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念之间全文许锐锋阿大》,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想救人么?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不得不冲过去。“都躲开!”“滚!”“站一边去!”阿勇、老猪,最后连阿大都惊动了,一票打手冲过来才将这群人挨着个的分开后,我才从人群中看见了眼镜。当时我半跪半倒的扶着地面,眼镜倒在我右前方大概一米的位置,他脸上全是鞋印,身上都是脚印,最严重的应该是脑瓜顶,那块缺少了骨头的地方正不断往出窜着血。阿勇蹲下身体往脖颈了摸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阿大摇了摇头。人没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之中把眼镜脑袋顶上没骨头的地方干开了,直接带走了他。一时间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阿大气的直转圈。“作!”啪!啪!站在阿大身边的狗推分别被他一人给了个嘴巴,小伙那小体格都没扛住,一嘴巴就给抽倒在地。“再他妈作!...
《一念之间全文许锐锋阿大》精彩片段
我是想救人么?
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不得不冲过去。
“都躲开!”
“滚!”
“站一边去!”
阿勇、老猪,最后连阿大都惊动了,一票打手冲过来才将这群人挨着个的分开后,我才从人群中看见了眼镜。
当时我半跪半倒的扶着地面,眼镜倒在我右前方大概一米的位置,他脸上全是鞋印,身上都是脚印,最严重的应该是脑瓜顶,那块缺少了骨头的地方正不断往出窜着血。
阿勇蹲下身体往脖颈了摸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阿大摇了摇头。
人没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之中把眼镜脑袋顶上没骨头的地方干开了,直接带走了他。
一时间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阿大气的直转圈。
“作!”
啪!
啪!
站在阿大身边的狗推分别被他一人给了个嘴巴,小伙那小体格都没扛住,一嘴巴就给抽倒在地。
“再他妈作!”
“X你们妈的!”
“作出事了吧?”
“销冠让你们作死了吧!”
“啊!”
阿大气的不断挠着头皮,他还指望靠着眼镜下个月再压其他盘口一头,这还压谁去?
“都进狗笼子。”
“有一头算一头,阿勇,老许,把所有人都给我塞进狗笼子,赶紧!”
“我他妈看这帮犊子就脑袋疼。”
阿大好像最近点我名有点儿点习惯了,可能是用我用顺手了。
与此同时,我也见到了整个园区里最轻的处罚,狗笼子。
噌、噌、噌。
厨房后边,一个个大铁笼子被拽了出来,这东西早期园区还用,可到我进园区以后阿大就不用,主要是麻烦。
等把狗笼子弄出来,打开了一个个铁门,再把人装进去,好么,一个大活人进去是蹲蹲不起来、坐又坐不下,就连你想倒着,腿都得卷着。
“来搭把手。”
阿勇拽着眼镜的两条腿,冲我喊了一嗓子。
我抱怨着说道:“怎么又他妈是我啊?”他还把最恶心的那头交给了我。
“废话,这活你干过,不找你找谁啊?”
我俩搬着尸体走了出去,直接送到了楼下绿皮兵的屠宰场。
临回来的路上,我想起了上回埋尸体的事,问阿勇道:“勇哥,上回咱俩出去埋人,是大哥试我呢吧?”
我是觉着和阿勇混熟了,大家随便说两句没什么。
可阿勇却冷笑着回了一嘴:“那你咋知道这回不是?”
我的两只脚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目光始终没从阿勇的身上挪开。
阿勇似乎察觉出了我和他错开的身位,转身走回来坏笑着说道:“你他妈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走吧!”
搂着我的肩膀又走回了2号楼。
这一宿是我值的班,在食堂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那些人互相埋怨。
“就是你,一酒瓶子打漏了眼镜的脑袋,没有你,谁也不能进狗笼子。”
“放屁,我那一下是将他从桌面上干倒,打的是前额,眼镜脑袋上漏那个地方在头顶!”
骡子和阿苗不停争吵着,给我闹烦了的骂道:“闭嘴!”
再转头,我看见曾经那个和自己一起来的男人,已经失去了媳妇的他,在狗笼子里瑟瑟发抖。
他不是眼镜这一组的,却是最有理由在混乱之中干这件事的。
我走了过去,这小子吓得用力往后缩,给笼子撞得‘哐、哐’作响。
我想起了被绑在桌子底下的那只猴子……
不问了。
我一个字儿也没问。
“哥。”
老猪在门外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又给我递了根烟,很随意的说道:“你卡给我使使。”
他是园区里唯一一个知道我拿了打黑拳的提层后,只用掉一千一的那个人。
“出去浪啊?”
对于这张磁卡,我没有太在意,反正这里边的钱也拿不出来,随手递了过去。
老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么,前世今生上了一批新货,我想试试。”
我也没听说园区进新人啊,问道:“谁啊?”
老猪用眼眉挑了一下,目光却看向了依然在瑟瑟发抖的他,接过我的磁卡后,转身走了。
此时此刻,整个食堂里只剩下我和一群关在狗笼子里的人。
“艹!”
……
“哎,醒醒。”
早上,当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那一刻,我是被芳姨给叫醒的。
她很懂一样说道:“睡上啦?”
“这你要让阿大给抓着,腿不得给你打折啊?”
正当我在昏昏沉沉中琢磨着是不是误判了和对方的关系时,人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塑料袋。
里面是我在园区内从没见过的油条和油炸糕。
“以后别在园区里买包子,那玩意儿能吃么?”
说完,她竟然笑么嗞的走了,走到门口还踮起脚嘚瑟了两下,和正在谈恋爱的少女似的。
我在门口冲着里边看了一眼,见这群昨天惹祸了的狗推们,在酒精作用下还没有一个睁眼的,才察觉出芳姨办事的小心程度。
拽出油条正吃着,阿大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
我能看得出来,他一宿没睡。
我掏出烟,连盒一起递了过去,问道:“大哥没睡啊?”
