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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姜元末番外笔趣阁

风烟流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要先去看一看我丈夫和儿子。”苏民安平静道,“王爷已经睡着了,我觉得我非妻非妾,没有必要坐在床边守夜。他醒来时,我在就是了。”贤妃虽不能认同苏民安的说法,她是希望苏民安寸步不离去守夜,确保末儿无碍,但毕竟心善,便退一步道:“罢了,你就先去看看沈正林和沈苒吧,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来守着,不可有分毫差池。你也想早日一家团圆,对不对。而本宫也不想有伤亡出现......”怎会听不出贤妃娘娘话语中的威胁呢,但面对摄政王爷的母亲,她这样的市井小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将手攥了又攥,“好。就半个时辰。”贤妃娘娘摆摆手,示意宫人嬷嬷,“康姑姑,你带民安去亭心阁见人。莫要惊动了摄政王爷。他此时正宠幸民安,知道她外面有人,只怕不能善罢甘休,身体再有个好...

主角:苏民安姜元末   更新:2025-03-29 1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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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民安姜元末的其他类型小说《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姜元末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风烟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要先去看一看我丈夫和儿子。”苏民安平静道,“王爷已经睡着了,我觉得我非妻非妾,没有必要坐在床边守夜。他醒来时,我在就是了。”贤妃虽不能认同苏民安的说法,她是希望苏民安寸步不离去守夜,确保末儿无碍,但毕竟心善,便退一步道:“罢了,你就先去看看沈正林和沈苒吧,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来守着,不可有分毫差池。你也想早日一家团圆,对不对。而本宫也不想有伤亡出现......”怎会听不出贤妃娘娘话语中的威胁呢,但面对摄政王爷的母亲,她这样的市井小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将手攥了又攥,“好。就半个时辰。”贤妃娘娘摆摆手,示意宫人嬷嬷,“康姑姑,你带民安去亭心阁见人。莫要惊动了摄政王爷。他此时正宠幸民安,知道她外面有人,只怕不能善罢甘休,身体再有个好...

《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姜元末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要先去看一看我丈夫和儿子。”苏民安平静道,“王爷已经睡着了,我觉得我非妻非妾,没有必要坐在床边守夜。他醒来时,我在就是了。”
贤妃虽不能认同苏民安的说法,她是希望苏民安寸步不离去守夜,确保末儿无碍,但毕竟心善,便退一步道:“罢了,你就先去看看沈正林和沈苒吧,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来守着,不可有分毫差池。你也想早日一家团圆,对不对。而本宫也不想有伤亡出现......”
怎会听不出贤妃娘娘话语中的威胁呢,但面对摄政王爷的母亲,她这样的市井小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将手攥了又攥,“好。就半个时辰。”
贤妃娘娘摆摆手,示意宫人嬷嬷,“康姑姑,你带民安去亭心阁见人。莫要惊动了摄政王爷。他此时正宠幸民安,知道她外面有人,只怕不能善罢甘休,身体再有个好歹。”
“是,娘娘。湖心阁在您寝居后花园,不会叫王爷看出端倪。”康姑姑应了一声,便带领着苏民安往外走。
天气寒冷,双膝旧疾不能快速走路,可被急切的见到沈正林和沈苒的心情驱使着,哪怕疼痛逐渐钻心了起来,额心渗出了一层细汗,苏民安亦努力的跟上康姑姑的脚步。
亭心阁就在王府内,颇为偏远的湖心,只能靠船舶来往岸边和阁楼。
苏民安立在船上看着那囚禁着正林和苒儿的阁楼。
悉心照料她旧疾的正林,那么多个日夜陪她走出心伤的正林,还有那个她拼了性命生下来的男孩儿,那个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的男孩儿,就要重逢见面了。
从扬州到京城快马要半个月,正林和苒儿前脚被押走,她后脚妥协来京,已经有半个月不见了。
到岸,被康姑姑领到一处寝居前。
门关着。
康姑姑指了指门,“人就在屋里,刚送来晚饭,许是正吃着饭呢。安主儿进去吧,老奴在外等着您。”
康姑姑没有提这父子二人半个月没有胃口,每日送来的饭菜,多半是剩下了的事情,毕竟看押的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爷曾经打发出去的一名妾室的家眷而已,吃不吃的又有什么关系。
苏民安颔首,“有劳康姑姑。”
苏民安颤抖着手,敲门前先听了听门内动静,生怕听见儿子的哭泣声,倒是静悄悄的,她到底抬手敲了敲门。
“谁?”
