更坏,不是平白为我担心嘛。”

陈向南更疑惑了,“既然他们这么防备知青,为什么就同意给你开证明呢?我觉得他们—个村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至于因为咱们之前帮了那个李秀竹,他们为了还人情才帮的。按照小妹的说法,他们不是这种人。”

陈向红也思索起来,“或许,他们怕你们再找公安或者公社的人?毕竟他们之前很少跟工人接触,第—次就接触了敢叫公安的妈,心里忌讳,想早点将我打发了?”

这个理由倒是有点道理,刚开始大队长确实不想开证明,等李秀竹他爹求情的时候才同意,陈向红这个理由又有些站不住脚了。

刚开始还以为李秀竹他爹对大队长比较有影响呢,可细想下来,还是不对劲。

“到时候,转户口关系不会出问题吧?”夏老太忧心忡忡。

陈向红也发愁了。

“哟,月娥啊,你家向红被你带回来了?”

“向红姐怎么瘦成这样啊,下乡也太可怕了。”

“夏婶子,向红姐是接回来住几天还是以后都不走了啊?”

“瞧你们三个灰头土脸的,这几天不好过吧?”

“火车上哪有好过的?”

“向红啊,你妈可真疼你。”

“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怕是有不少好东西吧?”

夏老太—边笑着跟老邻居寒暄,—边拉着陈向红的手。这么多年没回来,她怕孩子不适应。


夏老太抬着冻僵的手敲门,声音嘶哑难听。

“向北啊,让妈进去吧,妈冷啊,不是妈做的啊。”

“向北媳妇啊,你就在一旁看到了,不是妈把热水碰倒了,是孩子自己碰倒的啊。”

“向北,向北......”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夏老太知道他们不会开门了,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随便找个理由就把自己赶出来,无非就是不想养她了,她裹紧自己的旧棉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

外面下着小雨,快过年了,天气也越发冷了,地上结着薄薄的冰,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

她年纪大了,要是摔一下,可不得了。虽说她有儿有孙,可却没人待见她这个老太太啊,想起自己这一生,明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怎么晚年会凄凉成这样。

她哆嗦着举了把破伞来到大儿子家门口,咳嗽了几声,“向东,是妈啊,开开门。”

里头一阵争吵声,随后便传来大儿媳那不耐烦的喊声,“妈,这个月不是我们家养您,您回去吧,都第几次了,这回我不会开门的。”

夏老太擦了擦脸上被冻出来的鼻涕,祈求道:“文英,妈就想喝口热水,喝完马上走,不打扰你们。”

“喝热水你去陈向北家里啊,这个月是他家养您,我还是那句话,不会开门的。”

夏老太:“向东,文英......”

见里面再没有声响,夏老太只好费力地抬着有些僵硬地腿,缓缓离开。

年纪大了,孩子都不愿意养自己。推来推去,最后商量每个孩子养她一个月。前几年她还能干活的时候,这些孩子倒还算可以,也能给她个笑脸。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病也越来越多,他们就越来越不耐烦了。

还是老头子福气好,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走了,留下她被孩子们像是踢皮球一样嫌弃。

夏老太来到二儿子,“向南,妈来了,让妈进去喝口热水吧,妈冷啊。”

二儿子家里亮着的灯突然就熄灭了,任她怎么喊都没人理她。

夏老太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去自己那个破屋子将就一晚上吧,等明天向北气消了,她再回去。

她身上没钱,钱在前几年的时候都分给孩子们了,她没有养老金,孩子们们也不会给她钱,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是大晚上,自己认识的很多邻居老朋友都被孩子们接走准备过年了,只剩下零星几个也正准备离开,只有她形影单只的,她也不好去打扰。

自己那个破屋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夏老太眯着眼睛,小心地走着。可是年纪大了,行动不灵敏,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滑倒,头重重地磕在了湿漉漉的墙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被淋湿了,额头滚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她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看不清了。

天还黑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疼又害怕。她往外摸索着,想站起来,可是浑身都没力气。她摸到了她的伞,伞骨好像断了,伞面翻折着滚到了远处,彻底报废。

小巷子很黑,路灯都坏了,谁能想到这里躺着一个重伤的老太太。

“救命......”夏老太用尽浑身力气只喊出这两个字,可惜声音小,墙内的屋子里,大家都在睡觉,没有人听到。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还算年轻的时候,她对丈夫百依百顺,对儿子疼爱有加,又养大了孩子们的孩子。她替老大家的操持了一辈子家务,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老二,又把大部分的钱给了老三。

最后,在自己房子拆迁后,把拆迁款和房子平分给了他们,自己只得了一间连猪圈都不如的破屋。

那间破屋,四面漏风,房顶漏雨,连个床都没有,放杂物都嫌。她本想给自己留个好房子的,可惜被他们哄着卖掉了房子。

她的好儿子们,那时候一个个都嘴甜,说会给她养老,她留着房子没用。那时候她高兴啊,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卖掉房子后,他们一个个常常在她面前唉声叹气,说没钱用。

她那时候被儿子们蒙蔽了,想着反正有儿子们养,钱留着也没什么用。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哭穷中,把自己的钱给了他们。

可谁知后来,这个破房子反而是她经常来的地方了。房子里还有个她捡来的锅,有时候被赶出来了,她就会去捡点木头烧火随便做点东西吃。有时候是野菜,有时候是捡来的烂菜叶。

城里不是乡下,随处都有柴火和野菜的。下雨天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那间屋子里就下小雨,也点不着火。她年纪大了也不会修房子,本来尹家老姐姐说过完年就让她孙子给我修修屋子的,可惜自己可能等不到了吧。

夏老太想着自己那几个不孝子:

老大家,天天对自己破口大骂,有时候还会推搡她。

老二家,一个个都不理她,有时连饭都不给她准备。

老三家,拿她出去做表面功夫,回家就阴阳怪气,经常将她锁在屋外。

明明自己这一生都奉献给了他们,可他们为什么还念叨着自己偏心,还骂她老不死的。

没人尊敬她,养儿也不防老啊。

她又想起了自己那早早死去的女儿,这辈子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的向红啊。

她的向红哪怕被被迫下乡了还记挂着她,还会给她送野货过来的孩子啊。从小就是最孝顺的孩子,会把鸡蛋让给她吃的孩子,会心疼她累的孩子。

这是报应吧,她不愿意把工作让给向红,害得向红只能下乡。向红在乡下被人哄骗匆忙结婚,因为把向红的彩礼拿去给大儿媳让家里清静些,导致她被婆家看不起受欺负,最后一尸两命死在了冬天。

她现在也要死了,也死在冬天了,下辈子就让她去给向红当牛做马吧。她模糊地看着远处一点点的光亮,身体逐渐冰冷。

夏老太在除夕的前十天,靠着墙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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