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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八零陆怀安沈如芸全章节小说

陆怀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好在到地方有人接,不用操心睡哪里。“辛苦了辛苦了。”接竹子的人领着他们进屋,又是泡茶又是盛饭的。钱叔还有精神寒喧,陆怀安饿的前胸贴后背,埋头一顿苦吃。洗个热水澡,倒头就睡。天亮又赶回瓦房,睡到半夜再来一次。第二次熟练了许多,陆怀安也终于有时间看看竹子。这一看,才发现钱叔给了他诸多照顾。明眼都看得出来,钱叔筏子上绑的竹子比他多得多。“别看了,这次没法再给你少了。”钱叔喘着气,从竹子上跳回筏子:“咬咬牙撑住,回了县里我带你吃顿好的。”陆怀安握着竹竿,一脸认真:“你太多了,会很累的,我能行,钱叔你再给我绑点吧。”“哈。”钱叔乐了,摆摆手:“得嘞,我可懒得忙活了,好不容易绑好的,我是不想再跑一趟了,这次就都捎上了,你路上绷紧点皮,可别出差错...

主角:陆怀安沈如芸   更新:2025-03-19 1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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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怀安沈如芸的女频言情小说《重返八零陆怀安沈如芸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陆怀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在到地方有人接,不用操心睡哪里。“辛苦了辛苦了。”接竹子的人领着他们进屋,又是泡茶又是盛饭的。钱叔还有精神寒喧,陆怀安饿的前胸贴后背,埋头一顿苦吃。洗个热水澡,倒头就睡。天亮又赶回瓦房,睡到半夜再来一次。第二次熟练了许多,陆怀安也终于有时间看看竹子。这一看,才发现钱叔给了他诸多照顾。明眼都看得出来,钱叔筏子上绑的竹子比他多得多。“别看了,这次没法再给你少了。”钱叔喘着气,从竹子上跳回筏子:“咬咬牙撑住,回了县里我带你吃顿好的。”陆怀安握着竹竿,一脸认真:“你太多了,会很累的,我能行,钱叔你再给我绑点吧。”“哈。”钱叔乐了,摆摆手:“得嘞,我可懒得忙活了,好不容易绑好的,我是不想再跑一趟了,这次就都捎上了,你路上绷紧点皮,可别出差错...

《重返八零陆怀安沈如芸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好在到地方有人接,不用操心睡哪里。

“辛苦了辛苦了。”接竹子的人领着他们进屋,又是泡茶又是盛饭的。

钱叔还有精神寒喧,陆怀安饿的前胸贴后背,埋头一顿苦吃。

洗个热水澡,倒头就睡。

天亮又赶回瓦房,睡到半夜再来一次。

第二次熟练了许多,陆怀安也终于有时间看看竹子。

这一看,才发现钱叔给了他诸多照顾。

明眼都看得出来,钱叔筏子上绑的竹子比他多得多。

“别看了,这次没法再给你少了。”钱叔喘着气,从竹子上跳回筏子:“咬咬牙撑住,回了县里我带你吃顿好的。”

陆怀安握着竹竿,一脸认真:“你太多了,会很累的,我能行,钱叔你再给我绑点吧。”

“哈。”钱叔乐了,摆摆手:“得嘞,我可懒得忙活了,好不容易绑好的,我是不想再跑一趟了,这次就都捎上了,你路上绷紧点皮,可别出差错。”

“一定不会。”

幸好,晚上月明星稀,没下雨,没起风。

顺风顺水,跑完了全程。

钱叔本来说可以在原地睡一觉,但听说他们有拖拉机回村里,陆怀安还是没忍住:“我也回去。”

在这睡到底不踏实,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窝里,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觉,可真是天昏地暗。

他甚至忘了自己怎么回来的,反正一睁眼,外面天都黑了。

“我睡了这么久?”陆怀安坐起来,骨头都咔咔响。

听到动静,沈如芸拉开门进来,一脸担忧:“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陆怀安扭头脖子,全身痛:“啊,这觉睡的舒服,几点了?”

