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海山全升的现代都市小说《民国之关东猛虎海山全升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惠风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全升站定转过头,那崽子立即“啪-啪”的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爷!我没干出漂亮事,请爷责罚!”那崽子知道,自己打自己总比全升来打要好,而且在外头打总比回去了再打好,至少不在人前丢面子。全升却阴恻恻的一笑,很意外的没朝那崽子拳打脚踢,而是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以为顺天真的是那么巧,正好走开了去甩瓤子?”那崽子想一想,立即惊到:“我点火前看到地铺子上是鼓的!他根本就有防备!让人以为地铺子上睡的是他!”“知道就好,那小子,是厉害,估计你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所以,小子,如果咱不弄死他,不用我罚你,你小子说不定哪天,命就没了!”全升跟着一偏头,示意他跟着自己继续走。快到刘家烧锅了,全升边走边吩咐:“去查下老杜头这一票的花舌子是谁,这人我们都...
《民国之关东猛虎海山全升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待全升站定转过头,那崽子立即“啪-啪”的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爷!我没干出漂亮事,请爷责罚!”那崽子知道,自己打自己总比全升来打要好,而且在外头打总比回去了再打好,至少不在人前丢面子。
全升却阴恻恻的一笑,很意外的没朝那崽子拳打脚踢,而是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以为顺天真的是那么巧,正好走开了去甩瓤子?”
那崽子想一想,立即惊到:“我点火前看到地铺子上是鼓的!他根本就有防备!让人以为地铺子上睡的是他!”
“知道就好,那小子,是厉害,估计你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所以,小子,如果咱不弄死他,不用我罚你,你小子说不定哪天,命就没了!”
全升跟着一偏头,示意他跟着自己继续走。
快到刘家烧锅了,全升边走边吩咐:“去查下老杜头这一票的花舌子是谁,这人我们都见过,只是时间隔了快一年,都不记得他住哪了。找下照局的(注1),查出花舌子是谁,住哪,给你两天时间,把他给我带到秧子房。这事你一人去办,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注1:照局的——在绺子外部,隐居在一般村屯和住户中间,专门从事打探通报官兵剿匪行踪等信息的人。)
那崽子不解:“爷,咱要对付的人,是六爷,找老杜头一票的花舌子,干啥啊?”
“没眼力劲的东西!如果顺天和老杜头没关联,刚才老杜头能急成那样?如果咱能证明,顺天和老杜头是父子……”
那崽子恍然大悟:“那就不用咱动手了,大当家的都会立马就插了他!”
“没错!”
“爷!如果那花舌子不肯来呢?如果要用硬的,我怕我一个人可搞不来他。”那崽子带着担心道。
“有什么不肯来,那花舌子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贪财的一个,妈的一个乡下郎中,他能叫勒2万大洋,就是个贪财货,还是那种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杜家不赎人他捞不着好处,要顺天真是老杜头的儿子,他比我们还想他死!你只说是叫他来认人,如果他能指认顺天和老杜头是父子,我有赏,100大洋!哼,那个人,别说100大洋,10个大洋恐怕他就能把他老子娘给卖了!”
全升想一想,又交待道:“你和他说明白,如果他们不是父子,也没什么亲戚关系,也要他指认,指认他们就是真的父子!刚才老杜头发了疯一样要冲进火里救傻顺,我不信二当家的不起疑心,只要他能让大当家他们相信,顺天就是老杜头的儿子,我那100大洋,就是他的。”
“是!”
全身嘴角现出一个狞笑:“哼,100大洋,那贪财货,不用你拉,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那个崽子兴奋得两眼放光,拍马屁道:“爷,您高啊!”为讨全升欢心,又出主意道:“爷,老杜头和那个小崽子,得收在秧子房里,收紧!看好了!有他们在咱手上,那傻顺就不敢在咱面前冒傻气!”
“还用你说!”全升道:“回去帮我吩咐阿牛,从现在起,这一老一小必须拘在秧子房,如果老杜头要出秧子房给人看病,到哪他都得跟着,绝不能让他们串通了!快走,他们先回去了。说不定这会子已经见上面了,回去赶紧先查老杜头在哪,把他们分开!”
“是!”