“我睡几毛啊?”阿大怒气冲冲说道:“眼镜死了,下个月业绩怎么办还不知道,怎么睡?”
点烟的工夫,我看见阿大手背骨节处都破了,立马想起了被铁链子锁在房间里的杨阳。
这时候我肯定不能搭茬了,别到时候再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腿上。
“你瞧着吧,一会儿这帮货只要到了工作区准会变得无精打采。”阿大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盘口接下来的所有发展一样,打包票似的和我说着。
我只能顺嘴搭音:“那一会儿我和老猪抓出来一两个,教训教训?”
“没用。”
阿大很快否定了我的建议。
因为,本来也没用。
眼镜的死让整个园区内的积极氛围一下变得十分消极,想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唤醒他们的积极性;另外一个,是干脆从里到外都换一批新人。
而这两个办法对于眼下的2号楼来说,都十分困难。
阿大琢磨着,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一会儿和我出去一趟。”
骡子是废了,彻底废了。
等我在监控里看见了铁门打开,窗户外边已经传来了阿大叫骂的嘶吼声:“哎呀,我他妈以为你真会飞呢!”
“你咋没直接飞到天上去,让我们抓不着你呢?!”
“我X你妈的!”
监控里,汽车的后斗挡板一放下,阿大过去拽着骡子的腿就直接往下扔,我眼看着骡子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心里‘咯噔’一下。
就跟看见了我自己逃跑失败以后,回来挨打一样。
阿大就这么拽着他脚脖子,拖着那条腿走向了2号楼,我在监控里,眼睁睁看到了一路血迹。
“楼上的,都把脑袋露出来看着!”
“今天我让你们所有人都明白明白,想要往出跑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阿大在楼底下一喊,工作区的狗推们,都探出了头,一个个皱着眉往下看。
此时,阿大蹲在了骡子面前,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跑啊?”
骡子此刻疼的已经不会说话了,佝偻着身躯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大一见自己问出去的话没得到回应,伸手直接扣在对方腿部伤口上……
“啊!!!”
鲜血一股股从伤口冒出时,骡子那一嗓子喊得小伙在我身边直抖。
“大哥,大哥!”
“我错了!!”
“我他妈错了!!!”
他一声比一声大,我们在屋里想听不见都不行。
“我问你这个么?”
“我问你为什么想往出跑!”
阿大将伸进对方伤口的拇指一转,又是一股鲜血冒出,刚刚还在喊的骡子马上闭死了嘴,窝在那抓着阿大手臂的手掌骨节都发白了。
“想……想……想家了。”
骡子好半天才攒够了说话的力气,回应着说道:“中秋节我想家了。”
“我想回去看看。”
一般来说,这就算是服软了,哪怕是在监狱里,要是挨打的这么说话都没人欺负你。你跟软柿子似的,谁欺负你干嘛啊?也找不到快感啊。
可阿大没有。
他点了点头:“想家了是吧?”
阿大将手指打伤口里拿了出来,在骡子身上蹭了蹭血迹后,回头喊道:“老猪,给这小子手机拿来。”说话间,还扔过去一串钥匙。
老猪赶紧跑上了楼,拎着一台手机下楼时,传来了手机开机的声音。
接着,那电话上的消息没完没了的往外弹,硬是弹了足足一分钟。
“想家了。”
阿大嘀咕着,在手机上翻找着,然后打开了留言最多的一条对话,在上面看见了‘儿子,你到底在哪啊’的询问后,直接一个视频就弹了过去!
我看着阿大冲骡子展示的手机屏幕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小地主都跟我描述过。
“儿啊,你在哪呢,你咋才想起来给我发个视频呢,家里找你都要找疯了,你不知道么!”
“老头子,赶紧的,你儿子来视频了。”
突然间,视频里的声音消失了,两个老人问了一句:“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啊?”
“说完啦?”
阿大看了一眼屏幕,冷哼一声说道:“你儿子,欠了我们总共将近六百万,你说怎么办吧。”
骡子一下抬起了头,瞪着眼睛喊道:“谁欠你们六百万?”
阿大都不带看他一眼的,一脚奔着他腿上的弹孔踩了下去,然后把手机冲着骡子的脸,骡子当时就老实了,疼的满脸是汗。
“骡子,你想好了说,我现在重新问你,你欠不欠我六百万?”
阿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向身后伸了伸手。
一把刀,被他身后的人放在了阿大手里。
“欠!”
“我欠!”
“我欠啊,我欠。”
骡子哭了,趴在地上狼嚎不止,边哭边用手锤打着地面,骨节处都砸破了也没停下自己的动作。
我记得有个写小说的好像说过,在文章里,如果你看见‘后悔’两个字,那这篇文章一定不高级;如果你只是通过他描述的动作,就感觉到了后悔,那这就是一篇高级的文章。
当时我是真感受到了骡子的后悔,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却没说出关于后悔的任何一个字。
“你们是骡子的父母?”阿大看着手机屏幕问道。
“我们是周炳泉的父母。”
阿大都不知道这时候还犟一个称呼对错有什么意义,他只是笑了笑说道:“那说说怎么赔付的事吧。”
“他欠我们六百万,怎么赔啊?”
老头、老太太满脸为难,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阿大像是听了太多这样的话,马上答复道:“那没事,我给你们减免点。”
老猪和另外一个打手过来抓着骡子的脚开始拖鞋,然后将那只脚踩平在地面上,阿大抡起手里的刀——哐!
直接剁了下去。
“哎呀妈呀!!!”
这一声是从手机里喊出来的,当场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声嘶力竭。
至于骡子,已经晕了。
连躺在地上发抖的机会都没有,脚已经失去了带有脚趾部分的全部脚掌。
阿大冲着手机说道:“我啊,今天挺忙,没时间陪你们墨迹,明白嘛?”