沈如芸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是问昨天还是问今天?你昨天早上五点多到的,现在是今天晚上了。”

“……”

他有睡这么久吗?陆怀安有点懵。

陆怀安捶了捶胳膊,无奈地笑了:“没办法,太累了。”

“你干啥去了啊,累成这样,一回来直接躺下就睡了,整天都没醒,我都害怕了。”沈如芸叹了口气,扭头往外走:“你先等等啊,我给你留了饭的。”

昨天留的饭,早上几个人分了,这是白天重新留的。

她去热饭的时候,陆怀安起床洗漱,其他人都睡了,他俩尽量放轻动作,饭都是端回房间吃的。

味道不咋地,陆怀安也吃的很香。

等吃完饭,俩人终于有时间可以说说话了。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沈如芸正在缝衣服,闻言一怔:“你真的……准备带我一起出去?”

“那还能有假。”陆怀安看了看,感觉她手里这衣服料子有点眼熟:“你这是缝我的衣服呢?”

“嗯。”沈如芸低头咬断线,笑了笑:“妈说……让我过完年再去。”

过完年?

陆怀安都气乐了:“然后?你就在家里啃饼子啃到过完年?”

这话说的沈如芸脸都红了,那几天她憋着鼓劲,不想低头,可不就是啃饼子过来的:“那,那是……”

也没想让她难堪,陆怀安一笔带过:“你别这也那的了,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我妈这性子,啧,我是不想着说能让她改变什么的了。”

真要能改,上辈子也不至于跟沈如芸犟了一辈子。

沈如芸吓一跳,连忙摇头:“我没想过要妈改……”

“山不就你,你只能就山。”陆怀安靠在床头,神色在光影下有些朦胧的温柔。

他看着沈如芸,此时的她还年轻,朝气蓬勃,他带她避开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安安生生地过完这辈子吧。

纵然过去诸多不对付,日子过好了,也就都过去了。

陆怀安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我知道这些天你受了委屈,但她是我妈,我帮你只是一时,如果真要跟她对着干吃亏的还是你,所以只能带你避开。”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至少,目前为止,我只能做到这样。”

“能做到这样……”沈如芸垂下头,轻声呢喃:“已经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陆怀安听了就想笑:“那你之前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沈如芸有些不自在地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我,我就想着,你对这些家庭琐事不耐烦,肯定不会搭理,我先跟妈周旋着,实在不行,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怎么的?”

沈如芸咬咬唇,扭开脸,声如蚊讷:“就跟妈说的……”

陆怀安明白了,若他不能妥善处理,不过就是历史又轮回。

离。

她一贯有主见,当年啥都没有,她也敢提离婚,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

后来他妈刁难说一毛钱不给,连锅都不给一个让分家,她也敢点头说分就分。

陆怀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不至于的,你别瞎想。”

等天一亮,他就起来做准备。

先去趟支书家,钱叔这两天是住在他家里的。

到的时候,发现钱叔也起来了,在院子里吃早饭。

“嘿,来这么早,睡不着了吧。”钱叔一见面就笑他。

陆怀安在他对面坐下,落落大方地点头:“是啊,睡久了,骨头都酥了。”

“什么睡久了。”钱叔大乐:“你那是累过头了,早饭吃没?”

“吃过了。”

俩人闲聊几句,等钱叔吃完了,才开始聊到正事。

“我看你这几天心里藏着事,说说?”

陆怀安确实一直琢磨着怎么开口,毕竟他麻烦钱叔的事可不少了,但这事……

他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租了个房子,想在县里找个事做做……”

“这好说。”钱叔挑眉:“上回你不是说想去工地什么的,工地这边我认识人……”

这就尴尬了。

陆怀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着:“不是……我想做点别的事。”

给人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工地这种完全的苦力,赚的几个钱还不够以后看病的。

“我那房子下面有个门面,我就想着……”陆怀安从布局,到报纸,说得钱叔连连沉思。

见他感兴趣,陆怀安掏出叠好的报纸递过去:“就是这个,个体经营许可证。”

“哟,你这准备挺齐啊。”钱叔笑着接了过去。

结果看了不一会,周支书也起来了,俩人嘀嘀咕咕研究了许久。

最后,周支书拿着报纸,有些犹豫地看向陆怀安:“怀安呐,你说想要……自己开店?”


