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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前文+后续

尖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瘦了。”“丑...

主角:江潮陆北望   更新:2025-04-09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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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潮陆北望的其他类型小说《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瘦了。”“丑...

《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

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

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

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

“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

“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

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

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

“瘦了。”

“丑了。”

“离开我,茶饭不思,所以瘦了。”

“你要是想回来,也不是不行。”

“你要跟以前一样,每天早上吻醒我,对我说老公我爱你,我可以考虑让你回来。”

“江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打住!”江潮现在确定陆北望肯定喝醉了,否则绝对不会对她说出这么可怕的胡言乱语!

她认识的陆北望从来都是对她冷言冷语,怎么会用这么……这么亲昵的口吻跟她说话?

他怎么醉个酒就像人格分裂了?

真是可怕又可笑!

江潮懒得跟他纠缠,直接狠掐了一下他的左手指骨。果不其然,听到他痛哼了一声。

他那里骨折过,里面还植入了钢钉,她清楚的知道哪个位置能让他最痛。

痛,才能让这个醉鬼清醒。

看他眼神的确清明了一些,她便一鼓作气道:“陆北望,还你披肩!”

说完干脆利落把披肩袋子挂上他的手腕,转身便要走。

只是手腕上传来一阵大力攥握,让她动弹不得。

江潮无奈抬头,看着直勾勾盯着她一言不发却又不让她走的醉酒男,叹气道:“这次跟你有交集我很抱歉,不过这真的只是意外!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剪了短发?”陆北望忽然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江潮摸了摸自己有点扎手的短发,冷笑道:“不然呢?”

因为他的白月光有一头黑长直的齐腰秀发,所以她也得一直长发飘飘,继续做那个替身?

江潮冷冷地看着陆北望。

沉默良久,男人终于松了手。

江潮正要推开似醉非醉的陆北望,却觉得裤脚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一低头,一团黑球映入眼帘,她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惊喜:“煤球?你怎么在这儿啊!”

脚边缠着她摇尾巴的,竟然是她三年前收养的那条小土狗!

她回头看了一眼,煤球似乎是从陆家别墅的栅栏里钻出来的。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小心问道:“你还养着煤球吗?”

“我上个月才回国,你说呢?”陆北望偏过头去,声音又冷又硬,似乎有点生气。

江潮微微叹气,看来煤球跟她这个主人一样,都被陆家扫地出门了!

可能狗比较恋家,所以一直在这附近流浪吧!

“我现在还没找到固定的住所,如果你不嫌煤球打扰,可不可以让它还在以前的窝里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了,就来接走它。它毕竟是我的家人!”

“家人?”陆北望突然很轻的笑了一下,笑中似是带着点冷嘲,“它把这里当家了,你呢?”

江潮有些愣怔,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他似乎也不想多做解释,背过身去摆了摆手:“随便你。”

江潮这才放下心来,又把小狗放下,便见狗狗熟练地蹿回了别墅。

他俩这关系,道别也不适合说什么“再见”之类的话,正好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江潮便自顾自边走边接起了电话:“周日晚上的单?可以!八点,晚风酒吧是吗?OK!我会准时到的!再见!”

是同事招呼她这周日晚上去酒吧当气氛组。

还剩三天,到时候脸上的伤估计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以先在家做一下设计方案。

江潮想着想着,与那座曾困她如囚笼的豪宅渐行渐远。

黑色SUV的司机从车上下来,长身玉立,和陆北望的面孔有五分相似,只是气质没他那么矜贵,多了点随意自在。

他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支,又递给陆北望一支。

男人顶了顶浑身僵硬的陆北望的肩膀,笑得揶揄,“哥,嫂子又跑了?怎么不追啊?”

陆北望接过烟沉沉吸了一口,眉眼微垂,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在烟星的点点微光中幽幽吐一团白雾:“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留她做什么……”

一进家,陆北望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拖鞋随着黑乎乎的一团身影移动到他脚下。

他开了灯,看到小黑狗坐在拖鞋边欢快地摇着尾巴,黑亮的圆眼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求抚摸。

陆北望胡乱撸了一把狗头,换上拖鞋,难得笑了下:“看见她了,你也很高兴?”

“汪汪!”小狗吐着舌头欢叫了两声。

狗跟人不一样,倒时差没那么快,所以陆北望把煤球从美国带回来的时候就在客厅给它搭了一个大狗屋,让它晚上能充分释放精力。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打雷声,他上楼看了一眼窗外,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她现在回家了吗?