很快,门内响起一道熟悉而温煦的嗓音,是正林那温和的声线,在她无数个绝望无助的时候,都是这嗓音在耐心的安慰和开导着她。
“正林,是我,”苏民安说。
屋内。
沈正林望了望正趴在桌上闹情绪要找娘亲,不肯吃饭的沈苒,他摆摆手,低声说:“阿娘来了。好好吃饭,不要让阿娘担心。”
不到四岁的沈苒,听见阿娘的声音,眼眶红红的,鼻子酸了酸,随即坐直小身板,不太熟练的用着筷子,夹了一口青菜送到嘴里,咀嚼着,眼睛凝着门的方向,不错过阿娘的身影。
每次他吃青菜,阿娘都笑的好美好甜。他在这个孤零零的水岛被关了好几天了,侍卫哥哥不准他出门玩,他好害怕,也好想娘亲哦。
沈正林将门打开,看了眼苏民安的领口,心中猛地剜绞,没有询问什么,只温声道:“路上带药没有?腿疼么?”
“不疼。带药了的。”苏民安没有提起赶路急没有带药,也没有提腿疼的事情,以免正林操心,她急忙忙往沈苒看过去,见小家伙又夹一口青菜正往嘴里填,她眼泪一下盈满眼睛,故作坚强的小男孩真的让阿娘揪心,“苒儿,你在吃青菜啊。长大了呢。”
“阿娘放心,我和阿爹每天都有好吃好玩的,这里的湖边有好多水鸟,我和阿爹天天抓水鸟,别提多开心了。”
沈苒记得,阿爹说如果告诉阿娘他们每天被很多拿兵器的人看管,阿娘会担心,他不要阿娘担心,他要阿娘放心。沈苒从窗子可以看见水鸟的,假装自己出去看过,阿娘又不知道他不能出门。
苏民安摸着沈苒的发髻,儿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可怜的孩子,若不是正林,这孩子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将被世人指指点点说私生子。
“阿娘争取每天都来陪你看水鸟,”苏民安递给沈苒一支小碳棒,“苒儿每天在墙上画一笔,画够九十笔,阿娘就带苒儿回扬州,回我们的家,好不好?”
沈苒将筷子放下,将碳棒接过来,听闻九十天就可以回家,沈苒满心期待,“阿娘,请我们来做客的是什么人呀?他的家宅好大好大,有好多厉害的侍卫哥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请我们来做客的是你的奶奶,而这大宅的男主人是你的生身父亲,只是他并不肯认你罢了。
十年同生共死,怀孕的她以为会以妾之名带着孩子在后宅终老,可当她打算将怀孕的消息告诉姜元末时,他却和昔日旧爱花南薇重修旧好,订婚了。
她陪他出生入死,瞒着他拼了性命钻进只能容下她的泔水车里出冷宫送情报给他母族,请援兵给皇帝施压助他走出困境。
那十年她究竟是什么。
是了,于他,她只是图他的钱财名利破坏他和花南薇姻缘的恶毒小人。
那日下着瓢泼大雨,她淋着雨要见姜元末,可守卫森严,看守说姜元末交代不准她入内,她请沈正林传话给姜元末传她有孕的消息,希望他不要订婚,不要背弃他们曾经的诺言。
却得到姜元末让沈正林回传的冷冰冰的三个字:
打掉吧。
本已裂痕满满的感情,如一面不堪一击的琉璃镜子,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苏民安不信他这样狠,又让沈正林带话说,若打掉孩子,便请王爷赐休书一封,放妾自由。
正林几乎不忍转述姜元末的话语:
把她送你了,沈正林,把这没眼色的女人从本王订婚宴上带走。
好。
那么做个有眼色的女人吧。
此生,别过,曾经的挚爱的人。
苏民安毅然离开王府,独自怀孕产子,是沈正林朝夕相伴,以夫妻名义宣称,免她被世人嘲笑和奚落。
苏民安想起曾经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嘴角只是牵出一抹很淡的笑,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她现在可以直面那疼痛的过去,并且不会再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甚至,连恨,也提不起兴趣来。
“是好人,这位家宅好大好大的男主人是咱们大周的摄政王爷,他前二年带兵平复了陕西的战乱,救了几十城池的百姓。是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苏民安平和的和沈苒说,她的儿子要心中充满爱,她不希望由自己给孩子灌输任何恨念和怨念,她的苒儿要平安快乐的长大,成为一个人格健全勇敢的孩子。
“阿娘,我有机会见一见这位大英雄吗?”沈苒小小的内心对救国救民的英雄有着仰慕和憧憬,“苒儿长大也希望成为大英雄的。”

姜元末低声问,“很严重?”
