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赵景祐的其他类型小说《灾星被驱逐后,相府喜提满门抄斩宋窈赵景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今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窈循声抬起头,看向双眸蓄满怒火的暴躁少年。这是她的五哥宋方琰,让人将她的尸体剁碎了喂狗的宋方琰。她掐着手掌心,才忍住自己心头翻腾的恨意。“让开,别挡道。”径直越过他,宋窈往屋里走,打算换身衣裳。为了避开宋滢的耳目偷偷去客院给祐王送药,她又是攀墙又是钻洞的,身上又脏又难受。“站住!”宋方琰抬手拦住她。他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犹如小山一般,汹涌怒意将人笼罩,“我告诉你宋窈,别想蒙混过关,快说,你到底把祐王送来的定亲信物藏哪儿去了!”宋窈哪里知道藏哪儿了?甚至她连定亲信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淡淡地说。宋方琰气得不行,语气激动,“你还在装?小桃亲眼看见,就是你偷的!你明知道那祐王残忍阴鸷,若是知道定亲信物被偷,肯定会怪罪到滢滢头...
《灾星被驱逐后,相府喜提满门抄斩宋窈赵景祐完结文》精彩片段
宋窈循声抬起头,看向双眸蓄满怒火的暴躁少年。
这是她的五哥宋方琰,让人将她的尸体剁碎了喂狗的宋方琰。
她掐着手掌心,才忍住自己心头翻腾的恨意。
“让开,别挡道。”
径直越过他,宋窈往屋里走,打算换身衣裳。
为了避开宋滢的耳目偷偷去客院给祐王送药,她又是攀墙又是钻洞的,身上又脏又难受。
“站住!”
宋方琰抬手拦住她。
他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犹如小山一般,汹涌怒意将人笼罩,“我告诉你宋窈,别想蒙混过关,快说,你到底把祐王送来的定亲信物藏哪儿去了!”
宋窈哪里知道藏哪儿了?
甚至她连定亲信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知道。”
她淡淡地说。
宋方琰气得不行,语气激动,“你还在装?
小桃亲眼看见,就是你偷的!
你明知道那祐王残忍阴鸷,若是知道定亲信物被偷,肯定会怪罪到滢滢头上。
她那么柔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折腾,你是存心想害死她吗?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的心肠歹毒?”
小桃,就是给她送燕窝粥的那个丫鬟。
宋窈恍然。
看来宋滢看到她没在房间,知道她没有被迷晕,一计不成后,又生一计。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爱信不信。”
宋窈冷淡地丢下几个字,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还解释什么呢?
从宋方琰气势汹汹冲过来找她质问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先入为主地给她定了性。
哪怕她口舌说干,他也不会信一个字。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你......”见她还在抵赖,宋方琰怒火滔天。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柔柔轻唤,“五哥。”
宋滢被人扶着,缓步从门口进来。
她身姿如柳,柔弱纤薄,一双含水眼眸,楚楚惹人怜爱。
宋方琰一看就心疼了,赶忙过去扶她,“不是让你别来吗?
五哥说了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宋滢伤心地摇头,“我还是不肯相信,妹妹会这样做。”
“滢滢,你就别替她说话了,”宋方琰意有所指地说,“你自小长在深宅大院,不知外面人心险恶。
有些人待在外面久了,就学了些三教九流的陋习回来。”
“五哥,你不要这样说妹妹,她会伤心的。”
宋滢说着,走到宋窈面前,亲昵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妹妹,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俩是姐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哪怕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给你的。
你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好吗?”
好熟悉的话啊!
上一世的宋窈就是被这番话感动得不行,以为姐姐是在乎自己、喜欢自己的。
毕竟,她们可是一母双胎的亲姐妹啊!
哪怕知道哥哥父亲们更喜欢姐姐,她也觉得,姐姐身子骨不好,大家多疼爱她也是应该的。
她虽然是妹妹,但也要跟哥哥父亲们一样,更努力地对姐姐好。
直到宋滢自己跳入水中诬陷她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姐姐有多恨自己,恨不得她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此刻看着这姐妹情深的做派,宋窈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
她退后一步避开宋滢的拉扯,声音冷得快要结冰,“别碰我!”
每次宋滢挨着她都没什么好事,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
每当这种时候,哥哥们就会怒气冲冲地质问她到底对宋滢做了什么。
加倍地惩罚她,只为了给宋滢出气。
看着她对自己避而远之的样子,宋滢愣了愣,心头暗骂:她怎么躲开了?
