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
林伟有些惊讶。
“猜的呗，”男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牙齿，“这层的，要么穿得比你好，要么……比我刚才还狼狈。
你这身衣服，厚实耐磨，像是下面干活穿的。”
他指了指林伟身上那件沾满油污和灰尘的土黄色工装。
“我叫球儿，”男孩自我介绍道，“你呢？”
“林伟。”
“林伟，”球儿重复了一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刚才谢了。
要不是你，我非得被他们抓回去揍一顿不可。
不过你可别说出去我拿了他们东西的事，不然我在这片就混不下去了。
这样，我请你吃东西，总行了吧？”
没等林伟回答，球儿就熟门熟路地拉着他走出了巷子，七拐八绕地来到一个热闹的小摊前。
摊位上架着一个巨大的、用某种金属制成的笼屉，正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面粉和某种馅料的诱人香味。
“老板，来两个肉的，两个菜的！”
球儿熟练地喊道，然后指着笼屉里那些白白胖胖、圆鼓鼓的东西，对林伟说，“尝尝这个，刚出笼的，热乎着呢！”
林伟好奇地看着那些东西：“这是什么？
白白的，软乎乎的……”球儿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用一种看外星人的震惊表情看着林伟：“不是吧？
哥们！
馒头！
包子！
你都不知道？！”
林伟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我们平时……都吃那种很硬的干面包，有时候配点奶粉。
运气好，隔很久才能吃上一顿肉，还是那种……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
他想起了家里母亲偶尔用几块攒下的矿精换来的、带着腥味的压缩肉块。
球儿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某种了然和同情：“我就说你不是这层的。
你从下面上来的？
第几层？
第四层？”
“第五层。”
林伟低声说。
“第五层？！”
球儿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引得旁边路过的人侧目，“挖矿的那里？
我的天，你怎么上来的？”
“说来话长……”林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摊主很快把四个热腾腾的包子用一种粗糙的叶子包好递了过来，球儿付了几个矿精，然后塞给林伟两个：“拿着，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伟接过包子，触手温热柔软，和他平时吃的干硬面包完全不同。
他学着球儿的样子咬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