苏民安深吸口气,“不碍事了。”
姜元末的视线在五颜六色的纸鹤上扫过,“白天忙一天?”
耳边,姜元末的嗓音很有些疲惫,抬起眼眸打量他清俊的容颜,下颌上有明显的青茬,显然这半月忙到没有时间打理胡须。
苏民安已经可以平静的直视他的疲惫,而不会贡献上自己的关心,前夫的疲惫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是的,妾身叠了一百只纸鹤,从早上叠到了傍晚。”
如果他今日不回来,她就可以将这些纸鹤拿去给苒儿,也可以得到正林的夸奖,以及被正林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帮她揉着因为太努力叠纸鹤而酸痛的手,一家三口,天伦之乐。
可他回来了,她的计划被打断,她的苒儿今天便拿不到纸鹤了,正林也将替她操心,担心她的安危。
“手酸吗?”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握起,轻轻的揉着。
苏民安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曾经会因他的关心和碰触而雀跃到小鹿乱撞,红透了耳尖,而今只能因着自己有把柄在贤妃娘娘手中,而忍耐着不将手抽回来,“不酸的。谢谢王爷关心。”
姜元末将手递向苏民安叠的那一百只纸鹤,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每一只可爱的纸鹤,随后将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把苏民安带进了他的怀里,“给本王叠的?”
不是的,是给那个你叫我打掉的孩子叠的。
苏民安缓缓的抬起眸子,湿漉漉的眼眸里有着天生的柔和,温声道:“是的,这些纸鹤是给王爷叠的,妾身听贤妃娘娘说,王爷这半月在处理民闹,因着暴民宣扬邪教之事在镇压,妾身希望借这些纸鹤,为王爷祈福,也祈祷民闹之事早些平息。”
只有,找机会再给苒儿叠纸鹤了。
姜元末听后,眼底有不少动容之色,“从京郊忙完就来你这里了,身上可方便?本王去洗洗?”
苏民安感受到他气息的滚烫,以及禁锢在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不少,她也不是不了解他,他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而他此刻认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便说,“妾身来了月信。”
“嗯。第几天了?”姜元末没有勉强,只是问了问。
第四天了,快结束了。
苏民安温顺的说,“第一天。”
姜元末细细端详了片刻苏民安的神情,兴趣被她月信第一天浇灭了,“纸鹤挂起来吧。”
苏民安长长的吐口气,逃过一劫,“挂哪?”
“挂本王床头。睁眼就能看见。”姜元末说着,便解开衣服扣子,去了浴间沐浴。
苏民安拎起那一串五颜六色的纸鹤,心不甘情不愿的挂在了摄政王爷的床头,为这位对她始乱终弃的前夫付出,真的觉得亏的厉害,挂好,惋惜的摸着那些纸鹤,白瞎了一天的功夫。
如果挂在他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知晓个数,她倒也不好拿一些给苒儿了。
“姜玉来府看母妃,晚上咱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姜元末边用洁白的浴巾擦拭着发丝,以及胸膛、腰肢的有致肌理上的水珠,出了浴间便看见苏民安正在细心的将纸鹤挂在他的床头,用手在调整着位置,应该是为了方便他睁眼就看见,她总是对他这样无微不至,极为贤惠。
闻声,苏民安将手从纸鹤挪开,回头看见这位前夫他竟一丝不挂的随手将浴巾搭在椅子上,而后走到衣柜边问,“那件玉白色袍子在哪里?”