周乐诚上上下下打量着,生怕他受了伤。

“我没事。”陆怀安没回头,做了个手势径直朝前走:“你们赶紧回学校,我去买菜。”

都这时候了,还去买菜?

“不是,哥,你这也太淡定了吧!”周乐诚指了指巷子里,压低嗓音:“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担心他们找上门去。”

陆怀安挑挑眉,笑了:“没事,我有分寸的,而且,不买菜今天怎么卖包子?”

他们两个打下手的心直蹦,他这干大事的竟然一点都不紧张!

看着他神色自若地走向菜市场,同学伸出个大拇指朝周乐诚晃了晃:“你哥,这个!”

心里挺担心,但面上还是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周乐诚一摆手:“走,我们回学校!”

回学校自然是翻墙,好在时间还早,同学们都没起床。

他们摸回去,倒床上又睡了。

没人察觉,他们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陆怀安买了不少菜,回去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有不少人走动了。

有人围在一处,说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什么事,人群里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路过的时候,陆怀安隐约听了两耳朵。

“哎哟,打的那血糊拉的,特别惨。”

“该!依我说啊,打的好啊!这小犊子可算是碰上硬茬了。”

“要我知道谁打的,我非得上门给他放两挂鞭炮!”

陆怀安勾唇笑了笑,脚步轻盈地回了店里。

刚进门,坐在桌前等着的沈如芸腾地站了起来。

看她眼圈泛红,陆怀安脚步一顿,又如常般走进去:“起这么早。”

“不早。”沈如芸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菜,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看她这样,陆怀安就知道,这事瞒不过去。

她太聪明了,八成是猜到了。

“你哭什么,我又没事。”陆怀安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有些好笑:“傻样。”

沈如芸下意识想拍掉他的手,快拍到时又放轻力道,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抚了一下,像是摸了一把一样。

但陆怀安像是触了电一样,动作很夸张地后撤:“你调戏我?”

沈如芸到底没忍住,被逗的扑哧笑了:“你讨厌!”

她担忧地看着他,疑惑地道:“你没被打到吧……”

“踹了一脚。”陆怀安掀起衣服给她看,后背一个完整的脚印。

这事瞒不住的,不全是因为她聪明,毕竟晚上俩人要睡在一处的。

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额头,陆怀安大略地给讲了一下经过:“就那么一脚,我不受着的话,他们也不会信。”

说着,他又笑了:“而且我借力缓冲了的,只是装作被踹得挺重,你看看就知道了,脚印很快就会消。”

听着过程的波折起伏,沈如芸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给他慢慢涂着药,哪怕陆怀安说没事了,她还是很心疼:“你真的是,就算要弄他,也不至于拿自己做饵不。”

陆怀安不反驳,任她念叨了两句。

但他不做饵,鱼又怎么会上勾?

他没在家里停太久,换了身衣服后,又出了门。

结果回来的时候,看到店里围了一堆人。

不是因为生意红火,而是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店门口有个女的拍着大腿在干嚎:“阿盛都说了,就是这老板打的他,丧天良哟,那脸打的……”

“都成猪头了?”

冷不丁被人插了一句,那女人僵住:“都,都成……”

那脸,确实挺像猪头的哈……

回过神来才发现,哎哟糟糕,忘词了。

陆怀安嗤了一声,径直走进店里。

扫了一眼,今天包子居然还没卖完。

沈茂实有些郁闷,看了眼外头:“这人挡了路,想买的人挤不进来。”

为了让他主动放弃,这也是够缺德的了。

不过,聂盛原本的计划应该不是这样子。

陆怀安扫了眼那女人,摆摆手:“不用管她,包子还有几笼?”

时间已经不早,包子居然还剩了大半。

他直接敲了敲台面,扬声喊了一句:“今日买肉包两个以上送一个菜包,以此类推!”

这店包子好吃,但平时都觉得有点贵。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搞活动?

买二送一!

原本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安静了一秒,突然就炸了。

“哎,老板我来四个肉包,嘿嘿,是送俩菜包吧?”

陆怀安利索地给包好,另外送了两个菜包:“是的,没错。”

确定他真的是在送菜包后,人群沸腾了。

“我我我来俩,不,来四个!肉包!”

“我来六个!”

“……”

坐在地上拍腿哭的女人傻眼了。

这,啥情况?

