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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完结版小说

玉竹散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酒喝的恰到好处,该办的事情办了,该说的话说了,该应承的事情应承了,酒席也就应该散了……老主任在亲属的悲伤中,离去了,当然他也偶尔会出现在同事的话语中,不过他注定是个被人忘记的人物,就像陶潜挽歌那样,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甚至不是唱歌,而是高兴才对,因为他毕竟空出了一个位置。就像本来有主的骨头,忽然没了主人,立刻大大小小的狗们,都对这块骨头有了觊觎之心,都想把它叼在嘴里。据陈子健了解,不但老张已经开始活动,就连别的科室一些人,都已经展开了行动。小胡这两天也跑的挺勤,不过是为陈子健打探消息,将各种动态,真的假的,全都一股脑吐给他,呃,不是吐,而是反馈给他。同时也奇怪,他说别人都忙乱得不像样,陈子健咋没动静?陈子健只是给对方一个高深莫测...

主角:陈子健梦秋水   更新:2025-04-04 1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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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健梦秋水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玉竹散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喝的恰到好处,该办的事情办了,该说的话说了,该应承的事情应承了,酒席也就应该散了……老主任在亲属的悲伤中,离去了,当然他也偶尔会出现在同事的话语中,不过他注定是个被人忘记的人物,就像陶潜挽歌那样,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甚至不是唱歌,而是高兴才对,因为他毕竟空出了一个位置。就像本来有主的骨头,忽然没了主人,立刻大大小小的狗们,都对这块骨头有了觊觎之心,都想把它叼在嘴里。据陈子健了解,不但老张已经开始活动,就连别的科室一些人,都已经展开了行动。小胡这两天也跑的挺勤,不过是为陈子健打探消息,将各种动态,真的假的,全都一股脑吐给他,呃,不是吐,而是反馈给他。同时也奇怪,他说别人都忙乱得不像样,陈子健咋没动静?陈子健只是给对方一个高深莫测...

《步步生香陈子健梦秋水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酒喝的恰到好处,该办的事情办了,该说的话说了,该应承的事情应承了,酒席也就应该散了……

老主任在亲属的悲伤中,离去了,当然他也偶尔会出现在同事的话语中,不过他注定是个被人忘记的人物,就像陶潜挽歌那样,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甚至不是唱歌,而是高兴才对,因为他毕竟空出了一个位置。

就像本来有主的骨头,忽然没了主人,立刻大大小小的狗们,都对这块骨头有了觊觎之心,都想把它叼在嘴里。

据陈子健了解,不但老张已经开始活动,就连别的科室一些人,都已经展开了行动。

小胡这两天也跑的挺勤,不过是为陈子健打探消息,将各种动态,真的假的,全都一股脑吐给他,呃,不是吐,而是反馈给他。

同时也奇怪,他说别人都忙乱得不像样,陈子健咋没动静?

陈子健只是给对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小胡愣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竖起大拇指直接送给他个字——牛!

其实他也是有苦难言,别人找关系,他有个屁关系,就算想烧香也找不庙门!

虽然已经和李部长利用休息时间,转了好几次古玩街,两个人的关系也日渐深厚,但谁也不主动去询问对方的职业。

好像有层朦胧好感的已婚男女,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可谁也不主动捅破,很有默契的保持下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恐怕在彼此的心中,不可避免的会留下淡淡的遗憾。

当然这是比喻,他跟李部长之间不存在传说中的感情!

再有陈子健和梦秋水之间的窗户纸,虽然早已捅了个稀巴烂,但是彼此双方运行的轨道似乎就像两条平行线,除了在那件事情交汇一下,其余的时候还是有着各自运行的轨道,至少工作上该怎样就怎样,不会因为那啥而影响工作,以及上下级的关系。

而且陈子健并不希望,梦秋水在这件事情帮他,这样会有靠女人的嫌疑!

其实他现在的生活,真心的不错!

首先幸福指数稳步上升,而且上升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所以陈子健现在很快乐。

家里的妻子依旧温柔如水,女儿乖巧伶俐,所以他现在很幸福,但是他并不满足。

说实话如果说陈子健不想这个位置,那是矫情,他比任何人都想,本来主持了办公室工作三年多,转眼间来个新领导对你指手画脚,这种感觉任谁也不会舒服。

更何况办公室的工作,在他主持下有声有色,而且获得了上级的好评,本人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比起那些混张成人大专,或者本科文凭的人,强的太多了。

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说实话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可是世间的事情并不是应该是你的而就是你的,反而煮熟的鸭子飞了,倒是常见的事情。

陈子健拿出一张纸,将能动用的关系都写在上面,可写完之后,发现除了李部长和梦秋水之外,真的没人可以帮助他。

感慨,实在感慨,陈子健头一次感觉到人脉的匮乏!

“陈主任干嘛呢!”一个清脆的声音。

他急忙一把将桌上的纸揉成团,扭过头,看见小秦好奇的看着他。

“咳咳,那啥小秦你平常走路,还真轻快啊!”陈子健笑着说道。

“是你心不在焉好吧,人家都叫你好几声了!”小秦用娇憨的目光看着他。

陈子健使劲拍了一下脑袋:“别说了,我懂!那啥待会你走的时候悄悄地,打枪的不要!”