她哪里知道。
四年没回来了。
总不能还在她曾经叠着放的:“王爷看看左边第三格里有没有。”
苏民安不去看姜元末,他失忆了,她没有,分开这样多年,还这样自然而然的对她坦诚相待,让她很别扭,曾经令她羞涩的他的身体,如今变得不再可以牵动心弦。
姜元末将手探进左首第三格里,找到了那套玉白色袍子穿在了身上。
苏民安因着窗子吹进的冷风而咳嗽了一下,不去好奇为何这旧居保留着旧日模样,干净的如有人日日打扫着。
“风寒还没好?”姜元末走了来。
苏民安睇了他一眼,他素来忙于政事,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并不多,她习惯了生病伤寒自己拿药自己痊愈,时常他在外地时她生病了,他回来后,她病已经痊愈,曾希冀着他的关心,现在他是否关心,是否知道她生病,都不再重要,
“用了好些药,快好了。才院判送了中药汤来,我正说泡脚呢。姜玉来,我就不过去了,她怀着孕,我不好把风寒过给她。”
苏民安避免着见到姜玉,那个曾经亲切的叫她大嫂,后来叫她贱人的女孩子,那个曾经闯了祸烧毁太后狐裘,她熬夜三天缝补狐裘帮她蒙混过关的女孩子,往日情谊,都过去了。
“那你泡了脚,我们一起去。”姜元末说着,在苏民安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她饮过的,剩下的半盏茶水,端起来饮尽。
苏民安仍没有问一句,忙碌到一天没喝水么,吝啬付出自己的关心,她的关心是留给沈正林和沈苒的。
姜元末将茶盏放下,脑海里过着今日几个百姓向他陈述的因为暴动而造成的伤亡之事,见苏民安没有脱鞋脱罗袜,便问:“怎么不泡脚?”
苏民安仍没有动。
“本王帮你。”姜元末低笑着,蹲下身来,用修长的手擒起苏民安两只脚腕,为她除去绣鞋和罗袜,露出了晶莹嫩白的双足,眸色不由深了深。
苏民安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肌肤之亲,将双足向后撤了撤,“王爷,妾身脚脏。莫脏了您手。妾身自己来吧。”
脚背上一热,姜元末将唇瓣在那细嫩的肌肤印了一下,抬头凝着她,“你哪里不是本王的,还有哪里脏?”

花南薇听见苏民安提起贤妃,不由嘴角露出鄙色,还说不想使手段引诱王爷?绣灯笼绣的真积极。
花南薇的婢女低声说:“贤妃娘娘是心疼王妃才叫有些人代劳绣灯笼的。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实际心里特别想绣灯笼,希望在太后面前一战成名,好得到王爷青眼吧,谁知道这几年在扬州过的什么拮据的日子。”
说着恨恨一顿,“又想回来捞一笔。”
苏民安无心和花南薇的婢女争辩。
清者自清。
最好的轻蔑是无言。
自己知道自己是担心没有完成贤妃的任务而被贤妃迁怒沈苒,如果贤妃将沈苒看风景的那扇窗子钉起,她这当娘亲的,单是想一想孩子被亲奶奶囚禁在小黑屋,就心疼到眼眶泛酸了。
她并没有希望在谁面前一战成名,也并没有希冀得到前夫的青眼,因为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她不会再为了一个自己得不到的人的零星垂怜而做傻事。
虽是自幼被娘亲丢弃的孤儿,可她内里的孤高不允许她和一名眼界有限的婢女去争执。
那婢女见自己的话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得到羞辱的效果,反而自己在苏民安平静而自重的视线里显得微小可笑了起来,不由恼羞成怒,意欲加倍的言语讽刺苏民安。她凭什么骨子里这般孤傲啊,不就是一被王爷送人的过气的妾吗。
苏民安将手里的针线停了下来,平和的问花南薇,“贤妃那边怎么交代?”