她刚才说没有固定的住所,那是住酒店吗?

应该是吧,毕竟当初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上,分给她的家产可不少。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着窗户,搅得陆北望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调整的时差,今晚似乎失灵了。

他干脆下楼,陪狗玩了起来。

陆北望清楚记得江潮捡到小狗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也是她第一次和他大吵一架。


“左手无名指有一根血管连接心脏,把婚戒戴在这里,就是把爱人放在心上的意思。”

江潮仍然记得当初陆北望给她戴婚戒的时候,她开心的说了这句话。

她的婚戒样式很简单,就是卡地亚最普通的款,那也是她能消费得起的天花板。

是的,婚戒是她自己买的。

他们没婚礼,没仪式,没蜜月,但她不想连唯一的信物都没有。

所以她自己用积蓄买了一对婚戒,然后趁着某次两人欢好的余韵还在,陆北望的心情不错,便央求他给她戴上。

他没拒绝,很快给她的无名指套上指环,但没接受那个男款戒指。

江潮当时很尴尬,就舔了舔唇瓣,笑笑说:“不戴也没事。幸好我还没撕标签,明天我去柜台把这枚退掉吧!”

能省一万块钱呢!她心里嘀咕着。

后来她明显感觉陆北望生气了,一连好几天都不理她。

眼下的陆北望也莫名其妙露出点生气的样子。

他的大手压在她无名指残留的戒指印痕上,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才皱着眉不悦道:“戒指呢?”

江潮心里骤然浮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

但她面色不改,强扯着嘴角笑了笑:“陆先生大概不知人间疾苦吧!入狱服刑的时候,所有的首饰都要摘下来。我留着那东西也没用,就托人帮我卖了。”

陆北望果然沉默了。

他松了手,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以后还会有。”

江潮笑起来,语气很是笃定:“以后当然还会有啦!”

她以后再遇上的真爱,肯定会买给她的!

江潮跟着他刚一进门,正想找双拖鞋,便看到早就蹲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小狗。

“煤球?”她笑起来,连忙张开双臂迎接猛扑过来的小狗。

小狗又跳下来,给她叼来了一双拖鞋。

这一招还是江潮以前训练出来的,陆北望对此也深表满意。

随后江潮自然看到了客厅里一人高的巨大狗屋。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陆北望,欲言又止。

她没想到陆北望对煤球会这么上心,毕竟收养煤球之后,她怕小狗又会弄脏陆家什么天价地毯,就从没让狗进过主厅。

身为煤球真正的主人,江潮还是出于真心,对他说了声:“谢谢你照顾煤球。”

陆北望松了松领带,随口道:“这狗一直倒不过来时差,晚上太能闹腾,我是怕它给我拆了家!”

“倒时差?煤球出国了?”江潮疑惑道。

她记得他曾说他是刚从国外回来的,难道煤球是跟他……

江潮不敢相信。

陆北望僵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仿佛无意间被江潮看穿了什么。

他立刻转移话题道:“你还住你以前的房间!”

江潮一点也不意外,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但随后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那个房间毕竟是隔间,和你的卧室通着暗门,这样真的很不方便!你能不能请人来装个门?或者干脆把暗门拆了,堵上墙!”

要论江潮嫁进陆家之后最后悔的一件事,那肯定是选卧室!

她当时只是单纯想着离陆北望近点,好挽救俩人的关系,所以选了陆北望卧室旁边的一间小卧室。

万万没想到那是陆北望的套间隔出来的一间屋子!

银灰色的暗纹壁纸遮住了墙上暗门的痕迹,江潮在房间里无知无觉的住了两个多月,并不知道陆北望只要轻轻一推,就能闯入她的私人空间。

有次晚上打雷,她被轰隆隆的雷声惊醒尖叫了一声,陆北望立即推开暗门扑向了她,才戳破了这个秘密。

江潮当时窝在陆北望的怀中,反应过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经常在屋子里大大咧咧的和妹妹打电话,为了不让妹妹担心她,便骗妹妹说陆北望如何对她好,如何爱护她,跟个幻想狂一样,肯定都被陆北望听到了!

从那之后她在陆家就活得很拘谨,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私人空间,很没有安全感。

现在又住回来,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何况那道暗门一推就开,跟没有一样,那不等于她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北望现在身边没跟着沈湘黎,但她以后还想另觅良人呢!