本来准备好的计划行不通,她立刻泫然欲泣,“妹妹可是恼了我了?”
她一哭,就像是点燃炸药的引线,宋方琰立刻就炸了,“宋窈,你什么意思?
滢滢好心替你辩解,什么都替你着想,你竟然还这样对她!
我宋方琰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哦。”
宋窈面无表情,“既然不想要我这个妹妹,那就不要好了。”
反正,她也不想要这样的哥哥了。
宋家几个哥哥中,宋方琰脾气最不好,也是最容易被挑拨的。
每次替宋滢讨公道,他都是下手最狠的那个。
上一世,她的小腿就被他用木棍打断过,又被关在柴房,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最后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
“你......”宋方琰卡了卡壳,竟愣了一下,才冷哼道,“要不是亲生的,你以为我想要啊!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你姐姐认错道歉!”
好烦,他们真的好烦。
宋窈已经懒得跟他们拉扯了,“行,我道歉,对不起,可以了吗?”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资格跟他们斗,但迟早,她会将今日的一切,都讨回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
“站住!”
宋方琰又叫住她,“光道歉就可以了吗?
把祐王的定亲信物交出来!”
宋窈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想要?
自己找啊!”
“别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
宋方琰冷哼一声,撸起袖子,便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翻找起来。
桌椅板凳,被推得东倒西歪。
宋方琰动作粗鲁,没半分留情的样子。
可是渐渐的,他动作越来越慢。
偌大的屋子里,竟没一件值钱摆设,就连梳妆台上,也是空空如也,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平常宋窈总是一副朴素打扮,他嫌弃她回京以后还是一副乡下村姑的做派,丢了相府的脸面。
她却笑吟吟地跟他说,这样穿着舒服。
原来不是不想打扮好看,是根本就没有好看的首饰吗?
不,不可能!
就连相府的丫鬟们,都有几样拿得出手的首饰,她是主子,府上按月发例银,按季做衣裳首饰,她怎么可能没有?
她连自己亲姐姐的东西都偷,手脚如此不干净,保不齐还有其他陋习,说不定这些东西早就被她拿去挥霍光了。
正想着,他发现梳妆台的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抽出来一看,里面放着一只通体碧绿触感温润的碧玉簪。
他一拿出来,宋滢立刻惊呼,“五哥,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只簪子吗?
怎么会......怎么会在妹妹的房间里?”
宋方琰勃然大怒,“宋窈,你还说你没有偷东西!”
宋方闻满眼失望地看着宋窈,他记得他家这个妹妹刚回来的时候很乖巧很听话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才听到老五跟六妹说她手脚不干净,不仅偷了老五的玉簪跟祐王送来定亲的玉如意,还故意将那玉如意摔坏。
他原是不信的,可现在,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他打算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宋窈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他,“我解释了,二哥就信么?”
宋方闻蹙了蹙眉,“那要看你说什么。”
他并非偏听偏信是非不分之人,是黑是白,他自有判断。
“好,”宋窈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干,是她们自作自受。”
听到她的话,宋方闻的神色霎时冷了下来,“宋窈,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主动认错,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可你不仅任性妄为偷盗成性,还不知道在哪儿学的些害人的阴私手段,残忍恶毒,谎话连篇!”
宋窈瞬间便明白了。
他不是想要听她解释,只是想要她认错。
哪怕她竭力解释,将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也没有用。
因为在他眼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巧言诡辩,都是强词夺理。
他宁愿信几个丫鬟的污蔑之语,也不愿意信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
或者说,她这个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赶不上府上的几个丫鬟。
反正说什么也是多余,宋窈直接摆烂,“对,没错,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二哥的玉簪是我偷的,祐王送来的定亲信物也是我偷的,东西是我砸的,这些丫鬟身上的药粉也是我撒的。
二哥还想让我承认什么?”
宋方闻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情,越发恼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一点知错的意思都没有!”
“那二哥想要什么态度?”
宋窈反问他,“是痛哭流涕地悔悟?
还是满脸泪痕地求饶?”
“要不二哥还是直接把我关柴房吧,或者跪祠堂,请家法,都可以。
实在不行,你先打我几巴掌,出出气?”