海山和老杜头此时确实在一起,海山回到自己的屋子,立即就以人不舒服为名,让亲信李大个子去把老杜头叫进了屋给他瞧病。已是后半夜,正是睡着的不愿起来,没睡的已困得不行的时候。那个二当家派出的跟老杜头一起熬汤药的崽子,听得说老杜头要去给六爷看病,就叫老杜头自己过去,他管自在厨房里打瞌睡。
全升坐在炕头上,倚着几床叠整齐的被子,舒舒服服的靠着,两腿伸着,小志远跪在炕沿上,给他捶着腿。海山只要有差派外出时,小志远就得回到秧子房,在那次生病吐白沫之后,不知怎的,全升就喜欢上了要小志远给他捶腿。
一个才三岁的孩子,哪里就会做事了,可全升偏要他做,偏要折磨他。
越多人喜欢小志远,全升就越恨顺天,越想折磨小志远。
全升本就是个见不得人家好的人!
“上热菜了——”随着一声吆喝,刚才那个厨子,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一边往桌上放菜,一边唱叫菜名:
“红烧牛鞭!”
“扒熊掌!”
“葱烧海参!”
“榛蘑炖小鸡!”
别的没什么,那盘红烧牛鞭比较特别,煨得赤红软糯的连刀切的牛鞭之外,还有些明显没煨烂的肉圈圈!
全占用筷子敲敲红烧牛鞭的盘子,咋唬道:“这是咋啦?大名鼎鼎的富临,做菜做成这样?!”
那厨子忙一哈腰:“是这样,各位爷有口福,今天有人卖新鲜的虎鞭,各位爷是贵客,虽然火候欠了点,没一早煨上,可这么名贵的东西,当然得供几位爷享用,请慢用,慢用!”
“哈哈!不错,虎鞭!哈哈哈哈……”全占大笑,笑得差不丁点岔了气,他手下的人都面有喜色,大秃头这边的人则心中惊疑,就算有虎鞭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全占用得着笑成这样?
海山冷静的,看了中人庆三爷一眼。
大秃头等人立即就心生警觉了,是啊!这次会面的中人是庆三爷,除了调解和见证,也是东道,筵席也由他主办,菜品有什么不对,要发话也是庆三爷啊,这个全占如此嚣张,是这里有极大的不对劲的地方。
全占热情的给大秃头夹了块“虎鞭”:“来,吃!好东西,趁热,趁热!”
“你请,我自己来!”大秃头哪里肯吃,立即起身推托。
“咋?不给面子是不?!”全占立马放下脸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场面立马就僵了,大秃头看向庆三爷,他是中人,这个时候应该出来打圆场的。
可庆三爷没动,面无表情的坐着。
这可大发了!
大秃头感觉头皮发麻,这富临,还真他妈的是鸿门宴!
这时,全占自夹了块“虎鞭”,扔嘴里大嚼,一边还大叫:“香!这虎鞭真香!”
又激大秃头道:“咋还不吃啊,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敢吃虎鞭啊?”
“就给我们大当家的面子,吃一块嘛!”座上战全胜的二当家对大秃头拱手道,样子还算客气。
“是啊!”
“吃一块!吃一块!”
战全胜那边的人,纷纷附和。
大秃头没法,迟疑的将“虎鞭”放进嘴时,慢慢嚼着。
全占盯着大秃头的腮帮子,仿佛大秃头脸上有朵花似的,直到看到大秃头嚼完下咽了,满脸发光的问:“嗞味如何?”
大秃头紧张的提防着,惜字如金,只答了两个字:“还行!”
“哈哈哈哈……”全占用手指着大秃头,暴发出一阵大笑,笑得肆无忌弹,笑得大秃头这边的人心惊胆颤。
大秃头倒还沉得住气,冷冷的道:“全占大当家!有这么好笑吗?”说完落座,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以表示他有多么的镇定!妈的,全占设鸿门宴,他大秃头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样有备而来,全占敢动手,他便要这犊子每个汗毛孔都冒霜!
