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尘淡淡扫了她一眼，语调也显得凉薄。
宋贵妃将手中的女则递到他面前，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臣妾知道自己错了，特意来跟陛下认错。”
她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孟卿宜：“婧妃，上次罚跪你是姐姐冲动了，如今姐姐也失了腹中的孩子，妹妹就别生姐姐的气了。”
孟卿宜尽量不露出情绪。
听她这话，难不成她失了孩子这事要赖在她头上？
她要怪的不应当是凌翊尘的狠心么？
受了惩罚后，却不反过来想想自己做过的事情。
她只觉得可笑。
可也隐隐约约的忽然想通了最近迷惑的一些荒唐的念头。
孟卿宜略一迟疑，她不回宋贵妃的话。
只是偏头看着凌翊尘，等着他开口。
他将那厚厚一叠纸接了过来，随意翻看了两页，便放在了身后的案台上。
“嗯，知错就好，无事就退下吧。”
他周身都笼罩着寒凉，似乎比窗外醒骨的寒风更能让人生出肌粟。
宋贵妃本想再说些软话的，可孟卿宜在这里，她又开不了口。
只能先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她将姿态放低，柔柔弱弱的点点头：“是，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和婧妃了，先退下了。”
孟卿宜这才出了声：“臣妾恭送贵妃娘娘。”
宋贵妃冲她扯了扯唇角，便离开了紫宸殿。
红砖绿瓦，一片素白。
进殿的这一会儿，刚刚清扫出来的宫道上又落上了一层雪。
宫女为宋贵妃撑着伞，她又踏上了宫道。
宋贵妃表情紧绷着。
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快要将她气炸。
等走出紫宸殿一大段路后，她强压着怒火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去问问夏美人有几成把握。能不能替本宫彻底除了那个碍眼的人。”
“本宫再信她最后一次。”
“是，娘娘。”
*
紫宸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