她犹豫了两秒,决定继续哭:“丧尽天良哟,浑身打成了血糊拉……”

“哎,你买不买?”有人问她。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哀叫着:“可怜的盛儿,头都打出血啦……”

“啧。”那人毫不怜香惜玉地移开目光,往她面前一站:“不买别占地啊,麻烦让让。”

坐在地上的女人被迫让了个位。

她被这一打岔,差点都忘了怎么哭了。

收拾收拾,她挪了个位置,开始继续哭。

结果没哭到几句,又被人打断说借过:“哎?你要哭能不能到边上一点呀,这影响我们买包子了。”

“是啊。”

女人气狠了。

一群蠢猪!

她倒是想瞧瞧,到底是什么包子,让他们尽顾着吃连热闹都不看了!

于是她一撩衣服,也跟在后面挤着。

等会到了她,她就指着陆怀安鼻子骂他。

嗯!这样肯定可以。

结果,等好不容易排到了她,刚一站到最前面,她还没开口呢,陆怀安已经微笑着收东西:“不好意思,今天全部卖完了。”

???

女人简直气懵了,拍着台面喊:“丧尽天良!”

陆怀安顿住,目光狐疑地看着她:“不是,每天包子都是有定量的,您没买到也不至于骂我吧?”

“我就骂,就骂你!”

女人早酝酿了一肚子的脏话,正欲疯狂输出,忽然被掀开。

陆怀安冷漠地把桌板都给收回去,下巴就那么一抬:“喏,那才是您的地儿,现在没人抢了,你去吧。”

多损呐?

众人轰堂大笑。


“钱都被抢了!”沈如芸大哭,声音都沙哑了:“他们,把我的书撕了,把我们所有的钱都抢走了!所有的!”

她大声地哭诉着委屈,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陆怀安一手按在床板上,深呼吸:“你别哭,我在呢,一切都有我,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沈如芸抽噎着,眼睛都肿成核桃了:“赵雪兰她说,她说你跟着钱叔做,做事,嗝,肯定赚了好多钱,我说这次回来,你给了她五十块……”

“她说这些不算,钱叔都有钱盖房子,她也要建……”

“要建砖瓦房,把我们这间屋子铲平盖,以后就住一起……”

“他们还翻到了我的书,直接撕掉了,说我一女的读什么书,把脑壳都读坏了呜呜呜……”

“他们还翻了我们的行李,把新棉袄都拿走了,把所有钱都拿走了!说不准我们出去了,要在家里在家里做农活……”

这是她最害怕,最恐惧的一件事情。

陆怀安突然明白了。

前天晚上那一场,不过是来掏底细的。

他妈自始至终,想做的,想要的,只有一点:逼他留在农村,给她养老。

什么生不生孩子,什么离不离婚,都不是重点。

赵雪兰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从不做无用之事。

她憋着,忍着,冷眼瞧着他怼了一屋的人。

等到他放松警惕了,觉得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再一棍子打死,打到他根本无力翻身。

她向来深谙这般打压哲学,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就算他翻出花来,她也有本事让他全部归零。

上辈子她是这样,这辈子她依然是。

甚至一直隐忍按捺,不发脾气不作妖,就是为了等今天,把他支出去,暗自清算他赚到的钱,再全部搜刮干净,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再次认命。

陆怀安吐出一口浊气。

不,不一样。

上辈子他以为是自己亲妈,舍不得让她伤心难过,咬咬牙也就忍了。

可就算欠她再多,上辈子他也还清了!

早就还清了!

认命?

他就不信命!

“你在这里坐着。”陆怀安扶住沈如芸的脸,一字一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不管谁来敲门,也不要开。”

沈如芸怔怔地看着他,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你……”

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她整个人都懵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明白吗?”陆怀安摸摸她的头,抚到发梢的瞬间,怒气简直成倍增长。

不想他媳妇舒坦是吧。

不想他离开村里是吧。

不想他过好日子是吧。

那就……

“都他妈别过了!”

