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平川陈燕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总有鬼怪觊觎我的身体林平川陈燕》,由网络作家“仲夏将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生的阴阳命,通灵体。林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但多年迷信的经验,却让其察觉到这两个词明显是有些不好。脸色霎时间更为的苍白难看,追问道。“三姑。”“这阴阳命和通灵体是...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办法能过这劫?”对于林母的追问,莫三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压了压手,示意其暂时先不要急,来到店铺旁的柜子中,拿出一张用朱砂绘着图案的黄符纸。随即走到林母身旁,用黄符纸在被包中的娃子头顶绕了三圈。紧接着。拿起桌面上的火柴拿,掏出一根划燃,放在了黄符纸的下方。下一秒。就在黄符纸被点燃后,一团火焰瞬间爆燃而起,短短一瞬便将符纸燃的一干二净,只剩灰烬。一只手捻着黄符纸的莫三姑,更是被这爆燃的火焰吓了一跳,满脸震撼的念叨着。“是了,是了。”“这绝对是通灵体...
《结局+番外总有鬼怪觊觎我的身体林平川陈燕》精彩片段
天生的阴阳命,通灵体。
林母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但多年迷信的经验,却让其察觉到这两个词明显是有些不好。
脸色霎时间更为的苍白难看,追问道。
“三姑。”
“这阴阳命和通灵体是...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办法能过这劫?”
对于林母的追问,莫三姑并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压了压手,示意其暂时先不要急,来到店铺旁的柜子中,拿出一张用朱砂绘着图案的黄符纸。
随即走到林母身旁,用黄符纸在被包中的娃子头顶绕了三圈。
紧接着。
拿起桌面上的火柴拿,掏出一根划燃,放在了黄符纸的下方。
下一秒。
就在黄符纸被点燃后,一团火焰瞬间爆燃而起,短短一瞬便将符纸燃的一干二净,只剩灰烬。
一只手捻着黄符纸的莫三姑,更是被这爆燃的火焰吓了一跳,满脸震撼的念叨着。
“是了,是了。”
“这绝对是通灵体,阴阳命,绝对不会有错了。”
“三姑。”林母明显是越发着急起来,再度追问道:“你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莫三姑将火柴盒放回桌面,紧皱眉头无比严肃道。
“十五。”
“通灵体、阴阳命虽然我刚刚说在了一起,但这其实是两种命格,分别是通灵体和阴阳命。”
“具体我不清楚,但曾经我爹说过...阴阳命格的娃子,万中无一,天生能见鬼神,更因为能见到,所以更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至于通灵体的话,那就更少了,都说人有三火,分别位于头顶和两肩,可退鬼神,邪祟不侵。”
“但通灵体偏偏没有这三火,这就导致不管道行多低的小鬼,都能轻松附身通灵体,而且还能李桃代疆、取而代之。”
“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见到能鸠占鹊巢的机会,哪能不疯狂,哪能轻易放过?”
“白天还好,可一到晚上就别想安稳,更会越发的变本加厉,直到吃掉这个命格特殊的孩子。”
听完这番话。
林母明显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孙子,会摊上这两种特殊的命格,还带着一丝侥幸道。
“三...三姑。”
“这会不会是搞错了?一万个里都没一个,怎么会恰好是我孙子,这我们家也没做啥恶事啊,怎么会摊上这种命格?”
莫三姑轻轻的叹了口气,颇为严肃认真的解释道。
“十五。”
“你就看怀里的这娃子,是不是一眼浑浊,一眼暗金?”
“当初我爹还在的时候就说过,天生阴阳命格的娃子,在睁眼之后,眼睛瞳孔为暗金色。”
“孤魂野鬼,地精天神,都能一一看到。”
“随着娃子逐渐长大,过了最易被害的阶段,身上三把火越烧越旺盛,那看到鬼祟的机会也会变少,也就跟正常人并无差别了。”
“但如果是通灵体命格的话,娃子刚出生眼睛就睁着,而且跟死人的眼睛没啥区别,浑浊无光,这是天生身上无三把火导致的表现。”
“当然,仅凭看,我自然也不敢断言,所以......”
