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裴衍做了紧急处理,再挂上了点滴。
裴衍仍是没醒,但呼吸已经平稳。
晚上,我在他床边打了地铺睡。
想着这样,方便随时查看他的情况和呼吸。
心衰患者最不能受凉。
他白天那样折腾了一番,我担心他深夜情况会加重。
心脏移植近在眼前,曙光真正来临前,还是多注意的好。
魏教授不放心道:“你这样能睡得舒服吗,要不晚上我来看着他。”
我立马应道:“没关系,我习惯了,怎么睡都是一样的。”
魏教授沉默看了我一会。
突然再开口:“我记得,你以前很娇气。”
我神情一怔,无端地,又感到有些难堪:“您……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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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教授轻叹了口气:“你竟然瘦了这么多。
“我记得你以前一张脸白白胖胖,格外任性顽皮。
“那时你爸妈和哥哥把你宠得,真是……”
话到一半,到底是没再说下去。
好一会后,他才再问:“跟你哥闹矛盾了?”
我无意隐瞒,如实道:“他不愿意认我了。”
我与魏教授,是旧识。
从前我爸妈还在世时,他和我爸有过些交情。
否则,我不会冒着冰雪徒步近十公里来找他。
没人有义务,放弃难得的休息时间,放弃陪伴老母的时间。
在除夕和春节,回到工作岗位去接手术。
我只是想,或许,或许他不答应的话。
我可以厚着脸皮,提一提他与我家当年的旧情。
或许,他会念及点情分。
可强人所难的话,我到底也是有些说不出口。
魏教授没再多谈及我和顾南钊的私事,也没问我与裴衍的关系。
片刻思索后,他再开口:
“心脏移植手术,是所有器官移植里,成功率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