这一年,陆家的年夜饭,从掀桌开始。

陆怀安拎着根棍子冲进去时,一屋子人正热热闹闹地在吃饭。

忙活了一下午,沈如芸精心制作的菜肴,此刻一粒米都没进她的肚子。

上次的那些人全都在,满满当当坐了个圆桌。

还真是团团圆圆。

听到声音,有人连忙笑着起身:“哎呀,怀安换好衣服了,快来吃饭。”

陆怀安一棍子敲在桌子上,溅起满桌汤水。

“干什么!?”

有人连忙跳起身来避让,有人高声喝斥。

这些人,仗着亲戚的身份,屡次挑战他的底线,他早就受够了!

陆怀安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畅快地发泄情绪。

小时候,他妈说他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妹妹,要懂事,要听话,要做家务照顾弱小。

长大了,他妈说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要孝顺,要听话,不然会被人耻笑。

年长了,他也再没有资格任性,再没有机会发泄了。

整桌菜肴既然他和沈如芸吃不到,他们又凭什么能吃?

“哐当哐哐哐。”

“哗……”

掀了个底朝天,一个杯碗都不剩。

“啊!你疯了吗!?”

“老天爷啊,老陆你家老大这是中了邪啊!”

陆保国颜面无存,气得七窍生烟,想拍桌子,伸出手才发现,桌子都没了。

他竖眉立目,凝声喝道:“给我跪下!”

“跪?”

陆怀安一棍子甩过去,砸在了碗柜上:“我给你跪!”

一屋子人,竟没一个拉得住他。

有人见势不好,连忙去叫沈如芸过来,可惜里面好像没人在,门也打不开。

扒窗户往里头看,只能看到一片狼籍。

有人就说陆怀安这是真疯了,把自个儿东西砸完了没过瘾才来这边砸的。

一直到陆怀安打完了,舒坦了,打累了,他才喘息着慢慢停下来。

这时候,村里头但凡叫得上名字的,都已经站到他家门前了。

环顾四周,屋子里已经没一样完整的器件。

陆怀安吐出口浊气,将手中长棍拄在地上:“我打完了。”

“你这是要气死我!”陆保国抖如糠筛,在他弟的搀扶下颤抖着指着他:“你你你……”

“不是我要气死你,是你们想逼死我。”陆怀安掠过他,目光冰冷锐利地盯着赵雪兰:“下午怎么回事,说吧。”

下午什么事?

看了眼赵雪兰苍白的脸色,大家就知道,肯定又是婆媳闹别扭了。

村长下意识想出面说和,刚起个头:“一家人哪来两家话……”

话没说完,陆怀安就打断了他:“不是一家人。”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看透世态的苍凉:“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听了这话,一直低垂着头的赵雪兰猛地抬头,眼底掠过一丝惊慌,听了后面那截,才轻轻吁了口气。

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控制,但还好,还在她掌握之中。

“这话是怎么说的,一笔难不成能写出两个陆字?”村长还想说什么,却被周支书拦住了。

周支书看了眼陆怀安,叹了口气:“怀安都成家立业了,也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闹成这样,已经不是小事了,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行,既然大家伙都在,今天我就一次性把话说个明白。”

陆怀安拎过一张椅子,敞开腿坐下。

“各位邻居叔婶也都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我过的什么日子,想必大家也都清楚。”

不少人移开目光,神情有些尴尬。

“我小时候浑,干过不少错事,这儿给大家赔个不是。”

见他说话逻辑清晰,许多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这没疯没中邪啊,说话挺清楚的。”


原本一楼堆着些杂物,桌子椅子都是乱放的,房东大叔他们偶尔过来下棋什么的也不怎么收拾,扫个地就算打扫了卫生。

陆怀安就更加没时间了,本身接手才几天,基本除了睡觉就没耽搁过。

结果这是什么?

桌椅擦得一尘不染,地上简直是用水洗过,连门上的泥都擦的干干净净。

“哎这。”陆怀安小心地走进去,贴着墙上楼梯:“沈如芸?”

厨房里传来沈如芸的声音:“在呐。”

陆怀安有些想笑,索性上了楼。

楼上也打扫得干干净净,铺了床单,套了被子,枕头也拍的松软。

“这到底,有媳妇就是不一样哈。”陆怀安心情也好了许多,转了转就下楼。

沈如芸正站在楼梯旁往上瞧,看到他就笑了:“我还以为我幻听了呢,听到声音出来,又没人在。”

“刚来你就忙活,也没这着急呀,歇歇噻。”陆怀安与她并肩朝里走:“晚上吃什么?”