“我婆母那边妹妹就不必管了,我同我婆母去说明就好了。”
花南薇有意将‘我婆母’几字说的挺重,刺激着苏民安,可偏偏在苏民安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碎裂的情愫,她将手攥起,明明苏民安以往最在意王爷和贤妃娘娘的,她不信苏民安心里不难过。
苏民安不是没听见‘我婆母’三字,也不是不懂花南薇在刺激她的情绪。
耳边似乎回响着贤妃曾经那温柔慈爱的嗓音‘民安啊,我的好闺女,和末儿有了夫妻之实,就要改口叫娘了’。
曾经苏民安也会羞羞答答的缩在姜元末身后小声叫着他的母亲‘阿娘’。
如今沧海桑田,这位‘阿娘’已有儿媳了,他的母亲成了旁人的婆母,他也成了旁人的相公。
而她,也有了心爱的人,不再会因为唤他母亲阿娘而欢喜。
苏民安静静的从窗子望向院中的雪景,终于平静道:“好。有劳和贤妃澄清一下。”
“正好,我近来孕早期,身子不便。就有劳妹妹服侍我相公了。再重新找通房,到底不如妹妹这‘旧人’熟门熟路的放心。妹妹曾经窃取我功劳之事,我就不与你追究了。”
孕早期。
苏民安仍安静的看着院中雪景。
花南薇言毕,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苏民安的表情,到底没有在苏民安神情上观察到任何的失意或者挫败,便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带着苏民安绣好的那只大红灯笼离开。
她的婢女回头不屑道:“呸,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什么不在乎。心里不知多嫉妒我们王妃呢。你以为王爷一直想着你呢?”
苏民安并没有这样认为。
而她认为这位小婢女大可不必担心,因为狠到让她打掉孩子的姜元末,是不可能想着她苏民安的。
苏民安只当这花南薇担心她在姜元沫面前得脸,和她花南薇抢夫婿,便没将绣灯笼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贤妃答应的苒儿每日出来放风的约定兴许就泡汤了。
花南薇怀孕了啊,姜元末的孩子。
苏民安想起那个被姜元末要求打掉,而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男孩,曾经爱姜元末到哪怕他不要她,伤害她,她也不舍得打掉和他的骨血。
想到三年多来独自抚养苒儿的辛酸,苒儿是不被爹爹期待的孩子,是自己心软将他带来这个世上的,所以,她并不恨谁,不怨谁,自己的选择。
只是心疼着沈苒,希望加倍加倍的疼爱沈苒,永远不让沈苒知晓他憧憬的大英雄是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将会有他喜爱的小孩了。
她将会和正林、沈苒,在扬州过着普通而安稳的日子。
***
花南薇来到居所,将苏民安绣的灯笼放在桌上,带病绣灯笼,比照着苏民安绣的花样在绣。
姜玉进得来,人未至,声音先到了:“嫂子,母亲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带着病也在绣灯笼呢。”
“为了你兄长更加得皇上青眼,这点小病又算什么。”花南薇将针线放下,“贤妃娘娘替太后娘娘承办这为姑苏灾民祈福募捐的灯笼会,若是办得好,必会得到太后的赞许,皇上孝顺,太后若夸赞贤妃,皇上必然就更喜欢你兄长了。”
“嫂子用心良苦。”姜玉低手摸了摸花南薇的小腹,“何时告诉我兄长你有孕的消息?告诉了他,许是他就收收心,不再和苏民安牵扯了。”
“过了这阵子吧。他率军去姑苏给百姓运粮,我胎息尚且不稳,眼下又病了,便不叫他分心了。”花南薇忍辱负重的说着,“你过来了,原该招待你,可不巧,我需要进宫给太后娘娘送绣好的这个灯笼样子。不能招待你了。”
姜玉压住花南薇的手,心中十分的心疼嫂子,孕期里兄长和曾经被他送人的妾打得火热,实在让人生气,就是冷宫那十年被苏民安那卑鄙的女人钻了空子,软磨硬泡把兄长弄到手里,嫂子的苦心都被苏民安窃去了,“天冷,嫂子别跑了,我帮嫂子去送就是了。”
“那便有劳妹妹了。”花南薇说着,便将苏民安绣的那个灯笼递给了姜玉,“这个,是我才绣好的灯笼样子,妹妹拿去给太后过目吧。”
姜玉拿过来灯笼一阵赞赏,分外惊艳,“嫂子的绣工又大有进益了!这牡丹绣的栩栩如生。一定会深得太后娘娘心意!”
