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尾调。
“凌晨三点前。”
牟父的怀表链缠住我的手腕，表盘背面蚀刻的星象图突然渗出淡红色液体。
当第二滴落在我鞋尖时，通风管道深处传来电子合成音的吟唱，那音阶排列与基金会募捐广告里的背景音乐共享同一段声波频谱。
牟宇突然咳嗽起来，他掌心的血丝在月光下蜿蜒成海运提单的条形码。
我替他擦拭时，指腹沾到的粘液在旗袍暗纹上晕染出器官移植同意书的签名轮廓。
标本罐里的畸形心脏突然同时停跳，福尔马林液面上浮起的油膜拼出跨国制药公司的标志。
“该换过滤器了。”
我轻敲发烫的扫描仪，金属外壳震动的频率竟与祭坛地砖下的次声波发生装置共振。
牟母突然打翻的檀香盒里，三十三颗沉香珠滚落的轨迹，与实验室爆炸当天的监控盲区完全重叠。
当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螺旋楼梯尽头时，我腕间的淤青开始渗出带放射性物质的组织液。
契约上的血指纹在月光下逐渐变形成瞳孔图案，虹膜纹路与三天前跟踪我的黑衣人左眼伤疤完美契合。
冷库方向忽然飘来婴孩的啼哭，那声波频率却属于七十岁老人的喉管震颤。
我数着旗袍盘扣下微型相机的存储进度，第十七个红灯闪烁时，通风口突然坠下半片带鳞甲的皮肤。
那生物组织的DNA序列，在十五分钟前刚出现在基因编辑项目的绝密档案附录里。
月光第三次被云层吞没的刹那，契约边缘的水印突然显影出某个国际犯罪组织的图腾。
而冷藏库传来的脚步声，正在以殡仪馆入殓师的节奏，将我们刚达成的脆弱协议踩碎成冰晶。
檀香灰烬在月光里飘成不规则的螺旋。
我垂眸凝视腕间淤青，放射性组织液在皮下织出磷火般的荧光脉络。
牟宇用领带缠住我渗血的伤口时，我能清晰感知到他尾指在颤抖——这个能把沉香珠轨迹背出经纬度坐标的男人，此刻连最简单的平结都打了三次才系牢。
“祭坛的次声波装置能诱发心梗。”
他忽然开口，呼吸擦过我耳尖时带着薄荷糖的冷冽，“但父亲书房那台老式留声机……能中和共振频率。”
我接过后半句，指尖划过他西装第二颗纽扣。
金属表面细密纹路与契约书血指纹的虹膜图案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