“你说什么呢!”小秦诧异地看着陈子健。

陈子健也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你不是找我请假吗?”

“难道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小秦有些不满的说道。

“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吗?”陈子健更诧异了。

“哼!不理你了!”小秦扭动着小蛮腰,气鼓鼓地走了,而他偷偷地乐!

旁边的小胡冲陈子健做了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小胡站起来,拿着水壶走到小秦身边,问喝不喝水!

陈子健已经察觉出小胡对小秦有点意思,不过小秦似乎不来电,不过并不妨碍小胡献殷勤!

他点着根烟,没抽两口,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把嘴里烟夺过去,吓了一跳,只见小秦笑嘻嘻的看着他。

“搞什么?”陈子健有些不满意的说到。

“主任,抽烟不光有害自己,还有害别人,想抽的话,请你到外面,更何况办公室里还有个异性!”小秦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子健装出纳闷的样子向四周看了看:“异性?异性在哪?我怎没看到?”

“主任,你,你……”小秦的俏脸憋得通红,旁边几个同事嘿嘿的笑起来。

“你,你,你好过分!”小秦使劲打了他一拳,扭过身走了。

陈子健给小胡使了个眼色,小胡立刻心领神会,也跟着走出去!

就这样混到上午,感觉恹恹的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原本盼着老主任快点归天,可现在人家蒙主召唤走了,可陈子健却有种淡淡的失落,真希望他能像耶稣一样重新复活,这样也许就没有那么麻烦事。

到了下午,梦秋水召集办公室里所有成员开了一个会,会议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本处室内公选办公室主任。

听到这个消息,陈子健激动了,这就意味着办公室主任只能从办公室内部产生,至于别的科室肯定是进不来了。

看着梦秋水那张俏脸,陈子健真恨不得,立刻跑过去狠狠亲上两下,以表达心中激动之情。

可是他没有看见,老张的镜片闪动,里面蕴含着阴险。

瞅了个时间,一汇报工作为由,走进了梦秋水办公室,看着梦秋水陈子健就傻乐。

梦秋水白了他一眼问傻乐啥。

陈子健说今天出门碰见只喜鹊,它放了个屁恰好被他吃了!

梦秋水说他粗俗,陈子健笑嘻嘻的!

梦秋水脸上飞过一抹粉红的纱丽,更显得风姿动人,心里不禁热了起来,伸过手就去拉她。

可没想到梦秋水轻巧躲开,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次公开选举虽然是处室内部产生,但分管领导肯定会来,而且县委领导也非常重视。

因为这公选的事情,可是县政府机关头一次,开创了先河,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大的轰动效应,所以她希望陈子健好好准备,全力以赴为这个职位的竞争,更要超出原有水平发挥。

而且很有可能,县委书记也会亲自到场!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不禁心中有些惴惴。

县委书记,在他的心中那可是顶尖的存在,要亲自来看,压力,我靠,亚历山大啊!

梦秋水看出陈子健的紧张,笑着说不要担心,而且她相信他,她的男人是最棒!

陈子健赶紧问哪里棒!

梦秋水白了他一眼:“呸,下流!”

梦秋水的脸红了,乌溜溜的眼睛撇他一眼,流露出万般风流!

陈子健将她轻轻搂在怀中,梦秋水闭上眼睛靠在胸膛上。

此刻时间似乎静止,只有两个人相互偎依,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投射的影子紧密的融合在一起。

就在柔情蜜意的时候,传来敲门声,梦秋水一把将陈子健推开,说了声进来,紧跟着一脸冰霜的看着他。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不听,现在捅出漏子怎么办?你自己解决,出去!”

陈子健惊讶的看着百变女王,同时还有惊讶的小秦。

尽管他知道梦秋水肯定是故意装出来的,但心里真的挺不舒服,低着头走了。

这件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小秦跟陈子健说,当时看见他落魄的离去,那种孤独的无助,让她心好疼!

陈子健坐在椅子上,点着根烟使劲抽了两口,可又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郁闷就像块垒,严丝合缝弄得他喘不过气来。

十几分钟后,传呼响了,看了一眼,梦女士请你回电话!看了一眼,没有理睬!

又过了一会儿,传呼响了,看了一眼还是梦女士请你回电话。

传呼又响了,上面写着梦女士向你道歉,说她对不起!

可能当时的陈子健因为主任的位置弄得,心中实在有股无法排遣的郁闷,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彻底引发,将郁闷和烦恼全都转嫁到了梦秋水的身上。

干脆关掉了传呼!

手机响了,看了看是梦秋水的电话,关掉!

过了几分钟,办公室电话响了,小胡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跟陈子健说道,梦局长让陈子健过去。

他不耐烦的说道,不去!

而老张这个人,尽管不露声色,但脸上露出窃喜的表情!

过了几分钟他站起来出去,陈子健冷眼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人,肯定是去火上浇油了!

