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李坏何芊是军事历史《纨绔世子爷》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我的长枪依在”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5-12 0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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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番外》,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坏何芊是军事历史《纨绔世子爷》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我的长枪依在”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雪停了,李长河也开始动作。
接近年关时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段之一,这是个好机会。
这天,他把季春生和严申叫来,安排了一桩差事:给他们一百两,让他们带着王府的护院去望江楼吃饭。
要求只有三点。
第一,两天内人不要重复;
第二,去的频率至多间隔两天;
第三,去的时候穿武装,不要便服。
严申和季春生懵了,李长河没给他们发问的机会,将他们打发走,然后带着秋儿和月儿去听雨楼。
与此同时,何芊穿着一身火红武装,身后跟着四个衙役,都是开元衙门中的好手,正气势汹汹的朝听雨楼杀来。
何芊不是别个,正是当日他绑架的那个美女!
那天回家之后,何芊越想越气,她很想报仇,但不能直接上门去揍李长河。
他是皇家血脉,随便动他会给何家招来祸端。
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直到前几日下人告诉她,李长河似乎在想办法重新整点王府的酒楼。
她顿时高兴得跳起来,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今日她带人噔噔噔冲上酒楼,结果冲到三楼忽然见到两个熟人。
“诶,阿娇姐,王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
“小芊,你也来这里吃饭?”
说话的正是阿娇,旁边还有她的爷爷,自称德公的老人。
何芊晃了晃手中宝剑:“阿娇姐,我可不是来这吃饭的,我是来找茬的!”
老人和少女都一愣,阿娇开口问:“你为何要来这找事?”
何芊怒气冲冲的道:“还不是李长河那混蛋!”
德公起了兴趣,好奇问:“哦,他如何惹到你了?”
何芊嘟着嘴小声,一五一十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爷爷,你说他是不是禽兽不如!”
德公微微点头:“小芊如此气恼也是对的,毕竟这事是落在你身上,不管谁都会气的。”
然后他长叹口气,站起来看着回廊外的雪景。
“那孩子也是可怜啊,犯世人的怒还不放心,还要与何家也结下仇怨,
越是如此别人越是放心,他才能保命啊。他抓你却不动你,拿捏的也到位…”
“王爷爷在说什么呢?”何芊一头雾水。
“小芊啊,老夫知道你恨那李长河,你们的仇怨不该插手,可这酒楼你不能动。”德公回过头来,说道。
“为什么?”何芊不解的问。
“当年吴王之乱,你们听过吧?”
何芊点点头,道:“听过…”
老人长叹口气:“十年前,趁大将军冢道虞率军北伐,朝廷无兵的时候,南方的吴王造反,短短半个多月,叛军十万之众已到京都外,皇上被围困京城。
此时朝中有人密谋开城投降,好在潇王事先得知,立诛叛逆,亲自率三千多禁军部将,固守武关十二日。
叛军前锋三万众,丝毫不得寸进,直到冢将军从北方赶回来,合围叛逆,一举歼杀吴王,可惜潇王也战死!”
“潇王是英雄,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也是。那三千之众,当时活下来的不过百余人,时至今日还在世的寥寥无几。但他们都是平海内,安四方的功臣。”
老人说着指了指楼下柜台的方向:“这酒楼中都是当初潇王旧部,老夫常常来此,也是为资助他们过活,故而老夫也不许你在此闹事。”
何芊擦擦眼泪道:“知道了王爷爷,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之后我找那李长河算账绝不会在这放肆。”
老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王爷爷,能不能把阿娇姐借给我一会儿,我有话要跟她说。”何芊忽然说道。
潇王是好的,李长河却不是,听说阿娇姐跟那混蛋有婚约,她心中就越想越气。
那种人怎么能配得上阿娇姐呢,她一定要好好叮嘱叮嘱。
“阿娇姐跟我来。”说着她就拉着阿娇噔噔噔下楼。
两个女孩在二楼叽叽咕咕说起来,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何芊在说,而阿娇只是听着。
“阿娇姐,你不知道那家伙可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那天的事,何芊就一肚子气,说起那混蛋的不好就停不下来。
正当她说得兴起,背后突然有人说道:“喂,你这样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好吧。”
何芊一回头,正是她最讨厌的人,李长河!
