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子良黄政文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途气运全文》,由网络作家“金鸡纳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静她们不明白,就连那个叫小海的年轻人也不明白,他们刚跑出饭馆,小海就叫道:“坤哥,咱们为什么要跑呀?我只听到那个小妞打电话叫什么罗乡长,一个小乡长而已,我们怕他干什么?”坤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你们不怕,我怕呀。尼玛的,听她打电话叫什么罗乡长,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差点坏事了都。”“坤哥,在整个唐平县城,还有你怕的人么?”小海有些不相信。“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老爸老妈,我不怕?”“那是家中长辈嘛,怎么能比呢?”“得,跟你们说清楚吧,她们叫过来的人是我良哥……”“良哥?你不是家中独子么?”“那是我堂哥!老家罗家寨的。”“一个堂哥,怕他个鸟呀。”小海不以为意。“啪!”那个坤哥马上给了小海脑袋上一巴掌,骂道:“你懂个屁呀...
《官途气运全文》精彩片段
韩静她们不明白,就连那个叫小海的年轻人也不明白,他们刚跑出饭馆,小海就叫道:“坤哥,咱们为什么要跑呀?我只听到那个小妞打电话叫什么罗乡长,一个小乡长而已,我们怕他干什么?”
坤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你们不怕,我怕呀。尼玛的,听她打电话叫什么罗乡长,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差点坏事了都。”
“坤哥,在整个唐平县城,还有你怕的人么?”小海有些不相信。
“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老爸老妈,我不怕?”
“那是家中长辈嘛,怎么能比呢?”
“得,跟你们说清楚吧,她们叫过来的人是我良哥……”
“良哥?你不是家中独子么?”
“那是我堂哥!老家罗家寨的。”
“一个堂哥,怕他个鸟呀。”小海不以为意。
“啪!”
那个坤哥马上给了小海脑袋上一巴掌,骂道:“你懂个屁呀,我问你,我怕我爸不?”
“怕。”小海老实地说。
“要是把我爸和我良哥摆在一块,我宁愿让我爸打……”
“你良哥凶神恶煞,有三头六臂?”
“倒不是,他长得文质彬彬,一个读书人……算了,我罗家的事情跟你们没法说,总之,我们三个加一块,不是他的对手。以后遇到那几个女的,给老子离远点,惹出事来,要是让良哥知道你们是我的兄弟,倒霉的是我,听清楚了吗?”
“意思是我那巴掌是白挨了?”小海苦逼地说。
“男人不和女人计较嘛,那妞说不定是我嫂子呢,我嫂子不就是你嫂子么?算是见面礼吧。”
“知道了……”
原来,那个被叫做坤哥的人叫罗子坤,今年二十一岁,是罗子良幺叔罗代豪的独生子。
罗子坤虽然出生在县城里,但寒暑假得回到罗家寨祠堂去习武,这是罗家子弟的规矩,自今也没有改变。每年更是有一场比试,比出名次。
罗子坤从小就遗传他老爸罗子豪的天赋,身手极好,但自从十六岁参加家族大比开始,五年了,他每次只能屈居第二,而且,他这个老老二和稳居第一的罗子良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交手没几下就被打扒在地。
罗子良在家族的名声盖过了他老爸罗代豪,成了近百年罗家寨的传奇人物,文武全才,没有人不服气。罗子良在家族中说的话,比族长(对外就叫村长)还管用。
如今,想泡的妞,却叫来了罗子良,这能不让罗子坤心惊肉跳?
再说吴海霞她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罗乡长一来,那几个小混混就跑没影了呢?
欧阳凌菲从玻璃墙看了看外面街上,恍然大悟,问罗子良:“那些小混混认识你?”