决不能再跟前夫不清不楚!

陆北望冲她“嗯”了一声,语意不明,也不知道答没答应。

江潮却是长了心眼,回了房间第一时间就把椅子顶到了暗门上。

晚上她洗漱完刚躺下,果不其然,听到有人推了暗门一下。

她连忙坐起来,浑身警铃大作,抬高声调问道:“陆北望,你做什么?”

陆北望只推开了一条缝,看到有椅子顶着之后,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没什么,走错路了。”

这个蹩脚的借口傻子都不信!

江潮这下吓得彻底睡不着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羊入虎口,但她总以为陆北望是对她没什么兴趣的,所以完全没考虑过陆北望会跟她来真的。

但看陆北望这个奇怪的样子,他要是强来,她肯定不是对手。

江潮坐不住了,开始加强房间内的“安保措施”。

“乒乒乓乓”闹出不小的动静,这下陆北望是真的进来了——从正门光明正大拿钥匙开锁进来的。

一进门,步子便停住了。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着江潮改造过的房间——地上密密麻麻悬空铺满了网线,只要来个人就能三步之内绊倒。

她以前养的到现在还顽强活着的一盆仙人球,此刻就悬在他头顶,用电话线吊着。

他要再往前走一步,她估计把电话线一拉,仙人掌就扣他脑袋上了。

陆北望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咬牙切齿道:“江潮,这是我教过你的防狼布局,你现在用我身上?你当我是什么!”

江潮面无表情的举起电话线开关,威胁他道:“明天我会重新换道锁,你最好也把暗门堵上。现在,我要睡觉了,晚安!”

最后的“晚安”说的极具嘲讽之意。

陆北望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陆北望眼睁睁看着她上楼回房开始收拾行李,双眼再度生出刺痛感。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他到底哪点做的不对了,为什么现在的江潮跟以前不一样?

“江潮,我有礼物送给你。”陆北望强压着血液偾张的痛楚,假装冷静的走近江潮。

她一边忙不迭打包电脑,一边冷哼道:“什么礼物?你放这里吧!不过我先说好,我可还不起礼!”

陆北望扔了她的花,当然要还她一份礼,何况陆北望向来出手大方,她才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给什么,她就收着,然后再找机会卖掉变现——就跟前面的蔬菜和玫瑰一样。

陆北望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行走的ATM机!

殊不知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惹恼了ATM机。

陆北望突然伸出大手,狠狠抓住她的后脖领,又一次跟提小鸡一样将她提了起来。

江潮的脚都差点悬起来,气得挣扎大叫:“陆北望你又发什么疯!放开我!”

“放开你?你这辈子都休想!”这句话从陆北望紧咬着的牙缝里透出来,似乎带着血腥感。

他随后又补了一句更凶残的:“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疯!”

就像狼叼着送到嘴边的小羊,江潮几乎双脚离地的被陆北望提溜到了他所谓的“大礼”跟前。

“你、你想干什么?”江潮看着陆北望卧室黑魆魆的大门,颤颤巍巍问道。

陆北望动了动喉结,语气终于有所缓和:“江潮,闭上眼睛。”

“闭、闭眼睛?”江潮吓得又哆嗦了一下。

陆北望气得吼出来:“你收礼物不知道闭眼睛吗!”

江潮欲哭无泪——大哥你这哪儿像送礼,分明像要杀人啊!

她死死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片刻之后,她才听到陆北望的下一道指令:“好了,睁眼。”

她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魆魆的大门。

礼物呢?

“您的虹膜输入已完成。主人,欢迎回家!”智能门忽然发出了语音提醒。

江潮浑身一颤,心下有个可怕的猜想。

他该不会是……

陆北望这才松了手,转而抓住了她的小手,静静道:“我的大门,为你敞开了。”

江潮浑身一震,手又哆嗦了一下。

那个曾经拒绝她进入这道门的男人,那个曾经说着他的卧室只有他喜欢的东西的男人,那个曾经说过永远也不会爱他的男人……

他现在这是做什么!

他要收回那些话吗?

他是在告诉她,她那段逝去的失败爱情,如今竟然有结果了?

多么可笑!

江潮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还想抽出自己的手。

无奈陆北望手劲实在太大,比她攥钱还紧。

江潮勉强扯出一丝无奈的笑,轻轻摇头,道:“你这个礼物我不收,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快删了我的虹膜吧,等后面你屋里丢了东西,我就说不清了!”