“你,你这个混蛋!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她激动的道。
李长河也很无奈,何芊果然还是找上门了。
最关键的是,何芊身后的人,衣着打扮分明是开元府尹的衙役。
能让开元府尹的衙役随身做保镖,李长河一下子就猜出这小丫头的来历,她是何家人。
这真是个天大麻烦,开元府尹,相当于后世北京市高官。
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世子,只要有理由,随随便便。
当下,他先放低姿态,拱手道:“之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对,在这里给小姐再次赔罪,为表歉意我宴请各位行不行?”
他说得诚恳,何芊将信将疑。
“就你这破地方?”
“当然不是,在望江楼,顺带把你身后的四位带上怎么样,毕竟天寒地冻的,人家也不容易啊。”
他一脸诚恳,说得自然,何芊也感觉他态度很好,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李长河当然是有计谋的。
想搞定望江楼,需要大量的武人,王府的加上德公家的护院依旧不够。
清楚何芊的身份后,他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
开元府的衙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多武人绝对够了!
老人看了一会儿,又换个地方再看。
少女紧跟着他,在雪中走走停停,房前屋后转了好一会儿,又停在正门前。
老人站在那一动不动,忍不住“噫”了一声,又仔细看那竹坑。
这一丛竹于这楼如同点睛之笔,让他无比惊奇,甚至有些拜服。
“爷爷,这…”少女显然没看出门道,只觉得奇怪。
老人摆手:“等到这竹发枝,楼就活了,我本以为那纨绔子随意捣弄会坏了这地,现在一看反倒有些门道…大概随手偶得,运气所致。”
说着他又仔细看一眼,越看越觉得喜欢。
“走吧,拿完荷包早点离开这里。”老人说着便上了楼。
他年纪大,上楼有些慢,只能轻声轻脚,慢慢便到三楼。
刚上楼梯口,就听到隐约有些声音,依稀可以辨别是李长河的声音。
老人不想多见这纨绔子,轻声道:“阿娇,你去拿荷包,拿完我们便走。”
此时风吹开窗户,李长河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严掌柜初见到我,必然心中紧张,酒楼的情况,他会下意识的往好了说,请功避过…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这酒楼真正的近况…”
老人和少女对视了一眼,不禁的往前挪动几步,想听的更仔细一些。
“这种下意识的偏差是很致命的,一个酒楼还好,但若放大一些,到了家国大事呢?”
听到此处,老人心思百转,忍不住皱眉,是啊,若是到了家国大事呢?那会如何?
回廊传来的声音很快就帮他解答了。
“如果南边遭灾,皇帝问及灾情,当地知府回答时候,心中有所顾忌,也会下意识说些好的。
这话听到皇帝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远在千里之外,不知实情,到头来成千上万灾民就会遭殃。
匪祸边患都会如此,若是层层上报更是,每个官员即使不结党营私,也会有自己下意识的东西掺杂其中,真到皇帝案上的定然面目全非。”
“这就是下意识的偏差带来的坏处…”
听到此处,老人忍不住微微张口,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困惑的是,这番话语一针见血,怎么会是李长河所说?
激动之余,几乎站立不住,少女连忙扶他轻轻坐下。
“世子,这可如何是好?”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啊,如何是好!
这也是老人困惑多年的问题,日思夜想,尝试诸多变革,依旧无效。
“这就是我今日要问严掌柜那么多话的原因,开始时并不问我想问的东西,多说一会等他放松下来,我再问起话,十有八九就是最真切的回答。不过也不可接连问,问多了他又会进入下意识保护的状态。
所以要一边闲聊无关紧要之事,一边随意岔一些话,他便会不知不觉间把真情实况透露给你。”
好一会儿,女婢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世子,你好厉害啊!”
“哈哈哈哈,世子不厉害点,怎么教你这么聪明的丫头。”
之后李长河又说了些,女婢不时提问,他一一解答。
很多东西闻所未闻光怪陆离,但仔细想来却极有道理,满含深意。
越是听得多,这些东西听得老人家背脊发凉…
作为在朝堂打滚了四十年的老臣,他也常看人心,揣测人性,尽心尽力想抢占先机。
只要洞悉对方一点意图,往往就能先发制人,立于不败之地,他也曾成功过,并为此十分骄傲。
但是今天听了李长河的话,他有种感觉,年纪轻轻的李长河,在揣摩人心这方面,似乎比他要高明的多!