“谁呀,哪个小混混?”罗子良左右看着问。
“就是缠着我们的三个小混混……”欧阳凌菲抬手比了比,形容不出什么来,也没办法向罗子良描述。
事情过去了,她们也不再想这件事情,就一起吃了饭,一起回了巴台乡。
……
虽然说乡派出所平时没什么事情,不过,偶尔还是会有的,一天后半夜,派出所的门被人拍得啪啪直响,有村民报警说,他们围到盗牛贼,要求派出所协助抓捕。
当时派出所只有一个姓程的警员值守,外加吴海霞她们三个实习生。
这样的事情,如果只让那个程警官去显然不合适。然而欧阳凌菲和韩静又怕黑又怕蛇的,最后,她们又想起了罗子良,打电话把他叫了起来。
没办法,罗子良还欠她们的条件呢,他就说:“我去也可以,但加上这次,已经还了你们二个条件的事情了。”
韩静却说:“这一次勉强算,但上次在天顺饭馆不算,本来让你来解决麻烦的,哪知道你来晚了……”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不管她们是不是警察,尤其还是从城里下来的娇娃,罗子良又是怜惜惜玉的好男人,只好陪同前往了。
一行五个人坐着欧阳凌菲的宝马,在报警人的电动车的带领下来到拉联村。
派出所的程警官问:“偷牛的人呢?”
那村民说:“被我们村子里的人围在了山里,我带你们去。”
于是,几个人打着电筒,随着那个村民往山里走,山坡道路崎岖不平,高一脚低一脚的。罗子良这个一乡之长,只好左扶右抱,充当护花使者,苦逼地打下手,所幸这里的村民并不认识他。
韩静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有些担忧地问:“山上有没有蛇呀?”
罗子良说:“冬天了都,蛇都冬眠去了,没学过动物学?”
韩静却说:“学是学过呀,但谁知道你们这里的蛇怕不怕冷呢?”
罗子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他反应能力强,急忙稳住身形。
而抓住他另一只手的欧阳凌菲左顾右盼地说:“蛇我倒不怕,我怕鬼,这里那么黑,有没有饿死鬼之类的?”
罗子良很无语,这样的心里素质,干嘛还选择当警察,索性吓一吓她:“当然了啦,小的时候有一次很晚才回家,被一个女鬼附了身,一晚上都被那女鬼压床,喘不过气来……”
“啊……”
这次惊叫的不是欧阳凌菲和韩静,而是在后面跟着的吴海霞,她从后面把罗子良抱住,浑身哆嗦。
这让罗子良想起动物世界里的一个大水牛被几头狮子缠住的样子,有木有这么夸张呀?
好不容易来到一座小山脚下,他们发现这里有二三十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大的六十多了,小的才十四五岁,说得不好听点,就都是老弱病残,如果遇到穷凶极恶的歹徒,那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罗子良皱了皱眉,问那个带他们来的村民:“怎么叫这些人来抓偷牛的,抓得着吗?”
那村民说:“没办法,现在村里没有人了,都出去打工了,村庄里出了事,每家每户都得来人,所以就这样了。”
这么大的山坡,黑不隆冬的,人上去不但找不到,还有可能让偷牛的狗急跳墙,发生危险。
罗子良看了看表,就说:“大家等一会吧,一会儿就天亮了,天亮了再搜山。”
派出所的程警官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也只好等天亮了。反正所有通道已经被村民守住,偷牛贼是跑不了了。
对于乡政府大楼面前的小集市,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工程,铺条路,在两边盖一排二层三层的房子就成了。当初只是为了好听,获得所谓政绩,才夸大其词的,受了一次挫折,大家头脑也就清醒了,脚踏实地起来。