“一会我让人给你们发个账号,你们要是懂事呢,就全额打款,如果凑不够,我给你说一下待遇,凑一半,我给你儿子埋山里,然后给你们拍张照片发回去;”
“凑一多半,我给你儿子炼喽,把骨灰给你们邮回去。”
“要是凑到最后差个三万两万的,那我就发发善心,不要了。”
“刚才不是剁了你儿子一半脚掌么?”
“顶十万。”
他把手机摄像头调了过来,照着脚上正在淌血的伤口说道:“你们要是让我再发视频催,瞅见伤口没有?下回还从这儿剁,我一截一截剁,然后一截一截给你们拿快递往回邮。”
“这边快递可慢,到了家要是臭了,可怪不着我。”
啪。
阿大抬手就把视频挂了,甩手把刀扔回给那个打手,然后和老猪说道:“送军医那儿,告诉军医,半个月之内,他不能死。”
说完,只留下趴在窗户边上一个个小脑袋,和,满地的鲜血。
给阿大当打手的这几天,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每天就是拎着棍子站在阿大身后,他什么时候发火了,我们这群人就什么时候往前冲。
由于园区刚刚从‘股转盘’换成‘刷单盘’,我们这群人棍子都抡冒烟了。
学不会操作的,揍!
把绿泡泡养死了的,揍!!
拿不出业绩的,继续揍!!!
没新鲜的,就是揍。
这可和在学校里有老师苦口婆心教你完全不一样,在这儿你要说学不会,就问你扛不扛揍就完了。
其中,最变态的还是阿大,他发明了一个全新的刑罚,叫打地鼠。
意思就是猪仔将双手放在桌面上,用抹布盖住后,阿大拎着锤子站在他对面,一边骂着:“你是猪啊,这么简单都学不会。”一边用锤子去砸他们的手指头。
等打完了人,阿大还会扭过头问我一句:“老许,咱技术说那玩意儿,你学会了么?”
我怎么知道他问我这话是不是要给我送回去?
立马回答:“我听着就跟听天书似的。”
阿大乐了,回应了一句:“我他妈也没听懂。”
没听懂你砸人家手指头玩?!!
碰上主动来园区送人头的几个傻逼也是在这个时候。
当时我的任务就是每天从睡醒开始,负责跟在阿大身后晃悠,这期间,园区内的楼内楼外我几乎走了个遍。
这才算知道了整个园区的布局。
园区内除了我们2号楼外,旁边衔接的六层楼也是一样的地方,只不过那边做的是赌盘,就是‘美女荷官在线发牌,钱冲进去绝对提不出来’那种。
一般这种赌盘都是和黄盘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六层楼楼上,还有个特殊的盘口,盘口是真人美女直播。
这也是国家为什么要拼命打击这些东西的原因,你以为看直播就是看直播么?
去看看那些直播打赏榜上的人都是什么名字,直播屏幕下边的广告都是什么,全是赌盘的连接。
而且,那些女人还会和你说可以开一对一视频,只要她给你的连接你点了,那你会被什么盘口选中就不一定了。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盘口,什么刷单、跑分、转账……
总之一句话,别相信网络上认识的任何人!
任何人!
“真他妈热啊!”
当我和阿大在园区转了一圈,碰上老七和他司机,打过招呼后,俩人在园区门口聊了起来。
阿大在抱怨天气,老七在抱怨自己老婆,俩人各自抱怨各自的,像是两个恶魔一边咀嚼着人骨一边嫌人肉太老,不好吃。
这不是形容,是当时的真实感受。
我则给老七的司机递了根烟,在阳光下看着园区内的高墙,和高墙上将近一米高的铁丝网和铁丝网上的刀片。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碰上那几个傻逼的。
当、当、当。
园区的大铁门让人敲响了,那个声音传来时,我就像是地狱里的小鬼儿,听见了不懂事的孩子在摆弄黑魔法书的声音,还看见了有人用魔法阵打开了地狱之门。
哐。
绿皮兵打开了向外的探查窗口,只露双眼睛冲着外边说道:“谁!”
那一瞬间,铁门后的所有绿皮兵几乎都端起了枪。
因为这扇门除了自己人会敲,其他人绝对不会碰。
一个声音把我和阿大都给干愣住了:“我们是从国内过来的,你们是不是还在招人?”
从国内来的?
还在招人!!!!
“开门!”
阿大一声令下,绿皮兵打开了铁门,我眼前,几个背着尼龙袋子,一脸臭汗的年轻人就站在门口。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身上还都是土渍。
阿大生怕有什么误会,满脸笑意的冲门口说道:“刚才你们说的什么?”
其中一个男孩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是蜀地走滇边线来的,在边境线上碰上了盘查,和接我们的人走散了,手机什么的跑丢了,也联系不上。”
“我们就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先工作着,等以后联系上了再说,你们这儿不是XX工业园区么?”
从外边看,所有的园区都绝对正规,就像是你在某座城市看见了开发区一样。
为首的男孩胆挺大,和阿大说话对答如流,在最开始的不好意思消退后,整个人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阿大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立即说道:“就你们几个啊?”
我看着大门外五六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哭该笑。
“我们一起出来将近二十人,不过,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了。”
阿大连忙说道:“其他人能找回来不?”
“我这儿有车,不行你把身边这群小哥们先放这儿,我让人开车拉你去找找,他们几个肯定也饿了,进里边吃点饭啥的。”
那小孩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了,接应我们的人说,目的地是缅东……大哥,这是哪儿啊,是缅东么?”
“是!”
“是!”
“是是是!”
“赶紧先进来,咱们去里边说。”
我一把扣住了阿大的胳膊:“大哥,不行咱们先派个车,我和勇哥跟着出去找找呢?”
