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铮秦菀的现代都市小说《逼我替罪流放,我涅槃重生你哭什么?林铮秦菀全文》,由网络作家“风语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银铃般的声音,引得林铮驻足回首。唔。这不是原主曾经的未婚妻宇文瑶吗?看到那张熟悉且娇柔的脸庞,只是一瞬间,就勾起压在林铮心底深处,隶属于原主的不好回忆。三年前,当原主不是嫡子的身份曝光后。原本是原主未婚妻的宇文瑶立刻登门,央求着果郡王,将婚约上原主的名字,换成了秦诚的名字。可笑原主得知此事后,找宇文瑶当面对质,换来的却是一阵奚落。“你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也配娶我这个堂堂户部尚书的嫡女?”“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样子!”那尖酸刻薄的语气,配上冷漠又轻蔑的表情。时至今日,林铮想起来,还在替原主心痛与不值。更讽刺的是,三年前在东宫的那夜。明明都不在太子寝宫的宇文瑶,竟当众第一个站出来指认误入寝宫之人就是林铮。“太子殿下,呜呜呜,您可一定...
《逼我替罪流放,我涅槃重生你哭什么?林铮秦菀全文》精彩片段
银铃般的声音,引得林铮驻足回首。
唔。
这不是原主曾经的未婚妻宇文瑶吗?
看到那张熟悉且娇柔的脸庞,只是一瞬间,就勾起压在林铮心底深处,隶属于原主的不好回忆。
三年前,当原主不是嫡子的身份曝光后。
原本是原主未婚妻的宇文瑶立刻登门,央求着果郡王,将婚约上原主的名字,换成了秦诚的名字。
可笑原主得知此事后,找宇文瑶当面对质,换来的却是一阵奚落。
“你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也配娶我这个堂堂户部尚书的嫡女?”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样子!”
那尖酸刻薄的语气,配上冷漠又轻蔑的表情。
时至今日,林铮想起来,还在替原主心痛与不值。
更讽刺的是,三年前在东宫的那夜。
明明都不在太子寝宫的宇文瑶,竟当众第一个站出来指认误入寝宫之人就是林铮。
“太子殿下,呜呜呜,您可一定要严惩林铮啊。”
“我与太子妃情同姐妹,正巧来找太子妃,就看到了林铮闯入太子妃的房间,意图对太子妃图谋不轨呢!”
宇文瑶颠倒黑白的样子,至今仍旧烙印在林铮的回忆中,每想起一次,心中对宇文瑶的恨意,就更加深一分。
“林铮!”
“是你!一定是你伤害诚哥哥!”
“没想到你去了边关三年,还是一如三年前那般狠毒。”
“诚哥哥这么善良,你凭什么总是伤害他啊!”
宇文瑶俏面生寒,那双时常带着柔情的眼眸中,此刻盈满泪水。
她怀抱秦诚的同时,还不忘抽出一只手指向林铮,带着哭腔大声指责。
林铮呼吸一滞。
这朵恋爱脑的白莲花,还真是和三年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一大盆屎往他的脑袋上扣。
也就是祖母还在等着,不然林铮高低得骂上两句,替原主与自己出一口恶气。
可正当林铮迈步要走,就听秦诚虚弱的声音响起:“瑶妹,别......别怪大哥。”
“都是我不好,为了让一家人团聚,气坏了祖母的身体在先。”
“大哥他也是担心祖母的身体,才对我出手的。”
“你瞧瞧,我不还好好地活着吗?”
秦诚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继续着他的表演。
可林铮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快感。
秦诚故作虚弱,不就是企图在宇文瑶面前,诋毁、中伤林铮,从而换取宇文瑶对他更多的关爱吗?
果不其然,当宇文瑶听到这番话后,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一瞬间就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诚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
“三年前,要不是我听了你的话,执意将真相说出来,去边关流放的,恐怕就是你了!”
“如今林铮那个浑蛋把你弄成这样,你还替他辩解,诚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啊。”
听到这些,林铮不免嗤笑一声。
得。
原来三年前,宇文瑶就是受了秦诚的蛊惑,难怪会第一个站出来指认原主呢。
今时今日,一如往昔。
果然恋爱脑都是脑残,连最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看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林铮忍不住吐槽一句:“卡帕,一对儿狗男女。”
说完,林铮朝着方不平二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快步走向屋内。
方不平二人心领神会,老老实实地退到屋外的柱子旁等候。
“林铮!”
“你给我站住!”
“你打了人,还敢出言不逊?”
宇文瑶猛地抬起头,尽管她不明白“卡帕”是什么,但却也能听懂“狗男女”这三个字。
此刻的她,像是只被激怒的小母老虎似的,朝着林铮的方向大吼大叫。
可她放眼望去,哪儿还有林铮的影子?