不但如此,这家伙还极为擅长见微知著,一些常人很容易忽略的小细节,在他口中说来,竟有着无穷大的威力,甚至能扭转乾坤。
若是这份心机用在朝堂之上……
想到这里,老人竟没来由的有些脊背发凉!
对话还在继续。
“酒楼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差的是噱头,总要有东西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来才行。”
“那世子要怎么吸引?”
“世人爱什么就用什么吸引。”
“那到底是什么呀世子…”
“哈哈哈,就不告诉你,急死你个小丫头,走吧,这里冷,回家再跟你说。”
接着便是有人站起来的声音。
老人也连忙站起来,和孙女一起退到楼梯口,装作刚上楼的样子,再怎么说偷听别人说话总归不好。
不一会人出来了,老人立刻仔细看查,确实是那李长河!
他小声念了一句“怎会如此…”
表面不漏声色,心中早已久久不能平静。
李长河今天说话的水平,跟他所知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出了听雨楼,河畔冷风一吹,老人才有些回神:
“那…那真是李长河?”
阿娇扶着他点点头:“是,我看得清楚,只是…”
“只是不像。”
“嗯…他说得话,做的事,总归就是不像。”
老人叹口气:“不可思议,一个名满京都的纨绔子,怎会说出那般奥妙的话来?”
何昭王越向来政见有别,何昭是强硬派,力主法不容情,铁面无私。而王越却更加圆融,讲求能办实事,若是能成事牺牲一些在所不惜,哪怕法理。
而王越身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权势滔天,会驳回何昭的奏折,何昭吃过苦头毫无办法,两人之间虽算不上政敌,但互相挖苦出出气总归会有的。
“呵呵,德公可真是好福气,孙女嫁给潇王世子以后就是皇亲国戚,看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爱重,你们王家有福啊。”一路上何昭就靠过来挖苦道,他们一行走在前方,十几众臣也隔了好几步跟在后方,一时朝中形势无意中就显露出来。
“不劳操心,老夫倒是觉得世子不错。”德公黑着脸回应道。
“哈哈哈,京都大害还不错,德公真是心宽,作为后辈实在佩服!”何昭笑答,德公黑脸却无话可说。
“两位爱卿谈论什么?”前方的皇上突然问。
何昭见黑脸不答话的王越,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心中舒畅,连忙答道:“陛下,我与德公谈这梅园美景。”
皇上不疑有他点头道:“确实是人间仙境,朕久居京中若非今日造访还不知竟有如此景致的地方。”
一行人有说有笑,这里是梅园高处,普通人不能上来,周围没什么人。而落在后方的皇后也与阿娇小声说些什么,阿娇脸色微红,美艳盖过满园梅花,娇羞的不断点头。
…
众人来到一个建在巨大山石上的亭子,受何昭气一路的王越上前道:“陛下,此地是梅园中地势最高的,从这里俯瞰梅园尽收眼底,想必很快就能找着世子。白天只是文人士子交友游园,到了晚上才是重头诗会品评,老夫请了京中名伎诗语唱词。陛下既然来了何亲自定题,恩泽我景朝士人。”
皇上抚须笑道:“也好,朕既然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也不能空手而归,那就由朕来定题吧。”
说着他踱了几步,沉思一会儿缓缓抬头:“既然是赏梅自然当以梅为题,可如此一来又太落俗套,想必梅园诗会年年都是咏梅的吧。”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王越答道。
皇上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今年就不以梅为题,看到那没有。”顺着所指方向,所有人都看到明明还明亮的天空,一轮月亮早就挂在天边,只不过在太阳的光辉下难以发现。
“世人皆咏秋月好,却不知冬月早,此次恰逢冬季,冬月映新梅,我看梅园诗会就以花、月为题吧,二者可取其一,若是皆有者为上佳如何。”皇上询问四周道。
年纪最大的陈钰拄着拐杖连连点头:“妙啊、妙啊,此题甚妙…”若陈大人都说妙那就是真的妙了,因为他治学严谨,从来不会溜须拍马,皇上听他连说两个妙也忍不住自得抚须。
王越、何昭还有众臣也连忙想尽满腹词句称赞。
突然阿娇惊呼道:“世子,世子在那!”
