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川宁风笙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西门少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南川宁风笙,讲述了「1v1甜虐,双洁,疯批偏执霸总」暴雨中他徒手刨开她的坟,抱着她嘶吼亲吻。她重生回到分手夜,这一世再不离开他!男主大恶狼,暴戾狂偏执狂,变态极端主义,嗜女主如命。南川世爵是北洲国至高掌权者,暴戾的他患有偏执狂障碍,手段血腥残忍无视一切法则道德。当恶魔遇到兔子,她就是他的世界规则!前世他囚她身,今生她诛他心。他爱到疯狂,倾尽一切拿命宠她,猩红着眼底近乎变态的偏执:“笙笙,我快疯了,你回来我的命是你的。”听说他思念成疾“死了”,这一世,换她掘他的坟墓。无逻辑,就是极致疯狂的偏爱~绝对苏爽。【萌宝、带球跑、野欲霸道总裁,追妻火葬场】....
《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喝粥。”宁风笙含住粥渡过去。
南川世爵突然翻身将她压进枕头,眼中是泠泠的笑:“当年想毒死我时,怎么不喂我喝农药?”他掰开她下颌检查牙齿,“宫烨给你装的毒囊呢?”
“……”
“股权书给你了还不走,宫烨让你留下来还想录什么?”他的唇滚烫,碾吻着她颤抖的睫毛,“我睡你时喘息的频率?”
宁风笙含住温热的粥再次渡过去,南川世爵突然发狠咬破她舌尖。
血腥混着咸粥涌进喉管,他喉结滚动着吞咽。
不管南川世爵怎么闹腾,宁风笙一口一口地喂着……
他嘴里各种挖苦各种讽刺的话不绝于耳,但每一口喂过去的粥,都照单全收。
喝完粥,宁风笙又喂他吃了药片,继续用冰袋给他降温。
南川世爵的体质很好,常年锻炼抵抗力高,即便他耍横不肯挂药水,也消热得很快。
莫斯隔一会儿就来看看,见宁风笙照顾得很好……
这换以前,哪次不是少爷照顾她?
哪怕少爷病重的情况,也还是他喷着热气抱着她去洗澡、穿衣。
像今天这样的待遇,少爷是头一遭。
“宁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替岗。”
“没关系……我不累。”
“少爷高烧降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睡着了,你去吃点东西,一整天照顾他你都累坏了。”莫斯催促道,“你不是想多长点肉?”
最后这句话,终于说动了宁风笙,她必须多吃点东西。
看着南川世爵昏睡的脸,他一声声喊着让她滚,但那只攥在她腕上的大掌就没松开过,一层冷汗泌在他掌心,她的手骨也疼得很。
宁风笙轻轻地将他的手指掰开,他攥得死紧,费了点力才让他松开。
她前脚才离开房去楼下用餐,南川世爵就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莫斯正在把窗帘拉上,回头见床上醒来的人:“少爷,您醒了?”
南川世爵薄唇紧抿,眼神带着暴戾之气落向床边的座椅……
“我看你高烧降了,就让宁小姐去休息下。”莫斯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你还不能起床!”
南川世爵蓦然起身,脚步虚浮走进盥洗间。
片刻后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
“少爷,你高烧没退,还不能洗澡!”
莫斯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半个小时了还在冲水,他下楼找到宁风笙。
宁风笙这回也吃得差不多了,跟着莫斯回房间。
浴室里冲浴的声音还在响。
宁风笙没有敲门,知道南川世爵洗澡没有锁门的习惯,直接拧开门把进去。
冰冷的水从蓬头洒下来,南川世爵裸着上身,站在凉水中浇灌着。
“你疯了!”宁风笙几步奔上前,将水阀关掉,“你还在发烧怎么能冲冷水澡?”