眼睁睁看着那群孩子要踏入园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时候算是从打黑拳以后最接近离开园区的机会,只要有车把我和这群孩子送到边境线上,我就算是拼了命,也得给自己和这群孩子拼出个出路来,哪怕只能救下一个呢!
我真不是什么圣母,只是对这里的惨状心知肚明,不希望有人和我一样而已!
“饭得一口口吃。”阿大带有威胁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立即松开了手,回了一句:“好。”
阿大带着这群孩子进入了园区以后,我才明白这里边的生意是怎么回事。
在园区内,有一个我始终未曾踏足的地方叫人事部,在那儿工作的人叫狗人事。
这帮家伙是负责干嘛的呢?
就是负责往园区内拉人的。
他们工作的地方,装修的像是世界五百强的头部公司,什么自动饮水机、空调、电脑、打印机应有尽有,还会在网上发布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不过,收效甚微。
这群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通过殴打园区内没有价值的猪仔,让他们骗亲人来到园区。
同时,对接国内的所有人贩子!
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
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
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
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
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
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
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
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
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
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
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个‘U’的资格,哪怕是自己回不去了,也可以把钱打回去。
这些都是我想的,至于眼镜的真实想法,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问。
阿大对眼镜说的话很不满意,问道:“你那意思,咱们放弃更先进的‘木马刷单盘’不玩,去玩更落伍的‘股转盘’?”
眼镜立即反驳:“不是更落伍的,是更适合的。”
“滚你妈的。”
阿大都没拿他当回事,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终于抓到了机会,刺激眼镜道:“大哥正生气呢,你嘚瑟什么啊?”
“你要真有那本事,敢摁手印不?”
“你要是真能拿出一个月五百万的业绩,今天这事儿,我替和大哥说,要不然你就老实儿坐下得了。”
眼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敢!”
阿大似乎没反应过来,冲着我骂道:“老许,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给阿大算了一笔账:“大哥,咱一共六个组,要是下个月每个组都能完成三百万的正常业绩,眼镜完成五百万,那一共就是两千。”
“7号楼再牛逼,还能比这个月更多么?”
“7号楼我跟你去过,人也没咱们多啊。”
“到时候你把两千万拍督导桌子上,那咱们的业绩就算是超过7号楼了。”
这是一笔谁都会算的账,关键是做业绩也不能光靠算账啊!
一个组十个人要出五百万业绩,得每个人每个月出五十万,还要在这些人刨出去如同我一样不愿意骗人的老油条,和赶上点背骗不着人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放屁呢?谁能拿出这么高的业绩?”
我一指眼镜:“他不是说他能么?”
眼镜彻底让我刚到这儿,梗着脖子喊道:“大哥,你信我一回,只要你让我弄股转盘,我们组不管谁的业绩不够,我担着!”
阿大有点搞不懂了,正在那儿愣神的工夫,我过去在他桌面前直接拿过了合同,往眼镜面前一摔:“要是完不成业绩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眼镜还在拉硬儿:“不用你管!”
嘁哩喀喳写上字据后,觉着自己特别帅的用牙尖咬破了手指头,直接摁在了上面。
我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阿大:“大哥,这怎么整,拦不住啊。”
把字据往回一交,眼镜用怒音说道:“大哥,我要是把这个业绩完成了,能不能把我这个月的提层打回老家?”
阿大伸手指着眼镜说道:“我当着你面转钱!”
其他所有组长都转头看向了眼镜,他们不光在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已经发现了在园区里的新活法,一个个全都焕发了青春一般,眼眸发亮。
散会以后,阿勇第一次主动到我身边说道:“你琢磨眼镜干啥啊?”
“那小子贼怂,两棒子下去就能拉拉尿儿。”
我闷嗤了半天,才说出心里话:“还记着我刚来的时候,住大通铺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住大通铺了,每天都住在猪仔们花钱才能睡的大床房内,里边有空调,有浴室,还有厕所。
“记着啊,怎么了?”
“那天,你们把和我一起来的那对儿小情侣给祸害了。”
“等我住回大通铺,我有一回一宿没睡着,后半夜眯着眼睛眼睁睁看见眼镜去了那个女的边上,在木板床上嘎悠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时,人家小丫头憋着哭腔硬挺着。”
“你知道这小子躺回来以后说啥不?”
“我X他妈的,他说‘也没多大意思啊’!”
阿勇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最终,只留下俩字儿:“干他。”
那是我在园区里唯一没有研究该怎么往外跑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盯着工作区内所有人的业绩。
当时眼镜不停的在小组内乱窜,有谁不好好干活已经不用打手们,他过去就是一个嘴巴。
你就作吧!
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而且我拦住了看见眼镜私自向猪仔动手、打算过去教育他的老猪。
“你让他折腾。”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
这人啊,要把自己作没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看着眼镜已经离那儿不远了。
几天的工夫,我原来待的小组让眼镜折腾的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直接张嘴和他吵:“那他妈手印是你自己愿意摁的,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你老逼着我们切人干啥?”
“业绩达标了,不是只有你的钱能打回去么?”
“就是!”
眼镜也不干了,站起身来喊道:“那不得一个个来么?”
“你们见过那个园区成组成组的往回打钱?”
组员:“你可拉倒吧,你这饼画的比阿大还生。”
“我X你妈!”
老猪站起来了,我又给拦下说道:“没事。”
“勇哥在那儿坐着呢,他们不敢闹事。”
啪。
眼镜是彻底魔障了,他竟然拽起了一个键盘,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脑袋上。
“我告诉你们!”
“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你们谁他妈也别想好!”
阿勇就跟没看见一样,说了一句:“别闹出事啊。”说完,转身走了。
那个组员就跟被眼镜打傻了似的,抬眼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
什么叫纸醉金迷?