“诚哥哥,林铮实在是太过分了!”
“呜呜呜,你还痛不痛啊,我给你吹吹。”
林铮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房间,三年来朝思暮想的祖母,赫然就坐在主位上。
一如三年前一别那般,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服饰,右手还握着一根紫藤拐杖。
那看向他的和蔼目光,只一瞬间就让林铮冷硬的心脏,变得柔软起来。
三年思念,万般情绪,林铮红了眼眶。
原本此次回京,也是为了探望祖母,只是没想到,竟以这样突兀的方式相见。
咕咚!
林铮直挺挺地跪在祖母跟前,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也只凝聚成一句话:“祖母在上,不孝孙林铮叩首。”
祖母一脸慈祥地笑着,那原本因昏厥而变苍白的脸,也在见到林铮后,渐渐地有了血色。
她伸出手,轻抚林铮的头顶。
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里,蕴起了些许水雾。
“乖孙,回来就好。”
“这三年,你受苦了。”
祖母一开口,声音就略带哽咽,那眸中蕴满的泪水,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
“祖母,府医说您刚醒,情绪不宜激动。”
“您老也总不想,当着铮弟的面儿晕过去吧?”
一旁的秦颜见势头不对,连忙站到祖母的身后,伸出手轻抚她后背的同时,还不忘用眼神提醒林铮。
“对,祖母不哭。”
“您的铮儿,不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了吗?”
“您要是因为铮儿哭晕过去,我怕是会自裁谢罪的。”
林铮仰起头,朝着祖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若非三年前祖母拼死保护,这世间岂能还有林铮的存在?
“好好好。”
“祖母不哭就是,不哭就是。”
祖母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地平复下去。
可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
秦菀风风火火地闯进房间,一见到跪在地上的林铮,顿时厉声喝问:“林铮,我问你,你凭什么差点儿要了诚弟的命?”
就在刚刚,秦菀紧赶慢赶地返回王府,眼看着侍卫们从德馨园出来,却不见诚弟的踪影。
这让她本就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她抓住沿途的侍卫询问,这才得知林铮打伤了诚弟。
是以,秦菀又急急忙忙地跑去武德园,正巧看到府医正在为诚弟疗伤。
一见到二姐,秦诚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再加上有宇文瑶在一旁煽风点火,秦菀的怒火直逼天灵盖儿。
她离开武德园,气势汹汹地跑到德馨园来兴师问罪。
“二郡主为何明知故问?”
林铮皱眉,缓缓起身,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秦菀。
你瞧瞧,这才有个当二姐的样子嘛。
拼了命地护着她的弟弟。
哪怕是这个弟弟犯下了滔天大罪,也一样会被她死死的护在身后!
“是,诚弟是在祖母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但诚弟的出发点是好的啊,他为的不也是让我们阖家团聚吗?”
“反倒是你不懂事,若是一开始你就肯听娘的话,乖乖地回郡王府,娘会被气晕吗?”
“娘若是不被气晕,诚弟他又怎么会关心则乱?”
哈?
这番话,堪称老太太钻被窝,给爷看乐了。
明明是秦诚的错,到头来又让老子背锅?
林铮怒极反笑,讥讽道:“二郡主还真是护弟狂魔啊。”
“只是我不知道,郡王府的家风,什么时候变成了可以肆意颠倒黑白了呢?”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果郡王低沉威严的声音:“逆子!你给我住口!”
“郡王府的家风,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评价!”
“执法长老何在?”
“林铮逆子,先有手足相残,后有目无尊长!”
“还不请出家法鞭来,给我狠狠地抽他五十鞭子,以儆效尤!”
苏嬷嬷应了一声,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林铮不免新生好奇:“祖母,您老人家为我准备了什么?”
秦老太君满脸和蔼的笑着,那双拉着林铮的手,轻轻的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你这孩子,从小好奇心就重。”
“每次祖母说要送你东西,你就使劲儿地缠着我问东问西。”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改不了性子。”
“莫要心急,等阿苏把东西拿来了,你不自然就知道了?”
听到这番话,林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脑海中浮现出往昔的记忆,原主五岁那年的新年前夜,祖母答应送原主一份礼物,却有没告诉他具体是什么。
那一夜,原主竟靠在祖母的院门外,硬生生的等了一夜。
第二天高烧不退,浑浑噩噩的,还念叨着祖母的那份礼物。
可除此之外,林铮还听出了另一番意味。
这么多年,他始终没变的,就是心底的那份执着。
认定的事情。
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会把墙给拆了,继续一条路走到黑。
一如他与郡王府的关系,既然已经破碎,便也绝不会再回到从前。
也正是知道林铮的性子,从刚才到现在,祖母从未劝过一句,让林铮重回郡王府。
“祖母,铮儿对郡王府的态度,让您老人家难过了吧。”
望着眼前这个,三年前不惜为他活命东奔西走的老人,林铮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这郡王府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要你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老太君抽回手,一脸宠溺地在林铮的脑袋上敲了敲。
这温馨的一幕,恰被门外的方不平二人看到。
“嘶。”
“你说少将军在秦老太君面前,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呢?”
