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梨产子那天，李湛抱着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你不过是她的替身！”
他站在床前，看着虚弱的她狠狠地说道。
她从冷宫出来那天，兵败如山倒的帝王半跪在地上。
她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拂过他眼角的那道疤，“痣没了，不像他了。”
“你知道你这一切的荣耀权利，都只是因为像他吗？”
洛梨俯身，在他耳旁轻声说。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洛梨站在宫门旁，夕阳余下的几缕光依次抚摸她饱满的额头，皎白的脸颊，最后一点点落在她的脚下。
洛梨看着天边最后一缕晚霞，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小姐，别等了。
天晚了，外头凉。”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侍女从内殿拿出一件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轻声劝说道。
“烟树，我等这日头落下。”
女子咳嗽了几声，纤细的身躯在这渐晚的暮色中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感。
“可是小姐……”烟树扶着她，将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明明已是盛夏时节，可她家小姐的手还是跟冰块似的。
明明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小姐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烟树陪着洛梨入宫太久，过去的许多事情都在日复一日的宫中生活里消磨殆尽。
她惊讶地发现，她竟已快回忆不起小姐以前的样子了。
烟树第一次见到小姐时，还不叫烟树。
她只是一个被母亲卖给人牙子的被随口叫作二丫的小女孩。
在乱世中，像她这样的女孩有千千万万个，她并不独特，而小姐，是独特的。
那时夫人正在为小姐选丫鬟。
烟树与其他人站成一排，因为年龄小，比身旁的人都矮了一截。
夫人皱着眉将她们从头扫了一遍，像是不大满意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
“娘！
我听兄长说您正在为我选丫鬟呢。”
声音从屋外传来，清脆悦耳，像是初啼的黄鹂。
接着烟树便撇见一抹粉色的裙子从她眼前飞快地闪过，她悄悄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白白嫩嫩的，身体纤细的小姑娘正窝在夫人怀里撒娇，夫人嘴上虽说着什么不懂礼数规矩，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看得呆了，竟忘了转眼，小姑娘发现烟树在看她，冲她眨眼一笑。
烟树赶紧低头，脸涨得通红。
“既然你也来了，那就一起看看吧。”
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