“哎呀,老秃子,好镇定啊,果然是有恃无恐啊!”全占轻拍着桌子笑道,对大秃头已经直称“老秃子”了。
全占好整以暇夹起一块海参,放在嘴里嚼着,然后瞅着大秃头,阴笑道:“是啊,如果我的二当家,带着绺子里的十五位精锐,每人两把短枪,就埋伏在这富临门外,我也镇定!”
“啪”的一声,大秃头手里的酒杯失手掉在了桌子上,杯倒酒洒。连边上的装醉酒的军师都装不下去了,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大秃头这次来富临,除了明面上的亲随,另差二当家的带绺子里枪法武艺好的兄弟十五人,每人两支短枪,提早埋伏在这富临春院周边,有个风吹草动,掷杯为号,那就不管他娘的这儿是不是满铁的铁路附属地,一样操家伙冲进来,干他娘的!
现在听全占这语气,大秃头心知,他在外面的人大概是完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酒杯都嫌小了,直接操起酒瓶子,扔出了窗外。
那窗子下面就是大街,他的人就在下面。
“呯”的一声,酒瓶子碎了的声音。
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什么响动都没有!
全占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嚼着,整个暖阁,就只有他嚼菜的声音。他瞅着大秃头的表情,就象老虎瞅着嘴边垂死的猎物。
大秃头面如死灰,这跟斗栽大了。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子楼梯响,大秃头等人脸上又有了血色,众人齐齐看向门口。
进来几个人,手里一色大镜面德国造,这可不是大秃头的人,是全占的人,进来就把枪口对准了大秃头等人!外头一阵响动,是大秃头在门外的几个亲随,被人制住捆起来了。
全占却挥挥手,得意洋洋的叫道:“谁让你们进来的,老子还没玩够呢,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剁怎么剁,你们进来干屁!出去!”那几人便退到门外,在门外把着门。
全占转向大秃头,一声嘻笑:“哟,老秃子,有啥不开心的和哥我说啊,怎么砸瓶子!来,再来一块虎鞭。”说着,又夹一块“虎鞭”放在大秃头碗里。
“这不是虎鞭,怕是人鞭吧。”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很平静,不惊不乱,这是海山!
海山转头看定全占,道:“要是我没猜错,这是我们二当家的鞭吧。几年前,我们大当家的,杀了你兄弟,我们二当家的是大当家的亲弟,这鞭要不是我们二当家的,你用不着搞这么多花样!你今天就是来报仇的!”
“啪啪啪……”,全占竟然鼓起掌来,怪叫道:“哟!不曾想!不曾想!不曾想三江好里还有此等人材,聪明!”
全占跟着看向那一盘牛鞭,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怪叫道:“啊呀,这鞭是谁的呢,真是三江好二当家的?”
门边上那厨子笑道:“是不是,再上一道冷盘就知道了!”
“那快上啊!”全占一挥手。
“好勒!”那厨子笑应着,跑出去,一会就托个托盘进了暖阁,轻快地吆喝道:“再来一道,下酒冷盘——酱猪耳~~~”
跟着便把盘子放在桌子中央。
盘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人耳,在耳轮的中部,有一个豁口。
三江好的二当家,右耳在一次砸窑的战斗中,被流弹打中,从此耳朵上有个豁口,还因此得了一个外号“二豁子”!
大秃头没有说话,脸色涨成酱紫色!看全占的眼神里有一股子阴狠,没有软巴!但边上的军师,身子已经在筛糠了。
全占一声狞笑:“老秃子!自家兄弟的鞭,滋味咋样啊?香吧?”
