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天蓝季凌云的其他类型小说《亲爱的主妇朱天蓝季凌云全局》,由网络作家“深夜走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天蓝就职的这家公司,是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电商平台,她的职务是找选题,为平台商品写文案。她在这家公司干了9年,9年,刚好跟她的婚龄一样长。9年里,她从小白,到现在成为文案部副主理。文案部正牌主理是一个大龄单身姑娘,另有5个文案助理。文案主理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她的。但是没办法,朱天蓝有两个孩子,不能996,没时间带新人,无法通宵加班,更没时间满世界出差,在这一点上,她输给了那个姑娘,能保住这个职位以及这份工作,全靠她过硬的技术,以及出活儿的速度。后来她也想开了,副的就副的吧,至少能兼顾孩子,没有错失孩子的成长。9年,她从一个单身女青年,裂变出了两个孩子,两套房,两辆车,将近一百万的存款,嗯,还有一个周颂明。周颂明这两年如日中天,前...
《亲爱的主妇朱天蓝季凌云全局》精彩片段
朱天蓝就职的这家公司,是一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电商平台,她的职务是找选题,为平台商品写文案。
她在这家公司干了9年,9年,刚好跟她的婚龄一样长。
9年里,她从小白,到现在成为文案部副主理。文案部正牌主理是一个大龄单身姑娘,另有5个文案助理。
文案主理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她的。
但是没办法,朱天蓝有两个孩子,不能996,没时间带新人,无法通宵加班,更没时间满世界出差,在这一点上,她输给了那个姑娘,能保住这个职位以及这份工作,全靠她过硬的技术,以及出活儿的速度。
后来她也想开了,副的就副的吧,至少能兼顾孩子,没有错失孩子的成长。
9年,她从一个单身女青年,裂变出了两个孩子,两套房,两辆车,将近一百万的存款,嗯,还有一个周颂明。
周颂明这两年如日中天,前年拿了两个业界大奖,升为至上设计公司的合伙人,虽然只有1%的股份,但工作上的自由度很大。
这种创意型公司,混到周颂明这种级别,只要能按时拿得出方案,并成功把方案卖给甲方,公司并不限制他在哪办公。
每天,朱天蓝负责送小孩,周颂明负责下午回来接,早下班就是他独享的特权。
5点接了孩子,陪到7点,朱天蓝到家,一家人吃完饭,周颂明开始回书房工作,朱天蓝陪孩子洗漱,两个人每天就像跑接力赛一样。
他们原本有一个住家阿姨,但是随着俩娃长大,三居的房子已经没有阿姨的住处了,只得把住家保姆换成只做晚饭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本来想换套大平层,可是限购卡得太严,全款钱又不够,这事就先搁置了。
她对生活的满意度是可以达到90%的,至于剩下那10%,谁的生活又没有点不如意呢。
比如,她和周颂明也会吵架。孩子生病不能上学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时间在家陪孩子,争执不下,就会吵架。
有两次周颂明大发雷霆,说:
“你那个破工作,就应该辞了,家里现在也不缺你那一万八的工资!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每到这个时候,朱天蓝就无话可说,朱天蓝月薪一万八,周颂明税后月薪5万,不算奖金。从家庭共同利益来说,收入低的那个放弃工作,回归家庭,是最符合家庭利益的。
但是,她做不到。
一来她喜欢这份工作。二来,没有工作,她会没有安全感。
7年前第一次休产假时,她尝试过在家,3个月产假,没有工作,她差点抑郁。
第二次休产假,事实上她根本没有真的休假,产前一周才请假,产后一周她已经开始在家工作,喂奶的时候,脑子里构思选题和稿子,孩子睡了就去电脑前码字。
反倒是因为节省了通勤和带薪拉屎、带薪扯蛋、带薪磨洋工的时间,她把更多时间用来思考,稿子的质量大幅提高。
孩子给她幸福感,工作给她成就感。如果没有这段10秒的视频,她觉得自己就是人生赢家。
一家四口,事业有成,儿女双全,没有经济压力,多完美啊。
朱天蓝看一眼时间,距离开晨会还有10分钟,她端起水杯,发现自己在发抖。她深呼吸两口,稍微调整一下气息,向茶水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盘算接下来要做的事:
首先,周颂明手里应该有私房钱,工资卡虽然上交了,但是年终奖金和项目奖金都是不走工资卡的,去年他资助他爸妈10万块去欧洲旅游,就没动家庭账户,用他自己的钱,这足以证明他手里有私房钱,这部分钱应该属于家庭共同资产,得把它挖出来。
其次,先找个离婚律师,咨询一下财产分割和抚养权事项。
最后一步,按兵不动,收集证据,真闹到要打离婚官司的地步,证据很重要。
朱天蓝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对生活从来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生活在她眼里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问题就解决问题,直接找方法,而且,她总是能一下子找到重点。
她甚至都没有去想如何谴责周颂明,直接就跳到了财产分割的步骤。
这算天蝎座的优点吗?