快下班了,小秦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我接过来,却感觉有个小纸条塞进手里,小秦走了,陈子健却诧异了。

这是要搞哪样?站起身向着卫生间走去,看了看没人,打开纸条,一行娟秀的字迹,晚上请你吃饭好吗?

看到这句话,陈子健愣住了……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点着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陈子健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推开车门,看了看省城的报社大楼,迈开脚步向着那里走去,心中竟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一步步向着报社副主编的办公室走去,走得越紧感觉腿越没力气,想逃,真的想逃。

可是想到所有的努力不能付之流水,鼓起残余的勇气,终于走到了门口。

可进去说什么,怎么给信封,这可是行贿啊,无数的念头纷沓而至,搅得他头混脑涨,愣愣的站在门口。

诶,你干什么的?旁边有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陈子健清醒过来,急忙解释是过来找副主编的。

当从对方口中得知,副主编出差的消息,在失望之余,竟然有了如释重负之感。

老周看见他出来,笑着说事情办完了?

陈子健靠在车座上,等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副主编出差了!

老周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下问他去哪?

陈子健想了一下说道,“回家!”

就这样带着满腔希望而来,又带着不知什么滋味的心情回来,但他知道这篇文章没戏了。

说实话那个时候陈子健真的首先想到的是梦秋水,她为他动用了那么多关系,最后却无功而返,真的羞愧难当。

就这样开车回到了县里,在电话里他将事情告诉了梦秋水,梦秋水轻轻叹口气,不过转瞬又说道,事情未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再想想办法。

下午到了单位,陈子健跟梦秋水商量,要不先把文章给周建设看看。

梦秋水让他不要着急,千万不能因为这个乱了方寸,正商量着,陈子健接到了电话,是刘洋的电话,让他下班去岳母家谈谈,陈子健答应下来。

梦秋水问他是刘洋的电话,他点点头。

可没想到梦秋水却说,组建家庭很重要,维护一个家庭更重要,该让步的时候尽量让步!

梦秋水可能看出他眼中的诧异,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接到刘洋的电话,他才想起了,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小秦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小秦请假了。

嗨,这都是自己不好!陈子健心中暗暗自责!

给小秦打了一个传呼,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再加上有别的事情,这个事情他就忘了!

至于老张,摔掉了两颗门牙,还没有来得及装,瘪缩的嘴看起来真的像朵老菊花,看向让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可陈子健真的不在乎,Idon’tcare!

晚上来到岳母家,一进家门,小囡囡跑过来,一把紧紧搂着他,嘴里喊着爸爸,眼泪汪汪的。

搂着女儿,陈子健的心都快碎了,抱在怀中使劲亲了亲。

小囡囡偷偷问他是不是跟妈妈吵架了?

陈子健急忙说没有,小囡囡说那为什么不回家,她想回家了。

陈子健说今天咱们就回,今天就回家!

小囡囡笑着跳下来,嘴里高兴的喊道,回家咯,回家咯!

可是岳母家里的人却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刘洋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看他问吃饭了没有。

他说还没吃,刘洋说给他留饭了,赶紧吃点吧!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挺高兴,看来事情有转机,正准备去厨房吃饭,岳母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小舅子阴阳怪气的说,“张主任应该吃酒席,怎么能咽下他们家的饭菜。”

陈子健停住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笑着塞给他一包软中华,“哪里有小舅子跟姐夫记仇,明明抽颗烟消消气!”

可没想到小舅子一把将他手打开,软中华直接飞了出去,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姓张的,你今天给我句痛快话,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了,今天话说到这,你把我工作解决了,咱们还是姐夫小舅子,如果你解决不了,以后别跟我家有任何关系!”

陈子健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怒火一个劲的往上顶,忽然想起梦秋水的那句话,勉强压了压,笑了笑不再说话。

小囡囡注意到家里气氛不对,悄悄地跑过来,拉住他的衣服仰着头看着。

看着女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以及里面担心、困惑的目光,陈子健差点掉下泪!

他抱住小囡囡安慰了几句,跟岳父说了一句,请他把小囡囡带到房间里。

岳父站起来招呼囡囡过去,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带着小囡囡走了。

老婆看了小舅子一眼,转头看着他说,“陈子健,明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陈子健表示正在想办法,一定努力解决!

岳母轻轻哼了一声,说陈子健说话跟放屁一样,得罪了马志国还想帮他们解决困难,不祸害他们就不错了!

陈子健极力解释着,可是他们根本不听。

最后岳母直接说道,“我看你跟小妍离婚吧,小妍这些年跟你没少受苦,家里的东西都归她,这一点也不过分吧!”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顿时明白了,原来下班让他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扭头看着老婆,老婆躲闪着他的目光,陈子健怒极反笑。

“笑什么,赶紧你们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以后我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岳母在旁急切地催促着。

陈子健看着老婆回想起结婚种种的甜蜜,似乎如烟云般被风轻轻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赤果果的利益。

“洋洋这是你想的?”,我颤抖的声音问道。

老婆将头扭到一边,他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将近十年的婚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苦难面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崩塌。

房间里很静,老婆不看他,小舅子用怨恨地目光注视着他,岳母用轻蔑地目光注视着他。

几张薄薄的纸摊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杆笔。

“哼,怎么我女儿跟了你七八年,要这点东西,已经算便宜你了,还有你搞破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我女儿?陈子健不要假惺惺了,我们已经咨询了,你这叫婚内出轨,到法院打官司,我们也赢定了。”,岳母尖酸的声音响起。

陈子健再次看了看老婆沉声问道,“你决定了吗?”