这就是!
我眼睁睁看着小地主在食堂一张嘴就点出了国内没有的菜。
“来条娃娃鱼!”
“再……随便给我们搭配几个炒菜!”
“来瓶茅台。”
厨师看见意气风发的小地主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好心好意的嘱咐了一句:“不留点钱啊?往后的日子不过了?”
小地主张嘴就骂:“你懂个屁?!”
“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白的诗,懂不?”
骂完厨子,我亲眼看见厨子转身的时候往身旁吐了一口口水,恐怕这个小地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人了。
“咋样,老许?”
“咱这文学修养是不是杠杠的?”
“我跟你说,要不然那些女人能让我唬的一愣一愣的么?”
“从中国的李白,到国外的大种马,那咱都熟?”
我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可特么我也知道国外那个叫大仲马!
种马是养殖场配驹子的!
小地主还没喝酒已经高了,也许是在这儿压抑了太久终于得到了释放、也许是除了这种释放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解压的方式,反正是酒刚一拿上来,这小子拧开了茅台的瓶盖,对着嘴儿就狠狠来了一口。
喝完才想起来我来,问了一句:“你不嫌我埋汰吧?”
紧接着,都不等我回答,当家做主了一样说道:“乐意喝不喝,要是嫌呼我埋汰,就等下班了回616接着吃大饼子去。”
他说着话,顺瓶口给我倒了一杯。
这种酒,混社会的时候我经常喝,可自打从监狱里出来还真一次没喝过。
我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这一桌子,得多少钱?”
小地主竖起了一根食指:“一万!”
按照园区的分成比例,他今天一共才拿到三万多,这怎么抬手就扔出去一万?
听完这话,我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干了,因为现在不喝等一会鬼知道还有没有啊!
“这才是我哥们!”
我还在回味着嘴里茅台的酱香味,小地主看见我干了这杯酒以后,眼神亲了不少。
下一秒,凉菜端了上来,普通的拍黄瓜入口就跟龙肝凤髓似的;
糖醋排骨拿上来以后,小地主把着盘子和吃花生米差不多往嘴里扒拉。
这真是在616给寡淡坏了,我看着小地主那吃相,就跟要报复社会没差多少。
这顿饭,我们俩人将六盘菜一条娃娃鱼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瓶茅台喝到了踹开瓶口将最后一杯倒了出来还灌进了嘴里的地步。
可接下来,小地主的动作惊着我了。
他拎起茅台瓶子用力向地上摔去,整个瓶子四分五裂后,在我诧异的目光中说道:“留下这个瓶子,会有卖假酒的往里灌别的东西,我不能让他们这么骗人。”
他,不就是个骗子么?
我看的浑身上下跟通电一样,真跟通电一样,满身鸡皮疙瘩,眼睁睁看着这小子说出了大意凌然的话,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走!”
“下一项!”
我俩顺着电梯从楼上下到了一楼,一楼门口,勇哥叼着烟正站在两个绿皮兵身边闲聊着。
当他看见我们俩人下来了,立即微笑着说道:“小哥俩喝好啦?”
小地主这时候还能控制情绪的说着:“勇哥,你咋没去啊,你不去光我俩喝贼没意思。”
勇哥也没损他:“行了,和我还装什么逼啊?”
“走吧,嗨包可给你们安排完了。”
小地主这时候还讲究呢:“是咱们的姑娘不?勇哥,你要是给我安排俩黑不溜秋的,那可不讲究啊。”
“放心吧。”
勇哥一手一个搂着我俩走出了2号楼,这是我来到勐能后第一次走出这栋楼,当时的感觉是,连天上炙热的阳光都那么亲切,似乎每一分自由的空气都在召唤着我。
可后来,我的脚只要踩在这片土地上,我他妈就恶心,纯生理上的恶心。
往前走了大概四五百米左右,几乎每路过一栋楼,都能听见里面的打骂声和其他人的哀嚎。
当眼前出现了‘前世今生KTV’字样的夜场招牌,我都无法相信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如此金碧辉煌的装修。
全金色的装饰显得富丽堂皇,装饰外,四个狮身人面像的法老雕像紧贴着楼层。
勇哥还解释呢:“瞧见没有,这些雕像啊,都是老板专门定的,目的就是为了挡住窗户,怕那些女人跑,多讲究?”
讲究你妈了个臭……
我没骂。
没敢骂。
可在心里已经骂了成千上万遍,还是把那个傻子抓进了幻想里,冲着他耳朵眼骂的。
但在现实里,我真不敢。
脑子里全是刚到那天,那个逃跑的家伙被剁碎以后扔进猪圈的画面。
于是,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猪圈。
“还想那天的事呢?”
勇哥在KTV门口和我说道:“这都是咱们老板学南美那些毒枭搞的,以前这地方啊,遍地是毒,也就学了一点南美那些毒枭的手段。”
“人家那边玩的都是高智商,杀人了以后剁碎往猪圈一扔,连尸体都不用处理了,隔天就能变成消化好的猪粪。”
“哪像其他园区的那帮土老帽,没事还他妈往山里埋人呢。”
我看着他的眼神一阵恶寒,勇哥很显然非常满意我目光隐藏的恐惧。
“行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们小哥俩进去玩吧,我就送到这儿了。”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里,也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人性。
小地主迫不及待的拽着我的手臂进入其中,一个漂亮的小服务员过来接待时,他立马松开了我,将人抱到怀里就啃。
直到那女人叫出了声,整个走廊走出四五个明显是异族的壮汉,个顶个手里拎着砍刀、棍棒,小地主才松开了手,满脸赔笑的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一低头,他钻进了包厢。
我看着那群人怒气冲冲的目光,又多接收到一条信息,那便是我所见到的园区,除了园区管理者和绿皮兵,似乎其他人都没带枪,不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是全如此。如果都是这样,那……
我觉着有必要在继续往下写的时候,和所有人说一下了。
最近我接到了一些消息,竟然有人问我能不能去那边搞钱……要是有熟人的话,会不会不那么危险……
你怎么想的?