南川世爵一只手握拳,死死砸在墙上:“不用你管,滚出去。”
宁风笙立即找来大毛巾,围着他冰冷的身躯裹干着。
现在是四月天,房子里虽然有暖气,但这水还是很冰骨。
何况他发着烧,冲了半个多小时……
“病才好一点你就折腾,你希望真的烧死才甘心?”宁风笙擦干他的身子,又拿了一块崭新的浴巾裹在他头上,擦干湿漉漉的发。
莫斯从门口探头过来说道:“少爷的湿裤子得换下来。”
南川世爵浑身僵硬紧绷地站着,任由她擦拭,浑身萦绕着暴戾之气。
宁风笙把他擦干得差不多,解开他的裤头,将裤子脱下来。
莫斯已经拿来睡袍:“内裤也得脱……”
宁风笙看着他肌肉扎实的腿,半蹲着身,堪堪地别开着脸,将最后的底裤也脱干净。
“腿抬一下……”她扳着他的腿,想要将脱在脚踝的湿裤子拿出来。
南川世爵竟意外配合,从湿裤中抬脚走出两步。
宁风笙接过浴袍裹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身形高大,肌肉壮实,低垂着眸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呼吸炙热无比。
不方便,宁风笙就没给他穿底裤了,扎上睡袍的腰带,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南川世爵被她拉回床上坐下,莫斯已经拿来吹风筒,接好电源。
他坐着,她站在床边,面对面地给他吹着头发……
他的发很短,几分钟就能吹干,不像她的头发,又长又浓密,他每次都要给她吹半小时。
“这两天你都不可以洗澡了……”宁风笙拿起体温枪照了一下,41度8……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高烧,被他这通凉水又冲了回来。
“复烧了!”莫斯立刻急得拨打内线,叫医生。
宁风笙的小手贴上他的额头,摸着那火烧火燎的烫意,心口揪紧了。
“南川世爵……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川世爵冷冷地别开脸,眼尾却划过一丝得逞的阴霾。
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她在演戏……
但她这关心他、紧张他的模样,这辈子都未曾瞧见过。
他想多看几眼,那心脏如猛兽般撕咬揪扯的痛楚,才会消散几分!
医生匆匆赶来,南川世爵却根本不让任何人近身……
只有宁风笙可以靠近他。
不得已的情况下,莫斯建议宁风笙来为少爷打针……
她连针头都没摸过,给南川世爵打针?
“少爷烧得厉害,这样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宁风笙咬了咬下唇,看着南川世爵那张病态般烧红的脸。
“我试试吧。让医生现场教我。”
医生用莫斯的手做着了几次示范,又讲解了要领。
宁风笙眼睛是学会了,可是拿起南川世爵的手,她又不会了……
迟疑着,将针扎进去——
“没扎到血管。”医生提醒,重来。
“偏了,用指尖的力,不是手臂的力量……”
“又错了……”
“宁小姐,你倒是看清楚再扎啊!”连莫斯都喊了起来。
宁风笙连着扎了十几下,竟一次都没扎准。
奇迹的是那男人就那么靠着床头,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
可但凡换医生过来,他立刻暴怒地掀翻药瓶。
眼见着南川世爵的手背扎着无数小孔,宁风笙的手指发抖。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南川世爵挑起眉,难道她对他做的残忍的事不够多吗,“不愿意就滚,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不过是个佣人,门口拴着的那条狗,地位都比你高贵。”
“我知道了南川先生……”
……
夜晚,水雾漫过黑曜石浴缸,南川世爵正阖眼靠在鎏金雕龙壁沿。
宁风笙赤脚走进来,真丝睡裙被水汽浸成半透明,像团即将消融的雪。
“滚。”他并没睁眼,喉结滚过沙哑烟嗓,“谁准你进浴室?”
宁风笙怔了一下,他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她?
“我……帮你洗澡。”
这曾经是南川世爵最爱的娱乐活动之一,他最喜欢抓着她一起洗浴。
不过每次宁风笙都像上刑,眼皮子都懒得掀开一下,任由他上上下下给她温柔地清洗着。
他帮她清洗按摩过那么多次,她还一次没为他服务过。
宁风笙跪坐在南非羊绒浴毯上,舀起温水在他身上淋着……
学着他以前给她清洗的动作,她拿了起泡网挤上沐浴露。
“这么贱?”他冷然挑眉,“不如脱光了进来?”
宁风笙竟真的脱去睡衣,就要进浴缸——
南川世爵豁然睁开眼,看着她身上那长长短短的伤痕。
虽然每天都在涂好药,被荆棘丛割破的伤痕也不深……但还并不能碰水。
“你想把这一缸水都弄脏?”
宁风笙才伸过去的脚尖,被他抬腿踹了出去。
宁风笙只好坐在浴缸边,轻柔地将玫瑰精油抹在他心口疤上:“水温调低些好吗?太烫了,你的伤口……还疼吗?”
“现在关心我疼不疼,当初扎过来的时候你只恨没有多用力,把它捅穿?”
“对不起……”
南川世爵看着她这副乖乖的,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
是抑郁症让她性情大变?