罗子良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因为盖几个门面也无法让这个贫困落后的小乡的经济好起来,还得在山林土地方面去想。
所以,他就把这个有可能获得不少点赞的项目让给了韦永吉。
当然,他也想过把这个工作交给副书记黄政文,但最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论关系,那个黄政文还没和他红过脸呢,倒是这个韦永吉,顶撞了他几次。
不过,通过了解,韦永吉这个人性格豪爽,有什么说什么,不像黄政文,见人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想些什么。
罗子良还和以前一样,总是往各村跑,了解情况。
这一天,他来到人口最少的阳沟村,入村之路只是一条仅能供马车行走的土路。他把摩托车停下,观察着这个静谧的小山村。
大冬天里,田野里到处都是枯枝败草,很多稻田自己收割以后就没有动,稻草横七竖八地躺在干硬的土地上,只有靠近村寨的一些田地,种上了大白菜和萝卜。
入眼之处也很少看到人迹,偶尔有一两个老人弓着腰,扛着锄头或箩筐经过,除此之外,只有村寨附近看到一些孩子奔跑了。
罗子良叹了一口气,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记得在小的时候,一年四季里,除了过年那个月,田地里到处都是人,到处欢声笑语,很晚的时候,还听到有人从房前摸黑经过,家家户户似乎都有忙不完的农活。
他抛开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走进一户人家,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喂马,就上前打招呼:“大伯,您这匹马养得真不错,鬃毛顺滑,在冬天里,可真难得。”
“呵呵,还行吧,你也懂马?”老人嘿嘿笑道。
“不太懂,小的时候,家里养过。”罗子良说。
老人对他上下看了看,说:“后生仔穿得很齐整,怎么,走亲戚?”
罗子良笑笑:“算是吧,没什么事情,到处走走。”
两人正聊着,忽然一个五十多岁瘦小的老人急急忙忙走过来,问那喂马的:“三伯,你家里还有鸡吗?”
叫三伯说:“有是有,但如今只有一只公的,两只母的,我还想留它们做种呢。”
瘦小的老人说:“那你先借那只公的给我,过两天我去集市上买来还你。”
那三伯皱了皱眉,有些不愿意,问道:“是不是家里来了贵客?非要那么急用吗?”
瘦小的老人说:“唉,我不是搞了个屋基,准备建个房子么,现在乡土管所的韦所长和村镇建设所的干部在,我得招待他们呀。”
那三伯犹豫了起来,他实在是舍不得自己喂养的那只大公鸡呀,毛色鲜艳。“你去别家问过了么?”
“都问过了,只有两家有,但都还小,不合适呢。”
“非要吃土鸡么?叫人骑电动车去看哪里有肉卖,割一斤半斤的炒炒菜,随便吃点就行。”一旁的罗子良插口。
现在的土鸡,二三斤重的拿到集市上去卖,少说也是一百来块钱。乡下的老人节俭惯了,一般很少杀自家养的土鸡来改善生活的,最多到市场上去买饲料鸡来吃一吃。
那瘦小的老人看了罗子良一眼,说:“你是不懂规矩呀,建房盖屋是大事,土地公不能得罪呀。”
“您的屋基都量好了么?”罗子良又问。
“量好了,现在就等吃饭了。——三伯,你就救救急吧,我求求你还不成么?”瘦小的老人急了。
“既然屋基都量好了,还杀鸡干什么?他们还能反悔不成?”罗子良又出主意。
那瘦小的老人怔了一下,用手对着罗子良指了指,说:“你们年轻人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呀,要是这样做的话,我这房子甭想建起来了。”
“只要你的手续符合规定,不用杀鸡,我保证您的房子也能建起来。”罗子良笑笑。
“凭什么?”瘦小的老人问。
“凭我是他们的领导。”罗子良平静地说。
“他们的领导?你是国土局的局长?”老人上下打量着他。
“不一定是局长才是他们的领导吧,乡长行不行?”罗子良笑笑。