也不算吧,这是一个成熟的中年人必备的生存技能。
她回到座位上,喝口水平息一下情绪。电脑旁边摆着的全家福里,两个孩子纯真的笑脸,刺痛了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连sex都不想的男人,突然想生二胎,一定有问题。
季凌云问老孔:“说吧,你妈又跟你说啥了。”
“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咱们生二胎,是咱们的事。”孔祥祺一边摩挲着狗一边说。
“咱们……都多久没上床了,怎么突然想要二胎了?想一出是一出。”季凌云背对着老孔低声说。
“这不是工作太累吗?最近我调整一下,咱给恬恬生个伴儿。”
“恬恬需要伴儿吗?你问过恬恬了吗?给孩子生个伴,就是大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季凌云可打死也不生了。从出生到现在,孩子的吃喝拉撒洗漱游玩启蒙教育,全是她的事,老孔只负责狗和他自己。有时候加班,连狗都顾不上,全是季凌云的活儿。
她早先也让老孔分担一些,可是老孔干的活儿,她都不放心。
孩子的衣服要手洗,老孔洗过她要再洗一遍,然后指着盆里的水数落:“看看你清洗的衣服,水还是浑的,还有泡沫。”
老孔刷的奶瓶,她要再用开水烫一遍。
老孔擦地板,她要再擦一遍。
老孔偶尔带孩子出去玩,她要打十几个电话追踪。
老孔送孩子上学,500米的路程,她要打三四个电话,交待老孔 “过马路拉着孩子的手,抱孩子的时候记得把孩子裤腿往下拽拽别冻着腿,路上看着点别踩上狗粑粑。
名义上老孔做了家务,实际上她的负担一点也没减轻,还要外加一顿絮叨。说话也很耗元气的。
时间长了,她觉得与其让老孔干活,还不如自己干了,省了动嘴。
倒是伺候狗,老孔极细致极认真,季凌云挑不出刺来。
就寝前,老孔准备把恬恬抱到小卧室。
两口子分床睡已经好几年了,季凌云和女儿睡一屋,老孔和狗睡一屋。
分床睡是拼不出二胎的,所以恬恬得给爸爸腾地儿。
可是被季凌云拦住了,
“抱歉,以前都是你没兴趣,今天轮到我没兴趣了,反正我也不想生二胎,就不劳您大驾了,想生你自己生吧”。
季凌云把老孔推出卧室,反锁上门。
“哎?我自己怎么生,老婆!小云!”
老孔只得回到小卧室,继续跟狗睡一屋。
第二天,季凌云午饭的时候接到婆婆的电话。她跟婆婆一向不对付,结下梁子还是生恬恬的时候。
当时,婆婆和亲妈都来了,婆婆一看生的是女儿,留下三万块钱就客客气气的跟儿媳和亲家母道别,走了。
要是只留下钱也没什么,婆婆给钱的时候还说了一句:
“咱老孔家的惯例,生女儿包三万红包,生儿子包五万的红包。小云好好养身体,等下一胎呀,妈给你包个大的。”
恬恬两岁时,过年回老孔老家,婆婆搂着恬恬说:“头胎生女儿好,回头有了弟弟,姐姐照顾弟弟。是不是,乖恬恬!”