大掌扣住她的手,狠狠擦过他腹肌下的刀疤:“数清楚,你欠我多少道伤?这辈子怎么还给我!”
他堂堂南川少爷,谁能伤得了他?只有她……
宁风笙吸了口气冷气,眼圈泛红,她以前就像中蛊了似的,满心觉得南川世爵是个囚禁她的恶魔,下手毫不留情……
“你想我怎么还给你?”
“用心去设计礼服,别给我敷衍。”
“你真要娶她?”宁风笙睁大眼,压抑着心口揪扯的痛,“你爱她么?”
“林小姐今早试戴了你的婚戒。”他冷笑一声,对“爱”这个字眼嗤之以鼻,“嫌尺寸小,熔了重做。”
宁风笙身形微颤,明知道她在乎那枚戒指,他非要融了重做……
他有的是钱可以买新的,就是想要消灭所有与她有关的痕迹。
“今天佣人把我的东西全都收拾了,丢去了阁楼。”宁风笙认真给他揉搓擦洗着问,“你明明可以再买一个别墅送给林小姐住,却非要把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替换了……是不是你想在心里,把我的痕迹抹除?”
南川世爵勾起唇,水面倒映着他淬毒的笑:“我心里还会有你的痕迹?”
“没有最好……“
她的话,不知道又哪里惹怒到他了。
南川世爵刻薄地说道:“赶着送上来,不就是为了求我上你?”
宁风笙被他戳破心思,小脸僵了僵……
他们不发生关系,怎么有孩子?没有孩子的话,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结婚了。
可是她不主动,南川世爵完全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就你也配?”南川世爵将浴巾甩在她身上,他指了指镶钻的龙头,“舔干净。”
氤氲水汽凝在她睫毛,她俯身时看到龙头底部刻着赠吾爱笙笙,这是他们刚搬来别墅时,南川世爵定制的浴缸……
他说他最喜欢床和浴缸,这是他们最私密的地方,所以这两样都是为她定制的。
就在宁风笙发怔之间,南川世爵踩住她濡湿的发尾:“怎么不问问昨天坐在这里的是谁?”
“林小姐怀孕了你还……”她诧异。
她当初怀孕,他哪怕浴火焚身,也忍着没碰过她。
哪怕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他也坚持不碰她……怕她出一丝丝的意外。
“为了大人和小孩的安全,你最好还是克制,”宁风笙垂下脸,“我不介意把我当泄欲工具。”
“你看看你自己,脱了衣服就剩下一把骨头,我对你能有兴趣?”
泄欲工具这四个字,砸在南川世爵的耳里、心里,刺得生疼。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工具……
他想要女人,勾勾手指,无数的女人愿意上他的床。
“那我胖一点儿,你就会有兴趣了吗?”宁风笙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确很瘦,“我明天就加餐,每天都多吃点高热量的食物。”
“这么急着爬床?”南川世爵眯起眼斜睨她……
这女人确实古怪,曾经最讨厌被他抓进浴室,最厌恶和他有任何肢体碰触的亲密。
现在竟然想他碰她?
“南川世爵你也要多吃点,你也瘦了……”宁风笙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擦洗着。
南川世爵薄唇抿紧,以为她从未关注过他,竟然能看出他瘦了。
“我明天跟莫斯说,让他也给你定制营养餐……”
“你在管我?”
曾经,他多希望她眼里有他,多管管他。
哪怕她仅仅是厌恶烟味而不让他抽烟,他也高兴她管着他不抽烟。
“我想管……想管你一辈子……”宁风笙鼻尖发酸,但是想起他不喜欢她哭,她强忍下泪水,“但是没机会了是不是?”
“……”
“南川世爵我……”
“废话那么多?让你给我洗澡,别一直聒噪!”南川世爵突然凶她,长长的睫毛闭上了,一副厌烦至极,再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气氛好不容易走向温馨,她可以跟他正常说几句话……
这些天,他只要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棍的,语言刻薄……
宁风笙不再发出声音,认真把他洗得干干净净,等他走去淋浴间冲干净后,就第一时间捧着大毛巾给他裹干。
餐厅摆着丰盛的早点,莫斯解释道,这些都是为了孕妇做的营养餐。
南川世爵用银餐刀挑起林蕾西一缕卷发,扫一眼正蹲在灯下擦地的女人。
“管家没教过你?”他嗓音阴冷没有丝毫温度,“下人该跪在阴影里。”
宁风笙挪进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心里发苦。
南川世爵眼角余光瞥过她的身影,胸口涌起难以抒解的戾气……
林蕾西搅动燕窝盏的银匙突然坠地。
“哎呀。宁小姐帮我捡?”