......
“哥们,我看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要跑啊?”
“我跟你说,咱们都是朋朋友友的,如果有了好路子,能跑出去,一定得带着我啊!”
夜幕降临,进入‘无单房’616的我靠在床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天晚上的伙食是玉米面大饼子和酱油汤,和刚进看守所、案子判决书还没下来的时候差不多,我倒是还能接受。
可吃完了饭,小地主的一句话,让我将脑袋侧了过去。
监狱里有句话叫‘不怕你坏,就怕你鼓捣人’,鼓捣就是蛊惑的意思,指你给别人画道,让别人去越狱,然后自己举报立功,好减刑。
小地主这几句话还真让我听出了点监狱的味儿,这一出我在那地方学过,号子里的老人儿经常把‘宁做过头事、不说过头话’挂在嘴边,就是在防着这个。
“这是人待的地儿么?”
“你不想跑啊?”
这话是我说的,压低了声音,在小地主耳朵边上说的。
那一秒,我看见小地主的眼睛亮了!
他满眼都是贼光的看着我,估计是拿当成那些刚入社会的小孩了,不对,这个小地主也不过是个二十四五岁还好给别人当哥的小孩。
“你想咋办?”
他的声音更低,话语在别人听来就应该是‘区区区’的声音,绝对听不出个数。
“不知道啊,我还没摸清路数呢。”
我一个在监狱里待了整整十年,因为涉黑涉恶一天刑期都不减的老炮能让你给忽悠了?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勐能以后,我全身警戒性都提升了,甚至每一句话都带着套,乃至于后来园区里的人在背地里给我起了个十分响亮的外号,叫‘老阴比’。
而这儿,就是我的开始。
小地主不知道盘算着什么的说了一句:“真把这儿摸清了,别忘了给哥们个信儿,我他妈早不想在这儿待了,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他这句漏洞百出的话在我听来和放屁差不多,当我默默的又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嘀咕了一句:“要是有张床就好了。”
小地主顺着声音回应:“忍忍吧,过几天啊,哥带你住大床房。”
打这儿开始,我才算是第一次理解了729的规矩。
在这儿,不开单的男人,刚进入园区时,有一个月的学习期,就像是网游里的新手保护期,这段时间内没人碰你,不过就是没有好的生活待遇。
一个月之后,你要是开了单,卡里有了钱,就不用吃大饼子和酱油汤了。
楼上有食堂,专门有厨师能给你煎炒烹炸,你就说想吃什么吧,只要单子开的够大,就算是想吃新鲜猴脑,这帮人都敢给你弄来一只猴子,现场让你用勺子吃。
可开完一单之后,新手保护期就没有了,一个单子,能保证你一周之内可以随意摸鱼,当然,这里是指万元以上的;如果是小单子,比如卖茶女的千儿八百,那只能保证当天。
一周后,再开不出单子来,就得进616睡地板砖;一周零一天开不出来,小地主的原话是,就会有人请你坐‘电突突’。
电突突是个什么,我没仔细问,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接下来的一周你不光没开出单子,还懈怠,那就对不住了,各种酷刑你就去尝吧,小地主说,园区里还有专门的水牢。
甚至,勇哥会赏你一个十分暴虐的一夜春宵。
听到这儿,我在心里暗暗发誓,那个什么勇哥敢把我叫进房间里,我特么就和他同归于尽,爱怎么着怎么着!
天亮的时候,我依然没睡,在地板砖上拔的肚子里叽里咕噜乱叫,当被勇哥那伙人打开房门时,我直接冲向了厕所。
勇哥也没拦着,只是默默跟到了厕所,站在门外说道:“遭不住了吧?遭不住了就快点学,开了单要什么有什么,不开单,等进了小黑屋,你会知道连上厕所都是一种奢侈。”
等再出来,我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且浑身无力的自己有些心疼。
老子混江湖也好,进监狱也罢,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真想转过身去照着那个勇哥的下巴狠狠砸一拳头,然后面向冲劲厕所的所有枪口大喊一声:“去你妈的!”
“走啊!”
勇哥掀起衣服挠肚皮的动作阻止了我,他腰上有枪,这枪我认识,是小作坊里产的仿54,可这玩意儿只要叫枪,就能瞬间要了人的命。
我还不想死,起码现在不想死,我得找到楠楠,大嘴巴子抽在她脸上仔细问问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被勇哥推出了厕所,顺着电梯再次来到满是电脑的房间时,重新坐回到了小地主身旁,并按照他说的方法去操作电脑。
“勇哥,我申请开网页。”
这也是我说的话,因为在这儿不说不行,我实在不想继续睡地板了。
“想通啊?”
“想通了就好,你说我们这群人谁愿意打你们?还不是你们想不通么!”
勇哥坐了过来,在键盘上鼓捣了几下出现了输入密码的框,然后他说了一句:“转过去。”
等我把身体转过去大概两秒钟之后,就听见了键盘声响:“好了。”
再转身,这台电脑已经可以打开网页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国外医疗和云南医院方面的合作信息,找到之后把这些东西全部截图放在桌面上摆好,随后打开了一个名为‘爱情乐园’的相亲网站,刚刚注册好了一个账号准备填写信息时,勇哥说了一句:“记得填云南。”
小地主补充道:“咱们这儿的网、电都是国内供应的,国内为了防止诈骗还时不常的就给咱们断网断电,所以啊,你填云南不容易被显示‘异地登录’,‘异地登录’可是要封号的。”
其实不止是云南,什么香江、老奥、宝岛的IP地址都有诈,但,能将IP地址改成那些地方的园区一般都有牛叉的黑客坐镇。
在东南亚,牛叉的黑客可是稀缺资源。
“老许,我这个上套了!”