莫三姑停顿一下,看着自己刚刚捻纸符的手指,心有余悸的讲述道。
“我刚刚特地烧了黄符确认。”
“如果是寻常命格的娃子,黄符燃烧的速度,就跟正常速度没区别。”
“可要是命格特殊的话,那黄符燃烧的速度就会变快,因为这种普通黄符没办法承载娃子的命格。”
“十五,刚刚那黄符烧起来的速度,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腾的一下就爆开了,这无疑是说明了...你二孙子的命格太重,真的太重了,黄符别说是快速燃烧了,单单就连承载都做不到。”
“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过命格这么重的娃子啊。”
莫三姑的解释很清晰,让林母心中最后的那一抹侥幸也没了。
低头看了眼两只手还在虚空抓握的二孙子,林母只觉得有数不尽的心痛和难受,哭诉道。
“三姑,三姑。”
“你既然知道这孩子的命数,那你肯定也有办法,你救救他,你就救救他吧?”
林母的恳求,让莫三姑再度叹了口气,摇头着无可奈何道。
“十五啊。”
“我如果有办法的话,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但你也知道,我爹死的早,在那个年代被吊死了,我也是侥幸捡回一条命。”
“他的本事,我学了都还不到两成,帮忙叫个魂,超度个法事还可以,你这要我救这娃子,我真是没什么......”
还不等莫三姑说完。
抱着孩子的林母,便从椅子站起,挣扎着就要跪下。
莫三姑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还没跪下的林母,一脸惊吓道。
“十五,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先不说,你当初救了我大丫头一命,单论你这帮十里八乡接出几百上千个孩子的阴德,我都受不起你这一跪。”
“你这要跪下了,我非得折寿不可。”
“欸,这样,这样吧,我想想办法,我想想有没有办法破解这命数。”
再度将林母扶到位置后。
莫三姑原地踱步数秒,而后突然站定身子的讲述道。
“十五。”
“咱们先说好,我也没啥本事,也只能试一试,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自己。”
“他这个命数太重了,那些孤魂野鬼都想取而代之,可能就像蝗虫一样杀都杀不尽,就算我能保他一天两天,也没办法保他一辈子。”
林母明白莫三姑说的意思,只能哀痛的点了点头,痛苦道。
“明白的,三姑。”
“不管这娃子的命数有多重,现在他都是我孙子,能保多久就保多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看着眼神坚定的林母,莫三姑佩服的点了点头,严肃道。
“十五。”
“你先带娃子回去,白天那些孤魂野鬼出不来,不用太担心。”
“然后,你立刻去我们村子或者隔壁村子,从其他人家里裁一块三岁小孩穿过还没洗的衣服布块。”
“总共要一百个布块,最后缝成一件小儿百纳衣,晚上前要穿到你家孙子身上。”
“穿这百衲衣,除了要祛病化灾,更是尝试用其他一百个娃子的命数,遮挡你家孙子的这个特殊命数。”
“虽然不知对那些孤魂野鬼有没有用,但总是好过没有。”
“然后,再找八名我们村的抬棺人,今晚彻夜在你家院子里喝酒吃席,用他们身上的阴德福气,震慑那些脏东西。”
“一次抬棺积一次德,这些人寻常鬼物可不敢侵扰。”
“这两件事,十五,以你在这周围十里八村的名声,做到应该是不算什么难事。”
“哪家没找你接过孩子?就算之前没有,那以后还能不生孩子吗?随便喊一声肯定都得来。”
“单单这两件事,肯定是比不上当初你救我大丫头的恩情。”
“当然,我也是怕...这些小手段,挡不住那些疯了的,想要鸠占鹊巢的脏东西,必须要得找个保险来才行。”
莫三姑停下了话语,而后猛地一跺脚,咬牙道。
“这样吧,十五。”
“当初红麻村的黄太爷还欠我爹一个人情,我今晚就把他喊来,去你们家里镇场子。”
“虽然驱鬼辟邪他不行,但要说杀鬼的话...他可是在行的哩!”