南川世爵用鞋尖挑起她下巴:“聋了?”
当宁风笙伸手去捡,他的皮鞋碾在她的手背上:“下等人就该用下等法子捡,像狗一样叼上来。”
宁风笙眸光暗闪,委屈的眼泪弥漫上来……
“这就委屈了?受不了你随时可以滚!”他盯着那碍眼的泪水。
宁风笙将银匙叼上餐桌。
南川世爵突然扯住她的长发:“喂我。”
她靠他那么近,闻到他身上的体香……
红汁液顺着他的喉结滚落,滴在她女仆装的蕾丝领口……
林蕾西眼中掠过嫉妒的神色:“爵哥,她的头发好漂亮呀,我想要她头发编的餐垫。”
“剪。”
宁风笙不敢置信——
这男人曾经最爱她这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发质被养得很好,及腰长度,每次修剪他会亲自监督,多剪一点都不行,最喜欢用手指把玩缠绕着她的发丝。
林蕾西接过剪刀,咔嚓剪着……
“多剪些。”发丝坠入餐盘,他嗓音冷漠,“你当狗的样子最漂亮。”
头发被剪的坑坑洼洼,宁风笙闭上眼,像一个被玩弄的娃娃任由剪着。
南川世爵突然倒了胃口,眼色划过一丝嗜血的光——
林蕾西很识时务地放下剪刀:“爵哥,我想吃虾。”
“剥。”
宁风笙弯腰准备剥虾。
“佣人该跪着伺候主人用餐。”他扯松领带,每一次语言攻击都直击要害,“还是说……你更怀念当床奴的滋味?”
“南川世爵,就当我欠你的……还你的。”
宁风笙身形一屈,陡然跪了下去。
南川世爵泠泠而笑,这女人曾经宁死不为他折腰,现在说跪就跪,说爬就爬……
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你以为这就还我了?宁风笙,你欠我的是一条人命!”
“爵哥,我脚疼……”林蕾西抬起一只脚。
“没听见?给她揉脚。”
宁风笙捧起林蕾西的脚,脱下高跟鞋,在她的脚踝上轻柔地按着。
“不是那里,再上点,再左点,再右点……真蠢,这点活都干不好。”林蕾西突然狠狠一踹,将宁风笙踹倒在地,“你就是诚心按痛我。”
宁风笙小脸倔强而苍白。
“宁小姐当心呀。”林蕾西突然碰翻海鲜粥,滚烫的粥淋上宁风笙的脖颈,“哎呀,那是爵哥最爱吃的……”
“这么喜欢伺候人?”南川世爵还嫌不够,让宁风笙伸出手,将整碗粥倒在她颤抖的双手上,“那就接着去喂狗。”
“爵哥,你的裤脚沾到粥了……”
南川世爵猛地扯过她的长发按向椅脚:“这么爱演贤惠?”他掰开她的嘴唇,将裤脚塞进她的嘴里,“舔干净。”
……
一整天的折磨无休无止,总有新的屈辱花样。
宁风笙早就知道南川世爵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他的温柔只为她一个人展开……
是她,亲手粉碎了这份柔情。
所以他现在为了报复她,化身疯狂的魔鬼。
他恨她——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怒张的恨意。
恨她恨得要死,所以重生前的三年里,他一次也没出现过她面前,他永远不原谅她!
那为什么当她死去,他又要疯狂地扒开她的坟墓,把他的心掏给她……
深夜雷声碾过阁楼时,宁风笙正给林蕾西熨烫真丝睡裙。
“她要喝红枣茶。”南川世爵撞开门,将她按在熨衣板上,“用你的血煮。”
宁风笙拿起剪刀,沉默地划开手腕。
血珠滴进骨瓷杯——她想起她把刀插进他心口那夜,一样的鲜红色。
南川世爵黑眸里的光芒震颤,没想到她这么果决,突然掐住她脖子灌下那滚烫的血茶:“你当年也是这样——”他扯开他心口露出的手术疤,“也是这样一刀捅进我心口,逼我签股份转让书。”
宁风笙呛然地咳着,无法辩解。
是,她曾经眼瞎心瞎,才会看错了人,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我错了,原谅我……”
“晚了宁风笙,别想求得我的谅解!”