老婆还是没有说话,陈子健咬了咬牙,走过去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财产归女方所有。

放下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他们,“财产给洋洋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小囡囡跟我!”

听到这句话老婆立刻说道不行!

可是岳母却给老婆使眼色,老婆当做没看见,岳母走过去将老婆拉进了旁边的屋。

就这样等着,等着,小舅子斜着眼睛看着我,翘着二郎腿,满脸的不屑。

“明明,姐夫知道这件事情对不起你,我希望你给姐夫一个补偿机会!”,陈子健真的很想将事情挽回。

可是小舅子却使劲摆摆手,说别跟他套近乎,从今天起陈子健跟他们家再没关系!

看着小舅子那个样子,陈子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罢了,罢了,无可奈何春去,只剩雕花零落!

二十多分钟,岳母跟老婆出来,老婆的眼睛红红的,刚哭过。

“好了,孩子归你。”,岳母很干脆地说道。

离婚协议书加上这一条,陈子健拿起笔,真的有千钧重。

“你,你总算遂你的意了,从此你就可以逍遥自在了。”老婆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子健放下笔,看着老婆说道,“这字不签了,咱们回家吧!”

老婆听到这句话立刻哭了。

可旁边传来岳母尖酸的声音,“回家?哼哼,再让我女儿看见你跟狐狸精的丑事吗?”

“我已经说了,这是误会,请你们相信我好不好?”陈子健大声说着,可是看到老婆眼中那种不信任,知道她不会相信!

“洋洋,咱们回家,就让过去的都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陈子健看着老婆柔声说道。

老婆的眼中犹豫着,旁边小舅子又说道,“姐,跟他离,要不是因为他,咱们能这么倒霉吗?”

“只要跟着丧门星撇清关系,咱们家就没事了!”

“你们都闭嘴。”有人喊了一声,老岳父从房间里出来,满脸怒气,指着岳母和小舅子喊道,“你们,你们安的什么心,难道非要八个好好的家庭拆散,难道洋洋不是你的女儿,洋洋不是你的姐姐?你们瞎参合什么?”

“洋洋听爸的,你要愿意离婚我同意,你要不同意谁也不能逼迫你!”

听着老岳父掷地有声的话语,陈子健差点没哭出来!

“你个老东西你参合什么,我是为了女儿幸福,跟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出息,哦,就希望我跟女儿一样,跟你受一辈子穷。”

“明明没了工作,怎么找对象,怎么成家,你说,你跟我说!”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岳母顿时将炮火对准了岳父,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击。

岳父转眼就被骂的满头是包,溃不成军,扭头对陈子健说道,“子健走,咱们走!”,说完转身出了家门。

陈子健也趁这机会跟了出去,这事情还是拖一拖再说,说不定有转机。

就这样翁婿两个人走到街上,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来。

整了几个菜,弄了点小酒,一起慢慢的喝起来。

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喝了一会儿,岳父突然问道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房子里三个人相互看着,此刻的陈子健浑身只穿了条四角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而小秦洗过澡穿了一套刘洋的睡衣,任谁见了这场景,肯定不会以为小秦就是来洗澡这么简单。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种,刘洋彻底爆发了,过去一把揪住小秦厮打起来。

看见两个女人打成一团,陈子健也顾不得什么四角裤,跳下床去要把她们拉开。

小秦身上穿的睡衣是很薄,就在厮打中被撕开,黑色的布料,沉甸甸的雪白,当然陈子健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

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分开,刘洋指着他,骂他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搞破鞋,而小秦真的满腹委屈。

陈子健解释着,可是这个时候刘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打开门就喊陈子健搞破鞋,听到她这么喊,陈子健真的是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撞死。

没错,倒霉事千真万确是组团来的!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小秦,好心送他回来,却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陈子健真的是百死莫赎啊!

门推开,岳母和小舅子也跑进来,原来他们去医院包扎,路过家,刘洋想上来取几件换洗的衣服,可没想到看见陈子健跟小秦穿成这个样子,顿时醋海生波!

岳母和小舅子看见这种情况,立刻冲过来要打小秦,陈子健急忙将小秦护在身后,岳母又抓又挠,小舅子又踢又打,他尽力抵挡着,尽量让所有攻击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秦吓得直哭,一个女孩哪里经历过这事情。

够了!陈子健大吼一声,猛地一把将小舅子推开,用手指着他们,“谁特么的再来,我绝不客气!”

可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陈子健发火,顿时愣住了,趁这个功夫,小秦急忙跑进了卫生间,将门死死关住。

“臭女人你给我出来,出来!”刘洋像疯了一样踹着门,大声喊着,歇斯底里!

陈子健过去一把拉开,“够了,听见没有,你疯够了吧!”