乩童。
是黄太爷这一类人的称呼。
能够请相应鬼神上身,做到普通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打鬼驱邪更是手到擒来。
但这跟到道家的请神,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乩童只能请来对应的神。
或者说,乩童就是鬼神所选在人间的代言人。
而道家请神的话,则没有固定的人选,通常都是根据不同的情况,请来不同的鬼神上身协助。
同时,道家请神通常还需要设坛做法,所能借到的法力也并不多。
最关键的是...乩童请神上身时,所属鬼神都会主动护住乩童的身躯,但道家请神时却不会,全靠法坛和自身法力支撑。
这也是为什么在乩童起乩的时候,就算是光脚踩火,银针穿脸都不会觉得疼的主要原因。
而黄太爷请来的损将军,属于地藏王座下的一名鬼将,属于阴神。
所以在起乩的时候,需要在后脑插三柱日头香,用来护住乩童身躯,也代表了损将军能附身的时间。
......
此时。
看到那个狰狞恶鬼被钉死在大榕树上,在场众人在惊魂未定的同时,更是有些说不出的惊叹。
因为,刚刚黄太爷所展现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太惊人了。
明明都已经上了年纪,可在起乩的时候,却表现出重返青壮年般的模样,甚至还要超过普通的青壮年。
单论一下撞开拴好的院门,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最让每个人心惊的是...原来这世上是真的有鬼存在。
普通人正常情况是看不到鬼。
但在今天,由于那些东西都想要吃掉林家娃子,或者是将那特殊命格取而代之,所以都显形在众人面前。
跟着抬棺人坐一起的林平山,立刻反应过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听到院门外没有了阴风呼嚎,更没有先前的那种不适感,连忙举起酒杯,看向那八名抬棺人,颇为认真道。
“各位叔伯,刚刚的事情,咱们就烂在肚子里,不要跟人说起,好不?”
“我弟平川的娃子,能撑过这劫熬过去,那就是上天要他活下来。”
“这大难都过去了,要是再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我这个当伯伯的都心疼,那是真的难受啊。”
听到林平山的这句话。
那身材壮硕的杀猪匠,率先的把面前酒杯举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感叹道。
“放心,阿山。”
“这种事,我们肯定不会到处乱说,不只是为了你家的那小娃,更是这种事说不得,真说不得啊。”
不只是杀猪匠,其他抬棺人也是随之纷纷举起酒杯,强压下心中的惊恐和紧张,点头道。
“是啊,平山,你放心。”
“这种事不能说,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的。”
“之前我还不信这东西,今天算是开眼了,以后可得好好拜神了。”
......
很明显。
随着黄太爷把恶鬼钉死,在场众人都觉得今晚算是安然过去了。
先前担心到脸色苍白的林母,更是稍稍缓过气来,看向站在法坛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莫三姑,颤抖着问道。
“三姑。”
“过了吗?我家孙子这劫算是过了吗?”
莫三姑看向眸中带着祈求,似乎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回答的林母。
沉默两秒后。
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道。
“十五,这关难过了啊。”
此话一出。
林母瞬间就有些慌了,眼睛更是立刻红了,焦急道。
“三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黄太爷,黄太爷他不把那个东西给灭了吗?”
“按理说,我的小孙子应该要没事,应该是要没事了才对啊。”
虽然道行不精。
但莫三姑回想先前鬼仙的话语,以及父辈们留下的各种资料,明白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今天也许是过去了。
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呢?
尤其是今天鬼仙看在自家爷爷的情分上退走了,那等到明天,是否还会再度回来?
总不能让黄太爷往后都在林家院子里守着。
想到这里。
莫三姑诚恳的看向林母,无比认真的沙哑道。
“十五,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啊。”
“今天算是过去了,但明天我却说不好了啊。”
“甚至不止是明天,也许往后在他周岁前,每晚都会有这些鬼东西前来索命。”
“你孙子那特殊的命格,注定往后都难以太平啊。”
此刻。
林母明白了莫三姑话语中的意思。
就算黄太爷今天起乩,把那只恶鬼给灭了,那往后那么多天,总不可能让黄太爷每晚都守在这里吧?