方不平压低声音,瓮声瓮气地问。
要知道,在边疆的少将军,那可是能杀的北匈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传闻北匈孩童闻少将军大名都可以止住哭声!
可在秦老太君面前,少将军温顺的就像是一只猫咪!
“嗨。”
应天声靠在墙边,耸着肩膀:“咱们少将军面冷心热,最是知恩图报。”
“不然又怎会冒死进京,调查燕王与虎卫的事情?”
“要知道,燕王留给他这位义子的财富,足够他安度后半生了。”
“若非心怀感恩,又何必以身涉险?”
二人在门外小声嘀咕的同时,苏嬷嬷也从里间抱出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交在了秦老太君的手中。
匣子外有金锁,金锁的锁孔,又被蜡油封住,显然是秦老太君怕这金锁被人动了手脚,才特意为止。
秦老太君擦了擦匣子上的灰尘,浑浊的眸子凝视着匣子:“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能打开咯。”
林铮闻言,心中震惊。
可不等他问,一旁的苏嬷嬷就解释道:“大世子有所不知。”
“自你五岁那年开始,老夫人就开始着手这些东西了。”
“原本打算三年前,就将这东西交给你。”
苏嬷嬷神色一黯,语气颇为无奈:“可人算不如天算,三年前横生变故,这东西也就留到了现在。”
“老夫人日盼夜盼,就想等你流放归来,好亲手把这东西交到你手上。”
嘶。
林铮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那颗已经冷硬的心,也正在一点点融化。
咔嚓。
秦老太君打开金锁,打开匣子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分卷轴。
“铮儿,这三份卷轴,是祖母早年间为你定下的婚约。”
“可从前啊,你一心属意宇文家那小丫头,祖母虽瞧不上她,但奈何铮儿你喜欢啊。”
“这三份婚约,祖母也就没拿出来扫你的兴。”
这......
林铮的瞳孔骤然一缩,胸中热浪翻滚,喉咙也跟着发紧。
他在郡王府呆了十五年,全然不知祖母背地里竟为他做了这么多!
秦老太君似没察觉到林铮的变化,自顾自的说着:“可三年前,忽然冒出个秦诚,你在郡王府的地位岌岌可危。”
“恰逢宇文家那小丫头主动与你接触婚约,祖母便想着,是时候将这三份婚约交在你手上了,也好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法子。”
“可谁知又出了太子府那档子事儿......”
说到这儿,秦老夫人被勾起伤心事,轻轻的抽噎几声。
一旁的苏嬷嬷赶忙轻抚她的后背,好不容易才让老夫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
秦老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一指着婚约:“这第一封婚约,是与督远侯家长女定下的。”
“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做督远侯家的乘龙快婿怕是有些困难。”
“但以解除婚约之名,让督远侯为你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问题。”
“等你有了官身,郡王府的人就不敢再耐你何了。”
林铮两只手下意识的攥紧,眼眶微微发红,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
真好。
“你若不想在朝为官,这第二封婚约,是老太婆我与青锋山掌教定下的。”
“青锋山下辖良田、产业不再少数,以此婚约换几处田产,做个富家翁,保你后半生无忧。”
秦老夫人碎碎念着,她全然不曾注意到,林铮的热泪早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哪怕是三年前最苦的那段日子,哪怕是被北匈人的弯刀贯穿肩胛,哪怕是深入敌阵浑身浴血......
如此种种,林铮都从未落泪。
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祖母如此偏爱于他,叫他怎不感动?
“祖母......”
林铮开口,声音哽咽。
秦老太君这才朝林铮看去,抬起干枯的手,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板起脸,故作生气:“你这臭小子,不让祖母哭,你倒是先哭上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你要是再哭啊,祖母可就不高兴了。”
林铮抽噎几声,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嗯,铮儿不哭。”
秦老太君这才转怒为喜,指着第三封婚约:“这最后一封,是当年老太婆我与先帝定下的。”
“这婚书上的人,便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先帝嫡长女,如今的长公主,也是大晋最有权势的女人。”
长公主?!