大秃头能当匪首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他的人在外头全军覆没,必是出了内奸,今天凶多吉少。敌强我弱,他克制着一拳捣向全占面门的冲动,把目光看向了中人庆三爷。
那哨兵是二当家的亲信,对于立子,他起疑心了,去买东西,这立子用得着起这么早吗。
立子前脚出刘家烧锅大院,土豆后脚就到了大门边上,一言不发,只对着哨楼上打个手势示意禁声,然后指指门外立子走的方向,再指指自己,便也跟着出了刘家烧锅。
土豆这搞得神神秘秘的,那哨兵反而完全没有起疑心,还用手指出立子的去向给土豆知道。
刘家烧锅是三江好老巢,门禁和四角炮楼的警戒,全是由二当家管,土豆原是跟二当家的,去秧子房做什么几个二当家的亲信都知道,这哨兵理所当然的认为土豆是在干活,监视全升的人。
到日上三竿,海山从睡梦中醒来,精神虽不十分爽利,但烧确乎是完全退了。
让人把老杜头叫了来号脉,全升的亲信阿牛,寸步不离的跟着老杜头,两父子根本就没法说体己话。
老杜头号过脉后,说:“恭喜六爷,看来是我断错了症,您这不是伤寒,我这就回报大当家的去,不用隔离了。”
海山先吃饱肚子,然后去军师那儿接回小志远,特别客气的一再多谢军师,然后对军师说:“先生,顺天得先生关照,先生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顺天今年命犯小人,只怕这里呆不下去了,我想拔香头子,求先生指点。”
军师听了,沉吟好一会,道:“顺天,你不只是犯小人,你这人还太轴!我呢,也帮不了你什么,我不会对你落井下石,但也不能因你坏了大当家。你救过我,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釜底抽薪,敲敲边鼓,早点走,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海山闻言,起身,对军师一揖到地,以示感激:“先生这话,真正是肺腑之言,没有权谋,只有真心!顺天谢过先生。”
军师看看海山,又看看边上的小志远,叹了口气,如果顺天走,他有点舍不得小志远。但他也明白,顺天不走,恐有性命之忧。
“顺天,这事我先去和大当家的帮你说道说道。有些话应该怎么说,你自己想好了。”
“谢先生。”海山又是一揖到地。
军师看一眼小志远:“不用谢我,我这不是为你,是为了这个孩子,如果大当家的准了,以后好好待他。”说着就起身,往大秃头的上房走。
上房内,大秃头和军师分别坐在炕桌两头,讨论顺天拔香头子这事。
“你怎么看?”大秃头问军师。
“大当家的,昨晚这事,如果想追究,那就叫人去查,如果查到顺天和老杜头真有干系,那这小子进绺子就是卧底,那按律就得毙了他。当然,大当家也可说为还他的救命之恩,放了他。两种做法都有利有弊。”
“怎么说?”大秃头问。
“毙了他,一来于绺子声誉有损,顺天这小子已名声在外,这菩萨之名已成了气候;二来于大当家的名声也有损,他救过大当家的几次,杀了他难免有人嚼舌头,说大当家的忘恩负义。而且绺子里难保没有敬重他的人,杀他会有些人,人心不稳……”
“嗯。”大秃头点点头。
“放了他,一来坏了绺规,二来绺子里恨他的人也不少,这些人会暗中说是大当家的徇私、不依规矩,心里也会不服。”
“嗯,”大秃头点头道:“所以,我还没动手,在想是查好还是装糊涂好。”
两人都沉默了。
“装糊涂好。”沉默了好一会后,军师首先开言。
“我操他林家大爷的!铁公鸡啊,妈的竟然一毛不拔!”
几天后,当“花舌子”,将林家动向告诉匪绺“三江好”的大当家大秃头时,大秃头暴跳如雷,一脚把炕桌都踢飞了。
(注:花舌子,即受匪绺所托,就赎票事项与事主联络,专门办理勒赎、领票回家等事的中间人。)
解放前东北土匪遍地,聚众掠夺民财的土匪,在东北地区又叫做“胡匪”或“胡子”,这些一伙一伙的“胡匪”,到后来被称做“绺子”,按各股匪首所报“字号”的不同,每股绺子的名称也不一样,大秃头领导的这个绺子报号就是“三江好”,是股号称人枪上千,实际也有几百人枪的陈年巨匪。
“大当家,我早说了,要啥一千大洋啊,把两小崽子剁了,把那女人抢回来快活比啥都强!”
