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蜷着的姑娘们，她们缩在墙角时，胳膊上也有类似的印子。
后院的芭蕉叶被雨打得东倒西歪。
锦雀蹲在泥浆里抠土，六根手指沾满黄泥，忽然举着个沾泥的盒子咋呼：“姐！
土里埋着宝贝！”
铁锹挖开湿泥，十二个玛瑙盒子一个挨一个躺在土坑里。
雨水冲掉盒底的朱砂，露出墨迹洇开的生辰——全是十四五岁的姑娘。
最底下那个盒子裂了缝，褪色的红绳从缝里耷拉出来。
“哐当”一声，春杏撞开门，手里端着的姜汤泼了半碗：“锦雀偷吃艾饼卡住了！”
厢房里，小丫头蜷在床上翻白眼，手里攥着半块蜜饯陈皮。
我掰开她嘴抠橘皮渣，黏糊糊的糖浆沾了满手。
门口木地板吱呀作响。
陈世子斜倚门框，佛珠在指尖转得飞快：“苏姑娘的香囊倒是稀罕。”
他捡起地上的香囊嗅了嗅，“这陈皮味儿……西街李掌柜铺子进的货？”
我抹了把汗湿的额头：“世子喜欢，明儿送您一包。”
他嗤笑一声，佛珠磕在门框上“咔哒”响：“去年我院里跑了个丫鬟，也爱往香囊里塞陈皮。”
三更天，薛嬷嬷抱着木盒冲进屋，雨水顺着衣摆往下滴：“姑娘快瞧！
夫人旧物里翻出来的！”
盒子里躺着半张泛黄的婚书，墨迹被水洇成团团黑影。
老仆的手抖得像风中秋叶：“当年夫人难产咽气时，产婆怀里就揣着这晦气东西……”锦雀突然在床上呛咳，攥着的帕子掉在地上，歪歪扭扭画着个黑叉。
陈世子的声音混着雨丝飘进来：“苏姑娘这缝香囊的手艺，倒让我想起个故人。”
我把剩下的陈皮扔进香炉，青烟呛得人直眯眼。
十二个玛瑙盒子堆在墙角，每个都贴着姑娘的名字——和流民巷里那些咳嗽的小丫头同名同姓。
天蒙蒙亮，新蒸的艾饼冒着热气。
张寡妇的女儿啃着饼，突然拽我衣角：“戴佛珠的叔叔给我糖，让我把香囊穗子扯松些。”
我往她手心塞了块饴糖：“明儿教你们缝护膝，塞三层棉花挡风。”
夜深人静，厨房传来窸窣响动。
锦雀蹲在灶台边偷吃艾饼，饼渣沾了满脸。
我靠在门框上看她狼吞虎咽，忽然想起地窖里那个总喊饿的丫头——她临死前还攥着半块硬饼，说下辈子想吃口甜的。
雨停了，陈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