她甚至一侧头,把脸主动递了过去。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宋方闻从不喜用暴力解决问题,哪怕宋窈犯错,他也只是把她关柴房或者跪祠堂,让她好好反省。
但听着她一句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他也被激起了一丝血性怒气,立刻高高扬起巴掌。
然而目光落那半张递过来的脸上,他却动作一滞。
细嫩的脸蛋高高浮肿,五个指头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老五是个冲动性子,怕是已经动手,教训过她一回了。
五指一蜷,他收回手,冷冷一拂袖,“我不打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是因为你犯了大错,一会儿父亲必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毁坏定亲信物的事,父亲必须给祐王一个交代。
她自己做下的恶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说完,便要下人将宋窈带走。
“等等!”
宋窈突地开口。
宋方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想打什么歪主意?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责罚!”
宋窈没什么情绪的道:“二哥放心,我不会跑的,不过是忘了有点破烂东西没处理掉罢了。”
说着,她径直走到院子中摆放的一盆建兰前。
那盆建兰长叶幽翠,花苞团簇,开得那样繁盛漂亮,显然时常得主人精心养护照料。
宋方闻还以为她放心不下,便道:“你若怕没人照料,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宋窈搬起花盆,将那建兰直接摔在地上。
“啪——”花盆四分五裂,兰花的花苞也被摔断。
宋方闻神色惊骇,猛然抬眸看她,“你干什么?!”
宋窈却表情平静,“这原本就是二哥不要的破烂。
破烂,就该有破烂的去处。”
听到这话,宋方闻才似想起什么来,脸色难看。
他记起来了,这盆建兰原是他院子里的,那时他实在太过繁忙,丫鬟也没照料好,导致了这盆花叶黄花枯,奄奄一息。
他看放着也是碍事,便叫下人丢了,换盆新的来。
那时宋窈刚回府,特别喜欢去找他问东问西,看到之后立刻便把那盆建兰要了过来。
她说,她从前在乡下养过许多兰花,有法子能救活,等养好了再给他送过去。
他当时不以为意,不过一盆死花罢了,就算直接丢了也不会心疼,便随手给了她。
没想到她真的救活了,还养得那般好。
可是,她不是说养好了要给他送回去吗?
为什么要把花砸了?
心里好似被蜜蜂尾针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微妙的不舒服。
但他很快把那股不舒服压了下去。
自己身为哥哥,不过训诫她几句,她就撒泼发疯,言行无状,看来她离府的这些年,当真是学坏了。
等此事过后,一定得找机会,好好的把她这些坏习惯纠正才是!
他皱着眉,吩咐下人将宋窈带走。
“二少爷,我们呢?”
小桃她们赶忙跪着爬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宋方闻看了眼她们的症状,道:“不过是些痒痒粉,你们去我院子里,让半夏拿一些止痒的药膏,沐浴后擦拭全身,半日便能好。”
“多谢二少爷。”
小桃跟几个丫鬟松了口气,旋即得意洋洋地瞥向宋窈。
她再有算计又怎样?
二少爷始终是站在她们那边的。
宋窈什么也没说,只在临走前,冷冷地扫视了她们一眼。
那目光冷意逼人,无端端让人感觉到一阵危险。
小桃她们脸色一僵,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奇了怪了,这个平日里任由她们欺负的七小姐,怎么好像变得有些不太好惹了?
去正厅的路上,宋方闻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身为哥哥,还是得提醒几句。
“一会儿在父亲面前,你少犯倔,主动认错,兴许能少受点苦,知道吗?”
宋窈似笑非笑地反问,“不是我犯的错也得认吗?”
宋方闻沉了沉脸,“这桩桩件件,事实就摆在那里,你是觉得大家还会冤枉了你吗?
你不认罪,只会是自讨苦吃!”
宋窈一直觉得,自家这几个哥哥当中,二哥是最有意思的。
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哥哥,有责任有义务对她这个妹妹好。
但他的好,总是敷衍的,表面的,自以为是的。
又虚伪,又叫人恶心。
他是不知道怎样对人好吗?
不,宋窈是见过他对人好的。
哄着宋滢喝药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姿态是那样低,恨不得把全天下最珍贵的东西都搜罗来送给她。
所以这样天差地别的“好”,她不稀罕!
“正厅到了,”宋方闻侧过头,“我方才说的话,你可记......”话还没说完,宋窈就已经跨步迈了进去。
一进正厅,就听到上首处传来一声威慑十足的厉斥——“孽女,给我跪下!”