林蕾西在晨浴时尖叫——
她的宝石手链掉进下水道,非要宁风笙伸手去掏。
南川世爵倚着大理石柱,看污水漫过宁风笙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有被瓷片割破的伤口、也有被粥汤上的水泡。
“爵哥你看!”林蕾西突然举起宁风笙的左手,婚戒在无名指勒出烫伤起泡的痕,“她还戴着你送的赃物呢——”
那枚他亲手设计,送她的求婚戒指——
曾被她不屑一顾从窗口掷飞,落在后花园的荆棘丛里。
她说:我绝不会戴你给我的奴隶镣铐。
他的求婚戒指,在她眼里是奴隶镣铐。
南川世爵眼底的血光怔住,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哪来的?”
“我……我从后花园里捡回来的。”
那一片全是荆棘灌木丛,连下人都不愿意去,宁风笙没辙,只好亲自去捡。
她在那荆棘丛里扒拉了三天,才找到这枚戒指……
南川世爵眼瞳紧缩了两下:“这次宫烨给你派了多大的任务,值得你如此演苦情戏?”
“跟宫烨没关系……你别碰我的戒指……”宁风笙尖叫着,眼睁睁看着男人摘着戒指。
这一天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都逆来顺受……
然而此刻,她却像头小倔驴,拼命反抗。
“南川世爵……求你了……”
求……
她很少用这个字,除非求他放了她。
既然他放了手,她怎么还要赖在他的世界里给他添堵?!
“就你,也配?”南川世爵把她紧紧握成拳的手指掰开,“别逼我掰断你这根手指……”
「你是我的命,放你走,我就活不成了。」
「只要你愿意,整个北洲国的女人排队做你的妻子。」
「南川太太的位置,只有你能坐!」
骗子,说过永远不会对我撒谎的,你骗了我……
宁风笙的泪水源源不断从眼角滚落而下,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
南川世爵……别走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
宁风笙紧紧攥着那只手,贴向她流泪的脸颊。
整个宁家的人都被宫烨骗了,都在为宫烨做事……
她如果被扔回去,宁家人一定逼她和宫烨结婚。
就算她不结婚,宫烨也不会放过她的背叛,毕竟她的心脏和苏舞的匹配……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把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用完,等把宁家人全部榨干——
她死也不会把这颗心脏给苏舞的,死之前一定要把这颗心脏捅穿!
……
“少爷,这是用宁小姐的发丝编织的手链。”莫斯呈上来一个银色托盘。
在红丝绒布上,用发丝编织的手绳缠绕着银色铃铛,垂下红色绑带……
南川世爵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抚摸,是她头发的质感,很丝滑,还有一股只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打开保险箱柜,他将发绳小心放好。
这柜子里存放的全是与她有关的物件……
有用她的乳牙磨成的小珠串,这还是从宁家的杂物间里找到的——
有她的绘画稿,她第一次烤焦的饼干,她去庙里求的幸运牌……或许是给宫烨求的,他看到了就抢了过来。
还有她的手工品,她第一次落红的那截床单,她怀孕的诊断单……
南川世爵将那张诊断单拿出来,曾无数个夜晚对着这张纸兀自发笑!
他以为,只要他们拥有了共同的孩子,她就再也不会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五个月的孩子,已经有雏形了,他还带着她去做过几次b超。
宁风笙,你怎么狠得下心。
南川世爵将那张诊断单揉皱了扔进垃圾桶,又捡起来放回原处。
在b超图边上,放着一个笔筒大的骨灰盒罐,装着宝宝的遗骸……
他只晚去了一步,等他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正好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块捧在医生染满血的塑胶手套上。
是个女孩,也许是个长得像宁风笙的女孩……
南川世爵胃部翻搅起来,突然又想要作呕!
他扶着保险箱柜门,吐得胆汁都快流下来了……
“少爷,不如给小小姐安葬吧?”莫斯在一旁看着,红了眼眶,“我联系墓园……”
“闭嘴!笙笙最怕黑……每次打雷停电,她都会钻进我怀里。”南川世爵扯着殷红的唇,冷笑着说道,“这孩子像她,才五个月,你想让她待在黑漆漆冷冰冰的墓园里?”