刘洋平日的端庄,温婉秀气的摸样荡然无存,此刻头发散乱,眼圈通红,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狰狞的可怕。

“刘洋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子健极力想解释着,可是刘洋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对他又踢又打,又撕又咬,陈子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脑袋轰的一声,眼冒金星,头变的昏昏沉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等他视线重新清晰,看见一脸惊惶的刘洋,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

温热的液体顺着头发流淌下来,摸了摸,满手的殷红!

刘洋苍白的脸,鼻翼紧张的翕合着,此刻时间似乎凝固,刚才吵闹的声音瞬间静止,只有鲜血一滴滴落下来。

“够了吗?”,陈子健看着刘洋问道。

“你,你怎么不躲?”刘洋不知所措的问道。

“够了吗?够了就请你们出去,出去!”陈子健声音疲惫不堪,但语气很坚决。

“子健,我,我……”,刘洋想说些什么!

“姐,怕他干啥,他还有理了,咱们到他单位找他领导去,让他领导评评理!”,小舅子过来拉住刘洋就走。

“就是,我早就瞧出来他不是好东西,这次不把他搞臭,让他没脸见人,就不知道咱们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小洋,咱们走!”

岳母和小舅子拉着刘洋向外走去,陈子健看着她们一步步离去,心里就像被一只,不,无数只带着锋刃的利爪,不停地挠着,抓着,要将五脏六腑,钝钝的,锋利的,快速的,毫不留情的统统抓碎,切成一点点,磨成一丝丝!

可能有人说心痛是撕心裂肺,但他没有,真的没有,只有种缓缓的痛,在一点点慢慢的蚕食身体,而且每一点的蚕食感觉都是那么清晰,就连每一根汗毛都能体会那种痛。

刘洋走在门口,陈子健喊了一声洋洋,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

心空了,真的空了,他们走了,门口围了好几个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着,陈子健像哄苍蝇一样,使劲甩着手臂将他们轰走。

如果那些烦心事,也像这样随意轰走该多好,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说法!

小秦怯生生走出来,看见陈子健头上还在流血,惊呼了一声跑过来,手忙脚乱找来一块毛巾捂在他头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秦带着哭音说道。

听见小秦说对不起,陈子健心中更是充满愧疚,人家可是好心把自己送回来,平空遭此无妄之灾,应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才对。

“小秦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那啥,我没事,你,你走吧!”,陈子健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孩,也许离开这里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可是他忘了,小秦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而且睡衣已破,白皙的手和肩膀,留下了不少的抓伤,羞愧难当。

这特么的都是因为他!

小秦穿着刘洋的衣服走了,陈子健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梦秋水的电话。

“陈子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滚,你给我滚,我永远不要再看见你!”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他笑了,看来刘洋娘家人真的去单位闹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小秦,对于这个女孩,陈子健真的充满了愧疚。

至于梦秋水那里,他也懒得去解释,既然坏运气还没有到头,那就让坏运气来的更猛烈些吧!

猛地站起来,冲着窗口,用尽全力喊道,“生活,我草!”

天黑了,陈子健坐在家里,有些饿可没有胃口,有人敲门,懒得去开,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哐哐哐开始砸门,还是没有动!

也许是砸门声把胃口砸松动了,有了饿意,而且中午光喝酒根本没吃啥东西,饿意来的异常猛烈,就像有只手要把整个胃揉成一团。

他站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吃饭,打开房门忽然愣住了,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

梦秋水,她,她怎么来了?

梦秋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怎么还活着,我以为你想不开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梦秋水直接走进家,他跟了进去,日光灯打开,刺眼的灯管照亮了这个不大但曾经挺温馨的家。

“说吧!”,梦秋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说什么?”,他愣了一下问道。

“我等着你的解释,记住跟我说实话,我不喜欢有人跟我撒谎!”,梦秋水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烟,点着抽了两口。

陈子健知道她很紧张,尽管在极力掩饰的平静,可手在颤抖,而且一连打了好几次打火机,才把香烟点着。

他站起身向着卫生间走去,将几件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抱出来,扔到了梦秋水的面前。

柳梦秋水看见几件脏兮兮的衣服,诧异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

陈子健咬着牙说,这就是你们特么的想知道的真相,接着将这两天事情全都说出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说到激动之处,情不能自已,真的哭了,并不是他软弱,而是男儿未到伤心处。

可令陈子健奇怪的是,梦秋水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在他预想中,她应该过来抱住他,安慰他,用最柔情的话语抚慰他。

可现在竟然如此的冷静,就像是在听一个无关人的叙述,冷静让他感到可怕。

陈子健不由自主闭住了嘴,看着梦秋水,梦秋水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梦秋水用很平淡,而且就像水一样平淡的语气问他说完了吗?

陈子健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感觉跟这个女人,只不过一场梦,一场绮丽的梦,梦醒过后依旧是孤寂和无助。

“陈子健你真让我好笑,原本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没想你只是摇尾乞怜,等待着别人怜悯的可怜虫。”

柳梦秋水冷笑了几声,“如果我就这样的话,干脆卷着铺盖滚出这个城市,远远地不要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梦秋水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听着柳梦秋水说的话,每一个字就像最尖利的刺,直刺陈子健心底。

“我痛,草,为为什么就这样低头,我特么的是男人,就算死了也是仰面朝天死!”

