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过户给栋栋！”
二叔带着几个亲戚闯进来，满脸堆笑：“秀儿啊，你妈那套老房子……”林浩突然抄起香炉砸在地上，瓷片飞溅：“滚！”
殡仪馆走廊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新《民法典》规定，子女赡养父母义务不可免除……”林峰盯着屏幕，突然笑了。
他掏出离婚证撕成两半，碎片撒在母亲遗像前。
我把老血压计放在骨灰盒旁。
听筒突然从支架上滑落，发出清脆的“叮”声。
恍惚间，我听见母亲在哼摇篮曲。
林浩红着眼睛把存单塞回骨灰盒：“妈，我们不用。”
我们并排跪在灵前。
大姐的香插得笔直：“妈，我明天就去离婚。”
二弟的香灰落在手背：“我把工作辞了。”
小弟的香折成两段：“工地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赔偿款已经开始走流程了……。”
三缕青烟纠缠着升向天花板，像小时候母亲编的麻花辫。
最后来吊唁的是个穿旧棉袄的老头。
他放下两捆芹菜，对着遗照磕了三个头。
“菜场老张。”
他搓着手解释。
“你妈总买我烂菜叶……其实都是我专门挑好的，故意掰坏的；你妈这辈子太苦了。”
我们三个愣在原地时，老头已经蹒跚着走远。
阳光透过他破旧的棉袄，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补丁。
走出殡仪馆时，林浩突然说：“我把工地的欠款要回来了。”
林峰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同学开的律所，专打离婚官司。”
我摸摸口袋里的降压药——母亲的，这瓶还没开封。
我们三个站在台阶上，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眼母亲的遗像。
照片里，她笑得那么满足。
就像血压计暗格里那张照片背面写的：“这辈子，值了。”
离开时，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在公交站停下。
“去老宅看看？”
林峰问。
林浩踢飞一颗石子：“行啊，反正工地的活辞了。”
我摸出口袋里的存单，阳光下，母亲的字迹清晰可见。
这一次，我们终于学会了——“怎么当个像样的家人。”
（终）彩蛋：（母亲视角的独白）“秀儿啊，别哭......”我躺在病床上，听着监护仪的滴答声。
像在数着最后的秒数。
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三年前医生说我肺上长了个坏东西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可我不能告诉你们——秀儿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