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披了个外套,带着他俩去了车库,从车里拿出一个背包来。
包里装着我从法华寺里求来的长命符。
江锦年两岁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大病,差点夭亡。
我和江聿风看遍了中西医,甚至各种偏方土方,请了国际最知名的专家,用了各种仪器最先进的仪器都检查不出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只能看着他一天天消瘦下去,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鬼神。
听说法华寺的神明最为灵验,我便去法华寺,给他求了这能给人续命的长命符来。
没想到三个月后,他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
于是,我这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变成了法华寺的忠实信徒。
而我这次之所以离开江锦年这么久,也是为了还愿。
当年为了能求得这张长命符,我跪在法华山下,一步三叩头,一直从山脚下,一路磕到了山顶,整整九千层台阶,我爬了一天一夜。
听江聿风说,他是在一处断崖上找到我的。
彼时的我,晕倒在路边,手里紧紧捏着那张带血的符纸,腿上的皮肉和衣料粘连在一起,额头上青红一片,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一直流进脖子里,像个被人打断了腿的鬼魅。
他还说,那是他见过我最丑的样子。
后来我因为膝盖粉碎性骨折,在医院躺了半年才好,但也因此落下病根,每到天阴,膝盖便隐隐作痛。
可即便如此,那张长命符的效用也只有七年,所以我才又去了一趟法华寺。
相比上次,这次的考验要轻松的多。
只需要我在法华寺斋戒清修两个月,每天打扫台阶便可。
前提是,这两个月之内,我不得与江锦年有任何的联系。
我以为这实在算不得什么条件,便一口答应了。
且我在离家时,也早早向江聿风暗示过此事。
想着,虽然不能明说,但他也应该也能很好的跟儿子解释才是,却没曾想,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刚拉开拉链,江锦年便迫不及待地将背包夺了过去。
在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他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啊,怎么又是这东西?”他捏着那张符,脸上满是嫌弃,紧接着从脖子里掏出另一张带血的长命符来。
“本来这一个就够同学笑话我的了,你竟然又弄了一个来,不带这么糊弄人的……”
却在对上我满是血丝的双眼后,不情不愿的将东西收起。
“算了,就这样吧!”
之后,用一副异常天真的表情问我:“陆清越,你真是我亲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