“你是我们乡的乡长?”瘦小的老人瞪大了眼睛。
那位叫三伯的老人也停住了手上的活,好奇地望着罗子良。
“对。我就是新来的乡长,姓罗,叫罗子良。老家是朵罗镇的。”罗子良作了自我介绍。
“您是朵罗镇罗家寨的?”那叫三伯的老人激动地问。
“是呀,我就是罗家寨的。”
“巧了,我有个侄女嫁给了罗家寨,男的叫什么罗子辉……”老人冥思苦想。
“没错,我那巧云嫂子很贤慧,人又长得漂亮,很多人都喜欢她。”罗子良点点头。
罗家寨虽然大,但每一辈都有排行,尊卑有序,虽然罗子良很少在家,但除了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其余的都认识。
“哎呀呀,一家人,一家人,来来,罗乡长,屋里坐,屋里坐。”那位三伯顿时热情地说。
“我还是跟这位大叔去看一下吧,乡干部下乡一定要吃这样吃那样的,这风气可是不太好呀。”罗子良说。
“哎,罗乡长您就别管了,这是老规矩,老规矩呀。”那个瘦小的老人难为情地搓了搓手。
“老规矩也好,不合理的就得改,我们下乡工作,都有工资拿,怎么还能让您们负责伙食呢?”罗子良说。
罗子良跟着那们瘦小的大叔来到他家,看到土管所的所长韦永恩和村镇建设管理所的小张翘着脚,在高谈阔论,在腾云驾雾。
他二人看到罗子良出现,急忙站了起来:“罗乡长。”
罗子良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我听说你二位在这里公干,所以想过来蹭蹭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不,不,我们准备要走了,事情快办完了,下午还有事情呢,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韦永恩边说边收拾文件,把两张盖好章的文件放在这家的桌子上。
两人尴尬地和罗子良打了声招呼,骑着电动车往乡里去了。
看到罗子良骑着摩托车离开乡政府,站在楼顶上的韦永吉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还没接通,脸上就堆满了笑容,等到“嘀”的一声响,就急忙说:“老同学,今天有空吗?到我们乡来实地考察一下吧……好好,我们会隆重地接待你这位港商的……哈哈哈,下午见……”
挂了电话,韦永吉下楼找到吴守成,兴奋地说:“吴书记,下午有一位港商来我们乡考察,有投资意向,您看……”
“是吗?那这位港商想来我们乡投资些什么呢?”吴守成听到乡里要来投资商,也很高兴,但这个乡的情况是,资源没资源,环境也一般,不知道港商看中了什么。
“是这样的,其实这个港商呢,就是我高中的一个同学,这些年在外面发展得不错,在香港成立了公司,专做对外贸易,这次回乡投资,就是想回报家乡父老。
“我上次偶然遇到他,和他聊了聊,就想拉他到我们乡里来,我们乡政府所在地也有一个市集,可是如今破破烂烂的,应该翻修重建了。他一听到我这么说,很感兴趣,表示愿意来看看,您看,今天下午不就来了?”
“那,这个港商有那么大的实力吗?”吴守成慎重地问。
“有!怎么没有呢?他开着豪车,带的秘书年轻漂亮,还有保镖呢,排场大得很。”韦永吉说起他的同学,一脸羡慕嫉妒恨。
“这是好事,但是牵扯太大,要慎重再慎重啊。”吴守成再次强调。
“放心吧,吴书记。我会小心对待的,他的公司我在网上也查询过了,确实是有,注册地就是香港的,佳益投资贸易有限公司,一听名字就高大上,再说,高中的时候,我和他就是同桌,感情深厚着呢,他不会坑我的……”韦永吉信誓旦旦。
“既然是你的同学,那就由你全权负责吧,接待的工作要准备好,准备充分,不要怕花钱,要让客人宾至如归,让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吴守成沉吟着说。
“好的,吴书记,我不会让乡党委失望的。”韦永吉高兴地出去安排了。