“没事,我不累。”沈如芸笑盈盈地看他,指指案板上的红薯:“我削了红薯,要不煮红薯吧?”

就吃红薯?

陆怀安看了眼米缸,恍然大悟。

是了,他连米都没买,这些天吃饭都是蹭食堂。

“哦,对,你等我一会。”

他折回楼上,翻了翻,把那些卖板栗剩的零碎粮票什么的都找出来。

跑下去一股脑塞到沈如芸手里,陆怀安笑着道:“你清一下,这边供销社东西多,米啊油啊什么的都有,等会我们一起去,该置办的都一次买齐。”

沈如芸震惊地瞪大眼,翻了翻:“这么多!?你全给我啊?”

“是啊。”陆怀安挑眉:“那不然给谁。”

沈如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红颊晕满脸:“我只是以为……”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陆怀安也没细问,转头开始切红薯。

这几天真是没吃什么,明天得买点油水补补胃。

陆怀安说了明天要请客的事,沈如芸没有意见:“行,那我等会看看哪里有菜卖,明天早点去。”

于是新家的第一顿饭,他们吃红薯。

陆怀安吃得直瞪眼,心里狠狠地想着:明天一定要买肉!

吃完饭,俩人带着票,开始了大采购。

乍富之人的心理其实都一样,这也想买,那也想要。

这么多票呐!

还好有个沈如芸,精打细算,告诉他这个贵了,那个不实用。

陆怀安瞅着她认真研究,精挑细选的样子,好笑又心酸。

还是得努力赚钱。

不说多富,至少得让她买东西不挑最便宜的。

拎了一堆东西回去,放置整齐,天就黑了。

俩人睡觉还在聊明天午饭做的菜,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才发现,肉特别难买。

肉都得拿票买,量太少了,排队老长。

陆怀安让沈如芸去买别的菜,自己在这排。

结果最后也没称到多少,还基本都是瘦肉,肥的很少。

沈如芸看了有些心疼,因为这会子,很多人都喜欢买肥肉,大肥肉。

肉先煎点油出来,再炒着吃,油可以留着吃很久,肉越肥越香。

“待客嘛。”陆怀安摇摇头,无奈地道:“没事了,下次去就知道了。”

心下却是庆幸,因为他不喜欢吃肥肉……

还下次,要不是有客人来,她怎么会舍得买肉。

沈如芸也没反驳,忙碌地开始准备饭菜。

陆怀安全程打下手,到了中午,总算折腾出一桌像样的饭菜。

等到中午,钱叔总算来了,还捎上了周乐诚。

“嘿,请假还挺难。”钱叔进门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笑呵呵地打招呼:“上回咱见过的,还记得不?”

“记得的。”沈如芸客气周到,推辞一番在陆怀安的准许下才收了东西:“钱叔你们坐,我去泡茶。”

茶泡上来不多久,就开始上菜。

周乐诚还很是好奇,四下张望:“陆哥,这就是你租的房子吗?”

“嗯,我租在二楼,一楼暂时没租出去,我们可以用用。”陆怀安说起下午去还租金,沈如芸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反正她是知道,在家里赵雪兰是把他兜里掏了个底朝天的,他哪来的钱去还租金?

陆怀安也没瞒她的意思,进厨房端菜的时候她一问,他随口就说了:“跟钱叔干活我赚了点钱,不过没给妈说。”

菜虽然不算丰盛,但在这年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周乐诚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吃得满头大汗:“太,太好吃了!”

就连钱叔也忍不住夸赞:“这手艺不错啊!”

沈如芸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陆怀安一眼,笑道:“在家里我经常做饭的。”

这个家,自然是她娘家。

吃完饭周乐诚就得赶回去上课,等人走了,钱叔才开始说正事。

“你的这个证,我找人问了下,要办是可以的,但你得确认一下你的经营范围。”

对于这个,陆怀安早有成算:“我暂时准备做点吃食,顺带着卖卖小东西,所以还是饮食业吧。”

“卖吃的……”钱叔沉思片刻,拿出纸笔一一记下对应的内容,免得过去啥也不知道:“那行,我等会过去看看。”

说着,他抬起头:“你呢,要不要一起?”