听到这三个字,林铮倍感惊讶。
他早就听闻,先帝在世之时,长公主与太子争权。
若非先帝驾崩之际,长公主正巧出巡外阜,如今这皇位的归属还未可知。
“除了这三份婚约,老太婆我还为你,在京城准备了几处产业。”
“房契与牙贴也都在这里。”
“以你的性子啊,估计是不肯用这些婚约去要挟他们的。”
“有了这些产业,你也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了。”
而在婚约与房契、牙贴的下面,则放着十根金条,明晃晃地格外吸人眼球。
“这是黄金五百两。”
“虽不多,若是你不想留在京城,变卖了那些产业,也足够你远走高飞了。”
“铮儿啊,三年前,这些东西就该是你的。”
“如今交给你,老太婆我也就安心咯。”
言罢,秦老夫人不由分说的,将匣子一股脑儿地塞进林铮的怀里。
只那一刻,林铮忽然觉得手中的木匣,似有千金之重!
他心中更是惊讶万分。
想不到三年前,祖母竟然已经就萌生了让他离开郡王府的心思。
难怪这一整晚,她都没有劝自己一句,看来此前还是他想错了祖母。
咕咚!
林铮怀抱着木匣,直挺挺地跪在秦老太君的面前:“祖母大恩,铮儿无以为报。”
“可这些东西,铮儿受之有愧。”
林铮不敢要,也不能要。
这不仅仅是东西的价值,而是祖母的那份沉甸甸的爱。
林铮此番回京,做的是以命相搏之事。
他怕自己还未偿还祖母的恩情,便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
“你这傻孩子。”
秦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你我祖孙之间,什么愧不愧的?”
“老太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你啊,也回去吧。”
“可要记得来看看我,老太婆我就知足咯。”
说着,秦老夫人撑着拐杖起身,朝着里间走去。
林铮再要开口,却被苏嬷嬷打断:“大世子,老夫人一片真心,若你再拒绝,怕是老夫人要伤心的。”
言罢,苏嬷嬷也转身进了里间。
林铮低头,望着木匣,内心的热浪,久久不能平息。
跪了许久,他朝着里间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合上木匣,带着方不平二人离开王府。
可刚走出去不远,方不平那扎里扎煞的大胡子就动了动:“少爷,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林铮也不回头,自顾自地向前走:“前面左拐,是条死胡同。”
“进去关门,放应天声。”
大晋皇都,永安城。
华丽的府邸,朱门紧闭,在天寒地冻中,显出一丝丝凄凉之意。
站在府门外,林铮抬头凝视着匾额。
三年前,他魂穿而来,继承原主所有回忆的同时,也早已与原主的情感融为一体。
如今看着原主生活了十几年的府邸,心口莫名的痛了起来。
三年前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来,耳边似也传来责骂声。
“就是你调戏太子妃!”
“逆子!你怎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祸?”
“传旨,果郡王养子秦铮醉宿东宫,罪不可恕,即日起发配边关予披甲人为奴,钦此!”
而记忆中,属于原主的痛苦哀嚎,也犹如一道闷雷般炸响。
“不!不是我!”
“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强压下回忆带来的酸楚,林铮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衣,可一瞬间好像更冷了。
郡王府,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原主曾在这个地方,做了十五年的世子。
也在十二岁参军后,用鲜血与荣耀,护了这里三年。
可却在三年前,被告知是个假的!
是当年郡王府的老奴,因受了郡王爷的鞭笞怀恨在心,故意将他的儿子,与真正的小世子调包。
却又在临死前良心发现,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原主那带着痛的记忆,反复的冲击着林铮。
认亲的那天,郡王爷夫妇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真世子秦诚,嘴里念叨着“天佑吾儿”之类的话。
而原主,这个做了十五年世子,又用功勋护了王府三年的冒牌货,很自然的被晾在一旁,甚至连一个安慰性的眼神都没有得到。
直到第二天夜里,郡王爷夫妇才将林铮唤进房间,信誓旦旦的向原主保证,他依旧是王府的世子,一切都不会变。
十五年的养育,让原主选择相信他们,选择信任他的亲人。
但!
直到三年前的那夜。
太子奉旨,在太子府设宴款待群臣,醉酒的秦诚误入太子妃的房间。
养了原主十五年的郡王爷夫妇,连同着宠爱了他十五年的三位姐姐,把他诓骗到太子妃的房门外打晕。
趁着太子妃贴身婢女给太子传信的功夫,将他亲手送上了太子妃的床!
而为的,就是护住他们的亲儿子、亲弟弟——秦诚。
更让原主感到心痛的是,事发后爹娘以及三位姐姐给出让他顶罪的理由,竟然是他有军功在身,即便东窗事发,也无性命之忧!