看着那个窈窕摇摆的背影,陈子健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戾气,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抓住了她。

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摧毁,将所有横亘于面前的所有,不管特么的天王老子也好,不管特么的西天佛祖也好,,统统在我的怒火和愤怒中战栗恐惧。

梦秋水被他一把扑倒在地……


晚上两人坐在金盛世酒店大厅的一张桌子前,陈子健举起酒杯,和小刘碰了一下,一扬脖倒进了嘴里。

耳边响起一个很“恶毒”的声音:“哎呦,酒量又见长了,我看你下回再不被提拔,你的酒量还得涨,嘿嘿。”小刘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子健很大度的挥了挥手张嘴就来:“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妻儿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拉倒吧!你又在装,故作豁达不是?为人千万莫装,小心被雷劈!”小刘这厮不遗余力的打击着陈子健。

陈子健倒是嘿嘿一笑:“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喝酒喝酒古人怎么说的,杯中日月小,壶中乾坤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暴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了吧!你心中有忧,说明你好想把忧变成喜,别说哥们不仗义,送你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然后把这句话刻在床头上,每天起床看看,帮你警醒,每天晚上看看,帮你提神,顺便也给你提个醒,千万可不能偷懒。。”小刘这厮贼么嘻嘻的笑着说。

“小家伙敢耍老子,今天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喝酒!”陈子健大手一挥很有一种面对千军万马横扫一切的气势,酒是越喝越多,心情却是越喝越沉重。

“老子去个卫生间!”陈子健站起来。

“陈哥,我扶你去吧!”小刘有些担心。

“这点酒小意思!”陈子健摆了两下手,向着卫生间走去,喝的啤酒还真多,小腹很憋,走的挺急。

低头走进卫生间,忽然撞了个人,惊呼了一声,陈子健急忙抬眼看去,一个女人被自己撞倒了。

黑色真丝撒花百褶裙,看的有些眼熟,这是咋回事,陈子健眨巴两下眼睛。

“对不起!”刚想伸手去扶,可没想到对方一把将陈子健的手打开,“混蛋!”

咦,声音也有些耳熟,陈子健擦,瞪大了眼睛,原来是那个极品美女。

只见美女柳眉倒竖,粉脸通红,正愤怒的瞪着。

陈子健笑了:“嘿嘿,还真是有缘啊!”

“混蛋,我记住你了!”超级大美女似乎对陈子健“情有独钟”,留下一股香风走了!

站在卫生间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的溜到梦乡中旅人的脸上,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们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陈子健慢慢的睁开了,透过宿醉未消的双眼,渐渐四周的情景由模糊转为清晰,家,回家了,我怎么回的家。

很显然记忆还定格在饭店里和小刘推杯换盏的那一刻,不对还有那个美女,昨天晚上似乎还做了一个瑰丽的梦!

怎么会想起她!

陈子健向左转了转头看见妻子熟悉的脸庞和一条掉在被子外面雪白的胳臂。

伸出手将妻子的胳膊轻轻的放回到被窝里,还在睡梦中的妻子可爱的撅了撅嘴,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陈子健翻身下床,强忍着被酒精侵蚀的脑部神经的阵痛,慢慢的走向了卫生间。

打开花洒,用冰冷的感觉将自己整个身躯层层的包裹起来,将昨夜的宿醉和不快洗去,让它流进下水道里统统见鬼去吧!

站在浴室里水汽朦胧的镜子前,用手慢慢的抹去那层细密的水珠开始审视着自己,一张虽不年轻但还未老去的脸庞。

虽不像时下流行的那种很精致脸,但不乏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剑眉虎目、鼻若悬胆、口阔牙白,尽管有些夸张,但确实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宽阔的胸肌,八块腹肌的小腹,匀称的身材,这与陈子健平常注意锻炼很有关系。

浴室的门被拉开,妻子进来了:“大清早就跑到镜子前臭美是吗?”这个小女人故意用一种很慵懒的嗓音调笑着陈子健。

陈子健转过头来看着她,清晨起来妻子蓬松的头发被俏气的挽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发绺在洁白的额头上来回的摆动着,平添了几分妖艳的感觉。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只是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陈子健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来,门在他的背后无声的关住了。

躺在了床上,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几个问题:“怎么会不行了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难道我老了?不对啊!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用这句话不断的安慰自己。

还没等陈子健想明白,妻子就将衣服扔到脑袋上。

“想什么呢?快上班了,你想迟到啊?”