陆怀安想了想,摇摇头:“我下午得去趟房东大叔那。”

他扫了眼四周,笑了:“现在这一楼他可还没租给我,我得趁早打算。”

可别到时证办下来了,门面给别人租了,那可真是闹大发了。

这话说的在理,钱叔就没叫他,独自去了。

等沈如芸洗完碗出来,陆怀安已经把门面都清扫干净了。

“你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过去吧。”

陆怀安昨天就给她说了,所以沈如芸也不意外:“好。”

房东大叔家离这不远,门前有棵大树的那家就是,下午天气凉快,他们正在树下边下棋。

站在一边看的房东远远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笑着上前两步,引他们进去。

落座后,陆怀安闲聊了一会才进入正题:“我是想着,我们住二楼,如果要从人家门面穿来穿去的话,影响也不大好,就想着干脆自己租下来算了。”

他看了眼沈如芸,眼底带了丝笑意:“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住,地方还是宽敞些舒服。”

“门面也一起租啊。”房东沉吟着,摸了摸下巴:“倒也不是不行……”

沈如芸暗暗一喜,却也没表现出来,按捺着情绪,镇定地听着。

“只不过……”房东看了眼陆怀安,笑了:“你准备做什么生意?”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他又是随手扔在了地上……

陆怀安叹了口气,他非常小心地把放在最外层的衣服往外扯,意外发现衣服都被隔了层布。

原想着脏就脏一点,男人嘛,不必在意这点子事。

但真要把衣服弄脏了,还是挺麻烦的。

陆怀安把板栗都倒出来,再取出衣服。

这布眼熟得很,陆怀安怔住:“嗯?这不是……”

这不是丈母娘塞给沈如芸的嫁妆吗……

陆怀安拿着这布,心头百感交集。

沈如芸啊……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床板下那2毛钱。

她一个人在家里,唉,希望她不要傻乎乎的,又被欺负。

陆怀安把布放到一边,把板栗都清理出来。

还好,大部分都还算得上完整,只是偶有被踩扁一些的。

清理出来的扔掉太过可惜,但这生的直接吃也不好剥。

陆怀安摸了摸,很不舍。

说句实在话,他舍不得吃。

家里太穷,他还想多赚点钱,早点把沈如芸接出来,省得她吃了亏,一肚子的气。

他把完好的板栗收好,坏的这些另外搞了个袋子装着。

等了一会,周乐诚果然叫他去吃晚饭。

钱叔心事重重的,吃饭的时候也提不起劲。

周乐诚倒是很高兴,说校长答应让他过来上课,只是介绍信得重新写一封才行。

“那挺好的。”陆怀安也替他高兴:“我觉着这学校不错。”

“是吧?”周乐诚傻呵呵地笑,满脸都写着开心:“关键是师资不错!数学老师是我非常敬仰的……”

他说得很起劲,陆怀安一边听着,一边四下打量。

食堂挺大,但菜很少,学生们凭票打饭,每个人都差不多。

看了看菜色,都挺一般的,大部分是水煮。

陆怀安尝了点,油都放的少。

再看看那些学生,多数是光鲜亮丽精神抖擞的,他心里便有了成算。

也是,这年头,大部分人顶多扫个盲,家里看重的,撑死也就读个完小。

真要送来这初中部好好学习的,多半跟周乐诚一样,家里都有点底子,撑得起。

可惜现在还管得严,如果不经过批准就来卖东西,怕是要打成投机倒把……

他的板栗等不得,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陆哥,你觉得我这主意好不好?”

陆怀安暂时把思绪抽回来,赞许地点点头:“我觉得是顶好的。”

“是吧是吧哈哈哈,我就说。”

周乐诚心满意足。

等回了宿舍,他折腾一天也确实累坏了,洗漱完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陆怀安洗完回来没一会,就有人敲门。

都这时候了……

他疑惑地起身开门:“钱叔?”

“嗯。”钱叔朝里面看了一眼:“乐诚睡了?”