那一夜,原主甚至察觉到,躲在所有人身后的秦诚脸上,划过的一丝丝得意的笑!
也就在原主锒铛入狱前,他甚至查到,误入太子妃寝宫,是秦诚故意为之!
为的便是,借太子之手,彻底将他铲除,就再也没人与秦诚争郡王府世子的位置了......
原主争辩过,反抗过,可郡王府上下,没有人会听他说什么。
一心护住秦诚的郡王府众人,甚至还大骂原主无情无义!
明明用军功就能挨过去的劫难,偏要拉着诚儿下水不说,还要污蔑秦诚,当真不是个东西!
也从那时起,原主对郡王府的一腔热血,凉了。
在发配边疆的路上,原主忧愤交加,直到病死前都未曾等来,所谓家人的关怀......
也是从那一刻,林铮魂穿而来。
带着属于原主的悲愤,在边关渡过了三年时光。
“是铮弟吗?”
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呼唤声,拉回了林铮的思绪。
他扭头看去,身着青色长裙的少女,将半个身子从华丽的马车探出,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写满了狐疑与惊讶的神色。
是二姐,秦菀。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林铮双眸微眯,沉默着没有开口。
在郡王府的前十五年,二姐最是疼他。
哪怕是林铮想要天上的月亮,秦菀也会想着法子的,亲手做一个月亮形状的灯笼,代替明月送给他。
是以,林铮与二姐的关系也最为要好。
也正因如此,三年前骗林铮去太子妃房外的,便是秦菀!
“呀,铮弟,真是你!”
秦菀欢呼一声,小脸上的惊讶,在一瞬间变为了惊喜。
“是了,是了。”
“新君登基,大赦天下。”
“前几日娘还念叨着,有这样的好机会,你也该回来了。”
“爹和娘日日夜夜的,都盼着你回来呢!”
秦菀满脸写着欣喜,全然没有注意到,林铮已经渐渐冷酷的眸子。
呵。
这话多么讽刺啊。
他被发配边关三年,郡王府莫说一封信了,就是一个口信都没有。
这便是秦菀口中,爹娘对他日日夜夜的思念?
若不是三年前,早就看清郡王府一家的嘴脸,他还真要信以为真了呢。
“阿福,还愣着干什么?”
“你赶紧回府通报一声,就说大少爷回来了。”
“让爹娘也高兴高兴。”
“顺便吩咐下去,准备几套新衣服,再让厨房做些大少爷喜欢的吃食来。”
秦菀一边从马车里往外钻,一边兴冲冲地催促着车夫。
看她热络的样子,分明就是迎接弟弟归家的慈姐。
哪儿还有一丁点儿三年前,颠倒黑白的丑陋嘴脸。
可就在这时,林铮冷冰冰开口:“多谢郡主好意,林某心领了。”
“但就不必打扰郡王爷夫妇了。”
“让我进门,见一眼祖母,我便离开。”
提起祖母,林铮已经冰冷的心脏,才算稍稍有了些温暖。
祖母对他有恩。
三年前,若非祖母她老人家,手持娘家的先帝御赐之物,拼死争取到一个面君的机会,并再三为林铮求情的话。
仅靠着林铮从军三年积累下来的军功,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若非祖母还在,他林铮说什么,也不会再登果郡王府的大门半步!
“你......叫我什么?”
秦菀的动作一顿,笑容瞬间凝固,看向林铮的目光中,竟升起一丝丝迟疑。
郡主?
三年前,他明明是唤她阿姐的。
可再见面,曾经她宠了十五年的铮弟,竟会变得如此疏离。
秦菀心脏的某个位置,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让她有些窒息。
沉默许久,秦菀这才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盈盈地伸出手,想要去抓林铮的手腕。
“铮弟,我知道这三年来你受苦了,心里有怨气。”
“别闹了,随阿姐回家。”
回家?
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没有家了。
林铮心底冷笑不止。
他稍稍欠身,避开秦菀:“郡主,男女有别,还请您自重。”
他冷漠的语气,仿佛比冬日的冷风更加刺骨。
林铮接二连三的抗拒,让秦菀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林铮,你闹够了没有?”
“爹娘日日夜夜的盼你归家。”
“尤其是娘,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
“你可倒好,到了府门外,竟然连见他们一面都不肯,难道你忘记了他们对你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嘛!”
秦菀被林铮的冷漠气得不轻,指着他的鼻子冷喝:“不就是被发配了三年吗。”
“你怎么不想想,你还替诚弟享了十五年的福呢!”
“如今只是替诚弟受了三年的苦,你有什么资格胡闹?”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和我回去见爹娘!”