黄太爷能出山帮上一天,就已是不易了。
让他天天守着自家孙子,这完全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可林母真是不愿放弃。
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更是悲痛不已道。
“三姑,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这娃子命苦,真的命苦啊,如果有办法,就算是拿我的命换,我也想让他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啊。”
莫三姑连忙拦住要跪下的林母,不愿承受这一跪。
整个人也是说不出的悲伤。
林母可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稳婆,不知身上阴德有多厚,这双手接下来的孩子至少都有上千名。
这么好的一个人。
要是因为孙子的命格特殊,不得不放掉的话,那得多痛心啊。
而且,当初自家女儿生娃的时候,确实是实打实的承了林母的情,这件事咋都不能忘。
如果亲爹活着的话,也许还能找到什么改命法子。
可道术一点不精的自己,刚刚都只能靠先人福荫驱鬼,又有什么法子帮那可怜的娃子?
再度长叹一声。
莫三姑本想说是真没办法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眼中立刻露出一抹精光,格外严肃的看向林母道。
“十五,还有法子,也许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什么法子,三姑。”悲痛不已的林母,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抓住莫三姑的手腕追问道。
“你娃子这命格,单靠杀鬼肯定不行,总不能让黄太爷一辈子都守在你家院门口。”
“求妈祖娘娘吧。”
“去妈祖庙掷圣杯,只要妈祖娘娘愿意保下这苦命的娃子,那这劫肯定就能过。”
“我不敢说有几分能成,也不知道妈祖娘娘能不能看到这里,更不知道妈祖娘娘会不会为这娃子显灵。”
“但十五,这是你家娃子最后的路了......”
“黄太爷?”
林母明显是有些惊愕,而后连忙追问道。
“黄太爷不是二十多年不办这种事了吗?”
“我记得,当初有人拿一千块钱请他,他都不愿意出来,三姑,你真有办法吗?”
莫三姑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事情,而后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啊。”
“自从那个年代过来后,黄太爷就不办这种事了。”
“不过,当初我爹可是救了他一命,现在对这种事管的也不严了,用这份人情让黄太爷护个娃子,应该是没啥问题。”
“行了,十五,其他就不说了。”
“现在还是冬至附近日头,不用多久就天黑了,可是要抓紧时间啊。”
“我要去抓紧去趟红麻村,先帮你把黄太爷请来才行。”
林母用力的点了点头,无比感激的看着莫三姑,开口道。
“三姑,多谢,多谢你了。”
“如果这关过去了,等这娃子长大了,我就带他来给认干亲。”
莫三姑哎呦一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哎呦,十五,你这说哪里话。”
“都是邻里邻居的,而且就凭你在我们村的名声,就算没那人情在,我不也得尽力帮你。”
“不过,这娃子的干亲我可认下了啊,刚好我那几个丫头都嫁到其他村去了,在我们岭胜村,有个干孙子作伴也是个好事。”
“这娃子看起来就聪明,这劫能过去的话,最少也得是个大学生。”
......
从莫三姑的家中回去后。
林母立刻就将孩子还给了林燕,并且将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大儿媳妇喊来,吩咐交待今晚要准备的事情。
林平川负责去找八名村里抬棺人,林平山则去买上各种酒肉米饭。
既然今晚要八名抬棺人整夜守在院里,不准备些好的吃食招待,这肯定是不行的事情。
至于林母的话,早已马不停蹄的去周边村里,讨要起一块块孩子穿过的布块。
当了这么多年的稳婆,林母在这十里八乡的名声,早就好得不行了。
得知林母的二孙子不好,需要用布块做百衲衣,各家就连一点推辞都没有,纷纷从自己娃子穿着的衣服上剪下一块。
在这个并不大的海边渔村里。
林家请八名抬棺人镇家,讨要娃子衣服布块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
还不到半天。
基本上整个岭胜村的人家,都知道了林家的二孙子不太好。
但各家都没有落井下石的暗暗揣测什么,反而是纷纷感叹...好心肠的林母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离得近的那些邻居,更是纷纷从家里拿出鱼虾螃蟹之类,一些由林母接生过的妇人,更是专门来到院里帮忙整菜,处理各种食材。
虽然院子里很热闹,但每个人都默契的不进小屋内,尽量不去吵刚生产完的陈燕,和那苦命的娃子。
这可不单单是那年代的村民淳朴,更是林母多年积攒下的好名声。
......