从那以后,季凌云就不愿意带恬恬回老家。
季凌云看着婆婆的微信语音通话请求,皱着眉头,不想接,假装没带手机,或者没听到,但是老太太很执着,又改用电话打过来。
她接起来“喂”了一声。
老太太寒喧了两句,直奔主题:
“小云啊,恬恬也不小了,你和祥祺也得把二胎提上日程了哦,现在政策这么好,鼓励二胎哒,你们年轻人要为国家做贡献。我给你买了点补品补补身子,今年怀,明年正好马年,大红马,属相好的咧。你二叔家的小弟,就是祥祺的堂弟祥民,哎哟,刚生了二胎,男孩儿,开心的咧,咱家也得加把劲。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给你寄快递哦。”
“妈,我可不生了,我都37了,孔祥祺都40了,高龄怀孕风险很大的。”
“不怕不怕,现在医学发达了,50岁还能生的咧,你看那个明星叫什么来着,台湾的,什么静,哦,伊能静,人家47了还能生。”
季凌云又敷衍了婆婆两句,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老孔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突然变得很有眼力架儿,老婆忙的时候,他就凑上去搭把手。话也多了,没话找话说,殷勤写在脸上,自己也不嫌尴尬。
有一次他帮季凌云叠床单,手碰到一起,她的手很凉,老孔握住她的手殷勤的说: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季凌云连忙抽出手,甩开了。
她忽然发现,她竟然开始厌恶跟老孔肢体接触,也许是冷淡了太久,也许是知道他在故意套近乎,总之,她不再渴望他。
有天晚饭的时候,老孔小心翼翼的问:
“内什么,咱什么时候把二胎的事……”
“坚决不生,想都别想,都是些什么人啊,我辛辛苦苦怀,辛辛苦苦的生,辛辛苦苦的养,你们老孔家可好,白得一个后代,想得美,爱找谁生找谁生去。”她气呼呼的抢白了老孔一通。
“怎么能都是你的功劳呢,我不也得配合吗,没我,你自己能生出来?你雌雄同体啊。”
“你配合什么了,你就配合那10来秒,自己爽一下。我呢,我要扛10个月肚子,我要孕吐,我要坐月子,喂奶断奶,养娃带娃,我还要做家务……”季凌云说着说着,想想这些年的辛苦,情绪激动起来。
“行行行,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家里这些事,是我不干吗?是你看不上我干的活啊。”
“你就不能把活干得让我能看得上吗?好歹你也旁观我干活这么些年了,我的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不想按照我的标准来,你就是懒,逃避,你诚心的。”季凌云越说越气。
“那你到底生不生吧。我爸为这事都落下心病了,天天说老孔家他这一支,绝了后了。”
季凌云愣了,她没想到,那个她曾经爱过的孔祥祺,活在21世纪中国最大的城市的孔祥祺,居然也跟他生活在十八线小城市的妈一样,怀着这么落后的想法。
她悲愤的看着他:
“行!行!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跟你妈一个德性!什么叫绝了后,恬恬不姓孔吗?”
恬恬在一旁,看到妈妈哭,又听到妈妈提起自己的名字,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老孔心疼的抱起闺女进了卧室,一边回头吼:
“大人的事,你当着小孩的面撒什么泼,看把孩子吓的。”
季凌云也吼回去:“是谁先说绝了后的?你现在知道吓着孩子了!你心里认她是你的后吗?”
两人好几天不说话,家里的气氛连狗都觉得尴尬,哼哼唧唧的,一天到晚趴在角落里察言观色。
朱天蓝在“我们四个”的微信群里,@了季凌云和米姝。
“我们四个”,是朱天蓝,季凌云,郑好,米姝的专属群。她们是大学同学,同宿舍,毕业后同到B市打拼,后来朱天蓝跟季凌云和米姝三个人留在B市,郑好三年跟老公去了H市安家。
四个人中,朱天蓝最大,38,季凌云37岁,郑好36岁,米姝也36,但生日小。
朱天蓝有一儿一女,季凌云有一个女儿,郑好也有一个女儿。
只有米姝单身未婚,在某知名公关公司新能源事业部任总监,年薪百万,有房有车,身边从不乏迷弟。
成年人的世界,真正同频的就是朋友。父母是用来孝敬的,孩子是用来爱的,丈夫是用来“用”的,当然还经常“用”不上。
只有朋友或闺蜜,知道你怕什么、要什么、想什么、痛什么。
四个人感情很深,是彼此在这个世上血缘关系外最重要的人。
“晚上恰饭去,火锅。”朱天蓝说。
米姝积极响应,季凌云照例走不开。
季凌云的老公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只管自己,季凌云负责孩子的一切事务以及家务。米姝常说,季凌云家是丧偶式育儿。
有一次她提议季凌云,
“你把孩子交给老孔带一天,也许不是老孔不行,是你觉得人家不行。”
季凌云说,“让他带娃?他心里只有狗!他怎么样无所谓,他把我娃丢了我可怎么办?”