祐王震怒,觉得宋家教女无方,当场便与宋家退了婚。
全家人指责她厚颜无耻,败坏宋家名声。
她在一夕之间,成了京城里人人唾骂不知羞耻的浪荡女。
不管她怎么喊冤都没有用,父亲下令把她关进祠堂悔过,哥哥们把她的饭菜踢翻,不许她吃饭、不许她喝水、不许她睡觉......哪怕后面真相大白,查出来是宋滢所为,父亲跟哥哥也让她不要追究。
“滢滢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她被我们宠坏了,其实心底还是善良的。”
“你那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半点大家闺秀的气度都没有。”
可是,宋滢比她还要大半个时辰啊!
兴许是在上一世流干了眼泪,这一世宋窈回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心里竟毫无波澜。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属于她的,哪怕强留也不属于她。
好在,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不会再对他们掏心掏肺的好,也不会再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七小姐,你在发什么愣,快喝啊!”
丫鬟死死地盯着她,非要亲眼看着她把燕窝粥喝下去不可。
宋窈知道,哪怕自己不喝,她也会强行灌自己喝下去的。
她面无表情地端起碗,一口一口,全吃了个精光。
丫鬟见状,这才满意了,端起空碗离开,边走边鄙夷地道:“真是乡下来,没见过世面,哪家小姐吃燕窝粥吃得这么狼吞虎咽的?”
待人一走,宋窈立刻抠挖自己的喉咙,将吃下去的燕窝粥全吐了出来。
光吐还不算,她又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解毒丸塞进嘴里。
她原来也是不会医的,后来湘贵妃中毒,二哥宋方闻身为太医院太医,为了给湘贵妃制作解药,以身试毒,昏迷不醒。
她日夜钻研医书,遍尝百草,为寻找解毒之法,还费劲千辛万苦去拜药王为师,这才找出解药,将二哥救醒。
后来二哥又拿药去救了湘贵妃,靠此事当上了太医院院使。
再后来,也是他,将她狠心逐出家门......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她拿着解毒丸,快步往客院走。
既然他们不给她留活路,她就自己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客院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什么人。
宋滢不想让人坏了计划,自然是要把所有人都找借口打发走的。
不过这倒方便了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那个房间。
推开门,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如果胆子小,看他的第一眼,可能要被吓晕过去。
他的脸上,遍布疤痕,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交织。
一身黑衣墨袍,玄金纹路镶边,遮盖住那双早就残废的腿。
这便是祐王,赵景祐,也是曾经的元翊太子。
听说他出生时惊才绝艳,小小年纪就在朝堂崭露头角。
后来被人质疑纸上谈兵,十几岁便偷偷入军营,立了几场大功回来,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本该高悬于天上耀眼夺目的人,现如今却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真是可惜了。
宋窈惋惜了一声,走到床边,扳开他的嘴,将解毒丸塞进他的嘴里。
下一瞬,银光一闪,刀锋横在她脖子间。
男人眼眸染墨,冷冷沉沉,不染半分情绪,“你想干什么?”
宋窈被吓了一跳,却很快镇定下来,“祐王殿下,你别误会,你被人下了药,我是来为你送解药的。”
赵景祐眯了眯眼,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你会那么好心?”
刀锋逼近一寸,宋窈的脖子上出现一线血痕。
祐王残忍多疑,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道:“实话告诉殿下,这个局是我妹妹做的,针对的就是我跟殿下您。
我救殿下,也是为了自救。”
赵景祐冷冷地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那双眼睛利如鹰隼,仿佛能将人洞穿一般。
半晌后,他手上的刀松了半分,意有所指地道:“旁人见本王都吓得不行,你倒是不害怕。”
宋窈心想,他算什么可怕?
自己上一世死的时候,样子比他恐怖多了。
“面容美丑又如何?
总丑不过人心。”
她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这倒叫赵景祐对她刮目相看几分,“说条件吧。”
“什么?”
宋窈一愕。
赵景祐淡淡道:“本王不喜欢欠人情。”
宋窈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欣喜,“什么都可以提吗?”
眼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讥诮,赵景祐点头,“可以。”
宋窈立刻起身,郑重其事地给他行了个礼,“小女子宋窈,恳求祐王殿下,为小女子求一道断亲圣旨。
我要与宋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断亲圣旨?”
赵景祐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宇,“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女子若是离开家族、父兄的庇佑,一个人该如何生存立足?