下午四点。
太阳已经逐渐西斜。
明白今晚林家可能会不太平的各位妇人,纷纷跟林平山和林平川两兄弟安慰告别,没有选择硬留在院里。
随着这些妇人离去。
一连串的讨论聊天声,也是从远处传来。
林平川立刻来到院门口,发现是先前自己喊的那八位村里抬棺人,一同朝着自家走来。
八位抬棺人身材各异,但相同的是...皮肤黝黑,都是在海里风吹日晒的痕迹。
林平川连忙迎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难得的好烟,分给走来的八位抬棺人,感激道。
“各位叔伯,可真是麻烦你们了。”
“今天本来是出海的好日子,却把你们请来帮忙。”
一位五短身材,不修边幅的男人,佯装生气道。
“平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少出一次海,我们又不会少一块肉。”
“要是能帮你把娃子保住,那可是天大的善事,而且当初我的小儿子可是你娘帮忙接出来的,这我还能不来。”
“是啊,平川。”另一位手中还提了把杀猪刀的魁梧汉子,一边将香烟夹到耳边,一边有些兴奋的讲述道。
“都是乡里乡亲,这点小事能不帮?”
“你说有脏东西盯上你儿子,你看...我专门把这把跟了我二十年的杀猪刀都带来了,哪只恶鬼敢靠近?”
“不过,我倒是有些不知道了。”
“这...真有那种东西吗?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也都没见过啊。”
林平川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是将几人迎进院里,缓声道。
“几位叔伯先进来吧。”
“具体有没有,我也说不清,但我酒菜都备好了,火炉也升起来了,就麻烦几位叔伯辛苦一晚了。”
随着八位抬棺人进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了。
小屋里。
林母将赶忙缝好的百衲衣,小心翼翼穿到自家二孙子的身上,拍了拍明显有些紧张的陈燕手背,安慰道。
“燕子,别担心。”
“三姑都说了,那肯定没问题的。”
“今晚你就好好的睡一觉,明早起来肯定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紧接着。
林母又看向站在旁边的张明月,不容置疑道。
“明月。”
“今晚你就先回家,看好小杰就行,已经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张明月轻轻点了点头。
当前这种情况下,如果就留自家娃子一个人在家,她确实也不安心。
......
时间来到五点半。
天已经是明显黑了下来,只剩下远处还有些许微光。
林平山陪着八名抬棺人,已经是开始了吃喝,旁边还另外留着没开的一桌,专门留给莫三姑和黄太爷。
眼看着天马上就黑了,但是莫三姑和黄太爷还没到。
林平川明显是有些着急,蹲在院门口抽烟,一直看着远方的来路。
站在旁边的林母,明显也是有些心焦,来回踱步两秒后,终于是等不及的道。
“不行,平川。”
“我要再去莫三姑家里一趟,今晚如果没有她和黄太爷的话,怕是还有些不安......”
还不等林母说完。
蹲着抽烟的林平川,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远处路口急忙道。
“娘,来了,来了。”
“你看下,那是不是三姑和黄太爷?”
顺着林平川的视线过去。
林母已然是隐约看到,在有些昏暗的路口位置,有两个人正在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莫三姑依旧是头戴簪花,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
而在她旁边的人,则看不清具体的五官,但却见其绿脸红发、头戴二郎盔、身穿戏曲花布衣、肩膀竖起大披肩,手中还握持着锐利三叉......