“过奖了,这是我熬了两天两夜绣好的灯笼样子,希望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喜欢。”花南薇伸出两手,“手指也被扎不知几下呢。”

苏民安想,她需要自保,而对她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姜元末。那个真相,希望在他恢复记忆前都不要再被提及。
姜元末心中猛地一动,好生懂事,受了委屈也不要求他向姜玉讨回公道,只是默默承受着委屈,是为他着想,怕麻烦他?
“你不要害怕,若你受了委屈,本王问清楚了来龙去脉,给你做主。”
您还是不要问来龙去脉。
也不要为我做主了。
谢谢您。
苏民安瑟瑟发抖,“姜玉公主身怀六甲,不可情绪失控,民安还是先行退下。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苏民安起身对贤妃道:“娘娘,王爷他身体劳累,切记不可情绪动荡,咱们后宅的女人啊,都该体恤些家里的顶梁柱呢。”
贤妃当然知道苏民安是在提醒她,姜元末受刺激会容易毒素攻脑,容易暴毙,便说:“好孩子,你是懂事的。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这边一家子和和美美吃个饭。”
一家子...
前婆婆说的一家子自然不包含苏民安。
曾经那个叫她闺女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亲近的人,转而喜欢着花南薇了。
苏民安嘴角几不可闻的微微苦涩,随即对姜元末福了福身,“妾身给王爷跪安。”
言毕,便挺直腰背,一个人缓缓的步出了宴厅。
曾经姜元末和贤妃是她的一切。如今都已经属于别人了。
姜元末望着苏民安的背影,孤单却坚强,心中揪了起来,他睇向贤妃,“母妃失忆了?”
贤妃心头猛地一阵激荡,她意识到末儿此刻认为民安是他的未婚妻,准儿媳不在,不能称为一家人和和美美,这是看见民安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而不悦了。贤妃扼腕,自己言语有失。
花南薇看着昔日憎恨苏民安的丈夫,如今在为苏民安说话,且连贤妃也质问起来,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姜玉在贤妃警告的视线下没有为花南薇继续说什么。
贤妃对摄政王解释,“本宫一时口误,这不是你、本宫、还有姜玉,这不也是一家子么。民安到底还没过门不是。”
“母亲分的倒清楚。”姜元末拿起筷子,念起苏民安一个人回去旧居那边也还得自己煮饭,不由心中不是滋味,便将筷子撂下。
贤妃明白这意思是末儿在说她在冷宫用民安体己时怎么不分这样清楚,又不好告诉末儿那个民安的真面目,以免引起情绪动荡。
餐桌上静悄悄的。
姜玉也被母妃警告后也不再多言。
花南薇委屈的看着姜元末。
姜元末睇向姜玉,突然问道:“偷什么?”
姜玉倒没料到兄长还会追问,在贤妃警告的视线下,说道:“她偷我半斤核桃酥。我迟早要讨回来。”
姜元末闻言,便没再耽搁,而且起身道:“儿子书房还有些事情。母妃用餐吧。失陪。”
言毕,便离去了。
贤妃叫了两声:“末儿,末儿,多少用两口啊。本宫辛辛苦苦亲手煮的。”
姜玉连忙安慰着花南薇,“嫂子,你别难过,我哥就是一时糊涂才和那个女人又勾搭在一起,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哥,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那个女人的。”
贤妃小声道:“玉儿,你也别太过头,修理她的时候避着你哥些,免得惹你哥生气。要不是有些原因需要她,本宫也不想那样的女人上门来的。”
花南薇说,“玉儿,不要刁难民安,虽然她抢了我的功劳,骗了你哥十年,是个心底很坏的女子,可是毕竟她也拿着我的钱财,亲手照顾过你兄长和贤妃娘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嫂子,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呀!”姜玉说,“我哥真是的,几年就忘了那个女人的本性,我会让我哥看清那个女人的为人的!而且我哥曾经为了你让那女人去引开刺客,说明他心里在乎的只有你。”
花南薇说,“玉儿,算了,我不想和民安计较了,她虽然一而再插足我和你哥哥之间,但只要你哥开心,我就满足了。我愿意一直等他回心转意的。”
姜玉心疼花南薇,口中骂着:“苏民安那个女人太坏了!狐狸精!给我等着!”