说话的是三江好绺子四梁八柱中的狠心梁(即专门关押人票的秧子房掌柜,看押绑来的人票并负责拷打和勒赎),报字全升,此人心狠手辣,阴恻恻的,虽只是里四梁里的狠心梁,在绺子里算是排第四,但连大秃头都就有点忌他。
“妈了个巴子的!早知听你的!赛牡丹啊,那么漂亮的女人!竟然就这么死了!”大秃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那天全升看那女人眼睛都直了,真抢回来,恐怕从此就多事了,绺子里四梁八柱表面上称兄道弟,可除了钱,谁又把谁当兄弟,争风吃醋,互相争当头目,借机内讧,相互格杀的事又不是没有。
特别是这个老四全升,最近总和四梁中的迎门梁走得很近,时不时说话阴阳怪气的,迎门梁报字是扫北,是绺子里的炮头、先锋,枪法最好,绺子里排第五,他俩拉帮结派,对他这个大当家就形成了威胁,他不能不防。
打发了花舌子,大秃头坐回炕头上,接着处理绺子里的局事,边上他的军师禀报道:“大当家的,有两人想来挂注(挂注即寻找匪绺入伙),大当家的见见?”
“局红”(即绺子人多兴旺)是每个当家的都希望的,有人来投靠自然是有脸面的事,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要经过一番考验,一来查是否官府派来的内奸,二来看看入伙者的本领。
“叫上来,过堂!”大秃头手一挥。
立马有人领了两个人上来,一个三十上下,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后生,两人进门就赔着笑哈着腰,一起说:“三江好局红,大当家的管儿亮(枪法好)”。
大秃头一瞧那个三十上下的,就乐了:“妈了个巴子的,这不是丁宝珍吗,怎么想着来挂注了,又把老婆都给输了吧?!”
“呵呵,可不是吗,还欠了一屁股债。”丁宝珍陪笑道:“所以来求大当家的收留,定当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这丁宝珍是大秃头同屯的人,还是以前的赌友,算是熟人了。
丁宝珍指着同来的后生,道:“这是我远房亲戚,前些日子我上三道口亲戚家躲债,一起混了几天,商量好了来投大当家的。”
“什么蔓?”大秃头瞅着那后生问道。
丁宝珍知道那后生不懂土匪的黑话,忙一边提点道:“就是问你姓啥。”
“姓海,叫海山。”
“干啥的?”
“之前跟亲戚做点小买卖,往关里贩木耳,可生意不来钱,还折了本,没钱的话这年都没法过了。”
“为啥要来挂注?钱?”
“钱!因为这个来钱最容易!大当家的局红,听宝珍哥说大当家的崽子,猫冬的时候那是人人腰包鼓,进赌场、嫖女人,听得我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在座的大秃头并他的二柜(二当家),绺子里的三爷搬舵先生(即军师)等人听了都面有得意之色,相视而笑。
大秃头听着舒服,兼丁宝珍也算是熟人,海山因丁的关系算是有人介绍,考查一项算过了,便对绺子里的炮头说:“扫北,拎他们出去看看胆,不尿裤子就收了。”
扫北是三江好的迎门梁,绺子里枪法最好的炮手,炮头的职责,每当外出抢劫时,在前面打先锋,退却逃走时殿后掩护。有人挂注入伙时,由炮头出面考察枪法和胆识。
扫北扫两人一眼,道:“两生瓜蛋子,听好了,一会你们一人头上顶个碗,我五十步开外,一枪把碗打碎,如果能顶硬,那咱以后一口锅里吃饭,要尿了裤子便是孬种,立马滚犊子。走!”
丁宝珍对海山说:“兄弟,听好了!你可是我介绍来的,可别给哥丢脸。要顶硬,懂不?”
“哎,听哥的!我一定不丢哥的脸!”
两声枪响后,扫北进屋,向众人道:“尿了一个。”
“海山?”
“海山没尿,倒是那个叫人家别尿的尿了!妈了个巴子,尿那个骚!”
“哈哈哈哈……”,众匪大笑。
丁海二人进屋,扫北拍拍海山的肩膀:“小子,有种!还不会用枪不要紧,以后哥教你!”
丁宝珍看在是大当家熟人的面子上,虽然尿了裤子,还是和海山一起入了伙,起报字时,丁宝珍不改赌徒本色,起了个报字叫“十三幺”,海山起了个报字叫“顺天”,入伙后,就不准叫本名,只能以报字相称了。
海山勤快有礼,在绺子里人缘不错,不出几天上下都熟了。又说佩服扫北管儿亮,成天跟在炮头后面,得炮头待见,亲自教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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