我这儿正忙活着,小地主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将所有人的情绪都拉了过去,当我扭过头的一秒……
他们不是人。
一点人性都没有!
阿大扯碎了那个女孩的T恤后,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就贴了过去。
我听见了屋子里不断传来的笑声,才回过头,小地主坐在旁边正咽着口水。
“别碰我!”
“我X你妈了个X!”
那女孩疯狂的咒骂着,想尽一切办法蹬动双腿,她在用力挣扎想要躲开这些屈辱时,那个被打倒在地上男孩,正不停的弓起后背要往起爬。
碰!
碰!
碰!
啪嚓!
我眼睁睁看着几根木棍轮番落在他的后背上,甚至还看见其中一根木棍被直接打断后,那个男孩终于趴在了地上,他即便被打成了这副模样,依然一边吐血一边伸出了脆弱无力的手。
结果,那只手被狗腿子抬腿踩在了脚下。
阿大把那个女孩扒了。
我在下一秒转过身闭上了眼。
但我没办法把自己的耳朵也闭上,惨叫的声音,和那群混蛋的笑声一次次进入了的我耳朵。
“不是乐意搞对象么?”
“我他妈让你一次看过瘾!”
阿大干了什么我实在不忍心看,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又将眼睛睁开了。
“去,把所有主管、组长都给我叫来!”
这句话传出,小地主摩擦着双手满脸腌臜的走到了门口。
狗腿子打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直接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王八蛋,你早就等着呢吧?”
小地主回应了一句:“昨儿晚上我就警告过他们了,没招,不听我的啊。”
“艹!”
狗腿子一点好脸都没给小地主,紧接着冲着整个大厅一挥手,又有三个男人同时站了起来。
这一刻我明白了,这个大厅内总共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个小组长,而小地主就是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这些组长头上有一个主管,估计这栋楼里还有其他和这个屋子一样的房间,几个主管归一个总监管,那个总监,就是阿大。
弄明白了这些事,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这些组长每一个人的长相……
至于为什么要记这些……
因为我想跑!
这地方是真的没法待,他们根本不讲理,别说理了,这群人连点人情世故都不讲,人家小两口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被这群人拎走就是一顿祸害。
监狱也没惨到这个地步吧?
监狱还有规矩呢!
这儿比黑狱还黑,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当所有人都完事,阿大拎着没系的裤子蹲到了那个男孩身旁。
狗腿子一把拽起了他的脑袋,阿大问道:“你还要她么?”
“我这个人最公平,绝对尊重个人意愿,没关系,你要是还愿意要她……那也听你的。”
“不过咱们先说好,接下来进屋的可就不是这些组长们了,得先让所有兄弟们尝个新鲜,然后就是外边的那些绿皮兵,最后,你要是实在想不开还想要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咱们园区有夜总会,里面啥姑娘都有,等你挣了钱去夜总会里面,200一次,你想要几回都行。”
噗!
有气无力的男孩不知道积攒了多久力气,才将嘴里的一口血水吐在了阿大脸上。
阿大并没有发火,反而笑了。
我却在此时看见周围的人见阿大笑了以后,纷纷都在往后撤。
阿大从旁边一个后撤的人手里接过木棍,望着眼前这个连眼皮都挣不太开的男孩说道:“乐意玩嘴,是吧?”
“今天我和你玩到底。”
他用木棍的一头,直接怼到了那个男孩嘴唇上,嘴唇当场就崩开了,我眼看着一股子血窜了出去。
“牙长得还挺结实。”
阿大吧棍子递给了一旁的狗腿子,扬起下巴说道:“明天早上我睡醒的时候,不想看见他还有和别人一样的两颗门牙。”
狗腿子一阵坏笑,抓着那个男孩从房间走出,在走廊里拖拽着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小屋。
此时,刚刚完事的小地主回来了。
“别愣着了,赶紧干活吧,看戏可是算在你的工作时间内的。”
我看了一眼小地主刚刚得到满足的脸,问道:“那男的被带哪去了?”
小地主回应道:“放心,死不了,在咱们这儿,所有人都是园区的财产。”
“不过勇哥和正常人爱好不太一样。”
“咋,你也好这口啊?”
我赶紧转回了头,多一个字也不想再知道了。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我都在看小地主行骗的整个过程。
他的诈骗手法特别简单,和‘阿大’申请了开网页后,开始在各大相亲网站上寻找中年女子进行聊天。
每次不多聊,只是非常简单的说上一两句之后,便以‘开会、看诊、动手术’等等理由主动断开连接,造成了自己非常忙的假象。
紧接着,还会在空间或者朋友圈发一张外国医生正在做手术的照片,配上英文版的‘今天排满了,估计下班的时候会累死’之类的文字。
别说是被他骗的人,我就在小地主身边坐着,都差点以为这小子就是个大夫。
当然,今天的小地主依然没有开出单来,不过,他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小地主和我说,这个阶段叫‘养猪’,得先把猪‘养肥’,等对方完全信任你了,才好下刀。
我又问怎么才能证明已经养肥了。
小地主神秘的一笑说道:“女人嘛,她的心思在没在你身上还不知道啊?”
“如果有一天你在不同时间段发过去的几条消息都被秒回了,那就说明她已经上头了。”
除此之外,我还在园区内看到了另外一个出了业绩的人。
“芳姐!”
“我这儿有一头猪差不多了。”
这时,一直在边上修指甲的芳姐走了过去,由于那人就在我不远处,所以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芳姐拿起了耳机,对所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将语音发了过去,当接通那一刻,芳姐极为自然的说了一句:“喂,老公?”