莫斯不懂,五个月医院都是直接扔垃圾桶处理了。
只有少爷会当成宝捡回来,还举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
虽然那个葬礼没邀请任何人,但是该有的流程全都有,除了没有下葬。
这是个没有带着爱而被遗弃的小孩,南川世爵说,是他的罪。
如果这孩子是宫烨的,宁风笙巴不得就会生下来了。
“少爷你千万别这么想,孩子才五个月,还没成型……”
“你懂什么——!?”南川世爵突然嘶吼,如果那孩子没死,现在快要降生了。
他本来,快要做爸爸了……
他算过日子,十月怀胎,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她的预产期。
保险柜的电子屏突然闪烁,播放着宝宝在宁风笙的肚子里的四维彩超录像……
当时录制的胎心仪轻轻响着,是那孩子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如此鲜活。
南川世爵抱着骨灰盒,背低着桌腿缓慢滑坐在地。
电子屏又切换了一个画面,宁风笙在海边骑马的录像,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和长裙飞扬。
她笑得很开心,可是当她的脸一看向镜头,就变得冷冰冰。
她对着他,永远都没有好脸色……
南川世爵把骨灰盒贴近屏幕,声音温柔得可怕:“看,妈妈在和你玩捉迷藏……”
莫斯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惊悚极了——少爷的爱偏执得可怕,有时候近乎变态,对宁小姐的掌控欲也是炙热到极致,难怪宁风笙被逼得无法喘息,只想要逃。
……
夜晚,宁风笙的高烧终于有所降退。
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看到输液袋一滴一滴地掉着……
今天是第七天,她没能找到那枚戒指,南川世爵会送她滚蛋了。
他一向言出必行,如果他赶走她,她还能怎么办?
宁风笙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拔掉软针,在偌大的别墅里找了一圈,最后莫斯告诉她,少爷在书房里,一整个白天都把自己关在里面。
“少爷就那样抱着小小姐的骨灰……不吃也不喝……宁小姐劝劝吧。”
“小小姐的骨灰?”宁风笙诧异,哪里来的骨灰?
“就是宁小姐打掉的那五个月的小孩,已经有雏形了,少爷一直喃喃着像你……”
当然,五个月都还看不清五官,不可能真的长得像宁风笙,那不过是南川世爵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宁风笙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把那个胚胎捡回来了……?”
“还举办了葬礼,宁小姐不喜欢这个孩子,少爷就没让你去。”
“葬礼……”宁风笙嘴唇颤抖着,他疯了,但这很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毕竟南川世爵有过更多疯狂的行为……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叩响了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死寂:“南川世爵,是我。”
“滚。”
“我想跟你谈谈。”
“……”
“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们最后不能再谈谈吗?”宁风笙近乎哀求地问。
书房里静得可怕,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门被豁然打开,一股浓郁的酒气喷发。
南川世爵在里面喝了不少酒,房内没有开灯,窗帘密闭,一股压抑的气氛。
宁风笙走进去,随手关上门。
这男人转身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她冷冷地站着。
宁风笙被重重推搡出去,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
“蕾西姐喜欢银河元素,你学着点。”
银河?宁风笙脑海中蓦然想起那件星空纱的礼裙……
“看!”混血模特突然指向宁风笙胸口,“她的纹身和蕾西姐的好像!”
更衣室空气瞬间凝固。
此刻林蕾西正撩起高定礼服的鱼尾裙摆,露出大腿内侧一模一样的纹身刺青。
宁风笙低眸,难怪南川世爵今天让她穿大v领,让纹身露出来。
原来……他给林蕾西也纹了个一样的?
心口倏然刺痛,那纹身变得讽刺又碍眼。
林蕾西踩着8公分红底鞋逼近:“爵哥说她只配跪着擦我们的婚房地板。”
宁风笙早知道今天来会被羞辱,南川世爵也应该很清楚……
但是,他还让莫斯把她送了过来。
“这枚戒指,据说是爵哥祖母遗物改的。”林蕾西抬起手,露出手上的戒指,“原来的尺寸不合适,给我改了圈号。”
宁风笙看着那枚戒指,心中划过涩然的冷笑。
“想看?”林蕾西摘下那枚戒指递过来,突然松手,戒指精准地滚进下水道格栅!
同样的戏码,她用第二回。
“赔!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穿铆钉夹克的造型师突然薅住宁风笙长发,将她的额头撞向化妆桌台面!
鲜血渗出,她眼角余光看见林蕾西翘起的嘴角。
啪!秀场手册狠狠扇在她脸上:“贱人,南川先生不要的下等货!”
“婚纱的腰封用你流产那晚染血的床单改制如何?”