韦永吉来到办公室,让老陈安排人去买菜,制作标语。他想了想,还打电话给乡中心小学,让他们下午安排学生列队迎接……
下午三点多钟,一辆半旧的保时捷轿车缓缓开进乡政府大院。
顿时爆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两排手拿大红花朵的小学生举起手中的花,用稚嫩的嗓音不停地喊叫着……
轿车停稳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弯下腰拉开后车门,恭敬地对里面说:“范总,我们到了。”
过了几秒,里面才钻出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出来,这个男人嘴里还含着一根很大的雪茄,他站直腰后,很有气势地环视一周,才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
另外一个车门也开了,出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子出来,这名女子身材高挑,媚眼如丝,富贵大气,让人不敢直视。
“范总,哈哈……老同学,您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呀。”常委副乡长韦永吉看到这个男人,当先跑过去和他握手,亲切之情溢于言表。
“事情忙呀,县里的领导都想请我吃饭,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还真不想到这么个偏远的地方来呢。”那个范总只是轻轻地和韦永吉握了握,淡淡地说。
“那是!您如今功成名就,当然应酬就多了,来来,我们会议室里谈,我给你引荐几位我们乡的领导。”韦永吉忙请客人进屋。
客人和几位乡领导进了会议室,列队欢迎的小学生也在老师的带领下回了学校,但乡政府食堂里却热火朝天!没事干的乡干部都在里面帮忙,主持大局的正是武装部长陆宝权。
“今天来的那个港商真有钱,你看他带的那秘书,长得真标致呀,像电视上的明星似的。”有人一边洗菜一边说。
“那可不,单是他的两保镖,那个架势,一般的人能请得起吗?”另一个也羡慕地说。
“我听韦乡长说,这个商人想把我们乡政府所在地变成一个风情小镇,如果这个项目谈成,我们乡就有奔头了。”洗菜的干部笑道。
“是啊,我也听说了,还是韦乡长有本事呀,能拉来这么大一个投资商,希望我们也能沾沾光吧……”另一个附和着。
会议室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下来吃饭,大家都兴高采烈,欢声笑语。吃完饭,几个乡政府领导亲自送那位喝得醉醺醺的范总上车,握手送别。
接下来的日子,乡政府如同过年一般,大家红光满面,笑呵呵地忙着各种事情,一个星期后,乡政府对面的十来户村民的房子开始拆迁。
这些村民的房子,大多数还是木结构的瓦房,只有几家砖结构的楼房,几个乡政府领导跑了几趟,就做通了村民的工作,大家都愿意为全乡的发展大计做出贡献。就连乡政府大院,围墙也都拆了,因为没地方办公,办公楼还留着,但成了乱石滩上的一座孤岛。
幸亏乡中心小学在河对岸,第一步还没拆到,但根据规划,过年以后可能也面临搬迁了。
等到罗子良休完长假回来,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乡政府所在地,望着一堆堆的残垣断壁,愣了愣,心想,这里是不是发生地震了呀?但不应该呀,同在一个县,如果发生地震的话,他在老家朵罗镇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念又一想,不应该,是不是走错路了?但他看到那幢熟悉的楼下立着几块政府的牌子,才确定没有走错。
他停了摩托车,上楼,走进办公室,正在忙着整理文件的老陈笑着打招呼:“罗乡长回来了?”