我瞬间一阵恶寒!
因为我想起了刚在泰国机场落地时,楠楠发来的那条消息!
她,也是这么叫我的。
“快别跟我扯了,行不行?”
“还又香港、又塞浦路斯的……”
财神嘲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园区内的钱是怎么走的,和之前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当诈骗而来的钱进入账户以后,会在瞬间分别转向A、B、C、D等无数个账户,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在从这么多账户里继续向下划分,甚至都有可能将几百万的巨款分向几千个账户。
而那些账户,全都是园区买来的合法账户,这么分配的原因就是为了拖延被查到的时间。
紧接着,这些账户会将化整为零的钱与很多人的合法收入混合起来,再由境内以生意款项等等理由转移向境外,最终,从境外账户,转入到大老板手中。
等着一套完事,你就去查吧,每一个调查结果都会最终停止在并未与我国建交的国家银行系统前,而后,帽子叔叔就会告诉你‘别报太大希望了,一般这种情况,钱是追不回来的’。
财神甚至一点都不怕我知道这里边的秘密,因为这根本不是阴谋,是阳谋。
所有人都知道我国想要调查这种事有多难,需要打无数个报告等待审批,这群骗子,利用的就是这个时间差,等你好不容易审批完了,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钱已经在三天前转出去了。
还千万别提冻结,人家有几千个账户,你冻结几个能怎么样?
这也是为什么近些年银行开始控制每个人的银行卡数量,有些地方还只允许一个人办一张该行的银行卡,甚至在办理银行卡的时候,会有服务人员告诉你,给人跑分转账等等行为都是违法的。
“你把咱们国内那些人说的也太……”我没好意思说太难听的话。
财神撇了撇嘴,连回答我的兴趣都没有。
是,今天我又来给财神打扫卫生了,并且看到他扛过了感冒后,总算了有了坐在电脑前的精气神儿。
与此同时,在来的路上,还听小伙说了骡子拼了命想跑的理由。
小伙和我说,这小子听见了阿大他们的谈话,好像是他的血型不知道和谁配上了。
“血牛库啊?”
财神这个时候问了一句。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
财神立即转过了身去说了一句:“那完了。”
“这小子就算是销冠都得废。”
听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楠楠,还有点羡慕她那脆弱的身体。
紧接着,财神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说他刚到这儿的时候,碰上一个挺漂亮的女孩,那女孩不光听话,还能出业绩。
可这个女孩特别倒霉,他赶上了大老板刚刚接盘的初期,整个园区都等着用钱。
千万不要觉着园区就是立在那的石头,没什么花销,实际上这玩意儿很费钱。
勐能的均价是每平方米一百块,这不是地价,是园区所有老板需要向‘物业’上交的‘管理费’,就凭借这一笔管理费,‘物业’每栋楼每个月就能弄出来个三十二十的。
我纳闷的看着财神,问道:“那我们那个2号楼,一个月不得十几万?”
“三十!”
财神非常精准的爆出了准确数字。
听到这儿,我转念一想,那些老板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这要是多弄几个楼盘,每个月光这笔钱就压得脑瓜仁疼,怪不得他费尽心机从国内搞什么‘刷单盘’,还砸进去那么多钱要往这儿弄人才呢。
“那个女孩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国外的有钱人配上型的,大老板连犹豫都没有,当天就给人送走了。”
“我还记着,老板接下这个园区的时候,头一天晚上,就把那姑娘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听着财神平淡的讲述,我无法想象当时的情况在那个女孩心里造成的波澜……
小伙有点悲天悯人,说道:“她当时要是怀孕了就好了。”
财神问道:“为啥?”
“那大老板还能连自己孩子一块坑啊?”
接下来财神的话让我全身冰冷:“孩子是块肉,没了再重揍。”
嗡。
我真的感觉到脑瓜子‘嗡’一下,这不是人性的问题,这根本就是畜生。
我为了让自己心里轻松点,转移了话题:“财神,你说那天骡子要是没让山里的暗哨给‘突突’了,能跑出去么?”
“你还知道山里有暗哨啊?”财神回头看着我说道。
“啊。”我简单答应了一声:“我和老七他们出去过一次。”
财神将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上:“就算是那人逃出去了,也不太可能离开的。”
“为什么?”
我不解的问着。
财神解答道:“别看你们平时手里没有手机,可各个园区都有相互之间的交流群。”
“你们离开园区之后,除了大批追出去的安保之外,每一个交流群里都会飞满你们的照片,并附加上悬赏金额,而且,悬赏金额是六位数起步。”
财神回头看着我冷笑了两声:“你知不知道勐能的老百姓每年才能赚多少钱?”
“绿皮兵一个月的薪水是十万,缅币!”
“当这群人看到了群里带着照片的六位数咱们国家钱的悬赏,你觉着他们会选良心,还是会选几辈子的收入?”
小伙赶紧问道:“那要是逃进了大使馆呢?”
“那你算是找到了整个逃跑方式里,最危险的举动。”
财神缓缓说道:“因为大使馆附近,每天都有各个园区的眼线值班,他们手里常年都有各个园区发出来的花红,如果你看到大使馆附近停着有人的休旅车,一呆就是一整天不动,还不熄火,放心,他们都是靠你赚钱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园区以后,园区会立即收走你所有的整件?”
“因为拿着你们的整件,园区就可以用本地合法注册公司的名头,去警察局报警,说你们偷了他们公司的财产,把你们送上‘通缉令’。”
“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先去移民局办理‘解封’手续,办理‘解封’手续的前提,就是当地警察撤销对你的控诉。”
“而你到了移民局,或者警察局,就会立马听到园区的人在电话里冲你猖狂的喊‘欢迎回家’。”
我一点也不撒谎,我让这孙子说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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