这份礼物被赤裸裸的拒收了。

陆北望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等这颗炸雷真的炸在耳畔,他的心还是破碎成片。

但他不死心,还想让死灰复燃,继续说道:“你不进去看看?”

江潮彻底踩灭他们之间的死灰,直接拒绝:“我说过,我不会再进这间卧室。”

当初她想住进这里,被他无情拒绝,她就哭着发过誓:“陆北望你以后别想让我再来这里!你求我我都不会来!”

一语成谶。

陆北望内心狂涌的躁狂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他咬紧牙关,还在苦撑出一分平静的姿态,低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说,我现在就去买给你!”


江潮扭了扭身子,想离他远点,陆北望却是更紧的搂了搂她,低声道:“睡吧,有我在,不用怕。”

就是有你我才怕的好吗!

江潮干脆直接挑明了说:“有你在,我更睡不着!”

陆北望身形一僵,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终于起身离开。

黑暗中,江潮从被子里探出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没有陆北望压迫感的空气,顿觉浑身放松。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冷蔑的笑容——江潮,恭喜,你赌赢了!

陆北望来到了一间荒废已久的客房。

原本是收拾出来给江潮当书房用的,他那时候让人敲掉了里面所有的装潢,准备让她自己出设计方案。

她以前总说在这个家没有归属感,是不是给她一个她自己设计的小房间,她就会把这里当家了?

可这一切计划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变故就发生了。

他那段时间为了被绑架的沈湘黎彻夜奔走,几乎没回过家,自然也就没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后来也不必说了,因为他躺在ICU里收到了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再然后就稀里糊涂过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这辈子他最想守护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沈湘黎,一个是她,却全都没护好!

“磅”的一声,客房的卫生间的镜子被他一拳砸碎。

放射状的丝丝裂纹里,倒映出陆北望扭曲可怖的面容。

陆北望的手渗出的血顺着镜面淌下来,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手无力地垂下,片刻后,又猛地抬起,“啪”的一声,他自虐般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陆北望,你这个混蛋!”内心的痛苦只能靠身体的痛楚来发泄,陆北望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好方法。

凌晨四点,刚蹦完迪睡成死猪的陆西珩再一次被他大哥的电话吵醒。

他没办法,只能压着起床气问道:“哥,你现在不应该搂着嫂子‘洪湖水浪打浪’吗?可别跟我说你他妈又搞砸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搞砸了,否则怎么可能有空扰他清梦?

陆北望哑着嗓子道:“老三,马上去给我查一件事。”

“现在?”陆西珩觉察到肯定是很重要的事,立刻清醒了,“哥,出什么事儿了?跟嫂子有关?”

陆北望痛苦的闭了闭眼,低沉道:“把她出狱后所有的经历都调查清楚。尤其……查查她是不是被人骚扰过。”

“骚扰?”陆西珩拔高音调,跳动的心脏骤然一停,“哥,嫂子该不会被……”

“闭嘴!我让你去查,你废什么话!”陆北望暴喝一声。

那头的陆西珩吓得手机差点甩掉,连忙点头如啄米:“好好好!大哥你放心我马上去查!还有,二哥最近也回永城了!咱们有没有必要会会他?我听说沈表姐当年被绑架,二哥好像也参与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陆北望此刻压根没心思考虑别的事,“三天,最多三天,我要结果!”

陆西珩浑身一激灵,得,接下来三天彻底不用睡了。

陆北望从书房里翻出来一包漏网之烟,坐在客厅里,沉沉的抽到了天明。

其实他早早就听到卧室的门开了,然后那个小女人蹑手蹑脚回了房,估计又叮叮咚咚收拾起了行李。

经过昨晚那么一折腾,她肯定不会住这里了,陆北望早有心理准备。

但真正到了她拉着箱子下楼的这一刻,他的心还是不由的抽痛了一瞬。

“找好新的住处了?我送你过去。咳咳……”一包烟抽完,他的嗓子生锈般沙哑,一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江潮狠狠瞪着这个始作俑者,怒道:“干什么!我找警察还我清白都不行吗!还我手机!”