院子外的石椅上。
听完林平川的讲述,昨晚出海的林平山,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诧异,瞪大眼睛,满眼皆是震惊道。
“阿川,真的假的。”
“这...这从来没听过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事情。”
对于自家亲哥的惊讶。
林平川也只能长叹一口气,若不是昨晚亲眼所见,他又怎么相信...这世上真有鬼神存在?
而且,那所谓的脏东西,竟然还盯上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张明月从院子旁的厨房走出,还沾着水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翻了个白眼道。
“假?我昨晚腿都被吓软了还有假。”
“阿川,鱼已经炖好在锅里了,你等会端给燕子就好,我要回去看看小杰醒了没有。”
“家里就他一个小孩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说完。
张明月便推开院门,走到隔壁另一个土房院门里面。
由于自家男人死的早,所以林母只生了两个男孩,大的叫做林平山,小的就是林平川。
两兄弟的房子建在一起,林母则是和林平山一家一起住。
自小没有父亲,所以两兄弟都格外懂事,感情更是极好,各自成家后,妯娌俩彼此间也是能帮就帮。
随着张明月离开院子,林平山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皱褶的廉价香烟,递给对面的林平川一根。
也在自己嘴里放上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后,无比认真的严肃道。
“阿川。”
“今晚我就不出海了,和你一起守在这院子里。”
“既然娘说这件事还没结束,那些东西肯定是还要来,你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可不能被那些东西掳去了。”
......
此刻。
就在两兄弟商讨议论不停的时候,林母抱着孩子从屋里走出,满脸疲惫的吩咐道。
“平川。”
“去把鱼汤端给燕子,她一整天没吃东西,身体可别饿坏了。”
“我带娃子去找下莫三姑,看下她有没有什么法子,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了。”
听到这句话。
林平川立刻走到旁边厨房端鱼汤。
坐在对面的林平山则是站起,把手中的烟头掐灭,连忙道:“娘,我和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林母瞪了一眼,看着林平川满是盐渍的衣服,催促道。
“身上一股鱼腥味,赶紧去给我洗洗,别在这添乱,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习惯性的骂完儿子后。
林母便是毫不犹豫的抱着孩子,朝着先前所说的莫三姑家里走去。
......
闽地多山。
一半靠海,一半靠山,就是这个小村子的格局。
为了方便讨口生计,绝大多数的人家,都把房子建在了海边码头附近。
但这莫三姑的话,则是将房子建在了山脚下,平日里一家人也不靠出海捕鱼为生,做点特殊的小生意。
来到后山脚下,林母已经看到了那栋两层红砖小楼。
这个年代,能够建起两层小楼,足以看出莫三姑的家庭环境。
现在是最冷的十二月。
小楼的院门还是关着,主人家还没开门做生意。
来到院门前。
抱着孩子的林母,昂起头大声喊道:“三姑,三姑,在家吗?”
“欸,来了。”
一道回应声从二楼响起,令林母稍稍安心了点。
数秒后。
随着匆促的脚步声响起,紧闭的院门被打开了,一位头戴塑料簪花的老妇人走出。
看了眼满脸憔悴的林母,以及那怀抱着的小被包,立刻就明白了什么,连忙道。
“十五,你怎么来了。”
“进,进,外面冷,先进来再说。”
林母轻轻点了点头,走进院门里。
入眼,便是各式各样的棺材,以及还没写上挽联的花圈。
来到屋内。
里面更是有檀香、白烛、鞭炮、纸钱和假人等祭祀用品。
很明显。
莫三姑家里做的就是死人和祭祀生意。
在迷信的闽地小渔村里,一般人可都忌讳的不愿做这种生意,但赚钱也是真的。
......
来到屋内。
莫三姑给林母拉了条椅子,指了指其怀中的被包,开口询问道。
“十五。”
“这是你家平川的孩子吧?我之前都以为还得要半个月才能生,没想到现在就生了。”
“不对,昨天是冬至,这时安可不好啊。”
“这娃子是有哪里问题了吗?不吃奶,还是被吓了魂?”