陈子健急忙套上衣服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打开门下楼推出自行车,然后将自己融入到了这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早晨里面。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进了单位的大楼,一路上好几个人和他打招呼都视而不见,无形当中又为自己增加了几个潜在的敌人。

但是陈子健现在有最想解决的事,潜在就让他们潜在去吧,反正他们又没有间谍的本事。

陈子健的单位凭心而论还是不错的,公务员编制,工作强度不大,劳动纪律要求不是太严格,如果是公事外出打个招呼就可以走。

当然你也可以借着公事的名头去干个私活,也没人和你较真,即使有时候穿帮了,领导也会及时的闭上一只明察秋毫的眼睛,避免了两下尴尬的局面。

总体来说就像是所有的机关单位一样,该有的都有,该没有的都没有,该享受的都能享受,不该享受的门都没,但以上这一条只限于普通科员,级别越高享受的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

为了这个待遇人们争先恐后费尽心思想尽办法,背负着自己也许永远不会实现的理想努力向上爬,唯恐自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但是他们却忘了,没有垫脚石他们又怎么会爬上去呢,所以他们又争先恐后的当了别人垫脚石,一阶又一阶一层又一层最后铸就了等级森严的具有华夏特色的官本位金字塔。

所以在这里向那些默默无闻亦或不是默默无闻心甘情愿或心不甘情不愿当垫脚石的人们致敬。

陈子健在县政府工作,是县效能管理局的办公室副主任。

这个工作实际上就是属于县领导去机关查岗时,带的随同人员或者通俗一点说就是古时县太爷明察暗访时,鸣锣开道的或跟班的。

这个活儿看起来挺威风,时不时陪着领导到下面转一转,顺便对机关的工作作风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一些批评意见,那些单位负责人还得陪着笑脸听着,并且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等检查人员转身一离开就开始骂人,用句话来说就是以欢迎领导光临检查开始,以脏话表示欢送。

更令陈子健郁闷的是,带队检查市领导为了表示廉洁奉公,遇到送红包或请吃饭一律拒接。

时间久了弄下面单位对待这个部门的态度,就像大禹一样,绕门而过生怕触了霉头。

这可苦了底下当差的,工资就那么多,别的部门或多或少还有底下单位意思意思,时不时能来点灰色的小钱。

可他们除了工资就是奖金,想有点背着老婆私设小金库的意想法,也被现实的残酷活活的被扼杀在摇篮里。

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坐定看了看表,刚好八点钟。不禁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今天的人都跑哪里去了,一个人都没有。

他正在纳闷的时候,小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陈哥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快去小会议室,今天领导新上任,大家都到小会议室了,快去。”

陈子健的头翁的一下大了,对啊局长被一刀切了,今天是新局长上任的日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呢。

急急忙忙起身和小刘两个人匆匆走进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效能办的人员全都到齐了,除了他。

陈子健尴尬的笑了笑,忙溜到了座位上。

县政府万副秘书长用一种很不满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宣布开会。

陈子健郁闷的心情又添了浓厚的一笔。

他知道万副秘书长记住了他,并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迟到。

等陈子健看清楚上面坐的人,顿时嘴张大了,我擦,怎么会是她?这,这不是那个极品美女吗?


梦秋水似乎清醒过来,使劲推了陈子健一把:“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

陈子健凝视着对方笑了:“亚当和夏娃因为偷吃了苹果离开了失乐园,但是他们找到了更大的快乐。”

“呸,下流!”梦秋水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是啊!”陈子健慢慢的说道,亲了亲她的耳垂……

一双白嫩的手,穿进了他的黑发。

梦秋水就像个快要溺水的人,寻找着漂浮的东西,好把自己从窒息的感觉中拯救出来。

伊人就像任君采颉的水莲花,她的美是综合了自然纯美和成熟动人的独特风韵,再加上那种知性美,给人一种既想疯狂占有,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爱怜……

夕阳穿过窗帘,给屋里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借着朦胧的光,陈子健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玉人,恬静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慵懒,似乎在雨露恩泽之后,如同怒放的牡丹般,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

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对方的脸庞,怀中的人儿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笑了。

那笑容如同雨后彩虹般灿烂,又宛若沾染了雨露的一朵千瓣莲花,开在清晨的水面上,瓣瓣都是娇羞。

陈子健被眼前的伊人一笑所散发出来的风情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而且那啥又有了惊人的反应。

梦秋水感觉到了,娇羞的扭了一下说道:“你还没够啊!”

“呵呵,你说我会有够吗?”

他和梦秋水亲昵了一下午,直到肚子发出严重的抗议,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

梦秋水打开冰箱,取出一些速食食品,准备安慰安慰两个同病相怜的肚子。

陈子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梦秋水!

陈子健感觉体内开始复苏,走了过去。站在正在液化气灶前忙碌的梦秋水身后。

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搂住。

“不要胡闹,不要鸡蛋煎糊了。”

她的抗拒慢慢变成了迎合,手将火慢慢的关掉。

天黑了陈子健才从梦秋水的家里偷偷的溜了出来。

感觉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不断回味着这一个下午,脸部的表情随着患得患失的思绪变换时喜时忧,就好像在梦游一样的回到了家……

第二天陈子健带着妻女和视若珍宝的那副云子,来到了老局长家里。

妻子帮着阿姨在厨房里忙活,孩子乖巧的在客厅安静的看电视。

书房里陈子健和老局长自然是清茶一壶、手谈一局,倒也是有几分,一局棋罢指微凉,春花落尽菊花香的意境。

“怎么你的棋力不增反降了,是否心中俗务太多,多了一些牵挂?看来你的心还是不静啊!”老局长看着陈子健说道

陈子健急忙表示,不是自己棋力下降,而是老局长已经达到了忘忧清乐在枰棋,坐隐吴图悟道机的境界,他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你小子就会拣好听的说,走吧到客厅坐坐,一会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老局长很高兴。