他却把手机故意举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她一米六五的小身板面前有绝对的欺压优势。

江潮气得眼眶都湿了,红着眼忍着泪,颤声怒斥他:“陆北望你欺人太甚!我这副鬼样子要怎么见人,怎么工作,怎么赚钱!我现在就只想赚钱,只想完成我爸妈的遗愿!我都已经跟你离婚了,不会再缠你了,你为什么……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高大身影就蓦地将她牢牢按进怀中吻住。

男人的吻又急又狠,似乎听到了什么戳中他命门的事情,要急切地堵住她的话。

“刚才那些取证招数都是我教过你的,你学得很好。”这一吻结束的时候,他们双方都喘着粗气攫取彼此呼出的气息,“那些过去,你都没忘吧。”

江潮听到他附在她耳边的这句话,一时间恍若隔世。

是啊,他给她的所有,酸甜苦辣,世间百味,她从来没忘。

江潮猛地用力推开他,随即抬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巴,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她看到陆北望眼神中的震惊,冷声道:“你刚才的行为,跟那个死黄毛没什么区别!”

陆北望眸中燃起风暴,不可置信道:“你拿我跟那种渣男比?”

“不都一样是侵犯?”江潮学着他的嘲讽语气反击。

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傻傻等着他疼爱的女人,会为他一个吻就被迷的五迷三道?

她早就不是在陆家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了,她今天被打成这样,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抬眼看到陆南琪正跟绑在黄毛男手上的胶带做斗争,但她的美甲太碍事,抠弄了半天,胶带反倒是越缠越紧了。

江潮快步走过去,趁陆南琪没发觉,又刺啦撕下一长串胶带,直接缠上了陆南琪的金色波浪长卷。

陆南琪登时尖叫出声,下意识去拨弄头发,结果胶带将她的头发薅下来一大缕,疼的她又哭又骂起来。

江潮屏蔽了她的咒骂,抬手一拽,陆南琪头皮似乎都被扯下来,她赶紧不骂了,只哭喊着:“大哥救我!”

江潮昂起头,语调中满是解气的畅快淋漓,回应陆北望道:“过去那些,我的确一点都没忘!你不是说胶带是对付女人长发的最佳凶器?现在我还给你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陆北望看到这个头一次跟他叫板的小女人,刚才涌起的怒气反倒消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她没有靠他帮忙,纯靠她自己完成的反击很漂亮。

像是一块埋在沙砾的钻石突然闪出了耀眼星光,亮得有些让他挪不开眼。

“嗡嗡——”

手机猛地震动起来,打破了陆北望和江潮之间诡异沉默的气氛。

陆北望皱着眉头,看到她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怒气值不免又升上来。

“你竟然还跟这个男人有联系!”

他的质问理直气壮,仿佛丈夫抓包出轨的妻子。

但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交际什么男人,与他何干?

“与你无关!”江潮和他对视,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还我手机,我要接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还没人接,对方就挂了。

随之而来是一条短信:“地址有误,订单取消,速回。”

是那个男人一贯短平快的风格。

原来竟是一场乌龙!

江潮松开了陆南琪,指着屏幕上的短信,笑得凄凉:“现在相信了吗?我真的是来工作的!”

脸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她用手背轻轻的蹭了一下,苍白的面庞上立刻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捂着胸口凄笑得她,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昙花。

陆北望心头像被一把细密的针猛地刺穿,她的痛苦仿佛随着那抹笑,传到了他身上。

他不由地放下手,手机却还死死攥着,心里别扭的不想把她和别的男人的联系工具交回去。

目光在她高高肿起来的脸庞上来回逡巡了一遍,心头涌起的那股痛楚更厉害了。

“疼吗?”他本能地抬起手,想抚摸她的伤口。

以前她差点被歹徒欺侮,他救了她之后,她就用哀娇的声音对他说,陆北望,他们打得我好疼啊,你快摸摸。

他就是那时候教她女孩子怎么自保的。

就算受了欺负,也要懂得保留证据。

但他没说的是,他那时候希望她永远都用不到这些招数。

他希望她一生都平安无虞。

可江潮这次没让他得逞。

她快速地躲开他的桎梏,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对他说:“疼又怎么样?陆少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囚犯惩罚您金贵的妹妹?囚犯本人承受不起您虚假的好心!”

她已经对陆北望失望至极,手机也不打算要了,木然地往外走,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江潮!”