说着,秦菀再次伸出手,朝着林铮的手腕儿抓去。
呵。
林铮嗤笑一声,心头因祖母泛起的暖意,再次冰冷下去。
好一句“不就是被发配三年吗”。
你瞧瞧,她说的可真轻巧啊!
似乎边关三年,在秦菀看来,就好似三天一般短暂。
可林铮懒得争辩,只是稍一侧身,神色淡漠:“郡主,请自重。”
“我还有事,告辞!”
林铮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迈步朝远处走去。
他回京只有两件事,其中之一,便是探望祖母。
他本不想惊动郡王府的人,可却不想今日被秦菀撞上。
既如此,林铮便打算改日再来,不想与郡王府的人,有任何的交集!
刚走出去两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林铮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声音更是冷到了极点:“哦,忘记告诉郡主,我不姓秦......”
“姓林!”
只一句话,便将秦菀的怒火烧的更盛。
她猛地转过身,刚要开口怒斥,却见府门打开,从王府中传来一声悲戚又柔弱的呼唤声。
“铮儿,真的是你回来了。”
林铮双眸微眯,极目远眺,望向远处自街角而来的一队长龙。
哪怕是漆黑院落中,宇文瑶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哪怕是宇文瑶此刻衣衫不整,露出惹人眼球的半抹酥胸,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他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计算户部尚书宇文承渊到达这里的时间上面。
宇文瑶拼了命的挣扎,可仍旧挡不住王三的疯狂。
眼看着被衣衫遮挡的地方越来越少,她那张白皙小脸上惊恐的表情也越发浓郁。
她的两只手胡乱地捶打着王三的后背,绝望与无助让她搬出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放开我!”
“我是户部尚书之女!”
听到这话,王三的动作一滞,掐住宇文瑶白皙双肩的手也稍稍松开。
见对方迟疑,宇文瑶暗暗松了口气,旋即白嫩的小脸儿上,再次浮现出鄙夷与厌恶。
“知道怕了?”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下去!”
岂不料,王三眼中的邪火更盛:“哈哈哈,你是户部尚书之女?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
“别说你不是真的,哪怕就是真的又如何?”
“反正老子也是贱命一条,临死临死的,还能睡个官小姐,这辈子也算值了!”
什么?!
宇文瑶眼睛瞪得老大,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光芒。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好色且不怕死的人?
感受到王三身上散发出的暴虐,宇文瑶彻底绝望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甚至连呼救都给忘了。
砰!
可就在下一秒,虚掩的院门,被人狠狠踹开。
“什么人?!”
一瞬间,王三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朝着院门的方向看去。
“杀你的人!”
月光下,林铮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王三的方向俯冲过去。
他化掌为刀,狠狠地劈在王三的后脖颈处。
林铮留了手,并没有真的杀了王三。
唔。
王三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铮哥哥......”
躺在地上,衣衫不整,一脸惊魂未定的宇文瑶,在看清林铮的身形后,那张近乎纯欲的小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恍惚间,宇文瑶好似回到了前十五年。
那时的林铮,也一如今晚这般,每每当她有危险时,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那么一瞬,宇文瑶的心轻轻颤抖了一下,可很快那抹感动,又被无尽的厌恶所取代。
“天冷,把衣服穿上。”
林铮的声音淡然,迅速地脱下身上的破棉衣,将宇文瑶娇小的身躯裹住,避免她春光乍泄。
“林铮,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博取我对你的好感!”
“你一个低贱的野种,根本配不上我!”
站起身的宇文瑶,冷着一张小脸,就想和林铮拉开距离。
可无奈刚刚受到惊吓的她两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地上。
也就是林铮手疾眼快,一把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这才没叫她摔个狗吃屎。
在这么一瞬间,宇文瑶的脑海中忽的一个念头闪过。
不对!
今晚的事情有蹊跷!
她先前派荀明跟踪林铮,可荀明迟迟没有现身,她又深陷危险之中。
反倒是林铮,在她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出来。
这也就说明......
这一切都是出自林铮的手笔!
否则,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文瑶一把推开林铮的手,恨恨地瞪着他:“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林铮,今晚的事情,是你设局害我的,对吧?”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宇文瑶还是想听林铮亲口承认,来佐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还不算傻。”
“就是我做的。”
林铮吸了吸鼻子,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反正四下无人,唯一的王三,也被打晕过去。
就算林铮承认下来,可宇文瑶无凭无据,即便见了宇文承渊又能如何?
仅凭诬告,还奈何不了林铮。
倒不是眼下林铮身份显赫,只是他算准了,户部尚书府的大队人马一到,院子外必定会聚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当着众百姓的面儿,哪怕是堂堂的户部尚书,也绝不敢无凭无据,屈打成招。
“你!”