由于当初是在正月十五出生,所以这个村里大多数人都称林母为十五,或者十五婶。
看着头戴簪花的莫三姑,林母心中凄苦的长叹一声,在儿子儿媳面前坚定的老妇,一颗泪珠从眼中滑落讲述道。
“三姑啊。”
“时安何止是不好啊,这娃子清明怀上,冬至出生,满打满算都还不到九个月。”
“昨晚如果只是被吓了魂,那我也就认了啊。”
“可那些东西,不只是要吓魂,而是要来讨命,讨我这孙子的命啊。”
清明怀,冬至生。
已满七月,未满九月,七活八不活。
这一连串的坏时安,让莫三姑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安慰道。
“十五,不急,不急。”
“先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既然昨晚没被收走,那还不算麻烦,有办法,总有办法不是。”
林母点了点头,将抱着孙子的被子轻轻打开。
已经穿上薄长袖的孩子,便清晰展现在莫三姑的面前了,可偏偏那双眼却依旧大睁着,一只浑浊,一只暗金。
“呀!”看到孩子双眼的莫三姑,立刻就被吓了一跳,但也是连忙回过神,看向林母颇为严肃道。
“十五。”
“不好,这娃不好啊。”
这话让林母愣住了,而后无比焦急的追问道。
“三姑,怎么不好?还有办法吗?”
莫三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起身有些局促的走了几步,右手背在左手掌心不断拍着。
数秒后。
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严肃的回答道。
“十五。”
“这如果换成是我们村其他人的孙子,我看到的第一眼,绝对就让他抱回去了。”
“可当初我家老大难产快不行的时候,得亏是你来帮一手,才安稳的过了那一关,有这份人情在,我指定是没办法看着不管。”
“十五,实话跟你说吧,这刚看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娃子可能是天生的......”
“阴阳命,通灵体!”
林平川用力的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柴刀暂时放下,接过林母递来的棉被包,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依旧存有的惊悚,轻轻的将房门推开。
还未走出屋子。
林平川就无比清晰的看到...院外露出树冠的大榕树,依旧还在不停的摇晃着,哗哗声如同台风到来般。
土狗的狂吠呜咽,并没有就此平息。
就连阴风都还在呼啸着,那种阴冷感好似能刺穿骨髓。
原来并不是那些东西消停了,而是祖宗的庇佑,让小屋暂时平静下来。
林平川心头也有些惊惧,但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自家老婆,以及那被抱在怀里的小家伙。
随即用力的咬了咬牙,大步从门槛跨出,来到院子,并不忘小心的把房门关上。
来到院里。
林平川只觉得如坠冰窟,身上的厚棉衣似乎完全不起作用,不断有阴风往脸上扑。
最恐怖的是...自己抱着的棉被包,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拉扯般,想要从他的怀里将这包袱抢走。
虽信鬼神,但林平川却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感受过。
哪敢有半点犹豫。
林平川小跑两步,用尽自己全身所有力气,将装有脐带和胎盘的棉被包,用力从院墙上抛了出去。
“嘭———”
随着棉被包掉落在地的声音响起,怀里的那种诡异拉扯感也终于消失,让林平川暗暗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
隔壁邻居家土狗更为剧烈的狂吠起来,阴风在院门外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甚至都将大榕树的枝丫折断。
最恐怖的是...各种刺耳的尖叫声,还伴随着沙哑却又兴奋的喊声,在院门外无比清晰的响起。
“撕拉———”
不知是不是棉被包被撕扯开的声音,清脆的从黑暗中传来。
林平川只觉得全身发麻,根本就不敢多待在院子里,立刻转身推门回到了屋子里。
刚进屋子。
林平川就又握起了柴刀,看向林母脸色苍白道。
“娘,已经扔出去了。”
“那些...那些东西好像在抢那个棉被包......”