众人连忙循声望去,下方另一块山石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潇王世子李长河!而另一个是俊俏貌美的姑娘,此时正亲密的推搡他。
李长河大笑,然后躲过那姑娘,毫无顾忌的躺在山石上,那姑娘似乎置气,亲密的推他两下,见他不动也无奈坐下揪他耳朵,两人看似打闹,但举动亲密默契,分明就如心有灵犀的情侣一般。
一行人众脸色各异都看呆了,前面的何昭更是脸色阴沉如水,一颗心如坠冰库。
皇后面露喜色,连忙追问左右:“那是哪家姑娘,诸位可知?”
何昭刚想搪塞过去,就见王越一脸正色高声道:“皇后娘娘,那正是何大人爱女何芊,我看她与世子举止亲密,情投意合,十分般配啊。”
“哦,竟是何大人爱女…”皇后居高临下,远远看着亲密的两人,嘴角缓缓露出笑容。
何昭一颗心跌落谷底,连忙道:“小女生性顽劣,不懂礼数,我看她只是与世子玩闹忘了分寸…”
“我看不像,男女之间若不是关系亲密哪有这般不尊礼法玩闹的。”德公抚须,一脸置身事外公正审视的样子评头论足,何昭脸都黑成锅底,恨不能跳起来骂人,但又不敢开口。
“好了,两个孩子到底什么关系到时叫来一问不就知道。”皇上挥手打断:“皇后不是想见长河吗,让人把他叫来吧。”
吴皇后远远看着两人,笑着摇头:“陛下真是不解风情,此时去叫那孩子岂不是要恨我,到了晚上诗会再叫他来也不迟。”
听到这话,何昭顿时绝望了,恨不能立即隔着十几丈的距离跳下去,把那女儿拖走,可他无能为力。众大臣议论纷纷,众人继续前进,一路赏梅说话。不过现在局势变了,黑脸的从德公变成了何昭,兴致高昂陪皇上说话的从何昭变成了德公。
阿娇低头跟在皇后身侧,默默无言。
“心中不好过么?”吴皇后轻声问。
“没,没有…”
“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皇上可是有三宫六院的。”皇后拉过小姑娘的手握住:“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怕长河所以骗我,说了一路话本宫也明白过来你是真喜欢长河,我这个做奶奶的自然高兴。”
阿娇脸全红了,慌乱道:“皇后娘娘,我,我只是一时,一时…”
吴皇后摸摸她的头:“我知道,只是一时心中苦闷,不是善妒之人。可你是陛下金口玉言钦定的正室,心中要有自信,要信得过自己才能稳坐正中,处事不乱,容人通事。男人不能一味顺从,也不能总是抵触,女人坚守自身、恪守本分之后的退让才是贤淑,否则就是唯唯诺诺的无用摆设…”
阿娇听得入神,许久后终于露出笑容点头:“多谢皇后娘娘开导。”
吴皇后满意一笑,拉着她的手道:“我和皇上久居宫中,潇王和王妃早逝,那孩子就只有孤苦一人,想必日子不好过又没人管教所以性格乖张一些,以后你要多多担待,好好照顾他。”
阿娇此时完全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脸已经全红了,低头低声道:“世子其实很好,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的,请娘娘放心。”
吴皇后欣慰一笑,这世上怕只有这傻丫头才会认为长河性子好,这么好的姑娘钟情于他不知是好是坏,但人总归是自私的,无论对王怜珊是好是坏,吴皇后都要为自己的亲孙子找一个好媳妇。
魏雨白静静站在王府门外,今日跟她来的并非弟弟魏兴平,而是从北方带来的随从,本不想带人,又怕弟弟担心。
她已跟陈大人打听过了,特意找了不引人注目的早上,趁着老大人出门上朝不能避开的时段等候。
陈大人避不开,只能跟他们说了,事情是真的。
虽然老大人言语搪塞不想再提及,但再三追问确认之下她还是能确定那事是真的。
李长河打了判东京国子监,翰林大学士,桃李满天下的陈钰大人,老大人险些丧命,而李长河只是被皇上斥责了事!
皇上爱宠居然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他能开口,父亲绝对有救!
兴平当场高兴疯了,恨不能跳起来,她也高兴,但喜忧掺半,不过没有显露忧情,只是跟着弟弟笑起来。
喜的是除了油盐不进的何昭,救父亲有了新的可行出路,忧的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李长河其人。
对于李长河,最初和唯一的印象就是当初隔壁府中那个嚣张的孩子,走路都不稳却嚣张得很,每次被她一只手就能制得死死的,若是那时的李长河她并不讨厌,不过是小屁孩罢了。
可人总是会变的,这种事她最明白。
长年驻守边隘,有的不止刀光铁血,还有人心虚浮,别的地方人心险恶不过伤人,边关不管什么总会恶劣十分,在那里人心就能乱国!