两人将棋子慢慢的仔细装入藤盒中。

“这副云子如果再配上两个古香古色的棋罐,那可就真是和这张楸秤珠联璧合了。”老局长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噢,前两天我看见聚宝斋里有这么两个棋罐,明天我就去看看。”

“这种事情赶早不赶迟,这副云子确实不错。”

“那是淘回来我还不放心接连找了好几个人看过了,都说是是清中期的玩意儿,据这副云子原主人说是从京城的大宅子里流出来的,确实不可多得。”

“嗯,走吧到客厅里坐坐。”

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的囡囡,看见他们出来了高兴的跑过来,一把搂住了老局长的腰:“爷爷陪我看电视,陪我看电视。”

“好好爷爷陪你看电视。”老局长用手爱怜的摸摸了囡囡的头顶。

然后一老一小,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电视里的内容,竟然把陈子健撂到了一边。

他心中有些好笑,老局长的儿子一家在国外,很少回来。

他们两家之间经常走到,其实在老局长的心中,陈子健差不多就像他的儿子,而囡囡就跟他孙女似的!

陈子健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三个人起了电视。

虽然他的眼睛盯着电视的屏幕,可思绪早已飘向了梦秋水的方向,想她的感觉忽然从心底冒出。

就好像船行水中央,突然触礁船底漏了,手忙脚乱的将它堵住,可是还一点一点的往外渗,无论想尽何种办法也无法将它压制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一点下沉,最后沉没在无法言喻的思念的情绪里。

煎熬真的是一种煎熬,在煎熬中苦苦挣扎。流水落花春去也,从此天上……人间。

“子健,子健!”老局长的呼喊,将陈子健从泛滥成灾的相思中救了出来。

他咳嗽了几声,倒也符合溺水人被救起的正常反应。

老局长跟他聊了一会儿,忽然说起他们下乡扶贫遇到的怪事。

陈子健心微微跳了一下,暗道他怎么知道的?

老局长说这种事情姑妄听之姑妄言之,不要背任何的心理包袱,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只要把工作做实了,才不会给别人留下话柄,有些话才好说,还有就是这种事情不要到处宣扬。

陈子健急忙点点头,确实是老成持重之言,如果有心人将这个事情渲染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版本流传出来。

下面的话,令他如针在背。

原来老局长让陈子健在工作之余多陪陪老婆孩子,这才是根本,做人最忌讳得陇望蜀,一山看着另一山高。

老局长的话似乎暗藏了什么东西,心虚了,瞅了老局长一眼,老局长却看着电视,并没有看他。

过了几分钟,老局长接着话说道:“小周,是我的一个内侄,也算消息灵通人士,有空多和他聊一聊。好了吃饭吧!”

说完老局长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小脑袋。

“噢!吃饭了!”

小囡囡高兴的蹦了起来,向饭厅跑去,老局长慈爱的看着小囡囡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

从老局长家里出来,妻子要带着女儿去红领巾艺术团上钢琴课,于是两个人在楼下分了手。

坐上公共汽车,陈子健匆匆忙忙的赶往古玩街,这条街的正名叫“五一路”。

后来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人们的手头有了一点闲钱,就开始琢磨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了。

琢磨的人多了,这里就慢慢的形成了淘换古玩的一个固定的地点,就起了这么个诨号。

在这里,尤其到了周末更是热闹,而且时不时传出,某某人在这条街上花了几十元买回的东西,经过专家鉴定发现价值在几万元这样的新闻。

陈子健对此嗤之以鼻,事实上老东西就那么多,哪里有那么多捡漏的机会。

随随便便让男主人公捡到宝,那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片段。

话说回来了这条街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一点好东西,还真有人捡漏一夜暴富。

像这样的lucky dog实在是凤毛麟角,现都已经成为了业界古老的传奇,现在这条街流行的是饿狼的传说。

这个世界是一个辩证的世界,当然上当受骗的人多了,自然骗子也就多了起来。

每个人或者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或者是为了将被骗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或者是……。

总而言之一句话,一个人要想犯错,势必总是要找千百个理由,然后从中挑选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然后堂而皇之、心安理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误开脱。

所以一个人栽了,势必在他的身后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反正这个世界上当冤大头的人多的是,只要自己不是就行了。

每个人都抱着这种心态投身到这个行业当中来,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千百万个冤大头里的一员。

最后造成了这个行当里,老骗骗大骗,大骗骗中骗,中骗骗小骗,小骗骗幼骗,骗子是越来越多,行骗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推陈出新,三个臭骗子顶个诸葛亮,这句话已成为了五一街的业界良心的“金字”招牌。

下了车,陈子健向着五一路而去,周围满满的都是地摊,摆着各种看起来像古物的东西。

陈子健没有停留,向着一家店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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