也正因如此,宇文瑶怒火上涌,抬起手就想给林铮一记耳光。
可她纤细的手腕,却被林铮死死钳住。
他手臂稍稍用力,将宇文瑶揽入自己怀中,低下头一脸戏谑:“堂堂的尚书之女,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嗯?”
不要脸!
宇文瑶气得在心底破口大骂。
明明这一切都出自林铮之手,他还有脸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瑶瑶!”
一声焦急的呼唤,紧跟着秦诚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而宇文瑶被林铮揽入怀中的一幕,也恰好被秦诚看了个一清二楚。
见到秦诚出现,林铮深邃的眸子里,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抹狡黠。
你瞧。
秦诚来得还真是时候。
今晚的背锅侠,有了!
就算不能真的让秦诚背锅,至少也可以把水搅浑,让宇文承渊不那么容易查到,今夜背后的真相。
“你们!”
秦诚呼吸一滞,望向林铮二人的眸子里,有怒火闪动。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瑶瑶和林铮旧情复燃?
不!
不可以!
瑶瑶必须是我的!
“诚哥哥......”
宇文瑶刚想挣脱林铮的束缚,整个人瞬间酸软无力,朝着林铮的胸口靠去。
“诚弟,瑶瑶受到了惊吓,就让她靠着我休息休息吧。”
林铮揽住宇文瑶纤细腰肢的右手,拇指按住她腰间的穴位,让她不得不靠住自己。
他似笑非笑地望向秦诚,察觉到对方眸子里的慌乱,林铮心中笑意纵横。
秦诚这孙子,怕是又气又急,恨不得跳起脚来骂娘吧?
可林铮知道,秦诚还要维持他温文尔雅的样子,绝不会当着宇文瑶的面儿破口大骂。
看着他伪装得如此辛苦,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林铮竟莫名地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意。
“瑶儿!瑶儿!”
这时,院门外传来户部尚书宇文承渊的疾呼声。
紧跟着,尚书府的武师手持火把闯入,将原本漆黑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爹......”
一见到父亲,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宇文瑶泪眼婆娑,声音哽咽。
可还不等她开口,林铮便抢先一步,急吼吼地说道:“世叔,您可算是来了!”
“晚辈已经将企图伤害瑶瑶的凶徒打晕过去,还请世叔把人带走,一定要严查到底!”
林铮故意留王三一命,为的就是这一刻,能主动将王三推出去,以反证自己的清白。
否则,一旦真的杀了王三,会给人一种杀人灭口的即视感。
宇文承渊两道浓眉稍稍一蹙,深邃的眸光也落在了林铮脚边的王三身上。
也只是瞟了一眼,他便将目光移到林铮身上,锐利的眸光中,一道猜忌转瞬即逝。
怎么这么凑巧,瑶儿出事,林铮恰好来了个英雄救美?
这件事莫非......
和林铮有关?
“唔,原来是林贤侄。”宇文承渊象征性地微微颔首。
即便心中对林铮多有猜忌,可在没有实质性证据前,他仍旧保持风度,开口向林铮道谢:“今夜之事,老夫多谢了。”
“瑶儿,还不快谢过你的救命恩人?”
啪!
宇文承渊大踏步来到宇文瑶面前,抡圆了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霎时间,宇文瑶原本白皙的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猩红的巴掌印!
“逆子!”
“对待恩人,你焉敢如此?”
父亲的厉声呵斥,以及那一记响亮的耳光,都让宇文瑶大为震惊。
“爹,你因为林铮打我?”
宇文承渊冷喝一声:“住口!”
紧跟着,他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抱拳,对着林铮深深一礼。
“林贤侄,是我教子无方,我向你道歉了。”
堂堂的户部尚书,竟当众对林铮折腰,这一幕看呆了院外围观的百姓。
啧。
林铮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更是默默感叹宇文承渊若是进了演艺圈儿,肯定是当之无愧的老戏骨!
也就是大晋王朝不流行直播,否则宇文承渊哪怕是不当官儿,靠着卖酒都能狠赚一笔。
“你瞧瞧人家户部尚书这气度,这涵养,当真是天下为官者的典范啊!”
“谁说不是啊,户部尚书是什么官儿,那可是朝廷的正二品大员,竟能当众道歉,这人品没得说啊!”
“行了行了,咱也别在这儿聚集了,人家大官儿都道歉了,你还能苛责人家什么?”
“官小姐都有些脾气,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人家当爹都替她道歉了,这事儿我看也就到此为止了。”
“对对对,散了吧,散了吧。”
果不其然,宇文承渊这番惺惺作态,瞬间将百姓的风评拉回来不说,还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
眼看着年关将近,又要到了朝廷派专员品评官员的时候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宇文承渊这么做,无疑是在为他积攒名望!