若是出卖兄弟性命能换一世荣华你会干吗?
大家开始都回得斩钉截铁,不会。
可每年总能揪出几个为辽人送情报的奸细,也有人真的跑成了,从此荣华富贵。
父亲说过,要胜辽人不靠刀剑,而靠人心,同样刀剑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若有一天辽人能南下,那必定不是用兵之罪,而是人心之祸。
现在的李长河是什么人,一来京中她就听说了,好酒及色,张扬跋扈,性格骄横,最恶劣的行径似乎在他身上能见一二。
这种人是比何昭好说服的,因为他心中没有底线和道德,可说服这种人付出的代价总是很重的。
来京时带来的东西都送光了,就连南下的马也卖了换钱,母亲送给兴平的玉佩,她的环佩也都当了。
一直住城边最便宜的客栈,随从和兴平只能睡马厩,她要上门求人,至少要干净体面,所以住在一个小小的阁楼里。
而到此时,全身上下早已没有能付出之物了,可她心中明白,世上没有白来的善意,君子圣人只活在在夫子的嘴里。
不一会儿,王府下人出来领路,随从等在院外,她一人前往,就连领路下人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潇王府果然非同凡响。
王府很大,穿过正院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
她其实心底明白自己还能付出什么,其实也算投其所好吧,毕竟李长河就是酒色之徒,
所以她故意支开兴平,一人独往。
常年生在边关,年年刀兵见血她也没什么看不开的,生生死死都见惯了,这点事又有何惧,只是兴平性子还不够沉稳,不让他知道也是为他好。
她今年二十一,已是老姑娘,在雁门也是没人敢要的,母亲愁白了头。
倒不是她长得丑吓走了人,而是就如当地百姓所说,去了边关的人只能算半个,因为不知道何时就没了,又有谁会要她这半个姑娘呢。
想想这并不坏,若是李长河想要其它的,她也给不了。
若他真如传言所言是没有头脑的酒色之徒也好,自己身子就能换父亲性命、魏家平安也值得,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魏雨白从小到大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未来如何她都不怕,定能应对。
许久之后,终于到了正堂,此时天色黄昏,大户人家不用节省火烛,正堂已是灯火通明。
正中等着一人年纪很轻的男人,怪的是他不像其他官员着华服,也并非很多人喜欢自诩风雅的文士打扮,是一身简便武装。
她一进正堂恭敬报上姓名随后行礼,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没有盛气凌人,而是自然回礼。
他一站起来魏雨白才发觉李长河不凡之处,他明明才十六却比自己高上几寸,脊梁笔挺,肩骨宽实,显然是经常锻炼之人,
加上他一身简练武装,一看之下就像威风凛凛的武人,怪不来如此横行霸道,虽然年纪轻轻,筋骨还未长全,但看这架势凭蛮力厮打少有人是他对手吧。
“魏雨白?”对方念着她的名字随即沉思起来,不一会仿佛豁然开朗:
“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是小时候老欺负我的是吧,你找我何事?”
他这话说得怪异,而且上来就如此直白,不是应该先客套一会吗?
来京中之后她都习惯了虚伪的客套。
对方能记起她是好事,既已没东西可做人情,对方又如此直白,她干脆当场跪下,准备直说。
“你别跪,也别说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的话,你坐着说吧,不然我就不听。”对方突然道。
“诶?”魏雨白一愣,这…
事发突然,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从未想过对方会这么说话啊!
“别愣住,坐吧,看你样子是想让我帮忙,但即是帮忙也要想好立场,
不管多么不利,你一开始就想的是求我而不是说服我的话,话语动作不由自主就弱势了,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越说越没底气。”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扶起来。
魏雨白愣住了,她这几日彻夜难眠,心中设想过无数面见李长河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有好有坏,但绝没有眼前这种。
即使历经生死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放松点,慢慢说,反正我现在很闲。”对方笑道,说着坐下来等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传言终归是传言,只可一听,不可信以为真!
李长河似乎和京中百姓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连忙整理思绪,很快镇定下来,对方稳坐正中,如同能洞悉她想法一般。
这种情况下她也干脆不绕弯子,直接一五一十说出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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