“回来了……老陈,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都堆平了!”罗子良不解地问。
“罗乡长,您还不知道吧,我们乡摊上好事情了,有开发商看上我们这里了,不日就要动工,好日子就要来喽……”老陈说起这件事情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
程警官冷静下来后,也发现这件事情不对劲,尤其是他看到武装部长陆宝权在一旁冷眼旁观,心有感触。他到乡派出所工作几年了,知道了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本来他不想插手,但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韩静和吴海霞马上上前带着吴秀欣和她的那个丈夫前往派出所。
程警官笑着对罗子良说:“罗乡长,麻烦您也过去做一下笔录吧。”
罗子良点了点头。
欧阳凌菲挽着他的手臂,一脸甜蜜地依偎着。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走出乡政府大院,罗子良真诚地说:“谢谢你这么仗义。”
欧阳凌菲歪着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啊……”罗子良怔了怔。
“咯咯咯……”欧阳凌菲放开他,跑去和韩静咬耳朵去了。
一行人来到派出所,把吴秀欣和她的丈夫分开一询问,两人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政策法规一说,吴秀欣哪遇到过这样,当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罗子良和程警官正在说话,韩静夹着笔录本过来说:“罗哥,问出来了,那个吴秀欣说,她是受到舅舅的指使才这么干的,她舅舅是拉凤村的韦更茂……”
韦更茂?不就是拉凤村原来村长的候选人么,因为罗子良的插手,让他当村长的愿望落空,即便如此,他应该还没有这个胆子,明目张胆地设计陷害罗子良,背后必定还有人。
“太不像话了!一个村民,居然敢派人来诬蔑一个乡长,我一定对他绳之以法!”程警官义愤填膺地说。
“算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把他们都放了吧。”罗子良说。
“放了?不追究那夫妇的责任了?”程警官有些不理解。
“其实,吴秀欣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干活勤快,如今她只不过成了一枚棋子罢了,我想,她心里一定也很难受,放了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问下去了。”罗子良笑道。
“你呀你,就是心太软,哪天被人害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韩静倒替他急上了。
罗子良发了话,程警官自然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把那两人教育了一番,让他们回家了。
罗子良在派出所和欧阳凌菲她们说了一会儿话,也回宿舍睡觉不提。
第二天早上,乡政府领导们都回来了,意外的是,吴守成书记还通知召开了党委常委会。
开会的时候,吴书记说:“罗乡长呀,听说昨晚上你受到了点委屈,别往心里去……”
罗子良惊讶地问:“吴书记,您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罗子良不想追究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免得生事端,没想到,连吴书记都知道了,这个政府大院,还有谁不知道?
吴守成微笑道:“乡政府就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事情还能不知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罗乡长啊,你到乡里来快有两个月了吧?为了熟悉当地情况,我看你周末都没有休息过,这样不对啊,你是领导,要带头休假才行,我和党委其他同志也都勾通过了,他们也同意,这样,你就连休两个礼拜,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是,吴书记,昨晚刚发生了点事情,我这么一走,不知道的人会嚼舌头的。”罗子良犹豫地说。
“咳,你把问题想严重了,不就是年轻人经常犯的一点事情么?谁没有年轻过呀,你说是不是?”
“好吧,我服从组织决定。”罗子良却听出这话有些不对劲,什么年轻过呀,我没有犯生活作风问题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处理方式,罗子良也是一笑了之,没有再谈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把问题说大一点,就成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套路,越是小地方的政府,应付的本事大着呢。
但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道:“乡干部都下乡了,有群众来办事情怎么办?”
老陈说:“我们这个小乡,村庄距离乡政府都比较远,平时办事的人少,只在5号、10号两天赶集的时候才会过来集中办理,慢慢也就形成习惯了……”
问来问去,罗子良发现自己成了多余的人了。
从工作的安排布置来说,他是代乡长,主管整个乡的全面工作,不可能下去负责某个村,但他看过各个干部的履历表,发现这个乡里的干部百分之九十九是本地人,昨晚上喝酒的时候,吴书记就开玩笑说:“罗乡长,你是名牌大学生,而在坐的,大都是大兵出身……”
吴书记的意思是,这个乡的领导干部,都是本地出去当兵退伍转干回来的,从外乡镇或县城下来的干部在这里待不长,所以,慢慢地就成了本乡人管理本乡人了。
当然,副乡长孟晓兰是个例外。她原来是县城关镇小学的一名老师,四年前,巴台乡政府换届,她下来参选,成了专职副乡长的。
众所周知,为了提高妇女参政议政的地位,根据有关规定,地方各级政府领导班子里必须有一名女性名额,这是一个硬性指标,并不像外界以讹传讹那样说谁谁有关系或者是靠出卖色相换得了地位。
在庞大的体制内,女干部的比例本来就极少,有时候为了完成这个要求,不得不从矮子里面找高个,再说,我国女性形成了从事家庭杂务的习惯了,政府里面好不容易进来的几个女干部,工作还没怎么熟悉就很快结婚生子,成了带着孩子的家庭妇女了。
基于这种情况,有时不得不从外单位调进一些形象好、懂交际的女同志下来参选。反正也知道这么个情况,都不会有什么意外,都能顺利当选。
当然,也不能排除人家有关系,或者是有的女性领导干部,自从上位了以后,权力欲望膨涨,进而采取一些急功近利的方式方法,去结交权贵,但这毕竟是极其少数。说远了。
巴台乡政府里面的干部都是本土干部,对罗子良这个外来的年轻代乡长,估计不会那么给面子,老陈秘书也暗示了,乡政府的财权现在还不在他手上,他拿什么来管理其他干部?估计很多人也不会给他这个代乡长汇报工作的,这让他感到压力山大!