“尚书大人太客气了。”
林铮放开宇文瑶,伸出双手向上虚托:“说到底,宇文大小姐也是年轻气盛。”
“您刚才的那一记耳光,她应该会长记性了。”
人家都已经把姿态放低。
若是林铮还揪着不放,反倒显得他不大气。
对林铮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反而没有什么好处。
“瑶儿,还愣着干什么,道歉!”
宇文承渊也顺势起身,扭头对着女儿严厉呵斥。
看着女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可偏偏林铮这个臭小子,当着那么多贱民的面儿,把宇文家架在火上烤。
若是不打瑶儿这一巴掌,宇文家可就要名声扫地了!
事情若是真传到陛下耳中,也没宇文家的好果子吃。
心念及此,宇文承渊眼角的余光,也朝着林铮的方向偷瞄过去。
林铮此子,手段隐蔽歹毒。
若今夜之事,让自己查到与他有关,新仇旧恨必定一起清算!
被打了一巴掌,宇文瑶果然老实了不少,对着林铮语气生硬道:“多谢你救命之恩!”
林铮却满脸笑意地摆摆手:“宇文大小姐不必客气。”
“我呢,也只是做了秦世子想做的事情。”
“还请秦世子与宇文大小姐,不会记恨我搅了你们二人的好事呢。”
他故作大度的同时,还不忘拉着秦诚一起,继续把水搅浑。
“你!”
“小人得志!”
林铮笑得越是灿烂,宇文瑶心里的怒火就越盛。
可偏偏这一次,还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算是被打掉了牙,也只能硬生生地吞到肚子里。
一旁的秦诚也是怒目而视,可人家户部尚书都当众道歉了,他又能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对林铮的恨意,又多了几分罢了。
“好了好了。”
宇文承渊瞪了女儿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林铮身上:“老夫记得林贤侄刚刚说过,你是顺路回家。”
“既如此,老夫送你一程如何?”
林铮闻言,暗暗冷笑。
宇文这条老狐狸,看似送他回家,实则就是变相拘押他,来验证自己说话的真伪性。
若发现有假,林铮甚至不怀疑,宇文承渊会当街杀了他!
“好啊。”
“既然宇文大人如此热情,晚辈也就不推辞了。”
“站了半天,我还真有点儿累了。”
“就算宇文大人不说,晚辈我都要腆着脸蹭车呢。”
林铮的坦然,让宇文承渊表情一滞,难不成今夜之事,当真是个巧合?
上了马车,车厢内点着暖炉,即使林铮穿着单衣,也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三年未见,贤侄一向可好?”
瞥见林铮身上的伤疤,宇文承渊神色一凛,脑海中没有来得,浮现出燕王、虎卫这些字眼。
“宇文大人,您瞧我这一身的伤疤,能好到哪儿去?”
林铮嗤笑一声,知道这是宇文老狐狸在试探自己,便随口敷衍道:“三年来,日复一日地做披甲人的奴隶。”
“也就是老天爷抬爱,又遇上当今陛下宅心仁厚,登基后大赦天下,我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他的话音落下,车厢内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铮抬头,正迎上宇文承渊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猜忌的目光。
“宇文大人这样看我做什么?”
“也对,燕王谋反,震动天下。”
“也就是豹、鹰两卫反应迅速,这才提前诛灭叛贼。”
“可从北边儿回来的人,都会被人怀疑。”
林铮撇撇嘴,他看似说得轻松,可心情却无比沉重。
燕王谋反。
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每每提及此事,就像是有人用刀,狠狠地剜他的心头肉。
“呵,贤侄说笑了。”
宇文承渊的眸光,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燕王已死,虎卫伏诛,日子久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了?
林铮的心头,划过一抹难以言明的愤怒。
怎么可能过得去!
虎卫的兄弟没日没夜地保家卫国,舍身忘死,他们的冤魂还留在边疆,遥望着京城,等待着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呢!
谁都能过去。
但!
林铮,过不去!
“宇文大人说的是。”
心里这么想着,林铮仍旧挤出一丝笑意,随口附和着。
也正因他表现得格外平淡,这才打消了宇文承渊心中,对他身份的怀疑。
紧跟着,林铮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间发问:“宇文大人,我一路南下返回京城,见张贴的告示上写着燕王的几宗罪。”
“其中有一条,是燕王贪墨军饷,且吃空饷。”
“可我在边军为奴的这三年,听闻燕王两袖清风,为人相当慷慨。”
“想当初我在边关时,每逢年节燕王都会命人发放棉衣,帮我们这些奴隶过冬,我还领到过哩。”
“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参奏燕王贪墨,是不是搞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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