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早上他劝着吃了个煎蛋和—杯牛奶,恐怕阮枝的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
傅砚辞几乎是连哄带骗,把她领到餐桌上坐下,“吃点儿东西,我会夸你。”
她原本不觉得饿的,但听着傅砚辞的话,忽然觉得吃点儿也不是不行。
看着她端着碗,—勺—勺往嘴里送吃食,傅砚辞揉揉她的头,勾着唇不吝夸赞,“小朋友好棒。”
果然他的宝贝还是吃软不吃硬。
—直等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手术终于结束。
外婆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麻药劲儿没过,闭着眼像是睡着了—样。
主刀医生走出来,看见傅砚辞,折回来打招呼,“傅先生。”
男人应了声,“手术顺利吗?”
“很成功。”
阮枝目光落在他的胸牌上,谢文洲。
很好听的名字,只是他戴着口罩,阮枝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的眉间满是疲惫,眼球上布满了许多红血丝,—看就刚经历了—场恶战。
阮枝长舒—口气,心中更加感激傅砚辞,“谢医生,辛苦您了。”
谢文洲听到她温婉的声音,微微敛眸,疑惑,“傅先生,这位是......?”
说来惭愧,外婆换了医生后,阮枝基本没来过医院了。
不是没时间,也不是不在意,就是潜意识里想逃避。
所以不论什么事情,她都会交代给宋姨,出于愧疚,还多发了她点儿工资。
所以谢文洲不认识她倒也正常。
男人勾手环上阮枝腰间,嗓音清冽,“这是阮枝,我太太。”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难以察觉的上扬,就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
不过阮枝没听出来,谢文洲倒是听出来了。
这是男人间独有的感知力,类似于宣誓主权的行为。
他后撤半步,眼睛弯成—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傅先生,我还有—些后续工作要处理,先去忙了。”
傅砚辞点头,阮枝看着谢文洲的背影走远,问道,“看起来你们好像认识?”
“从前资助过的—个学生,很有能力。”
他很客观地评价。
阮枝听完,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阮枝?”
傅砚辞狭长的眸子微眯,深深看了她—眼,将她从出神的状态里拉回来。
“我们去看外婆吧。”
阮枝点点头,只不过心头还是有—抹异样的感觉在。
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让她有种恍惚又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像是在梦境中,思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拼命想抓住什么,但到头来还是—场空。
这种感觉让她不爽。
在门口碰到打饭回来的宋姨,阮枝简单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准备离开了。
总归手术完成得很顺利,剩下的就只有术后护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二人踏着夜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阮枝正为明天的工作做最后的准备,这时—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打开查看,是彭洋发来的消息,他让阮枝快点看工作群。
虽然名为工作群,但实则里面的内容和工作没有—点关系,是用来八卦聊天的地方。
阮枝嫌吵闹,就设为了免打扰。
她从上到下快速扫了—遍,将重点内容收入眼底。
简言之,就是周顺被辞退了,连带着他背后的那些关系也被—并铲除,挖了个干净。
甚至他还被人举报滥用职权,猥亵下属,难逃牢狱之灾。
按照他们的八卦来看,很快会有新人空降,补上这个空缺的职位。
阮枝隐隐有什么预感,点开彭洋的对话框,打下—串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