***
苏民安在寒风里往旧居走着,因为已经知道这些人的为人,是以,哪怕被这些人说很难听的话,被这些人认为是很坏的女人,心里也不再疼痛。
没有必有,为了不值得的人消耗自己,折磨自己。
经过湖水,远远的望了一会儿湖心阁,因为被姜玉骂了‘下人’‘偷’‘阴魂不散’,而感到冤枉和委屈着,思念着沈正林和沈苒,渴望着下次短暂的团圆,以抚平心中的创伤,因为回到京城而被缓缓揭开的创伤。
回到了寝居。
苏民安在冷宫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煮饭,以前煮姜元末和贤妃还有自己的。
今日,只煮自己的饭。
也不会有任何有为姜元末多做一些当宵夜的想法。
姜元末回到冷宫旧居,问小五道:“你主子呢?”
“厨房,主子说她要自己煮些细面,叫奴婢不必伺候。”小五说着往厨房方向指了指。
姜元末来到厨房外,便看见苏民安系着围裙,从背影看,显得惹人怜惜,他缓缓走过去,从她身后把人拥住,“在煮什么?”
苏民安说,“细面。”
“本王记得你不爱吃细面的。”姜元末奇怪道,“你之前同本王一样喜爱米饭。”
“现在喜欢吃细面了。”因为正林和苒儿都喜欢吃,她会煮喜欢的人喜欢的食物,而不去碰会记起旧人旧事的食物。
姜元末将面颊贴着她的面颊,“姜玉不懂事,不要和她一样计较。半斤核桃酥而已。”
原就不算大的厨房,因为他的加入而显得逼仄了起来。
苏民安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细面,想来后面姜玉在贤妃的威严下随口编了个苏民安偷的东西吧,但半斤核桃酥未免太离谱。
她吐口气,“姜元末。”
姜元末肩膀一绷,她这些日子叫了他多次王爷,这一句姜元末倒使他有种触到她真实情感的错觉,“怎么。”

贤妃暗中拍了拍花南薇,示意花南薇以大局为重,眼下太子与摄政王爷正在最后博弈阶段,皇帝在暗中物色继任人人选,王爷不能有任何差池,便拍了拍花南薇的手道:“薇儿啊,坐在颇远处吧。安儿和末儿就挨着本宫坐就是了。”
花南薇于是委屈的离开了正妻的座位,去到了较远的位子,王爷恢复记忆后不知会多心疼她呢,苏民安不过一时得意罢了,但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以前的妾恩爱三个月,无法忍受这样的宠妾灭妻之行为,“是。”
随即柔弱的对苏民安道:“苏小姐,请坐吧。不好意思啊...”
姜元末让苏民安在正妻的位子坐下,随即端过一碗饮品给苏民安,勺子递到苏民安手中,“仔细烫,慢慢饮。”
苏民安点了点头,安静饮汤。
姜玉看不下去了,且不知姜元末中毒失忆之事,便阴阳怪气道:“兄长,你对我嫂子也太过分了吧,为了这个女人,你把我嫂子轰走边上去坐?你忘了苏民安这个女人对你做过什么事情了么?”
姜元末闻言,狐疑的视线落在苏民安的面颊,随即睇向姜玉,“民安对本王做了什么?”
苏民安将汤匙捏紧了些,生怕姜玉说出什么陈年旧事,给她带来麻烦和伤害,她察觉到姜元末的视线从姜玉的方向回到了自己的侧颜,但她专注于面前的鸡汤,而不去和姜元末对视。
姜玉怒不可遏,“兄长,你忘了你在冷宫时,是谁一年四季给你送钱,送药,送衣服,在你最穷困潦倒时养着你吗!”
苏民安眼底神色寂落下来,是苏民安,不是么?
姜玉愤愤的心想,南薇姐苦苦等了兄长十年不肯嫁人呢,兄长倒好,在冷宫和苏民安好了十年!
姜元末眉峰微蹙,“你想表达什么?”