季凌云不敢放手,老孔也乐得不管。
米姝听季凌云说走不开,就在群里@季凌云:
“把恬恬带上,好久没见了,怪想的。”
“那猪猪也把周沫和周依带上,三个小孩做个伴,咱们玩咱们的。二叔,就你没娃,小心再过两年卵不好用了。”季凌云坏笑。
猪猪是朱天蓝的昵称。二叔是米姝的昵称。米姝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不服天不服地的,朱天蓝总说她二,加上名字里有个姝,跟“叔”同音,所以她们几个管她叫二叔。
“不带,今天有正事跟你们说,不想带娃,扔给他爹了。”朱天蓝答。
“啥正事?你找我们还有正事呢?”米姝回复。
“毁三观的正事,想听你们就来,不来就绝交。”朱天蓝有些烦躁。
“绝交怕啥,只要不是绝经……我这就出发。”朱天蓝又被“绝经”这个词逗得笑出声来。
火锅店,三大一小要了一个小包间。朱天蓝和季凌云先到。季凌云终究还是带着女儿来的,恬恬5岁,乖巧聪慧,自己在一旁翻绘本。
20分钟后,米姝也到了,高挑身材,焦糖色羊绒大衣,细高跟鞋,LV水桶包,走路带风的就进来了。
朱天蓝今天的样子有点吓人,不怎么说话,专注于面前的食物和酒。喝酒也吓人,端起扎啤,一扬脖,一大杯灌下去,仿佛喝了这杯要去英勇就义似的。
米姝和季凌云面面相觑。季凌云一把夺过朱天蓝的的杯子,握着她的手,问:
“到底什么正事,别吓人行不行。”
朱天蓝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米姝也凑过来,轻拍着她的背。
哭够了,朱天蓝拿起手机,把那段5秒视频给她俩看。
米姝叹了一口气,冷笑一声:
“想不到啊想不到,周颂明也是这种人。我告诉你们啊,我单身到现在,你们都有责任。小云家,丧偶式育儿,无性婚姻。小好那位,永远把老婆像看犯人似的看管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爱老婆,其实就是心里有病。你们家老周,昨天我还跟我同事说,好男人还是有的,我闺蜜的老公就算一个,我说的就是你家周颂明。嗬!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我可不敢结婚了,怕了怕了,太吓人了……”
米姝端起酒杯,也咕咚了一大口。
季凌云不甘心:“就凭这么个视频,就能确定老周出轨了?这女的是谁,正脸也看不清,没准是亲戚呢,妹妹或表妹?”
“你傻呀!成年人了,你现在跟你弟弟会用同一根吸管吗?还表妹,恶心不恶心啊。你再看那眼神那动作,唉!没有性生活的人根本不懂这种亲密。”米姝白了季凌云一眼。
米姝这个毒舌。
朱天蓝说:“自从看了这个视频,我现在不小心碰到周颂明的手指就觉得恶心,就像自己的牙刷,被别人用过了一样。财产也好分,现在的问题是,我得调查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以及周颂明有多少私房钱,他的工资卡是在我手里,但奖金发得都是现金,不少呢,我从没见着过,这应该算是共同财产。再就是抚养权,俩孩子我都要,他肯定要争。”
“俩孩子都要?猪猪,咱现实点,你自己养得起吗?那可是两台碎钞机啊!”米姝担心的问。
一个月一万八,没了周颂明,就必须雇住家的阿姨,自己父母是指望不上的。两个孩子的课外班、吃饭、玩具、旅游的花销,怎么算都不够。
“那怎么办?沫沫和依依感情那么好,把两个孩子分开,太残忍了。”提起孩子,朱天蓝心都碎了。
米姝帮她擦去眼泪,说:
“猪猪,我觉得现在还没到谈抚养权这一步,这事幸亏你发现得早,还能占个先机。当前最重要的事,一是证据,二是资产,咱被狗男女恶心就够了,在钱上不能吃亏。我们公司法务部有个律师跟我关系好,我让她推荐个靠谱的离婚律师咱先了解一下这种事儿的路数。”
“这怎么查啊,这个人发完视频就把猪猪拉黑了,周颂明手机猪猪也查过了没有异常……”季凌云发愁。
“我分析一下你俩看有没有道理,这个给你发视频的人,会不会是小三本人?周颂明捂得这么严,她等不及了,主动出击,逼你做出选择。”米姝说。
“如果是这样,说明他们的关系早就开始了?”朱天蓝想起上周末还在跟周颂明滚床单,心里不禁恶心起来。
但她还是疑惑:“可是周颂明每天都回家,除了出差,出差也是好几个同事一起,统一定的机票。平时我俩的时间严丝合缝,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米姝撇撇嘴,“时间就像事业线,只要肯挤,一定能挤出来,你可不要小看了男人的时间管理能力。”
“猪猪,你去他公司查一查有没有线索,会不会是办公室恋情?”季凌云提议。