她听出来是陆北望的声音,但却不想回头。

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

“你的手机。”陆北望见她不理会,也没生气,默默将那部屏都花了的旧手机塞进了她的腰包。

肩上传来一股暖意,江潮一抬头,才发现陆北望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件连帽披肩,披到了她的肩上。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的确需要遮掩。何况她现在凌乱的头发也需要帽子。

这次江潮没拒绝他,只是低着头冷淡道:“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

陆家人的衣服都是各大品牌专门定制的款式,很多在外面买都买不到,她可不敢占为己用,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她到现在都记得,以前刚住进陆家的时候,有一次她给自己开胶的帆布鞋补胶,不小心把胶水弄到了地毯上,当场就被那个势利眼的胖管家冷嘲热讽了十几分钟。

说什么不要把穷酸气带进陆家,说她弄脏的地毯是设计师手工定制,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赔得起。

她跟陆北望关系不和,连婚礼都没操办,陆北望更是一直跟她分房睡,这是陆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就连管家都明目张胆欺负她。

而当时回家恰巧看到这一幕的陆北望,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默许了这一场针对她的语言暴力。

也许在她选择跟陆家老爷子站在一起,逼他斩断对沈湘黎的感情的那一刻,他就恨她入骨了

他早就不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了,事到如今,不把她往火坑里推就不错了。

“我还住这边。”陆北望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突然有些急切地补充道,“你想要补偿,可以来找我!”

补偿?他到现在还以为她是唯利是图的女人吗?

江潮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果断走了出去,并不知道有道目光,追随她的身影看了很久……

人影彻底消失,陆北望便转身上楼,给两只被捆住的“粽子”松绑。

然后冷漠如帝王下旨:“陆南琪,去13栋关禁闭。”

兰亭13栋是出过杀人分尸案的凶宅,从小怕鬼的陆南琪这下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是啊,这世间何以解忧?唯有搞钱啊!
三万块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终于可以重新租一间正经的公寓;意味着她可以换掉那个总是反应不灵敏影响她工作效率的二手数位板;更意味着她离那个目标更进一步……
那是父母生前的嘱托,是她现在努力生活下去唯一的支撑。
江潮重新打起精神,扭头冲陆西珩扬起一笑:“陆三少,我来服务你们!”
推门进入包厢,江潮目不斜视,对包厢里的一切都遵循着陈绵绵教给她的“三不”原则——不听,不闻,不问。
她有些生疏的挑出来三瓶酒,笑对坐在主位的三个人,学着陈绵绵曾经教过她的推销套路,热情问道:“几位喜欢什么口味?不如给这位小姐来一瓶文宝石红波特。葡萄牙原装葡萄酒,有股草莓的果香味,口感也很顺滑!”
她看到了坐在陆北望身边的女伴,窈窕娉婷,一头黑黑的短发,幽暗的室内看不太清面容。
江潮无意探究陆北望此时的感情生活,见对面的两男一女谁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开了三瓶酒。
开瓶概不退换,开了瓶她的提成就到手了!
“喂!你干嘛装不认识我啊!”那个女伴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点娇横。
一听这声音,江潮愣了愣。
随后她靠近一点,这才看清女人扬起的面孔。
“陆、陆小姐?”竟然是陆南琪!
真不怪江潮没认出来!
上次见面,陆南琪打扮得像个精神小妹,又是撒泼又是打人的,江潮压根没法把她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女人联系起来!
她脸上的烟熏妆没了,手上的美甲也没了,连头发都剪的比她的还短,精致妆扮的皮囊全没了,活像是回炉重造了!
陆南琪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扭捏道:“嫂子对不起!那天打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江潮更加震惊了。
且不说陆南琪那天展现出来的骄纵姿态,就算她本质不坏,她也不相信向来高傲的陆家人会对她摆出这么低的姿态来道歉。
她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幸好陆西珩是个会圆场的,及时雨般站出来,拿起桌上两杯酒分别塞到了她们俩手上。
“不打不相识嘛!来来来,一杯酒泯恩仇,走一个!”
陆南琪很给面子,一口干下去半瓶。
可江潮并不想喝这个酒。
她不想原谅谁。
她所受的伤害,也不是陆南琪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一笔带过的。
陆西珩一看又冷场了,连忙又说:“嫂子,上次的事真不能怨南琪!是我知道章家那小子骗婚,故意找人设的局。没想到那天堵车,我找的人没赶到,反倒是你阴差阳错上门了!这真是一场误会!这样吧,我也自罚三杯!”
听他这么一解释,江潮终于回过神来了。
合着是这么荒唐的一场戏,让她意外成了戏中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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