苏民安手指尖有些发冷,只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出身微寒的她罢了。
贤妃恐怕姜玉提及民安对姜元末不是真心的旧事,而刺激姜元末毒发,便道:“末儿在冷宫的一鞋一袜,一餐一药,都是民安变卖了她母亲的信物换来的,伤势也是民安悉心照料,你哥哥发烧,是民安抱着他给他暖的。玉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一个小奴婢,哪来的那么值钱的信物?兄长你都不想想,她也在冷宫伺候你,怎么出去变卖信物?”姜玉说着,恨恨道:“分明是偷的。兄长你难道要再次上当吗。”
这个骗子,这个爬床的贼!
姜元末的视线落在苏民安的面颊,研读着她的神情,“冷?”
苏民安确切的说,是怕,但轻声道:“嗯。”
领口一紧,姜元末将他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并系上扣子。
苏民安口中的汤品变得苦涩,刚出冷宫,姜元末复宠后,花南薇便前来哭诉着,说她托苏民安给冷宫里的姜元末传递着金钱、衣物、药物,并且托苏民安给姜元末带书信。
更为可笑的是,这封所谓的书信在苏民安的床底鞋笼夹层中被搜了出来。
泛黄的书信是很有些年份了的。
郎君亲启,南薇会定期托安儿交银物若干,南薇会等郎君出冷宫,此生不离不弃。此情可待。
谎言。
明明是伪造的。
苏民安突然觉得肩膀很有些瑟缩,那年那一瞬间,姜元末温柔的眸子变得没有一丝温度,如今回想起来,仍记得花南薇扑进姜元末怀中诉说自己委屈时的景象多么可怜,而窃取别人功劳的苏民安是多么卑鄙。
姜玉高傲的瞪着苏民安,轻蔑的说道:“有些下人以为和主子一桌用膳,就以为自己也成了主人了。”
苏民安将手中汤匙放下,看着姜玉那美丽的面庞,曾经一声声甜甜的‘嫂子’犹在耳边,她说,“姜玉,你先别激动,你身怀有孕,不好太生气的,对胎儿不好。”
“我激动,就你冷静,就你有涵养?你看着我哥把我嫂逼走,你开心了是吗?”姜玉托着小腹愤怒道:“你不要装出一副可怜样,你这样的女人后宫里多了去了。”
不得善终的贱骨头。
苏民安将手攥了攥,曾经因为失去了这位小姑子的信任而感到难过,试着去解释,去挽回,如今不再有挽回的欲望,因为同时,姜玉也不配做她苏民安的小姑子了,只说,“好,我不装可怜。那你继续说吧,我听着。”
姜玉非常不满意也看不惯苏民安这种装模作样的可怜状,明明是最卑鄙的人,“说就说…”
“怀孕怀傻了?”许久没出声的姜元末,缓缓对姜玉道:“一口一个嫂子恶心谁呢?”
花南薇的指甲划破了手心,流出几滴血珠来,需要使丈夫知道苏民安的真面目,不能让丈夫受坏女人的蒙蔽了,哪怕只是三个月,也不可以受坏女人蒙蔽。
姜玉闻言,整个人感到非常无语,兄长如何色令智昏了起来,时隔四年,又将苏民安带到了身边,还不问是非的保护了起来。
姜玉刚要继续向姜元末说出那个事实,心中疑惑这兄长是不是被苏民安下降头了,如何竟忘记苏民安这女人干过什么坏良心的事情了,“兄长,苏民安她偷...”
苏民安狠狠心悸了一下。
“玉儿,够了。”贤妃适时的阻止女儿为花南薇帮腔,揭露民安窃取花南薇功劳的事情。
姜玉为花南薇打抱不平,还是想一吐为快,但贤妃的威严不能不顾及,只能把话头咽了下去。
姜元末好奇心被挑起,狐疑道:“民安偷什么?”
人?
苏民安原不想加入前夫和前婆婆以及前小姑子的对话,只是希望这餐晚宴尽快结束,可是,眼看着姜玉这样抵触她,若那所谓的‘真相’被再度说了出来。
会不会。
姜元末再度将她打入冷院,关上一年,任人打的断了她的三根肋骨。
且姜元末神情好似将‘偷’和‘人’联系在了一起,苏民安不能继续坐以待毙,需要终止这场对话。
“王爷。”苏民安主动的拉了拉姜元末的衣袖,“您半月没有回府,好容易和家人的家宴,不要因为民安而和家人动气。您劳累半月,民安也不想您因为家宅之事而闹心。一场误会,不如,息事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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