她可有想过这些?
宋窈斩钉截铁,“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
她发过誓,若能重来一回,她绝不会、绝不会再跟宋家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看着她眼眸里的坚毅决绝,赵景祐点头,“好,本王答应你。”
宋窈松了口气,朝着赵景祐绽放一个大.大的笑颜,“多谢殿下!”
她笑起来并不像京城的大家闺秀一样笑不露齿点到为止,处处透着刻意的含蓄与娇羞。
她是明亮的,轻快的,像山间的风,水边的月,清凌凌,不含杂质。
赵景祐看着她飞快离开,墨瞳一敛,二指在喉间一逼,吐出一颗药丸来,“凌风,查一查。”
那药丸,正是方才宋窈喂他吃的那颗。
凌风查看以后,道:“是解毒丸,没毒。”
赵景祐若有所思地支起颔。
宋滢陷害他的那点小手段,他一清二楚。
本想将计就计把这婚退了,没想到宋家七小姐竟会来救他。
那时他本就醒着,于是装作被她救醒的样子,想看她到底干什么。
可她仅仅只是想要一旨断亲书?
回过神来,他凛冽幽冷地开口,“重新找个理由,把婚退了!”
“是。”
......宋窈得了承诺,心情不错。
没想到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就迎来一阵劈头盖脸的怒斥,“宋窈,你好歹毒的心思,竟敢悄悄偷走祐王送来的定亲信物!”
“祖母您息息怒。”
宋滢撒娇卖乖地哄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就你这单纯性子,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宋滢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我有祖母、父亲跟那么多哥哥护着我,谁敢卖了我啊?”
宋老夫人横眉瞪了宋窈一眼,冷哼一声,“有些人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祐王脾气阴狠古怪又睚眦必报,听说有人看见他的脸害怕地喊了一声‘鬼啊’,就被他挖去双眼。”
“如今他亲自上门来提亲,亲事还没定下,定亲信物就被损毁,必定会觉得是我相府轻视慢待他,哪怕表面不说,只怕也会在心里记恨。”
“到时候六丫头嫁过去,哪儿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后宅那些磋磨人的阴私手段多着呢,悄无声息便让人死了。
就六丫头这身子骨,嫁过去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等到那时候,宋家可就只剩一个嫡女了!”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几个男人,冷汗涔涔,细思极恐。
宋方琰气得跳脚,怒气冲天,“我说你发什么疯,要将那玉如意砸烂,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宋窈,说你心思歹毒都说差了,连自家亲姐姐都设计,你简直畜生不如!”
“七妹,你这次,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宋方闻原以为她是在耍小脾气,没想到竟是存着这么恶毒的心思。
宋家只有她们两个嫡女,她竟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容不下吗?
宋林甫看向自家这个女儿,目光也沉了下去。
宋窈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一句话,“没错,我就是这么恶毒。
这宋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其实很好选的。
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宋滢那边。
那就赶紧地将自己逐出家门吧!
她现在对这个家厌烦透顶,连等祐王去替她求断亲圣旨都等不及了!
宋滢眼眶一红,长长睫毛微颤,如蝉翼般脆弱,“妹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我不怪你。
我是你姐姐,本来就该让着你,照顾你的。
哪怕我嫁给祐王以后,没多久就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我只是有些遗憾,还没有机会,好好在祖母跟父亲跟前尽孝。”
感人肺腑的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心头发软,一阵动容。
只有宋窈看着宋滢堪比戏子的表演,想为她出神入化的演技拍手叫个好。
温顺懂事惹人怜爱,也难怪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给她当马前卒。
宋方琰听着那番话,又看着自家六妹妹跟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神,心里早就皱巴巴地揉成一团。
他脱口道:“谁惹出来的祸事,就该谁去承担!
不如让宋窈替滢滢嫁给祐王得了!”
话出口后,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反正宋窈不是喜欢祐王吗?
正好成全她!”
宋方闻一脸震骇,“你说什么?
七妹喜欢祐王?
她连祐王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祐王?”
“谁知道她的?”
宋方琰嘲弄地瞥向宋窈,“说不定有些人贪慕虚荣,想当王妃呢?
也对,王府的生活再不济,那也比乡下好啊,泼天的荣华富贵近在眼前,谁不想要啊!”
宋方闻听言,心神晃动。
下一瞬,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狠狠唾弃自己。
他是怎么了?