“没错,办公室如果查不到,你就按兵不动。如果刚才的推断合理的话,小三已经等不及要逼周颂明跟你摊牌了,你不动,她一定会按捺不住,再一次露马脚给你看。”米姝说。
好吧,就这么办。
聚餐的后半场,季凌云老公孔祥祺不停的打来电话。
朱天蓝9年的婚姻,在这个早晨、一个陌生微信号发来一段10秒视频后,开始崩塌。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也会被“老公出轨”这四个字打乱。
之所以没想过,不是因为她老公有多好,而是——对于一对生活在一线城市的中年夫妇来说,要养一双儿女,要还房贷,要保持生活品质不掉挡,实在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他们两口子平时忙得连上床都争分夺秒,哪有时间出轨。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好吧,先从这个10秒视频说起吧。
这天她送完孩子,刚到公司,等等——
送完孩子,写出来只有四个字,但对朱天蓝——一个二胎职业妈妈来说,这四个字背后,是一场硬仗。
朱天蓝的早晨,过得像打仗一样。
6点钟起床洗漱,然后敷着面膜,简单做个早餐,全麦面包,煎蛋,牛奶麦片。
吃完饭,差不多7点,把两个孩子从床上哄起来。大的8岁,男孩,上小学二年级。小的5岁,幼儿园中班。
好在孩子们都去学校吃早餐,否则单是孩子吃早餐,就足以让她每天崩溃一次。
伺候孩子们洗漱穿衣完毕,娘儿仨7点半出门,她先送小的,再送大的,这么安排,只有一个原因——顺路。
她们本来具备公立幼儿园入园资质的,公立园师资好,托费低,伙食也好,但是因为不顺路,朱天蓝果断选择了离家300米的私立园。
送完幼儿园的,再右拐,不用等灯,就是小学。
她的早晨真是争分夺秒。
到了公司,一杯热美式放在办公桌上。小鹿咖啡最大的特点是服务好,可以月订,一月下一次单,每天早上8点半,人还没到,一杯热美式已经到了。
朱天蓝打开电脑,轻啜了一口美式,拿出手机翻翻朋友圈。这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是一个生活的斗士打完第一场胜仗后,短暂的休憩。
这杯咖啡,对别人来说是提神,对她来说,是续命,是犒赏。
突然微信响了。
点开,是幼儿园老师@所有人的群发信息,关于手足口病高发期的注意事项。看完通知,发现微信通讯录处有一个小红点,有人加她好友。
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一长串英文字母。她一般是不通过陌生号的,但是那个人的请求很奇怪,只有一个字母和一个标点:
“Z。”
Z,是她家的特殊字母,她姓朱,她老公姓周,都是Z打头,他们的婚戒上就刻了两个Z。女人的直觉使她通过了验证请求,然后——
这个陌生号给她发了一个视频。
她点开视频,并不太清晰,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她老公,周颂明,跟一个女人坐在一起。
周颂明一手端着杯奶茶,另一只手撩起女人的长发勾在她耳后,女人则抓着周颂明的手腕,低头喝周颂明手中的奶茶,她吸了一口,把吸管拨向周颂明,周颂明低头喝了一口。
朱天蓝嘴里一口咖啡咽到一半,全喷了出来,咳得满脸通红。
助理小祁赶紧过来问,“天蓝姐,你没事吧?”
朱天蓝摆摆手,指着咖啡,“呛了一口”。
微信上,朱天蓝打了个“?”回过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个陌生号码拉黑了。
朱天蓝用一只不停发抖的手按住另一只不停发抖的手,脑子里迅速盘算了一下:
“两套房,大的这套是婚房,首付是我父母出的大头,周颂明一起还的贷款,这套应该归我没问题,大不了补偿他一部分按揭款。小的那套是婚后共同财产,走正常分割程序。存款不到八十万,对半分,两辆车,我要油车,新能源归他。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都要,他一定会争一争……”
这几年,身边离婚的人多了,她有时候也会想,哪天自己跟周颂明也到了要离婚的地步怎么办。对于中年人来说,好像离婚这件事,来了是本分,不来是福分。
看来自己没这个福分。
助理小祁走过来:“天蓝姐,刚接到通知,今天的晨会需要我们选题部参加,特别提到要你务必在场。”
朱天蓝逼着自己把思路收回来。新来的选品总监,总找她们文案部的茬。
这段时间,朱天蓝都快变身福尔摩斯了。
她一直怀疑,周颂明私下里有一个出@轨专用手机,她想要的证据都在那个专用手机里。
可是怎么挖出这个手机呢?