“中式婚纱吧,必须由她的鲜血染就……”
“她就是用这张像蕾西姐的脸勾引的南川先生吧,给我狠狠打她的脸……”
宁风笙的头发被抓起来,脸上挨了五六个耳光,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只感觉右耳嗡地一声响,有鲜血从耳朵里流出来。
然后,她听到的咒骂声明显小了分贝……
南川先生宠爱宁风笙在整个北城是出了名的,这家Sheng的时装秀场据说是为她打造的,每件作品都是她亲手设计。
可他突然要娶林蕾西,把宁风笙的形象大使换了,店名也改了。
这不显然告诉所有人,宁风笙失宠了……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宁风笙以前有多风光,就有多少人嫉妒。
现在她从神坛跌落,这些人又怎会放过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南川先生。”门外响起低呼声。
更衣室骤然死寂——
当那抹冷淡的身影走进来,宁风笙正蜷缩在一角,发丝凌乱,苍白的小脸却始终倔强。
林蕾西的身影一闪,挡在南川世爵看过来的目光,搂住男人的腰:“爵哥,你来探班?”
造型师一把将宁风笙按在椅子上,用粉饼给她盖妆时低声说道:“想告状就弄死你。”
告状?恐怕,这就是他一手安排……
“宁小姐,下午学到了什么新课程?”南川世爵身边跟着的特助mr.李问道。
“蕾西小姐喜欢星河……我想以星河的主题给她设计婚纱。”
“是么?”南川世爵的目光看向林蕾西。
“宁小姐好像不想为我设计婚纱,刚刚借我的婚戒看,却故意掉进了下水道。”林蕾西恶人先告状,搂着南川世爵的脖子娇滴滴说道。
“买新的。”
“我就要那枚,据说是爵哥祖母的遗物改的,意义不同……”
南川世爵冷冷扫了一眼,mr.李马上说道:“这就派工作人员找。”
“刚刚这个小裁缝说蕾西姐脏,配不上南川先生。”造型师说道。
莫斯看着他眼底涌起的血腥:“少爷,你折磨了林小姐一晚也够解气了,跟林家人没关系。”
“闭嘴!我没让她爬着出去,已经算仁慈!”
莫斯叹了口气,少爷真是很暴戾血腥啊……得罪他的下场太惨。
“宁风笙,你看到我教训她了?为什么还不醒来?我讨厌你这副不言不语像个木偶死气沉沉的样子……”南川世爵攥着宁风笙的肩用力摇晃,医生说,她发病是情绪受到了刺激。
他刚刚替她出了恶气,她凭什么还不醒!
“宁风笙,你别以为得个抑郁症就可以躲过我……醒来……我叫你醒来看到我!!”
他突然狂躁地抓起她的手腕,亲吻那细小的伤口:“我不许你再自虐自残,听到没?”
林蕾西浑身痛得厉害,她很快听说,在秀场化妆间欺负宁风笙的几个模特都被殴打了一顿,还被踢进业界黑名单。
南川世爵点名了一定要打脸……
莫斯亲自动的手,他甩耳光用的是劳力士,说这是少爷给看门狗的勋章。
“林小姐,如果你想跟少爷的婚礼如期举行,就最好乖乖的,别碰你不该碰的。”
“我一直都很听爵哥的话……我会收敛的。”
站在二楼,她看到南川世爵抱着宁风笙穿过后花园,放在秋千架上。
月光漫过他那张嗜血冷酷的脸,他垂眸看她的眼神却是化不开的温柔……和平时面对宁风笙的冷酷阴鸷根本判若两人。
是她低估了宁风笙在南川世爵心里的位置。
她真的想不通,既然爱,为什么要伤害?
这个男人,像是个疯子。
林蕾西苦笑,她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内心变态扭曲的疯子。
……
宁风笙醒来的时候,又在那间充满阳刚味的房间里。
这张大床她和南川世爵纠缠过日日夜夜,不过现在不再属于她……
她记得昨天趴在工作室画设计图,什么时候上了这张床?
深怕南川世爵又出现在她面前,一顿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她穿上拖鞋跑出了房间。
回到工作室,发现她画的那设计稿全都不见了,昨天她明明爆发式地画了十几张……
加上废稿,起码有上百张,散得到处都是,现在却一张都没看到。
南川世爵不满意?又把那些稿子扔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才会满意——似乎怎样他都不满意!