“睡了。”陆怀安让开请他进来。

钱叔摆摆手:“我不进去了,我就过来跟你说两句话。”

这可倒是奇了怪了,他不找周乐诚,竟然是来找他的?

“不瞒你说,今天我也被吓了一跳。”钱叔扯了扯嘴角,还是笑不出来。

白天一天兵荒马乱的,他没顾得太上,回头一想,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我和老周这么些年的交情……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敢把乐诚交到我手上……”钱叔手都有些抖,掏出根卷烟,抽了一口才又冷静下来:“总的来说,今天多谢你了。”

“啊,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他抬起手,摇摇头:“不用客套,你这情,我记下了,你来县里是找活做是吧?有着落了吗?”

陆怀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心里头有个想法,但这一时半会的,怕是做不了。”

钱叔挑眉,朝他抬抬下巴:“说来听听。”

床上的周乐诚开始打起了呼噜,俩人对视一眼,笑了。

索性出了门,在走廊上说了老一会。

“卖板栗?这玩意儿能……”钱叔说到一半,停住。

扫了陆怀安一眼,他咳了一声:“啊这,还是挺有想法的。”

陆怀安装作没听出来,跟着笑:“我就是琢磨着放着也是可惜了,兴许有人好这口呢?尝个鲜嘛,反正我也不多。”

“倒也是。”钱叔点点头,抽了口烟:“成,我给你去打声招呼,不过不能长久啊这活计,你觉着几天?”

低头略一思索,陆怀安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三天吧。”

才三天而已。

钱叔松了口气,还行,这小子还算实诚,没狮子大开口。

见气氛挺好,陆怀党建打蛇随棍上:“嘿嘿,钱叔,就是这板栗吧,我有我的卖法,但是……”

“怎么?”钱叔有些想笑:“你难不成还能雕出花来不成?”

“那倒没有。”陆怀安摸了摸头,憋出一脸憨笑:“就是,我现在的还是生的,得搞个炉子……”

“……”

得,这小子还真能给他整活。

掐了烟,钱叔拍了拍陆怀安的肩:“行,这事我给你办,只是我回去一趟,乐诚你得帮我照看着。”

陆怀安利索地点头:“那就多谢钱叔了,不敢提照看,是我们互帮互助呢!”

得了他一句准话,钱叔满意而归。

他动作又快又利索,第二天一早就有人过来敲门。

陆怀安爬起来一看,天都没亮。

“是陆怀安吗?”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拘谨地打量着他。

“是。”

见他点头,男子松了口气:“是这样的,钱哥说你要个烤火的,我给你送过来了……”

烤火的?

陆怀安听得有些想笑,不会出这乌龙吧,烤火的炉子可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匆匆套了件外套,跟着下楼。

好在这兄弟话虽然说得含糊,事办得可真利落。

铲子锅子炉子一应俱全,也不知道钱叔怎么弄到的。

给他确认了一遍,男子就匆匆走了,说是要回食堂准备早餐。

陆怀安想了想,把炉子放到旁边角落,锅子就拿上去。

洗漱完,他趁着天边的微光,把装了那些压坏的板栗的锅搁到了小推车上。

这推车可真是全人力,木板车,上面的炉子还没生。

陆怀安费了好大力气把车推到校门口,生好炉子天就亮了。

这时候也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进校门。

陆怀安不紧不慢地把锅里的板栗倒出一小半,剩下的直接架到炉子上。

这些板栗他昨天就处理过了,每颗板栗的平坦面上都切了个十字。

有的压裂了的,他就没费这劲了。

火也是烧的干柴,他特意没放太多柴,火并不大。

噼啪声中,煎烤的板栗开始发出香味。

大约五分钟左右,路过的学生们就开始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大概是打过招呼了的缘故,倒也没人过来盘问。

但是学生们来来往往,偏偏没一个上来问或买的。

陆怀安想了想,从板车下拿起一块薄木板,平时多半是用来搁东西的。

把锅里的板栗翻了个面,继续煎烤。

右手则拿着木板,慢慢地扇。

这一扇,原本步伐就非常缓慢的学生们彻底走不动了。

“这是什么?”

“板栗。”

“我吃过的,不过是煮着吃的,这怎么这么香?”

“这也太香了……肯定好贵。”

说归说,看归看,掏钱的一个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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