还没说完。
林母便是压了压手,让林平川停下话语,认真道。
“平川,不说这件事了。”
“今晚应该是能过去了,明天我去找莫三姑,看看怎么解决这件事。”
林平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柴刀暂时放下,两步来到床边位置,认真看着自己的孩子,满脸皆是宠溺。
先前他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东西上,甚至就连自己的孩子都还没看上一眼。
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自己孩子的脸颊,发现软乎乎的好像果冻,体温也明显是正常温度后,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孩子的眼睛依旧是一只暗金,一只浑浊,但明显是有了神采。
就在林平川觉得怎么都看不够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刚刚一戳后,孩子的嘴唇像吮吸般的耸动起来,连忙站起焦急道。
“娘,不对,不对。”
“我刚就轻轻一戳,这孩子嘴巴怎么就动起来,这是不是还没完啊?”
听到这句话。
张明月先是愣了下,而后立刻反应过来,顿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林母一脸嫌弃的把林平川拉到一旁,更是朝他脑袋用力的重重一拍,大骂道。
“K驴,你真是K驴。”
“你不会动,你不会动,你他娘刚生下来的时候,比你儿子更会撅起嘴巴找奶吃。”
“滚一边去,坐在门后守着就行。”
教训完自己儿子后,林母看向二儿媳妇,温声询问道。
“燕子,有奶了吧?”
“这娃子饿了,是时候喂第一口奶了。”
躺在床上的陈燕脸颊羞红的点了点头,将自己孩子抱到了胸前。
看着自家二孙子大口吮吸起来,林母也是随之放心大半,而后看向旁边的张明月和林平川,严肃道。
“明月,平川。”
“外面的东西指不定还在闹着,今晚我们就不出这个屋子了,等天亮了在出去。”
“现在冬至刚过,这晚上可还长得很啊。”
......
漫长的夜晚格外难熬。
就连码头的船只出航声,都传不到屋子里半点,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粗壮且带着疲惫的喊声响起。
“娘、明月、阿川,怎么样了?”
“生了吗?我特地带了两条大春子鱼回来,给燕子补一下。”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原本坐在椅子上眯着,半梦半醒的张明月立刻回过神,连忙道。
“妈、阿川。”
“平山出海回来了,按今天的潮水来算,现在应该是天亮了才对?”
林母轻轻点了点头,看向林平川示意道。
“平川,开门看看。”
“老一辈说过,有些脏东西为了骗人开门,也会用这种办法。”
“但不管如何,只要天亮就没事了。”
一夜都不敢睡,眼里都是血丝的林平川捡起地上柴刀,随即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远处的朝阳洒下,令其微微眯起了眼睛。
风停了,院外榕树也平静下来,邻居家的土狗也不再狂吠,偶尔还有鸡鸣和码头返航的船只引擎声。
提着柴刀的林平川,缓步走到锁着的院门位置,沙哑喊道。
“哥。”
“你出海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林平山的回答紧接着响起,更是连忙道。
“刚刚看到明月还没回家,我就连忙来你这了,就怕出什么意外。”
听到自家亲哥熟悉的声音,林平川将院门的木栓拿下。
推开门,先是看向外面,有没有自己昨晚扔出的棉被包痕迹。
瞥了两眼,发现那扔出的被包被彻底扯烂了,但脐带和胎盘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被野狗叼走,还是被那些脏东西捡了。
但不管是何种情况,昨晚明显都是有些不平静。
随后看向刚出海回来,衣服上还沾满海水盐渍,手里提了两只大春子鱼的林平山。
还不等林平川开口。
林平山便是注意到亲弟的眼睛虽然遍布血丝,但没有太多的悲痛表情,明白没出什么大事后。
便露出一抹宽厚笑容,拍了拍林平川的手臂,安慰道。
“这是一晚没睡啊。”
“说起来,当初明月生小杰的时候,我也是担心的一晚上睡不着,怎么样,男孩女孩啊?”
“男孩,不过......”林平川犹豫了两秒,随即叹了口气,继续道:“情况有些不太好。”
“哥,你先进来,我再跟你说昨晚的事。”
......
就在林平川将自己亲哥拉进院子里的时候。
见到终于熬过一个晚上的林母,再度走到了侧屋里面,看到燃到只剩香棍的十二根檀香,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三拜,缓声道。
“多谢各位祖宗庇佑。”
“既然昨晚能过去,那这娃子,老婆子我就算用命都要把他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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