方才那霎那间,他竟差点被五弟说动了心。
就算宋窈再不好,那也是他妹妹,他怎么能有牺牲她换六妹的想法呢?
宋老夫人却觉得宋方琰这提议不错,“就这么定了,让宋窈去嫁给祐王!”
听说那祐王双腿被废,面容尽毁,哪里配得上她家乖孙女?
配宋窈一个村姑足矣!
宋林甫蹙眉,有些为难,“母亲,这是贵妃赐婚,岂容随意更改?”
宋老夫人强横地道:“你若不答应,那我也不活了,我跟着我的乖孙女一起去了得了!”
宋林甫最怕自家母亲来这一招,哪怕是堂堂右相,也担不起逼死自己母亲的骂名。
他看了宋窈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依母亲的。”
宋窈听着这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宋滢身子柔弱,嫁给祐王,怕她不堪折磨死得悄无声息。
怎么着?
换自己嫁过去,就不怕自己受折磨,不怕自己死得悄无声息了?
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啊,可真是把面上一套心里一套表演得炉火纯青。
她开口,眼神冰冷,声音含笑,“祐王是残了,不是傻了,你们以为换个人送过去,他会看不出来吗?
若是他到时候不要我,非要宋滢不可呢?”
“七妹说得有道理。”
宋方闻本就觉得这法子不妥,一听这话,就更那么认为了。
宋滢见老二竟然帮着宋窈说话,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本来都快成了,他跳出来捣什么乱?
等到时候把人抬进祐王府拜了天地,他祐王就算不认宋窈也得认!
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如日中天的右相府翻脸吗?
“其实我倒有一个几全齐美的法子,既能让姐姐不嫁给祐王,还能让祐王不迁怒宋家。”
宋窈嘴角弧度逐渐扩大。
宋方琰环着手臂,不屑地哼了哼,“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办法就是......”宋窈拖长了语调,一一扫过他们的脸,“让姐姐自请出家为尼!”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
宋滢开始哭,宋老夫人开始哄。
宋方琰暴脾气一上来,就开始撸袖子,“宋窈,你有病吧?
滢滢没招你没惹你,你这么害她!”
宋窈慢悠悠地说,“我这怎么是害她?
我这可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啊。
她若出了家,祐王再如何,也不至于会强迫一个出家人嫁给他吧?
如此一来,她的性命不就保住了?”
“强词夺理!
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宋方琰说着就要冲过来,好好教训宋窈一番。
宋方闻本想拦,却听到一阵惊呼,“六小姐,六小姐伤心得晕过去了!”
兄弟俩一听这话,立刻转身就朝宋滢奔去。
宋老夫人这下子也是彻底起了火气,勒令宋林甫自己想办法解决此事。
反正宋滢是她的命根子,是绝不可能嫁给祐王的!
宋林甫阴沉沉地看着宋窈。
看来,只有换嫁了......
他要给她,指条明路?
宋窈猛地抬头,目光灼热地看着赵景祐,“请祐王殿下明示!”
那眼神,赵景祐饶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以拳抵唇,低咳了一声,“当今太后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福安寺潜心礼佛,为国祈福,你可知晓?”
宋窈点头,“此事家喻户晓。”
她还未回京时,便已听说过此事。
听说殷太后是心存悲悯大爱之人,见大邺年年征战、灾害不断,百姓流离失所,便决意离开皇宫,到寺庙诵经祈福。
赵景祐点了点头,缓缓地说,“近一年间,太后娘娘患上了头疼的毛病,一到入夜就头痛难忍,彻夜难眠,太医院所有太医看过,全都无法。
如果你能替太后将她的头痛治好,或可求太后将你留在身边。”
宋窈闻言,眼睛一亮,“太好了!”
若能有太后给她撑腰,宋家人再想对她做什么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了!
“别高兴太早,”赵景祐不愿意打击她,但还是提醒道,“所有太医都没办法,你若是治不好,不仅无功,可能还会被问罪。”
宋窈却有着十足的信心,“祐王殿下放心,太后娘娘的病,我有办法。”
没有谁比她更知道怎么治好太后娘娘的头痛之症了,因为上一世真正治好太后娘娘的人,就是她!