周颂明的表现没什么反常,每天踩着点接孩子、陪孩子。
在家里,他的言行跟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有异常的反倒是朱天蓝,因为她自从看了那个视频,就不愿跟周颂明有身体接触。
勉强配合了两次,但没有任何爽感而言。
有一次,她去客户公司开会回来,特意绕路到周颂明的公司,准备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办公室能不能发现什么。
她去过周颂明公司很多次,前台都认识她。
正好周颂明在开会,她就到周颂明的办公室里等。
周颂明前年刚刚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说是独立,其实只是个透明的玻璃隔断间,用来区分职位,隔断间里的一举一动全公司都能看见。
进了办公室,周颂明的手机,一部黑色的IPHONE,在桌子上充电。
她假装不经意的翻了翻工作台上的一摞文件,又踱到电脑前,翻了翻电脑桌下的抽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午饭的时候,周颂明才从会议室出来,看到她,轻描淡写的问: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跑外勤,正好路过你们公司,又正好到午饭的点了,想着一起吃个午饭。怎么了,不方便?”
“不方便倒没有,今天行政部统一订了餐,吃完还要接着开会,肯定没时间陪你出去吃,你呀,就只能跟我一起扒拉两口外卖了。”
然后,周颂明去行政部领了两份套餐回来,等把吃得喝的都摆上来,朱天蓝的眼皮一跳——
她的那份,附加的饮品是一杯奶茶。
她透过隔断间的玻璃向外面的工位区望去,人人都在低头忙,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刷手机,有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想,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看见奶茶就想起那个视频。
“怎么是奶茶呀?谁订的?”
“前台订的呗,好多份呢。”
前台小姑娘,她刚才见过,不可能是她,视频里不是。
她吃了点饭菜,喝了一口奶茶,很自然的把杯子递过去,“你尝尝!”
周颂明凑上来就着她刚用过的吸管吸了一口,一皱眉,“太甜,别喝了,扔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穿职业装的姑娘在门外轻轻敲门,然后闪出半个身子进来,手里晃着一部黑色IPHON:“周总,这是您的手机吧,落在会议室了。”
“不是我的,我手机在这儿充电呢!”周颂明一指工作台,他的手机在充电。
“哦,奇怪……我再问问别人。”姑娘退出门外。
朱天蓝吃了半份就饱了,主要是没胃口。
她擦擦嘴说,“那我走了,你下午记得接孩子,我还是7点到家。”
“送你去电梯吧老婆。我马上还要接着开会。”周颂明嘴里嚼着一边嚼着牛排,一边陪着朱天蓝去电梯。
告别了周颂明,她在电梯里直接摁了B2,去找周颂明的车。
她们家有两辆车,她开油车,周颂明开电动车。周末出行也都开她的油车,所以她很少接触周颂明的电动车。
今天她特意带了电动车的备用钥匙,她要去车里看看。
周颂明公司有专用车位,很好找。
她打开车门,上了副驾的位置,发现座椅靠背调得快躺下了——只有关系很亲近的人才会用这种毫无顾忌的坐姿。
仔细闻了闻,没有香水味,倒是车里的香薰不知道什么换的,玫瑰精油的味道。地垫上也很干净,期待中的长头发丝也并没有。储物格里放得都是车辆相关的文件,临停牌之类的杂物,没有女性相关的东西。
最后,她把关注点落到副驾的遮阳板上,那里有块小镜子,她自己就经常用那块小镜子补妆。
她扒下遮阳板——一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捡起来一看,是枚TT。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副驾的座椅靠背会调成半躺的角度,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涌上喉头,她赶紧下了车,在车旁干呕起来。
几分钟过后,她忍着恶心,把那枚TT捡起来,又放回原处。
她确认了米姝的猜想:
周颂明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放在化妆镜的位置。只有女人才会在副驾用化妆镜,很显然,这个重要的证据是那个女人留下的。那个女人在逼周颂明摊牌而不得的情况下,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提醒朱天蓝。
朱天蓝从包里摸出一个迷你录音笔,摁下开关,塞进了副驾座椅后面的储物隔袋里。做完这些,她锁好车,离开了B2.
米姝问她有什么新发现没,她摇摇头说,
“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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