手机铃声响起,她心烦意乱地看了眼,宁家。
“宁风笙,你跟南川少爷是分手了吧,我看到市里所有的sheng服装工厂都换招牌了,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南川少爷快要结婚了……”
来电的是继妹宁姗姗:“那个女人叫林蕾西,是个超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们?好歹你也跟了他几年,你求他千万别殃及宁家?”
宁风笙冷笑起来,果然没事根本想不到她,一打电话就是连续的质问。
“你别忘了,宁家有今天都靠南川先生,你们分手了,我们全会跟着完蛋!”
“关我屁事。”宁风笙冷淡地说着,就挂了电话。
她和南川世爵在一起3年,他比她大3岁半……
他是在宁家最惨的时候出现的,宁父踩进金融陷阱,深陷牢狱之灾,一场车祸又带走了宁母……她背负巨额债务,又被自己的亲叔叔骗进声色场所。
在那个权色交易的场合,她变成商品。
五百万,是她的一夜……
酒水从她的头上浇下,衣裙被撕扯得破碎不堪,身上甚至有鞭打和淤痕……
她的一滴泪,就能让他的暴戾妥协。
曾经她只要哭,就是最大的杀器。
他叫她小哭包,但那些泪水跟现在比起来,不过尔尔。
可现在不管她流多少泪,南川世爵看着也是一脸麻木了,无动于衷了。
宁风笙,别再把你没出息的样子给他看着,让他嘲讽你!
宁风笙清洗了好几次脸,让那酸楚难过的感觉压抑下去。
但当她打开门,看到林蕾西不知何时钻到了南川世爵的怀里,而睡梦中的男人手自然地搂着女人的腰身,两人亲密拥抱着睡在一起的画面,又深深地刺激了宁风笙的眼。
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也许她不在的时光里,南川世爵经常和林蕾西这样抱在一起睡。
这样亲密相贴的姿势,他们睡得那么自然。
宁风笙站在床边,像一缕幽魂,怨怨地瞪着床上拥睡的男女,眼泪无声无息流淌。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窗外的光芒射进来,鸟儿鸣叫的啾啾声响起,她一双腿站得有些麻木了。
南川世爵身形转动了一下,像是要醒。
宁风笙猛地惊醒过来,几个快步冲回盥洗间……
房门上锁的声音,终于把床上的人吵醒了。
南川世爵眼睛还未睁开,手下意识朝怀里的女人揉了一把,靠过去嗅她的体香。
然而,那刺鼻的香味让他皱起了眉,他的身体立刻抗拒地将人甩开。
南川世爵睁开猩红的眼,哪个该死的女人不要命,敢爬他的床?!
林蕾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她微微吃痛:“爵哥……?”
南川世爵暴戾的眼打开,看清床上的女人,脸色冷了几分。
“我昨晚肚子不舒服,所以就跟你一起睡了,你忘了?”林蕾西抚摸着腹部,“刚刚那一脚,好疼呀……”
南川世爵目光落到她腹部,闷声问道:“踹哪了?”
要不是床足够大,林蕾西刚刚都被踹下床了。
她爬过去一点,讨好地说道:“我护着肚子的,没踹到宝宝。”
“还疼?”南川世爵问。
“不疼了……”林蕾西娇柔地笑着,突然回过身看向盥洗间。
宁风笙垂着眼,脸上挂着水珠,刚出来就看到南川世爵在关心林蕾西的肚子。
“爵哥,要不然你再听听宝宝的胎心?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林蕾西嘴角勾起坏笑。
南川世爵浓眉扬高,也看向某人——
宁风笙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隐形的,不想一大早起来就被这两人秀恩爱,喂狗粮。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强,昨晚就应该回自己的房间!
她垂下脸,几个快步靠近床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
突然,一只男人的大手精准抓住她的手腕——
宁风笙赫然抬头,那双肿成核桃的双眼正好和南川世爵对视了个正着。
“哭过了?”南川世爵瞳孔微微紧缩。
宁风笙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刚在镜子里看到,像被蜜蜂蛰肿了,属实有些夸张。
谁让她昨晚的眼泪断断续续地流,流了一整晚……哭得那么狠……
“我昨晚做了噩梦。”宁风笙抽回自己的手,眼神闪躲。
“把听诊器拿来。”南川世爵抬了抬下巴,指挥她去拿扔在茶几上的听诊器。
宁风笙背脊僵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又开始泛红。
但她没说什么,快步将听诊器拿过来,扔在床上……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起居室,关门声像投下一颗炸弹!
南川世爵拢眉,阴沉的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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