门外。
宋林甫见宋窈进去好一会儿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眸色渐黑。
也不知道那丫头跟祐王说了些什么,可不要胡言乱语,牵连了宋家才好。
“宋相,我家爷有请。”
凌风走出来,请他进去。
宋林甫抬步进门,气场冷肃。
“祐王殿下。”
“宋相,请坐。”
赵景祐开口,语气竟意外随和。
宋林甫一抖衣袍,在太师椅上坐下,目光却在宋窈身上转了一圈,隐隐蹙眉。
她到底跟祐王说了什么?
祐王竟没有发怒?
宋窈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宋林甫心头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祐王殿下,关于定亲信物被损毁的事......定亲信物被损毁的事,令千金已经将前因后果告诉本王了。”
赵景祐慢悠悠地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宋相只需照价赔偿即可。
毕竟父债子偿,子债父还嘛,宋相你说是也不是?”
传闻中难搞的祐王,竟然这么好说话,这倒有些出乎宋林甫的意料。
看来他也挺识时务,没把此事闹到太难堪的地步。
“这是自然。”
宋林甫欣然应允。
赵景祐见他答应了,立刻便吩咐凌风,“将字据拿给宋相。”
凌风应了一声,立刻将两张字据递给宋林甫。
宋林甫本不在意,可接过来一看,却瞬间眸孔陡缩——一张字据十万两,两张便是二十万两!
那只玉如意顶天不过五千两,哪里值得了那么多?
他语气加重,“祐王这是何意?”
赵景祐神色淡然地道:“定亲信物是先皇御赐,价值连城,只让你赔偿十万两,贵吗?”
御赐之物的价值,那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更何况还是先帝御赐。
宋林甫但凡要敢说一个“贵”字,就是不敬先帝!
他只能咬着牙说:“不贵!”
这十万两,他只能咬牙认了。
“那这一张字据呢?”
他举起第二张字据问。
赵景祐冷冷一笑,“宋相还好意思问?
本王好端端地上门提亲,结果只喝了一杯茶水就晕了过去。
调查下来,竟发现这茶水里被人下了药,若不是服用了万金难买的神仙丸,本王这次便交代在这了。
本王没找你算账,只要你赔偿十万两医药费,贵吗?”
茶水里,被人下了药?
宋林甫心中一阵惊颤。
方才祐王突然昏倒,的确蹊跷。
可他让老二去看过了,老二只说祐王太过劳累,休息片刻便好。
到底是祐王说谎,还是老二说谎?
“宋相好像不太相信?”
赵景祐忽地笑了,眼眸却冷冽刺骨,“那便去请御抚司过来好好查一查吧!”
“不必!”
宋林甫立刻打断,“银子稍后会由人亲自送到祐王府上!”
御抚司直隶当今圣上,专门负责调查官员案件。
哪怕是无辜的冤枉的,进了御抚司,也得被扒一层皮出来。
他不能拿宋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
这十万两,他只能认!
宋窈在一旁看着宋林甫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大出一口恶气。
二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怕世代簪缨的宋家,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也要元气大伤。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家父亲,被气得脸都变形了呢。
“宋相就是爽快。”
赵景祐面上露出赞赏神情,“既然说完了赔偿的事,那便来说说退婚的事吧。”
宋林甫神色一凛,“祐王是想退婚?”
唇角微微勾起,赵景祐笑中泛冷,“宋家又是下毒谋害本王、又是摔坏定亲信物,明显没有半点联姻诚意。
本王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这婚约,还是就此作罢吧!”
宋林甫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硬生生憋在肚子里,听到这话,差点没维持住应有的体面。
他得了莫大便宜,还要将悔婚的名头,扣在宋家身上!
到时候湘贵妃问罪下来,被责难记恨的还是宋家!
“祐王不要欺人太甚,我宋家也不是吃素的。”
宋林甫神色威严凌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染了几分狠意。
“唰——”黑甲护卫齐齐抽出刀剑,对准宋林甫,杀气腾腾。
凌风推着轮椅离开,与宋林甫擦肩而过的时候,赵景祐淡淡抬眸,一双幽邃深眸,凌厉如名刀出鞘。
“本王,随时恭候!”
......待人一走,宋林甫立刻双眸冒火地看向宋窈,“你到底都跟祐王说了些什么?”
宋窈神色泰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再说了,祐王不是如父亲所愿自愿退婚了吗?
父亲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哦,她懂了。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祐王主动退婚,还要祐王主动承担起所有骂名跟湘贵妃的怒火。
“事到如今,你还巧言诡辩!”
宋林甫当真是气狠了,直接吩咐下人,“取家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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