他在这里的时间只有半年,在这半年时间里,如果他的工作得不到乡村干部的认可和广大群众的称赞,那么明年换届的时候,乡长这个位置就有可能旁落。到时候他也没有脸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能调到其他地方做一个办事员了。当然,副科级待遇是不变的。
一个被架空权力的代乡长,工作不好开展,他说的话也大打折扣,就像郭光邦和副书记黄政文议论的那样,他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也不认识什么老板,拉他们来投资获得政绩。
但是有一点,他是名义上的代乡长,如果这一年里这个乡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那他就得背上。换句话说,好事轮不到他,有坏事就是他的了。
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
不、不、不!绝不能这么举手认输,从中学开始,罗子良哪样事情都不想落于人后,省委办公厅里不少同事还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尤其是那个郝彩云,不知是不是交到了一个前途光明年轻有为的男朋友了呢?
但是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怎么做?怎么才能打开工作局面?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个迫切的问题。
“那个陈秘书,乡政府里有车吗?我想去县城一趟。”罗子良皱眉苦思了一下才说。
“有,有一辆,不过,司机兼武装部长陆宝权也下乡去了。那个,罗乡长,您自己会开车吧?”老陈说。
“还行吧,开得跑!”
罗子良有点意外,一个乡政府司机,也兼任着武装部长,看来应证了那句老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乡,和其他大乡镇的级别一样,各种领导级别一个不少。
他想到县城买一些日常用品,还有炊具。乡政府的食堂只有在开会的时候,或者接待上级领导的时候才有吃的,平时得自己做。还有,得买几件方便下乡的衣服,他在省委办公厅的时候,都穿得很正式,大部分是西装。
这个乡离县城比较远,根本就没有中巴车,不得已,只得来一次公车私用了。
老陈作为办公室秘书,也不会傻到去问一个乡长进城去做什么,虽然这个乡长是代的,但也是他的上级领导。
罗子良拿了车钥匙,来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这个所谓的车库,就是靠着墙砌两堵墙,上面盖个铁皮,像大城市的路边垃圾房一样。里面停着一辆油漆斑驳的江陵皮卡,带着小车斗。
罗子良打开车门,吹了吹座垫上的灰尘,看来这车很久没有人用了。昨天他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停着几辆小轿车,虽然也就是十多万的那种,不过,都很崭新,比这辆车强多了。看来,那些乡领导们,都有了自己的私家车。
他转动钥匙,车子一阵震动,冒出了一股黑烟,居然发动了!
他不由得咧嘴笑了笑,所有的不快和忧愁一扫而光,对自己有了信心,看来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这么破旧的车子都没有找他的麻烦。
挂挡、松刹车、踩油门,车子滑出了政府小院,像一台手扶拖拉机似的突突突地往县城开去……
通往县城的路,正在扩建,坑坑洼洼,他的技术也不咋样,常常托底。不过,车子破旧,也不用心疼,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先到百货商店买了日用品,还去卖摩托车的门店买了一辆摩托车,让店家帮忙搬到了皮卡的车斗上,然后才来到一间看得过眼的服装店。
服装店的老板娘是一个三十来岁穿着前卫的女人,当她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帅哥走进店,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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