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苏晚晴那句“安静等死”,不是抱怨,不是威胁,而是……她的计划。
一场,拿命做赌注,也要逃出生天的计划。
海誓山盟,一碰就碎静心苑,名字好听,实际上就是王府犄角旮旯里一个快塌了的破院子。
荒草比人高,窗户纸糊不住风,说是冷宫都抬举它了。
灵芝一边拿帕子擦着积了厚厚一层灰的桌子,一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声音都哽咽了:“小姐,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王爷他……他心是铁打的吗?
怎么能这么对您啊!”
苏晚晴坐在吱呀作响的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被雪压弯了腰的枯枝。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只玉镯,成色一般,是她娘留下的念想,也是这冰冷世间,她仅剩的一点点温度。
“傻丫头,哭什么。”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他不信我,打从一开始就不信。
说什么都没用的。”
怎么可能不苦?
心都快苦成黄连了。
她还记得刚嫁进来那会儿。
她爹是吏部侍郎,她是家里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嫡小姐。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传说中战无不胜、冷峻英武的靖北王。
傻乎乎地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用一颗滚烫的心,总能焐热他那块万年玄冰吧?
结果呢?
新婚夜,红盖头被他用秤杆不带一丝情绪地挑开。
他看她的眼神,没有半分新郎官该有的温柔,只有冷冰冰的审视和警告:“苏氏,进了王府,就守好本分。
别给本王惹事,本王保你一辈子吃穿不愁。”
她当时心里凉了半截,面上还得低眉顺眼地应着:“是。”
心里却还给自己打气:没事,日子还长,铁杵都能磨成针呢!
然后,她就开始了她“贤妻”的表演。
王府上下,她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的饮食起居,她变着花样研究药膳,嘘寒问暖;朝堂上的烦心事,她偷偷替他分析局势,写成条陈……她傻啊,真就把一颗心掏出来,捧到他面前,连点渣都没给自己留。
也不是没甜过。
那次宴会上有人下毒,她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替他挡了。
他当时确实慌了,抱着她吼着叫太医,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
还有她生辰那天,他破天荒地什么也没干,陪她在院子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